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容湘从养心殿出来,正看到满头白发,一脸沧桑的荣国公跪在地上。
“陛下,老臣冤枉啊!”
“老臣辅佐帝王三代,从无二心。”
看着年事已高的荣国公,陈进忠上前搀扶,“荣国公,您先起来。”
“陛下会查出真凶,自然勾结叛党的人也一定要被处死。”
荣国公泪眼斑驳,“可我荣国公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如今就要断送在一个逆子手中。”
“我一个行将就木,半截子入土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魏容湘离开,不知道是路上遭遇了风寒,还是这几日本就身子不爽,回去便病倒了。
一连高烧好几日,就算是退烧了,也昏昏沉沉,一日中没有多少时辰是清醒的。
足足一个月后,正值春日宴,魏容湘才慢慢好了起来。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曾经风光无限的上京城第一世家荣国公府几乎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个年事已高的老荣国公。
荣国公长子勾结端王旧党,证据确凿,斩立决。
原本应当诛九族,但念在荣国公为大燕操劳一生,便只处死了参与此事的所有人。
一个月没露脸的魏婕妤一下子出来,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春日宴本就是皇亲国戚“相亲”的一场宴会。
参加宴会的人不少,但能够得到如此关注的人却只有魏容湘一个人。
谢寅见魏容湘来了,只草草和皇后说了几句话,便带着魏容湘离开。
德妃的弟弟顾子骞刚好弱冠,也是到了相看女娘的时候了。
“长姐!”
顾子骞笑眯眯地凑到顾雅南,“我好想你。”
顾雅南笑了,“如今已经弱冠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不许撒娇。”
“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让我给长姐带个话,问你好不好。”
顾雅南笑了,“阿姐很好。”
顾子骞上下看了看她,“阿姐比以前更好看了。”
“惯会油嘴滑舌,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样?”
顾子骞笑着,“阿姐都多少年没见到我了。”
“也是,曾经我离家时候还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我的孩子,如今也出落成了俊俏少年。”
顾子骞羞涩,“长姐可不要打趣我了。”
“这春日宴上,可看中了哪家姑娘?”
顾子骞摇头,“我还没有看到,长姐觉得哪家姑娘好?”
“此事得先过问父亲和母亲的意思。”
“长姐在宫里,身子可还好?”
顾雅南眉眼温和,“宫里的太医自然是最好的,我身子好着呢。”
顾子骞一脸担忧,“之前贤妃出事,我想进宫来看你,父亲和母亲不让,说生怕连累了你。”
“此次进宫,父亲和母亲可有让你转告我什么吗?”
顾子骞摇头,“父亲和母亲没有说,长姐你也知道,大兄自从五年前在赣南受伤,整日萎靡不振,不读诗书,不习武术,只心情不好动辄打骂身边人,我听说……前几天院子里面又死了一个丫鬟。”
顾雅南闻言,眉眼间的神色淡了些,“大房的事情向来不是我们能管的,往后你也不要总往前面凑。”
“我晓得。”
“对了,长姐,二哥他……这几日和一个青楼女子厮混得厉害,我昨日见那青楼女子肚子突兀,像是好几个月就要生了。”
顾雅南闻言,微微蹙眉,“父亲知道吗?”
顾子骞点点头,“刚开始知道二哥和青楼女子来往,还找二哥说了好半天的话,现在反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在宫中,行事多有不便,若是有什么安排,你斟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