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兜头浇下。
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占据了意识高地。
我突兀的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天。
我女扮男装,在高台之上与天下学子辩经立长还是立贤。
所有学子都说贤与不贤易于伪装,只有尊卑长幼是永恒真理。
而我却一人舌战群儒,口里说着裴宸的优秀,眼睛却灼灼的望向台下的裴景渊。
那一天,我先斩后奏的高调表态,将家族拽离了太子的阵营。
在所有人都走后,我独坐高台,默默笑得张狂。
裴景渊背着黄昏的光线走来,影子拉的老长。
他盘着手里的佛珠问我:「你刚刚字字句句说的都是裴宸,为什么眼睛却一直看向我。」
这个狡猾的男人,明明笃定我上了他的大船,却要我亲口说出依托的请求。
「能接住吗。」我突兀的问。
裴景渊疑惑,「接住什么?」
他以为我在隐喻,没想到下一秒我就跳下高台,重重砸到了他的怀里。
「哈哈哈。」看着一向克己复礼的裴景渊被我弄的乱七八糟。
我笑得畅快,即使脚崴了,裴景渊送我回到家后,我又被一顿毒打。
但那天在我的回忆里也是有颜色的。
后来裴景渊心疼的为我送来金疮药,承诺再也不会让我受伤。
可再后来,裴景渊为了笼络世家,娶了很多女子。
再也不会关心我受不受伤了,就像如今。
我龇牙咧嘴的找了铜盆来洗脸,看着水中狼狈的自己。
所幸我要离开这里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我想我会真正放下的。
4
听说崔嫣的胎还是保了下来,可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收拾好了行李,将银票贴身放在包袱中,静静坐在床上,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此时裴景渊在御书房内草拟好诏书。
他对一旁的张公公说。
「给江尚微这么低的位分,是不是有些苛待她了。」
张公公怎么会说陛下的不是,立马迎合。
「这后宫女子的荣辱皆系陛下您一身,只要陛下您爱待江小姐,位分高一些,低一些都无所谓的。」
裴景渊满意的说:「江尚微要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世家和学阀是裴景渊心头的两块弊病。
以崔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