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杜蘅抱着一个女人从青楼走出来时,我正身怀六甲。
我心痛欲死,在赶去城东的路上被流匪刺伤,生生落了孩子。
那一夜,杜蘅跪在我面前,发了疯一样地扇自己巴掌:“阿婳,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你不能离开我!没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心软了,撕碎了和离书。
他也向我发誓,决不会再有旁人。
到如今,誓言成空,也不过才过了三年。
2.
听我说完,少年杜蘅久久地发愣。
他眼眶通红,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自己脸上。
鲜血直流,可她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咬牙切齿:“阿婳,究竟是为什么?他怎么忍心这么伤害你,难道他忘记了,你是他日思夜想了多少年的梦中人!”
“他得到你,凭什么不肯珍惜。”
看到哭得抽搐的杜蘅,我的心头也陷下了一角。
我自嘲一笑,还没说话,房门又被人推开。
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夫人,侯爷说,要您把当初大婚的嫁衣送去弱水阁!”
我眼眸一颤,平静地擦干眼泪,起身走向床头的箱箧。
少年杜衡连忙拦住我,“阿婳,那是我独独送给你的嫁衣,怎么能给旁人穿!”
我抚摸着手上金丝滚边的嫁衣,眼泪不觉又湿了眼眶。
却不是为了如今的杜蘅,而是当年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少年。
这件嫁衣,本是皇后的嫁妆之一,贵重无比。
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喜欢,杜蘅就只身走上疆场,九死一生换来军功,为我求得嫁衣。
可他自己,浑身是伤,险些死在北疆。
“阿婳,”那时他温柔地擦去我的泪水,“我要让你做上京城最风光的新妇,从此以后,你都不用再受委屈了。”
记忆回笼,我捧着嫁衣一步步走向弱水阁。
一路上,少年杜蘅拼命拦着我:“阿婳,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从我爱你入骨,怎么会忍心伤害你?”
“阿婳,求求你,不要这么一走了之…他迟早会后悔的!”
下一刻,房门从里推开。
一碗滚烫的汤药被扔了出来,我躲闪不及,手背的肌肤顿时一片通红。
秦梅儿流着泪躲在杜蘅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