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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力作《别离三载,送他一座坟》,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何桓太子妃,由作者“朝暮与歌”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何桓做太子时,我已经去世三年。如今他带着太子妃来到我的江南小院中,说是要接我回家。可院里只有繁茂的石榴树,寥无人烟。他见无人应答,于是高声威胁道:“沈竹念,孤最后问你一遍,走是不走?若还不应答,别怪孤休了你。”话音刚落,隔壁院中传来一声嗤笑:“她已经死了,怎么走?”...
主角:何桓太子妃 更新:2025-03-04 2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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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口中的太子妃,是方溪淼。
三年前我回江南,便是因为何桓对方溪淼的处处袒护。
方溪淼是他自西北边塞带回的。
回府那日,他面上带着欣喜,如久陷沙漠之人找到了水源。
“阿竹,你可知,这方溪淼命格贵不可言,方天师观其面相,乃是国母之命啊。”
我不忍打破他的期望,便也同意了方溪淼入府。
可之后种种,一点点消磨掉了我与何桓的情分。
方溪淼喜热闹,何桓便改了我的书房外为她搭戏台。
方溪淼喜奢靡,何桓又卖了我的铺子为她添头面。
府里最落魄之时,冬日缺少炭火。
方溪淼受不得冷,便命人将我房中的炭火尽数抢去。
我多有不愿,她又亲自过来将我的被褥泼湿。
我将她赶出院子,她便哭哭啼啼向何桓诉苦。
那时何桓少有地对我冷了脸:
“阿竹,淼淼畏寒,不过是想借你一些炭火,你何至于如此骄纵,将她赶出院子?”
“便罚你在院中跪上一晚,当作向她赔罪。”
我心中酸涩,气方溪淼跋扈虚伪。
更气何桓不问我缘由便觉得是我骄纵。
寒冬腊月的夜晚,刺骨的寒凉。
第二日我生了重病。
何桓却只觉是往日宠坏了我,以致我不惜装病同他使小性子。
他命人将我从床上拽起,去向方溪淼赔罪。
方溪淼见我面如白纸,笑得开怀:
“沈姐姐,如今你可明白,我才是阿焕心里最重要之人。”
“我劝你要识时务,好好伺候我。”
说罢,她指指盆中的衣物:
“我这衣裳用的可是上好的锦缎,交由别人我不放心,便劳烦姐姐为我亲手洗净了。”
我的手泡在刺骨的冰水里,一点点变得麻木。
可这却只是个开始。
挑水、劈柴、生火,事事她都要差人来寻我。
我同何桓抱怨,他却总要我体谅。
他一次次对我重复着相同的话:
“阿竹,淼淼只是孩童心性,同你玩闹罢了。你再忍一忍,待我成了太子,我们便再也无需看人眼色了。”
是啊,我们都知晓没有权势、看人眼色的日子有多么艰难。
他的生母家族势微,位分极低,最终被其他宫嫔迫害而死。
他被仆从带着,流落江南,晕倒在我家门前。
那年他七岁。
爹娘怜他与我年岁相仿,便收养了他在我们家中。
爹娘均在县衙供职,娘亲更是县衙数十年来唯一的女捕快。
多养一个孩子倒也不算艰难。
往后数年,日子说不上锦衣玉食,却也温情满满。
直至爹娘上山剿匪双双身亡,我们度过了一段最为晦暗的日子。
生活困苦,恶人欺凌。
多少个夜晚,我们相拥在一起,默默给予彼此力量。
后来,圣上年岁渐长,追忆往昔,忆起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何桓和我才得以回京。
我生于江南,长于江南,而京城距江南有千里远。
我心中无甚畏惧,只觉彼此在的地方,那就是家。
只是,一个没有显赫家族支撑的皇子,在京城也算不得什么。
我们依旧活得小心翼翼。
我默默想着,或许想要获得权势,势必就要多付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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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许久,我处处忍让,直到院中的石榴树倒下。
我冲上去阻拦,方溪淼在一旁笑得放肆:
“都说了,这棵树种在此处不吉利,碍我的眼。”
“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棵破树也拿着当宝贝。”
她命侍从将我死死制住,让我眼睁睁看着那棵小树是如何被砍伐,又是如何倒下。
她洁白的鞋子将果子践踏、碾碎。
鲜红的汁水如血液一般飞溅而出。
我拼命挣脱束缚,上去与方溪淼厮打在一起,何桓赶来愤怒地将我们分开。
“沈竹念,你想引我注意自己砍倒了小树,为何要如此伤害淼淼?”
他将方溪淼护在身后,怒目圆睁,语气之中满是警告之意。
近来朝中事务繁忙,我已有许久未见他了。
只是不想再见会是这番景象。
我心中难过,泪水流了满面。
“这是我们从江南小院带来的唯一物事,承载了我们多少回忆。”
“是方溪淼说它不吉利,将它砍了......”
我眼含泪水,向他控诉方溪淼的行为,却被他不耐烦地打断:
“一棵小树而已,砍了就砍了,此处不吉利在别处再种便是。”
我面上满是泪水,看着方溪淼挑衅的神情,更是心中充满绝望。
从前在江南时,我们无依无靠,日子并不好过。
这棵小树结出的石榴果是我们困苦生活中仅有的甜蜜。
来京之时,我们分外不舍。
恳请了许久,才将这棵小树带了来。
如今,这些过往于他而言竟成了无需在意的事情。
后来,我还是低下了头向方溪淼致歉。
我本以为我会一直忍让下去,直至后来方溪淼有孕。
那时我重病未愈,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
我卧床休养,她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来我跟前走动:
“姐姐,你以为自己真的只是染了风寒吗?”
“实际是我命人在你的补药里加了可令人绝子的药。那药暗含毒性,姐姐真是福大命大,吃了这么久竟还没有吃死。”
说完她又贴近我榻前轻笑:
“姐姐还不知道吧,我已怀有三月的身孕。”
“这是阿焕的第一个孩子,陛下欢喜,要亲自为我们赐婚呢。”
“你陪了他许多年又如何,如今成为他正妻的只会是我。”
我的心如同坠入冰窟,任凭身上盖了再多的被子,也暖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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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何桓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阿竹,你莫要闹。自打方溪淼入府,我在朝中的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天师所言我不得不信,方溪淼不能送走。”
他的眼神直直望向我,其中是我无法分辨的陌生。
“便是方溪淼对我下毒令我绝子、害我性命,你也无所谓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中看到怜惜。
他软了语调:
“阿竹,莫要开玩笑,淼淼最是良善,怎会下毒害你。”
“我知她怀有身孕你心中不快,可你也不能平白这般猜忌于她。”
我见他不信,便提出请太医来验,却又被他不耐地打断:
“够了,你胡闹些什么。定是往日我将你宠坏了,才引你不过是病了几日,就如此狠毒地横加猜忌。”
“亏得淼淼怜惜你,还亲自为你绣了香囊,祈愿你快点好起来。”
“你简直不识好歹!”
他的话如尖细的银针一针针扎进我心里。
从前那个满心满眼是我的少年郎早已变了。
“你不想送走,究竟是因为天师的预言,还是因为方溪淼有孕,你于她有情?”
我的话像一颗火种,引爆了何桓心中的火药。
含了十分力道的巴掌打在我脸上,一丝鲜血从我嘴角溢出。
“够了,沈竹念,我在朝中辛苦运作,已经够累了。”
“我不想再听你这些满是妒忌的猜疑。你既容不下她,那你便回江南。”
我心中恍然,何桓早已不再只是我一人的何桓。
这京城皇子府邸也早已不再只是我和他的家。
我撑着虚弱的身躯起身收拾行囊,准备回我自己的家。
何桓在一旁望着,面上带了丝丝不舍。
方溪淼则是在不远处,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泪意盈盈。
“都怪我忘了及时吃避子汤,姐姐不喜这个孩子,我......我愿意打掉。”
何桓闻言,过去疼惜地将她拉进怀里,低声安慰:
“你不必自责,她任性惯了。”
“想回江南便让她回,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回到江南。”
思绪回转,我嘴角浮上一丝苦涩。
他的话对了,也没对。
我飘在空中,随着他来到他们落脚的别院。
一个小童晃着两条小腿从房中跑出,扑进他怀里。
方溪淼紧跟在后,伸手接过何桓的外衣。
“殿下,如何?沈姐姐肯随我们回京吗?”
“不若明日我亲自去向她请罪?”
瞧她的样子,似是笃定我不会随他们一同回去了。
何桓闻言果然变了面色:
“不必管她,她惯是会使小性子。”
“一走三年不说,如今还学会伙同别人一起以死之名诓骗孤了。”
他说完又低头望向怀里的小童。
仔细查看他哪里不适,眼神中满是关切。
我自嘲地笑笑,飘荡着远去了。
我与他的家散了,如今他早已有了新的家。
再不走,许是要被这一家三口的温馨灼烧到灵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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