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萧家,萧俊辰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他手中握着数封来自佑夏卫暗卫的密奏,眉头紧锁,神情凝重。高大侍立一旁,低声汇报着各方消息。
“前年开始,大虞国国君便颁布诏令,封锁玉竹关,严禁大虞同我国的商贸往来。”高大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故而大虞境内的暗卫如今都处于蛰伏状态。前些时日受公子令,暗卫方传来消息,说道是这些年大虞举国征夫数十万,宣称是解决国内粮食短缺的问题,实施西迁开垦荒地的策略。如今大虞西荒之地,倒是沃土千里,一片繁荣。”
萧俊辰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如潭。他心中清楚,大虞此举绝非仅仅为了解决生计。大夏国自开了海关口,大量新奇玩意儿的涌入,使得大虞国贵族与民间趋之若鹜。大虞国此番作为,一则是削减本国的商品进口以聚国力,二则便是囤积粮草以备战需。
“大虞此举,意在长远。”萧俊辰沉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西荒之地如今成了北境江南,粮草充足,战时便可迅速补给。命暗卫密切监视其动向,以防不测。”念及至此,萧俊辰心中叹息,看来这场阴谋,是谋划了许久。想到北境之战在落日谷埋伏的数十万军队,神色肃然道:
“通知北境的暗卫,不计一切代价,哪怕被挖了所有暗所,务必要探查出北境扩军的情报”。
高大抱拳应诺,随即继续禀报道:“还有便是那南理国,本处瘴乡恶土之地,专喜研毒。那臭名昭著的药神谷这几十年来在南理国的扶持下日益壮大。得公子秘遣,暗卫经各方收集,发现……”
萧俊辰见高大迟疑,眉头一皱,语气不容置疑:“说下去!”
高大只得继续禀报:“沐云岚将军当年神兵连破南理国八城郡,暗卫找寻到退伍的一名偏将,根据该老将所述,当初沐云岚将军在药神谷附近的绿水河一战中,曾亲自领兵夜渡强攻,结果中箭掉入水中,众军士几日里沿着河寻而不得,此间险些乱了军心。幸得副将周将军阵前斩杀了几名军士,临时挂掌军印,方才平息内乱。”
“后来足足一月有余,沐云岚将军在一位年轻的姑娘的搀扶下方回到军营。那姑娘自称如烟,声称在河边看到了重伤的沐将军,多日侍奉下方救回了沐将军一命。众人只当是将军的救命恩人,随后如烟姑娘便留在军中,一则继续照拂沐将军,二则如烟姑娘精通医术,日间协助军医救治了不少将士。”
“但私里军中却有眼睛毒辣的南疆本地军士通过这如烟姑娘的行针手法及诊治习惯等辨别出,这女子竟是药神谷的人。”
萧俊辰闻言,眼神一凛,沉吟片刻道:“继续说下去。”
“再后来便是,沐云岚将军立下不世之功受封镇南大将军,这如烟姑娘嫁给了沐云岚将军。暗卫随即找到了当初南疆时在沐府曾伺候过大夫人的一位老人,那老嬷嬷说尊夫人平日里深居简出,也不喜与人交谈,不过跟沐云岚将军倒也算是恩爱。只是有一次不知缘由两人在屋内吵了一架,偶然听到这妇人提到了她哥哥的名字,名字如今已经是记不清了,只是妹妹自当和哥哥一样,都是姓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