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鸢盛聿的其他类型小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盛总是狼啊!全局》,由网络作家“九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娄奕一听来劲了,直接掏出手机,夹着烟的那只手在屏幕上划了一下,看着祝鸢问道:“缺多少告诉哥,哥给你转。”“不用了娄公子,黎姐说笑的,我不缺钱。”祝鸢转身就想走。明显是个狼窝,她再不走难道还留下来被人吃吗?“别这么着急走嘛。”黎姐却拦住她,扣住她的手臂,指甲掐着。黎姐面上疑惑道:“你不是去了裴家钱庄吗?都走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说不缺钱?看不起娄公子不如裴家有钱是吗?”“你去了裴家钱庄?”娄奕拔高嗓音。他一嚎,包间里其他人都听见了。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面面相觑,又朝这边看过来。没想到祝鸢连那个地方都敢去?娄奕怒不可遏,“你去那种地方借钱,不如跟我!我至少让你跟着我一个人,钱借到了吗?”他的语气带着指责,仿佛遭到了背叛。祝鸢脸色沉下来,“...
《兔子不吃窝边草,可盛总是狼啊!全局》精彩片段
娄奕一听来劲了,直接掏出手机,夹着烟的那只手在屏幕上划了一下,看着祝鸢问道:“缺多少告诉哥,哥给你转。”
“不用了娄公子,黎姐说笑的,我不缺钱。”祝鸢转身就想走。
明显是个狼窝,她再不走难道还留下来被人吃吗?
“别这么着急走嘛。”黎姐却拦住她,扣住她的手臂,指甲掐着。
黎姐面上疑惑道:“你不是去了裴家钱庄吗?都走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说不缺钱?看不起娄公子不如裴家有钱是吗?”
“你去了裴家钱庄?”娄奕拔高嗓音。
他一嚎,包间里其他人都听见了。
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面面相觑,又朝这边看过来。
没想到祝鸢连那个地方都敢去?
娄奕怒不可遏,“你去那种地方借钱,不如跟我!我至少让你跟着我一个人,钱借到了吗?”
他的语气带着指责,仿佛遭到了背叛。
祝鸢脸色沉下来,“那是我自己的事。”
黎姐越发掐紧祝鸢的手臂,解围道:“肯定是没借到的,她原本找我借,可我手头不太宽裕实在借不出来,娄公子你这么喜欢我们小风筝,一定舍不得她去那种地方借钱的对不对?”
“当然,我疼她都来不及。”娄奕说着,就要去揽祝鸢的肩膀。
祝鸢躲开他的手,转身用力扣住黎姐的手腕,将对方的手从她的手臂上抓开。
“黎姐,我今晚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既然你已经收到生日祝福,那我就先走了。”
黎姐被下了面子,眯了眯眼睛,嗤笑道:“小风筝,听姐一声劝,你缺钱,我帮你找门道,这样的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祝鸢余光瞥见服务员推开的那扇门,化妆师说得对,她还要在剧团里混下去,不能撕破脸。
她往里走了几步,从化妆师手里拿走一杯酒,对黎姐举杯,面上和气说道:“多谢黎姐疼惜,钱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生日快乐。”
喝完酒之后,她就朝着打开的门大步走去。
娄奕哪肯轻易放她走,往左一步拦住她的路,“来都来了,现在就走太不够意思了吧?”
“跟我喝一杯再走。”
娄奕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酒。
祝鸢冷静地看着,上次她已经中过招,不会再轻易喝别人递过来的东西。
更不用说娄奕一心想要得到她。
这酒不干净。
之前娄奕会看在陆家的份上不敢轻易动她。
但现在不一样了。
陆怀湛死了,她和陆家再无瓜葛,区区祝家他岂会放在眼里?
娄奕这个人出行会带保镖,走出盛唐只能往大门,只要她现在下楼,就会被他的保镖抓住。
今晚恐怕没那么容易走了。
黎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设的圈套怎么可能出手相救。
祝鸢忽然扯了一下唇角,凑近娄奕低声道:“娄公子请我喝酒,我当然要给这个面子了,不过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太方便。”
一股淡淡的幽香浮动,娄奕用力吞了吞口水,看向祝鸢的眼神都直了,“好。”
娄奕哪里还等得了那么久,当即就叫人在盛唐开了一间房,像哄着祖宗一样地哄着祝鸢上楼。
“小风筝,我保证,一定一心一意地对你,以后我把你捧成剧团的台柱子,包你压姓黎的一头。”娄奕越说越激动,搓着胖手。
祝鸢只是笑笑不说话。
把娄奕迷得神魂颠倒。
妈的,太够味了!
即便意识到祝鸢的态度转变太快了,但他料定她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本事?
估计是真的缺钱用,妥协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娄奕特地挑选了位置最好的靠江边的房间,虽然不能挑最顶层的房间,倒数第二层也相当不错。
不远处,在盛唐经理和保镖簇拥下,盛聿抬眸正好看见步入电梯里的一男一女。
“聿少,是祝小姐。”司徒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盛唐的经理还在向盛聿汇报最新的工作,只见男人忽然停下脚步,一行人顿时像按了暂停键,不敢继续往前走。
“聿少?”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冷凝了一般。
经理咽了口唾沫,别是他说错什么话了吧?
......
进了房间,娄奕火急火燎地关上房门,在玄关就要朝祝鸢扑过去。
“急什么,”祝鸢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我有一件礼物送你。”
玄关昏暗的光笼罩着祝鸢那张妖精似的漂亮脸蛋。
“什么礼物?”娄奕根本等不住了,飞快解开花衬衫的纽扣,喘着气道,“不着急,等我们完事后再看好不好?”
“你刚才还说什么要一心一意对我,会听我的话,原来都是骗我的。”祝鸢佯装不悦道,像个使性子的小女人。
娄奕听着骨头都酥了,以前哪有机会见到祝鸢这一面,当即什么都依她,“行,我先看礼物,你别生气我的小祖宗。”
祝鸢笑了笑,手伸进包里。
娄奕激动地凑过去看,“什么......”
还不等他问出口,只见祝鸢飞快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迅速往他身上一戳!
“啊!”
娄奕惨叫一声,扑通晕倒在地。
祝鸢双手握住电击棒,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反应的人,惊魂未定地大口呼吸。
刚才包间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走廊电梯里到处都是监控,她只能在这里把娄奕电晕,才不会留下证据。
就在娄奕被电晕倒地的瞬间,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灯光照进来,祝鸢心跳提到嗓子眼,猛地回头看向门口。
对上一双漆沉如渊的眼眸。
是他!
司徒快步走了过来,先是惊诧地看了一眼祝鸢手里的电击棒,再蹲下探了探娄奕的鼻息,回头说道:“聿少,只是被电晕了。”
男人迈开长腿走到祝鸢面前,鞋底踩在有苏醒迹象的娄奕的手背上,娄奕又痛晕了过去。
祝鸢难以置信地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刚想说话,盛聿的语气带着一丝丝警告的意味:“想好了再叫。”
房间安静了几秒。
祝鸢心跳慌乱小声叫道:“聿哥。”
看着洗手台前佝偻着背,极力隐忍着不发出声音的爷爷,祝鸢心如刀绞。
她一声不吭地退回到病床边。
不让爷爷发现她。
直到洗手间里的水流声停下,她听到爷爷清嗓子的声音,低头含着泪,往杯子里倒水,“爷爷,我给你倒了点水记得喝,我先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祝鸢疾步离开病房,冲进楼梯间里捂着嘴压抑着哭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那天晚上被人下药,与众人对峙她都不曾觉得委屈,因为她只想稳住陆家,只要不得罪陆家,祝家就会给爷爷治病。
可她还是救不了爷爷。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祝朝钦说盛家可以轻而易举化解祝家的困境。
盛聿之所以会帮她,是因为陆怀湛临终前的嘱托,一次两次他或许会出手,一旦她越过底线,就变纠缠不清了。
盛聿是招惹不得的人,后果是什么,她不清楚,但令她心生胆寒。
......
“朱老先生这两天几乎吃什么东西都吐,我们给他输了营养液才能勉强维持他的体力,但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他现在的这种情况最好是尽快安排手术。”
祝鸢坐在医生办公室里,十指绞着,“手术成功率高吗?”
“我只能如实告诉你,百分之五十。”
祝鸢眼瞳颤动,眼眶倏然发热。
成功率不高就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她张了张嘴,嗓音发哑,“那如果......没有手术的话,我爷爷还能坚持多久?”
“之前保守估计是半年左右,但看朱老先生现在的情况,只有不到三个月,这个情况我已经跟您的父母说过了。”医生神情凝重。
“您说什么?”祝鸢怔住。
医生诧异,“你的父母没告诉你吗?”
祝鸢这一下全都明白了,难怪祝家要断爷爷的医药费,原来他们早就咨询过医生,他们看到并不高的手术成功率,就更加坚定要放弃对爷爷的治疗。
“祝小姐,我希望你和你的家人好好考虑一下,早一点手术成功几率就会更高,如果不想手术的话,就好好陪陪老人家。”
祝鸢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眨了一下眼睛将眼泪憋回去,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对医生鞠躬,“谢谢医生,我很快就会给您答复。”
回到病房,爷爷已经睡着了。
祝鸢坐在床边,看着已经瘦脱形的爷爷,自责自己的没用。
离开病房后,祝鸢乘坐电梯到一楼大厅,走出电梯听见窗户那边有个男人正在打电话。
“钱的事你放心吧,我已经借到了......是,我找的高利贷。”
祝鸢停下脚步。
那男人侧对着她,继续说道:“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抵押,只有裴家钱庄能借我钱......只要我按时还钱就好了,先治病再说,其他的我会处理。”
祝鸢咬了一下唇,裴家钱庄吗?
待到祝鸢转身离开,男人余光瞥见她的背影,神情凝重地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屏幕一片漆黑。
根本没有在通话中。
他收回视线,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说了,她刚才站在那听了一会儿,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她听进去了。”
男人犹豫道:“裴家钱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个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我们这样......”
“我们怎么样?”女人打断他,声音依旧温柔,却透着淡淡的轻笑。
“我们引导她去裴家钱庄,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男人刚说完,女人的警告声随之而来,“她现在很缺钱,我们是在帮她,怎么可能会害她?管好你自己的嘴!”
......
祝鸢走出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没有去裴家钱庄,而是前往盛氏财团。
然而半个小时以后,当祝鸢站在盛世财团的前台,听前台说盛聿出差了。
祝鸢按捺住焦急的情绪,问道:“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那天陆怀湛的葬礼后,祝鸢就没见过他,她也没有盛聿的联系方式。
前台秘书礼貌地摇头,“不好意思女士,总裁的行程安排我们并不清楚。”
当祝鸢走出大厅一筹莫展之际,听见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嫂子!”
祝鸢茫然抬头,她站在风口处对上原风野那双含笑的眼眸,“还真是你,我以为看错了呢。”
原风野迈着长腿走过来,“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盛氏财团的大楼,她不是这里的员工也不在附近上班,怎么看也不像是随便溜达到这里来的。
祝鸢犹豫了一下,说:“我找盛聿。”
“啊,那太不巧了,聿哥出差了,得后天才回来。”
后天......
祝鸢内心万分焦急,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如果后天才能见到盛聿,她再提借钱的事,万一他不借,就没时间了。
医院不可能给她宽限那么多时间。
她只好问原风野,“你能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这......”原风野有些为难,聿哥的私人号码他可不敢随便乱给,就算面前这个人是陆怀湛的未婚妻,那也不行。
看出他的为难,祝鸢也不好勉强,又问他:“那你能给他打个电话吗?我有急事找他。”
原风野见她十万火急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被逼到这个程度上,应该是很严重的事吧。
看在湛哥的面子上,他也必须帮这个忙呀。
他点了点头,“行。”
原风野当着她的面拨通盛聿的电话,几秒钟后他猛地打了个冷颤,才想起来现在M国是凌晨,盛聿还在睡觉呢!
惊扰聿哥的美梦,他是不想活了!
他心里祈祷盛聿没听见,正要把电话给挂了,谁知手机里的嘟声被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替代:“什么事?”
语气中隐隐透着股不耐烦。
原风野当即觉得后脖子发凉,又转头看向身侧双眼放光的祝鸢,他只好硬着头皮,说:“聿哥,不是我找您有事,是湛哥家的小嫂子。”
“谁?”
原风野心尖一颤,暗道糟糕。
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点火的声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聿哥现在心情很不爽。
大概是被这通电话吵醒生气了。
“不行!”祝鸢眼圈瞬间通红。
他们怎么能停了爷爷的医药费?
如果停了医药费,医院就不可能继续医治爷爷的病,爷爷连几个月都撑不过去。
她的爷爷,前几天握着她的手还说等他出院要给她做她最喜欢的炸酱面。
一想到爷爷,祝鸢的胸口好像被刺穿了一样痛,“不可以,不可以停医药费!”
冯明月没想到祝鸢的反应这么大,她紧紧握住祝鸢的手,“鸢鸢听话,他毕竟不是你的亲爷爷,我们祝家给他续了几个月的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祝鸢喃喃道,双目通红地看着冯明月。
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亲生母亲之口。
“当年如果不是朱家人,我早就死在路边了,他们对我不止是养育之恩,更是救命之恩,你们明明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嫁到陆家冲喜,你们就给爷爷交医药费。”
她都答应他们了,为什么他们要食言?
“你也说嫁到陆家冲喜,可现在陆怀湛已经死了,不需要冲喜了,陆家退婚只是迟早的事,和陆家的合作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说到这里,祝朝钦严肃道:“祝家的将来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们哪里还有精力去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是我爷爷,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祝鸢咬破了唇瓣,有血丝蔓延开,愈发衬得小脸苍白。
“你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祝朝钦厉声道。
冯明月扯了扯他的衣袖,连忙出声劝道:“鸢鸢,你是我们祝家的女儿,以后和朱家再无瓜葛,那些人你都忘了吧。”
“那是我的爷爷,我怎么能放弃他?难道你们希望祝家的女儿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吗?”
“我们给他治病花了不少的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再要更多,爸妈真的没办法,如果他的病一直好不了,这个无底洞,你是要把整个祝家都赔给他你才甘心吗!”
冯明月越说越对这个女儿感到失望。
朱家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生病的爷爷,还有一个在坐牢的哥哥,她到底图什么?
祝鸢深吸一口气,坚定道:“爷爷的病会好起来。”
“你说会好起来就会好起来?朱家是救了你的命,我们很感激他们,但你要整个祝家都断送进去,我是不会答应的。”祝朝钦冷沉着脸,他以前怎么没看清楚祝鸢竟然这么不懂事。
到底不是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女儿,一点都不体谅父母的难处。
“爸,您别气坏了身子。”祝安安拉着父亲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手心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祝朝钦的火气瞬间就灭了大半,他反手握住祝安安的手。
还是他们的安安最懂事,最会体贴人。
再看病床上脸色苍白却执意要帮助外人的祝鸢,他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冒。
他一挥手,“反正我们决定好了,这个月的医药费我们已经给他交过,往后的,一分钱都没有。”
这架势从一开始就不是在跟祝鸢商量,而是通知她。
祝鸢怔愣。
已经月底了。
泪水盈满祝鸢泛红的眼眶,她眨了一下眼睛,心口一片窒息。
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救爷爷?
她不在乎什么冲喜,不在乎被亲生父母当成工具人一样对待,她只想救爷爷!
祝安安看着祝鸢这样,于心不忍,她为难地看向父母,“爸,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朱爷爷虽然不是鸢鸢亲生爷爷,但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呀,鸢鸢怎么可能忍心就这么放弃了。”
“要不......”
祝安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对祝朝钦说:“我把那条澳白拿去卖了,应该能......”
“不行!”祝朝钦打断祝安安的话。
冯明月听到她要卖项链,赶忙制止:“那是爸妈送你的十八岁成人礼,怎么能随便卖了呢?”
那条澳白珍珠choker项链是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品,是给他们宝贝女儿最好的成年礼物,意义非凡。
安安更是非重要场合舍不得带,一直细心保管着。
不可能拿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朱爷爷的病怎么办啊?”祝安安焦急道,“如果朱爷爷不在了,鸢鸢会自责愧疚一辈子的。”
“爸,您再想想办法吧,除了陆家,就没有其他出路了吗?盛家呢?”
“要是我们家能得到盛家的帮助,别说合作了,能攀上那层关系,其他家族都会对我们另眼相看,合作自然会送上门来。”
祝鸢悄然攥紧手指,咬紧牙关。
盛家。
祝朝钦叹了一口气,“可祝家现在的情况连陆家的合作都拿不到,怎么敢妄想盛家?”
......
人民医院的住院部。
陆怀湛的葬礼结束后,祝鸢还有两天假期,她乖巧地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病床上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人微笑着看她。
祝鸢佯装生气地瞪他,“爷爷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不老实似的,我多乖啊。”
说着,将削皮的苹果切出一小片递到朱启的嘴边,“尝尝看甜不甜?”
饶是朱启现在根本吃不下去东西,还是笑眯眯地张嘴咬了一口,笑着咀嚼,“我孙女削的苹果就是甜。”
“我看是爷爷您的嘴最甜吧!”祝鸢笑着又给老人递一片苹果。
“你啊,越发没大没小了。”
祝鸢放下苹果和水果刀,挽住老人的胳膊,撒娇地靠着老人的肩膀,“还不是爷爷把我给宠坏了。”
朱启叹了一口气,“回祝家还习惯吗?你爸妈对你好不好?”
“他们对我很好啊。”
祝鸢又拿起苹果和水果刀,给自己削了一片,塞进嘴里。
不甜。
甚至有点酸。
“他们对你好,我就放心了。”朱启抬起干枯消瘦的手轻轻抚摸祝鸢的发顶。
祝鸢低着头吃苹果,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塞了满满一大口苹果,喉咙哽着,“我去打点水来喝。”
说着,她提起开水瓶匆匆离开病房。
等祝鸢打了开水回来,就听见洗手间传来呕吐的声音。
“爷爷!”
祝鸢丢开水壶冲到洗手间门口。
大概是害怕呕吐声被听见,朱启打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流声中他没有听见祝鸢的呼喊声,也没注意到祝鸢站在卫生间外面,目睹了他把刚才吃下去的苹果全部吐出来的一幕。
以及,混在苹果里面的血。
当在凌冰惨白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正准备开口之际——
祝鸢先下手为强,眼圈一秒变得通红,“凌小姐,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但你不必向我道歉。”
“我......”凌冰根本还没反应过来祝鸢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祝鸢的眼睛比之前更红,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今晚闹了这一出,我的清白是其次,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可是陆家差点丢了颜面才是最重要的,你应该向老太太、向陆家人道歉。”
此话一出,原本等着凌冰向祝鸢道歉的众人这才醒悟过来!
纷纷指责她!
“这凌小姐欺人太甚,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看她根本就不是想针对祝鸢,是看陆家不爽吧!”
“凌家也是出息了,连陆家都敢不放在眼里!”
一顶顶帽子陆续扣下来,凌冰的脸白得近乎透明,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陆家哪里是她敢得罪的。
陆家是京都五大家族之一,且刚过世的陆怀湛,是盛家太子爷的好兄弟。
她在心里骂祝鸢死绿茶!
明明就是祝鸢自己不安分守己,怎么还倒打一耙!
眼见众人倒戈,情况已经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她当真是小看祝鸢了!
她现在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对陆老太太说:“老太太对不起,今晚是我冲动一时糊涂看花了眼。”
“糊涂?”陆老太太冷哼一声,“你早就成年了吧?一句糊涂就想撇清关系,这事没这么简单!”
“还有你们这些看热闹的,都给我散了!”
长孙过世再加上这场闹剧,陆老太太也累了,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转身对盛聿说:“让你看笑话了,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盛聿微微颔首。
陆家人陆续跟盛聿打过招呼,簇拥着老太太离开。
原本有些拥挤的走廊顿时变得空旷。
祝安安余光偷偷打量盛聿,脸颊微微发热,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攥住。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盛聿,传闻中的天之骄子,盛氏财团的接班人。
以前连远远看一眼的机会都很少。
她悄然吸了一口气,柔声道:“聿少,不好意思将您卷进这场闹剧来,也谢谢你救了我们家鸢鸢。”
盛聿目光幽幽的落在祝鸢头上,“当事人应该长嘴了,能自己道谢。”
祝鸢头皮一阵发麻,这是在点她呢。
她扯了扯嘴角,表现得十分温顺乖巧,“今晚的事谢谢聿哥了。”
“不客气,”盛聿看了眼她身上的黑色衬衣,“我心善仗义,举手之劳。”
全程没有看祝安安一眼。
祝安安眼底划过一抹异色,温柔一笑,温婉优雅不失分寸。
凌冰还在为老太太的那句“这事没这么简单”给吓得六神无主,又碍于盛聿在此,哭也不敢哭,站在风口中抖如筛糠。
“还不赶紧给我滚!”原风野看见她就烦。
今天湛哥葬礼,这些人都敢在这里搬弄是非,冤枉祝鸢,真当陆家人是好欺负的?
他出声安慰祝鸢,“小嫂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这种性格的人多的是人收拾她。”
祝鸢被他一句小嫂子叫得有些晃神。
事实上,她和陆怀湛虽然是未婚夫妻,但是在订婚之前他们并不认识。
她之所以会和陆怀湛订婚,原因有些荒唐。
因为陆怀湛得了一场怪病昏迷不醒,陆家用尽办法也唤不醒他,就想到了冲喜。
这事说来也玄妙,订婚后第二天陆怀湛就醒来了,一开始还为冲喜这种荒唐事大闹了一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妥协了。
可是不到三个月,他的病情突然加重,昨天凌晨去世了。
这一声小嫂子,祝鸢自知担不起。
但她还是对原风野露出一个她没事的微笑。
一眨眼的功夫,祝安安和她那几个小姐妹都走了。
眼看盛聿和原风野他们也要走,她连忙出声道:“聿少。”
盛聿脚步停下。
原风野也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祝鸢一眼,干笑两声,“我去前面抽根烟。”
等他走了之后,祝鸢走到盛聿面前。
站在身高一米九的男人面前,祝鸢显得那么娇小,此刻的他和浴室那会儿完全不同的气场,压得人心脏怦跳。
她郑重地对盛聿说:“刚才多谢你了。”
然而她没想到,盛聿开口却问她:“你叫我什么?”
“嗯?”祝鸢抬头看他。
“看来你也没多听陆怀湛的话。”
祝鸢这才反应过来,她之前喊他一声聿哥,她一时窘迫红了脸,“刚才多有冒犯,您别跟我一般计较。”
那声聿哥,她拿什么身份喊呢?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盛聿手指抚动腕间的表,声线幽幽沉沉,“是挺冒犯的。”
祝鸢脸颊发热,一时语塞,这话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正常人应该说“不碍事”或者“没关系”,可这个人是盛聿,传闻中最是喜怒无常、不走寻常路、招惹不得的人。
“刚不是挺能说会道,怎么到我跟前就成了哑巴?”
盛聿垂眸看着她的眼睛,眼泪说来就来,委屈情绪也是一秒上头。
演话剧的,当真是屈才了。
祝鸢哪里会听不出来盛聿的调侃,要是其他人她早就冲上去开骂了,可碰到盛聿,她着实不敢。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那是跟一般小角色过招,我当然能信手拈来,您是聿少,不是一般人。”
盛聿冷嗤,“拐着弯骂我?”
“不敢。”祝鸢低头。
夜渐渐深了。
晚风拂过廊下的白纱,如翻腾的浪花。
一高一矮的身影投射到地上,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尽头。
“不用这么拘谨,如果不是陆怀湛临死前托我照顾你,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吗?”
盛聿垂眸看她,眼底一片淡漠。
“放心,我对兄弟的未婚妻不感兴趣。”
原风野小心翼翼斟酌用词,态度恭敬地说了一遍:“是祝鸢,她说有事找您,让我给您打个电话。”
盛聿低沉地应了声。
原风野无声舒了一口气,看来聿哥又不生气了。
祝鸢看着原风野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旁观了一次伴君如伴虎的压迫感,默默在心里道歉,叫他为难了。
片刻后不知道盛聿在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原风野将手机递给她,“聿哥让你接电话。”
祝鸢握住手机,附在耳边,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这一迟疑,时间过去了几秒,她听见盛聿漫不经心的语调,“又哑巴了?”
“聿......聿哥。”祝鸢一磕巴忘记该怎么称呼他了。
实在是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以至于仅仅只是通过电话,她都像是被压迫得喘不上来气。
盛聿掸了掸烟灰,咬住烟嘴失笑,“有事聿哥,没事聿少,巴掌大的脸居然有两幅面孔。”
祝鸢被说得小脸臊红。
这位盛家大少爷的嘴毒功夫她是领教过的。
“说吧,什么事?”
祝鸢心跳慌乱,不知该如何开口,本来以为见到他之后会她会顺利说出借钱的事,可真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有多难,连隔着手机,她都难以启齿,更别说面对面的情况下了。
她看了眼站在她身边佯装漫不经心实则在偷听她讲电话的原风野,慢慢地挪动脚步,走到边上。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急着催促,她小声说:“没事,就是向您问声好。”
目前看来要找盛聿借钱太难了,她还是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她刚说完,听筒里传出男人的低嗤声。
昏暗的房间里,盛聿目光沉沉如霭,没有点破她,“你是跟陆怀湛叫我一声哥,但用不着你请安。”
挂了电话之后,盛聿解开睡衣的两颗扣子,低着头抽烟,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之后他拿起手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拨通了司徒的电话。
“过来一趟。”
司徒一秒清醒,他就住在总统套房的另外的房间,很快到了盛聿房间,“聿少。”
盛聿低头点烟,“明天的会议提前。”
司徒的神情只是一顿,恭敬道:“是。”
以前为了提前结束出差行程,将工作压缩处理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太过的惊讶,只是大半夜的把他叫过来只为了这件事,也实在是有点不像聿少的行事作风。
盛聿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司徒瞧了一眼,聿少的烟瘾并不大,怎么最近抽烟变频繁了?
“聿少,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早点......”
“查一下祝鸢这两天出什么事了。”男人背后是城市的夜晚,侧脸轮廓昭彰立体,透着股迷离的深邃。
司徒一愣,“是哪方面的事?”
盛聿掸了掸烟灰,“所有。”
......
祝鸢将手机还给原风野,“多谢。”
“小嫂子太客气了。”原风野接过手机。
祝鸢知道原风野很有钱,爷爷的医药费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她也很清楚,盛聿招惹不得,原风野同样也是。
他现在能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也都是看在陆怀湛的面子上。
这钱,她也不能找他借。
告别原风野之后,祝鸢离开盛氏财团,拦下出租车,告诉司机师傅一个地址。
今天是29号,明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如果爷爷的医药费没有着落,医院肯定会停止对爷爷的治疗,她不能就这么干等下去。
出租车开往城郊,最后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停下来。
祝鸢下车,在门口却被保镖拦下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借钱的,麻烦让我进去。”
京都人都知道这栋宅子里面进行着什么样的交易,但每天仍有不少人出入这里。
裴家是捞偏门起家的,吃人不吐骨头,借贷的利息更是高得离谱,唯一的优点就是借钱容易。
祝鸢以前在戏剧学院的时候,听说有一位女同学来借过钱,后来还不上钱人也失踪了,学校通过各方关系才把人捞回去,听说那女同学被接回去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因为这件事学校再三强调,这个地方是龙潭虎穴,是禁地。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保镖听到她的来意,招了一下手,叫人带祝鸢进屋。
然而还不等祝鸢见到人,就被经理告知:“对不起小姑娘,我们裴二爷说了今天不营业,你请回吧。”
“不营业?”祝鸢的心脏咯噔一颤。
怎么事情都赶在一起?
盛聿出差。
裴家钱庄不营业。
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大门的另一边。
祝鸢看见一名个子很高,小麦色肌肤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男人的脖子挂着黑色头戴式耳机,甩动着手里的眼罩与她擦肩而过。
她听见保镖喊他二爷。
他就是裴家钱庄的管事人,裴家二爷!
“裴......”
祝鸢迈出一步准备追上去,却被保镖拦下来,对方冷声呵斥:“请你马上离开。”
“我真的有急事,麻烦让我进去一下。”祝鸢焦急看向越走越远的男人的背影。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她该去哪里借钱给爷爷?
一想到这个,祝鸢的脸急得通红,额头冒出汗珠,就要推开保镖的阻拦,“裴二爷......唔!”
保镖脸色一变,用力捂住祝鸢的嘴,“二爷的路你也敢拦,找死吗!”
走远的男人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只回头瞧一眼便收回视线,语气凉薄,“什么人?”
经理恭恭敬敬,“来借钱的。”
“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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