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跃江徐凯旋的女频言情小说《年代:窝在深山打猎,我把妻女宠上天!全局》,由网络作家“东方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野猪肉的骨骼坚硬,肉皮厚实,非常不好卸。徐跃江与徐凯旋父子俩一直从傍晚忙活到深夜才将所有的肉拆下来。父子两人依靠在墙上,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肉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哎呦......”徐凯旋捶打着自己的腰身说:“真特娘的是老了,就干这么点活,浑身骨头都跟散了架一样。”“想当年在华北,老子就算让炮崩了一下,只要休息一天,第二天老子就能继续抄起家伙干老黄!”“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人也得服老!”徐跃江笑呵呵的说:“您现在就像是老式汉阳造,这时候怎么也该退居二线了,就让我这新式五六冲顶上。”徐凯旋抄起烟袋锅在他头上敲了下:“汉阳造特娘的跟你爷爷一个岁数,老子这高低也是把司登冲!”“对对对!”“您是老当益壮!”徐跃江笑了,笑的非...
《年代:窝在深山打猎,我把妻女宠上天!全局》精彩片段
......
野猪肉的骨骼坚硬,肉皮厚实,非常不好卸。
徐跃江与徐凯旋父子俩一直从傍晚忙活到深夜才将所有的肉拆下来。
父子两人依靠在墙上,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肉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哎呦......”
徐凯旋捶打着自己的腰身说:“真特娘的是老了,就干这么点活,浑身骨头都跟散了架一样。”
“想当年在华北,老子就算让炮崩了一下,只要休息一天,第二天老子就能继续抄起家伙干老黄!”
“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人也得服老!”
徐跃江笑呵呵的说:“您现在就像是老式汉阳造,这时候怎么也该退居二线了,就让我这新式五六冲顶上。”
徐凯旋抄起烟袋锅在他头上敲了下:“汉阳造特娘的跟你爷爷一个岁数,老子这高低也是把司登冲!”
“对对对!”
“您是老当益壮!”
徐跃江笑了,笑的非常的开心。
曾经听见徐凯旋聊起从前,徐跃江只觉得反感。
要么是直接岔开话题,要么是干脆不搭理。
但是当下。
听见徐凯旋聊到这些。
他只觉得心里面有股子说不出的满足感。
或许正印证了那句老话,人只有当失去某样东西的时候,才知道它对自己有多重要。
而等聊得差不多了。
徐跃江就翻出来一个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简易雪橇。
将分给爷爷和老爹的肉装在雪橇上。
徐跃江仰头问徐凯旋:“真不用我送你了?”
“这才多远的路。”
“你爹还没老到那种程度呢。”
徐凯旋拍拍雪橇上的肉说:“再者说了,等你娘看见这肉的时候,说不准有多开心,你小子在场,太煞风景!”
“......”
徐跃江有点无语:“得,那我不打扰您二老的二人世界了。”
“算你识趣。”
徐凯旋嘿笑了声,随即扭头看了眼屋子说:“你就在家好好陪陪你老婆孩子吧。”
“白露是个好孩子,好好对她。”
“嗯。”
徐跃江站在门口。
直至老爹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屋。
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依稀可见挤在火炕边缘睡在一起的两个人。
看着妻女的睡颜。
徐跃江不自觉地入了神。
不用她们说什么,也不用她们做什么。
她们只需要静静的躺在这里,就让徐跃江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充实。
即便是前世被国家授予最高荣誉,三星军衔的时候都比不上此时此刻。
但当他的手指即将碰触到林白露的脸时。
他又慌忙将手收了回来。
他怕了。
他怕弄醒林白露。
更怕看见她惊惧交加的眼神。
刀也好,剑也罢,伤人的时候也会伤到自己。
林白露被他伤的很深,也将他伤得很深。
不然。
他前世也不会因此失去男人的能力。
不然。
他也不会选择独身一人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最终。
他也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正当这时。
林白露忽然翻了个身。
将自己的整条腿都露了出来。
徐跃江唇角微勾:“怎么跟孩子一样。”
他伸手拉住被子的边角,想要帮她将被子盖上。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
他的目光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是林白露的脚!
记忆中嫩白的脚上。
此刻却长满了红肿的冻疮。
徐跃江似乎想到什么,俯身拿起了林白露的鞋子。
那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捏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八分一斤粮?”
刘成翠当时就不乐意了:“别人都是三分一斤粮,我们怎么是八分?”
“怎么?”
“你有意见?”
张利民仰头看向刘成翠,目光又在林白露的脸上扫过。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太过碍眼的话,这该是多美的一幅风景啊。
而片刻后。
张利民的眼神又落在了刘成翠的脸上:“别人是三分一斤粮,那是因为别人是劳动人民,你们是啥身份,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们......”
刘成翠的表情一僵。
她们是下放户。
被当下人民最不耻的存在。
“那......”
“那你们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刘成翠咬牙切齿道:“我们做工的时候,别人一天十工分,我们一天才六个,现在换粮,你还要克扣我们的?”
“呵!”
“爱换不换。”
张利民撇着嘴说:“反正我又没求着你们还。”
李立召表情也略显不耐。
“到底换不换?”
“不换抓紧时间滚蛋,别耽误别人的事儿!”
他这边话音一落。
后面的那些村民也都七嘴八舌的开始说了起来。
“是啊,你们换不换啊,不换别耽误别人的事儿好吗?”
“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你们能不能快点啊?”
“别站着茅坑不拉屎行不行啊!”
刘成翠被众人给说的面红耳赤。
林白露轻咬了下嘴唇,小声对两人说:“八分一斤也太少了点,多给点成不成?”
李立召刚想说话。
“成啊!”
张利民便抢先道了句。
林白露闻言,松了口气。
只要是能多要点粮食,克扣就克扣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可也就在她刚想询问,能多给多少的时候。
就见张利民站起身,面对林白露一字一句的说:“只要你不是下放户,我保证一分不扣你的。”
说话的时候。
他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我姐跟你说的话。”
“你应该都还没有忘记呢。”
张利民小声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保证不嫌弃你们母女......”
这一番话。
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看见对方那个明显带着男人独有的光彩的眼神。
林白露脸顿时就红了,气红的。
“你......”
“你无耻......”
“呵。”
张利民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往椅子上一靠道:“既然你铁了心要当下放户,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立召!”
“我在呢。”
“就给她们按照八分算!”
“她们爱换就换,不换就等着被饿死吧!”
“得嘞!”
李立召哼哼了两声,随即拿起舀子舀起粮食,满眼戏谑的看着二人道:“这粮食你们还换么?”
如果说刚才只是言语中透露着对两人的鄙夷。
那么现在这样明摆着是对两人的羞辱。
刘成翠被气的牙关紧咬。
想当年,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师长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她几乎想都没想,扬手就给了李立召一个嘴巴子。
“啪!”
这一巴掌打出去。
刘成翠就有点后悔了。
完蛋!
冲动了!
她们是外来户又是下放户。
可眼前这些个都是当地的地头蛇啊。
果然。
刘成翠这一巴掌,直接就把李立召的火气给打出来了。
“妈的!”
“一个他妈的下放户,还他妈敢打老子!”
李立召把舀子往粮袋子一扔,跨步冲向刘成翠,挥起巴掌就朝她打去。
见这场景。
林白露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就挡在了刘成翠的身前,一边将多多护在怀里,一边用后背对着李立召,显然是准备用肉身帮刘成翠挡下这一击。
“白露!”
刘成翠惊慌的想将林白露推开。
可林白露却说什么都不肯动。
而眼看着对方那蒲扇一样的大手要落在林白露身上之时。
他的身形却陡然一虚,直接消失在刘成翠眼前。
“???”
刘成翠满脸问号。
林白露久久没有感知到疼痛感,也迷茫的睁开了眼。
而当两人的目光汇聚后。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徐跃江与徐凯旋父子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的身边。
而踹出那一脚的。
除了徐跃江还能是谁呢?
他回家见到妻女不在,就以为林白露是带着多多去了父母家。
而等到了父母家,才从徐凯旋的口中得知,两人是结伴过来领粮食了。
俩人一合计,就寻思着过来看看,结果正好看见了眼下这一幕。
欺负他老婆老娘,他怎会容忍?
“别怕。”
“我在呢!”
徐跃江对林白露柔声说了句。
林白露身形一颤。
美眸里瞬间涌出一层薄雾。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见他说这句话了。
第一次感觉得还不真切,甚至还觉得是错觉。
但此刻。
林白露可以百分百的确定。
那股子将她包裹的温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全感。
只要有他在,就没人能伤害自己。
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会帮自己顶住。
看见林白露眼中的白雾。
徐跃江却猛然绷紧了牙关。
“敢让我女人哭。”
“你这嘴牙,保不住了......”
话音落下,徐跃江一个纵身就跨坐在李立召的身上,抡起了拳头左右开弓。
李立召本就被徐跃江一脚给踹懵了。
此刻又被徐跃江骑在身上一顿拳头招呼,直被打的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只顾着惨叫了。
而伴随着惨叫。
一同从他嘴里飞出来的,还有白森森的牙齿碎片。
说让他一嘴牙保不住,那就得让他一嘴牙保不住。
“徐跃江!”
“你他娘的敢打公职人员?”
这时候,张利民终于是反应过来,指着徐跃江跳着脚的骂:“你他娘给我下来,下来!”
“呵呵!”
“你要是不说话,老子差点把你给忘了!”
“怎么着?嘴不疼了是吧?牙重新长出来了是吧?”
徐跃江说完这一句,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张利民一个,直接从李立召的身上跳起来,随后扬起巴掌就朝张利民打了过去。
张利民被徐跃江这抡圆了的一巴掌打的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足足转了三圈才落在地上。
而等他反应过来,张口就呕了一口血水,里面赫然是四颗白森森的牙齿。
可今天是怎么了?
居然还要跟自己商量起来了......
林白露瞥了眼门外,随即苦笑一声。
可能是因为公爹还在吧。
徐跃江是个混蛋不假,但在他爹面前,他还是不敢造次的。
而徐跃江显然是没想那么多。
他自顾自的说:“这野猪的个头不小,咱们自己也吃不完,我想给爹娘送去一些,再给爷爷奶奶送去一些,咱们自己再留一点,剩下的拿去换点细粮回来。”
“咱们是成年人,总吃粗粮没关系。”
“但是我们多多正长身体呢。”
徐跃江看向多多眼神温柔:“粗粮吃多了,会影响她长个子!”
听闻他的一番话。
林白露顿时瞪大了眼,表情好似见了鬼。
给爹娘和爷爷奶奶送肉吃,她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那是他的长辈,他理应这么做。
真正让她惊讶的是徐跃江后面这句话。
他,徐跃江,居然知道为的女儿考虑了?
原本她还想说。
只要徐跃江能把面前这一小盆的肉留下来就好。
毕竟,多多长这么大还没品尝过肉的滋味,她想让女儿尝尝。
剩下的他愿意换酒还是怎样,她都没有意见。
却没想到......
而看林白露那瞪大的眼。
徐跃江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他之前究竟是做的有多差劲才能因为一句话,就让林白露惊讶成这个样子。
“徐跃江!”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徐跃江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爆喝,且声音极大。
饶是林白露这个成年人都被吓得一哆嗦,更别提多多这个小孩子了,干脆直接被吓得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林白露将多多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多多不怕,妈妈在......”
多多脸色苍白,眼睛里全是惊恐,小小的身子也止不住的哆嗦着。
见到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徐跃江的脸色也猛地阴沉下去。
“多多别怕,爸爸在呢。”
徐跃江又仰头看向林白露说:“你也不要怕,有你男人在。”
林白露眸色一怔。
心里面惊慌的感觉都伴随着他的话音钻入耳廓一扫而空。
难言的温暖感觉将她包裹。
就好像,只要他站在自己身边,即便天塌下来,她都不需要害怕。
而当林白露回国神时。
徐跃江也已经走出了屋子,找外面的人对峙去了。
看着那身形高大的男人。
林白露不自觉地呢喃出声:“他是......真的......要改过么?”
......
屋外。
徐跃江从屋子里出来。
迎面就看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那个,赫然就是鹿角营村的政治队长李汉山!
至于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小舅子,也就是张娟口中那个记工员,张利民。
对这两个人。
徐跃江没有任何好印象。
李汉山。
自打他们一家来到鹿角营就屡屡针对他们。
不仅撺掇村里人孤立他们,还联合村民一起向村支书提议,将他们一家劳务工分减半。
除此之外,他更是屡屡跟村支书提议,要当众批斗他们一家。
得亏是他爷爷之前的老战友在当地有点关系,提前联系过村支书,不然他们的日子怕是要比现在过的还艰难。
张利民。
那更不必多说。
不仅是李汉山的小舅子,更是李汉山的狗腿子。
李汉山负责指挥,他负责做事儿,如果徐跃江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就在距今并不久远的几天前。
村大队组织村民一起除雪,扫清进村出村的道路,他还以徐跃江清扫的不干净,扣了徐跃江两个工分。
如今又知道这个家伙一直惦记着自己老婆。
徐跃江心里没有火气,那就怪了。
“再敢狗叫一声。”
“我一定摘了你们的牙!”
原本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往这边走的两人齐齐一愣,眼中尽是诧异。
“你跟我说话呢?”
李汉山眼里带着狐疑的问。
显然。
他是没想到。
徐跃江居然敢跟他这么说话。
而也不怪他如此惊讶。
主要是前世这个时期的徐跃江实在是太窝囊了些。
在外面受了欺负根本不敢吭声,他们欺负徐跃江都欺负出了惯性来了。
殊不知。
当下这个徐跃江。
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不然我跟狗说话呢?”
徐跃江扬手指向大门道:“抓紧时间滚蛋!”
李汉山脸色猛然沉了下去。
“徐跃江!”
“是不是我笑脸给你给太多,让你觉得跟老子混熟?”
李汉山高挑着眉头道:“现在都他娘的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了?”
“我看他就是飘了......”
张利民哼笑了声,径直走到了徐跃江的面前道:“还摘我们满嘴牙,你他娘摘一个试试呢?”
“啪!”
徐跃江几乎是想都没想。
扬手一个嘴巴子,就拍在了张利民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不小。
张利民直接被打的原地旋转了足足两圈才落在地上。
等到他落地。
刚张口,就喷出了一口血水。
而在血水里面清晰可见两颗白森森的牙齿。
徐跃江是个很注重承诺的人。说要卸他牙,那就一定会卸。
见这场景。
原本要起身的徐凯旋又坐了下去。
他不急不缓的摸出烟斗,嘴角挂笑,一幅要看好戏的样子。
“卧槽?”
“你他妈居然敢动手?”
李汉山回过神,绿豆眼猛然瞪圆,抡起拳头就朝徐跃江的面门砸过去。
然而。
还没等他的拳头落在徐跃江脸上。
他人就已经倒飞出去,大头朝下扎进了雪地里。
“姐夫!”
张利民呜嚎声,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将李汉山从雪堆里拉了出来。
“呸呸......”
李汉山将嘴里的泥巴和雪水吐出来,满脸愤恨。
“徐跃江!”
“你好大的胆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徐跃江会动手。
他更没想到,徐跃江在打完了张利民之后还敢打他。
他是什么身份?
他可是鹿角营村的政治队长。
村子里正儿八经的三把手。
他居然敢打自己!
随着声音。
徐跃江也来到他面前。
也不说话,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李汉山见状,心里忽的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你......”
“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
“再敢狗叫就摘了你们的牙。”
“他的摘完了,你的还没摘!”
徐跃江表情淡淡的说了句,然后便对李汉山扬起了手......
看着眼下的徐跃江。
徐凯旋当场大笑了三声。
“解气!”
“真他娘的解气!”
而王振义的脸色黑的就跟锅底一样。
如果换了别的下放户敢这么嚣张,他当场就得喊民兵把他们拿下,拉去批斗一番。
但眼下这些下放户。
他是真的惹不起。
且不说徐家老爷子的关系将他压得死死的。
就单说此刻的徐跃江个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就已经将那些民兵给吓得不敢动地方了。
而徐跃江此刻也直起了身子,提腿一脚踢在李汉山的嘴上,将他最后的牙齿也给踹进他的肚子里。
与此同时。
徐跃江环顾在场一众人警告道:“我一句话放在这,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从今往后!”
“千万别让我在你们任何人的嘴巴里听见那三个字儿!”
“不然我保证,他们仨今儿的下场,就是你们以后的下场!”
“还有你!”
“总是想找排面,还没什么能耐的老毕登!”
徐跃江扬手指着王振义道:“以后最好别他妈来招惹老子,不然老子可不管你是什么支书,大不了,咱们就命换命!”
说完这话。
徐跃江直接迈步走向摆着粮食的桌子。
“三分一斤粮!”
“我们家绝对不低于一百二十分。”
“这一袋粮食差不多四十斤,抵账了。”
“以后我们一家单过,你们有事儿没事儿别他妈来烦我们。”
话音落下,徐跃江就招呼了林白露他们一声,径直提着粮袋子走了。
现场一众人面面相觑。
无不是被徐跃江所展现出来的气势给惊得说不出话。
而此时此刻。
王振义阴沉着一张脸,浑身都被气的直哆嗦。
徐跃江今天可是把他的脸好一番打啊。
如果不把场子给找回来。
他以后还怎么领导全村人?
那一瞬。
王振义也在心里暗暗发誓:“姓徐的,你们给老子等着......”
而这时候。
才有一个民兵怯生生的来到他身边:“支书,汉山队长他们咋办?”
“凉拌!”
王振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受伤了就他娘的送去找大夫,问我做什么?我长得很像大夫吗?”
“知,知道了......”
民兵心里也是不屑。
你有能耐去找徐跃江发脾气去啊。
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
另一边。
离开了大队。
一家四口也结伴往徐跃江家走。
此刻。
一行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成翠几次三番的要开口,最后却又咽了回去。
徐跃江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娘!”
“你想说啥就说啥。”
“跟您儿子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呃......”
刘成翠看了徐凯旋一眼,叹了口气道:“跃江啊,你今天有点冲动了。”
“我们毕竟是被下,那个啥到这个村子的。”
“以后还不知道要在这个村子生活多久。”
“你这一下把人都给得罪干净了,咱以后可咋办?”
“咱地无一垄,将来指着啥吃饭啊。”
这是最实际的问题。
他们当下要田地没有田地,要什么没有什么。
而在当下又是个物资集中管理的时代,如果没了生产队,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
“不怕!”
徐跃江却浑不在意:“有我跟爹在呢,总不会让你们饿死。”
“况且!”
“待在这种生产队,只会一直吃亏。”
“他们不公平对待我们,我们干嘛要给他们干活?在家里睡觉不好么?”
“就是。”
徐凯旋也接话道:“要我说,咱们早就应该跟他们干一架了,何必受那么久的气。”
“你闭嘴!”
刘成翠横了徐凯旋一眼,转而又看向徐跃江,眼里带着明显的忧虑,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徐跃江当然也注意到了母亲的眼色。
只不过这次。
他没有再主动开口了。
正如对待林白露。
有时候,话说的再多都没用。
还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而此时此刻。
徐跃江也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家闺女的脸上。
小丫头将脑袋埋在林白露的颈窝,露出来的半张脸上还挂着泪痕。
显然也被刚才的场景吓到了。
徐跃江见状,心头一阵阵的疼。
而他也不由有些后悔,他应该多踹那几个人两脚的。
略作思索。
徐跃江恍然想起什么,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布老虎出来在多多眼前晃了晃。
多多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想不想要?”
徐跃江柔声问多多:“想要,就说喜欢爸爸,爱爸爸,爸爸就把这个小布偶送给你!”
“......”
多多似乎有些犹豫,抬头看向林白露。
林白露的眼睛里满是怪异色彩,看着徐跃江手里的布娃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个家伙。
又开始乱花钱了......
但片刻后。
她还是对多多道:“爸爸喊你呢,你告诉爸爸,你喜不喜欢爸爸,爱不爱爸爸?”
多多看了眼妈妈又看了眼徐跃江手里的布偶。
似乎是有些心动了。
而徐跃江这时候又好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了两个糖果出来。
“诶!”
“这甜甜的糖果是谁的?”
“好像是爸爸的乖女儿的。”
“可是,爸爸不记得自己的乖女儿是谁了。”
“要不,你来告诉爸爸?”
徐跃江此刻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一个诱拐小朋友的人贩子。
而看见糖果。
林白露的脸色更难看了。
本以为,他只是买了一个布老虎。
没想到还买了糖果!
糖果起码一分钱一颗,十几个糖果就够换一斤大米了。
他们现在的条件这么困难,他却还买这些没有用的东西,真是太过分了。
而多多看见糖果的时候。
眼睛里都快闪出小星星了。
她记得。
这个糖果,她妈妈给她吃过。
妈妈说是从很远的地方带过来的。
她记得。
糖果很好吃,很甜。
但妈妈只有一颗,她很快就给吃完了。
而此刻看见还有两颗,她几乎想都没想就说:“是多多,是多多!”
“嘿嘿!”
徐跃江终于满意的笑出了声:“那你爱不爱爸爸?”
“爱爸爸!”
多多张着小手,满眼的渴望。
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徐跃江也心满意足,径直将糖果给了多多,顺势也将布老虎塞进了她的手里。
多多开心的手舞足蹈。
她又将糖果放在妈妈的面前:“妈妈,糖果,糖果......”
林白露虽然因为徐跃江乱花钱,心情不太美丽。
但见到女儿开心的样子,她又释然了。
唉......
他也是为了哄女儿开心。
花一些钱也不是不行,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好......
林白露的鞋子。
比纸片厚不了多少,连一丁点的棉花都没有。
她就是穿着这双鞋子奔走在雪地里?
她就是穿着这双鞋子跟村民一起赚那微不足道的公分换粮食回来的?
徐跃江不由闭上了眼眸。
如果不是怕吵醒林白露和多多,他绝对要给自己两个耳光。
前世的他真是混蛋到了极致了。
居然从没有看过自己老婆的鞋子,甚至将她冒着冻伤自己的风险才赚公分换来的粮食,拿去换酒喝......
“呼......”
徐跃江长长的呼出口气。
看着炕上的两个女人,他猛然绷紧牙关,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不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枉为人!”
接着他就好像做贼一样。悄悄的拿着林白露的针线篓以及摆在火炕边上的两双鞋子出了屋子。
点燃油灯。
徐跃江取来那两只不慎踩到陷阱的倒霉兔子。
他先是仔仔细细的用小刀将两只兔子的皮毛完整的剥了下来,用清水洗净。
然后。
又在院子里找了个背风的角落,燃起一堆篝火,将兔皮放在边上,让火焰的热度带走兔皮上的水分。
而烤兔皮的时候。
他也没有闲着,拿起林白露的鞋子,放在腿上,仔仔细细的用剪刀剪开线脚。
作为一个单身了几十年的人。
针线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去被服厂探望老朋友时,老朋友甚至还夸赞过他的手艺,要比一些高级裁缝都好。
此时此刻。
徐跃江捧着林白露与多多鞋子的鞋面,心情很是复杂。
相比于林白露的鞋子。
多多的鞋子相对厚实一些。
不过也仅仅只是厚实一些而已。
完全比不上徐跃江脚上这双鞋的棉花用量。
由此也不难看出,徐跃江在林白露心里的地位。
即便徐跃江那么虐待她,她仍旧还是将最好的给了徐跃江,哪怕女儿都要排在徐跃江之后。
发现这一点。
徐跃江的心也愈发的疼。
“还好,还好......”
“一切都不晚,一切都来得及......”
徐跃江一遍遍的给自己心理暗示,来平复他那不停躁动的心。
与此同时,兔子皮也正好被烘干了。
徐跃江便将兔子皮裁剪成跟鞋面一样的大小,又用锥子在兔子皮上打好洞,又用针线将兔子皮与鞋面缝合在一起。
而等缝合好了鞋面。
他又取来鞋底将鞋面缝合在上面。
大功告成后。
徐跃江看着怀里一大一小两双鞋子,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他此刻亦是有些期待,林白露和多多穿上他亲手改制的鞋子之后的样子。
他不求她们因为这双鞋就对他有所改观。
毕竟。
他前世给她们带来了许多的伤害。
他也知道,这些伤害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磨平的。
他只希望能看见两人脸上开心惊喜的笑容......
......
次日。
天色蒙蒙亮。
林白露缓缓睁开了眼。
低头看了眼怀中小小软软的女儿。
她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可也是在这时。
一阵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传入耳廓。
林白露眼中露出惊色,连忙扭身去看。
也直至此刻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竟是被人拥在怀里。
而拥着她的人,不是徐跃江还能是谁呢?
那一瞬间。
林白露的心头亦是升腾起了一股子好像是被猫抓一样的不适感觉。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脸色也一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很显然。
这是恐惧到了极点才会有的表现。
她对徐跃江的恐惧,已经不仅仅是呈现于表面了,更是扎根于内心。
哪怕此刻只是被徐跃江抱着。
她都感觉好似有柄刀子抵在自己的后背上,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这种折磨,慌乱的从徐跃江的怀中挣脱出来,颤巍巍的缩到了墙角。
而她的动作不小。
徐跃江也被直接惊醒。
看见自己老婆蹲坐在墙角,好像看见鬼一样的看着自己的时候。
徐跃江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也不明白,林白露为什么会用这样的一副表情看着自己。
“怎么了白露?”
“是,做噩梦了?”
林白露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满眼惊惧的看着他。
见她这个样子。
徐跃江也是被她给吓到了,脑子也在瞬间恢复清明。
他连忙起身来到林白露身旁,满眼关切的询问:“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呀,别吓唬我!”
“你,你走,你走......”
林白露哆嗦着背过身去:“离,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最后这几个字。
几乎是被她吼出来的。
徐跃江怔愣了瞬,也明白过来。
林白露之所以如此恐惧,问题是出在他的身上。
“你,你别怕。”
徐跃江缓缓往后退去:“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说着,他便从炕上捡起衣物胡乱的套在身上。
等穿戴整齐。
他又抬头看了眼林白露。
见她仍旧满脸惊惧的躲在墙角,不敢看自己。
徐跃江暗叹口气,扭身离开了房间。
而当徐跃江走出房门。
林白露才终于将脸转过来,呼吸节奏也从原本的急促变得舒缓。
“妈妈!”
多多也醒了过来。
扬起小手抓住了林白露的一根指头。
她不知道妈妈是怎么了,但却能看出来,妈妈此刻很是恐惧。
她用自己的小脸摩擦着妈妈的胳膊,显然是想以此带给妈妈些许安慰。
见女儿乖巧的样子。
林白露鼻子一酸险些就要落泪。
但还是被她强行忍了回去。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她不希望女儿见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林白露揉了揉多多的头:“妈妈没事,你饿了没?。”
“有点......”
“好!”
“妈妈去给你弄吃的。”
林白露放在平复下情绪,起身下床。
然而。
当脚伸进鞋子。
她的眸色陡然一怔。
以往冰凉的触感全然消失不见,整只脚都被毛茸茸的触感包裹,好柔软,好舒服。
林白露拿起鞋子看了眼。
这才发现,鞋子里面不知何时已经被缝了一层动物皮毛。
而且不仅是她的鞋子,女儿的鞋子也一样。
“他......”
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
倒映在她明媚的瞳眸之中。
同一时间,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也在她眸中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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