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青果阴阳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灵媒女友青果阴阳小说》,由网络作家“包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前这只手,苍白,毫无血色,被脏兮兮的衣袖遮住的手臂上,有一条条浅浅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荆棘划伤。而这只手的手指,却是胖嘟嘟的,与那干瘦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只手,让我不由得想起那双放在我窗台上的手,再看何金花的个子也不是很大,显得比同龄孩子要小很多。想到同学对她的评价,我心里大致猜到了。她没有爹妈,经常玩失踪,半夜趴窗台的孩子应该就是她了。我曾被这一只手吓得不轻。但我没有迟疑,拉起了她的手。这只手冷冰冰的,就像她的眼神一样,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她背上背着一个小书包,已经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颜色。我把小书包拿下来,帮她拎着。书包很轻,里面好像没装什么东西。她不带书本吗?不带口粮吗?不带换洗衣服吗?这个孩子,自生自灭,太不容易...
《我的灵媒女友青果阴阳小说》精彩片段
眼前这只手,苍白,毫无血色,被脏兮兮的衣袖遮住的手臂上,有一条条浅浅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荆棘划伤。
而这只手的手指,却是胖嘟嘟的,与那干瘦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只手,让我不由得想起那双放在我窗台上的手,再看何金花的个子也不是很大,显得比同龄孩子要小很多。
想到同学对她的评价,我心里大致猜到了。她没有爹妈,经常玩失踪,半夜趴窗台的孩子应该就是她了。
我曾被这一只手吓得不轻。但我没有迟疑,拉起了她的手。这只手冷冰冰的,就像她的眼神一样,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她背上背着一个小书包,已经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颜色。我把小书包拿下来,帮她拎着。书包很轻,里面好像没装什么东西。
她不带书本吗?不带口粮吗?不带换洗衣服吗?这个孩子,自生自灭,太不容易了。
我把她带到食堂,学生们正在风卷残云般地吃饭,青果的手艺不错,把普通的家常菜炒得色香味十足。白菜汤,土豆丝,拌进金黄色的锅巴饭里,再淋上豆瓣酱,是山里孩子们的美味。
青果给我留了一份饭,我把我的饭让给了何金花,我去锅里弄了些残渣和汤水,好歹装了一大碗。
何金花一个人缩在柴堆上,慢条斯理地吃饭,其余孩子都吃完跑了出去,青果收拾洗碗筷。我叫何金花到桌子上来吃,但她就跟听不见似的,无动于衷。
她还是没有张口说一句话,就只是瞪着一双白眼珠子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说实话,这个孩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甚至,令人害怕和讨厌。
我把一碗饭吃完,转头看何金花,她正用筷子夹起一片菜叶,也不往自己嘴里放,伸向前面,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何金花笑起来挺好看的,就像一朵盛开的小雏菊。我走过去,看见她眼睛里有一抹亮光。
“吃......你吃。”她轻声说着,把筷子一松,菜叶落在地上,她又是一笑,夹起一块锅巴,又伸了过去。
她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在这个过程中,何金花像个正常的孩子,眼神有光,脸上有笑。
但是我却感到十分诡异。她对面没人,她温柔的眼神和宠溺的语调,她眼里的对面,应该也是一个小小的孩子。
我没有惊扰她,在她的世界里,她快乐就好。
“絮絮,乖。絮絮......”她清晰地说了这几个字,靠着墙,碗里的饭菜早就凉透,一半掉在地上,剩下的一半她没吃。
青果收拾完毕后,我找她商量,给何金花洗洗头。青果去拉她,她一扭,把小手藏起来。我把手伸过去,没想到,她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我的手心里。
她的头发粘在一起,半把洗发水上去都没有泡泡,在青果的协助下,洗了两盆污水,总算是把她的头发洗干净了。
“我给你剪一剪头发,好不好?”我问。
头发长了,她不会打理,也容易打结,长虱子。
可能是洗头后舒服多了,她点了一下头,我和青果赶紧帮她剪了一个齐耳的短发。
青果说,给她换一身衣服吧。我去教室拿到她的书包,让她自己找衣服。
她一动不动,青果就打开了书包,伸手一摸,里面没有衣服,她又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木匣,这是包里唯一的物品。
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上面沾满了泥污。青果出于好奇,将木匣子打开。
“啊!”
一声尖叫,把我也吓了一跳。青果吓得把木匣子扔了出去,紧接着,我也目瞪口呆。
从木匣子里,散落出七八个肥硕的虫子,通体奶白色,胖乎乎的,趴在地上轻轻蠕动,让人浑身发麻。
何金花也尖叫一声,扑上去将白色的虫子一个个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木匣子。
然后,她用仇视的目光看着青果,那样子,像是要把青果杀了。
青果的双手在衣服上不停地蹭着,想要把刚才那噩梦般的感觉蹭掉,何金花冲到她的面前,用一双白眼珠子瞪着她,嘴里发出呼呼呼的声音,愤怒极了。
这孩子本来就不正常,这些虫子,可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将木匣子护在胸口,就像保护自己的心脏一样。青果错愕着,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
很多人害怕软体动物,我也不例外,那白花花的胖虫子,是很多人的噩梦,我,其实也不例外。
刚才美好和谐的画面,顿时被打破了。
我想安慰何金花,胖虫子都在呢,她不用仇视青果。可就在我准备给她说几句的时候,何金花突然像一只狗一样呜咽着,一把抱住了青果的右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青果发出痛苦的叫声,何金花没有松口,脑袋还一甩一甩地用力,恨不得将青果的手臂咬断。
“何金花!你放开她!”我大声呵斥,用力拉开何金花。
何金花跟疯狂了一样,咬住青果不松口,嘴里发出呜咽声,青果痛得满脸青紫色,不断挣脱,但是越是挣脱,何金花越是用力,我分明看见何金花的嘴角,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鲜血!
我把何金花抱住,使劲掰开她的嘴巴,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女孩,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金花,我是青果姐姐啊!”青果哭着哀求,“姐姐给你喂饭,给你洗被子,你忘了?快松开我。”
何金花不为所动,全身战栗,我抱着她,感觉是抱着要给强悍的大汉,她浑身僵硬如铁,竟然没有一点儿柔软的地方!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条红色的绸缎从天而降,将何金花整个都罩住了。
紧接着,何金花在我怀里一软,栽倒。我赶紧扶住,她双目紧闭,脸色青紫,额头上汗水滚滚。
秦三叔站在我们的面前,刚才那红绸缎,就是他抛出来的。此时他满脸铁青,脸上的那条蚯蚓在颤抖,看起来更加狰狞。
“赶紧用肥皂水洗伤口!”秦三叔厉声说,“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们来不及问为什么,何金花醒来了,像泥鳅一样跑了。我拿出一个新肥皂,打开,忙不迭地给青果涂上,然后就到洗手池,开足了水力,一边抹肥皂,一边冲洗伤口。
青果细嫩的手臂上,一圈牙印触目惊心。十多个深深的牙印里,往外冒着黑乎乎的鲜血。
我们要把黑血冲掉,直到流出鲜红的血。
秦三叔说,蛇毒很毒辣,蛇咬了人,一般都能治愈,但是人咬了蛇,蛇必死无疑。
说明人的毒性,远远大于人的毒性。
同理,人咬了人,一样也会死人的。
自来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秦三叔使劲挤压青果的伤口,但是,那伤口一直流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还是半固定的血!
就这样清洗了十多分钟,秦三叔抬起头来对我说:“顾老师,你把娃儿们收起来上自习课,我去找先生。”
“找医生?”我问。
“找医生没用,我要找阴阳先生!”
“你是谁?”
在我的质问中,黑色的脑袋晃了晃,分明没有风,那一头黑发却飞了起来。
这时,我看清楚了,这个人确实不是青果,而且,谁也不是。
她的整个脑袋,就没有正反面——整个都长满了头发。
“嘻嘻......我是青果啊。顾老师,你不认识我了吗?”
这是青果的声音,可我已经被眼前这个怪物震撼到了,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就是青果。
我抓起枕头边的电筒就向这个怪物砸去。此时我身边也只有电筒这唯一的武器了。
她一动不动,电筒直接从她的脑袋中间飞过去了。
“哐当......”电筒撞在了墙上,随之掉在地上,身首分离,铝制的屁股弹跳起老高。
“咯咯咯......”幸灾乐祸的笑声从那黑脑袋里发出来,听着非常婉转动人。
电筒的一个部件飞到了我的脸上,打得生疼。我伸手一摸,感觉到手上一片热乎乎的,就在这时,我眼睛一睁。
我看见了头顶上斑驳的楼板,我翻身起来,感到身体非常沉重,摸了摸脸,有一些疼,看看周围,哪儿还有刚才怪物?
天已经大亮,我看了看时间,8点多了,该给孩子们上课了。我起身穿戴好,发现地上散落的电筒部件。
刚才是在做梦,却又不是一场梦。
我打开门,刘小健跑来了,说厨房里给我留了饭。我问他,刚才有人进我房间吗?
他说没有,都想让我多睡会儿呢,谁也没进来。
我一边吃稀饭,一边和刘小健商量,今天开始我们要正式上课,不管多大的天灾人祸,我们都要开始学习。
“青果老师呢?”他低声问。
我解释说,下雨断了路,我们没办法过河,河那边的人也无法过来。所以我们现在只能一边上课一边找青果老师,等待河对岸的救援。
“要是......路一直不通呢?”刘小健问。
我说不会的,老天爷不可能会一直下雨。
刘小健却说,每年下半年,这条河都要起大水,有时候等水退要半个月,河两岸就像断了联系。所以,学校都会储存一部分应急食物,免得坐吃山空。
他还叫我放心,洪水从来没有淹没过学校。不管多大的洪水,到了操场边就会停住。他听村里很多老人说,对面老街比学校要高出很多,被淹了很多次,每次学校都安然无恙。
我问他,老人们有没有说过,这是什么原因?
“因为学校有老树王保护呢。”他脱口而出。
我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本来想用地势和回水沱的知识来给他解释,想了想,还是让他以后自己去探索发现吧。
“还有,那老房子里有菩萨呢。”
“啥菩萨?”
他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他看见过秦三爷拿着香烛进去,过年的时候还放鞭炮,想必那里面一定有菩萨吧。
我摸出手机,看见“无信号”三个字,欲哭无泪。
刘小健突然说宿舍二楼有一部电话机,以前的老师遇到麻烦事,都会打电话给外面的人。
我一拍大腿:“你这孩子咋不早说啊!”
“顾老师,你也没问我啊。”
我们跑到老师宿舍楼上,这里有一个教师办公室,里面放着几张旧桌子凳子,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部灰蒙蒙的电话机了。
我觉得这老掉牙的电话机不可能打出去。我试了一下打给我的导师,电话里果然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我失望地放下,发现听筒上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仅限短途电话。这一排字的下面,写着村委和区教育局的电话。
我首先打给村委找秦三叔,电话倒是通了,但是始终没人接。
接着我打给教育局,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接了电话,我迅速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和危急,请求救援,那边嗯嗯啊啊半天,我怕他记不住,于是又说了一遍。
那边却一下子提高了音量,问话费不要钱!再这样,就把电话给你们学校停了!
我停你大爷!
我气得想把电话摔个粉碎,但最终克制住了冲动,这可是我们通往外面唯一的通信设备了。
我压住火气,问对方怎么称呼?对方不耐烦地说,叫他吴老二就可以。
吴老二?这不大好吧?
“顾平生,我警告你!30个孩子,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少!要给我送过来!”
“送去哪儿?”我赶紧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怎么送?”
“自然会有摆渡人来接!你要守护他们的安全,记住,一个都不能少......嘟嘟......”
莫名其妙!
回到教室,我便组织孩子们上课,目前,我是这里唯一的大人了。一站上讲台,看着孩子们渴求的目光,我的心就慢慢沉静下来,一声老师好,我顿时感到身上的担子是多么重。
这一天,一切正常。
这一天晚上,也没发生什么异常。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正常上课,自己做饭。课余的时候,我和孩子们一起清除操场上的积水,我们打算等天晴好后,去河里弄石子和沙来填起来,再去买些水泥,做一个硬化的操场。
孩子们说,我们还要做两个花台,里面种满花花草草,还有开一片地,种上蔬菜。
他们指的是在老瓦房那里开辟一片地。
经过那一场大雨的摧残,老瓦房变得更加岌岌可危,廊檐一圈的瓦片时不时地掉落下来,屋顶更是露出一个簸箕大的洞。
看这样子,只需要一场大风就能彻底摧毁。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它倒下,那不仅仅是一座影响形象的老房子,更是很多人的噩梦所在。
老瓦房要是坍塌,麻柳湾的人就摆脱了恐怖阴影,慢慢走出影响,摆脱封建迷信,我带他们一起奔赴外面的世界。
我血气方刚,逆境中激发了斗志。
不知不觉间,七天过去了。
青果还是没有回来,我仔细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除了洪水消退了一些,其他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洪水虽然退了,但是还是没有露出漫水桥,我们通往外面的路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这中途,我去过附近的三户人家,都没人在家。房子周围的菜地也有些荒芜,草盛豆苗稀的样子。但是到了晚上,那三家人都有一点儿灯火闪烁,我要守着学校守着孩子们,也就不能晚上去拜访。
一周过去了,按理说孩子们应该放周末,但是碍于没有桥,只能留在学校。
存储的粮食不多了,只够一周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些孩子的父母,在这么大的天灾面前,不能来学校也能理解,但是村里和上面怎么就不来一个电话?
看着周围黑森森的树林,那个诡异的想法又一次在我心里升起——麻柳湾,是否真的存在?
如果存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所在?
青果笑着对我招招手,我还愣在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秦三叔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回过神来。
面前的青果,穿着白底红碎花衬衣,黑色裤子,平底运动鞋,本来有些土气的穿搭,被她高挑丰满的身姿穿出了时装的味道。
特别是胸口那一颗扣子,被紧绷着的衣料拉扯着,眼看着就要崩开,那裂开的一点儿缝隙里,隐约能看见一条深深的沟壑......
此时,太阳升起,青果白皙的脖子上闪着柔和的光,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停留在扣子上的目光,羞涩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桌上三大面,荷包蛋上撒着葱花做点缀,青果将热腾腾的腊油浇上,嗤嗤嗤,葱香味扑鼻而来,我吞了一口口水。
美食能治愈一切。我风卷残云般吃完,热乎乎的食物将我的疲惫驱散。我抬头,正好碰见青果的目光,她又是低眉一笑,问,顾老师,合不合你的口味?
要命,那股淡淡的香味传来了,带着一股热乎乎的少女气息,比我床上的味道还好闻,离得这么近,我脸红了,偷瞄了一眼那饱满的胸部,说,味道刚刚好。
“顾老师,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不合口味也尽管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客气。”青果轻声说。
我有些恍惚,脑子里有两个青果交织在一起。
昨晚那张脸冷艳、魅惑,而这张脸,阳光、纤尘不染。
昨晚那个人放纵、妖冶,面前这个人就像一朵山茶花,单纯、明净。
我想起昨晚的场景,夜深人静,香烛缭绕,喘息声声......难道,她也在通过特殊的方式通灵媒?
所以,她晚上狂野,白天就恢复了文静的本性,让人看不出来。
我室友说,找老婆就要找晚上野性的,白天知性的。青果不就是这样的?
秦三叔和青果正在聊天,他说,好多年没有这么年轻的老师了,不知道孩子们会欢喜成什么样子。
以前是余老师的老婆照顾住校学生的饮食起居,现在余老师受伤,两口子暂时不来学校,秦三叔说,从今晚开始,青果就住在学校,他有时候也会留下来帮帮忙。
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青果家离这里远吗?
青果说,她也不是本地人。
秦三叔连连夸青果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一个柔弱女子,支撑着整个家呢。
我还想再听听青果的情况,秦三叔被青果红着脸打断了话,央求他别说了,秦三叔借口去收拾厕所,离开了。
趁着学生没来,这一天我就熟悉学校情况,在教室里看花名册,备课,秦三叔将操场打扫得干干净净,青果洗完了学生的被套,就来教室擦座椅。
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身前的“波涛”晃得我心慌意乱。
我什么也写不进去,干脆放下笔,问她,山里苦寒,怎么不去外面打工?
她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她说她父母身体不好,她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打工也不能走太远,寒暑假还能回去帮衬下。她家虽然不是本地的,但是比我要好些,一天一个来回就可以了。
“顾老师是大学生,不也来了吗?没事,会变好的。”
这句话,在安慰她自己,同时也在安慰我。
一整天,她都在忙碌,动作利索熟练,她说话声音不大,不带任何一个脏字,笑起来也是温柔羞涩,毫不夸张。
这是一朵典型的山花,一颗青涩的“青果”啊。这样的女子,在大城市简直是见不到了。
当天晚上,秦三叔说要去村里一趟,说不定晚上回不回来。只剩下我和青果,午饭是草草应付的,青果说晚饭不能将就,要做本地特色菜给我吃。
她也忙碌了一整天,我不能袖手旁观,于是给她打下手。她变戏法般拿出一篮子金黄色的松菌,旁边躺着几个嫩绿的辣椒,别说炒出来,就现在这颜色搭配和清香,就让我垂涎三尺。
我洗菜,剥蒜,她切菜,炒菜。农家小屋,烟火缭绕,我偷偷想,还真有点小夫妻的日常。
一想起昨晚的事,我又忍不住地去偷瞄她,她俯下身舀水,翘起的臀部圆润饱满,一起身,露出了一条5厘米长白花花的沟壑,粉色内衣包裹着白花花的山峰。
我身上的血液猛地往鼻子集中,要喷鼻血了。
“硬不硬?”
她用铲子递过来一朵松菌,让我尝尝味道。
“嗯......倒是有点。”
“那你再加点儿火劲。”青果说。
“硬点儿劲道好,炒软了没感觉。”
我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把热乎乎的野菌放进嘴里,清脆爽口。
由于太烫,我不停地哈气。
青果看我的滑稽相,笑了起来,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妩媚,眼角眉梢的风情让我忍不住心痒痒的。
松菌炒好了,青果让我拿个盘子过去,我走到她身后,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停电了。
“哎呀!”她惊呼一声,把锅铲扔下,转过身来。
一个温软热乎的身体,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我的怀里,那松软又富有弹性的瞬间碰撞,和扑面而来的少女体香,让我如同被电击,从头麻到了脚后跟。
我们手上的饭菜都被撞翻了,热乎乎的汤汁洒了我一身。
青果也有些慌乱,她往后一退,后面就是灶台,“小心......”我怕她撞到腰,出于本能一把将她拦腰搂住了。
在我长长的臂弯里,她的腰肢柔软纤细,我们离得这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我分明听见青果那急促的呼吸声。
在灶膛隐隐的火光中,青果的脸泛着潮红,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讶的神色,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顾老师,不好意思......烫着你了。你快把衣服换下来。”
青果挣脱开我的怀抱,慌乱地查看我被烫伤没有。
“烫你哪儿了?”青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灶膛里的火熄灭了,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我把湿漉漉的衬衣脱下,一双温热的小手抚上我的胸口,放在发达的胸肌上摸索,我像被电击似的,黑暗中传来青果温柔的声音:“是不是烫这儿了?疼不疼?”
我口干舌燥,喘着粗气,血都往一个地方冲。漆黑的夜晚,孤男寡女,火候刚刚好,我要是不把她办了,我还是个男人吗?
太阳快出来了,东边出现一抹朝霞。
今天将是一个好天气,但我却高兴不起来,青果的话让我觉得寒气森森。
我确定青果昨晚没有出门,我也确定我看见了那个红裙子的“青果”。
一个夜游,一个在梦里感应到,这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为了不引起青果的担忧,我没有说这两夜遇见的另一个她。
我解释说,她太累了,导致身心疲惫紧张,晚上泡个热水脚,早点休息就好了。
青果信了我的话,看她信任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她把这件事搞清楚。
早饭后,青果收拾校园卫生,将操场的落叶扫去。当她站在操场中间,被风吹起头发,那身段、那神韵跟那个红裙女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想不通,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将这件事用短信的形式,简单地告诉了我的好朋友陈胖子。
陈胖子家是卖古董的,当然,99%都是假货。这几年哪儿来真货?有那命弄到手,没那命享受。但是他的爷爷是个行家,挥得一手好洛阳铲,还会堪舆定穴,行走阴阳。
我们经常听陈胖子说他爷爷行走江湖的事,一开始以为他吹牛,后来,陈胖子爷爷在我们几个班同学的亲戚中露了几手,走阴阳,改八字,续寿命,救了几条人命,我们对他不仅仅刮目相看,而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嘀嗒......”我以为是陈胖子给我回信息了。一看,原来是我的信息并没有发出去,给我的提示信息。
手机,在这里成了看时间的工具。
早上八点多,学生陆陆续续来了。
他们背着帆布包或者双肩包,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有的用竹篮提着蔬菜和大米,有的扛着装肥料的袋子,一边走,袋子里一边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他们背着书本和口粮,从大山各处走出来,来实现他们读书的梦想。
还有个男孩子,长得有些潦草,特别是头发,就像是板栗果一样炸开,他居然用棕树叶编成的笼子,提着一只老母鸡来了。
我在操场里搭着桌子等他们,拿来的东西都要登记,有的带得多,有的带得少,我想,带得多的,下次就少带点。
鸡烦躁不安,在地下扑腾。我问孩子,把鸡抓来干啥?我转头问青果,这玩意,以前收过没?可以抵生活费吗?
青果摇摇头。
这个男娃把自己的书包往地上一扔,像翻垃圾桶一样,把卷页的书和本子统统拿出来后,这才从底部拿出一个黑乎乎的口袋,往桌子上一放。
“老师,这是刘小健的!”他说,“那是给你的!”
他指了指地上被捆绑得痛不欲生的母鸡。
“老师不要。”我说。
“我婆婆给你的!你不要,我就要挨打!”他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我不想违逆家长们的好意,想着给他买下来,钱,让他带回去。
我把他交的米和菜收起来,问:“你帮刘小健交的吗?他是谁?”
围着的一群孩子哈哈大笑,纷纷指着他。
哦,原来这个说话像豌豆射手的男娃就是刘小健,我一下子就记住他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学生还没有到齐,我脑袋都大了,这在城镇,都上四节课了。
青果叫我不要着急,有些孩子要走三个小时山路呢,要是冬天,他们要中午一点后才能到。
幸好他们是住校,而不用每天往返,不然,这个书还怎么念?
我心酸一阵,也为他们的坚持感动。
终于到了29个学生,还剩下一个没来。我让孩子们进教室,预习或者检查之前的作业,我再等等那个学生。
之前,三个班30个孩子,都在一个教室里,这叫“复式班”,是村小的特点,但是也有很多弊端。比如一、二年级做作业,三年级在上课,导致做作业的孩子不认真听讲。
所以,村小经常会出现一种有趣的现象:低年级的学生斗大的字不认几个,但是能背诵高年级的课文。
我来之前还是做了一些调查,加上青果给我说了一些,所以,我决定将班级分开,这对孩子们来说,是非常新鲜的,他们在各自的教室里忙碌着,收拾自己的桌椅和老师的讲台。
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十二点了,按照我的课表,上午的课就要结束了。
可我半节课都没上。花名册上这个叫“何金花”的女生,是不是不来了?
刘小健跑了出来,他和何金花都上三年级,他对我说:“顾老师,你不要等何金花了,她经常不来。”
“为什么?”我问。
“她是个憨包儿,是个哈子!”
憨包儿、哈子,是比傻瓜程度更深的“傻”,很多时间形容脑袋有问题的残障孩子。我批评刘小健不要这样说同学,刘小健满脸通红,说他没撒谎,是真的。
我来到三年级,问何金花的情况。
谁知道同学们众口一致,说何金花脑壳有问题。并一一例举她有问题的例子。
比如,她经常在晚上从宿舍溜出去,坐在老瓦房前,对着空气说话。
比如,她爬上老麻柳树,把树上的鸟蛋都掏出来,生吃掉。
再比如,她有几次走丢了十多天,都以为她死了,谁知她自己又回来了。
......
我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住校呢?
其实我想说,这样就不要念普通学校了,送去特殊学校念书。
学生纷纷说,她没爹妈,是疯子婆婆养大的。
“她爹妈呢?”
学生都摇头,说不知道。
这样的情况,确实令人头疼和担忧。
到了午饭时间,何金花还是没来,青果在食堂带着学生吃饭,我准备给秦三叔打个电话问一问何金花的情况。万一她已经出发来学校,又走丢了怎么办?
这个鬼地方信号差,有时候有一格,有时候没有一点儿信号。走出学校后,往古麻柳树方向,信号好些。我举着手机找信号,电话倒是通了一下,马上就断了。
我转身回学校,差点被摔了。我面前站着一个孩子。
她穿一件退了色的红色外套,头发蓬乱,一绺一绺打了结,能清晰看见头皮屑。她的嘴唇没有血色,还起了裂口。
此时,她的眼珠上翻着,露出大半白眼珠子。她冷冷的,死死盯着我。
“何金花?”我轻声问。
她依然那么死死地盯着我。
这个眼神,是那么犀利冷静,甚至带着些杀气。
但明显不是同学们口中憨包、哈子的眼神。
“是何金花吗?”我蹲下身,与她保持平视。
许久,她点点头。
“我是你的新老师,叫我顾老师。跟我回学校,正好吃饭了。”
我伸出手,小姑娘的眼神还是冷冷的,我用温和的目光去迎接。
终于,她对我放下了戒备,并向我伸出手来。
看见面前这只手,我吓得倒退一步。
顾生不顾死?
我脑袋里轰轰地炸开了,强装镇定,说青果的伤口还没有长脚脚。
外面雷声越来越大,我把草药敷上,邵医生拿出一卷绷带,让我把青果的这只手从手肘处缠紧,缠得越紧越好。我知道他是为了阻止毒素的蔓延,可这样也会导致血脉不通。
我左右为难,缠住了她的手肘,但是却没有缠死。
一个炸雷在头顶炸开,房子都要被掀翻了。邵医生说,入秋这么久了,还有这种天气,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孩子们还没回来,我央求邵医生在这里守着一会儿,我出去找找。邵医生说,他要观察一会儿病人,如果三个小时后,人还没有醒来,他就回去,明天也不用再请他来了。
我听出了弦外之音,找出雨衣披上就冲进了雨里,雷声一路追随似的,闪电把暗淡的天空撕扯成碎片,地上到处都是积水。
说这像世界末日,一点也不过分。
我在一处破旧的房子里找到了刘小健他们,除了何金花,他们都在这里躲雨。
我松了一口气,对他们说,打雷下雨的时候,不要站在大树下。
他们纷纷说,尤其不要站在大麻柳树下。又说,就算是晴天,也不能去大麻柳树下,不然,就会死掉。
我现在没空和他们解释这些“谬论”,这房子随时都要坍塌,我把雨衣给孩子们,让他们一起遮住头,先回去,告诫他们回去后,哪儿都不要去,安安静静地等我。
等孩子们走后,我拿出手机打电话,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青果在这里耗着,我要向外求救。
我自然不相信尸毒之说,我相信那是伤口感染,这个当然也能要命。大雨的这个架势,再过一会儿就该起水了。我要在起水之前,把青果送出去。
该死的!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就连打紧急电话都不行。
我恨不得将它摔出去!
抬头看天,看四周耸立的高山,我脑子里突然出现自己刚来时,穿越那条溶洞的画面。
我来这里好几天了,手机偶尔一格信号,发出去的短信没人回复我,也没人给我打电话。
包括最关心我的导师,我给他发了信息,他也没回。
来之前,我在地图上没有找到这个地方。
我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我是不是穿越了?到了一个远离现代的地方?
或者,是到了一个被封印的地方?
一下子,我觉得毛骨悚然。
我从头麻到了脚后跟,整个人呆滞了很久。看着眼前滚滚的河流,和还未被淹没的桥,我有了一走了之的冲动。
这是我第二次有这样的想法,比第一次更加强烈。
这一切要是都是假的,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逃命要紧。
我连自己的行李都不想要了。
“顾老师!顾老师......”
刘小健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他从雨帘中冲过来,一手拿着雨衣,自己披着一张油纸,他是来给我送雨衣的。
“顾老师,我们快回去吧。这里危险。”刘小健像个小大人,把雨衣打开,替我披上,拉起我的手。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刘小健,你先回去吧。我找找何金花。”
“我跟你一起去。”
“你回去看着同学们。听话。”
“顾老师,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你是不是想家了?”
这孩子还挺鬼精,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哇地一声就哭了。
“顾老师,你不能走,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有一个年轻老师。以前......那些老师来了,没几天都走了,他们不习惯,他们不喜欢山里......”
我揉了揉他的头,他哪儿懂得成年人的无奈呢?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我们听话,我们都好好念书。我们不会像何金花那样......我以后教何金花,让她不准咬人,不准乱跑。”
“你要是走了,我们就没有老师了。一个都没有了......我们就不能念书了,以后就只能在山里放牛了。”
刘小健一边哭一边说,雨水打湿了我们,他的眼泪也把我的心打湿了。
我紧紧拉起他的手,冰凉的小手也随之回应我,我俯下身,看着他红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老师要走,也是带你们一起走出大山,到外面去念书,去拼搏。”
他的眼里闪烁着惊喜,我接着说:“你们都是好孩子,要自己看得起自己,还要努力,从这里走出去,活出个人样子来。”
“加油!”他的另一只手握着拳头,我伸出拳头,和他碰了碰,他满意地笑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交代刘小健,不要听信鬼神之说,一切都是有科学依据的,都能用科学解释。所以,他要帮老师照看好学生,老师才能好好照顾青果老师,青果老师好起来了,他们才有饭吃。
他站在雨里,坚定地给我行了一个队礼。
这样一折腾,就快到晚饭时间了,刘小健组织了几个大孩子在食堂里自己做饭,我见怪不怪,大山里的孩子五六岁就会搭着小板凳切菜做饭,他们有足够的生存能力。
好在雨终于小了些,老天爷可能也不忍心让我们担惊受怕。
邵医生把老式的手表凑到自己眼睛前,说三个小时到了,他该回去了。
我赶紧说:“邵医生,你再等一会儿,吃了饭再走。”
“等到天亮也没用。我回去后,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邵医生说。
我慌了:“邵医生,能不能给点儿时间,明天再说?”
他看着我,无奈地说:“顾老师,你是好心人,我知道。你心肠好,但是......我们这个村,好歹还有那么多人,不能不顾活人啊。”
“我把她带出去治疗。”我说。
他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她现在是不能挪动,只要一动,血脉加速流动,毒素就跟着流动。原本要7天时间,你这样一动,就更快,说不定在半路上就......”
“那也不能就这样等死......”
邵医生没有回答,低头收拾自己的药箱。我问河那边有多少住户?有没有年轻人在家?
他摇摇头说:“顾老师,河那边的老街也只有几家人。以前人多,后面想方设法都搬出去了,不回来了。我劝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免得大家都不安宁。你也不要想去找人来送她出村,不可能的。”
他背起药箱就要走。
“邵医生,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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