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仞阮莺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死后,前夫追着求她回头全局》,由网络作家“奈奈喵百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仞这几天很忙,连轴转着开会,昨天回浅水湾拿了点衣服去外地出差,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满,所以才没时间折腾阮莺。傍晚的时候他才在江城机场下飞机。助理赵元风打电话过来说:“秦总,餐厅已经订好了,鲜花、音乐和其他装饰都已经就位,现在是清场状态,你随时可以和宋小姐过去。”“嗯,礼物呢?”秦仞坐在迈巴赫后座,阖着眼睛问。“也已经准备好了,侍应生会送上去。”“嗯。”挂了电话,赵元风也不禁羡慕起一朝麻雀变凤凰的宋雪然来,生日礼物是一条百万级钻石项链,这个姑娘只怕以前想都不敢想吧?可她就是有这运气,救了总裁一命,以后她想要什么有什么,就算不开口秦总也会面面俱到为她考虑周全。可以说,如今她在秦总心里的地位绝对是第一。无人可及。要说啊,宋雪然替秦总挡的...
《心死后,前夫追着求她回头全局》精彩片段
秦仞这几天很忙,连轴转着开会,昨天回浅水湾拿了点衣服去外地出差,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满,所以才没时间折腾阮莺。
傍晚的时候他才在江城机场下飞机。
助理赵元风打电话过来说:“秦总,餐厅已经订好了,鲜花、音乐和其他装饰都已经就位,现在是清场状态,你随时可以和宋小姐过去。”
“嗯,礼物呢?”秦仞坐在迈巴赫后座,阖着眼睛问。
“也已经准备好了,侍应生会送上去。”
“嗯。”
挂了电话,赵元风也不禁羡慕起一朝麻雀变凤凰的宋雪然来,生日礼物是一条百万级钻石项链,这个姑娘只怕以前想都不敢想吧?
可她就是有这运气,救了总裁一命,以后她想要什么有什么,就算不开口秦总也会面面俱到为她考虑周全。
可以说,如今她在秦总心里的地位绝对是第一。
无人可及。
要说啊,宋雪然替秦总挡的那一刀并不惊险,就是肚子肉被戳了一刀,缝合几针就可以了。所以这一刀真是挨得太值了!宋雪然没受什么罪,但得到了最丰厚的回馈。
命啊!赵元风哭丧着脸,他兢兢业业给秦总打了这么多年工,不如挨一刀。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那天他一定对秦总寸步不离。
……
阮莺是被母亲柳琬的电话吵醒的。
“柳女士,有事吗?”
“你怎么还在睡觉啊?”
阮莺在黑暗里揉了揉眼睛,“天黑了不睡觉干什么?”
“秦仞没回来吗?”
“嗯。”阮莺蹙眉,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听见。
柳琬神神秘秘的说:“他很快就回来了。”
“哦。”
“你怎么回事?还没睡醒吗!”柳琬加大声音,“赶紧起来!洗个澡画个淡妆穿一身美美的衣服。”
阮莺失笑,“妈,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你生日啊!秦仞不是把你从我这娘家接回去了吗?这代表他想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这个生日他是一定不会缺席的。男人都喜欢搞突击给惊喜,你赶紧起床打扮起来,也给他一个惊喜啊。”
手机接着震动好几次,阮莺把它拿到面前,点开看到是律师发过来的几张图片。
虽然是站在门外拍的,但像素依旧不错。
背景是装饰得非常用心的餐厅,鲜花一路迎过去,尽头是相对而坐的一男一女,桌上立着一个翻开的礼品盒,好像是天鹅绒材质的……
阮莺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堵住了她的呼吸。
“妈妈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啊,宝贝女儿生日快乐!!”柳琬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配合着这张图片,异常荒诞。
她是妈妈的宝贝,可是这个男人把她当什么?
垃圾都不如吧。
对待垃圾,人们会视而不见,不会用力踩上去碾的。
阮莺把手机放在一边,去浴室洗了把脸,她侧对着镜子慢慢将衣服掀了起来,后背有两道颜色很深的伤疤,在她白皙如瓷的背上显得异常突兀。
放下衣服,她用水渍在镜面上画了一个蛋糕和一根蜡烛。
“阮莺,生日快乐。”
你是妈妈的宝贝,所以即便他不把你当个玩意,你也要活得精彩,知道么?
……
这是宋雪然过的最豪华的生日,她看着那条钻石项链,目光都移不开。
太闪亮了!
“很喜欢?”秦仞问。
宋雪然重重点头,“好喜欢!可是这也太贵重了……”
“你替我挡了一刀,这不算什么。”秦仞动作优雅的放下刀叉,“我的命比这值钱许多。”
他的意思是,宋雪然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接受他给与的所有东西。
宋雪然笑得灿烂极了,“谢谢你,秦仞!谢谢你答应陪我过生日,还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工作怎么样?刚入剧组还习惯吗?”
“不太习惯,以前我只是个小助理,根本没拍过戏,结果一下子就进这么大的剧组……有人议论我是潜规则进去的。”剧组里的那几个碎嘴,她真的很想把她们赶出去。
只要秦仞开口,她们永远都没戏拍。
秦仞道:“你也说了以前没有拍戏经验,被人议论很正常,摆正心态做好工作,实力会让闲言碎语消散。”
“嗯……”宋雪然笑了笑。
再等等,等她跟秦仞的关系更进一步,她就可以没有顾忌的对他撒娇,指名道姓的让他赶人。
吃完饭秦仞叫人送宋雪然回去,等人走后,他才对旁边的人说:“把他带过来。”
立刻,脖子上挂着个单反的男人被保镖压着手臂扭送过来。
秦仞的目光很沉,伸手把单反拿过来看了几眼,里面全是他刚刚和宋雪然吃饭的照片。
“谁叫你来的?”他低头拿了根烟叼进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
在白色烟雾中,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十分危险。
律师吞了口口水,勉强维持着冷静,“是这样的先生,我们在全城搜寻最上相的情侣照片,看您和您女朋友十分登对,所以一时技痒,拍了这些。冒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删,马上就删!”
他没想到秦仞会这么敏感,他只是在门口拍了几张,出去就被人给堵住了。
秦仞勾了一下唇角,但眼底没有笑意。他取下香烟,低头缓缓把它按在了律师的手背上。
“啊!!”
律师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第二次机会,谁叫你来的?”
“我说我说我说!是您太太!她希望我拍到您出轨的照片用作起诉离婚。”
秦仞把他脖子上的单反相机一把扯下来,狠厉之色在脸上一闪而逝,接着“砰”的一声,相机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理了理西服,转身上了车后座。
司机被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秦、秦先生,去哪?”
男人闭着眼睛,三个字从他齿缝间跳出来:“浅水湾。”
时间并不算晚,别墅区都亮着灯,只有他的这栋房子,一点光都没有,像是个无人居住的废房。
秦仞面无表情的走进大门,在看到床消失了的主卧之后,脸色更冷了一层。如果那女人敢不乖乖呆在这里,就算是逃到老宅,他今日也一定会将她给揪回来。
好在,她在次卧。
这让秦仞要杀人的心情稍有缓解,不过一想到她做的小动作,他的眼睛里又燃起了怒火。
他站在门边拨出一个电话,不带感情道:“把人请过来。”
秦仞抓起办公桌上的文件朝她扔了过去,“你给我闭嘴!”
她的原因,他当然知道了,买凶杀夫后出去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多月嘛。
瞧瞧她的演技多成熟啊,现在竟然还有脸来拿这件事为自己博取利益!!
秦仞拉开领带,将办公椅踢开老远,指着地板低吼:“要么跪,要么给我滚!!”
阮莺被那些纸张打得偏过了头,她睁大眼睛,把盈满眼眶的泪水往里头使劲逼。而后转过身,紧抿着唇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尽管她尽力挺直了背,好让自己走得有尊严一些,但凌乱的步伐还是出卖了她的心。
一颗被侮辱的心。
秦仞冷冷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她这么清高,当然是不可能跪的。
可今天不跪,还有明天,还有后天……
总有一天,她得把她的自尊跪碎在他脚下。
第二天,阮莺没来。
第三天,她依旧没来。
秦仞等得很浮躁,他身边女人无数,但阮莺始终是那个最让他控制不住的。她冷静强势的进入他的生活,而后又决绝冷情的退出,把他的意愿当狗屁!
从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耍着他玩!
秦仞一脚踢翻了垃圾桶,抽了两根烟才平静下来。他给赵元风打了个电话,“十五分钟,我要知道她在哪里。”
电话刚落,他的手机进来一条信息:「您尾号8698的储蓄卡账户8月9日14时36分网络ATM取款支出人民币10.000.000元,活期余额……」
一千万的取款。
秦仞倏然冷笑,“好,阮莺,真有你的。”
她竟然用了这么粗暴直接的办法来解决舅舅公司的困难,看,她多么聪明。
多么大胆!
秦仞踹翻了茶几,双眸涌动着怒意。
他的“礼物”还多得是!
……
“丫头,这、这钱你哪里来的?”舅舅瞪大了双眼。
阮莺笑笑,“先解燃眉之急。”
秦仞拖着不离婚,她也要利用这份婚姻带来的好处不是么?用他的钱补他捅的漏子,合情合理。
“舅舅,这次的事情是个警醒,亲兄弟明算账,合作必须按流程来。这种事情再来一次,您说我们工厂扛得住么?”
一个铁打的汉子也得对钱低头,舅舅这几天愁得头发白了大半,十分赞同的点头,“是我疏忽。”
“这部分货最好还是卖出去,能拓展其他客户资源吗?”阮莺又问。
“我这两天联系了一圈,不是说不缺货就是说型号不合。”
“再打打电话吧。”阮莺在办公桌前坐下,“叫客户部加把劲,我跟您也出去谈客户。秦氏……可能做不了我们公司的那棵大树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但不是人人都有能力靠得稳的。
第二天傍晚,阮莺和舅舅两人出去谈客户,他们要见的是一位中型企业的老总,杨总。杨总带了个副手过来,四人一同落座,他便迫不及待的打量起阮莺来。
“柳总!合同的事我们待会再说,先喝他个几杯。”
他这么说了,舅舅也只好陪笑,招呼服务员上菜。
才开席,杨总就逼着舅舅喝了两杯白酒,他还有意灌阮莺,被她以“刚吃过抗炎药”为由挡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舅舅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起身去卫生间醒神。杨总瞥了身旁的年轻人一眼,他十分有眼色的跟了出去。
阮莺走过去把门打开,“杨总,里面空气太差——”
她还没说完,这油光满面的东西竟然朝她扑了过来!
“阮小姐,合同成不成其实就看你一句话。”他笑得下流,厚唇往阮莺的身上压。
“你滚开!”阮莺心下慌乱,她没想到杨总会大胆到这个地步!门开着啊!
男女力量完全不在一个层级,阮莺挣扎不开,这时掉在旁边手机响了,她抓到耳边尖叫:“秦仞,救我!!”
“秦仞?”杨总反倒嘿笑起来,“你知不知道秦总跟我们都打过招呼,不要跟你们公司合作?不过你要是乖一点,我可以为了你突破限制。”
“滚开!!”
“他妈的,让老子睡是你的福气!”杨总把阮莺的手压在两侧,再次俯下身来。
门口人影一动,秦仞那张冷峻的脸出现在阮莺视线中。
“秦仞!!”她激动得有些想哭。
秦仞狠绝的个性杨总有所耳闻,心一颤,立刻停了动作。正要起身,却见门口的人面无波动的离开了。
阮莺的大脑嗡鸣,脸色煞白。
他……只是来看她苟延残喘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总愣了一下,大笑出声,“你算秦仞什么东西?他只搞你的公司没搞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阮莺也笑了起来,笑得全身都在颤抖,这反而把杨总惊到了,半天没下手。
“杨总,你说得对,我算他什么东西?攀上你才实在啊。”阮莺看着他,两颊白里透红,眼睛亮亮的,虽然她没有刻意卖弄风情,但凌乱的头发和衣领已经让杨总热血贲张。
她开始解自己的衬衫,娇娇的说:“你坐得我的腿好痛。”
杨总咽了口口水,肥臀从她腿上移开,阮莺迅速翻身,伸直了手将桌沿上的酒瓶拿下来用力敲在杨总头上。
“贱人!”杨总扬手扇她,指尖还没碰到她的脸,突然惨叫了一声。
“谁他妈敢踹——秦总?!”
秦仞一脚踢在他胸口,将自己无法对阮莺见死不救的怒气发泄在这头肥猪上。
阮莺站起身,面色平静的理了理头发,将解开的衬衫重新扣上,然后她拿起包,谁都没看一眼,直接出了包厢。
秦仞几大步就赶上了她,拽着她的手腕隐忍着怒气道:“谢谢两个字不会说?”
阮莺轻瞥了他一眼,带着蔑视,“谢你?”
秦仞收紧力道,讥讽的看了一眼她的上衣,“如果不是我赶到,你的衣服已经脱完了。”
“啪!”
阮莺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畜生!”
秦仞幽暗的双眸里腾起两簇怒火,咬紧牙根,一字一句道:“我如果是畜生,你是畜生不如。”
她可以狠下心来买凶杀夫,他却做不到!
阮莺紧咬着唇仰头看她,眼睛渐渐红了,和秦仞的纠缠让她要发疯了,要崩溃了!
他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折磨她?!
“秦太太,您流产了。”
护士查看了一下输液管,“要注意——”
“你说我的孩子……怎么了?”病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不愿相信的截断了她的话。
护士看着她出挑的面容,此刻上面布满了哀伤,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重复了一遍:“您流产了……”
阮莺偏头看向窗外,护士以为她会哭,正欲把纸巾递过去,却见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空空洞洞的,什么情绪都有,唯独没有眼泪。
“再不会有小孩了,对么?”阮莺的声音比刚才要平静了很多。
护士一怔,没想到她知道,嘴上却还是安慰:“好好调养身体,还是有怀孕几率的。”
只不过几率不大。
阮莺没有再说话,过了好半天,才颤抖着手覆上平坦的小腹,她才怀孕两个月,其实孩子在不在里面区别并不明显。
她长久的保持着这个姿势,仿佛一尊雕塑。有人推门进来,打破了这一潭死水。
“想不想吃点什么?”低沉沙哑的男声问。
阮莺没有说话。
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传来,然后米粥的香味迅速散开。一双纤尘不染的男士皮鞋在阮莺视线里停下,粥的香味也越发的浓了。
“医生说醒来最好吃点东西。”一勺粥递到阮莺嘴边。
她的目光这才动了动,上移到男人的脸上,这张脸坚毅、冷峻,也无情,即使在这种时候,她也从那双深沉无波的眼睛里找不出一丝跟“悲伤”相关的情绪。
这就是她结婚两年的丈夫,她爱了四年的人。
阮莺嘴唇动了动,扬手打翻他手里的粥,“滚!”
秦仞的一身黑色西装沾满了饭粒和汤汁,他一语不发,扯了几张纸巾,握住阮莺的手腕给她擦拭手上的汁水。
阮莺抽不动手,冷笑道:“替你的情人赎罪?真让人恶心!”
秦仞紧紧钳着她的手腕,擦拭的动作却缓慢轻柔,“她让你摔倒流产,我会处理。”
阮莺冷笑一声,闭上眼睛,不看他,也不说话,往后几天都是这样的态度。
第三天下午,秦仞提着食盒来,见阮莺靠在床头削一个苹果,上前接手,“我来。”
阮莺死死攥着手里的两样东西,拉锯了几秒,动作越发的狠了。
秦仞怕伤到她便松了手,低缓了声音,“你不太会用水果刀,不要伤到自己。”
伤?这点伤怎么及得上失去孩子的痛!
阮莺猛地抬起头来,黑亮的双眸里充盈着恨意,她抬手将那把水果刀狠狠送进秦仞的肩膀。
秦仞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缩,紧紧看了她几秒,握住她的手将刀缓缓抽出,“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再许你两刀。”
阮莺紧咬牙根,“我要跟你离婚!”
秦仞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直起身,闭眼再睁开,狠声道:“是谁杀了姚仪?说出来,我跟你离!”
姚仪,秦仞的白月光,两年前在郊区工厂被人残忍杀害肢解,阮莺是第一现场目击者,也是唯一一个正面见过凶手的人。
秦仞盯着她,目光如刀,“那天,是你发短信约姚仪去郊区工厂!”
阮莺心房一颤,闭眼给出回答:“不知道。”
从事发到现在,这是她给所有人始终如一的答案。
秦仞一脚踢翻椅子,双眼翻涌着怒意,“别跟我说不知道!你包庇真凶,跟真凶为伍!姚仪就是你杀的!”
过了片刻,他残忍一笑,“或许你今天流产,就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阮莺脸色惨白,眼睛空洞的看着她深爱的男人,放在两侧的手用力到颤抖不止。
她的孩子没了,他说是上天的惩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阮莺笑得眼泪直流。
两年了,姚仪的父母见到她不是恶语相向,就是扇巴掌泄愤。
知道那件血案的人给她扣上“凶手害人精”的罪名,恨不得戳着她的脊梁骨骂。
血案发生后的半年,她夜夜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姚仪的残肢断臂。亲眼目睹好友被人分尸、见到鲜血淋漓的犯罪现场,她快要疯掉了!
她好想有个人听她诉说内心的恐惧,好想有个人把她搂在怀里给她依靠。
她好想抱着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说出所有委屈,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她能依靠谁呢?一个刚结婚的年轻姑娘,不想把年迈的父母卷入,最能依靠的不就是她的丈夫吗?
可是她的丈夫,她最爱的男人,在她神经衰弱到想自杀的时候逼她说真相,用仇恨的目光一遍遍凌迟着她,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凶手。
真是可笑啊,她拼命把一切痛苦往肚子里咽,闭紧嘴巴不吐露一个字,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秦仞。
因为血案的真相是他知晓后会崩溃的!崩溃到他的大脑自动选择删除这段记忆!
是,他曾知道真相,然后因太受刺激无法接受而失忆。
他是忘记了,但本该由他承受的痛苦叠加在了阮莺身上。背负着骂名死守一个真相,她花了整整一年才从那地狱般的境遇里咬牙硬挺过来。
她很努力的想跟他好好过,现在他骂她流产是上天惩罚。
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秦仞目光阴冷的看着她,看这个疯子,“为了我们美满的婚姻,好好休息,秦太太。”
他刻意加重了“秦太太”三个字,说完大步离开。肩膀的伤口有些重,秦仞在外科病房沉默的躺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再来阮莺病房,只见一片空空荡荡。
人不见了。
……
三个月后,小镇花店。
阮莺站在一屋子今早刚进的鲜花中间修修剪剪。
她两个月前来到这里并留下,租的正好是花店店长的房子,来来去去她跟店长熟识起来,兴致来时便过来帮忙。
昨晚上店长说镇上最大的酒店为迎接贵宾找她下了个大订单,阮莺今天特意早起来帮忙。弄到下午四点,又跟车去酒店布置。
酒店经理走过来对阮莺说:“你送一束花到顶楼套房。”
他看她的目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警察马上就来!我已经报警了!”她语无伦次的威胁,谁料那两人却胆大得出奇,还想再往秦仞身上多补几刀。
阮莺扑在秦仞身上,紧紧抱住他,随后她便听到自己身体被刀子穿透的声音。
阮莺闷哼一声,感觉后背有热流涌出,她咬着牙关把秦仞抱得更紧,第二刀紧随而至。
痛感渐渐传递到全身,不断扩大、扩大……疼得阮莺恨不得嘶鸣。
细雨突然变大了,一颗又一颗雨珠砸在阮莺伤口上,她的脸白得跟死人一样,吸了几口气强撑着拍了拍男人的脸,“秦仞、秦仞、秦仞……”
行凶的人早已跑了,跑前翻走了她的手机和身份证。
阮莺第一次痛恨夜晚的寂静,她喊救命喊到声嘶力竭,没有叫来半个人。
秦仞眼睛紧闭,呼吸微弱。阮莺用尽全力起身,撑着身体往外走,“秦仞,你等等,我叫人来救你,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双眼一黑,重重倒了下去。
暴雨冲刷了一切痕迹,宋雪然走到秦仞身边,拿出刀子对着小腹捅下一刀。
太痛!她狠不下心再捅第二刀,颤抖着手拨出一个电话,“救命……”
……
护士偷瞄坐在床边的男人,他的胸口刚换过绷带,又来这里陪女朋友了。他的脸如刀削斧刻般深邃立体,让人脸红心跳。
秦仞瞥了她一眼,轻轻的,却叫人心头发颤,护士大气也不敢出,赶紧换好输液瓶出去了。
助理赵元风推开门走进来,放轻声音说:“秦总,宋小姐的刀口没有伤到内脏,问题不大,您回病房休息会吧,已经守了大半夜了。”
秦仞双眸尽是血丝,表情冷漠,“查到的东西,说。”
赵元风道:“您喝的酒水里的确被人下了致昏迷的药,行凶的人刻意遮挡面部,现在还没找到。”
秦仞绷紧了脸,“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赵元风不敢说,默默递过去一部手机,那是秦仞事发时的路段监控。视频中,阮莺那辆滑稽的小电动停在迈巴赫十几米远处,她看着秦仞被人从车里带到对面、再变成拖行,一动不动,神色淡漠。
“监控被闪电打坏,只有这一段,巷子附近的监控坏了还没修……”
“这辆车在哪?”
赵元风咽了口口水,声音更低了,“已经由人扫码归还,这是归还时的监控,阮小姐下车后……还和两个男人见了面……”
赵元风真不敢继续说了。
短发女人从车里出来,步态轻盈,她走到监控探头最边角的地方等待片刻,和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接头,她递了一挪现金过去。
“秦总——”
“砰!”手机砸到墙上,零件乱飞。秦仞双眼猩红,那是要杀人的眼神。
赵元风屏住呼吸,他想,任何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发疯——老婆对他见死不救,连个外人都比不上。
不不,是老婆买凶杀夫……
“把她带过来见我!”这句话从秦仞的齿缝中挤出,带着刻骨的恨。
赵元风慌忙说了声“是”,他不敢告诉秦仞,阮莺晚上没有消费记录,也没有回她母亲那里,所以现在找不到人。
“秦总,您的伤口又出血了!”赵元风着急,秦仞的伤口很严重,要不是宋雪然替他挡了一刀,他会直接被送到ICU。
病床上的人被动静吵醒,眼睛徐徐睁开,宋雪然一看到秦仞便眼泪直滚,“秦仞,呜呜呜吓死我了……你没事吗?我、我好疼。”
看着这个救他一命的女人,秦仞充斥着血红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唯一得到安宁的只有阮莺。
因为她的伤口太重、又在雨里泡了太久,一直没有醒过来。
……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阮莺费力睁开眼,眼前全是晃动的白色。她稍稍一动,巨大的痛楚立刻涌进脑海,疼得她五官皱成一团。
“哎!别乱动!”护士吼了她一声,“脊椎还想不想要了?”
阮莺颤声说:“有没有止疼药?我好疼。”
“已经给你打过止疼药,不能过多依赖。”一道温和的声音回答她。
顷刻间,阮莺额头就布满了虚汗,她问:“还有一个人呢?”
顾云渐温和的说:“昨晚躺在街道上昏迷的只有你一个。”
护士在一旁补充:“是顾医生救了你。”
“谢谢你,顾医生。”阮莺看着他。
这位医生面孔柔和,不像秦仞那样凌厉,让人很舒服。
“你有没有家人?伤到了脊柱,情况比较严重,最好有人贴身照料。”顾云渐道,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阮莺,不过她现在无法说太多话,所以他挑了最重要的。
阮莺惊得大脑嗡鸣,六神无主的说:“会不会……残、残废?我还年轻,我妈妈——”
护士是新来的,出于心疼嘴快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积极配合治疗就不会。”顾云渐安抚阮莺,掏出手机递过去,“你包里没有手机和个人信息,我们无法联系到你的家人,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疼痛几乎将阮莺的大脑给麻痹了,她抖着手,断断续续输入一串号码拨出去。
“嘟”了七八声,无人接听。
她只好换了一个号码。
“莺莺,你在哪儿?”阮母的声音传来,透着紧张,“今天早上秦仞来家里找你,脸色很差,你们吵架了?”
阮莺屏住一口气,以让声音听起来有力量,“他没事?”
“他的寒气差点把我家房顶给掀翻了,能有什么事?你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老妈我!”
阮莺额头又冒了一层汗,“柳女士,我就是跟你说下,我这段时间在朋友这里玩,下个月回来……啊她来找我了,拜拜。”
挂完电话她急喘气,短短一通电话像是要了她半条命。
顾云渐耐心等她休息了一会,才问:“先帮你找个看护?”
阮莺对他挤出个笑,“谢谢。”
她住的是四人床位房,听旁边的阿姨聊天才知道离事发已经过去一夜一天了。
晚上她借看护的手机又给秦仞打了一次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秦仞看到她的动作,脸绷得更紧了,双眼充盈着杀人一般的厉色。他用力砸了一下喇叭,把车旁一辆小电动吓得一跳。
车子在最近的一家医院前停下,秦仞双眼直视前方,声音还带着狠厉,“滚下去!”
阮莺一个字都没说,推开车门,扶着车子慢慢往下腾挪。
秦仞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一把推开车门大步走到副驾驶,将她给提了出来。
“砰、砰”两声响过之后,车子消失在了阮莺的视野中。
雨已经停了,她抬起手抹了抹脸,一瘸一拐的往医院里面走。
晚上回去之后,阮莺把金线烘干,咬着牙把那件戏服最后的细节完善好,便一头倒在了床上。
……
宋雪然神采奕奕的踏着细高跟走进服装部,“祁老师说我是女二号,所以特别邀请我来当评委。”
她探着脑袋看了看,没找到阮莺的身影,疑惑的问:“怎么桌上只有一件戏服?”
那件衣服她昨晚就看过了,小唐拍照发给她的。
她早上的好心情也正是来自于此——小唐是一定能把阮莺给比下去的。
祁老师姗姗来迟,看了一圈,皱眉道:“阮莺呢?”
“不知道。”
“打电话没人接。”
宋雪然轻轻笑了一下,开玩笑般的说:“该不会是没有信心来,所以临阵脱逃了吧?”
“不会的,阮莺不是那样的人。”一个同事说,“我再给她打个电话。”
大家一起等了五分钟,始终没有阮莺的任何动向,宋雪然压了压唇角,“另一个选手好像对这个比赛不重视,难道要我们无休止的等下去?”
她看了眼祁老师。
祁老师笑呵呵的,“不等了!先让宋小姐试穿小唐做的衣服,大家看看效果。”
宋雪然去衣帽间换了内衬出来,小唐帮着她把外袍穿上,一身白衣仙气十足,再拿一把剑,很有侠士味道。
宋雪然对着镜子转了几圈,对这个造型十分满意,她很喜欢白色,这个色最衬她,也最能烘托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周围是一片叫好声。
平心而论,小唐的功底真的非常不错,配饰上也懂得少即是多的道理,这一身根本挑不出错来。
祁老师也是托着下巴点头又点头,还特意问了小唐这个那个怎么做出来的,什么想法。
宋雪然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摇了摇果汁杯,等待着祁老师一锤定音,直接宣布小唐进服装部。
很显然,阮莺已经没戏了。
可祁老师问完,竟然拿出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好似对小唐的作品很有心得,其他同事则凑上去向小唐讨问经验。
宋雪然换了好几个姿势,眉间的神色越来越不耐,好在祁老师终于思考完,拍掌叫大家聚拢过来。
“好了,今天的比赛就到这——”
“对不起我来迟了。”门口响起一道轻软的声音,阮莺的脸是不正常的白色,连唇都是白的,走起路来又一拐一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在路上出了点事故。”阮莺被同事搀扶着走进来,立刻道歉。
其实她是昨天淋雨后半夜发烧,早上难受到没听见闹钟,误了时间。而手机偏偏又没电,她赶时间来不急充,在出租上找司机借了个充电宝才跟同事联系上。
刚刚多亏他们帮忙拖延时间。
“祁老师,意外事故是不是我能控制的,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吗?”阮莺演戏,其实是说给宋雪然听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