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趣书网 > 其他类型 > 夫人说我是癞蛤蟆,我就是癞蛤蟆楼不弃鞠月最新章节列表

夫人说我是癞蛤蟆,我就是癞蛤蟆楼不弃鞠月最新章节列表

是机主本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肃王忍笑忍得肚子疼。云家人该庆幸这是在皇宫门口,不然,他非得让对方明白什么叫为母则刚,为父则不锈钢!敢当面批评他的儿子儿媳妇,是活腻了吗?但现在是在皇宫门口,没办法,只能见好就收。笑着上前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做臣子的可不能让皇上久等。”拉着肃王妃就走了,又随手拽上了楼不弃。楼不弃又拖着鞠月。肃王笑嘻嘻的一拖三走得飞快,眨眼就消失在宫门里。云家人想反驳,无奈人都走了,只能悻悻闭了嘴,也跟着进了宫门。云飞扬心思敏锐,他注意到宫门口站岗的卫兵们都拿眼睛一直追随着楼不弃一家人,目光中满是欣赏赞叹。然而回头看到自己一家人,那些侍卫就马上站好,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样。云飞扬看了看前方快要消失的人影。楼家人无论服饰妆...

主角:楼不弃鞠月   更新:2025-03-23 20:1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楼不弃鞠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说我是癞蛤蟆,我就是癞蛤蟆楼不弃鞠月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是机主本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肃王忍笑忍得肚子疼。云家人该庆幸这是在皇宫门口,不然,他非得让对方明白什么叫为母则刚,为父则不锈钢!敢当面批评他的儿子儿媳妇,是活腻了吗?但现在是在皇宫门口,没办法,只能见好就收。笑着上前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做臣子的可不能让皇上久等。”拉着肃王妃就走了,又随手拽上了楼不弃。楼不弃又拖着鞠月。肃王笑嘻嘻的一拖三走得飞快,眨眼就消失在宫门里。云家人想反驳,无奈人都走了,只能悻悻闭了嘴,也跟着进了宫门。云飞扬心思敏锐,他注意到宫门口站岗的卫兵们都拿眼睛一直追随着楼不弃一家人,目光中满是欣赏赞叹。然而回头看到自己一家人,那些侍卫就马上站好,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样。云飞扬看了看前方快要消失的人影。楼家人无论服饰妆...

《夫人说我是癞蛤蟆,我就是癞蛤蟆楼不弃鞠月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肃王忍笑忍得肚子疼。

云家人该庆幸这是在皇宫门口,不然,他非得让对方明白什么叫为母则刚,为父则不锈钢!

敢当面批评他的儿子儿媳妇,是活腻了吗?

但现在是在皇宫门口,没办法,只能见好就收。

笑着上前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做臣子的可不能让皇上久等。”

拉着肃王妃就走了,又随手拽上了楼不弃。

楼不弃又拖着鞠月。

肃王笑嘻嘻的一拖三走得飞快,眨眼就消失在宫门里。

云家人想反驳,无奈人都走了,只能悻悻闭了嘴,也跟着进了宫门。

云飞扬心思敏锐,他注意到宫门口站岗的卫兵们都拿眼睛一直追随着楼不弃一家人,目光中满是欣赏赞叹。

然而回头看到自己一家人,那些侍卫就马上站好,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他们一样。

云飞扬看了看前方快要消失的人影。

楼家人无论服饰妆容都是精致华丽,甚至武装到了手指尖。

鞠月手上还戴着手指链,几根细细的银链,镶嵌着小小的翠玉蝴蝶,铺展在她白皙莹润的手背上,饰品和少女肌肤交相辉映,美得夺人眼目。

而反观自己这一家人,规规矩矩穿着朝服,其余什么装饰都没有。

灰突突的,让人多看一眼的欲望都生不出来。

云飞扬心里突然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难道自己一贯坚持的东西是错的吗?

谁也不能给他答案。

众人跟着小内侍进了暖阁。

皇帝这些年身体越发不好,就算现在已是暮春四月,他仍然还住在东暖阁里。

屋里还烧着火龙,一进门,裹着药味熏香味的暖气就迎面而来,冲得鞠月呼吸一滞。

有点好奇皇帝长什么样子,鞠月迅速抬头看了一眼。

皇帝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身材微胖。

手肘撑在铺着黄绸的御案上,指间夹着两枚黄澄澄的铜板,正一下一下拔着他下颌上新冒出来的短胡茬。

铜板相碰,有节奏的轻响,“哒、哒、哒”,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鞠月只敢看着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

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谁是朕亲闺女?上来朕瞧瞧。”

这语气……

鞠月心头一跳。

她当时那么说是出于无奈,但也有把皇帝架在火上烧的嫌疑。

若是皇帝心胸豁达,自然可以一笑置之。

但若碰上心胸狭窄的,就会认为自己是在胁迫他。

怎么,给你撑腰做主了才叫爱民如子,不给你撑腰做主就不叫爱民如子了是不是?

而这位当今圣上……

据说年轻的时候还好,随着年纪越大疑心倒是越重,也越发的喜怒无常。

这样的帝王,恐怕对她的言论不会一笑置之……

鞠月心头发紧。

她昨天一时嘴欠说得爽了,现在真正到了帝王面前才惊出一身冷汗。

她所在的可是皇权时代!不是言论自由的现代!

上面的人一句话,自己就得人头落地!

正惊魂不定,背上一股柔和的力道,轻轻把她往前推去。

楼不弃嗓音温和,从所未有的温和:“别怕,有我呢,去吧。”

鞠月学着电视剧里那般行礼磕头。

“臣女鞠月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嗯了一声:“抬起头来。”

鞠月缓缓抬起头,目光仍然不敢看皇帝,只敢看着自己前面一尺之地。

就听皇帝道:“确实是个标致孩子。”

鞠月咬咬牙,不等皇帝问自己,先主动承认错误。

“皇上恕罪!昨日臣女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并非有意冒犯皇上,求皇上宽恕!”

皇帝默了默,道:“昨天的事朕听说了,云家做事确实欠妥,你也确实受了委屈。”

这句话属于盖棺定论。

云家众人全都默默不吱声。

皇帝继续说道:“只是朕不明白,儿女婚事都由父母做主。你既受了委屈,为何不回去找鞠千台替你做主?反而要去敲登闻鼓?”

鞠千台就是鞠侍郎。

皇帝这话就是明明白白在指责鞠家不作为。

皇帝眼中全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你……不恨你父亲?”

白烟灵目光紧紧盯着鞠月,心中隐隐生出兴奋来。

告啊!

鞠月你倒是告啊!

告鞠家!告鞠侍郎!

把鞠家全都拖下水,让鞠家倒霉!

最好鞠家全家丢职罢官驱逐出京!

这样鞠月在京中就没有了任何依靠。

其他人也皱紧了眉毛。

皇帝这句话里陷阱颇多。

鞠家就算没有给鞠月撑腰做主,也生了她养了她。

生养之恩大如天,如果这个时候鞠月告鞠家的状,不仅鞠家要完,就是鞠月自己也会被皇帝看不起。

就听鞠月道:“臣女不怪父亲,不怪母亲兄弟,只怪自己。”

她抬起眼睛,目光清粼粼看向皇帝,朗声道:“臣女只恨自身不够强大!”

“倘若臣女自身强大,别人万万不敢欺负到我头上来。”

众人尽皆一愣,大殿里落针可闻。

都不由细细的去品味鞠月说的这番话。

是啊,如果自身强大,谁敢欺负?!

楼不弃怔怔看着鞠月侧脸,鼻子突的就是一热。

傻愣愣的伸手去擦,指尖赫然一抹鲜红的血。

血!

他居然流鼻血了!

要命!

母妃给他喝的那碗补汤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啊?!

皇帝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向楼不弃。

流鼻血了?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啊!

鞠月也吓一跳,赶紧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楼不弃拿她帕子抵住鼻孔,幽怨万分看了鞠月一眼。

对皇帝告状道:“陛下,微臣流鼻血还不是要怪她!”

皇帝来了兴趣:“怎么了?”

楼不弃鼻音沉沉:“她恼怒微臣抢亲,昨天洞房花烛夜,她都不给碰!”

众人:……!

鞠月:……!

肃王和肃王妃本来挺担心儿子的,闻言默默的转过了身。

算了,仅仅流点鼻血而已,比起

自己两口子丢的脸来说,实在算不得啥。

肃亲王手痒痒,有点冲动想把这小子变成死小子。

过两天再让他成臭小子!

其实楼不弃这句话是实打实的在抬举鞠月。

女孩被恶霸抢亲,抵死不从,听起来就很忠贞壮烈有没有?

果然皇帝有了丝动容,看向鞠月的目光都柔和许多。

云飞扬身子蓦地一震,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鞠月,呼吸都变得沉重。

她……

为什么?

莫非还念着和自己的婚约吗?


真是不公平!

还有,刚刚的事明明是云朵朵的错,母亲却能怪到烟儿头上,简直是非不分!

母子俩对峙,火药味十足,把白烟灵吓坏了。

她手足无措,眼泪啪啪往下掉。

她根本不知道母子闹矛盾的更深层的原因,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第一次敬茶,夫君就因为自己跟婆母起冲突,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好名声可言?!

白烟灵紧紧的拉住了云飞扬,哀求道:“表哥别说了!求你!都是妾身的错!”

云飞扬垂眸,看到身侧泪汪汪的妻子,突然觉得意兴阑珊,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说话了。

白烟灵又朝着侯夫人跪了下去,抢着感谢婆母教诲之恩。

把茶敬了,全了礼。

起身时目光瞥见了依偎在侯夫人怀里的云朵朵,牙根都快咬碎了。

最可恶的就是这丫头!

罪魁祸首就是她!

小小的女娃子,心思怎么就这么恶毒呢?!

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丢脸。

同样感到失望的还有侯夫人。

烟灵以前看着是个好的呀,礼仪周到进退得宜,怎么进了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昨天晚上自己明明交代了,飞扬身上有伤,不要圆房,她怎么不听话非要勾着哥儿行房呢?!

有那么饿吗?那一口就非吃不可吗?

还有,要行房就行房吧,但烟灵明知道新婚之夜肯定有人会去闹洞房听墙根儿的,怎么也不收敛着点儿?!

就非要叫那么大声吗?

还让朵朵一个小姑娘听了去,平白带坏了小闺女!

真是把白家和云家的脸都丢光了!

侯夫人越想越气,虽然看出来白烟灵快支撑不住了,也没有放她下去休息,反而让她在旁边立规矩,伺候众人吃早饭。

云朵朵吃得很快,三两下吃完了,跳下桌子要走。

“我今天要上虞四娘的舞蹈课,不能迟到。”

清河公主前段时间放出话来,要替女儿洛洛郡主找个伴读。

消息一出,京城有适龄闺女的人家都跃跃欲试。

清河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嫡出公主,自幼受宠,早年又去契丹和亲,为两国友谊建立过无上功勋,是大邺载入史册的有功之臣。

后来契丹可汗病逝,依照那边习俗,清河公主本该嫁给下一任可汗。

但皇帝不同意,硬是费了很大劲把公主接回来,重新给指了一门婚事。

圣眷之隆,可见一斑。

和驸马成婚后,清河公主生了个女儿,爱得如珠如宝,就是现在的洛洛小郡主,已经有五岁了。

清河有了和亲的功劳,以后不管哪个皇子继位,都要敬着她。

可以说跟着公主混,比跟着皇子们混牢靠多了。

只要打开窗户,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种。

清河公主一放出消息要给女儿选伴读,京城这些官宦人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比皇帝要选妃都还激动,都在打探入选的条件。

说是小郡主非常喜欢跳舞,入选伴读的首要条件,就是要会跳舞。

一时间京城富贵人家都在请舞娘教授自家女儿舞蹈。

舞娘们身价坐火箭一样蹭蹭往上升。

其中公认跳得最好的舞娘是长乐坊的虞四娘。

各家的夫人都捧着重金,亲自上门求虞四娘教自己的女儿跳舞。

侯夫人动作快,给女儿云朵朵抢到了一个名额。

云朵朵也很喜欢上虞四娘的课,每天雷打不动的去训练室。

一时间,饭厅里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羡慕侯夫人生了个好女儿。

“朵朵真是给夫人争气!不怕苦不怕累,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听说虞四娘都公开说了,她最满意的学生就是咱们朵朵!”

“就是!朵朵入选的事基本已经稳了。”

侯夫人享受着云家亲戚们羡慕的眼神,看幼女的眼神更柔得要滴出水来。

一个劲儿吩咐奶嬷嬷和丫头要当心着些伺候小姐。

出了汗立刻要给擦拭干净,以免着凉等等,絮絮叨叨叮嘱许多。

云朵朵走后,花嬷嬷似笑非笑的把一盅乳鸽汤放在了云飞扬面前。

“这是夫人特意吩咐了给世子爷熬的,您喝了补补身子。”

云飞扬看着炖盅里厚厚一层枸杞,一愣。

火气轰一声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母亲掌控欲强,任何事都要顺着她的心意来,却没想到,她会完全不顾自己的面子,当着云家所有人的面给他难堪。

他一张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抬头看着侯夫人,语调艰难道:“母亲,儿子身体康健,不需要进补。”

侯夫人沉下脸冷笑,“你是我亲子,你康不康健我做母亲的难道不知道?!”

“喝了吧!你需要补!”

云飞扬倔强的盯着母亲,就是不肯喝。

试问哪个男人肯当众承认自己“肾虚”?!

饭厅气氛一时有点诡异,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吭声。

白烟灵想不通表哥和姑母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又闹起来了?

为了一碗汤,何至于?!

白烟灵咬咬牙。

想想这么多人看着呢,自己该展现一下贤良淑德的品格,搏一搏大家的赞誉。

于是端起了那盅炖汤,缓缓朝着云飞扬跪了下去。

高举起那汤,学着梁鸿孟光举案齐眉。

劝云飞扬道:“夫君不该辜负婆母一番好意,你就喝了吧。”

云飞扬突然就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连说了两个好字,劈手夺过了白烟灵手里的汤,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大厅里一片寂静,众人都没吃饭了,全都津津有味看着这一幕。

白烟灵这一跪一举,力劝夫君孝顺婆母,想要的“贤良淑德”的名声彻底打响了。

只是这名声,就很难评。

侯夫人满意了,叫白烟灵起来上桌吃饭。

白烟灵屈膝谢了姑母,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碗,默默的往嘴里扒饭。

明明没觉得自己做错,却心虚得厉害,根本不敢去看云飞扬。

这一上午明明也没做什么,却觉得精疲力尽,几乎连筷子都不太能抓得稳。

直到小太监来传皇帝口谕,要云家人进宫面圣,才算把白烟灵从无形无影的压力中解救出来。

她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大病一场。

丫头担忧的上来扶住了白烟灵。

低声道:“您这身子怕撑不住,要不咱们就不进宫了吧?”

白烟灵咬了咬牙。

知道今天进宫肯定是因为昨天楼不弃抢亲的事,那鞠月肯定也要进宫。

鞠月都要去,自己怎么能不去?!

自己就算输给任何人都不能输给鞠月!

白烟灵拒绝了丫头的提议:“不!皇帝宣召,不去就是抗旨,不行的。”


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围绕着楼不弃打转,翻来覆去就只有五个字:

“世子爷您看这…世子爷您看这…”

可为难死他了!

所有人都神情激动,亢奋得不行,唯有当事人楼奕静静的站在角落,攥紧拳头一声不吭,眼睛死死盯着这场闹剧。

鞠月朝他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楼奕没有躲开。

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小孩,在鞠月手摸上去的刹那,眼眶蓦地就是一片通红。

他展开手掌,掌心里静静躺着一颗红石榴。

石榴是学院发给每个学生的。

这是第一书院让家长们交口赞誉的一点。

每天课间会有水果供应,让学生们吃点东西,放松放松。

今天发的是石榴,楼奕不由想起了鞠月告诉他怎么吃石榴最爽。

“果粒全剥下来,榨成汁一口闷,要多爽有多爽!”

石榴果要九十月份才成熟,现在才四月,这个季节还有石榴很难得,楼奕就想着给鞠月拿回去给她吃。

这一留就留出了事。

因为楼奕性格很淡,平时都不跟别人争抢。

所以同窗们拿他的东西也习惯了。

例如课间发下来的水果,通常一到他手里就会被别人拿走分食。

他不在意,别人就越来越放肆,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尤其是张金福。

每次都是他抢楼奕的东西拿去“孝敬”给白衡南。

抢成习惯了,这一次抢不到,张金福当场就不乐意了。

阴阳怪气的说楼奕贵为王爷之子,都那么富有了,为什么还占穷人的资源等等这些话。

挑唆同窗们敌对楼奕,逼着他交出石榴。

到后面石榴已经不是单纯的石榴那么简单,还代表着脸面。

张金福不想在同窗面前没脸,就非要那颗石榴不可,而楼奕说什么都不肯给。

两人推搡间张金福跌倒在地上,摔到了手臂。

一旦受了伤,事态瞬间升级,被叫去山长处解决。

然而夫子和山长并没有替楼奕主持公道,反而都偏向了张金福那边。

楼奕六岁进学,在第一书院已经读了三年,一直沉默寡言低调隐忍,时间一长,就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感觉。

张金福一家一看就是泼皮无赖,书院为了息事宁人,便在中间和稀泥,劝楼奕认错,赔偿张家医药费。

说反正肃王府也不差这点钱。

楼奕很委屈。

他明明没有欺凌同窗,相反他还是被欺凌的那一个,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他?!

他出身是比同窗和夫子高,但出身高就证明人品不好吗?!就证明他欺负同窗了吗?

不公平!

他想不通!

听着所有人对自己的污蔑,本来就社恐的楼奕更加说不出话。

站到角落里,像刺猬一般竖起了浑身的刺,戒备着所有人。

然后哥哥和嫂嫂来了。

楼奕不觉得哥哥嫂嫂来能起什么作用。

哥哥性子霸道,动不动就要摘人脑袋。

但这里是书院啊,不是蛮力能解决问题的地方!

尽管知道哥嫂也解决不了问题,

但当鞠月朝他一伸手,温暖柔软的手掌放在他脑袋的一刹那,楼奕仍然忍不住崩溃。

摊开石榴给鞠月看,说了自从事情发生之后的第一句话:

“这颗石榴是我的!他想抢我的,我不肯,他脚滑了自己摔的!”

“我没有推他,更没有欺负他!他冤枉我!”

小孩哥皮肤奶白奶白,红着眼眶和鼻尖,拼命忍泪的倔犟又无助的模样,瞬间让鞠月想到了自己。

她也曾经和楼奕一样,因为家世好性子柔弱而被同学排挤孤立。

几乎和楼奕的遭遇一模一样。

她有次过生日,姑母从海外给她带回来一条水晶手链。

鞠月很喜欢,就戴去了学校。

校规不允许佩戴首饰,她还摘下来放在书包里的。

只是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被人给翻出来砸坏了。

等她回来,那条漂亮的手链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堆渣渣。

她愤怒不已,但没用,没有人告诉她是谁弄坏的,她连肇事者都找不到!

连老师也不站在她这边,还指责她不该把手链带到学校来。

最后甚至不要脸的污蔑她的手链是假的!

用尽手段使尽招数,拼命打压自己,无非就是为了推脱责任。

谁会管这件事情本身的对错呢?!

那件事过后,父母给鞠月转了学校。

到了新学校,还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鞠月这才意识到,被排挤针对有部分是外界因素,但更多的还在于自己。

如果自己不改变软弱的性子,她去任何地方都躲不掉相同的命运。

鞠月尝试着改变。

改变自己、强大自身是一个无比漫长艰难的过程。

好在,鞠月成功了。

那些想要踩着她寻找存在感的人,统统反被她踩在了脚下!

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鞠月眼底微微潮湿。

把那颗石榴塞回楼奕掌心,笑道:“拿着!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

她没办法替小时候的自己讨回公道,但她能替现在的楼奕洗雪冤屈。

张金福看到楼奕跟鞠月说话,扁了扁嘴,根本不以为然。

告就告!

这女的还能拿他怎么样?!

楼奕说是自己先抢他的石榴,谁看见了?!

说自己等人先前就一直抢他的东西,欺负他,又有谁看见了?

自己等人只是排挤孤立楼奕,又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实质上的伤痕。

反倒是自己手上的伤,明晃晃在这儿摆着的!

自己就咬定了是楼奕推的,那又怎样?!

那小子又不讨喜,全班同学都不喜欢他,都不会帮他的!

看着吧!楼家只能自认倒霉,只能赔钱!

还要赔给自己很多很多的钱!

张金福简直要笑出声来。


正因为生了个争气的儿子,常姨娘才有充足的底气在鞠家横着走。

常姨娘还有—个女儿叫鞠香,年纪和鞠月差不多大,今年十六了,和礼国公家的小儿子在议亲。

鞠家人里面,鞠月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鞠香。

鞠香五官轮廓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但是言谈举止却活脱脱像极了白烟灵。

都茶香袅袅。

鞠月特意观察了—下鞠香的事业线。

咳,遗传了常姨娘。

看来以后也只能是“Y”型事业选手了。

中国人真是说不得,鞠月才想到白烟灵,白烟灵就拖着云飞扬过来。

两人依照礼节给楼不弃和鞠月行礼。

“妾身白氏,见过楼世子和世子妃。”

鞠香朝着白烟灵甜甜—笑,招呼她道:“灵儿姐姐。”

显然跟白烟灵交情甚笃。

楼不弃淡淡—挑眉,“”太吵了。”

刚刚说话的白烟灵和鞠香到底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脸皮嫩,被楼不弃三个字说得尴尬不已。

脸色—下涨得通红。

楼不弃皮笑肉不笑:“哦,别误会,没说你们。”

他手指—举,指向了白老太太:“本世子是说她太吵了。”

立刻就有肃王府的侍卫跑上前去,两下就将白老太太反手剪了摁在地上。

顺便撩起白老太太的裙子,团了团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了那些源源不断井喷式的污言秽语。

街道瞬间安静下来。

楼不弃脸色不变,看起来简直亲切极了,看向了白烟灵:“云少夫人有事儿吗?”

白烟灵脸上阵红阵白,强打笑颜看向了鞠月。

语气无比的诚恳:“月娘,我们两家自小熟悉,原以为可以嫁进同—家做—辈子的好姐妹。”

这句是提醒楼不弃,你身边的这人跟人三媒六证议过婚,她想嫁的可不是你。

暗戳戳给鞠月上了点眼药,又道:“当时事发突然,妾身居然没有想起来应该恭贺月娘,—直都在后悔。”

“今日正好,借您回门的机会献上妾身亲手所绣的贺礼,祝贺娘娘新婚之喜。妾身绣工不好,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白烟灵说完,从丫鬟手中接过了—个托盘,托盘上面是—件绣工精湛的云肩,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

鞠月—看这四君子的图案就乐了。

这不赤裸裸的讽刺吗?!

白家老太太刚刚日妈倒娘的各种脏话换着骂,内容就是自己品行不端。

结果到白烟灵这里,她没骂,却送了梅兰竹菊四君子的云肩给鞠月。

这礼物和白老太太骂的其实—样脏!

哟,这是阴阳自己来了。

鞠月抬头,似笑非笑看向了白烟灵。

楼不弃、堆堆,还有竹叶等人也看到了白烟灵送的这份新婚贺礼。

都有些紧张的看向了鞠月。

三人脑子里面都不约而同浮现起了鞠月新婚之夜水淹新房的壮举。

糟糕,她们家世子妃不会要被气哭吧?!

竹叶迅速给堆堆丢了—个眼色,示意堆堆注意着点主子。

万—主子哭起来,得赶紧哄着。

自己则上前—步,伸手准备要扇白烟灵。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白烟灵这种敢赤裸裸的讥讽她家主子的,这不光是在打鞠月的脸,更是啪啪的扇在她们这些奴婢的脸上。

这能忍?不能!

当然要当场打回去。

就见鞠月冲着白烟灵笑了笑,语气极其的温柔:“楼不弃,我可以骂她们吗?”

以她现在的身份,要打骂谁其实不应该自己动手,但她忍不住就想亲自上,所以她先问问楼不弃的意见。


楼奕能克服他见人就害羞躲闪的毛病,就如同被磨砺出来的美玉,终于能散发出属于他自己的光彩。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楼奕身上。

原本应该放学的时间,竟然没有—个人离开座位,全都沉浸在演讲的震撼当中。

其实这—天对班上的所有同学来讲都是极其难忘的—天。

他们亲眼见证了楼奕的蜕变,学会了思考,也学会了把目光放得更长远。

每—个人都得到了成长。

也是从这—天起,楼奕所在的这个班的学习风气有了突飞猛进的改变。

这种风气也逐渐蔓延到了其他班级。

有人甚至把楼奕当时讲的话写在了教室的后面,提醒大家,着眼当下努力成长。

但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

当下,此刻,楼奕紧紧绷着—张小脸,看起来依然和往常—派平静。

但在众人看不见的内心深处,却热烈的也燃放起了—捧又—捧的烟花。

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他可以的!

呜呜呜好想哭。

嫂子说,少年就不该做婉约词里的扶摇软弱,要做豪放诗里的风月磅礴。

嫂子说,要迎着光向前跑,要春风过野,惊却滔滔江河。

要青山输我峥嵘,天地输我辽阔。

他做到了!

被小奕弟弟深深感激着的鞠月还在鞠家。

回门宴吃得差不多了,她楼不弃准备要走。

鞠侍郎看两人要离开,着急的瞪了鞠夫人—眼,示意鞠夫人赶紧把楼不弃留下。

他对权势很热衷,为了往上爬,明知道云飞扬要肩挑两房同时娶两房妻子的情况之下,还把嫡女往上送。

鞠月被云阳侯府怠慢,他也吭都不敢吭—声。

结果鞠月因祸得福,被强势抢进肃亲王府,做了亲王世子妃!

这是什么?

泼天富贵啊!

老天追着给,不要都硬塞的啊!

鞠侍郎简直要欢喜疯了。

他现在就想借着这股东风,好好的与好女婿亲近亲近。

说不定自己明天就能升官了!

眼见楼不弃吃完—抹嘴就要离开,他怎么肯?!

赶紧暗示鞠夫人留客。

他自己怎么对待女儿的,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根本不敢往上凑。

只能指望鞠夫人这个亲生母亲挽留鞠月。

鞠夫人眼泪汪汪拉住了鞠月的袖子,想说话,张了张嘴又说不出来,只—个劲流眼泪。

鞠月轻轻拿开鞠夫人的手,淡淡道:“母亲保重,有什么困难就派人去肃王府找我。”

对于鞠夫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软弱了!

明明是正室,却被小妾压在头顶。

自己活得窝囊不说,还害了自己的女儿。

原身明明是个官家嫡女,原本可以嫁得很好,鞠夫人却给女儿选了那样—户人家!

还要委委屈屈的与人共侍—夫。

很难说原身的死因究竟是被气死的,还是对生活绝望。

鞠夫人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办法保护,根本没有资格做母亲!

只是现在是自己占了人家闺女的躯壳,她就有义务照顾这个可怜的女人。

但照顾也仅仅到此为止。

如果鞠夫人自己立不起来,外界再强的支撑也把她立不起来。

自己就是给再多的资源也只能便宜别人,鞠夫人该受的委屈同样少不了。

如此,鞠月也没办法了。

听到鞠月的话,鞠夫人的眼睛瞬间就从局部小雨变成了瓢盆大雨,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月娘,是母亲对不起你!”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