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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萧般若阮静檀小说

凡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番话不言而喻,暗示太子在这次做了锦上添花的手脚。萧般若一听,疑惑顿解。继而回味牧云祈方才略显不悦的神情,她憋不住乐呵,噗嗤笑出。“难得你对某人生出意见啊。不过你看的极准,他这人如同一颗老鼠药,尽败兴。”“你恨你爹?”牧云祈震惊萧般若毫不掩饰的恨意,转头思及木先生在十几年才公布四女存在,一时心情复杂。慵懒调整姿势,萧般若给自己找了舒适的位置,双手抱胸,冷声反问。“你爹待你如猪狗,无非等养出肥膘,上称讨个高价,你会欣喜?”况且,娘的死绝对离不开那人的手笔!他不是她爹,只是害死娘的仇人!萧般若心下涌动滔天怨恨,面上愈发清冷。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与不乐?牧云祈深谙此道,自诩半生算上顺遂,更无法指点萧般若的想法。随后,两人各占一角,疏离至极。...

主角:萧般若阮静檀   更新:2025-03-19 14: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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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般若阮静檀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萧般若阮静檀小说》,由网络作家“凡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番话不言而喻,暗示太子在这次做了锦上添花的手脚。萧般若一听,疑惑顿解。继而回味牧云祈方才略显不悦的神情,她憋不住乐呵,噗嗤笑出。“难得你对某人生出意见啊。不过你看的极准,他这人如同一颗老鼠药,尽败兴。”“你恨你爹?”牧云祈震惊萧般若毫不掩饰的恨意,转头思及木先生在十几年才公布四女存在,一时心情复杂。慵懒调整姿势,萧般若给自己找了舒适的位置,双手抱胸,冷声反问。“你爹待你如猪狗,无非等养出肥膘,上称讨个高价,你会欣喜?”况且,娘的死绝对离不开那人的手笔!他不是她爹,只是害死娘的仇人!萧般若心下涌动滔天怨恨,面上愈发清冷。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与不乐?牧云祈深谙此道,自诩半生算上顺遂,更无法指点萧般若的想法。随后,两人各占一角,疏离至极。...

《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萧般若阮静檀小说》精彩片段

这番话不言而喻,暗示太子在这次做了锦上添花的手脚。
萧般若一听,疑惑顿解。
继而回味牧云祈方才略显不悦的神情,她憋不住乐呵,噗嗤笑出。
“难得你对某人生出意见啊。不过你看的极准,他这人如同一颗老鼠药,尽败兴。”
“你恨你爹?”
牧云祈震惊萧般若毫不掩饰的恨意,转头思及木先生在十几年才公布四女存在,一时心情复杂。
慵懒调整姿势,萧般若给自己找了舒适的位置,双手抱胸,冷声反问。
“你爹待你如猪狗,无非等养出肥膘,上称讨个高价,你会欣喜?”
况且,娘的死绝对离不开那人的手笔!
他不是她爹,只是害死娘的仇人!
萧般若心下涌动滔天怨恨,面上愈发清冷。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与不乐?
牧云祈深谙此道,自诩半生算上顺遂,更无法指点萧般若的想法。
随后,两人各占一角,疏离至极。
柳权衡人马在分岔路,突然拐向另一道。
于是,两方人分道扬镳。
两日后,萧般若两人回到京城。
牧云祈洗漱一番,便乘马车入宫面圣述职。
萧般若回房休息。
相府,云饮山居。
大丫鬟海棠在主屋门外踌躇半晌,最后焦急上前,轻柔扣门。
“夫人,崔家世子与世子夫人到府拜访。”
正值忆回幼年温馨美梦,萧般若眼眸紧闭,扬手扯上锦被拢盖脑袋。
翻了身,继续睡。
海棠两手用力捏着掌心,压出一道道白痕,急色惊出一头冷汗。
似这崔家兄妹是洪水猛兽,难以恭送人士。
久久不见室内有吩咐,海棠唯有退下。
温暖被窝内,萧般若美眸睁开一丝缝隙,眸色清明,不悦嘟囔。
“又不是我的大舅子,谁爱管谁理睬。”
牧云祈亡妻崔灵思正是崔家嫡系长女,百年崔家与牧家乃世交,世代同辈人基本是自小相熟,一同成长。
哪怕崔灵思去世,牧崔两家的交情只会更深,不会疏离。
而崔家世子与崔灵思一母同胞,更是京城昭著的小霸王。
萧般若决心与牧云祈合伙后,已把牧崔两家相关信息查的一清二楚。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萧般若才不犯傻,出气给人当靶子。
海棠出了小院,立刻派人去京城向牧云祈带信。
朝露堂内,一面如冠玉的双十男子,着镶金紫袍,手执骨扇,手背青筋鼓鼓。
旁一妙龄冰清玉洁,耐心低语轻哄。
两人气度不凡,端有大家风范。
“阿昭,那女子乃木先生之女,测命观面有一套,且不知她能耐几何,咱们得沉住气,别意气用事,轻易中她圈套了。”
“我知道了,待会由你发言,我见机行事!”
崔昭烦躁,其妻卢知温轻柔握住他的手,停了话音,无声安抚。
须臾,崔昭霍然站起,恼火瞪向敞开的门外,拔高音量吼了一声。
“海棠!”
等了许久,海棠知晓崔昭秉性,不敢再磋磨,硬着头皮踏入,恭敬行礼回话。
“崔世子,我家夫人抱恙,怕憔悴面容惊吓贵客,已差人去请相爷。”
“本世子拜访,要见与我姐平起平坐的丞相新夫人,不是见牧云祈!怎么,丑妇不敢见人,还是不想以一己之力,摧毁我们崔牧两家情谊?”
崔昭冷呵,面色不善。
一张口便把萧般若钉在恶贯满盈之徒刑架。
海棠骇然失色,仓惶跪地。
见状,卢知温无奈叹气。
分明谈好以礼相待,分工配合,才不会留人把柄......
朱唇泛起和煦笑意,卢知温俯身欲要扶起海棠。
尊卑有序,海棠自然不能受,连忙识趣在卢知温伸手时站起。
“世子夫人,相爷进宫面圣,一时半会儿应该赶不回。你们若要留下等待,奴婢去差人准备膳食。”
“海棠啊,说起来,你打小跟在云祈哥哥身边,与我们也算一同长大。怎么来了新夫人,你开始生分,是何人要求你?”
卢知温面带笑容,暖意中带着凌厉审视与敲打。
更是三言两语,把萧般若往地狱又退了几分。
“还有谁,肯定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相术师小女儿!本世子把话放在这儿,他牧云祈若公私不分,冷落我崔家,咱们这前段缘分,不要也罢!”
崔昭连连冷笑,夫妻两人各自负责唱红白脸。
海棠冷汗涔涔,有心为萧般若辩驳,可身份不许她回嘴。
“姐姐还是不肯见我们吗?”
话音一转,卢知温失落低叹,哀伤耷拉着脸补充。
“其实,阿昭在说气话呢。既然云祈哥哥认了她,我们便待她如亲姐。不为其他,只愿两家继续交好。你看,我们这次上门拜访,特意准备重礼。”
门外摆放着几个大红木金边箱子。
卢知温贴身婢女会意,逐一打开,登时金光耀耀,灼热双目。
箱内装着,全是名贵珍宝瓷器。
酥手撩起一串东珠,婴儿拳头般大,烛光莹润,为女子手背染上一层荧光。
萧般若下颌连点,昂首望向厅内几人,唇角荡起欢愉。
“全送我呀,有心了。”
说完,她不卑不吭,无视旁人各有心思的注视,淡然落座在主位。
看到萧般若霸占家姐曾经的位置,崔昭怒不可遏,冷脸讥讽。
“木姑娘气色红润,瞧不出哪里病,莫不是故意晾着我们夫妇,不屑崔家。”
“哪能呀?避免冲撞贵客,我在脸上施粉掩盖。你们不信,可以凑近观察哦。”
萧般若唇角半垂,疏离不失礼节,轻巧回挡。
世家规矩多,崔昭夫妇不可能上前校验。
偏挑不出萧般若一点毛病,他们霎时无言。
见状,萧般若掐住时机,款款站起,刻意显露几分虚弱。
“我收了礼,也见了你们,日后该或不该贪图,也会心中有数。御上赐婚,我与相爷难抗圣命。崔世子,相爷与尔等情谊,不会变。”
避免日后纠缠,萧般若有意表明立场与无奈。
崔昭皱眉,来意要给萧般若下马威,如今到哑口无言。
皇帝要给谁塞人,除非不要命,否则没法回拒。
见他们嚣张已退,明显不会找她麻烦,萧般若暗松口气,打算扯个由头离开。
屋外,却传来司观南抱打不平的娇声。
“你们当我木家没人了吗?竟敢随意欺辱我妹妹!”

崔昭夫妇一见,当即不满。
可萧般若已走远,崔昭见牧云祈处处维护她,暴跳如雷,沉脸低吼发难。
“牧云祈,你还记得当日在我坟前,如何立下血誓吗?”
“什么平妻,后面进来的女人只配做妾!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谁都不能越过我姐的位置!走,你去跪在我姐牌位前,说个清楚!”
随之响起道道硬物破碎声。
海棠叹气,悄悄觑眼萧般若:“相爷心结刚平,崔世子这一闹......他心里苦啊。”
她有意为牧云祈美言,明摆担忧今日之事让新婚夫妻心生间隙。
换做旁人,定追着这话往下问。
牧云祈对萧般若而言,仅是合作盟友,才不去干涉朋友私事。
况且,依牧云祈能耐,何曾摆不平区区一个混世小魔王?
于是,海棠等了又等,在期待中看到萧般若轻张红唇。
“把我那份午膳拿到小院,午后不必跟着我,我要外出会故人。”
“......是。”
海棠掩下目中失望,恭敬回话。
经过相处,她清楚萧般若极有主见,说一不二。
城北,鼓楼斜方小巷。
萧般若穿穿绕绕,街道上吆喝小贩声与车马踏地声迅速消散,陷入死般寂静。
与市坊繁华喧闹不同,此处平房交错,十步可遇破旧墙角处的乞丐。
众人目光贪婪盯紧衣着鲜亮的萧般若,蠢蠢欲动。
叮噔。
素手朝天抛去一锭银两,不知落在残断荒地哪处,发出清脆响声。
“我的,那银子是我的!”
纵横小巷内的乞丐们双目纷纷冒出绿光,疯狂奔跑去抢。
地面扬起一股黄土,已无人在意萧般若。
萧般若三指轻掐,又拐了几处,停在一处破旧房屋前,径直推门而入。
“已按你要求,找名医用最珍贵药材吊着她的命,郎中说三月后可痊愈。”
一见到萧般若,陆将军阔步上前。
隔着几步的木床,芳华神色虚弱躺着,陆将军妻子正捧着碗,细心喂药。
“有醒过吗?”
萧般若直扼关键。
陆将军摇头,肉眼看到萧般若面色阴沉发寒,沉吟片刻,皱眉吐出自己要求。
“我已还了你恩情,你得另寻人来照顾她。不是我没良心,着实是此地混乱,奸盗无数,不适合长久居住。”
“行了,你们原计划行动,但今晚要带上芳华一起出城。隐匿踪迹,不必给我传信,我日后自会找时机接回芳华。”
萧般若扯下钱袋,又翻出三张路引,扔在桌面。
陆将军双目微睁,尴尬挠脸,眼底浮现几缕恐惧:“你又料准了啊。”
他事先找人安排出城,还差路引。
奔着萧般若不同意,他也得强行带妻离开,不再受人牵制,身陷危险。
萧般若淡漠不语,闭眸掐算。
忽然,她美眸骤睁,旋身站起:“联络你的人,提前出发!”
嘭!
门被人从外劈开,木屑四处飞溅。
陆将军疾速抽剑,凛然上前与对方激战。
刀光剑影,尘土与茅草飞扬。
对方人多势众,陆将军寡不敌众,胳膊与膝盖要处受伤,后退回屋内。
萧般若扫向周围,已被黑衣人包围,密不透风。
待黑衣人意图动手袭击,萧般若奔到室外空地,冷声呵止。
“我乃牧相新妇,与夫君约定,他半炷香来此接我。我若殒命,他定追究到底!”
紧要关头,她唯有搬出牧夫人身份。
闻言,黑衣人们果然有所忌惮,纷纷停手,却没有撤退。
“你把木府逃奴藏起来,是铁了心背叛我?”
寒冷无温的熟悉声音响起,木先生缓缓走到黑衣人面前,似笑非笑审视萧般若。
心头冷不丁打着颤栗。
他究竟何时开始跟踪她?
还是故意留芳华一口气,为钓出她?
萧般若稳住心神,面上不露一丝胆怯,淡漠反问。
“芳华是你安排给我的人,便是我的奴婢,我命她办事,何为逃奴?”
木先生面无所动,犀利目光浅闪过一丝欣赏。
“你藏得深,这点遗传你娘作风。她当年几番折腾,险些在我眼皮底下如意溜走。”
此话一出,刺中萧般若深处最痛。
从娘以往断断续续的话,她早就知晓娘是被木先生强取豪夺,逼迫怀孕,连续囚禁十四年之久!
无关情爱,只是木先生看中娘的相术本事,算出他要的女儿会在娘腹中诞生!
愤恨捏拳,她眼中透出恐怖戾气,咬牙切齿道:“是你杀了我娘!”
“刺客是柳皇叔派去。”
“没你暗中唆使,谁会在意一介手无缚鸡力的民妇!”
萧般若怒瞪木先生,胸口蓬勃恨意涌上脑顶,浑身血液汩动,犹如一头护母野兽,随时扑向仇人,用利齿撕碎对方咽喉。
然而,她越愤怒,木先生愈发兴奋,冷漠俊美脸上,浓黑如墨双目暗沉发凉,似找到最满意的杰作。
轻挥羽扇,木先生觉美中不足,批评道:“孩子,你娘柔弱,将成为你登上高位的绊脚石。”
“以抓权势者,则断情绝爱,方能成大事。势鼎,利来,势散人绝。”
他自认的教导,落在萧般若耳中,满满讽刺。
但萧般若很快认清现实,如今她无力对付木先生。
以卵击石,不切实际!
深吸冷气,萧般若强行压制内心恨意:“你应该收到消息,牧云祈今日为我冲发一怒,与崔世子争吵对峙,可见他对我多少上了心。”
“牧云祈心性坚韧,守寡多年不娶,你当真有办法征服他,为你所用?”
木先生面起波澜,激动望向萧般若。
这等兴奋,前所未有,令萧般若直觉有古怪。
牧云祈好像极其特殊?
脑中冒出诸多疑惑,线索混乱,萧般若暂且抛下,沉声道:“他有心结,我有法子去解。”
“有趣。孩子,你藏得真深,但棋差一着。”
木先生轻抚手中洁白羽扇,浑身泛出谪仙超凡脱俗,无欲无求气质。
唰!
话音一落,木先生袖中短剑射出,精准捅穿芳华心脏。
芳华最终,还是死在木先生手上......
萧般若全身麻木,心跌入深潭,怔然出神。
她当真敌不过木先生了吗?
“想拿回你娘尸首,尽快俘获牧云祈的心,让他对你百依百顺。”
木先生留下话,傲然消失。

朝廷严禁私人制造军械,一旦查到,株连九族。
历朝历代铁血惩处,无非是防有异心之徒起兵造反,巩固皇权。
却依旧难挡柳权衡这类利欲熏心小人。
萧般若丹唇溢出哂笑,暗嘲柳权衡妄自尊大,作茧自缚。
传信人乃牧云祈亲信,不过一时辰,消息便送到邻郡。
展开信件,牧云祈浓眉狠拧一息,形色如常唤来葛法。
“牧相,依你之计挨家游说,仅三大家族便捐赠一万两白银,其他豪绅更是有钱捐钱,无钱则以粮食物资抵捐,慷慨解囊!”
“看来灾情在不日即能善后啊!”
葛法一进门,拱手道喜。
他脸上掩不住喜悦,似真心真意为民之官,忠厚清廉之辈,一字不提私下小动作。
牧云祈欣慰颔首:“那剩余事宜便全责交予你,本相先一步启程回灾区。”
葛法怔忪一顿,眼底怀疑一闪而过,恭敬领命。
“下官必定不负牧相重托!”
车队立即出发,但行至半路,牧云祈乔装打扮,带几人悄然离开。
避免他人耳目,他提前安排一身形样貌与自己相似的亲信。
半日追奔,牧云祈到达兵工厂,潜在暗处,伺机探查。
“你留葛法一人,不怕他收贿当地富商官员,笼络民心,为柳权衡起兵造势?”
萧般若悄无声息出现,双眸盯向河岸赤壁。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两岸峡谷隐秘一处,哨卡林立,运输车辆来往密集。
湍急水流声下,偶尔能听到敲击锻打声。
那些人在里面做什么,不明而喻。
牧云祈收回视线,扭头时轻握住萧般诺皓腕,将人带回安全山洞才解答。
“放长线钓大鱼,有我在,葛法小心谨慎,难露马脚,倒不如制造机会,让他能大展拳脚。”
“你还挺心善。”
萧般若淡笑调侃,轻易明白牧云祈的计谋,不再多问,扬手翻转火架的野兔。
火焰跳跃炙烤,油滋滋作响,肉香微飘出,勾人味蕾。
萧般若掏出布袋,抓了把调料撒下,接着毫不客气扯下一条兔腿,大快朵颐。
瞧女子豪放不显粗鲁吃法,牧云祈微露惊讶:“你这两日该不会忙着卜卦,又废寝忘食?”
脑中浮现萧般若成亲后狂躁,将自己锁在房中的时日,他提了口气,罕见沉脸斥责。
“珍惜身体,方有力气报仇,虐待自己等同让仇者快意,逝者含冤痛苦......”
见牧云祈大有老夫子谈道理讲学趋势,萧般若快速撕下一块兔肉,直接塞到他嘴里。
反客为主,她好奇询问:“你当真不想坐那把龙椅?”
合作以来,牧云祈虽配合她行事,始终清心寡欲,紧守底线,只做本份事,不见逾越去争权夺势。
着实罕见。
“不想。权责同价,众人只看到皇权滔天,不知自古以来天子的肩上重担。即便是荒淫无诞的昏君,宛若日夜躺在刀刃上,不如黎民百姓活得安宁。”
“你不必再劝说我,我应允合作,只为一事。天下万物,平和为根,和不成则乾坤定。本朝接管不过数载,世间不算安稳太平,百姓禁不起又一轮的战乱。”
牧云祈快速嚼几口,将兔肉吞下,沉默一瞬,心事重重应答。
谁能料想,位高权重的牧相才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萧般若对牧云祈多了一分敬重。
美眸涌现亮人光芒,她神色坚定道:“所以,以免让那些杂碎祸害天下百姓,你必须当皇帝!”
话题重新绕回,牧云祈无奈低叹,抬头一刻,撞入一双自信如炬且执著明眸,难得无言以对。
见状,萧般若浅浅勾唇,友好将另一条兔腿递过去。
“我不出家,不打诳语,该你的,你不想要也躲不过。先填饱肚子,我们再商榷如何拿到柳权衡私造兵工厂证据。”
三言两语落锤,结束谈话。
萧般若美滋滋享受美食。
牧云祈盯着手上兔腿,突然预感自己难下萧般若这艘贼船。
怕被察觉踪迹,两人潦草裹腹,快速掩埋火堆。
牧云祈依记忆,用树枝在地上画出舆图,圈出几处,吩咐带来的亲信。
“趁天色未晚,你们各自前往这几个位置,仔细观察,记录兵工厂进出人员与时长。”
锻造军械声响重沉,夜深人静时分,河水声难盖住。
因此,兵工厂内人士定抓紧在白天加紧赶工。
萧般若听着,转身往洞穴深处走,背对他们盘腿而坐。
素手从袖中拿出在洞口外摘下的一把蓍草,扬手抛下,闭眸抽取一支。
纤细十指重新将剩余合拢,依序排列,片刻呈现形色各异图文。
相术师常用大六壬和六爻筮法,萧般若则不拘一种,随地取物皆能算卦。
物物相息,蓍草长在当地,枯萎萌芽,生死在四季交替自带能量,能助她窥算。
牧云祈交代完毕,并未让亲信离开:“等一等,夫人在卜卦。”
相术师权威,众人不敢质疑,一张张脸纷纷肃穆望向洞穴深处。
须臾,萧般若起身走出来,目光扫过那几张脸,含笑挥手:“你们去吧,抓住机会潜入。”
这句话无非在暗示他们此趟不仅顺利,还有意外惊喜。
亲信们连忙站起,恭敬行礼后,带着喜悦迅速离去执行任务。
相比下属们的高兴,牧云祈面容平静无波,伸手抽出火堆中木炭,继续在地上画画写写。
萧般若凑近,俯身看向地面,眉梢轻扬,嘴角笑意深了一丝。
“苏羽清算到柳权衡血光之灾,带人在悬崖下等候,他才没死成。”
事后,她卜了一卦得知真相,可牧云祈用自己经验睿智,竟也能推算出苏羽清营救路线。
地面所画,便是悬崖附近舆图,凌乱有序的小箭头清晰显示一条生路。
当下,萧般若欣喜自己及时抓住契机,将牧云祈拉入阵营。
同时真正理解,牧云祈为何不屑争抢相术师......
因以他谋略,他若想争什么,无需借助外力,单凭他一人之力,世间已无人能及。
牧云祈没多想,深思熟虑一息,泼砂砾销毁地面舆图,负手而立道。
“不死也重伤,希望苏侧妃能以人命为重,将皇叔送回京诚治疗。”

下一瞬。
拐角处走出个飘然若仙的身影。
不是阮静檀又是谁?
柳燕辞神色僵了一瞬,眼神有些尴尬,迟疑了片刻才上前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殿下不必解释。”
阮静檀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多一个选择多一重保障,殿下会这样选择很正常,我也支持殿下。不过,若殿下也要萧般若,我不能让她居与我之上。”
“嗤。”
萧般若发出一声急促嗤笑。
“我乏了,要进去歇息了,太子殿下请便。”
直接用行动表示自己对太子没兴趣,起身径直进了内室,根本不理会阮静檀。
“传饭吧。”
她进去就歪到了软塌上。
芳华犹豫:“太子殿下恐怕还在外头呢,姑娘,要不咱们再等一会儿?”
萧般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是太子,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吃冷脸?放心吧,他定带着阮静檀走了。”
芳华出去看了看。
果不其然,太子和阮静檀都不见了。
她心中再次感叹,般若姑娘真的是聪慧又果敢大胆,那她该怎么选择?
默然了片刻。
芳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抬脚去了厨房。
萧般若乐的自在,她已经预见成亲当日获得自由的欢乐,她和母亲再也不用受人监视。
本以为坐等这一日的到来便可。
谁知道却出了意外。
当天深夜,皇帝忽然吐血。
木先生被急匆匆叫去了皇宫,不多时,又有了宫里的太监来传召了萧般若四人。
萧般若披衣坐起:“陛下身子不适,为何叫了我们?”
芳华一脸忧心忡忡:“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宫里太监来的很急,说要姑娘们不必装扮,即刻进宫。”
萧般若默然掏出古币。
随手撒到床上。
“否卦。”
大大不吉。
她随手又步了两卦。
卦卦都是否卦。
芳华小心翼翼道:“姑娘,是不是不太好?”
“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则是天地不交、万物不通也,上下不交、天下无邦,内小人外君子。”
萧般若一改之前散漫姿态,高深莫测道:“主,清君侧。”
芳华听的一头雾水。
“奴婢不懂。”
“意思就是,陛下身边有小人,且小人之道盛行,若不能护着陛下,这天下就要乱了。”
否卦是小人之道强盛、君子之道削弱的表象。
“穿衣,进宫。”
萧般若收了古币起身,略收拾了一番出去,先和三个姐妹汇合后才上了马车。
“你们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司观南还是一如既往装做无知懵懂的模样。
阮静檀和苏羽清懒得理她。
萧般若则在闭目养神。
刚才她是为自己卜卦,为何卦象却显在君王身上?她不懂,隐隐觉得有事会发生。
半个时辰后。
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
太监请四人下来,一路急匆匆引进了皇帝寝宫,不过短短几天没见,皇帝形容比之前更差了。
“你们四个,为陛下测一测命。”
木先生言简意赅:“萧般若,你来。”
萧般若拧眉。
她眼观鼻鼻观心:“父亲乃天下第一相术师,在您面前,我不敢造次。”
皇帝虚弱的声音传来。
“他不能测命了。”
什么?
木先生废了?
皇帝接着道:“就是因为他不能测命了,所以才把你们召回京都,你们四个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
萧般若冷笑。
以为她是傻子吗?
当初看到的死象里,皇帝是被人毒死的,至于毒死他的是谁她没看到,不过这话可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如今看来。
他已经中毒了。
这是想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还有背后人是谁吧?
“陛下万岁。”
萧般若提着裙子跪下:“臣女才疏学浅,陛下真龙天子的命限,不是区区臣女能看到的。”
皇上呵呵一笑:“听说,你能看到人死前景象,怎么,看不透朕的吗?”
“陛下天命加身,臣女看不透。”
“那就看看他。”
说着,皇上随手一指自己一旁的护卫:“看看他,会死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杀死。”
萧般若悟了。
这是有人告诉了皇帝和木先生她的本事。
所以皇上有心要试试她。
萧般若看向那个护卫。
而后叹息:“回陛下的话,这个护卫,会死在今日今时,就在下一刻。”
怪不得出了那个卦象。
原来如此啊。
那护卫一楞,还不等大家有所反应,他忽然暴起,露出了脚尖锋利的匕首。
他抽出匕首大吼着冲向皇帝。
萧般若随手抓下身上东珠抛出去,那护卫脚下一划,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等萧般若回过神,一抬眸就看见司观南居然挡在皇帝跟前,张开胳膊死死护着皇帝。
啧。
司观南还真是一次次让她意外。
皇帝显然也很惊讶。
“陛下恕罪!”司观南跪下,诚惶诚恐道:“臣女看他想刺杀陛下,一时情急便想护着陛下!”
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眸。
满眼纯真和赤诚。
萧般若都想为她鼓掌了,还真是本事不够,心计来凑,司观南的母亲都教了她一些什么?
皇帝能说什么?只能夸奖司观南,又赏赐了一番,结果司观南就这么水灵灵的晕了过去。
萧般若好笑。
她以这样的方式躲避给皇帝测命。
倒是很有想法。
木先生看了司观南一眼,又要苏羽清和阮静檀给皇帝测命,阮静檀不是傻子,苏羽清虽然莽撞,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们都学了萧般若的说辞。
木先生沉默不语。
皇帝冷了脸:“萧般若。”
萧般若无语,怎么又叫她。
“陛下。”
萧般若跪下。
皇帝直勾勾望着她:“你来告诉朕,相术师可会撒谎?”
萧般若眼观鼻鼻观心。
“这话陛下应当问父亲。”
木先生一愣。
萧般若眼眸清冷阴沉,直勾勾望着他:“父亲跟随陛下良久,可就对陛下撒过谎?”
挑拨太子和阮静檀、设下今日之局的人。
不就是她这个让人看不透的父亲?
她想活、想要自由。
偏偏这个人想让她死。

坐在床上,萧般若的心中充满了恨意,双拳紧握的听着外面的热闹,心中却被荒凉悲伤和仇恨填满,满脑子都是母亲已经死了,满脑子都是复仇!
她必须快速找到这幕后黑手,否则不能心安。
很快就到了入洞房的时候,牧云祈在大家的簇拥下,进了新房。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脸上再也看不见半点醉酒的样子,只是冷淡开口:“出去。”
萧般若直接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牧云祈愣住了,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跑了吗?”
去而复返,这是何意?
很快,牧云祈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眉毛拧在一起:“你怎会受伤?”
“我没受伤,这是旁人的血,我母亲被人截杀,我不跑了,我要留下来。”萧般若双拳紧握,眸子里迸发出来恐怖光芒。
这些年,牧云祈征战沙场见过最多的就是这样的眼神,但是那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在京城姑娘们的眼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恨意和疯狂。
“你不要乱来。”
牧云祈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他本以为这烫手山芋长了腿会自己跑,却没想到,还会往回跑!
“我不会连累你,我只是需要一个身份,留在京城。”
萧般若说着说着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原本牧云祈是要拒绝的,可是对上这眼泪之后所有拒绝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牧云祈就能够感受到她的不一样,跟其他几个相术师是完全不同的,好像这俗世之中的纷纷扰扰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本以为她超凡脱俗,却不想,竟也是难以免俗,也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这种情况下,人大概率是不清醒的,若是她在外面真的惹了什么麻烦,最后也会变成将军府的麻烦。
这女子心中充满怨恨,放在外面,怕是要生事,留在身边,才是最稳妥的。
“你可以留下来,但是必须安分。”
他对她别无所求,只求安分。
“我不会连累你。”
萧般若轻笑一声,却也冷静下来,安分是不可能安分的,可是她不会冲动。
“那你好好休息。”
知道她心中头数,牧云祈也是松一口气,转身就要往外走。
萧般若却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你我是皇上赐婚你要是现在离开,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睡吧,我不会碰你。”
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
牧云祈不是没有过女人,只是没有被女人如此的......轻薄?
眼看着萧般若瞬间入睡,牧云祈倒是颇有几分意外,刚刚失去母亲,又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竟然也可以如此呼呼大睡?
牧云祈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他并未上床睡觉,只是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燃烧的那对红烛,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下垂,眸子逐渐湿润起来,思绪又飘回了从前,想到了自己的夫人,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龙凤红烛燃到天亮,只可惜,如今已经是阴阳相隔......
次日,清晨。
睁开眼的一瞬间,萧般若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打盹的牧云祈。
她没有乱动只是躺在这里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看了半天,萧般若都要看吐了也没有在这个人的身上,看出来个什么所以然。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命格是很特殊的,要么就是命格显贵,天机不可窥探,要么就是大奸大恶!
“将军,夫人,起床了。”
外面小丫头一个个的端着脸盆走进来,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萧般若和晕晕乎乎的牧云祈,小丫头红了脸。
她们下意识的朝着床上看过去,洁白的帕子上面果然绽开了红色的花。
看见这帕子的一瞬间,牧云祈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低头看自己,确定自己的衣服没有被人动过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心。”
萧般若揶揄的声音传来,一抬眸就对上了女人坏笑的双眸,牧云祈老脸一红,开始洗漱。
她留下来只是为了名正言顺,至于眼前这个男人,她还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母亲的血还没有干枯,她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的,母亲的经历告诉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何况她们姐妹几个本来也是抱着各种目的被塞进各个府邸的,能有几分真情?
真的计较起来他们不应该是夫妻关系应该是合作关系才是。
“你可有想要的东西?或许我可以帮你。”
萧般若觉得白吃白喝的不好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毕竟是个相术师,办法总是要比一般人多一些的。
“你可能招魂?”
牧云祈的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希望和期待。
“我可以,但是这种事情伤元气,斯人已逝,你何必?”
“我想见见她,哪怕一次也好。”
提起自己的亡妻,牧云祈的眸子里都是悲伤和怀念。
她走了多久,他就想了多久,这思念的滋味,实在是难熬。
“好,等我恢复元气,我帮你。”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只能是一次。”
这种逆天而行的事情,本来就有损阴德,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他们两个人都会损伤元气。
“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
萧般若虽然有一种可以看见别人死亡方式的特殊本领,但是一个相术师应该有的基本功,她都是会的,并且还很精通,之前,不过是在守拙罢了,她不想太出挑,被人算计。
“将军,夫人,太子殿下,柳皇叔,还有曾将军带着家眷前来,说是要看看咱们夫人。”
大丫鬟海棠站在门口,语气轻快的禀告。
可是萧般若却有些轻松不起来,成亲第二日,这两个人就这么急吼吼的上门来探望,探望什么呢?
只怕是心怀不轨吧?
“请贵客进门,我在朝露堂见他们。”
牧云祈挥挥手,打发了海棠,紧接着回头去看萧般若。
“将军放心,我不会给你找麻烦。”萧般若微微一笑,人畜无害,只是藏在广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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