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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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贺玥李小书 更新:2025-05-23 0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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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温热的光照在这个不大也不小的院子里平添几分静谧。
院子里多出几个木箱,里面都是刚到的胭脂水粉,贺玥微微弯下腰仔仔细细的清点着数量,光洒在她的脸上,透白红润。
她认真极了,连出现在院子里的李小书都没有发觉。
贺玥手里拿着本子记下数目,然后朝着正在打扫庭院的李小书说道,“数目是对的,李小书去把它搬到前头铺子里,然后摆上。”
“好的,贺老板。”李小书抬眸往李小书的方向瞧了一眼,然后怯生生的搬着沉重的木箱。
李小书身材娇小,搬着木箱略显狼狈,贺玥不耐的环着胳膊皱了皱眉头,嘀咕道,“今儿是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
贺玥掀了掀眼皮顺着李小书的视线瞥过去,瞧见了身姿挺拔,气度出众的李小书。
她心里哂笑一声,面上带上了然的神色,原来是李小书的春心犯了。
“何公子,我可是付了工钱叫李小书干活的,可不是欺负她。”
这可是要说清楚,万一以后这个叫何如颂的和李小书在一起了,觉着她欺辱了李小书,要报复她可怎么办?
其实贺玥一点都不信何如颂是这个男子真实的姓名,多半是信口胡诌。
李小书温声回应,“贺老板心地善良,定是不会如此。”
其实就算贺玥真的欺负了李小书,李小书也毫不在意,这是她们之间的事。
李小书默默的垂下了头,将箱子搬了出去。
贺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帕子擦着刚沁出来的汗水,她自顾自的干着自个的事,将李小书这个活人无视了。
李小书不经意间往院子门口看上了一眼,想着方才李小书搬着沉重的木箱可半点汗都没出,他又将视线逡巡在贺玥身上,她看起了手中的本子,手指捏着书页的一小角,一只脚没规矩的晃荡着。
“那个方大妈欠的账,怎么还不填上。”她又开始为了几文钱絮叨,“谁家赚钱是容易的,真的是……”
不难得出结论,她是一个娇气又贪财的妇人。
贺玥还再为方大妈的几文钱愤愤不满时,眼前却突兀的出现了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上面雕刻着云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抬头望着李小书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哎呀,何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贺老板,这是小生的房钱,如果有多的话就分给贺老板和李姑娘,就当小生劳烦两位的礼谢。”李小书盯着贺玥迸出光亮的眼睛语调平和的说道。
“小生不会叨扰贺老板多久的,顶多一两个月。”
贺玥一扫刚才的不满沮丧,声音都柔顺了不少,她站了起来,男子的身量很高,她只到他的肩膀处,单单从背后来看,男子的身影密不透风的将女子给笼罩住了。
“何公子真是一个实在人,小书果然没有救错人。”贺玥拿出自己的帕子,喜笑颜开的将玉佩放在上面,细致的叠好后揣在她自己的袖子里。
贺玥没有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过近了,可能是她常年和胭脂水粉打交道的缘故,她自身都沾染上了香味,李小书觉得这种味道比后宫里最流行的香粉都好闻,大抵是更加独特,更加唯一吧。
唯一这个词总能将一些东西镶上光环。
“别说是何公子你的衣食住行了,就是李小书的我都全免了。”贺玥毫无所觉的笑着说道,眉眼都弯了起来。
这个玉佩怎么的也得几千两,就算是一半也够买她好几个院子了。
“多谢贺老板。”李小书微垂眼眸看着她,太阳晒的贺玥脸颊微红,添了几分俏意,他轻声叙说,“还劳烦贺老板给小生添上几件换洗的衣裳和买上几副治刀伤的药。”
“小生在家中因为是嫡子所以用物偏精细了些,能否将被褥也一道换了?”
贺玥这个时候大方极了,摆了摆手,眉梢之间都透着喜悦,声音脆然,“自然自然,今儿下午我就去县城里一趟,把这个玉佩给当了,将公子的物件都换成最好的,绝不会懈怠了公子。”
她心里的算盘开始动了起来,买上几件品质尚好的成衣,加上药材之类的顶多几十两,剩下的钱有一半可都是她的。
贺玥自认为隐晦的打量了一下男子,嫡子,果然是大户人家,普通人家怎么可能随便拿出几千两的玉佩出来。
古代的狗大户,薅上几把良心也不痛。
正要走的贺玥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着李小书提起她的想法,“何公子,等会我和李小书商量一下,统一对外说你是我的表亲,是来看望我的。”
李小书此时并未讲话,就冷静望着她,贺玥怕他误解什么,连忙解释道,“何公子,你也晓得我是一个没了丈夫的妇人,家里多出一个陌生的男子,难免是会被人讲闲话的。”
“李小书又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有什么亲戚全村人心里都门清。”贺玥见李小书还不搭话,面上带了点难堪,话就难免说重了些,“何公子你放心,我没那个高攀的心,只不过用个虚假的名头应付一下而已。”
谁稀罕多出一个亲戚出来。
李小书眨了一下眼皮,随后轻笑的应道,“小生没有意见,刚才只不过是想认真将贺老板的话听完罢了,再者小生现在全靠贺老板心善收留,高攀这个词委实是折煞了小生。”
贺玥见李小书面上没有异样才转身离开。
等贺玥走后,李小书面上的温和就消失了,冷着脸的他凛然不可冒犯,鸿沟般的距离感让人望而生畏。
他本就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面上总归只是面上的,一碰就碎。
…………
铺子里,李小书正在给来的客人打着包。
李小书是靠去山里采药卖钱的,但是药不是每天都能采到,于是她就经常帮贺玥干活挣钱。
烧水、扫地、搬货、看铺子,贺玥都会给她钱,也不会克扣她,她的日子在村里其实过的也算是不错,毕竟她见过村里有些女子一天到晚下地干活,最后也吃不饱。
贺玥到铺子里的时候,刚好店里最后一名客人也走了。
贺玥将一个钱袋抵到李小书面前,“哝,你这个月交的房租我退给你,以后你也不用交了,你救的何公子都付清了。”
她刚才找人估了下价格,好家伙,最少两千两白银,贺玥想着就轻拍了下李小书的肩膀,声音清脆悦耳,“何公子还额外的付了一笔银钱,等晚上我们将它分了。”
李小书直愣愣的接过钱袋,钱袋里装着的都是铜钱,很是有分量,她回想着那句话,何公子将她的房费都付清了。
贺玥用手在李小书的眼前晃了晃,将她的神给引了回来,“对了,等会我要去县城里一趟,铺子你看好了,以后你的工钱我也会多给的。”
“好的,贺老板。”李小书应答道,出于不可言说的心里,她并不感谢此时的贺玥,甚至有几分厌恶,贺玥应该从何公子那里得到了更多才会如此的大方吧。
李小书的眼里浮现出晦暗,明明……明明刚开始贺玥都不同意何公子住在院里,还是她求的情。
今天如果答应的第三章在12点之前没有出来的话,明天也是早上7:00之后。
雨停了,只有些水珠缀在枝叶上欲坠不坠。
碧院寝殿里,洗漱过后的贺玥躺在李小书的怀里,抬眸看着他那张过分惹眼的俊颜,他阖着目休息,软化了往日的威重气势。
贺玥看着看着好似过电般的打了一个颤,骇然的坐起,她微抬起胳膊,手指虚浮在他的眉眼上方。
她到今日才发现李小书眉眼间几分像段齐岱!
段齐岱,段齐岱,这个她永远都忘不了的人,这会儿又浮上了心头。
她近几日总是回想到以前,回想到段齐岱,回想到她曾经被他护着的无忧岁月,她那时候只要当个他后面的小尾巴,傻笑着就好。
都说人要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她一直都很珍惜段齐岱,怎么到头来也失去了呢。
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段齐岱的面孔了,在现代好歹也有个照片,来到古代后什么都没了,半点念想都不留给她。
“怎了?”李小书睁开眼就看着贺玥直愣愣的望着他。
他的眼眸里总是清凛沉冷,这会儿又不那么像了,难怪以前没有发现。
贺玥的眼眶微红,眼里的情绪仿佛带着些悲伤,沉重的叫人心悸。
她回过神后,摇了摇头,重新躺下,将头依在他的臂弯之间,声音柔柔,“臣妾只是想起了今早的母后,心里头总是畏惧。”
李小书手揽着她,才发现她的身子有些颤抖,是了,她的胆子向来不大,母后又是一个只瞧得起何家女的人。
“以后母后再召你,就同今日一般派人来寻孤,你自个就不用去坤宁宫了,一切等孤。”
贺玥微微往他更靠近了些,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他的怀里。
女子的声音柔婉,“殿下你唤臣妾玥玥可好,曾经臣妾的家人就是这样唤臣妾的,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唤的。”
她的心跳慌急,缓缓的缩起手指,攥成了拳头,她想她是魔怔了!
李小书垂睨着他怀里的贺玥,小脸有些白,鸦黑的发披散在他的臂弯,她好似全然依靠着他,当真是乖巧非常。
按理他不该如此纵着贺玥,可到底还是开口了,“玥玥。”
夜里头很静谧,他的声音清越平和,好似也晕上了几分夜色的柔和。
贺玥松开了攥成拳头的手,真像啊,她鼻腔蓦地发酸,心里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捏着。
她抬头手抚着李小书的脸,望着他那淡漠平静的眼眸,她的眼里蓄起了一层水雾,嗓音凝着酸涩,“殿下再唤臣妾一声吧,您对臣妾温和些吧,再温和些吧。”
再像些吧,再像些吧。
李小书想女子总是更在意些情爱,他将她夺来也应当对她好些,他下意识的忽略了心里掀起的波澜。
他揽着她更用力了些,声音放缓,眉眼也带上了温和,“玥玥。”
“嗯。”贺玥笑着应下,抬了些身子,在他眉心印下一吻,就像一个虔诚的回应。
她是真的欢喜,李小书瞧的出来,她眉眼荡漾着情意,他抿了抿唇,觉得她这副模样很美。
李小书又听见她说,“殿下以后也这般唤臣妾,好不好?”
人总是贪心不足,李小书心里头这般评价,可开口又是另一副模样,“无外人的时候孤可以这般唤你。”
贺玥唇角勾着,极力掩盖着眼里的复杂和怀念,她喃喃自语,“真好。”
也就是南王手里的军权难拿了些,不要紧,慢慢来,南王毕竟是他的舅舅,手段总得温和些。
“这是伪造的!是仿写!”
女子的声音略带颤音,显然是不可置信。
李小书的嗓音很温和,像极了当初在闽县的‘何公子’。
“没有人可以证明。”
“你也可以对簿公堂,可谁敢接你的诉状呢。”
对簿公堂,状告当朝太子,那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世间有资格收这一纸诉状的恐怕也只有皇帝了,可是在这朝中皇帝和荣王两人的权力加在一起才堪堪和太子抗争。
他确实有无法无天的资本。
贺玥胸脯急颤,左手将那张文书都捏的有些发皱,她问,“那臣妾和樊垣的婚书算什么?”
她和樊垣的婚书也是过了衙门的,总不能如此的颠倒黑白。
一只宽大的、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左手的指缝插了进去,贺玥被迫展开了手掌,那份文书又落回了桌上。
“算什么?”李小书把玩着手中纤细柔软的素手,他慢条斯理、理所当然的说,“算一张没有人承认的废纸。”
太子隽雍华美的面上勾出一抹笑,他抬眸,意味不明的说道,“而且那张废纸现在也应该没了。”
不顺眼的东西还是该趁早毁掉。
贺玥昳丽的脸上有些发白,她想收回自己的左手,但是根本挣脱不得。
指腹因为轻微挤压而带着点红润,就这样无力的攀附在男子的手背,李小书微微按了按,根本没用上什么力气,那指尖就微翘了起来,白皙的,惹眼的,属于他的。
是的,属于他的。
“那樊垣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个无辜的。”贺玥由着李小书的动作,她问出了她一直最在意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口压着,沉甸甸的叫她喘不过气。
李小书瞧着就知道是个不在意人命的家伙,因为他就生在一个不在意人命的地方,但是贺玥在意,她可不想背负起一条无辜的命,不然她的余生会在愧疚中度过。
李小书的姿态放松,可又透着一股矜贵气,他盯着贺玥紧张仓皇的小脸,“贺玥,你该庆幸你和那铁匠还未彻底完婚,所以他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当真已经彻底完婚,连洞房都入了,李小书当真会把那铁匠扒皮抽筋做个灯笼!
“不要再在孤跟前提起不该提的人了。”李小书松开了擒着贺玥的手。
他的声音明明是淡然平和的,可贺玥听出了里面的戾气,她抿了抿唇瓣,轻微的点了点头。
她心道,看来樊垣保住了性命,她用帕子擦了擦左手,那里已经沁出了汗,也不知道他握那么久干什么。
贺玥低头不语,华美的步摇微微颤动,衬的她那张美人面更加光彩夺目。
这叫个什么事儿!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的这种情况,到底是出了什么差池?!
就算她再不了解皇家,可也清楚明白的知道,她这样的身份是根本当不上太子妃的,李小书就这样轻飘飘的把这个名头给了她。
小关子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到坤宁宫一趟。”
“嗯。”李小书微掀眸子,他起身徐徐的往殿外走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贺玥,你要习惯东宫的生活。”
贺玥静默了会,然后缓缓走到殿外,她稍微的远眺了一下,都是些高的离谱的红墙,她又抬头,只觉得天都被框的四四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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