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男人脚步突然一顿,姜渔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到他坚实的后背上,硌得她的鼻子有些酸疼。
她心中微恼。
这人好端端的,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但是她的怨念并不敢表现出来,只敢在他背后偷偷的瞪他,刚抬起头,却发现男人已经转过了身,正眯起眸子审视地看着她。
二人四目相对,姜渔立即心虚地低下头。
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嗓音揶揄,“这么关心他啊?”
“当然不是,我只是比较好奇。”姜渔连忙否认,转念又想到夏听之前跟她分析的那些,又补充道,“你要是不想说,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池家关系错综复杂,他的继母林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她刚进门没几天,就被找了两次茬。
想到池樾当初能够抛下池家太子爷的身份自力更生,她不禁猜测,估计有很一大部分原因就在林香和池斯年的身上。
可是,池斯年接近她要做什么呢?
他算起来,也仅仅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学生,这个年纪真的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吗?
如果真的是因为目的而接近她,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她不敢细想。
池樾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微尖,五官是秾丽型,却带了点少有的清纯味道。
他见过无数比她漂亮的女人,都少了丝灵魂,只有姜渔这张脸,才能带给他悸动的感觉。
女人双眼注视着地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心里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了。
池樾眸色深了几分,伸手捞起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男人身上好闻的松木香充斥了她的鼻腔,一双手托住了她的后腰,他蛊惑的声音落在了她的头顶上方,“想打听我怎么栽倒在那小子身上的丢人事迹?”
姜渔被他的声音搞得心里痒痒的。
然后就听见池樾耍无赖地道:“偏不告诉你。”
桎梏在她腰上的手倏然松开,池樾轻佻地扫了她一眼,而后大步流星地上了楼。
姜渔不禁失笑。
五年过去,他的性子变了很多,但自尊心还是那么强。
姜渔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她头上的伤口还没有清理,拿起客厅桌上陈原买好的药,想要找刘姨帮忙处理一下,刚走出去一步,手里的擦伤药就被一旁突然出现的男人一把夺了过去。
她抬头,撞入池樾促狭的目光中。
“让我来。”他说。
他把姜渔按到了身后的沙发上,拧开碘伏药水瓶,用棉签蘸了两下,动作轻柔地拨开她散开的发。
棉签即将落到伤口上时,他的动作顿了顿,出声提醒道:“可能会有点疼。”
姜渔感觉他这个时候温柔得要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低声“嗯”了一下。
而后就又听见男人轻嘲着开口:“忍不了也得忍着。”
“……”果然这才是他应有的人设。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男人动作轻缓,几乎带了十分的小心,极为细致地用棉签为她的伤口消毒。
只是消个毒,棉签就被他用了十几根。
姜渔见他弄得差不多了,又拧开另一瓶药水,颇有眼力见地递给了他。
男人轻嗤,手停顿了一下,而后慢慢悠悠地接了过来,问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姜渔杏眼黑亮,好奇地望着他。
他揶揄的目光扫过来,嘴角微勾,“像伺候皇帝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