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升腾中,手腕的疤痕渐渐发白。
最后看了眼手机,母亲十分钟前发了条语音。
“夕夕,妈包了荠菜饺子。”
我按下删除键,热水漫过下巴时,系统倒计时归零的提示音刚好响起。
14脚尖触到焦土的瞬间,后腰的烫伤突然不疼了。
我低头看着完好无损的双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顾泽骨灰的触感。
远处传来熟悉的惨叫,苏婉儿被倒吊在岩浆瀑布前,滚烫的硫磺正浇在她精心保养的长发上。
“编号114514,你的工牌。”
牛头马面递来的铁链沉得坠手,链节上密密麻麻刻着顾泽集团旗下所有空壳公司名称。
我抚摸着审判簿烫金的封皮,内页自动翻到李昊那页。
他正被三个青面鬼按在刀山上,两腿间溃烂的伤口里爬出无数蛆虫。
“新来的鬼差?”
白无常甩着染血的舌头凑近,他腰间别着的铜镜突然映出顾泽的脸。
那家伙被铁钩穿透琵琶骨,挂在奈何桥头当风铃,每次晃荡都撞出我当年被他踹断肋骨的闷响。
“求求你……”苏婉儿的哭嚎被岩浆呛成气泡音。
我拎起烧红的铁梳子,轻轻梳理她焦黑的头皮。
顾泽的惨叫突然变调。
我转头看见他正被塞进绞肉机,齿轮咬合声和五年前他碾碎我毕业证的碎纸机一模一样。
血肉模糊的肉沫从另一端喷出,凝成我流产胎儿的形状,又立刻被油锅炸成焦炭。
“该换班了。”
黑无常扔给我把生锈的剪刀,刃口沾着李昊的碎肉。
我走向正在受拔舌刑的顾泽,他肿胀的舌头突然吐出句完整的话。
“林夕你不得好死!”
我笑着剪断他最后一根脚筋。
“这话你五年前就说过了。”
他栽进沸腾的忘川河时,水面浮现出我们初遇那天的场景。
那时他还看着还人模人样的。
15我拎起父亲烧来的铁钳,炭火里煨着的刑具还带着老家灶膛的柴火味。
母亲特意用旧棉袄裹着铁链,盐渍沁在铁环缝隙里,每扯动一次都会渗出咸腥的盐水。
“今天的节目是烤腰花。”
铁钳夹住顾泽后腰时,他惨叫着蜷成虾米。
苏婉儿在盐水池里扑腾,母亲缝的麻布袋正套在她头上。
浸透盐水的粗麻布越收越紧,她精心保养的脸颊磨出血痕,和当年我被麻绳捆着扔进地下室的擦伤一模一样。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