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提,是让我丢下裴衍。
嘴里嚼着的东西,咽下去时突然有些吃力。
我不轻不重放下了筷子,抬眸,看向身旁人:
“他怎么就居心不良?”
22
顾南钊难得缓和的面色,很快又沉了下去:
“你难道还想维护他吗?
“为一个陌生人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冰天雪地走几个小时替他求医。”
他说着,又有些怒意上头: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当初哪怕爸妈走的时候,你有这样在意吗?”
我心头扎了七年的那把刀子,一瞬间又像是被人抓住了刀柄,利刃在心口里搅动。
我猛地起身,冷声失笑。
情绪到底是决堤,我再不愿与他装模作样: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顾南钊,是你告诉我他是我哥,是你叫我再不要烦你,叫我跟他走。
“你还不满意,所以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子,他又是什么样子?”
不是,都如他所愿了吗?
顾南钊薄唇颤动。
眸底一闪而过的心虚后,再转为怒意汹涌:“你果然是装的!”
我再不躲避,直视他的目光:
“对,我就是装的,但先叫我滚的人是你。
“七年里我赖在顾家你不满意,我现在滚了你也不满意。
“七年前我跟爸妈吵架,留在了家里。
“我算不出后来会发生地震,他们为我离世,我比谁都痛苦。
“所以,你到底……到底还要我怎样?”
七年里,我每晚每晚梦到那天的事情。
那一段录音,我明明最害怕。
却仍是在无数个深夜里,自虐一般循环播放无数遍。
一闭上眼,就是爸妈满身的血。
我怕黑,怕封闭空间,开着灯睡,又彻夜彻夜的失眠。
精神衰弱,情绪抑郁。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