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鸿玲卞颖媛的其他类型小说《蔺鸿玲卞颖媛忠犬相公彪悍妻小说》,由网络作家“莞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无尽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道:“我的事,跟你花家有什么关系?”她下了地,拉起小溪便往外走。花沂之一甩宽大的袍袖,恼羞成怒:“花无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敬酒罚酒我都不会吃,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花无尽扔下这句话,跟儿子一起出了东屋,顺手抄起灶台边靠着烧火棍,余光看到已经跟到门口的花沂之,回手就是一棍。这一棍她使得极有分寸,棍尖儿几乎是贴着花沂之的鼻尖滑过,突然而来的棍影以及那“呼”的一声,吓得他猛然后退一步,结结实实地踩到花莫亦的脚上,“爹!”紧随其后的花莫亦惨嚎一声。“不管是缝肉还是赏赐,那都是我的事,跟你花家没关系,别来烦我!”一招得手,花无尽不再纠缠,拎着烧火棍继续往前走。娘俩出了院子,去找邻居李大娘。李大娘正在整理菜园...
《蔺鸿玲卞颖媛忠犬相公彪悍妻小说》精彩片段
花无尽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道:“我的事,跟你花家有什么关系?”她下了地,拉起小溪便往外走。
花沂之一甩宽大的袍袖,恼羞成怒:“花无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罚酒我都不会吃,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花无尽扔下这句话,跟儿子一起出了东屋,顺手抄起灶台边靠着烧火棍,余光看到已经跟到门口的花沂之,回手就是一棍。
这一棍她使得极有分寸,棍尖儿几乎是贴着花沂之的鼻尖滑过,突然而来的棍影以及那“呼”的一声,吓得他猛然后退一步,结结实实地踩到花莫亦的脚上,“爹!”紧随其后的花莫亦惨嚎一声。
“不管是缝肉还是赏赐,那都是我的事,跟你花家没关系,别来烦我!”一招得手,花无尽不再纠缠,拎着烧火棍继续往前走。
娘俩出了院子,去找邻居李大娘。
李大娘正在整理菜园子,见她们娘俩过来,赶紧停下手里的活计,两手在裤腿上擦了擦,笑着招呼道:“花娘子来啦。”
“嗯,大娘,我有个事要找您老问问,您忙着,咱一边干活一边说,”花无尽也不外道,吩咐儿子帮着李大娘捡石子,自己也上了手。
李大娘赶紧上前拦住她,“大侄女这是做什么,就这么一点儿活做做就得了,你身体才好,别劳累,我去给你拿把小凳子,你坐着说。”
花无尽没什么力气,拦不住常年干活的李大娘,只得从善如流,在她拿来的小凳子上坐下,道:“谢谢大娘,给您添麻烦了,我来是为了房子的事儿,你知道哪有合适的宅基地吗?”
李大娘想了想,给花无尽指了几个地方。
她最看好凤凰山下的一块荒地,但花无尽不会考虑那里,那里距离长城边防太近,如果北金偷袭,只怕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李大娘让她去找里长,那里有鱼鳞册,只要送点薄礼就成。
花无尽便起身告辞:“大娘,那我去了,要是寻着了,想让大壮兄弟找人帮忙起几间房子,您看成不?”李大壮学过瓦匠,认识些人手,且现下正是春耕的准备阶段,还不算太忙,估计还是能找几个人帮忙的。
“行,现在不忙,让大壮帮你张罗,估计几天就得,你这两天要是害怕,就带着小溪来我家住,地方有的是,”李大娘道。
“成!那我先走了,大娘,”花无尽很喜欢李大娘,为人善良、识趣,这样的品质,在这样的穷乡僻壤显得十分难得。
“哟,花娘子要走啦,我送送你,”李大壮的媳妇张氏从屋子里面出来,抱着一岁多的儿子快步走到花无尽身边,凑近了小声说道,“花娘子,听说辽王世子长得可俊,跟神仙一样,可是真的?”
两人一起往外走,花无尽点点头,道:“真的。”
“哎呀,你这样从京城来的都这么说,可见得好看成啥样,可惜没看着,”张氏红扑扑地胖脸上多了一丝神往。
花无尽不好搭这个茬,她是个寡妇,春心萌动可是不成,尤其是在张氏这样的大喇叭面前。
张氏并不在意花无尽的沉默,马上聊起另外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哎呀,花娘子要买宅基地了,得不少银子呢……那啥,他们把你家祸害成那样,到底给了你多少银子?”张氏可没有李大娘的城府,就这么大喇喇地问了出来。
“你打听人家的事情做什么,天还冷,快带小宝进去,”李大娘不满的叫住张氏,又对花无尽说道,“这事儿早办早了,赶紧去吧,需要大娘的地方言语一声,别的不行,帮着做个饭啥的不在话下。”
“诶,先谢谢大娘,那我真走了,”花无尽牵着小溪,往镇子里去了。
镇子上的糕点没有秦城的好,买了也没什么意思,花无尽便去布庄扯了两块细布,在肉铺砍了十斤猪肉。
里长家在中心大街上,娘俩去的时候里长两口子都在。
郑里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五短,滴溜溜转的眼珠子说明他是个地道的精明人。
他对昨夜的事略有耳闻,所以对花无尽十分客气,立刻找来舆图,按照她的要求,在镇子南面的矮山下找了一块地。
他说,这块房场大约一亩半,足够盖三间正房,能圈起一个四五丈长的小院子,周围大约半亩的地是荒地,因为都是大石头,难以拾掇,所以是免费赠送,其中一块大石下有个泉眼,常年有水……
总计两亩地,三两银子,真心不贵。
花无尽也颇为意动,那里离花家远,距离长城有三四里地,且矮山后还是矮山,完全可以在战时躲避战乱,的确是个不错的位置。
谈好正事,花无尽千谢万谢地出了里长家。
娘俩在杂货铺买了一张新席子和一套新棉被,把东西送回家后,又往李大娘家走了一趟。
李大壮已经从地里回来了,他知道那块地,也说那里不错,拍着胸脯说肯定能把这件事张罗好。
翌日上午,花无尽带着儿子去看了看地方。
这块地的位置不算太背,背靠着青翠矮山,前面的洼地处是里长家的十亩鱼塘,有丈许宽的土路可以通到镇子里,路上每隔几丈,便有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一路绿荫洒地,十分清净。
沿着土路往西走一里地,有一大片军田,白天干活的人不少,只是晚上安静了些。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花无尽觉得这里真不错,或者,她还可以取个“南山夫人”或者“墨槐散人”的名号呢。
她喜滋滋的实地测量一番,然后去里长家痛快的给了银子,办了地契。
下午,李大壮找来专门盖房子的瓦匠和木匠,让花无尽提提房子的要求,并粗略估计一下用料,他好去采买和准备。
花无尽要求不高,按照当地常规房屋构造建三间瓦房,左边一间做仓库,搭火墙;右边一间做卧室,搭土炕;中间的堂屋分成前后两间,前间做饭,后间洗浴,三间全部前后开窗。
院子里砌土墙,把高达两米的花岗岩石块嵌在院墙里,不但能起到墙壁的作用,省材省料,而且还能把院子里的那面凿出花样,一举两得。
花无尽是京城人,就是要求多些李大壮他们也能接受,不过她提的这些没什么技术难度,瓦匠和木匠都没有异议,很快就把大致的用料估算出来——加上人工,大约十五两银子。
花无尽手里没那么多现银,便先给李大壮十两,让他先把用料准备着,她明天去秦城兑换些碎银,回来后就把剩下的给他。
李大壮自然应允,等花无尽的房子盖完,他就能赚上几百个大钱,开春正是用钱的时候,这个营生来得正好。
华国,平治四十四年,清明。
依山傍水的前哨小镇上,暮霭初散,晚风渐起,一团团的冥钱纸灰打着旋儿的在空中飞舞着。
镇子最北端,凤凰山脚下,孤零零地矗着一所破败的三间茅屋,秸秆夹着荆棘做成的篱笆勉强将这方圆几十米的地方团团围住。窗棂是坏的,只有东屋用秸秆遮了个严实,其他的两间就那么敞着,黑洞洞的,在清明这样的日子,更像鬼屋。
“吱呀!”堂屋的后门开了一条窄缝,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正太探出头来,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确定左右街道空无一人,这才端起脚边的那只将近两尺高的木桶往外走。
桶沉,足有七八斤重,然而小正太却毫不费力,一溜烟地跑到溪水边,拎住拎手,往溪水里一摆,拖上来,桶里便盛满了清澈的水。
把桶放在地上,小家伙又四下看了看,这才再度端起木桶,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又跑了回去。
回到堂屋,他踩着石头把水倒进缸里,再舀出一些水放到破木盆里,把一张洗得破旧的干净布帕淋湿,腾腾腾地跑到东屋,上了炕,借着从秸秆透过来的微弱的光,将帕子叠成三折,敷在病人的额头。
“娘,有没有好一些,”他轻声问道。
“辛苦小溪了,娘觉得好多了,”苦恼三天,难受三天,花无尽终于有力气说出这一世的第一句话。
从纵横沙场的特工杀手花无尽,变成一个古代流放的、未婚先孕的、拖家带口的、被家族抛弃的闺阁弱女花无尽,名字虽然一样,可内里的差距太大,她不得不花很长时间在心里和生理上来适应这里。
“刚才去打水,有没有被人看见?”花无尽终于进入角色,问出原主每次都要问的一句话。
小溪道:“娘放心,天快黑了,河边一个人都没有,小溪能干吧?”小家伙求表扬,因为得意,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多了几分顾盼的神采。
“能干!”花无尽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那里没什么肉,掐都掐不起来。
大人倒霉,孩子也跟着遭罪,她长长地叹息一声,强撑着坐了起来,“娘觉得好多了,我们去做饭,你帮娘烧火可好?”
一说吃,小溪就饿了,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他羞赧地跑下炕,“娘,我去抱柴!”
花无尽穿上破布鞋,摇摇晃晃地下了地。
这副身体实在太差了,作为杀手的她实在享受不了这种若不经风的待遇,只觉得虚弱得简直要崩溃了。
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堂屋,花无尽翻遍所有的破旧家伙事,也只找到一小把碎的高粱米和半碗碎玉米,一个坑坑洼洼的铜盆里放着小溪采来的野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一个靠着自家亲爹偶尔接济过活的女人,实在不能指望她把日子过得更好,早日接出还在花家受罪的小弟更是无望。
花无尽认命的把两种米都洗了,择菜,用开水把野菜焯一遍,捞出来,再重新放水,把所有的米都倒进去。
小溪惊讶地说道:“娘,我们只剩这么多了。”
三天来,娘俩只吃了隔壁李大娘送来的四个窝头,要是再不多吃些,只怕娘俩明天谁都爬不起来了。
花无尽道:“明儿娘就好了,总归饿不着你的,专心烧火。”
柴干,火旺,红彤彤的火苗舔出了炉灶,厨房的温度上升,清冷的夜晚终于有了一丝热气。
火旺,水开的很快,小溪自觉地减了些柴禾,用小火熬着。
等到米粒开花、汁液粘稠的时候,花无尽把刚刚焯好的野菜放进锅里……
起锅前,她往锅里加了些盐,搅匀后,出锅。
娘俩美美地吃了一顿,收拾好锅灶,花无尽让小溪重新烧了水,洗脸、擦牙,闩好门,便上炕睡觉了。
小溪攥着身边的一根木棍,有些担忧地说道:“娘,外祖父去卫所操练,从今儿起又不在花家了,那个老光棍会不会来?”说到这里,他翻了个身,抱住花无尽的胳膊,又道:“娘你别怕,他来我就打死他。打死他,老太太他们就不会知道我力气大了,哼!”
外祖父去操练了!她爹——六老爷花寻之在前哨卫所做正军。
正军需要操练,军余是打杂的。她从原主记忆中找到与军户有关的事,知道五年前大爷花沂之故意弄伤腿,花家老太太让她爹代替了大爷。
正军虽然比军余体面,但在战时却要面临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
现下皇帝垂垂老矣,五个有封地的成年儿子各个野心勃勃,都想弄死太子,坐上那把唯我独尊的椅子。一旦老皇驾崩,只怕华国立刻就会掀起腥风血雨,内乱一起,强大的北金便会趁虚而入,所以,秦城在辽王的管辖下,早已经厉兵秣马、风声鹤唳了。
“看来世道要乱了,”她虽不怕,然而那些无辜的百姓却要遭难了。
“娘,世道怎么会乱呢?不对,小溪在说那个老光棍呢,不是什么乱不乱的,”小溪不满意地把头往花无尽的胸部拱了拱,那里很柔软,他喜欢,便伸出小手过去,悄悄地捏住。
这个臭小子!花无尽正要把他的手拎出来,便听到院子里有“踏踏”地脚步声传来。
不加掩饰,说明来人有恃无恐。
“嘘,”花无尽捂住小溪的嘴,慢慢起身。
小溪也听见了,小手趁势在花无尽的怀里使劲地揉搓两下,站起身,将手里的木棒高高地举了起来。
孩子力气大是好事,可这么点儿年纪杀人就是坏事了。花无尽虽是特工杀手,专门替国家处理人肉垃圾,但表面上还有个高大上的青年书画家的身份——她央美毕业,主攻西方油画。国画和书法是从小学起的,比起油画,这两样基本功更为扎实。毕业后的本职工作是大学的国画副教授,所以,对孩子的教育,她颇有一些研究。
花无尽摸摸小溪的头,坚定地从他手里拿过木棒,把他抱到墙角,示意他乖乖站好。
杀人的人,握杀人的刀,此时的花无尽让人胆寒。
花家的男人住了脚,花莫亦下意识地往花莫谢身后躲了躲。
花润之握紧手中的棍子,冷笑着说道:“有何贵干?花无尽,你做了什么你最清楚,今儿来,就是要教训你!”
“是吗?”花无尽看了看手中的菜刀,讥讽着说道,“你觉得你这跟木棒是孙悟空的定海神针铁?”
“你拿把菜刀我就怕了,不砍我,你就是表子养的!”花润之根本不懂花无尽的幽默,猛地上前一步,照着花无尽的脑袋劈头就是一棒。
花无尽动也未动,随手一挡。
“嚓!”
花润之的木棒紧贴着他的拇指尖处被斩成两截。
她顺手一捞,木棒的大部分便握在她的手中了,而花润之的只有寸许长。
“真敢砍,差一点就切到手指了!”花润之呐呐,有些傻眼,他后知后觉地退一步,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人,除了小溪之外,其他人都有些呆,因为他们搞不清楚是花润之运气好,还是花无尽手段高。
“下一次掉的可就是手了。”花无尽笑着说道。
“花娘子好本事!”乔继武从屋子里走出来,负手而立。
董如海附和道:“的确!”
花沂之面色一红,乔继武这么早出现花无尽家里,无疑是来撑腰的,也就是说,乔继武知道了那张画的事,真是……丢人!
“乔将军来得好早!”花沂之话里有话,却不敢质问他为何给花无尽撑腰。
乔继武略一颔首,并不答言。
花润之咬了咬牙,道:“乔将军这么早来,想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如此,我想问问乔将军,你为何还会出现这里,此等毒妇难道不该千刀万剐吗?”
乔继武皱了皱眉,但仍旧沉默不语。
他的小厮忽然说道:“这位大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将军不喜客栈早饭,是来这里吃饭的。花娘子正要烙鸡蛋饼你们就来了,这顿饭到现在都没吃上呢。你们要说就赶紧说,别耽误我家将军吃饭。”
这又粗又壮的小厮口齿非常伶俐,一番话下来竟是一口气都没喘,而且语声清脆,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叮叮当当地掉在盘子里。
花无尽还以为沉默的乔继武会找一个沉默的小厮,却不料是互补型的,她觉得挺有意思。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乔继武虽然给她撑腰,但因为洛小鱼的关系,不想与花家从正面对上,他只需要表明一个立场,让花家知难而退罢了。
虽说有没有乔、董二人,花无尽都可以轻松的破局,但既然人家给自己撑了场子,就只能领情。
她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哥说的是,既然诸位是来算账的,不妨说清楚算的是哪笔帐,是你们让刘家污蔑我勾引刘大的帐,还是你们陷害我,让卫所抓我当营妓的账,我洗耳恭听。”
花莫亦指着花无尽的鼻尖骂道:“贱货,自己下贱还说别人陷害?你说的那些鬼话有证据吗,谁不知道……”
花沂之拧紧了眉毛,他心里清楚,不管她有没有证据,只要有外人在,这个账就不能算,也算不清。
他一摆手,示意花莫亦闭嘴,道:“既然乔将军在此用饭,在下就不搅扰了,改日再来拜访,告辞!”
他拱手一礼,正要转身,却听外面车声辚辚,马蹄声大作。
“爹,五叔,祖母吐血昏倒了,呜呜……”花如锦拎着裙角,哭着跑了进来。
花无尽刚刚瞌睡着,便听到外面有男人在远处轻骂了一声,然后往院子里走来。
她仔细地听着外面,觉得此人的脚步声有些怪异,一轻一重,似乎是伤了腿脚。
那人在窗下站了一会儿,就在花无尽猜测他可能会再把衣服点燃的时候,只听他笑了一声,“虎娘们,命还挺大。刘三不来,我来,我也不烧死你,烧你家柴火便是……给你们活命的机会了,死了可不要怨我。”说完,他又等了片刻,见屋子里仍然没动静,便蹑手蹑脚地往柴房走去。
花无尽没想到事情居然还会有这样的转折,想必刘二对滚下山坡的记忆始终记忆如新,所以,才有了比刘大更为强烈的报复念头,想要趁着花家这场世故再努力一把?
她捏起飞镖坐了起来,心道,刘二来她家放火,这个时候杀他应该是顺理成章,然而,真的要杀吗?
杀了之后呢?官府过堂时,小溪怎么办?此番杀了人,就算官府可以不追究,可镇子里的人又会怎么看她和小溪呢?
她觉得穿越之后,有了小溪,她变得软弱,或者说,更加隐忍了!
犹豫了一会儿,花无尽决定让刘二去烧,争取把事情闹大一些,好有人做个见证。
很快,浓浓的烟从窗缝里钻了进来。
花无尽觉得刘二应该走远了,赶紧翻身起来,一出门,便大喊一声:“走水了!”
风停了,但柴火比较干燥,火已经很大了。
花无尽赶紧转身回了厨房,端上一盆水,小跑着过去,泼上。
“走水啦,走水啦!”回去打水的时候,她又喊了两声。
“娘?”别人还没来,小溪先被她喊醒了,“娘,你别急,小溪来了!”
小家伙穿着里衣,也端着一盆水睡跑了出来。
柴不算多,三盆水下去,火势便被控制住了。
这时候李大娘和李大壮也到了。
李大壮把成捆儿的冒着黑烟的柴火从柴房里扯出来,分散开,用扁担把带火星的打灭,这场本不该发生的火灾便彻底结束了。
“花娘子,看清楚是谁干的了吗?”李大壮有些愤愤,粗黑的眉毛拧成一团。
李大娘呸了一声,“还能有谁,刘家哥仨没一个好东西,不是偷柴就是点人家柴火垛,生孩子没屁眼的货色!”
花无尽道:“大娘,他们这次可不是要点柴火垛,是要烧死我们娘俩!您看见那两堆灰了吗?”
她指着被烧的秸秆窗帘和房檐,“他之前来烧的是房子,动静大了点儿,把我惊醒了。那火被我灭了之后,他们大概觉得我们娘俩没死心里不舒服,便干脆来点柴房了,要不是我心里害怕没睡踏实,指不定就烧到这儿了。”
“可不是嘛!”李大娘端起水盆,“春天夜里风大,这个时辰睡得都死,若不是大娘睡觉轻,根本听不到前面花家和你家出事。这么晚了,不好弄窗户,到大娘家里凑合一晚上吧。”
花无尽郑重地给李大娘行了个礼,婉拒道:“谢谢大娘,又麻烦你们了。都这个时辰了,现在睡也睡不踏实,我就不过去打扰了,省得给你们惹上麻烦。我之前烧了炕,有新被褥,墙角一窝,一点都不冷,您和大壮快回去吧,今儿我的新屋子要动工,也算火烧旺运吧!”
李大娘笑着说道:“那行,我和大壮回去了,你们娘俩小心些。”
花无尽送走李家娘俩,和衣而卧,等花家的人来。
小溪刚睡着,花家的人便到了。
“花无尽,你给我滚出来!”花莫亦踹了堂屋的门一脚。
门很结实,只发出“咣啷”一声,却纹丝不动。
花莫亦无功而返,又走到窗外,把窗口的衣服一撕,花莫谢便顺手丢了一块拳头大的大石头进来,石块擦着花无尽的肩膀飞过去,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花无尽将熟睡的小溪搬到墙角,起身下地,打开了房门,道:“烧我屋子还不够,还要杀人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花家就不怕报应!非得逼着我把以前的事都给你们捅出去心里才舒服吗?”
“烧你屋子?”花沂之瞧瞧院子里晾着的黑乎乎的柴火,和被烧掉的房檐,沉吟了一下,道:“有这么巧么,掩耳盗铃的把戏没什么意思,老太太让你过去一趟。”
“花老太太好厚的脸皮啊!”花无尽道:“她说将我除族,我就得离开花家,她现在叫我去花家,我就要去花家,花沂之,你觉得这可能吗?”
“花无尽,我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要是不去,就等着我花家告你纵火罪!”花莫谢跳脚骂道。
花无尽打了个呵欠,捏出袖子里的飞镖,剔了剔指甲里的黑灰,慢悠悠地道:“我懒得跟你们打嘴仗,要告告去。花家不是有辽王世子撑腰吗?那位世子大概只有花如锦这一位小妾吧,去秦城哭一哭,想来能把这桩官司撕撸个明明白白,也许我还能顺便借光呢。哎呀,烧完你家,烧我家,没准是世子的仇家打击报复吧。我受了这等无妄之灾,王府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吧。”
花莫亦看了看花沂之,花沂之微微摇头,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若是那些人又岂会只烧房子,杀了你不是更好么?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跟我过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花无尽弯了弯唇角,清冷的月光将这抹笑容浸染得极其凉薄,她捏着飞镖往花沂之的眼睛上比了比,道:“我不会去的,如果你们想试试我的飞镖,我倒是可以展现一下。花沂之,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还有花六老爷和花莫白,我真的不介意把飞镖一支支地扎进你们的脖子里。赶紧滚吧,我家的房子被烧,明儿还得报官呢,没工夫跟你们瞎扯。”
花沂之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如果你不在乎花莫白,当然可以不去。”
花无尽道:“我当然在乎花莫白,不过,我还是不会去的。你放心,要是他死了,我会让你们全家给他陪葬。”她不是不敢去,而是不会去,既然知道花家都是些给脸不要脸的人,那就干脆一点儿脸都不能给。
花沂之轻蔑地看了花无尽一眼,道:“就凭你?真当你那几支镖无能了吧。”
他这一副尽在掌握,什么都不在眼里的狗德行,真是很让人恼火。
花无尽忍住给他一飞镖的冲动,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我不行,还有别人啊,你真当我那缝肉的功夫和这一手飞镖是自己学的啊。”
花沂之面上不显,心里却大吃一惊,果然有了靠山,那怎么办?
他一时没了主张,又觉得不能失了气势,便故作高深地掸掸衣袍上的尘土,说道:“我花家会报官,你等着官府传唤吧,”
花无尽微微一笑,报官好啊,走着瞧!
三人说话间进了屋。
“这是大娘给小溪带的鸡蛋,补补身子,”李大娘把篮子给花无尽,“你把篮子给大娘腾出来。”
花无尽把鸡蛋收到厨房,又把乔继武送来的点心给她装起来,放在门口,等她走的时候好带走。
“花娘子,大娘这次来是有事求你。”李大娘不是个特别会聊闲的人,说了几句闲话,就硬着头皮说明来意。
“……你也别说大娘脸皮厚,到了生死关,啥脸面都不能要,你大壮兄弟才十九,小宝才一岁多,大娘不得不来求你,我们一家四口,就在你这西边搭个窝棚,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就成,总好过在后街天天吓得不敢睡觉。咱们两家搭个伴儿,你忙的时候大娘还能帮你看着小溪。”
花无尽觉得李大娘很有意思,知道自己确实作风不好,就立刻断绝了来往,如今到生死关头了,作风便不是问题了。
不过,这些倒无所谓,对于一个古代农村妇女来说,李大娘能做到这样变通也算不错。
花无尽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转念一想,这家人对自己已经算非常不错了,自己被人算计又能怨得了谁呢?
她笑着说道:“成,当然成,不过,不能离我家太近,最好隔个几十米的。”
李大娘有些不高兴,不住你家隔壁借点儿光,我干嘛还要找你呢?如果你念着我的好,就是把你家西屋借给我住也是应该的。
花无尽当然看出了李大娘的不满意,她本不想说起自己的困境,但又觉得这种误会没有必要,便说道:“大娘,你听说花老太太的事了吧。”
李大娘点点头,脸上有些不以为然,她不明白这与她们家搬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花无尽继续说道:“那张画,花家怀疑是我画的,大娘应该知道,这是一笔大仇,这几天总有人在外面盯着我家,如果你离我家太近,我担心会给大娘家带来麻烦,所以,这一点还请大娘理解我。”
李大娘吃了一惊:“那,那张画真的是你画的?”
花无尽摇摇头:“虽然不是我画的,但那张画出现得过于凑巧,正好是肖总旗带着人堵在我家门口,要抓我去军营的时候。听说肖总旗与花家关系甚好,大娘懂的吧,他花家心虚,自然就以为事情是我做的。”
虽然没有人告诉花无尽肖强跟花家的关系,但这一点是发生这些事情之后,顺理成章便能想到的问题。
李大娘仔细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心里虽然为自己没有信任花娘子感到有些许歉疚,但更多的是为自家安危盘算。
她来求花无尽,一是觉得能占个西屋,另外,即便占不了西屋,也可以搭着她家的墙起一个不错的窝棚。
现在这两点都不成了,那在南山山脚下搭个窝棚也成,花娘子家离得近,借个什么东西也方便,而且她家的那个泉眼没有枯,吃水会方便一些。
离得远了,花家就不会找李家的麻烦了吧。
李大娘撕掳明白关键,脸上的笑容又堆了起来,“那成,到时候少麻烦不了你,大娘回去做饭去,这就回了。”
送走李大娘,花无尽耸了耸肩,对小溪说道:“儿子,你看明白没有,人都是自私的,一切以自家安危为重,娘希望战乱起来的时候,你也能做到这一点。”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更多的是自己想要感慨,并没有希望小溪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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