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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龙姬的我在末日中

烟狼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变身+异世界+无系统】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本应好好学习的家伙因为手贱碰到了能改变他命运的石头,陷入了沉睡,醒来时却已是物是人非。“所以为什么出生地在废墟啊!还不带金手指的,什么破游戏啊!”于是我们的女主便在这既陌生有熟悉的世界开始自己的探寻之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还有老子是男的,为什么变成女的了!”这是造物主的意志。(作者著)“靠背啊!这破游戏能退款吗!喂,客服呢!”

主角:伶天   更新:2022-12-21 2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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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伶天的其他类型小说《变成龙姬的我在末日中》,由网络作家“烟狼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变身+异世界+无系统】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本应好好学习的家伙因为手贱碰到了能改变他命运的石头,陷入了沉睡,醒来时却已是物是人非。“所以为什么出生地在废墟啊!还不带金手指的,什么破游戏啊!”于是我们的女主便在这既陌生有熟悉的世界开始自己的探寻之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还有老子是男的,为什么变成女的了!”这是造物主的意志。(作者著)“靠背啊!这破游戏能退款吗!喂,客服呢!”

《变成龙姬的我在末日中》精彩片段

皎洁的月光,在没有太阳的地方才能将自己那一丝微光吝啬的照在漆黑一片的大地上。

即使这样也依旧无法透过那密密麻麻的枝叶给予那漆黑的“深渊”一丝光明。

“如何?”一个刻意压低却依旧动人的声音在漆黑中响起。

一道黑影从树上窜出,那人从高处双脚落在满是落叶的地方竟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足以看出此人身手之不凡。

只是那人摇了摇头。

“是吗...他们哪怕已经这样了,也还是不肯放过我吗。”漆黑中传出一丝无奈及悲凉的声音。“算了,本来这个结局我也是早就想到了的。”

渐渐的漆黑中传出的声音多了一点啜泣声,不一会儿又好似自言自语道:“果然我还是不该对他们抱有幻想吗?”

那黑影不知是她是在自嘲还是想知道他的看法索性就不回答了。因为他知道不管回不回答她的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沉默许久,那黑色身影才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所以说接下来怎么办?要去躲起来还是召集剩下的那些老家伙和那些卑鄙的走狗打一架。如果有那几个老家伙在我们之前就不会那么被动,当然即使是现在这样我们也一定...”他的声音低沉好似男性但又好像是刻意为之。

“不了...”黑影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声音打断了。“本来整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优柔寡断,不停避战才导致...是我让你们失望了,现在我们的家园...不,那里已经不再是家了。我不希望在看到你们受伤,到时你也随着一起离去吧。”

“可是!这...”

“别说了,我意已决。跟了我这么久,你不会还要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让我再想想的话吧。”

“我...这...好吧。”黑影似乎做出了很大的决定才缓缓开口道,“那我们一起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切从零开始。你不是一直想试试脱离那无聊的尔虞我诈,试试底层平民的生活吗,这到是个好机会。”

黑影微微抬起右手食指上放出一圈微弱的白色光芒。待白光散去后,一堆泛着荧光的紫色石头出现在黑影的手上。还有些石头无法一手抓牢而掉落在了他脚下的枯叶堆上。

荧光就好似萤火虫给这漆黑一片的森林带来了微弱的光明。

荧光照出了那一直隐藏在漆黑中的那个人,那是个怎样的人啊!金色的长发稀稀疏疏的落在她的肩头,娇小柔美的身躯没有一丝缺陷,胸前的那两玩意儿也是中规中矩,既美观又不会大到影响行动。

只是荧光太弱无法清她的面庞,但还是依稀看出了她身上那破损的衣物及怀中那个巨大的“鸵鸟蛋”。

黑影用左手拉了拉头顶的破布弯下腰,用石头开始在地上划开枯叶刻画一连串的复杂文字及不明纹路,淡淡的紫色纹路留在了那地面上。

他一边刻画那不明纹路一边说:“我应该有跟你说过的,平民的生活很无聊的。别抱有太大希望,毕竟这和体验生活还是有一些差别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女人听罢叹了一口气:“怎么,还没放弃说服我,不是都说了我...”

“意已决吗!我知道!只是提醒一下,免得你以后反悔。”黑衣说着最后一句话是底气越来越小,声音也渐渐变的只有蚊子大小。

“噗,你怎么还是这样。不都说了别老是这样傲娇了嘛。”

“谁!谁傲娇了!我才没有!”黑影一下子跳了起来,声音也压不住的漏了出来。听声音可以大致判断是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

“哦?没傲娇啊,那你就说说你刚刚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你不让我劝了吗,所以我...”

“所以你就试图找其他理由让我放弃去异界?你应该知道我本就对什么名啊,利的这些东西不感冒。”

“那还不是因为你从小就是公主什么的,当然不感冒了。”少女小声BB道。

“嗯哼?在那小小声的说什么坏话呢!”

少女突感周围空气一冷,连忙弯腰低头继续干活。

那女人也不再说什么抬起头看向远方,抚摸着手中的“鸵鸟蛋”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两人就在将要完成之时远处隐隐传出一丝微弱的亮光。

女人眼睛微眯,双手抱紧了手中的那颗蛋,显然她知道这微光代表着什么。但她并没有告诉还在地上全神贯注描绘阵法的少女,显然不希望她在关键时刻分心。

“还差一点,马上就好了,只要再确定一下目的地就行了。不过我们带出来的魔石并不多,所以可能就只能去,一趟,了。”

少女回头看向那女人时惊然的发现那远处的火光。

“千杀的,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可恶啊!”

少女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想把她拽走,可是无论她怎么拽女人都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少女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而后有些恼怒的叫喊到:“干嘛,还不快走。真要等他们追上来不成!”

女人回头对少女笑了笑也不说话,默默把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蛋推到少女怀里,还用力推了少女一把,硬生生把少女推进了法阵之中。

法阵感受到生命的气息直接启动,为了不在转移时被打断,少女还特地设置了保护措施。

因为时间原因少女选择了最简单的双面禁止,可现在也因为这个把自己关在了法阵之中。

少女拍着屏障,想冲出去。

女人望着少女说了一声抱歉,在地上放了一张事先就写好的纸条,就转身迎着火光走去。

少女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看向女人留在地上的纸。

当她看到一半时满脸的呆滞已经褪去,变成一脸的恐惧。接下来的话她已经看不下去了,无能嘶吼着并疯狂拍打阵法的屏障,想把女人叫回来。可是奈何她的声音已经无法传递到女人那里。

不久远处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一道金色的光晕在天边散开,一个巨大的黑影闯入漆黑的夜空。少女停住了喊叫,呆呆的望向空中的巨大黑影。

她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已经回不来了。少女无力的坐在地上,眼泪悄无声息的滑了下来,脑内回忆种种,心中无尽的悲伤委屈,却奈何已无力啜泣。

由于传送阵法描绘的并不不完整,少女迟迟未被传送出去。

良久以后,少女又强打起精神看向那没看完的纸张后半段。因为刚刚那一冲天的火光带来的冲击波,把纸张吹出去老远。少女只好将小脸贴着屏障,勉勉强强借助法阵那微弱的光芒辨认出后半段的文字。

读完后,少女又看了看女人临走前留下的颗蛋。

轻轻抱起那表面有些坑坑洼洼的就像岩石的“鸵鸟蛋”。

“什么嘛,养孩子这种事我根本不会好不好,就不能你自己去养吗。什么狗屁种族大义,关键时刻连自家王都保护不了的猪要他们有什么用。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再自私点,为自己,也为...我考虑一下啊。我真的...真的不想你死啊”。

少女再看了眼空中的巨型黑影,远处一声凄凉的吼声响起,少女的泪水无声的打在了那颗蛋上。

蛋壳表面这时也闪过一抹黑光。

当清晨的太阳的光芒终于照进了这茂密的树林中时,狼狈不堪的人们只发现了留在草地上的残破法阵以及那个用鲜血写下的恶毒话语。

至于那张纸?也许早已随风飘在空中飞向远方...


“观众朋友大家好,大家好。接下来,我们将与您共同回顾一下近日所发生的主要新闻内容:近日将会出现全球性的日全食现象,在这里专业人员提醒大家,日食虽美但观看时也要做好个人防护...”

日食?最近好像都在说这个新闻,好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坐在早餐店里低头扒着碗里的糯米饭,一边忧虑着一会儿的月考,一边观望着四周。

这家位于高中旁的早餐店人并没有很多,只是因为这个学校是个所谓“半军事化管理”的野鸡高中。明明是个野鸡高中却还要求学生全部住宿,并美其名曰培养学生独立能力。

而这位大摇大摆吃着早饭的男同学正是我们的男主许尧,他相貌平平,毫无特长,对许多事物也只有三分钟热度,并且还自我添加了一个洁癖的人设。

哦,你问他怎么没住在学校,那当然是因为他就是这个学校最尊贵的“走读生”。

凭借着走读的身份,他还在年段里开起了“小卖部”。

别看只是卖些零食,带个外卖什么的小本生意。

那日积月累的,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个近四位数。如果不是怕发现他又怎么会满足于这小小的一个年段,他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

“雷哥,少见啊,怎么和我一个考场了。”许尧一进考场就看到了进门处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苏雷。

“还不是上次有事少考了一门,你坐哪?”

少考一门是取班级平均值,可许尧知道就苏雷的实力哪怕少考一门也比自己强不少,嗯,还有十二名的差距。

“我看看...就你左面。雷哥一会儿化学借我对下选择题呗。”许尧拉开座椅掏出在早餐店顺的纸巾开始擦了起来,毕竟人设已经立在那里了,不做反而会有些奇怪。

苏雷也没说什么,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许尧望了望这个坐在前排的苏雷,作为走读前的室友兼许尧为数不多能交流的朋友,他可是对苏雷这个小小的“地主家的傻儿子”有些了解的。

这个阳光肌肉男,在老师家长眼里的好学生,可是叛逆得很,心眼还不大。之前在寝室里两人没少吵闹过,不过还没有那么不对付。

当然之前寝室里还有个让他不得不搬出寝室走读的“功臣”,那个家伙是他真正的噩梦,那一巴掌至今回想起来还会在耳边响起蜂鸣声。

“行啊,来叫声爸爸,就给你抄。”

“可去你的,不给就别膈应我。搞的我多想抄一样。”许尧撇撇嘴说着,一边掏出笔。

“不过,说回来。你又不是不会写,干嘛天天考这么低,控分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师只会记住两种人,一种是成绩好的,一种是还有机会捞一下不至于淹死的。”

“所以你就选择了后者?”

“那不是准备给他们个惊喜吗,再说我这么懒可不想像你一样天天都要往办公室跑来跑去的,是吧班长大人。”

苏雷瞥了一眼趴在桌上试图当咸鱼的许尧,“你是想给你小姨一个惊喜吧。”

许尧没说话,不知是因为班长的职责还是来自好友的关心,苏雷也是特地去了解了许尧的家庭背景。

许尧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是个孤儿,却由小姨从小养大。可这个所谓的小姨,也只是负责把他养大。

不管学校开展什么亲子活动都没有见到他小姨的身影,按许尧自己的话说,他从小印象里也没见过几次,每次见面都是在他生重病的时候。

所以就连苏雷这个旁观者也说不上,他们关系到底好不好。

苏雷看着一瞬间就萎下去的许尧,心中有些同情,但他清楚这家伙又要强的要命,不然也不会在第一学期就闹出那么大的事,那可是闹到了派出所去了。

但即使那么冲动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出手,结果就是对方全责,还判了轻伤被抓去了派出所拘留。

但是他事后承认自己当时也冲动了,可是就该一直忍着吗?事后他小姨来了和校方处理完一切。苏雷不清楚到底结果如何,但那之后寝室就多了两张空床位。

“哪有,她一年到头都不见一面的,对今年就没见过。雷哥不如我把我家租你一晚,你带上我嫂子。”许尧一脸贱兮兮的看着苏雷。

“去去去,什么你嫂子,没有的事。再说去你家干嘛,真人CS啊。”苏雷看着许尧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就不想怎么疏导他了,不管是作为班长还是朋友,他该说的早就说过了,但奈何当事人装醉。

“咦~我信你个鬼你个浓眉大眼的坏得很,上次还看到你们在万象里吃饭。嘤嘤嘤,床上还叫人家小甜甜。”许尧双手握拳摆出哭泣的姿势,还透过缝隙大摇大摆的偷看。

“去去去,恶心死了,一会儿老班就来了。”

许尧听了一声惊呼:“什么我们这个考场是老班监考嘛!啊~怎么办啊,抄不到了!要死了!”

苏雷不再理他这个“活宝”,独留他一人在旁边“自娱自乐”。

随着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大家都开始收拾起书包,月考结束的提前放学可是这学校唯一体现人性的地方。

“雷哥,有车吗?一会儿载我一程呗。”

“你家这么近还要我载一程?”苏雷背上书包向后看了眼许尧说道。虽然苏雷知道他可能是在躲着某人,因为这个要求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也不好意思戳穿他。

“哎呀,这不是怀念哥哥的后背了吗。”

“再见。”苏雷扭过头抬脚就要走。

“别啊,雷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许尧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闹着走出校门,许尧小心的不着痕迹的四处张望着,没看到那个身影才稍稍松了口气。也是今天提前放学了,遇到了才奇怪。

“我先去开车,你等一下。”苏雷说着向停车处走去。

“OK。”许尧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只是中午就有些阴沉的天,不由得想起早上的新闻。日食的话天应该会比现在还黑吧。

“许尧,别发呆了,上车。”苏雷一句喊就把许尧拉回了现实。

“哦哦,来了来了。”许尧熟练的上了苏雷的电瓶车,两人就这样离着校门远去。

这时所有人的手机收到了这么一条短信“各位民众未来几日因受太阳耀斑爆发影响,机场,动车等将会停运,已购买的机票,车票的旅客即日起即可申请全额退款。”

消息一出,网络上便出现了一些言论,但每个相关言论都留不到五秒钟就消失了,隐约中似乎透露着一丝不对劲。

“行了,雷哥我就在这下吧。”许尧拍了拍苏雷的肩膀说道。

“行,那我走了。”

“OK,走好。”许尧向苏雷挥了挥手,看着苏雷离开后才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个在众多高楼间的一个特殊的存在,一个只有两层高的民房,这是一个存在已久的钉子户。

据说几十年了,硬是没拆掉。白的黑的都来过,软的硬的都用过,就是没拆成后来就连当地政府也放弃了,就用钢铁森林给它埋了。

也是如此,一直以来许尧进出家门总会有人指指点点的,从小就如此。

但小姨似乎从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的。

也是,一个常年不在家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些言语。

开门进屋,书包一甩,两腿一迈直指厨房。

烧水,煎蛋,泡泡面一气呵成。随手还撕开一根香肠,来到饭桌上,打开电视看着走近科学的录播,下饭。

电视上播着河里出现大量死鱼的案件,许尧看着早已看过的节目,兴致缺缺。胡乱扒了两口面,嘬了两口汤下肚。

许尧把碗放在洗碗池中,寻思着明天一起洗后。忍着胃中泛起阵阵的反胃,打开了空空如也的冰箱,找不到水果之类的东西,只能喝两口水压了压肚子的不适感,上楼去了。

二楼有两个房间,他的房间与阳台相连,所以靠着南边,但窗外那高高耸立的高楼竟将阳光尽数夺走不留一丝一毫。

北边是小姨的房间,房间内仅有一张桌椅,一张床,床上连套被子也不曾有。许尧记得上次拿出被子还是在去年,但去年好像也没用到。

许尧进了房间,空气中只有一点点木头掺杂着水汽的味道。摸了摸桌上的薄薄的灰尘。是该洗了,许尧并没有多留,回头出了房间。

他并没有马上回自己房间,抬头看向楼上的小阁楼。

那里许尧不是没上去过,只是每次还没开门,就会被突然出现的小姨给拎下去,并明令禁止不许开门。即使现在,看到那扇木门他的屁股也总会隐隐作痛,但好奇心总是没法克制。

于是许尧又一次鬼使神差的爬上楼梯,向着木门缓缓伸出了手。


许尧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木门,转动已经落灰的门把手,门后的世界终于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真容。

一缕阳光从门缝中挤出,一个紫色的花园出现在许尧的眼前。

紫色的花朵在阳光下无风晃动着。

明明四周密闭没有窗户,房间中却意外铺满阳光,柔和且温暖,与身后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尧的目光从进门开始就直直的固定在那紫色的床上,紫色的床帘后好似放着一个不太一样的东西。

许尧总能感觉的到那床帘后面传来的莫名的熟悉感以及强大的吸引力,像是小孩子第一次见到糖果就想放到嘴里尝尝一样。

但是有诱惑力的东西往往都致命,当许尧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右手已经掀开床帘布,放到了那个之前的黑影上。

许尧这才透过床帘布看清那黑影是什么。

石头?一个像蛋,表面粗糙的淡灰色石头?

为什么小姨会把一个石头放在这?还总是不许我进来?这石头是有什么古怪吗?

许尧内心疑惑着,想着将手收回。却不料突然从掌心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硬生生把他的手摁在那石头上无法动弹。

许尧内心中大呼一声糟糕,左手连忙握住右手手腕猛力往后一拉,右手瞬间与石头脱离。

可是用力过猛许尧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花海中,脑袋狠狠的撞上地面。

脑袋却莫名没有任何疼痛感,许尧想要爬起来,一股疲惫虚弱的感觉在大脑中徘徊,四肢无力,看着支撑身体的双手都微微的有些许颤抖。

许尧抬眼望着眼前那怪异的大石头,虚弱的骂了一声“淦”随后就双手一挺就晕死过去。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出现在教室的桌子上。

黄昏的阳光透过被吹起的窗帘照进教室,教室内空无一人。

“奇怪,我是在教室里?”许尧很自然的向着教室门口走去,也没有太多的疑虑。

到了门口,外面的走廊如同往常一样只是空旷,安静,就是黑了点。

“是到晚上了吗?这就是晚上的学校吗?”许尧想着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班牌高三(3)班。

顺着习惯许尧走向楼梯,内心深处却不断发毛。

到了楼梯口,向下看去,黑洞洞的一片,只能依稀看清眼前的几节楼梯。

好像楼梯的灯坏了,只是那转角处的天花板上还亮着监控摄像头的红光。

是向上,还是往下?许尧迷茫了。

这时,楼上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哒,哒,哒...

听到脚步声时许尧不自觉的虎躯一震,不知为什么,他似乎能感觉到此时楼上下来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楼上脚步声突然一沉!是的他,或者说是“它”下来了。

许尧本能的反应就是马上向下,许尧踏出第一步时,恐惧的心理没由头的冒了上来,一瞬间就从脚底冲了上来,窜上他的脊梁骨。

许尧必须马上下楼,他不知道楼下有什么,但他下楼的脚步越来越快,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可背上的凉意越来越刺骨。

许尧丝毫不敢放松,开始向着黑洞洞的前方开始奔跑,监控器的红点还在前面亮着,丝毫没改变方向,就连距离也不曾缩短。

许尧不敢细想,只管拼命的向前跑,不知何时楼梯变为了平地。

即便如此,许尧还是能听见身后不断传来的细小的脚步声。

哒,哒,哒...

许尧没有回头看,也不敢回头看,直觉告诉他他只要一回头就会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许尧跑着跑着,不知跑了多久,没有疲惫感,有的只是一点一点被侵蚀的麻木感,手脚不断的在机械一样摆动着。

渐渐的许尧快要忘记自己为什么要跑了,或许不用跑也可以。

后面的脚步声还在回响,前面的红光还在头顶亮着。

“咦?那里...本来是什么在亮来着?是不是还少了点什么?是少了什么呢?”

突然许尧全身一激灵,他好像明白少了什么了!声音!我的声音呢?

没有跑步的风声,没有呼吸声,没有布料摩擦的声音,甚至没有脚步声。所有有关自己一切的声音似乎都没有了。

从进入楼梯开始一切都只有身后那不停回荡的厚重脚步声,以及眼前永不熄灭的红色光点。

许尧不自觉的想要回头看,又不敢停下,只有一点一点的转动脑袋,想用余光瞄一眼身后,没准呢。

就在他即将瞄到肩膀后面时,突然,身体前方传来一阵光亮打破了黑暗。

许尧被强光瞬间晃了眼,在指缝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一个女性的身影。

他开始挥舞着双臂叫喊着让前面的那人快跑,但那人却毫无反应。

就在许尧快到那人跟前想伸手触碰时,突然,脚底一空。

许尧这才缓缓低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脚下的地面早已断裂开来。

许尧又缓缓抬头才看见那人的脸,那是一张他感到熟悉或者说他应该熟悉的脸。

而她身后又是什么,一群乌压压的黑影。

她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可什么声音也没有。他想听到,可什么也没听见也看不出说了什么,只是在最后看到她笑了。

是的那很美,应该很美,许尧知道,他觉的自己知道。

但是那笑容后面是什么?许尧没有感觉到一丝正面的情绪,有的只有凄凉,不甘以及满满的不舍。那是在笑吗,不,那是在笑着哭。

许尧感觉他好像应该愤怒,于是愤怒就涌上了心头,驱散了先前的恐惧。

许尧双眼充血无声的怒吼着,双手挥舞着想抓住。可是身体却在不断的下坠着,那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化为黑点再次融入黑暗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许尧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水中,晕晕乎乎的闭着眼,顺着水流漂啊漂,直到漂到了地面上。

他睁开眼向着周围看了看依旧黑乎乎的一片,四周什么都没有。

已经晕迷糊的他早已没了先前的情绪向着一个方向不断的前进着,前进着。

直到他听见了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这才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漆黑中他好像又能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身旁物体的一丝轮廓。

伸手向前触碰,指尖传来一丝冰凉的感觉,像是金属制品。

手指贴着金属向前走去,前行的过程中许尧可以确定这个金属制品很厚实,像是个绳子一样长。

随着不断深入,许尧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明亮的地方,他的面前竖立着一扇高大的生锈铁门,粗粗望去铁门上还刻印着从未见过奇怪花纹。

门内不停的传出之前听见阵阵的呼吸声。

不等许尧作出反应,铁门自己就主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条龙,对,许尧确定是条龙,就和西方电影里象征着破坏的恶龙一样。

不过它好似睡着了,许尧壮了壮胆,迈着猫步,小心打量着四周。

许多巨大的锁链没入这足足有两米长的巨龙的四肢和脊背。

许尧向前探着脑袋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慌,平时连狗都怕的他哪里见过这么大的一条怪物。

这巨龙身上布满银色的鳞甲,鳞甲的银又不似银白,更向偏向于银灰色,龙目之上还有一块细长的暗红色鳞甲。

细细观察许尧发现这条龙还挺小的,都说龙有山高,可这龙趴着还没自己腰高。

它的鳞甲也没有突出的棱角,尾巴上光秃秃的像个肉条,背上小翅膀也粉粉嫩嫩的,好像一碰就折了。

许尧又绕着转了一圈,在龙头的地方看了又看也没找到可以被称为龙角的东西。

许尧好奇的碰了碰龙头上的暗红色鳞片,指尖传来肉乎乎的感觉。

巨龙在被碰到的一瞬间,龙身一阵细微的抖动,小小的龙翅也跟着胡乱拍动了两下。

巨龙缓缓睁开龙目,一只灿金色的龙眼紧盯着眼前这个打扰自己美梦的家伙。

许尧从那只眼睛中看出它有些嗔怒,心里不由的有些慌张,连忙摆手退后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接着许尧没有等来巨龙的怒火,反而神奇的看见它把自己的脑袋塞进肚子底下,并用龙尾包住脑袋。好像只要看不见就心不烦一样。

许尧没一会儿又大着胆子上前点了点,见其没反应。就试着上手摸摸龙背,巨龙还是没反应。

许尧心中一喜,他连兔子都没摸过就先摸了龙,这说出去谁信啊。

于是许尧就开始了对巨龙上下其手。

对于许尧的动手动脚那巨龙也很无奈,只能用两下尾巴反抗一下,最后索性装死。

就在许尧摸的不乐乎时,头上传来锁链的声响,许尧吓的回头的同时紧了紧刚刚摸到龙尾的手。

一声闷响从巨龙肚子传出。许尧连忙转过脑袋,就和巨龙的那只灿金色竖瞳对上。

许尧自知闯祸了,小说里那些兽娘的尾巴都是碰不得的,这只龙应该也是吧,不会要领便当了吧。

不过巨龙只看了一眼轻轻的喷了一口气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就没有继续再看他,而是抬起脑袋看向天花板。

许尧顺着巨龙的目光向上望去,这才瞧见一个巨大的金色鸟笼中一双红色的竖瞳在盯着他。

巨龙将许尧用身体围住,并向着鸟笼吼了一声。似乎是保护许尧,所以这一声的声音并不大,还带着些清脆。

鸟笼中的眼睛在吼声中,眼神中好似有着不甘但还是消失于黑暗中,但许尧好像还是能从上方听到沉闷的低语声。

而巨龙却像没听到一样丝毫不理会上方的低语,而是扭头看了看许尧。就在许尧以为它要开始报复时,许尧,许尧就被当成抱枕了。

巨龙缠着许尧,四支小肉腿抱着许尧的腰和大腿,脑袋架在许尧的肩膀上,龙头吐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金色的眼睛被厚厚的眼皮遮住。

许尧是一点也无法动弹,被锁的死死的,只有等巨龙转醒才有机会脱身。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许尧的眼皮也渐渐沉重,最终睡去,希望醒来后可以回到光明中吧。


“经专家预测,因...日全食将会提前到来。”

“…大家观看日全食时,请做好防护措施。”

“近日...出现大量...,专家提醒...在家中...,看好老人小孩...”

“联合...将组织各国...,我国也积极...”

“专家在各国专家共同不懈...下,终于发现...的弱点。”

“各国共同签署...我国也将建立第一批建立...。”

“在...下,国家将…后放弃…以南地区...”

“嗞...华联将出台新人类...计划, 滋—嗞—”

“嗞,”

“嗞——”

“好吵啊,是电视忘关了吗?好困,不想起床。”

许尧想翻个身继续躺尸,可是他惊奇的发现他动不了,准确的说是被束缚的无法动弹。

许尧强打起精神,迷迷乎乎的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好像是梦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许尧开始用力的尝试将四肢展开。

可是不管他怎么使劲,都无法将身体伸展开。

不仅如此,他还尝试着开眼睛,可是眼皮呢?他竟然无法感觉到自己的眼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许尧无法得到任何信息。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使劲,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许尧在一次次的尝试中终于感到了一丝饥饿。

能感到饥饿,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他确认了,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可麻烦是再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会被饿死。

许尧又开始换乱的挣扎,一次次的尝试,没有丝毫进程。

但是即便这么多次失败他没想过要没有放弃,他可不会甘心就这样,毕竟没有人会不惜命嘛。

这一次他试着换成上下发力,在一次又一次的试验后,终于在即将精疲力竭前,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周围的束缚明显感到有了一丝松动。

希望就在眼前。

许尧兴奋极了,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可是之后反而却成果不佳。

束缚感依旧没有消失,但加速运动导致的疲意以及困倦感正在不断侵蚀着许尧的身体。

许尧的力气越来越小,无力感带来的绝望正渐渐浸没意识。

也许睡一觉起来就…结束了…就这样许尧在反复的挣扎冲撞中,意识逐渐再一次沉了下去。

“喂,还在不。”

许尧感觉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许尧在呼唤中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空间里。

只是他这次没有再看到那只银灰色的龙,而那龙的锁链却莫名的留在了许尧的四肢上。

这是梦吗?之前好像做过吧?梦中梦?还是连环梦?

“醒了嘛?”清脆的声音是许尧的上方传来的。

是那个鸟笼里传出来的?许尧还记得之前看到的那双红色的竖瞳。

许尧想开口询问对方是谁,可是发现自己还是发不出丝毫声音。

“嗯,人家知道你想问什么,但那些都不重要。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哦对,你还发不出声是吗,不过不要紧。看到那个门了吗?对,对,对,就你之前进来的那个铁门。你去瞅瞅上面字,先想办法记住它。这玩意可是关系到咱俩的生死存亡呢。”

鸟笼中的声音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但语气上却给了许尧好像这事情并不是太严重感觉。

生死相关?许尧不明白,在他看来这可能只是个梦,梦里又怎么会死?可这梦是不是太过清晰。

想不明白,许尧也并未按照声音的指示做出任何动作。

“欸~你是不信吗?”那声音听着似乎有些失落。“可人家说的是真的噢。”

为什么那家伙一定要强调自己话语的真实性?难道事情真的很紧急吗,亦或者有什么隐情?还有为什么这梦又不太像梦,正常的梦会那么清晰吗?

许尧动手扯了扯自己的脸蛋,并没有痛觉,果然是梦呢。

“你一定要纠结这些小事吗?是不是一定要我说明白你才会信啊!”

这家伙口中的小事指的是什么?这里到底是哪?我为什么会屡次出现在这?还是为什么要我去看门上的图案?看完后又会发生什么?

“唔...你的思维一直这么跳跃吗?那么多问题你要我怎么答嘛。”

她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真的假的。

“原来你还不知道我听得到你在想什么吗!早知道就玩一会儿了。”

喂,我听到了。

“我知道啊,话说你快去记咒语啊,去去去。”

你在赶狗啊!你都听到了就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戚,好麻烦,就不能听话点吗。”

我不是狗啊,听个毛线话!

“算了,你有什么想问的。”那语调里充斥着满满的不耐烦。

首先,我为什么在这?这是哪?

“我怎么知道!”

???许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头顶的鸟笼。

“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真的。我一出生就在这没离开过,至于你也是在我出生后不久出现的。”

那条白龙呢?就下面的那个。

“不知道,不过我还是感觉的到她还在这。怎么样,现在可以去门那边了吗?”

那照你这么说,你就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新生儿,那你为什么坚持让我去记那门上的图形。

“为什么?这是个秘密。不过也许你读了墙上的文字就知道了。”

墙上的文字?

许尧大致瞄了一眼墙上图形的大致轮廓,并不像自己看到过的任何文字。

这上面都是什么文字?

“龙语啊,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这不是常识吗。”

去你喵的常识啊!这是哪国的常识啊!先不说为什么有龙,这怎么还有一套独立的语言体系啊!

“你瞧不起谁呢,我们龙族可是拥有最最古老的语言体系的。”

你们龙族?你也是龙?

“当然,我可是高贵的龙。”

那你怎么不说龙语?

“我说的一直都是龙语哦。”

沉默许久。许尧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之前没注意听,现在想来好像她的发音的确和华语不一样。

可问题在于自己为什么听到懂,果然自己是觉醒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能力!不过会翻译龙语好像没什么用啊。这世界怎么可能真的会有龙啊!果然还是在做梦吧!

许尧又开始自嘲了起来,果然自己还是喜欢白日做梦。

“你戏好多哦。”那声音再次响起。

靠,我为什么要被你这种家伙吐槽。

“是不是梦都不重要啦,你去看看好不好,真不骗你。要不这样吧,我们做个这个约定吧。你如果看完了,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都行。怎么样,这可是美少女的承诺哦,什么都可以的哟。”

靠,我是那种人吗?就不是!我可是正人君子,我只是突然对这玩意感兴趣了。对,只是感兴趣了。

许尧边想着就向着铁门走去。

待许尧走远了,笼子里的家伙才吐槽了一句。

“切,老处男。话说那家伙应该不会捏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算了,有我兜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可不想最后身体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看着许尧脚上拖着铁链,挠着脑袋来到铁门前。

高耸的铁门上刻着的图形比之前瞄到的更加清晰,然而许尧发现自己虽然可以无意识的听懂龙语,但是这文字却是一个字也看不懂。

只能靠死记了,语言天赋为零的许尧想起了自己惨不忍睹的外语试卷。

当许尧试着记下第一个图形时脑内突然一阵刺痛,许尧只能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中断记忆。

“没事没事,都是正常现象。痛着痛着就会习惯的。”

这玩意是可以习惯的吗!

“当然可以,不信你可以多试几遍。”

我有一句TM不知该不该讲。

“不能,怎么能说脏话呢,要文明。”笼子里的家伙细微的停顿了一下又惊讶的叫道,“啊,你看门上好像有东西在动。”

许尧听言,抬头发现铁门上什么变化也没有,目光再次与文字对接,紧接着又是一阵刺痛传来。

许尧想闭眼,可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的被那些图形吸引,那些鬼字符就像有魔力一样令许尧目不能转睛。

一阵阵刺痛感,好似万千针芒扎在头颅上,又将脑浆搅合的混乱不堪。

许尧张着嘴想叫却叫不出声,双手无力的垂在地面。

只有靠大口呼气才能缓解一点点的疼痛,可这无疑只是杯水车薪。

如果在许尧身前就会发现此时他的眼瞳已经被染成血红色了,长时间的张嘴的无法吞咽导致口水沿着嘴角流下。鲜血一点一点的爬上眼眶,从眼角滑落。

终于到最后许尧失去了意识,以头抢地身体还止不住的抽搐。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融合的残缺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再这样下去的话这具身体会憋死在蛋里的。还是由我亲自动手吧,这次就试试我练习了许久的捏脸技术。”

鸟笼中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时不时还会伴随着窃窃私语。

“嗯,腿还可以再细点,胸一定不能小。可是出生就大胸会不会太奇怪,还是小点吧。他不会对这个身体做什么吧,应该不会吧。算了就算会也没有作案工具了。好了,真期待他醒来的反应啊,应该会很有趣吧。”


那家伙果然是在骗我吧。许尧在这样想着的同时脑袋也逐渐清醒过来,熟悉的束缚感以及饥饿感也重新出现。

果然之前只是饿晕了吗?不过好像还能想起那些图像,好像是...

许尧在回忆的过程中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束缚感好像有所缓解。

难道那些图形可以让我摆脱现在的困境,好像之前那家伙好像也说过可以解决性命之忧,莫非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那她是谁?还有那个鸟笼。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记得之前是碰到了那个石头,那石头难不成是有什么古怪?可小姨她从来都没告诉我那房间有什么,一块石头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对那可能就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那房间好像也是奇奇怪怪的,就好像个女孩的房间,可为什么一个女孩的房间要放石头在床上!什么特殊的癖好嘛!总不能是和抱枕一样的存在吧。

等等,那石头好像挺大的,没准有那个可能性。

啊!我的脑细胞啊,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想问题,还是咸鱼好啊。

许尧用着自己并不太聪明的脑子梳理着现在的问题,只能越想越乱,好多问题现阶段都没法得出答案。

不一会儿束缚感就彻底消失了,许尧甚至可以伸个腰放松一下被一直挤压着的身体。

可还不等他完全伸展开就感觉双手又顶到了什么东西。

许尧试图伸手去推,那顶上的东西就顺应顶开了一些。

应该是之前弄破的地方,可是现在还睁不开眼看不见哪里破了,但可以触摸到一丝凉凉的空气。

有戏!许尧再次开始尝试用手用力推,之前伸不出手来,现在就好用力多了。

又过了少许,许尧再次听到了那久违的咔嚓声。

许尧激动地卯足劲用力去推,一连串的咔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终于一束光照射进来透过了许尧的眼皮,强烈的红光让许尧的眼睛感到了一丝不适应。

待许尧适应光亮后,继续着之前的活,最终好不容易在咔的一声后,许尧才出来了。

出来后许尧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倒在地上。

尝试张口就感觉胸腔有些难受,张嘴不自觉的开始咳嗽。

可是越咳越能感受到自己的肺部有什么异物,于是他就硬是咳了许久,才终于是在把肺咳出来之前停下了。

长时间的咳嗽让他有些难受,疼的他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久违的空气重新填满肺部,缓慢的呼吸让疼痛伴随着空气被渐渐带走。

这一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许尧能感到光也在慢慢消失了,也许是到晚上了吧。

不过在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情况的许尧可不敢就这样休息了。顶着胸腔传来的轻微的酸痛感,许尧开始努力睁开眼。

依旧和之前一样很难睁开呢,不过现在还不能放弃。许尧给自己打着气,同时还在移动四肢,努力让自己尽快动起来。

未知的环境还是很可怕的。

许尧渐渐的感觉自己把眼皮撑开了,可除了比之前更亮一些以外还是没能看清任何东西。

耳朵也渐渐传来嗡鸣声,嗡鸣声不断的在变大,许尧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也许是在恢复身体机能,不然怎么会感觉像是自己以前蹲久后突然站起时的感觉一样。

也的确如他所想的一样,耳朵的嗡鸣声在不断变大后在某一时间就消失了,视线也终于对上焦了。

当他终于看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周边环境如同在废墟里一样。

身体黏糊糊的,一股股成坨的长发散在身前,身下是之前在阁楼看到的那张床。

封闭的房间破开的一个巨大的口子,除了自己现在躺的床以外身边就全是铺满紫色花蕾的巨大石头和钢筋,就连头顶的天花板都露出了天空的星芒。

而在空气中还不断有奇奇怪怪的叫声传来。

很危险!这是许尧对周围环境的结论。

不管那声音会是什么,但可以肯定是什么大型动物发出的声音,因为他总能感到那从下方传来的视线,那就像电视里虎豹捕食前的视线一样令人背后发毛。

动起来。这是许尧迫切需要让自己现在做的事。

可是四肢的力气还无法将他托起,他现在就像刚出生的小鹿一样,不断的在重复着爬起又摔倒再爬起的动作。

不停的重复着动作使得原本就虚弱的肢体更加酸痛,直到最后许尧还是倒回了床上。细长的发丝四散开来,总有几股头发落入许尧口中。

长时间的运动导致许尧口干舌燥的,下意识的吸食着头发上的液体。

一股清凉甘甜的味道滑入食道在腹部散开,滋润着他的经脉四肢。

那种舒爽的感觉让许尧不自觉的开始舔舐自己身上的液体,就像吃完烤鸡后会吃手指上的调料一样。

直至最后饥饿感的消失才让许尧停下吃头发的行为,再次爬起许尧竟然奇迹般的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向下俯看许尧这才看清自己的身体。

原本微微凸起的肚腩变的平坦,而胸脯则有了些许突出。

手臂和大腿都比以前更加细小,手指倒是没变短也只是细了点,用玉葱般的手指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所以自己这是变瘦了?

许尧顺着肚子向下摸去,明白了,果然变瘦什么的是不存在的,朝夕相处近二十年的兄弟离家出走了。

许尧在沉浸淡淡的忧伤中,习惯性的站起来模仿阳台吹风的动作,直到被风吹的有点发抖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站起来了。

这是哪门子的医学奇迹啊,原本还以为按刚才那个进度自己要站起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可现在这就可以站起来了,那自己之前的体力劳动还有意义吗。

站起来后的视线明显更远,他已经可以隐约看到那紫色花海的尽头了,就是在自己所处的废墟最底部。

自己身旁还有个已经破了的蛋形石头,石头里是空心的,里面还流着一些粘稠的液体。

许尧一下子就联想到自己之前身上的液体,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是从这石头里出来的,也许这石头真的是颗蛋,而自己是抢了这颗蛋里孵化的新身体?那这身体原来的灵魂呢?会不会本来就夭折了所以这颗蛋才会把自己吸进去替掉原来的灵魂?那我本来的身体呢?

许尧结合自己多年看各种小说的经验脑补出了自以为最合理的解释,并开始寻找自己原来的身体。

许尧很轻松的就在自己之前倒下的地方发现了自己的原身,上面已经是铺满了紫色的花。原身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皮肉没有丝毫的腐烂。

许尧感觉这样看着自己总有像是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一样,心里总有一些不舒服。

许尧没有再磨叽了,出手就是向着口袋的位置摸去。

衣服的布料已经变的有点脆了,不过起码还是有好好保护住口袋里的东西。

许尧摸索了一会儿,掏出来手机,钥匙以及自己的学生证。

学生证是没用的,现在那照片上的自己已经躺下了,也就没用了。

手机,好吧没有一丝电,先留着。

至于钥匙,许尧环顾了一圈,四周好像已经不会有门之类的存在了好像也没用。不过许尧还是留下了,怎么说都算金属,也是自己现在手头上最锋利的东西了。

蛋里好像还剩一些液体,按之前吃的量来算应该还能撑几天。

当务之急是寻找到食物和水,还有防身的武器。

许尧踩着花朵来到阁楼门口向下看去,前往二楼的楼梯还在,许许多多的藤蔓顺着楼梯间的空隙向下蔓延而去,但转角后的楼梯就已经断了。

下去一楼是肯定要的,不过顺着藤蔓下去并不现实,先想办法搭个绳索什么的,希望下去后能找到活人吧。

许尧来到二楼,二楼只留有自己的房间了。打开那常年未锁的门,一股尘埃随风扑来,许尧被呛的连咳了好几下。

阳台门没开可是连着阳台的玻璃却早已破了个大洞,阳台也少了一个角。

这是他的房间他清楚房间里都有什么,直接进门转身来到衣柜前。

打开衣柜里面装满了他的衣服,拿出一件衬衫套上,XL的衣服直接把他臀部包住了,手臂也短上一节,松松垮垮的实在难受还不太方便活动。

于是他重新选择了另一件之前刚升高中时穿的衣服,那时还比较瘦,本以为还会长就买了比较修长紧身的衣服,结果反而横着长了,这件瘦一点的衣服就只能在柜子里落灰了。

不过幸好当初想着什么时候毕业去减减肥兴许还有机会能穿上,就没扔了。

再加上原来的身体本就是溜肩,这让许尧穿着比之前那件感觉好些,就是刚穿上的时候还有些梆硬。

衣服上也早已没有了樟脑丸的味道,轻轻抖几下灰就好了,许尧还选了一件卫衣,棉袄,和以前的七分裤。

当然内裤他还是放弃了,毕竟之前被那大象腿穿的有些大了,太松了穿不太下只好放弃了。

剩下的床单,被单,空调被,都被征用了。像拧麻花一样把所有布料连成两多长的应急绳,当然怕不太结实她还特地把一些薄的拧在一起。

接下来就是坐等天亮了,由于没有闹钟,她也没办法知道还有几个小时到天亮,就在阁楼的床上等着。

许尧望着缺口外的天空,明星在天边闪烁,是多久没看过这么多星星了。

许尧不懂星座,不认得什么星星,他只记得在小时候在马路边看星星还会有邻居的老大爷陪着,他家的小屁孩也经常在,叫什么名字早忘了,毕竟他们家在自己六岁那年就离开了。

接着邻居的叔叔在两年后回来过,不过是带着一个陌生人,现在想来就是那时卖的房吧。

原来我以前也不是那么寂寞的吗。

许尧回头看了看那个被扔掉的学生证,以及倒在地上的自己。

也许可以尝试换个身份生活,这算是老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吧。

“换一个身份的话,那我肯定要出去走走看看,去各地吃一遍,交一堆狐朋狗友,然后...然后...算了先活下来再说吧。如果出去后碰到人我怎么介绍自己?走散了?也行毕竟周围都是废墟了。那我叫什么呢?Emmm,就用以前幻想朋友的名字吧,林天。不行太简单了,那就叫伶天好了。”

“伶天啊,我的新名字啊。明天也许,不,一定会更好的。”想着想着她最终还斗不过困意靠着蛋壳又睡着了。

睡梦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身处一群人的正中间有说有笑的一步步走向了未知的远方。


当伶天再次醒来时已是白天了,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没有车子进出的喧闹声,没有嘈杂的叫卖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且和平。

如果不是伶天记得还有事情要做,她也许会选择在床上再赖一会儿。

伶天抓了抓头发,想让脑袋能清醒点。细长的头发正好能遮掩住胸口的位置,以前一直留着平头的她已经对这头长发感到了绝望,没有剪刀没办法修短,没有皮筋也没办法扎起,只能任由长发自由散漫。

“之前没看清原来我的头发是白色的吗。”

伶天抓起一股仔细打量着,不过和自己之前在动漫看到的众多白发有些不同,颜色要更深些。

“倒是和之前那条龙的鳞片一个颜色。话说这颜色的头发会好看吗。”

咕~伶天的肚子也在这是很配合的响起,伶天回头看看那蛋壳里剩下不多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回想着昨天的味道伶天的口水都要从嘴角流下来了。

“这是储备粮,这是储备粮,不能吃,不能吃。”伶天用小手摁着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离开阁楼。

来到二楼,伶天就要开始准备一楼的探险了,还不知道一楼有什么东西。

伶天开始四处寻找可以作为固定点的地方,而这是她才发现楼梯处没有一个合格牢固的固定点,那只能从那破掉的阳台看看了。

阳台以及其下面柱子的钢筋都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了,是个作为固定点的好地方。

伶天将绳索连在两根钢筋上,打了个死结。

试着拉了拉,感觉还不错。

伶天随后将绳索向下抛出去,等了一会儿,伶天还是不太放心,有反手扔了个石头,废墟里什么都缺就不缺这些石头。

张望了好一会儿确认没动静了,伶天才缓缓下去,到底了伶天离地也还有近一人高。

深吸一口气后放手,双脚落地双手紧跟着趴在石头堆上稳住身体,尽可能小的发出声响。

自家门口的铁门被不知什么东西划出了几道利痕,铁皮都有着些许卷起。不过看看周围大部分高楼可能连门也没有,自己家这样也许还不错。

伶天试着推了下门,是锁住的。

“好在还留着钥匙。”伶天摸出钥匙,按在锁孔里转了转,那铁门还是没有丝毫松口的样子。

“坏了?那只好...”伶天铆足一股劲用手肘猛地一撞。

不想砰的一声,伶天合着铁门一起倒了进去。

铁门开了但门面上也是被撞的凹进去了个坑,只留着上面两颗钉子顽强的支持着。

伶天也没想到自己的劲会这么大,看着七倒八歪的铁门,伶天感到了一些诧异。

这怪兽一样的力道是自己使出来的?就算这铁门再脆也不能这么夸张吧。

伶天爬起扫了扫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进了家门,探头探脑的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只有这满地和阁楼一样的花了。

原本在一楼尽头的厨房已经化作了满地的石块,这一楼被搞得就和和破了天窗一样敞亮。

吃饭的桌子还留着,不过那四只脚也是已经叫那白蚁啃的破烂不堪已经十分脆弱,也就好在桌面还算相对平整勉强可以做为落脚的地方。

确认没有其余可以利用的东西了,伶天很轻松的把那桌脚掰断,将桌面作为下楼的落脚点用石头间的空隙固定在绳索下方。

出入口可不能只有一个,伶天望着不远处的断掉的楼梯,也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先寻找水源和食物。

如果是和自己记忆中一样的话,那走两个路口就有一座桥,也许可以去那里看看,水源旁边应该会有能吃的植物吧,话说这花能不能吃。

伶天在前往河边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会去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路下来她就没有看到和她家一样相对完整的房子,就连地底的水管都露出地面了露不出一滴水。

伶天随手从路边捡起一根头部有些弯折的细管子当作防身的武器。

伶天逐渐已经可以看见河水的样子,河两岸的杂草因长年没人修理已经有她腰部那么高了。

伶天瞧了瞧周围有一些草已经被压出一条细长的小道了,说明这里有人或动物是从这里取水的。

又瞅了瞅四周确认没有奇怪的东西后伶天才敢下去。

原本下河堤的地方是连着桥的,可现在桥倒了那个阶梯的石阶也因为断裂翘起导致凹凸不平的,只有顺着压倒的草下去才安全些。

可怜伶天她真正到达河边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可以装水的东西。

伶天尴尬的望着那还漂浮着绿藻的河水,不由得想起那电视剧里口渴急得人总会用掌心捧水喝的场景,深吸一口气舀起一捧水直接就往嘴里送。

河水清凉还带有一丝甘甜,和以前喝的矿泉水比都要好喝些。

伶天本着吃不了兜着走的原则,又往自己嘴里灌了好几口水,一副誓要用水把自己灌饱一样。

就在伶天还在继续喝着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草丛的沙沙声。

伶天保持着喝水的姿势不敢乱动,慢慢的将手伸向脚边的铁管,同时尽可能悄无声息的俯下身子,并向后扭过脑袋。

她目不转睛望着后方,心脏都紧张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看不见具体的身影,但可以看到后方不远处的草,在无风自动。

那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好像并不是向着自己方向来的,而且动静还挺大的,从那成片成片被压倒的草就能看出,之前的路可以大致确定是这家伙弄出来的。

伶天紧了紧手中的铁管,看着那动静绕开了自己,不一会儿就在河边探头了。

是两只长得像哈士奇的玩意,它们打闹着,时不时还为清澈的河水卷起黄泥。

伶天没有因为那两家伙长得好像人畜无害的就放松了警惕,万一一会儿它们就冲上来咬了自己两口呢,疼不说,重要的是现在可没有狂犬疫苗。

那两家伙闹了许久闹累了,才开始喝水。

伶天则一直在旁保持着一个姿势,腿都要蹲麻了,不得不换脚蹲着。

就在换脚的过程中,伶天已经尽可能的小心的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但是其中一只还是突然抬头张望。

伶天被吓的不得不停止继续换脚的动作,屏住呼吸盯着那只姑且可以被称为狗的家伙。

然而伶天现在的动作是不上不下的比之前的动作维持的还要累。

可那家伙观望了许久非但没有继续低头喝水还对着旁边的伙伴叫了两声,两只狗都停止了喝水。

就在伶天以为两祖宗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结果接下来她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那两个狗东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着河水抬起来后腿,让那金黄的液体在空中抛出优美的弧线,在阳光的闪耀下没入水中,轻轻的溅起淡淡的涟漪。

伶天不由的想起之前喝下去的河水。明知那水是流动的,可胃里还是一阵翻江倒海,不住的感到恶心,想吐。

其中一个在解完手后还得意的甩了甩屁股,这才满意的放下后腿。

在那两只各种意义都可以被称为狗的东西走远后,伶天才从地上慢慢起来,双腿已经在长时间的不规范蹲姿下已经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伶天暗暗发誓如果之后再遇见这狗东西一定要乱棍打死。

经过这个小插曲,伶天意识到水源旁边是不安全的,这里会有动物来这里喝水,刚刚那只明显是感觉到了她,也许只是单纯的对她没兴趣罢了,毕竟许多动物在饱食后是不会浪费力气再去捕猎的。

而且那羞辱的动作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那些家伙智商还不低,会是科幻电影里一样是从什么实验室逃出来的高智商生物吗?

伶天只能往回走,有了水源的来源接下来就是食物了。

根据之前的观察来看,周围是处于长期没人住的状态,而且离自己家越远那森林化越明显,有植物就说明可能存在果子,虽然不能清楚能不能吃但也没得选择了。

伶天在不同的地方各选一种数量最多的果子作为代表用来记忆采集点,并每种采了两个感觉还不错的做为之后的实验对象以及备用果子。

当然还采了一些看上去相对正常不怎么好看的蘑菇,只要有一两种确定为可食用的那之后的食物应该也就不用愁了。

伶天将外套当作袋子紧紧的将各类果实背在身后,铁管拦在身前开始归程。

在外面已经逗留太久了,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开始向远处的山尖靠近了。

从今早起来到现在,伶天除了喝下几口水就没再吃过东西了,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

外面的果子又多长得千奇百怪的鬼知道吃了会发生什么,只有回去先试验才行。

不过活的动物好像只见到过之前那两狗东西好像再也没见到其他的生物了,连昆虫都没有。

伶天摇摇脑袋,想着也许是想多了,继续背着果实向回走去。

在她没注意到地方,一道黑影从树叶间穿梭离去。

伶天是急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家门前。

爬上石堆,站在桌子上望着头顶的绳子,她一瞬间有点怂了,毕竟之前作为一个肥宅。

那时的他可是非常尊重自己的设定的,不出门就不出门,哪怕是新年目标存在个减肥的项目他也肯定是在家里锻炼的,更别说肥宅还要突出一个肥字。

一切目标在设定面前都是浮云,这是她小时候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一个人只有突出的个性才会被人记住,哪怕现在她还是那么认为的,就算之前的一些设定曾为她带来过不好的回忆她也一定不会放弃设定。

伶天将手放在裤子上搓了搓,擦掉手心的汗水,一跃而上,一把握住绳子。

手臂虽然有一些拉扯感但比想象中好太多了,一鼓作气向上攀爬,虽然姿势不对导致伶天爬的很费劲不过好在还是上来了。

在伶天的身后一只狗头从不远处探了出来。


“哕~好恶心,一嘴的土腥味。”

伶天手里拿着咬了一口的蘑菇,吐着舌头干呕着。

地上还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奇怪水果,为了简单的试验能不能吃,伶天每种果子都会尝试一遍。

每种都是先只吃一小口,停下来等一段时间看看有没什么不良反应,再选择多吃两口看看。

结果一直吃到晚上,伶天精疲力竭的倒在床上。

像什么外表长的像香蕉剥开皮像玉米一粒粒的,有些果皮巨厚里面还全是子的,还有什么果肉超黏的。

剩下还有些为数不多看着不错的结果味道实在让人难以恭维的,不是甜的发齁就是酸的倒牙,这么半天吃下来总体味道就没几个是正常的更不用说什么有没有毒了。

倒在床上的伶天还是能感受到小肚子在咕咕作响,也许是这具身体还是新生的原因,就是特别容易饿,当然也可能只是因为伶天一天只吃了少许的果子还走了一早上的路。

只是为了明天能更好的干活,所以消耗点储备粮是允许的。

伶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舀起一口蛋壳里的液体,并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吞下去。

那股清凉的舒爽感充斥着伶天的五脏六腑,好似酷暑里吞下蘸着蜂蜜的冰块一样,那感觉让人有些上头。

不过伶天靠着良好的自控能力制止了想再吃一口的冲动,最后只能舔舐着掌心残留下来的味道作为一餐的结尾。

于是在后面几天里,伶天在吃完储备粮前,确定了一两种可以吃并能较长时间保存的食物,以及储备了相当数量的水资源。

当然为了能喝的更放心她还在一楼架起了简陋的净水器以及蒸馏器,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用的水和喝的要分开放,火源有了,木头还要再准备些,还有备用的出入口也要准备起来了。”

为了过得舒服点,伶天又花了好几天把小窝做了些调整,一楼做杂货堆和净水器,二楼的房间相对完整用来住,阁楼地势高较为安全可以用来放食物和水。

为了连接楼梯伶天这次不用绳子而是选择用找来的石料作为基础一块一块堆砌成一个小山,使足以让她爬上那连接二楼的断梯。

当然做完这些基本的生存条件,伶天就着手与开始写求救信号,她可没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

在一公里外先做好SOS以及前往自己居住地的箭头,确认凿子刻的印记明显后,在生好的火堆上放些苔藓、青嫩树枝使其燃起浓烟。

至于为什么要将信号做的这么远,是因为通过几日的观察伶天发现自己周围不是没有生物反而还很多,时不时就能看到奇异的生物,就比如最常见的那只常盘旋于空中足有数十米长的大鸟。

最让伶天忌惮的还是前不久看到的那两条狗,再次遇见时就见到他们正在用木头捅的方式来采树上的果实,这种行为模式不得不让伶天对其的警惕更上一级。

不过好在这布满小窝紫色的花海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屏障,路过的动物都会下意识的避开它。

而设立求助信号时也是想到防止有生物会借用火堆来破开天然屏障而设远了些。

当然事实也证明了伶天是对的。

那两只狗,准确的说是其中最高大的那条从一开始就在河边注意到她了。

没毛的猴子在这个地区是没见过的,为了找到更多同种的猎物,他从一开始就很耐心的跟踪她了。

结果接连几天也不见她有同类的出现,他的终于耐心消耗完了。

接下来为了独吞这为数不多的珍馐,他还特地支开了自己的兄弟,将自身藏匿于黑夜之中,向着小楼靠去。

做完一切准备,伶天一时也想不起该干嘛,只有呆在一楼的石堆上望着下山的太阳不由得有些怀念以前那少许能聊的来的伙伴,许久未见的小姨,甚至是每天在自己背后叽叽喳喳嚼舌根的老大妈们。

她身处于这宛如荒岛一样的“城市”中,孤独是唯一最直观的感觉。

“果然人在没事干的时候总会想的多些。”伶天自嘲一番后,摇摇脑袋把情绪赶走,打起精神打算把今天的战利品好好清点一遍。

就在伶天收拾的起劲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口好像有个影子在徘徊。

一时间心中警铃大起,伶天第一反应就是上楼。

在不确定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将自己置身于暗处是最好的选择,起码可以掌握主动权。

而在门口的也正是那个想吞独食的大狗,它正望着门后的紫花有些犹豫,那花散发的气味令它不喜,甚至有些担心自己盯了许久的猎物会不会被这难闻的味道给腌入味了。

终于它还是在新奇食物的诱惑下踏进了花丛中,不过那一脸嫌弃的表情倒是可以看出它到底是费了多大的勇气。

大狗进来的身影,伶天自然瞄到了,只是没想到这每个动物路过都要绕道的花朵竟起不到一丝阻挡的作用。

铁棒之类的武器也因为刚才太过紧张而遗忘在了一楼木材堆的旁边,准确的说应该是所有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都被遗忘在了一楼。

这是伶天第一次这么希望自己可以邋遢点,把东西放乱一点,这样起码她现在也许还不会是这样赤手空拳的状态。

怎么办?

这个念头充斥着伶天的脑袋。

虽然之前是有做过预想,也有不断想过出现危险时一定要先劝自己冷静。

可是现在真的碰到了自己老家被偷了的情况,她才明白自己之前的什么计划ABC都是扯淡。

自己哪里需要什么计划,需要的应该是执行计划的能力和勇气。

伶天望着大狗不断深入,自己也小小心的后退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它在不看到自己的同时自己还能看到它。

但是伶天忘了一点,如果她能看到大狗的话,那么大狗就一定看的到她。

随着大狗的忽然转头,一人一狗四目相对。

那时空气中安静了两秒,双方都静静的看着彼此。

大狗率先跳起向着伶天发起攻势,伶天也慌乱的向着楼梯上方爬去。

大狗跳起的高度差了一点,却还是扒拉住了楼梯。

伶天有心想回头将此刻的大狗一脚踢下,但望着那血盆大口心里犯怵,还是选择头也不回的逃跑。

楼上肯定是不能去的,只能下楼,虽然楼下可能会更危险,但存活的几率也绝对比顶楼的死路高。

一瞬间打定主意后,伶天直接攀上绳索,三两下就跳到桌面上。

伶天站在桌面上有些庆幸,如果没有之前搬来这桌面就凭自己现在这一停下就打颤的双腿,肯定得摔断喽。

往屋里看,那条大狗不知何时已经爬上楼梯了。

它的速度很快,伶天一瞬间对自己之后能否逃脱表示存疑。

回头去拿武器,和它秦王绕柱?

这荒谬的计划马上就被伶天自己否定了,自己是没把握打过一条大型宠物犬的,更不用说这种在野外摸爬滚打的大型野狗了。

再者,与其绕柱按其刚才的速度定是比不过,而且就算速度旗鼓相当也绝对是自己先趴。

往外跑!之前有个地方树木多也许可以减缓它的速度,还能拖上一拖。

时间紧急,伶天打定主意就马上跑。

后头的大狗,不一会儿就从二楼探出脑袋。

街上早已没了伶天的踪迹,然而大狗岂会放弃垂涎已久的美味。

笨重的身体轻盈的落在街道上,仰着脑袋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那令狗都做呕的臭味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既已找到,那么大狗的玩心大起了,料定伶天无法逃脱不由的想先逗弄逗弄这来之不易的美味。

伶天一路跑了许久,回头没看见大狗,以为它被自己的气味弄昏了方向,才敢稍稍减小步伐,但依旧不敢停下。

喘了好一会儿,伶天的小脑袋才又开始工作了,这才想起那大狗不就是之前在河边见到的那条贱狗吗。

不过当初怎么没攻击,反而现在来偷家了,难不成之前这狗东西就是计划偷家的?

伶天细思极恐,这动物什么时候都这么聪明了?

如果这是现在动物普遍的智商,那么伶天更不觉的她能活下来。

伶天正暗自叹息生活的艰难时,街头处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伶天面前。

伶天定眼一看,好家伙,她说自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她忘了之前在河边遇到的可不只一只,这下是给包饺子了。

伶天看到了街头的那条稍小一些的狗,它也自然是看到了。

不过令伶天没想到的是在双方对视几秒后,那家伙咽了口口水然后竟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朝一边走开了。

伶天一脸蒙的看了看自顾自走远的背影,开始更卖力的跑起来了。

其实那狗让路是有原因的,不是别的,只是因为自家大哥说过要把其背后的都拉出来,到时候就可以实现零食吃到爽的梦想。

可怜的孩子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家大哥已经打算把它甩了独享美味了,自己到时可能连一杯羹都分不到。

它也错过了唯一一次能吃到美味的机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条狗会放自己走,但伶天还是马不停蹄的向着远处跑去。

进了林子,伶天按着自己之前的路子在树林中不停的换着位子。

由于行动的比较急,在路上难免会勾到树叶枝干什么的,偶尔还会勾住头发,伶天不得不将那不老实的头发塞进外套里。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本来还能看到的树木也终于是没入了黑暗之中。

望着连自己手指都看的有些模糊的黑暗,伶天此时深刻的感受到人类对黑暗本能的恐惧。

今天晚上要在林子里休息了吗,伶天回想起自己之前还是个普通的高中生,顿时对现在目前的逃亡生活产生了一些不真实感。

自己接下来怎么办?

再找个避难所?

但如果还是像现在一样还是一个人的话,换个地方又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改变不了。

是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伶天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感觉着这林子里流动的空气似乎都有些冰冷。

她不想动了,她现在感觉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自己一个人太过孤独,无助。

要是再有一个人就好了,哪怕不说话两个人也可以互相取暖吧。

伶天不禁的会去想象自己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人,一个以前最熟悉不过的,自己。

想着以前也是一个人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着画,编排着各种幼稚又千篇一律的情节,还会幻想着那个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朋友。

现在褪去以前的稚气后,反而越来越孤独的自己。

也许早知道会有机会脱离以前重新来过,那么自己一定会鼓起勇气多交几个朋友吧。

可现在连还有没有除自己以外的人都不知道了。

在寒风吹拂下,伶天慢慢的在孤独中睡去。

直到身后有细微的动静传出,她才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竟然可以睡着,不由得暗叹自己竟然如此心大。

惊醒的伶天晃着脑袋,短时间的睡眠不仅没有使她的身体轻松点,反而还有些头疼。

捂着热血上头的脑袋,伶天感觉自己急需冷水洗面清醒一下。

强撑着头痛的伶天,尽可能的集中注意力去观察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许是刚刚只是潜意识提醒自己还身处危险之中吧。

伶天又一次放松了刚强打起的精神,一放松下来疲劳感又一次占据她的身体。

深呼吸感觉着脑袋渐渐冷却下来,寒风中夹杂着水汽,湿冷的空气钻进衣服的空隙,伶天紧了紧那并不算合身的衣服。

又过了不知多久,林子里已经不再像半晚一般漆黑,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在确保自己视野可以看见两百米左右,伶天才从草地上爬起来。

黑夜很危险,也是很恐怖的,可视范围的差距会让猎手与猎物处于完全不对等的追逃关系。

索性自己是幸运的,一晚上过去了没遇到任何一头野兽。

回想着来时的路,伶天打算是在林子里在绕一会儿再出林子。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那黑色的外衣以及那银灰色的秀发,伶天的身上沾满了草木的味道,很舒服的感觉,如果没有意外踩到粪坑的话,伶天的心情应该会比昨天来的轻松点。

“艹,哪个家伙拉屎还把坑埋这么浅的。天哪,太恶心了吧!”

伶天看着一脚底的粪泥,嫌弃的在旁边的树干上蹭着。

即便自己脚蹭的快掉了一层皮她还是不觉的干净。

最后也只能在心里默念这是狗屎运,这是狗屎运,在气呼呼中逃避自我。

到了太阳高挂正空中的时候,伶天才从林子里出来,确认了林子外确实没有那条狗的身影,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伶天打算回去看看,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其实就是不舍得她那辛辛苦苦建起的小窝),她想去碰碰运气,这狗屎都踩了总能让她lucky一次了吧。

伶天一路小心翼翼的在掩体之间移动,两只小手握着路边捡来的断了的衣架杆。

好不容易是到了熟悉的小窝,从大门进入那之前堆好的木材和器材都被似泄愤般破坏的七零八碎。

从那爪痕来看那狗的破坏力极强,就连有一人环抱那么粗的木头都给劈断了几节,不过好像还是没铁硬。

只在那铁碗上留下了些许白痕,和之前在大门上看到的完全不同。

伶天继续向着二楼前进,不出所料的二楼也跟洗劫过一样,不,应该说就像以前在视频里看到的那样,狗子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望着那一床仅剩的被子被拆的棉花外露,伶天不由的有些心疼。

就在她想上三楼查看时,一声“嗷~呜”的声音令伶天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伶天可以清楚的听到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那么就是说,那条狗就在自己脑袋上!

伶天调头就跑,那狗又怎么会再轻易放过自己,观察了两天的玩具,一人一狗就这样又开始了追逐战。

这次伶天是从楼梯下的,因为楼梯更平整。

而当伶天到楼底时,却有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伶天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不算大也就只到自己腰间那么高的体型,却可以从三楼之上一跃而下。

伶天立马向着破掉的厨房方向加紧逃跑,那狗却并不急着追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伶天惊慌失措的样子。

伶天跑着跑着,没听见后面有传来追逐的脚步声,试着回头去看。

只见那狗还在原地,匍匐着还优雅的伸了个懒腰。

正当伶天庆幸那狗会和昨天遇到的另外一只一样放过她时,只见那原本还在梳理毛发的狗突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伶天震惊的看着一个身影带着一阵刺骨的风从身边刷的一下过去了,那风是真的疼。

伶天摸摸脸蛋有点湿,定睛一看,红色的血将白皙的指尖染上了自己的颜色。

望着坐在前方不远处那满眼挑衅的家伙,伶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求生欲以及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伶天扭头向另一边跑去。

狗子依旧不急,老神在在的等着伶天跑远,直到快看不见了才再次出手,这一次直接在伶天的腰上划出一条血痕。

伤口不深,但伶天可以看出它在调戏自己,就如同一只猫抓到老鼠后会把它放在生前反复把玩一样,直到猎物倒地或者自己玩腻了再将猎物一口咬死,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你会后悔的。”

伶天忍着痛暗暗说来一句又一次开始逃跑,这句话不像是对狗说的,倒像是伶天的一种自我的欺骗似的自我激励,毕竟人们也总是这样对着别人放狠话,就好像这样才可以平拂那脆弱的自尊心不会让自己垮掉一样。

而后又不知是重复了多少次这个游戏,伶天身上已是伤痕遍布,而狗子却是兴趣不减,好像还隐隐有更兴奋的趋势了。

伶天喘着粗气,看到自己好像跑到了一个自己之前从没来过的地方。

好像是个塌掉的工厂,离家里最近的应该也就只有10公里外的瓜子厂,自己都已经跑了这么远了吗。

看着那满地竖起的钢筋铁管,以及地上许多断掉的铁片。

看着地上的东西伶天感觉在这跑也许会有些危险,那可是一堆附魔了破伤风的东西。

见伶天犹豫着一直不动的狗子,有些心急了,它可还没玩够呢。

直接对着伶天就是一个飞扑,伶天忙的一个转身,险而又险的避过,不过又好像没有完全避过。胸口的外套划出一道口子,里面白色的衬衣被迫彰显了出来。

伶天不及多想,向着最不平整的地方跑去,希望可以给狗子也加点障碍。

狗子见状一股脑的冲上前去,速度极快。

伶天情急下抓住身边的铁杆,利用惯性一跃而起,将身体短暂腾空。

那狗子来不及刹车就这样一股脑的撞在杆子上。

一股强力的震动顺着杆子直上,震得伶天手臂发麻,一时没握紧竟也将自己甩了出去,脑袋直接结实的磕到地面上。

后脑勺火辣辣的疼,双耳同时响起嘈杂的嗡鸣声,发麻的的手臂也还在微微颤抖。

伶天眯眼看向身后的狗子,那家伙看样子也只是被撞的有些晕头转向的,但没有其他不适的样子,果然是铜头铁骨豆腐腰,这脑袋就是硬。

被弄得有些狼狈的狗子一下子失去了玩闹的兴趣,恶狠狠地盯着伶天好似在质问她之前为什么要躲开一样。

伶天也被它这样盯着有些发毛,只能捂着生疼的后脑瓜子,想继续跑。

不过这次狗子发怒了,直接又是一个飞扑。

伶天侧身却发现还是来不及躲闪的,也不知是哪根弦搭错了,便以前脚为支点,后脚绕着外侧直接高高迎着那狗头甩去,脚跟结结实实的踹在狗子的左侧腰子上。

这一脚直接把狗子踹到了一边的石头堆里,顿时便扬起铺天盖地的沙石。

待伶天反应过来已是尘埃落地。

伶天感到些许的不可思议,但还抬着的腿,以及那被沙土掩埋的只剩四肢还漏在外面的狗子告诉她这是事实。

原来自己这么强的吗,那是不是有和它一战之力的资本了?

伶天一时沉浸在刚刚获得力量的喜悦之中,就连身上的伤痛都忘却了。

不过真的有一战之力了吗?

狗子费劲的从石头下爬起来,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伶天,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会突然这么厉害。

但天生就在野外生活的狗子有着相对丰富的打斗经验,对于这种情况它是换上警惕的态度,先是“嗷”一声来彰显自己的气势。

伶天听着也想啊一声来杀杀它的锐气,于是其猛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待气息完全充足后一口气全部喷出。

“吼—”一声不似人声的巨大声响一瞬间响彻天地,声波在空气中扩散了足足有十里之远,久久不息。


嘹亮的吼声迅速传开,惊得四周的鸟兽四处逃散。

就在离这几十公里外的一处帐篷里。

“那边什么动静,这么大?呆头,把望远镜扔过来。”一个男人站在一辆迷彩山地吉普车的车顶。

“好嘞,老大,接着。”那个叫呆头的壮硕男子麻利的从车子后边掏出望远镜。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接过望远镜确认着动静发生的大致方向。

“有看到什么吗?”一个女人从帐篷里走出来问到。

“没有,不过动静应该是从目的地那边传来的。”男子从车顶跳下,收起望远镜。

“我打算直接过去,这么大的动静也许我们要找的东西真在那边。”男子望着自己的两位队友试图征询他们的意见。

“我听老大的。”壮硕男子笑嘻嘻的回到。

“可是帐篷才搭好,饭也才刚煮太浪费了。”女子有些不满的嘟着嘴。

“有什么的大不了的,拆了呗,走走走,都多大点事。所以女人就是事多。”

“嘿,呆头合着您是这少爷病又犯了是吧,天天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吴哥也还没说话呢!您就做主了是吧。”女人一改之前的态度对着那壮硕男人就是一脸怼。

“什么做主了,你个死娘皮的,老大都说要走了!还有不许叫俺呆头,这只能老大叫!”

“嘿,老娘就叫了,怎么的吧。呆头!”

“我!你别以为老子不打女的!老大一会别拦我,我今天就要把家伙好好修理一顿。”说着就要上去撸起袖子干一架。

在眼看着自家这两活宝一样的队友,男子叹了一口气,拉住呆头调解到:“行了,行了。小钰说的没错食物都来之不易,呆头你先把帐篷拆了,小钰先去做饭,我们吃完再出发。你们两个记得把痕迹都抹干净了,别和上次一样。”

“好。”“了解。”两人齐声回道,又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哼的一声去干自己的事了。

男子摇摇头,继续爬回车顶,不过这次还带上了一把枪,那么大的动静也许会有野兽跑向他们这边,这也是他选择连夜赶路的原因之一。

那个大动静势必会引起其他淘金者的注意,如果那里真是任务地点的话,那么之前在院长那换的情报,现在很可能已经没什么优势了。

时间紧迫了啊,男子眯起眼睛想着,再次环视着周围,这平静的地方很快就必将不再平静了。

在那吼声出来的一时间,就连伶天自己也蒙了,自己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再看看那狗子,狗子被伶天这么一吼往后退了几步,眼神躲闪,有了一些退意。

不过并没多久又心感不对,感觉自己是被哄住了,于是就更加愤怒了。

不过有了之前的种种,狗子不再直接进攻,而是开始围着伶天开始转圈。

伶天自然是看出它动作的目的,绝对不能把背后露给它。

于是一人一狗就开始在这不大的地方绕起了圈圈。

伶天无法判断狗子会在什么时候发起进攻,之前的疼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有了缓解。

举起双手摆好架势对着狗子,并紧紧盯着狗子的动作。

两人的距离随着移动不断缩短,突然狗子一个加速闪身,向着伶天突进。

攻击发生的突然来不及反应,伶天只有侧身将双手挡在身前,做出防御姿势。

血液被锋利的爪子勾出,洒在地上画出一条红色的线。

火辣辣的疼痛感也随之而来,伶天忍着痛想反击,可是狗子在一击后马上拉开身位。

看着再一次被抓伤的手臂,伶天不由的有些烦躁,眼前这家伙打完就跑是打算把自己放风筝放到死吗。

对于狗子这样赖皮的战术伶天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只有任由狗子在自己身上放肆。

空有力气可抓不住那灵活的家伙,而且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因为出血过多,必死无疑。

以伤换伤,伶天脑内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但伶天不确定现在自己被多次袭击的身体可以做到重创狗子的行为,不过可以试试。

多次的袭击伶天也渐渐掌握了些规律,瞧准狗子前脚弯曲的进攻信号,张开手掌要去抓它的腿。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成功,狗爪直接划过掌心,翻出了一块肉,掌心的手骨若隐若现。

“啊!!”这一次伶天再也无法忍受掌心传来的疼痛,噗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视线被泪水浸湿。

虽说是自己打算拼死一搏的,但这失败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狗子见伶天跪地背对自己,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对着伶天的脖子就冲去。

感到危险气息的伶天马上转过身去面对敌人,不过狗子已经扑了过来,直接就被狗头撞到鼻梁,撞倒在地。

望着那直逼脖子的狗嘴,伶天顾不得手上的伤直接一只手对着下巴就是一推,另一只手就摁着上颚,紧紧合拢它的狗嘴。

犬科动物多以牙爪为武器,现在被伶天封印了一个,如果用爪子就有可能失去平衡瞬间被伶天反压。

狗子张不开嘴,呜呜的摇着脑袋,伶天就死命抓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还是狗子想到了办法,开始上下摇着脑袋,带着伶天起起落落,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地面。

伶天也意识到自己再这样下去肯定也是坚持不了的,四周观察着寻找这突破口。

最后就把目光定格在了狗子的脖子上,肉食动物都知道的弱点就是脖子,那是连接大脑的重要桥梁,又是最脆弱的地方,只要一断不死也瘫,不过应该没有断了脖子还活的生物吧。

打定主意后,伶天很快就瞧准了狗子抬头的一瞬间,将其中一只手抓住狗子的肩胛骨的上端,双手用力直接就把那脖子往嘴里送。

在伶天咬上脖子的一瞬间狗子慌了开始又蹦又跳,对着伶天的肚子就是一阵踢。

伶天感觉胃里被踹的翻江倒海,有点想吐,但还是强忍着任由它踢,慢慢的让牙齿穿破它的皮肤。

狗子呜呜的越叫越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被威胁着,开始尝试要将伶天撞到满是钢筋铁管的地方将她捅死。

可是伶天的力气也不小啊,狗子被摁的拖不快,只有慢慢移动。

伶天无法阻止它的移动,只能加大咬合的力道。

终于伶天将那又硬又韧的皮肤咬破了,血液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

狗子的血腥味很臭让伶天感觉一阵恶心,但为了活命只能继续咬着。

咬的时间长了,狗子的伤口就渐渐扩大,血流的也越来越快。

逐渐更多的血进了伶天的口中,一股暖流从肚脐的位置一直向上窜,直冲天灵盖。

热,烦躁这两种感觉逐渐充满伶天的四肢及五脏六腑。

视野也渐渐被血红色所掩盖,意识却沉了下去。

“嗷呜~”一阵哀嚎从狗子紧闭的嘴里嚎出,那是伶天一口扯下了它脖子上一大块肉。

接着可怜的狗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了出去。

“呸,什么玩意,弄得我满嘴的毛。”伶天从地上站起,用小手捋了捋沾在舌头上的毛。

伶天又看了看四周,见到被自己甩出去的狗子,抓了抓脑袋不耐烦的说道:“啊啊,就一只幼狼吗。不行啊,怎么会被这种家伙摁着打。”

又翻了翻手掌,看到那伤痕累累的惨状,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失血过多了,才晕过去的。嗯,这身体还真是漏洞百出啊。魔囊发育不良,魔素淤积。Emmm,身体怎么也发育不良呢,一看就没好好吃饭。”

伶天摸了**前那只比飞机场突出一点的肉团,“这只能算是减速带吧。”

“算了,先把多余的魔素用掉吧,不然之后结块了就有她受的了。”

说着伶天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幼狼颤颤巍巍的起身,见伶天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慌里慌张的向着远处跑着。

伶天自然是看到幼狼逃跑了,不过她也不急着追,打了响指,然后...并无事发生。

“啧。”伶天又试了试,依旧是一样的结果。

“这就用完了?果然魔囊发育不良,这魔素的利用率都成问题,不愧是早产的身体。”

伶天又微微弓起背,一对布满漆黑鳞片的翅膀冲破外套,在空气中展开。

伶天挠了挠后背,有些痒。

“这家伙都没开过翅膀的吗,嘶,好痒。唔,尾巴,尾巴也要出来了,不行,不行,她就这条裤子了吧,唔。”伶天像憋着屎一样,双腿不自觉的合拢。

“可恶啊!前面的狗东西给本小姐站住!”伶天扑腾的翅膀就向着幼狼的方向飞去。

许久后,伶天才回到自己的小窝。

“啊,终于到了。”伶天一屁股坐在了木材上,甩了甩手上剩余的血渍,“送她到这就行了吧。”

看着满地的紫色花朵,这是世界树顶端的植物,被称为最浪漫的植物,传说只有最纯真的爱以及心血浇灌才能开花,不然它直到枯萎也只会是这花蕾的模样,不过传承里好像没见过有开花的样子。

“新生的枝芽已经和世界树连接构成连接了,接下来也不会太平了呢,一切才刚刚开始,要努力活的更久点哦,妹妹。”

“嗯,可以叫妹妹吗?算了反正我比她大叫妹妹也行吧。”

“呼,当打手真累啊,下一次出来会是什么时候呢?希望没有吧。要走了。走之前要不留点什么东西吧,不然就留了几条沾血的布条应该挺吓人的吧。”


“呃,头好痛。”伶天从地上躺起,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浆糊,就像宿醉了一样。

伶天瞅瞅周围看着熟悉的阁楼,“我记得我好像在和野狗打架?怎么会在这?难道我自己回来了?嘶,记不清了。”

“艹!”伶天起身就感觉自己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挂着,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白花花的大团子。

“怎么突然就变大了!还这么的,邪恶。”

作为一个曾经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处男,伶天不由的有些不知所措。

想着以前看过的那些变性小说都会去尝试自己的新器官,但之前熊还不大,伶天还整天整夜穿着衣服,自然就没有心思去探究身体的奥秘。

结果现在这个,怕不是自己站起来连脚尖都快看不到了吧。

天啊噜,怎么会这样,自己是喜欢大点的,但不喜欢在自己身上啊。

而且,不知怎么的身上的衣服也成了一丝一丝的布条了,根本就遮不住啊。

伶天捂着发热的脸颊,本着看不到就不存在的原则,掩耳盗铃似的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作为母胎SOLO的男孩又忍不住好奇的通过指缝偷看。

最后还是羞的在床上打滚,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硌着。

伶天才松开捂着脸的向后背摸了摸,从后面拽出一张纸,纸上有字,可是哪来的纸,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纸,又哪里会有墨水去写字。

伶天一脸严肃的盯着纸上的字,那是熟悉的华语,不过字有点丑。

伶天坐起,又一次看到了下方的风光,只有顶着微红着脸用纸挡住视线。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有些狂躁的心跳,审视着这张纸。

“嗨,醒了吗。抱歉,好像问了句废话呢。你会好奇我是谁吧,猜猜看怎么样。”

伶天看了这开头就有点不太想继续看下去了,怎么看都是个逗比写的,而且这话风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猜不到也没关系,我呢这里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要不先讲讲好消息吧,难得醒来先开心开心。”

你都写好了让我选什么啊,写这张纸的人果然有那个大病吧。

“好消息就是—我帮你把那破破烂烂还发育不良的身体稍稍的提升了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很明显的变化!有吧!那可是人家用了蛋里剩下的所有精华才变大一点点的,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我去!”

伶天连忙回头环顾四周,难怪之前还觉的有些奇怪为什么三楼的床怎么这么宽敞,原来是放在床上的蛋不见了,那可是后备储藏能源啊。

用仅剩不多的食物去换这没有丝毫作用的赘肉,客服在哪,能退货吗。

“这是哪门子的好消息!明明是坏消息吧!”

伶天还是愤愤的拿起纸张,她倒想看看那剩下的坏消息能有多坏。

“咳哼,接下来就是非常非常不好的坏消息了,温馨提示先做好准备啊,就只是提示一下,不许扔了,很急的!=3=3”

呃,他为什么还要画个表情,不幼稚么。

“那人家开始说了。之前你不被那个小狼追嘛,我帮你解决掉了,但好像也闯祸了。那个,之后好像还看到了一只母狼,应该是它妈吧。你别慌,我想好了,趁那只母老虎,不对,应该叫**子。对,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跑出去向东北方向跑,出了她的领地应该就安全了。嗯,就这些,祝好运!拜拜!”

伶天看完后纸片就在指尖化为灰烬湮灭于空气之中。

只留下伶天一人傻傻的看着那东方初升的太阳。

火辣辣的阳光,照在了冰冷的泪水上,那一瞬间伶天感觉天都要塌了。

还真的是坏消息啊,不管是谁留下的奇怪的纸条,那信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他又很欠揍的留下了个大问题,这是什么恶趣味。

“毁灭吧,赶紧的,我累了。”躺平是伶天逃避现实的唯一方法。

不躺平怎么办,就如纸上说的逃跑?

可是真的能逃掉吗?之前对付那个小狼就很吃力了,要知道伶天一开始还以为那是成年的野生二哈呢。

那幼年的狼都那么大了,成年的母狼又会有多大?伶天不敢想象。

更何况就纸上所言的,那是幼狼的母亲,要知道狼群中什么最可怕,不是强壮的公狼,而是那护崽的母狼。

倒不是说母狼有多强,而是护崽的母狼比公狼更会搏命。

“有畏惧才有弱点,毫无畏惧才恐怖,果然是母爱最强吗。”

伶天不由的感慨道。

可正常情况下,母狼应该不会在幼狼未完全成熟前是离开幼狼的,除非她要捕食。

对了捕食,在没有公狼的情况下,母狼会被迫出门捕食,那两家伙就是没母狼看管才会出来的,而现在至少还剩一个崽,那么母狼一定还会出来捕食。

那么按照狼基本下午4点左右至天黑之前捕食习惯,那么太阳接近落山不就是最佳逃亡时刻了吗。

伶天被自己天才的想法折服,兴奋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重新从二楼的衣柜找出仅剩较为完好的衣服,毕竟作为一个思想先进的现代人,不穿衣服什么的还是很难接受。

穿好衣服,看了看原本应该大好多的衣服被胸前那两块赘肉硬是被撑的高高隆起。

跳一跳还会很Q弹的抖两下,果然就是个累赘。

伶天找来原来就被扯的只剩布条的衬衫,也不管上面还沾着凝结血块,就直接将那两个白兔子捆在一起。

由于没有教程,伶天也只能胡乱捆在胸前,用力打了两个结。

“有点挤,不过还行这下应该就不会乱动了吧。”

伶天还很满意的拍了拍结实的胸口,即使它还是有些突出。

收拾好后,伶天还不忘带上几朵花,之前几天的观察以及幼狼的反应来看她可是明白了,野兽都会下意识的回避有这种花的地方,就像是驱兽的东西。

根据那不明留言的说法应该东北方向是最有可能活下来的方向,可能是离领地边缘最近的地方?

伶天不由的想起之前在丛林里踩到过的狗屎,狼会将屎做为识别领地的标志之一,也许这就说明了自己逃出生天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伶天没有带其余多余的装备,因为是逃跑,带多了只能是增加负担。

即便这样,手机也是不能丢的,里面还是记录着一些她在意的东西。

“东北,东北,阳台正南,那应该是往右走。”

伶天在大门口向外走出去几步,回头看了看这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小屋,依稀还能看到它曾经的模样。

或许自己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稍许,伶天还是转过脑袋继续向前踏上旅途。

白天尽力走,晚上睡树上,饿了吃果子,渴了就喝河水。

几天下来伶天遇到过许多奇奇怪怪的生物,但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的擦肩而过。

只有真正走进林子里伶天才知道,这林子有多大。

还好时不时能在地上找到的熟悉的破旧广告牌,可以告诉她大致的方向不至于在树林里迷了路。

伶天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树根下找到了与之前类似的粪坑。

或许只要出了这里,就不再怕追杀了。

伶天算了算日子,自己从出门开始应该是已经过了五天之久。

原本还以为一天便可逃离,看来还是天真了,谁能想到这领地会这么大。

伶天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之前那草率的计划被逮到,也可能这一切都被那个留言的神秘人给算到了。

不不不,伶天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那留言一看就不正经,而且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是谁留的言?

或许现在再想这个问题的伶天有些傻,但伶天不这么认为,如果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又有着可以击败幼狼实力的话,这是福是祸?那么他帮自己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作为一个独自生活的人,伶天一直是以为没有单纯的人,每个人都会为了利益去付出,去牺牲,前提是有利益。

既然自己现在出来了,就应该是被迫承了情,希望不会有人到时跳出来讨债的好。

即便逃出了,伶天也还是不能太过放松,这林子还没出去就不算安全。

伶天还是继续前进着,在天黑前找来一棵看着舒服的树爬了上去。

就在伶天躺下不久,一双绿眼睛从树旁的另一个树冠里冒出。

伶天这时还没闭眼,抬头就和那绿宝石般的眼睛四目相对。

伶天暗骂老天,麻利的扭腰转身翻下树枝。

落地后,许多枝干也随着伶天掉落地上。

回头一看,伶天看呆了,之前的生物即使再奇怪也保留着记忆中大部分的印象。

但眼前这只却完全不同,伶天只能从那头部以及身形判断出这是犬类的动物,但其身上布满了太多像矿石一样的紫色晶体,就连那毛发也在夕阳的照耀下闪耀着不正常的金属光芒。

麻烦了,伶天基本可以第一时间确定这是那只所谓的母狼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母狼在幼狼被杀的几日后意外见到了尸首,尸身上留下的利爪痕迹让其一度以为是有某个强力的外敌在她捕食的时候闯入了领地,夺走了自己最得意的大儿子的生命,还将尸体留下。

这明显就是在挑衅!

但是母狼当晚在洞穴里发泄后,并没有出去寻找凶手,而是为了剩下的狼崽重新巡视起了领地。

直到今日,母狼正打算回巢时,不经意间闻到了那空气中细小到不易察觉的味道—那是凶手的血的味道。

埋在心底的仇恨就如火药般引爆,于是便有一人一狼现在四目相对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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