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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我为奴三年死遁后,大将军疯了姜黎慕凌川

倚北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方才也是这么问了她?”慕凌川看向裴钰的眼神,忽的变得十分恐怖。他是从战场上,从血海尸山中走出来的人,平日里敛着气势都会叫人害怕、惊惧。更遑论此时他毫无保留的释放,通身的煞气几若实质。打小跟在慕凌川左右的乌韭都被惊得面色微白,更不要说文弱的书生裴钰。裴钰惊得退后了两步,碰倒了身后的杌子。“咚”的一声响,又将裴钰惊醒过来。他听懂了慕凌川的意思,却有些不明白他话中提及的“她”是谁。“慕将军是说姜姑娘么?”裴钰有些后知后觉的点头,“是,我方才也是这样问了姜姑娘。”就见慕凌川的脸色越发难看。眼前浮现姜黎苍白的脸色,裴钰陡然惊觉他方才是真的说错了话,且错的远比他以为的更重!裴钰不由得急了起来:“姜姑娘她......”慕凌川却已经提着莲灯,大...

主角:姜黎慕凌川   更新:2025-03-05 1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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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黎慕凌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我为奴三年死遁后,大将军疯了姜黎慕凌川》,由网络作家“倚北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方才也是这么问了她?”慕凌川看向裴钰的眼神,忽的变得十分恐怖。他是从战场上,从血海尸山中走出来的人,平日里敛着气势都会叫人害怕、惊惧。更遑论此时他毫无保留的释放,通身的煞气几若实质。打小跟在慕凌川左右的乌韭都被惊得面色微白,更不要说文弱的书生裴钰。裴钰惊得退后了两步,碰倒了身后的杌子。“咚”的一声响,又将裴钰惊醒过来。他听懂了慕凌川的意思,却有些不明白他话中提及的“她”是谁。“慕将军是说姜姑娘么?”裴钰有些后知后觉的点头,“是,我方才也是这样问了姜姑娘。”就见慕凌川的脸色越发难看。眼前浮现姜黎苍白的脸色,裴钰陡然惊觉他方才是真的说错了话,且错的远比他以为的更重!裴钰不由得急了起来:“姜姑娘她......”慕凌川却已经提着莲灯,大...

《结局+番外我为奴三年死遁后,大将军疯了姜黎慕凌川》精彩片段

“你方才也是这么问了她?”
慕凌川看向裴钰的眼神,忽的变得十分恐怖。
他是从战场上,从血海尸山中走出来的人,平日里敛着气势都会叫人害怕、惊惧。
更遑论此时他毫无保留的释放,通身的煞气几若实质。
打小跟在慕凌川左右的乌韭都被惊得面色微白,更不要说文弱的书生裴钰。
裴钰惊得退后了两步,碰倒了身后的杌子。
“咚”的一声响,又将裴钰惊醒过来。
他听懂了慕凌川的意思,却有些不明白他话中提及的“她”是谁。
“慕将军是说姜姑娘么?”
裴钰有些后知后觉的点头,“是,我方才也是这样问了姜姑娘。”
就见慕凌川的脸色越发难看。
眼前浮现姜黎苍白的脸色,裴钰陡然惊觉他方才是真的说错了话,且错的远比他以为的更重!
裴钰不由得急了起来:“姜姑娘她......”
慕凌川却已经提着莲灯,大步离去。
裴钰从桌后绕了出来:“慕将军,姜姑娘她......”
“不该问的事情,少问。”
乌韭挡住了裴钰的去路,一脸阴沉的警告裴钰:“往后张嘴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
眼见着主子走远,乌韭忙从怀中摸出一把碎银子扔到裴钰的桌上:“不用找了。”
转瞬间,裴钰的摊前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茫然望向姜黎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
姜黎并不知晓身后发生的这些。
她提着莲花灯,失魂落魄的来到了永安渠边。
此时夜已经有些黑了。
中元节多忌夜行,是以百姓多是放了河灯、烧了之前便匆匆回了家中。
到了这会儿,永安渠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只渠水之中莲灯明灭,随着渠水流出城外,归去幽冥。
姜黎择了一处无人的码头,慢慢走了下去。
乌韭跟着慕凌川藏身在暗处,看着姜黎那魂不守舍的样子,都害怕她一不留神、失脚摔进永安渠中。
乌韭飞快的看了主子一眼,见他脸色沉沉,好似也有这般的担忧。
“主子,要不我们......”
“闭嘴。”
“......”
乌韭头皮一麻,再不敢出声。
姜黎不知暗处有两双眼睛看着自己。
她在渠水边上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蹲下去,将手中的莲灯放入渠水之中。
渠水汤汤,摇曳着莲灯往远处去。
姜黎的目光追着莲灯,诉不尽的伤心和不舍。
她本不信佛的,可此时忍不住双手在胸前合十,默默祈祷。
孩子,娘亲愿你下一世能去一个积善之家,上有父母长辈疼爱、下有兄弟姊妹亲厚友爱,一世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姜黎的模样太过虔诚。
以至于慕凌川看得有些怔了。
忽的,他也走到了渠水之边,将手中提着的莲灯,逐一放入渠水之中。
看着莲灯一点一点的飘远,慕凌川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有像姜黎那般在合十在胸前。
姜黎目送着莲灯汇入灯群之中,再也找不出哪一个是她的,才慢慢起身,准备回去。
转身之际,姜黎的余光中注意到了七盏莲灯。
她怔了一瞬,转身看去。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七盏莲灯有些眼熟,就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姜姑娘!”
身后传来略带着喘息的唤声。
姜黎看了过去,便见裴钰快步跑了过来,清隽白皙的面庞因为疾跑染上了些许血色,瞧着竟比先前多了点鲜活之气。
“裴公子?”
姜黎有些意外,注意到他手中的莲灯,恍然过来,偏了偏身子,让出了放河灯的地方。
到了近前,裴钰缓了脚步,只气息还不平稳。
他才略缓了急促的气息,对上姜黎平静看来的目光,脸上一烫,呼吸又乱了几分。
“方才我似是说错了话。”
裴钰稳住乱跳的心口,竭力镇定的说道:“我想与姜姑娘道歉。”
姜黎愣了愣,回过神来,摇头轻声说道:“裴公子不曾说错什么,是我自己......的缘故。”
“那也是我说的话惹了姜姑娘难受了。”
青衣书生似是个执拗的性子,认定了便再难更改,他将怀中的莲灯往前递了递:“这是我亲手做的莲灯,上面提了往生经。姜姑娘若是不嫌,可将它一并放入渠水之中。”
姜黎的视线落在了莲灯上。
这盏莲灯比裴钰摊子上售卖的那些都要大上许多,可精致不减半分。
更为重要的是上面新题的往生经。
墨迹还为干透,显然是裴钰方才写下的。
他是专门写了往生经送来给她。
姜黎的眼眶倏然一热,眼泪便落了下来。
裴钰不曾料到姜黎会哭。
此时见她落了泪,顿时慌乱起来。
“是、是裴某又说错了话?”
裴钰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他手忙脚乱的捏起袖子就要给姜黎拭去眼泪,又想起这般是在冒犯姜黎,手在半空中僵硬了许久,方才想起他袖中有一块帕子。
他忙将帕子拿出来递到了姜黎的跟前。
这是一块洗得有些发白,但十分干净的帕子。
姜黎泪眼摩挲的看着,却不曾接过。
裴钰还当她是担心帕子脏,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曾用过这个帕子......只是我娘每回都以为我用了,这才浆洗得这样白......”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弱了下去。
他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姜姑娘怎会相信啊?
裴钰心下黯然。
“多谢裴公子。”
姜黎却从裴钰的手中接过了帕子。
冰凉的指尖从裴钰的掌心一触即离,却将冷意留了下来。
裴钰好似被这点冷意冻住。
好一会儿,他才解冻了些许,缓缓抬头看向姜黎。
她已经背过身去,瞧着动作似是在擦拭眼泪。
想到她用着是他在怀中放了半日的帕子,裴钰顿时觉得方才被姜姑娘不小心碰到的掌心又麻又痒。
他忙握紧了拳头,指尖狠狠掐着掌心,才没让那股麻痒钻到心口去。
姜黎擦干了眼泪,迟疑了一瞬,将帕子收了起来。
她转身看向裴钰,面有歉色:“那帕子叫我弄脏了,过两日我洗净了还给你,可以吗?”
“不用......啊!”
裴钰本想说不用还,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个模样:“不、不用着急......我、我不急着用,过些日子再还我也是行的。”
说到后面,语调缓了下来。
只耳根通红一片,面前之人没能察觉。

从皇宫中出来,乌韭架着马车直直的往将军府驶去。
“乌韭。”
慕凌川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往日大嫂她们都是去何处消遣散心?”
啊?
消遣?
散心?
乌韭睁圆了眼睛,嘴比脑子快:“大少夫人常年在小佛堂里礼佛,三少夫人和两位小姐则是回去珍宝阁,挑选一些首饰。”
主子好端端的,问这事儿做什么?
慕凌川嗯了一声。
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乌韭心头纳闷了一瞬,正要放下,就听主子沉声吩咐道:“去珍宝阁。”
“啊,是......”
乌韭只得急急的调转了马车,往珍宝阁去。
约莫半个时辰,慕凌川沉着脸出来,身后跟着的乌韭捧着两个狭长的木盒放在了马车上。
“主子,这回是?”
“去金铃儿巷。”
“......是。”
金铃儿巷的陆宅厨房里。
姜黎一改前些日子的颓靡,从橱柜中翻出了约有一年不曾用过的奈花模具,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清洗三遍还不够,又起了灶,足足蒸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捧到日头下晒了一整日。
夕阳垂落之前,姜黎将奈花磨具捧了回来,倒入点过的牛乳,又连同模具一同放在了冰上。
静等牛乳凝结成酥的时候,姜黎也不曾闲着。
她点了一口巴掌大的炉子,放上瓷白的盅,倒入清水,沸腾后加入几块蔗糖。
也多亏了这里是慕凌川安排的陆宅,便连轻易见不到的蔗糖都能由她随心使用。
视线落在瓷白盅内沸腾着的糖水上,姜黎不觉想的远了一些。
一年多前,慕凌川从江南接回了玫娘,以惊动整个京城的方式,想要为玫娘挑选出一个称心如意的厨娘来。
姜黎本是会落选的。
偏她那日多做了一份甜品,入了慕凌川的眼。
她现在做的,便是那日叫慕凌川选了她的那碗蜜浮酥柰花。
只可惜,后来玫娘有了身孕,闻不得牛乳的气味,慕凌川便不许她再做任何甜品,这套蜜浮酥柰花的模具便也跟着雪藏了一年多的时间。
直至今日,它才重见天光。
姜黎抬手按了按心口,许是这次的举动里藏了几分算计,她心虚的厉害,也紧张的厉害。
只是不知今日会不会来陆宅。
若是他不来......
不会的。
姜黎摇了摇头,今日是玫娘的女儿,也就是敏姐儿的百天,慕凌川怎会舍得不来?
他定会来的。
慕凌川的确来了。
对于他的到来,玫娘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惊讶,还有一点掩藏在眼底深处的了然。
慕凌川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但很快,他便一如往常的上前,吩咐乌韭搬来他前几日让人准备的礼物。
这是一盒几乎颗颗浑圆、足有鸽子蛋大小的东珠。
慕凌川神色淡淡,仿佛不知自己拿出的这一盒东珠价值几何。
玫娘是真的又惊又喜,又有几分迟疑:“这是不是太......”
“留着给敏姐儿当弹珠玩。”
说到此处,慕凌川微顿了一瞬,起身往厨房走去,“我让乌韭去金玉轩点了一桌菜,就当做是给敏姐儿过百晬了。”
“等等,你还不曾见敏姐儿,敏姐儿她......”已经学会了翻身。
可惜慕凌川走的极快,玫娘急急的追了出去,却只见他离开后扬起落在原处的尘埃。
玫娘的眸色微沉。
“夫人。”巧杏无声的出现在玫娘的身后,难掩关切。
“将那盒子东珠拿给敏姐儿把玩吧。”
玫娘神色淡淡的转身,“总归是将军的一番心意。”
......
慕凌川并不曾在厨房里见到姜黎。
想来也是。
厨房本就是火气聚集之地,加之夏日炎热,就是条蠢狗也该知道找个阴凉之地藏着。
更何况是心机城府那般深沉的姜黎。
慕凌川眼尾微掀,抬脚往西跨院走去。
西跨院里的玉兰树越发姿态挺拔,茂密的枝叶几乎挡住了半个院子,祛除了大半的暑气。
另一边的廊下多了两盆茉莉,枝梢开出了一团团嫩白的花骨朵,含羞待放,淡淡的香气萦绕鼻尖,令人意识为之一清。
慕凌川脚下慢了些许。
他的目光落在那两盆茉莉上,眸色微闪,有一抹异色极快的掠过。
“大人!”
姜黎回了屋中还不等坐下,便隐约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
这个时辰,除了慕凌川,应当不会再有人来了。
她急切的推门而出,在见着玉兰树下芝兰玉树一般的男子,心口急跳起来,面颊也跟着热了起来,如同染上了霞光。
只是一只脚方才迈出,被扑面的暑气一蒸,姜黎清醒过来,胆怯便占据了上风。
“大人......”
明明是一样的唤法,只语调和神态有了不差,落在慕凌川的耳中,便如有天差地别。
前者娇俏明媚,后者柔弱可欺,媚态十足。
他面不改色,将另一扇门扉推开,长腿迈入,在桌边坐下,这才抬眼看向门边的姜黎。
“进来。”
慕凌川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
姜黎心跳乱了几下,她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的血色淡去,到了近前,只剩下一片苍白。
她不由抚住了肚子。
似是感知到她的恐惧和不安,腹中的孩子轻轻踢了她两下,仿佛是在在说:娘亲别怕,孩儿会陪着你。
姜黎心里一软,便多了几分勇气。
她飞快的看了慕凌川一眼,还有一旁被她放置在冰釜之中的瓷白小碗,心头又是一定。
慕凌川的视线落在了姜黎的身上。
昨天夜里,他便觉她比两个月前丰腴了不少。
这会儿瞧着便知他不曾弄错。
不仅是腰身,便是脸蛋也饱满了些许,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圆润可爱。
这般想着,慕凌川看向姜黎的眸中便多了几分欲色。
他长臂一伸,便将人拉入怀中。
猝不及防之下,她受了些许惊吓,长睫急切的颤着,后怕得小口微开。
慕凌川眸色越深。
“大人!”
姜黎敏锐的察觉到慕凌川的意动,不由得双手急急的按在他的胸口。
她怕错过了今日,往后再生不出勇气来。
“怎么?”
慕凌川一手掌握住姜黎的两个细腕,漫不经心的举起。
明明不是什么过分的举动,姜黎却是整个人都红透了。
“我、我有话想与大人说......”
不等她断断续续的说完,慕凌川便已经咬住她的唇。

“你若再挣扎,我便将你丢出去。”
慕凌川凑近姜黎的耳畔,低声威胁,“你衣衫不整,纵是生下了孩子,也要遭人唾弃,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姜黎身形一僵。
脸色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可她却安静了下来。
慕凌川满意的同时,却又生出了莫名的怒意。
他眸色一沉,再欲开口,便听车外刘婆子哭嚎惨叫道:“慕将军,求您快回去救救敏姐儿啊!”
慕凌川顿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清醒过来。
他飞快看了怀中的姜黎一眼,见她紧抿着嘴唇、甚至连双眼也紧紧闭上,但全然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模样,心下沉了沉,开口问道:“敏姐儿怎么了?”
刘婆子怎么都没有想到慕凌川的反应会这样的平淡。
他不是最在意夫人和敏姐儿的吗?
怎么这会儿不紧不慢,没有半点焦急?
甚至连脸都不曾露出来。
这不对啊!
刘婆子心头闪过纷杂的念头,嘴上却没有半点停顿:“奴婢也不清楚啊!敏姐儿本睡得好好的,不知怎的,突然就上吐下泻起来,夫人吓得险些晕过去,奴婢就赶紧出来请大夫了!”
“可是奴婢跑了好些医馆,没一个大夫愿意去的!奴婢正慌着,就见到了乌韭大人!”
“奴婢是一时情急才惊了将军的马车。可是敏姐儿真的不大好,求将军行行好,快些回去救救敏姐儿吧!”
说到此处,刘婆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乌韭瞧得分明,刘婆子是真的哭。
刘婆子这人是偷奸耍滑不错,但她一颗心向着玫娘也是没有半点掺假的。
可见敏姐儿是真的出了事。
乌韭十分清楚主子对敏姐儿的在意,立时低声道:“属下这就去找刘义。”
刘义本是游方郎中,巧合之下被慕凌川抓住,见他是有几分真本事,便留在了军中。
如今不用行军打仗,平日里那刘义就混在暗卫营里,招狗撵猫,能惹人十二万分的嫌弃。
但不论怎么嫌弃,所有人都需承认的是,刘义的医术十分高明。
更何况事关敏姐儿,乌韭自是第一个想起刘义来。
慕凌川自是没有例外。
但暗卫营离金铃儿巷太远了一些,一来一去,耽搁的时间太久。
“去宝善堂。”
“是。”
乌韭当即驾车转头,刘婆子又跳了出来:“可不能去宝善堂!”
乌韭眉心一拧,便听主子冷声问道:“为何?”
“那宝善堂的白术和姜黎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他们定会抓着这个机会戕害敏姐儿和夫人的!”
刘婆子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万万不可去宝善堂啊!”
慕凌川低头看向姜黎,声音低了下去:“你可听见了?”
面对刘婆子的污蔑,姜黎可以充耳不闻。
可慕凌川这般问了,她却又忍不住道:“我与白术从未有过勾连!白术的师父更是仁爱的医者,刘婆子怎可如此污蔑他们!”
又是旁人的清誉比她的还要重。
慕凌川眸色沉沉的嗤笑一声。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
慕凌川这一句,等同于判刑。
姜黎心里发冷,想要辩驳,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去宝善堂。”
慕凌川吩咐乌韭,在刘婆子叫嚷之前,森然的威胁:“再耽搁下去,敏姐儿有什么岔子,本将军唯你是问。”
几若实质的杀意扑面而来,顿叫刘婆子满肚子的话冻结在了喉中,上不去,也下不去,直哽得她老脸涨红一片。
......
马车一路往宝善堂疾驰而去。
姜黎终于从先前的繁杂而又冗重的情绪之中挣脱出来,也终于想起她上身只余两根细带系着的肚兜,纵有薄毯裹身,也断不能以此模样等了老医者进了马车。
姜黎不由得慌乱起来。
“我要下去......”
“下去?”
慕凌川勾起薄毯的一角,轻易的戳在了她锁骨下方的软肉上,轻蔑的低笑一声,“你要这般下去?”
明明他的指尖烫得惊人,姜黎却打了个寒颤,胳膊上泛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马车便在这时停下。
“主子,属下去请大夫。”
乌韭的声音响起,又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姜黎心里一慌,裹紧了薄毯,竟当真想要下去。
慕凌川立时脸黑如锅底,长臂一伸,扯下了姜黎身上的薄毯。
姜黎惊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慕凌川的视线落在姜黎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明明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她的身上仍布满了下晌时分、他留在她身上的红印。
莹润白皙的肌理之上布满了惹人遐想的红印,叫人生出一抹更要狠狠磋磨她的冲动来。
慕凌川的指腹落在了姜黎滑腻的肩头,不等用力,两轻一沉的三道脚步声靠近过来。
他眸色微闪,捡起地上的薄毯裹住姜黎,下一瞬便出了马车。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
姜黎只觉眼前一花,身形失去了平衡。
她的惊呼还不曾来得及出口,慕凌川便附在她耳畔威胁:“若你不惧旁人见你这般模样,大可叫出声来。”
炙热的呼吸却说出这般冰寒彻骨的话。
姜黎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纵是血腥气在口中弥漫开来,她也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宝善堂本就离陆宅不远。
慕凌川抱着姜黎,在房顶上腾移不过片刻,就稳稳落在了西跨院离。
屋檐下那两盆被骤雨打得零落不堪的茉莉竟在这样短的功夫里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花骨朵,异常的惹人怜爱。
慕凌川看了一眼,抱着姜黎往屋中走去的脚下不停,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然当他低头察觉姜黎唇上的血色,慕凌川嘴角僵了一瞬,往下弯去。
“松开。”
对于慕凌川的呵斥,姜黎没有半点反应。
她心口狂跳着,犹然不曾觉察她已回到了住处。
更不知道慕凌川盯着她渗出血珠的唇,神色阴鸷得可怕。
直到唇上一烫,更被人缓缓压得躺倒下去,姜黎蓦然瞪圆了眼睛看清绣了藤蔓缠绕的床幔,才陡然清醒过来。
只是很快,胸腔里的气息被人夺了个干净,她的意识便又涣散了起来。
“主子。”
屋外传来乌韭难掩焦急的声音。
慕凌川动作一顿,放开了姜黎。
姜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听乌韭急急的道:“周大夫不善小儿金科,只能勉强止住敏姐儿的呕吐!”

“哎哟,慕将军居然又来看他这个如珠如宝的外室了,也不知道那外室有什么好,竟能勾的慕将军不顾名声的往这儿跑。”
“可不是么!近些日子跑的尤其勤快,也不知那外室给慕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外室给慕将军生了个孩子!”
“什么?竟还有这样的事!你怎么知道那外室生子了?别不是唬人的吧?”
“我唬你们做什么?是我姨母的侄子的表嫂的弟妹亲眼所见,她还差点儿成了那外室子的奶娘呢!”
“你竟有这样的门路?快与我们说说!”
姜黎面不改色的从旁走过,采买完了今日要给玫娘熬煮月子汤的食材,从后门回了陆宅。
将汤汤水水的煮好送去前院,姜黎才回到屋子,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按倒在桌上。
桌沿冷硬,硌得她后腰一阵刺痛,细密的汗珠瞬间布满了额角。
姜黎疼的小脸发白,脖颈又被人咬住,男人欲念凶猛的声音响起:“这些时日,为何总对本将军避而不见?”
“我没有......”
姜黎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男人抱了起来。
“别!”
姜黎急急的去推男人的胸膛。
自从用了避子汤,她的月事便不曾准过,可也不似这些时日,近两个月不曾来过......
想起前院玫娘身怀六甲时的模样,姜黎惊得眼泪如雨线一般掉落。
可素了两个月的男人丝毫不察她此时眼泪与往日的不同,更未读出其中藏着的深深忧虑与恐惧。
姜黎低声啜泣着,眼底闪过一抹茫然。
倘若她当真有了身孕,是能承住如此情爱之事的吗?
这念头刚一冒出,便如同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无助。
......
日头渐渐爬上中天,庭院里的白玉兰叫这炽烈的光晒得很快蔫了下来,一个个低了头,恨不能躲在枝叶之下,以期避开那无情的炽热。
偏枝叶也架不住日头的肆意炙烤,蔫头耷脑的,却又鬼祟的拱起玉兰花,暗暗祈祷着骄阳能因此饶过它们这些无辜的枝叶。
骄阳似是满意枝叶的识趣,招来了一片云彩,遮住了炽烈的光和热。
院中的白玉兰颤颤,得了一丝喘息。
慕凌川便是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回来,只静静站着,也不出声,看着床榻之中的人儿颇为艰难的挪动到了床边。
姜黎对慕凌川的视线毫无察觉。
她在床边坐定了片刻,才扶着床棱慢慢起身。
只是她还未站定,膝盖一软,人便惊呼着往前栽去。
就在这时,姜黎的腰间出现了一支手臂。
是慕凌川。
姜黎撑着他的手臂惊魂未定,便听慕凌川冷声嫌弃:“你这腰身比以往粗了许多。”
慕凌川的语气冷淡,可掐在姜黎腰腹之间的大掌却更用力的按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恨不能嵌入她的软肉之中。
姜黎疼的小脸发白,咬着嘴唇不想说她近日总是饿的心里发慌。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下颚,粗粝的指腹按住了她的唇。
“松开。”
姜黎不自觉的放松了牙关,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咬破了唇。
“蠢货。”
慕凌川嫌恶的松开了手,取来桌上一碗黑乎乎的药。
药汤的味道十分呛人,是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姜黎喝了无数次的避子汤。
可这一次......
姜黎走得极慢,好似这般就能让慕凌川饶过她这一次。
只是她走的再慢,也还是到了慕凌川的跟前,她望着碗里黑漆漆的药,迟疑着不愿接过。
她太慢了。
慕凌川眼底浮现浓郁的不耐:“快些。”
姜黎惊得颤了颤,眼泪不受控制的沁出,湿润了眼眶。
慕凌川早就看惯了这样的姜黎,甚至饶有兴味。
只是她今日似乎比往常磨蹭得久了些,慕凌川生出了些许不耐。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还不快喝?难不成要本将军亲自喂你?”
姜黎被惊的身子一颤,一直悬而未落的眼泪顿如断了线的珍珠,砸在了慕凌川的手背上。
慕凌川像是被灼烫了一般,飞快的缩回了手。
黑乎乎的汤药跌落,打湿了慕凌川的衣摆,瓷白的碗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了数片。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姜黎立时跪了下去,地上的瓷片刺透了衣衫,扎入膝盖,疼得她面无血色,摇摇欲坠。
慕凌川却不见半点动容之色,他落在姜黎发顶的目光泛着冷光。
“可见我这些日子对你的宽容,养大了你不该生出的心思。”
“没有,我不敢......”
姜黎连连摇头。
纵是她真的生出了妄念,此时也不敢认下。
“最好是如此。”
慕凌川拂袖离去。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姜黎对慕凌川敞开的心门也好似跟着关上了。
她颓然的瘫坐在地,看着满地的瓷片,忽的掩面无声的哭了起来。
直到天色擦黑,姜黎才渐渐止住。
“哭什么。”
姜黎哑着声喃喃自语,“当初没能舍得去死,现在这些都是你活该受着的。”
勉强收拾干净,姜黎拖着疲惫的身体,忍着膝盖上的疼,去厨房做好玫娘的晚膳送过去,便又回了房中。
屋外黑云遮月,不见半点光亮。
未点烛火的屋子只会更黑。
姜黎适应了许久仍是看不清,只得忍着害怕,摸索着往床边去。
忽的,她摸到了一条冷硬坚实的手臂。
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一瞬间,一股凉意就从姜黎的脊背直窜而上,仿若毒蛇从她的指尖顺着手臂爬了进来。
姜黎险些惊叫出声。
是莫大的求生欲望让她咽下了尖叫,她竭力镇定下来,舌尖死死顶着上颚,胡乱的挥舞了两下手臂,便慌乱的转向门口。
“好、好黑啊......”
“果然还是该去厨房提、提个灯笼回来。”
那人许是被姜黎骗住,一直不曾出声。
姜黎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门栓。
这一刻,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心脏仿佛要从她的嗓子眼里蹦出去。
“姜黎。”黑暗中那人忽然出声。
“啊——!”
姜黎惊叫一声,紧绷的心弦倏然断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仓皇不安的看了过去,眼底充斥惊惧,莹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男人起身走来。
本就高大魁梧的体型几与夜色融为一体,气势越发的摄人心魄、令人胆寒,迫得姜黎难以呼吸。
随着他的靠近,姜黎几乎贴在了门板上。

在今日,姜黎重做蜜浮酥柰花。
在今日,她告诉他有了身孕。
在今日,她又冒雨勾搭了书生。
也是今日,敏姐儿的百晬。
更是在今日,用一碗掺了大量寒性食材的鸡汤叫敏姐儿的奶娘喝下,害得敏姐儿寒凉入腹,上吐下泻不止。
前面的一切,都是为得引动他的情绪,令他无暇旁顾,她便能阴谋得逞,谋害了敏姐儿。
慕凌川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愤怒。
他看着面前依旧无辜怜弱的姜黎,只觉得自己,尤其是今日的自己是个蠢货。
竟被这样一个心机深沉、心肠歹毒的女人欺骗至此。
“可惜,你高看了自己。”
怒到了极致,慕凌川反倒冷静了下来,眼眸垂下,视线落在了姜黎的腹部。
既如此,他便让她所求所念之事全都落空。
“乌韭。”
慕凌川冷然吩咐道:“将她关去柴房。”
话音落下,屋中便有好几人忍不住望向了慕凌川。
巧杏眉心紧锁,是不满慕凌川只是将姜黎关去了柴房。
刘婆子瞪大了眼睛,张嘴就嚷嚷:“只关柴房?!她可是险些害死敏姐儿!将军,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万不可糊涂啊!姜黎这样歹毒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啊啊我的胳膊!”
诅咒辱骂的话还不曾说完,就因脱臼的胳膊连连惨叫。
里间的玫娘也有了反应。
她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双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
她本就是清淡如莲的模样,此时非但不减雅致,反倒添了几分怜弱之色,叫人心疼不已。
“我不相信姜黎妹妹是那样的人。”
她一开口,便是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显然是为着敏姐儿狠狠哭过,“若姜黎妹妹真要害敏姐儿,何须等到今日?”
玫娘看向慕凌川,明明眼底都还是对女儿的担忧,却不忘为她心中认定的妹妹求情:“将军,我不懂你们那些查案的法子,但我知道姜黎妹妹,她心善又柔软,先前看见敏姐儿的眼中都是疼爱。”
“她那样喜欢敏姐儿,又怎会害了敏姐儿?”
说得急了,玫娘咳了起来,久久平息不下。
巧杏忙上前抚着玫娘的后背,“夫人,你慢些说。若姜姑娘当真不曾错过,将军定不会冤枉她。”
“我......咳咳......”
玫娘语不成句,眼眶越发红了。
慕凌川却静静看着,无半分不耐之色。
好似只要玫娘愿意,他便能一直耐心等下去,直到她慢慢将话说完。
姜黎一直望着慕凌川。
原来他不是不会等人说完话的。
只是因为她不是玫娘,他才会从无这样的耐心。
玫娘终于顺了气息,可不等她再开口,里间的敏姐儿哭了起来,她登时顾不上旁的,匆匆进去。
巧杏也跟着跑了进去,不多时便白着脸冲了出来:“将军,敏姐儿又吐了!”
慕凌川面色大变:“刘义!”
一时间,正房里兵荒马乱。
没有人顾得上姜黎。
姜黎慢慢退到了门边,茫然无措,不知自己是该走,还是留在这里等着慕凌川冠在她身上的污蔑。
“姜姑娘。”
乌韭站在一旁,神色平静:“我送你去柴房。”
姜黎指尖发颤。
良久,她缓缓点头:“劳烦。”
......
夜色笼罩天地,乌云闭月,不见半点月色星光。
柴房里,更是一片漆黑。
姜黎蜷缩在角落之中,满心凄凉荒芜。
她早就知道的,慕凌川的心中只有玫娘一人。
是她痴心妄想,以为进了这陆宅,就能近水楼台。
更天真的以为纵使慕凌川没有那般在意她,也会为了孩子,容她在他身侧有一席之地。
然而,从始至终,她都是多余的。
她不该来的。
“孩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黑暗中,姜黎低声喃喃,似在与孩子对话,又好似自言自语,“等明日,娘洗清了清白,就带着你离开京城。”
“我们去江南,去更远的地方......总归有地方是可以容下我们的。”
屋外蝉鸣不断,宛若回应。
前头的动静渐渐消了下去。
姜黎若有所觉的抬头望了一眼,猜晓敏姐儿度过了危险,心头一松,强撑了一日的疲累顿时浪潮席卷而来,轻易就将她卷入了困倦的睡梦之中。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可醒来时,姜黎才惊觉自己不在柴房。
而是回到了房中。
她在她睡了一年多的床榻之上,盖着她熟悉的薄被,床幔也还是藤蔓缠绕的那张。
她茫然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她怎么会回到房中?
“你醒了。”
黑暗中,桌边坐着一人,是慕凌川。
姜黎被他突然出声惊得身子一颤,她仓皇的看了过去,便见他起身走来。
不知为何,姜黎被莫大的恐惧笼罩。
在这份的恐惧下,她不住的后退。
可床榻再大,又能让她退到何处?
“过来。”
慕凌川的声音里听不出起伏,更听不出喜怒。
姜黎不住的摇头:“我、我不要......”
“你果然生了胆子。”
慕凌川仍是先前的语气,却比从九幽之下爬上来的恶鬼还要叫人恐惧。
他逼近到了床前,姜黎才发现他右手端着一碗什么。
避子汤?
还是毒药?
姜黎瞳孔紧缩,几乎下一瞬,就蹭着床尾下了床。
可她再快,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如何能有战场上攻无不胜的将军快?
慕凌川轻易就将她捉了回来,连碗中的汤药都不曾洒出过一滴。
“来,将这碗药喝了。”
慕凌川仍是没有什么起伏的语调。
姜黎试图挣扎。
可全都被慕凌川轻易的镇压下去。
“不要......我不要......”
她挣不开,只能不断摇头躲避着靠近嘴边的药碗。
慕凌川终于生了恼意,他捏住了姜黎的下巴,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掐断。
“你腹中的孩子,留不得。”
慕凌川冷漠的,仿佛在他口中的“孩子”连草芥都不如。
早就凉透了的堕胎药全被灌入姜黎的口中。
他又合紧了她的下颌,叫她想吐也吐不出分毫。
冰凉很快便在姜黎在腹中化作滚烫的钝刀,一下又一下,剁在了孩子的身上。
一瞬间,姜黎痛彻心扉。
痛得她险些晕死过去。
可她不能,更不愿!
慕凌川松了手,长身而立,薄唇翕合。
姜黎却半点听不清,也不愿听。
她身子软了一瞬,便支撑起来,往外爬去。
宝善堂离得不远。
她定来得及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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