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引爬上车,“那个充一次电可以跑三次县城,还有电。走,爷,我坐好了。”
爷爷坐上去,钥匙一插,‘呜~’就走了。
车一动,江月引就后悔了,该自己骑车的。
她和奶奶是倒着坐的,车开起来,非常没有安全感。
跟失重似的,悬着的心落不回来。
“奶,你不怕?”
奶奶一脸淡定,“怕哪样?”
江月引:……
行至沈家院子面前,爷爷的车停了。
奶奶大声朝里面喊,“春华!走!赶场去了!”
“来了,来了。”
春华奶脚步匆匆地赶来,手中也提着一个袋子,只不过是红色的,能轻易看出来是蛋。
“春华奶。”江月引喊人。
春华奶笑呵呵地回应,“哎,引引,你也去赶场啊?”
奶奶:“春华,你坐前面嘛,前面那个座位坐着舒服些。”
春华奶往前面看看。
爷爷豪爽地拍了拍旁边座位,“坐这里。”
春华奶笑道:“哎呀,这个位置我坐才不合适哦,花花,你来哦。”
奶奶:“有哪样不合适的哦,老都老了,哪个还计较这些哦,快上来,走走走。”
春华奶哈哈笑,‘哎呀’一声,才不好意思地坐上车。
车开过沈家。
紧挨着沈家旁边就是村里住户最集中的一处,大多是和江月引家同款的房屋。
蓝色、红色、黑色的屋顶显得十分热闹。
这里有个破破烂烂的社屋挨着马路,社屋也就是很多地方所说的祠堂,但不是用来祭祀的。
社屋三间木房,大院子。
它是属于大队的,集体所有,没有人敢动。
江月引很小的时候,这里是用来打米的地方。
听奶奶说,更早以前,这里是用来煮大锅饭的。
那时候还没有打米机,整个大村就这一台脱谷机,家家户户都是将谷子挑到这里来脱谷,机器整天都在哐哐哐地响。
江月引每次溜到这门前来看热闹,总能听到打米的叔叔抱怨,“又打坏一条皮带,伤水啊(倒霉啊)。”
社屋旁边还有两个石头砌成的大烟囱,烟囱是用来烤烟叶的,小时候村里种旱烟,后来不让种了。
而现在,这里的房子虽然没有人敢动。
但是和马路平齐的院子却成为了村里所有人茶余饭后的情报中心。
吃完饭,大家溜达溜达就不自觉地走到这里来了。
继续往前开,马路的里侧是村里的住户,马路的外面是向下的梯田,再往下,渐渐两侧都有散落的住户。
虽然这里是半山坡,但是马路并不是从山脚直接盘旋上来的,而是从很远的地方,倾斜上来的,途中经过两侧住户,会弯弯绕绕一些,但地势平坦,转弯不急,沥青的马路也很宽敞。
所以玉溪村的路视觉上算是平坦的,比较好走。
越往下,江月引对这些住户越不熟悉,只认识个面貌。
……
路上,遇见不少人去赶集。
年轻一些的留守妇女开着三轮车,或是骑着电动车。
年长一些的,只能走路,时代将他们抛在身后,年龄和学习能力不支持他们掌握开车的技巧。
还有的人,背上还背着一大袋子的东西,不用猜就知道里面装的是草药,拿到街头入口处去卖。
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有草药贩子来收各种草药和山货。
比如春天收茶叶、金银花、春笋,夏天收老鼠屎(一种草药)、紫色草药,秋天收野刺梨、野菊花;冬天收苍耳、桐子、冬笋等。
早晨的空气十分清新,让人享受。
坐在车上,风比较大,早晨的温度还是有些凉,幸好她今天穿了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