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岑姜妧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我身处修罗现场谢岑姜妧 全集》,由网络作家“南又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话一出,众人将头垂得更低,心中对他的敬畏又深了几分。谢大人年少位居首辅,担当帝师,实乃本朝之幸。沈初宜手不自觉地揪紧帕子,心跳如乱鼓,一下又一下撞击胸腔。他的家眷。她也想成为他的家眷,不,他的妻。姜妧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沈世华向姜妧恭敬行礼:“姜夫人,慢走。”姜妧福了福身,转过身离开。谢岑凝视她背影,缓缓跟上。查案之事本非他职,否则要大理寺卿与刑部何用?沈初宜悄悄抬睫望向他,耳根泛红,又忍不住偷觑,清隽的脸,淡漠的眸,他这样的人,好像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视线稍稍下移,瞧见他唇角处的伤口,瞬间怔忡。他唇角怎会有伤?谢岑似有所感,掀眼扫过她。沈初宜面色更红,迅速低头,随后又看一眼渐远的姜妧,美眸轻转,提起裙摆,迈着端庄步伐快步追出。“...
《新婚夜,我身处修罗现场谢岑姜妧 全集》精彩片段
此话一出,众人将头垂得更低,心中对他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谢大人年少位居首辅,担当帝师,实乃本朝之幸。
沈初宜手不自觉地揪紧帕子,心跳如乱鼓,一下又一下撞击胸腔。
他的家眷。
她也想成为他的家眷,不,他的妻。
姜妧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沈世华向姜妧恭敬行礼:“姜夫人,慢走。”
姜妧福了福身,转过身离开。
谢岑凝视她背影,缓缓跟上。
查案之事本非他职,否则要大理寺卿与刑部何用?
沈初宜悄悄抬睫望向他,耳根泛红,又忍不住偷觑,清隽的脸,淡漠的眸,他这样的人,好像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视线稍稍下移,瞧见他唇角处的伤口,瞬间怔忡。
他唇角怎会有伤?
谢岑似有所感,掀眼扫过她。
沈初宜面色更红,迅速低头,随后又看一眼渐远的姜妧,美眸轻转,提起裙摆,迈着端庄步伐快步追出。
“姜姐姐,请留步。”
谢岑侧身。
见她险些与自己擦身而过。
沈初宜垂着眸,仿佛那只是无心之举。
姜妧听见她的声音,停下步子,笑得很温柔:“初宜,可是有事?”
谢岑扫了她们一眼,她与沈世华之女何时这么熟?
沈初宜侧身站着,余光瞧见他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姜妧。
她抬手将鬓边青丝轻轻别在耳后,浅笑嫣然:“姜姐姐,下个月是我十六岁的生辰,不知姜姐姐可愿来?”
姜妧含笑点头:“当然可以。”
反正在家中也无事,多出去结交好友,也是好事。
“那我等着姜姐姐来。”沈初宜笑起来很漂亮。
谢岑缓步走过去。
声音淡淡的:“想必母亲等着急了。”
姜妧脊背一凉,与沈初宜道别后,埋头离开。
沈初宜听见他的声音,那颗心悸动不已,想看他却又不敢,面色越发羞红。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沈初宜久久未能回神。
谢岑不紧不慢跟在姜妧身后。
她脚步匆匆,步伐渐乱。
谢岑向周围看了看,除了他,并无旁人,她在怕什么?
“走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姜妧倏地抬头,心底慌得不行,提起裙摆,迈着小碎步跑了起来。
谢岑眸光暗了暗。
只见她路遇下人时,又急急放缓脚步,勉强维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前行。
待无人之时,那双腿恨不得飞起来。
二人就这样携着怪异的气氛一路行至端王府门口。
姜妧踮脚瞧了瞧,谢府的马车只有一辆,想来谢侯爷与侯夫人早早离去。
谢岑不紧不慢,沉步向她走来,唇角轻勾,不易察觉的笑意在眉眼间慢慢晕染开来。
还知道等他。
唇角的伤口,像梅花花瓣落在他唇上,别样的美。
“不上马车,在这里等什么?”他声音虽平,却隐着几分愉悦。
姜妧退了几步距离,抬头凝他:“那你呢?”
谢岑幽黑瞳仁轻动,深不见底的眸里难得多了些许温润。
他缓步走向马车边。
侧首望她,语气少见地温和:“我自是要与你一同上马车的。”
姜妧哑然。
愣愣地站在那儿。
他见她这般模样,目中笑意刹那间消弭无踪,“你以为我不会与你同行?”
姜妧沉默。
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想让我走回去?”他嗓音转沉,隐隐有威迫意味。
姜妧急忙摇了摇头。
她倒是想让他走回去,但是不知为何突然有些莫名的怕他,不知是不是刚刚在端王府里面被他的威严震慑了。
“立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他目色暗沉。
差役抬眼,随后又如实记录。
“午正三刻,我遇一位大人,承蒙大人带我回宴。”姜妧看着他纸上写的内容。
差役点头:“还请姜夫人留一留。”
端王于午时末刻,被小厮发现在竹林小院中身受重伤。
而午正一刻至午时末刻,端王无小厮侍奉,此期间刺客有机可乘。
姜妧颔首,谢侯爷正要上前言说,陆厌峥脚步沉稳,缓缓走来。
“侯爷,秉公办事。”他浅笑着。
谢侯爷只好点点头。
侯夫人急得直看着姜妧,姜妧对她温婉摇了摇头,让她安心。
很快无关紧要的人都被送走。
姜妧看了看屋内寥寥无几的女眷。
沈初宜见着她,缓步上前,“姜夫人,莫担心。”
姜妧回以浅笑。
余下之人,想必皆是端王出事时不在宴上者。
沈初宜温柔道:“待他们查完,就会放我们离去。”
安抚的声音,让另几位女子稍稍安心。
沈初宜美眸流转,“若姜夫人不嫌我,我可唤您一声姜姐姐?”
姜妧怔愣。
听人说沈初宜端的是清冷的性子,平日里寡言少语,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亲近自己。
又想起上次赏秋宴,沈初宜为自己说话,心里也多了几分亲近意味。
她弯唇:“自是可以。”
“听闻姜姐姐是从扬州来的。”沈初宜笑看她,“我常看书上提扬州的瘦西湖,是个极美的地方,姜姐姐在那等灵秀的地方长大,难怪这般温婉动人。”
姜妧弯着眉眼。
原以为她这样的女子是不好接近的,未想到她如此亲和友善。
沈初宜缓慢垂眸,又抬眸看她:“上次赏秋宴一别,我心里头可念着姜姐姐呢,姜姐姐真性情,让我早早起了结交的心思。”
姜妧一顿。
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近自己吗?
那日赏秋宴,三婶嘲讽她不懂诗词,而她大方承认。
“姜夫人。”差役上前。
姜妧转眸看向他,他问:
“午正一刻至午正二刻,您在哪儿迷了路?”
姜妧捏了捏丝帕。
午初三刻至午正一刻,她都与谢岑待在一起。
午正二刻,与素缃待在一起。
可她不能说,若说了,侯夫人得知,就会知道亭子里的事。
“竹林。”她道。
差役抬眼,端王恰于竹林小院遇刺,当时端王正在熏香,沉醉梦中,任何人都可乘虚而入。
午正一刻至午正二刻,姜夫人身处此地,嫌疑颇大。
姜妧看他眼神,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端王该不会在竹林出事的吧?
竹林中,她仅见那朱色长袍抱香炉男子,难道他便是端王?
可彼时他并未遇刺。
姜妧瞧了一眼那个很漂亮的太监,午正三刻,她遇见了他,那会儿端王也没有出事。
午正四刻至午时末刻。
端王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的事。
“大人。”姜妧朝着陆厌峥唤。
陆厌峥整理手中纸张,投来目光。
姜妧缓步行近:“还请大人为我作证,午正三刻,是您带我回宴。”
陆厌峥起身,向差役言明:“确实如此,咱家听闻侯府少夫人不见了,便帮着寻一寻,午正三刻正巧遇见少夫人,她迷了路,是咱家领回来的。”
差役提笔记录。
“我于午时三刻迷路竹林,瞧见竹林有一小院,一位朱色长袍抱香炉男子,正在院中熏香,不知那人是否是端王?”姜妧如实所说。
差役答:“正是。”
陆厌峥看向她:“哦?如此说来,端王是午正四刻至午时末刻遇刺?”
姜妧点点头。
差役问:“陆掌印可有瞧见那时端王是否安好?”
“小叔子。”
姜妧敛神,微微福身。
谢岑听到这三个字,眼里的火苗像是被冷风刮了一下,闪了闪。
他狠狠压下心中波澜。
目光恢复冷淡:“夜已深,回廊昏暗。”
说着,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白缨,白缨将一盏八角琉璃灯递给素缃。
“有灯照明,你行路可免些崎岖。”谢岑语调很淡,好似这只是顺便之举。
“谢谢小叔子。”姜妧心跳乱了几下,却依旧保持着疏离的姿态。
谢岑见她一直与自己划清界限,轻阖双眸。
心里烦闷得厉害。
这种情绪几乎要将他的克制焚烧殆尽。
但他面上还是冷冷的,让人瞧不出分毫端倪。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情绪轻易就被她牵动,这种被情感掌控的感觉,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厌恶。
厌恶自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厌恶自己一次次因为她失态。
真是荒唐。
他侧了侧身,声音几不可闻:“长嫂客气了。”
谢岑转身离去,背影在昏暗的回廊下显得更加孤高清冷。
“少夫人,咱们快些回去吧。”素缃拎着八角琉璃灯。
姜妧收回目光,低眸望向那盏灯,在这暗处,暖黄色的光晕晕染开来。
一切都好生模糊。
回到屋里,她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身心疲惫,任由素缃为她宽衣解带、卸妆梳洗。
“少夫人,老夫人要见您。”
姜妧听见永嬷嬷的声音,原本有些恍惚的神思瞬间清醒。
急忙起身,匆忙间差点碰倒了身旁的小几。
她不安问:“永嬷嬷,这么晚了,祖母为何要见我?难道赏秋宴有何不妥?”
永嬷嬷微笑着安抚她:“少夫人莫要担忧,去了便知。”
静和堂,烛火通明。
进入屋内,姜妧行礼后,老夫人便让丫鬟退下。
老夫人坐在榻上,连忙招手:“妧丫头,到我跟前来。”
姜妧走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目光有些游离,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
“祖母?”姜妧轻唤。
老夫人顿了顿,缓缓开口:“妧丫头这段时日为了赏秋宴忙前忙后,辛苦了。”
“祖母,妧儿不累的,此次还多亏了二婶帮衬,妧儿不敢居功。”姜妧莞尔一笑。
老夫人微微点头:“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
姜妧笑得很乖,没有回应。
老夫人话锋一转:“只是有一事,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帮上忙。”
姜妧沉思。
什么事只有自己能帮上忙?
“祖母但说无妨,若妧儿能帮得上,自会尽心尽力。”她回道。
老夫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也不再拐弯抹角。
“崇儿如今虽在牢中,但咱不能断了香火。”
姜妧怔了怔,脑子有点蒙,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会突然提及此事。
“祖母,您的意思是?”她直接问。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我想寻个法子,让你与崇儿单独见上一面,若能有个孩子,也算给他留个希望。”
姜妧惊愕。
留个希望?
怎么留?
她面露难色:“祖母,这…这…”
姜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手。
“我又何尝不知你的意思,可若崇儿有个三长两短,没有子嗣,我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姜妧抿唇,没有作声。
谢崇先前娶过五任妻子,都没有留下子嗣。
“若你能因此怀上孩子,那是最好,可若没有……”老夫人苦笑着。
姜妧指尖蜷了蜷。
若没有呢?
“妧丫头一向是个乖巧的。”老夫人止住话,没有再多说。
比起过继,她肯定更想要亲生的,况且过继事端多,哪里比得上嫡系?
崇儿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崇儿是嫡长孙,妧丫头是长孙媳,只要她听话,如今自己也让她着手接过府内大小事务……
姜妧垂睫,“大郎如今在狱,祖母又有何法子?”
那可是昭狱,她还能把谢崇偷出来不成?
姜妧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惨白。
之前去看望过谢崇,他所在的牢房是独立的,若是把狱卒支开。
老夫人握着她手,慈祥笑着:“岑儿是有法子的,这事妧丫头就不必担心。”
先前岑儿多次支开狱卒,询问崇儿那日中秋宫宴一事。
他是首辅,他是帝师,支开个狱卒,对他而言,抬手的事儿。
若能求得幼帝恩典,为崇儿留下血脉延续香火,那便再好不过。
姜妧脸僵住,笑容装都装不出来。
终是想明白了,为何老夫人对自己这么好,还将府内的事交予她处理,原是这么回事。
“可若此事让别人知晓,于礼不合。”姜妧提醒道。
在牢狱?
真是荒谬。
老夫人温和宽慰:“你且宽心,待你有了身孕,便称病去庄子里好生静养。待孩子出生,就说是过继来为你冲喜的,如此,方保无虞。”
“这些都不是事,怀上才是最重要的。”老夫人道。
姜妧哑然,谢崇有克妻的传闻,她若是病了,别人根本不会生疑。
“妧丫头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且安心等着我消息。”老夫人眼里难掩笑意。
现下早已入秋了,牢狱里寒冷,再不向妧丫头说,就要等到明年开春了。
姜妧像失了魂,不知是怎么回到琼华院的。
她静坐,思了一夜。
被逼嫁谢崇,她虽不愿,可他已入狱,几乎是没有出来的可能。
她想,嫁入侯府,守空房,这日子并不是无法过,总比亲父想着将她当作利益与别人交易来得好。
可谁想,遇见了他,三年,她念过他,也恨过他,怨过他,归根结底,是自己一直不肯放过自己。
放下他,也是放过自己。
她现在应该好好过日子,老夫人所要求的事,只能先应付着。
—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静和堂,老夫人一大早便差人将谢岑急急唤至跟前。
未等他行礼问安,就与他说了崇儿之事。
“岑儿,这事还得你相助,你兄长已二十有五,至今尚无子嗣,子嗣耽误不得了。”老夫人言语忧虑。
谢岑听完。
眼眸瞬冷:“此举不妥,岂能为了子嗣,如此亵渎……”
老夫人打断他话,笑着说:“妧丫头同意了的。”
谢岑沉默。
脸色僵得难看。
“岑儿,你且寻个时机好好安排一下。”老夫人弯着眉眼。
他未作声,起身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出了静和堂。
“公子,稚芜姑娘传话,金梦瑶台最近很是不安生,陆掌印好像弄来了什么奇香。”白缨躬身上前。
谢岑没有说话,面色冷得吓人。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仔细留意金梦瑶台,盯紧了端王和陆掌印。”
“是。”白缨恭敬回应。
谢岑心绪浮躁。
鬼使神差来到琼华院。
琼华院的下人正忙着洒扫,见二公子前来,先是一惊,随后赶忙行礼。
青琅拎着水壶,站在银杏树下,悉心浇灌那夜少夫人所种的花。
谢岑目光落在那处土壤。
依稀记得这花已经种了一个月,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走了上去,听见青琅嘀咕:“真是奇了,这花难不成死了?”
“回头寻一株幼苗补种上。”谢岑语气淡淡的。
青琅听到熟悉的声音,急忙转身行礼:“公子。”
他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偷偷打量公子。
稍作停顿,青琅还是没忍住心中好奇,问:“公子怎的来琼华院了?可是有要事?”
谢岑僵在原地。
倏地清醒了几分。
她既同意了,自己寻来又是做什么?
真是疯魔了,失了心智。
他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平淡“嗯”一声。
“少夫人在屋里同四姑娘玩呢。”青琅道。
谢岑眼底生烦。
这种被情感左右的感觉,让他素来波澜不惊的面上,也染了几分阴霾。
谢岑冷冷“嗯”了一声,向里走去。
他立在门口,一眼瞧见那道身影,她穿着淡紫色锦缎罗裙,裙摆上绣着鸢尾花,长发用银簪绾起,眼上蒙上了一层轻薄的淡紫色纱巾。
“瑶瑶可是躲好了?”她声音很温柔。
柜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大嫂嫂快来找我!”
姜妧提起裙摆,轻移莲步。
摇曳的鸢尾花映在谢岑的瞳仁里。
那句‘妧丫头同意了’刺耳得很。
她伸着手小心翼翼地触碰,时不时歪着脑袋,侧耳聆听。
“瑶瑶?”姜妧听不到任何动静,轻唤一声。
谢岑迈着步子走进屋内,面色平静得看不出半点儿情绪。
姜妧听到脚步声,唇角荡开一抹笑意。
缓缓向他靠近,伸出手探寻着。
她没料到距离比想象中更近,直直撞入他的怀里。
鼻间熟悉的白芷香让她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嗓音都有点儿哑意:“无事,只是做了个梦。”
素缃轻轻抱着她,拍抚她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噩梦,现在也醒了。”
姜妧声音里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醒了。”她低声喃喃。
素缃安抚良久,见她呼吸渐趋平稳,身子不再颤抖,才松了口气。
她松开姜妧,将桌上的药端来,“姑娘,快把这安神药饮下,宁神静气。”
素缃用银勺轻轻搅动药汤,待温度适宜,才将一勺药汤送至她唇边。
汤药滑过喉咙,让她稍感舒适。
喂她喝完药,素缃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开口:
“二公子一直在偏厅等候姑娘,说是要询问姑娘端王府饯别宴之事。”
姜妧身子一僵,面上逐渐升起惊悸之色。
饯别宴之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她知道的都已经说过了,他还要问什么?
你以为故意晕倒就能避开?
妧妧,你避不掉的。
噩梦里的话,像是魔鬼绕上她心头,紧紧裹住她的心。
让她的心无法跳动,无法喘息。
“姑娘若不想见二公子,奴婢这就再去回了他,只说姑娘还未醒。”素缃眼里藏着微怒。
姑娘被留在端王府,还不是要怪二公子,若二公子没有留下姑娘,姑娘与献公子叙完就回来了。
姜妧发愣。
脑子里一直充斥噩梦里阴森的低语。
妧妧,你避不掉的。
“不必了,替我梳洗。”姜妧掀开了锦被。
总要面对的,一直避而不见,将他惹恼,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片刻,走出屋子,前往琼华院偏厅。
谢岑端坐在软椅上,一直望向半开半掩的门,直至一抹淡蓝白的裙摆映入眼帘,幽深的眸子里添了些许不易察觉的神色。
她一进门,便福身行礼。
清润的声音里偏生几分冷淡疏离:“见过谢大人,让大人久等了,今日端王府饯别宴,还要多谢大人。”
“谢?”他眉峰微蹙。
望她的冷淡模样,眼底阴霾缓缓聚拢。
可又瞧见她眼有些微红发肿,像是哭过了,他眉心不动声色微拧,声音冷淡:“只是仅道一声谢?”
姜妧立在门口处,垂首敛目。
稍作停顿后说:“大人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能将此恩铭记于心。”
“嘴上说记着?”谢岑淡漠问。
姜妧抬眼望他。
短暂沉默后轻声说:“大人盛情高义,我自当为大人立一功德碑。”
“功德碑?”他语气寡淡,尾音微微上挑。
他在这儿坐了半晌,是为了得她一块石头?
姜妧脑袋微垂。
小声“嗯”了一下。
“我稀罕一块冰冷石头上的虚名?”谢岑嗓音冷了几分。
姜妧脑袋更低了一些,硬着头皮嗫嚅:“谢大人既不稀罕,倒是我多事了。”
他幽深的眸里,寒焰灼灼。
直盯着她。
她低头立在那里,外面初冬的风,携着寒意,撩起她几缕青丝,她清瘦的身形,好像下一瞬,就会被风吹散。
“杵在门口做什么,想冻坏?”谢岑略带寒意的声音传来。
姜妧顿住,抬头凝了他一瞬,他平静的面庞看不出喜怒。
难道他没发现自己装晕的事?
姜妧放下心,浅浅松了一口气。
他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见她一直杵在那里,便沉步走上前。
她倏地后退至门外。
谢岑微微掀眼,凝了一下四周,大步上前,低头凑近她耳畔,微凉的气息撩动她耳畔碎发。
他偏头。
目光直直探入她眼底:“谢礼我自会来取。”
说罢,他身姿挺拔向前走去。
姜妧清润的眸子隐有血丝,谢礼?他要什么谢礼?
白缨睨了一眼抱着功德碑的青琅:“还不将这破烂石头扔了去。”
这东西既笨重又无用处,还平白惹得公子不快。
青琅抱着石头行礼,正欲转身照办。
谢岑淡漠的眸落在石头上,“我有说要扔了吗?”
青琅抱着功德碑呆立当场,下意识“啊”了一下。
白缨怔了怔,被他一‘啊’拉回思绪,看了眼一旁还在失态,呆登登的青琅。
忙躬身问:“公子,那这功德碑立在哪儿?”
谢岑视线淡淡扫过。
向前行去,只留下一句:“搬到书房。”
回来再收拾她。
用过早膳,姜妧带着素缃前往西巷,昨日饯别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着实担心阿献。
马车停至西巷,刚下马车,正巧遇见姜曜满面春风从门口出来。
“好妹妹!”
姜妧瞧了他一眼,他头戴瓜皮帽,帽顶圆润,帽檐齐整,上方还镶着一颗金珠。
姜曜迎上前来,搓着手,将手放至唇边,哈出一口白气,大拇指微翘,上方的玉扳指很是引人注目。
姜妧怔然。
随后取而代之的是眸中含怒:“你又去赌了?”
姜曜一听就不乐意了,“好妹妹,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姜妧凝着他,狐疑了一瞬。
他没去赌?
“我仰仗姜策大哥洪福,与他合伙做了一宗大买卖,赚得些许银钱,怎料到了妹妹嘴里,我倒成了个不务正业的混球。”他语气倒是有些委屈。
姜妧愣了愣,“什么大买卖?”
姜曜委屈:“妹妹这还是在怀疑我?”
他哼唧唧的:“不过是药材香料的营生罢了,如今天气渐冷了,这药材里滋补之品需求大增,富贵人家都要用香料熏衣暖室,幸得姜策大哥肯提携我,我才得以在其中分得些许红利。”
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方上好布料的锦帕,轻轻按了按眼角不存在的泪花。
“妹妹倒好,在你眼里,我就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他眉眼耷拉。
嘴儿一撇:“妹妹这般质疑我,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他这副模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妧哑然。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一旁的素缃瞧不下去,甩了甩丝帕,嗔怪:“姑娘说一句,曜公子倒说了一箩筐的话。”
“阿姐!”
姜妧听到阿献的声音,瞬间扬脸看去。
她提起裙摆,连忙上前,眼神担忧:“昨日没受到牵连吧?”
姜献亦担心地将她瞧个仔仔细细,“我无事,阿姐才让我担心坏了。”
姜妧眉眼笑意浓浓:“莫担心,我也无事。”
“喏,蜜饯。”她将手中的油纸包给他。
姜献笑着伸手接过。
“明年都十六了,还吃这些甜食儿,羞不羞啊。”姜曜将锦帕小心整理好,放回袖间。
姜献不在意姜曜说的,他目光未曾离开过她,眼里柔柔的笑意,像是给这初冬带来了暖意。
他偏要吃,要吃一辈子。
姜妧垂眸间,瞧见他脚上早已穿旧的布鞋,鞋头都泛了白,眼眸动了动。
姜曜见他们不理自己,有些不满,向前走来,脚上的皮靴踩在湿漉漉的地上,“吧嗒吧嗒”的。
“好妹妹,来得正好,我这两日正想给娘买个铺子,为她开个绣阁,再招两个绣娘,只是我不会写字,不如妹妹陪我一道去瞧瞧铺子,也好多帮我参详参详。”姜曜手指轻轻转动玉扳指。
姜妧听到他要为娘开铺子,倏地转头,上上下下打量他。
这是姜曜?
莫不是被夺魂了吧?
她向姜献投去疑惑的目光,指尖轻轻指了指姜曜。
姜献摇着头,然后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比了个懂事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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