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彭幼翠乐丹珍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把被换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彭幼翠乐丹珍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眉间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严刚声音软了些,“有什么事?”现在电话费以分钟计费,一般老家来消息都是写信,很少打电话。严聪立马抱怨开了,“大哥,我给嫂子写两封信,嫂子都没回我消息,我才不得不打电话,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罐头厂新建一个家属楼,房子比较大……”他叭叭叭一大堆,最后才说出重点。“大哥,我和云云钱不够,你支援我五百块吧,回头我还你。”严刚皱着浓眉。宁宁接到两封信都没回复,肯定有她的理由。严刚轻咳一声,“三弟,你大嫂工作没了。”“啊?”严聪震惊,“因为超生?”“嗯。”严聪叹气,“我就知道不能生这个孩子,大哥,我之前还劝你了你不信,现在大嫂工作搞没了咋整,你一人赚钱养家?大嫂没想着再找个工作。”严刚面色冷了些,“家属院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三弟,五...
《重生后,我把被换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彭幼翠乐丹珍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嗯。”严刚声音软了些,“有什么事?”
现在电话费以分钟计费,一般老家来消息都是写信,很少打电话。
严聪立马抱怨开了,“大哥,我给嫂子写两封信,嫂子都没回我消息,我才不得不打电话,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罐头厂新建一个家属楼,房子比较大……”
他叭叭叭一大堆,最后才说出重点。
“大哥,我和云云钱不够,你支援我五百块吧,回头我还你。”
严刚皱着浓眉。
宁宁接到两封信都没回复,肯定有她的理由。
严刚轻咳一声,“三弟,你大嫂工作没了。”
“啊?”严聪震惊,“因为超生?”
“嗯。”
严聪叹气,“我就知道不能生这个孩子,大哥,我之前还劝你了你不信,现在大嫂工作搞没了咋整,你一人赚钱养家?大嫂没想着再找个工作。”
严刚面色冷了些,“家属院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三弟,五百块,我没有。”
“三百呢?”严聪退一步,“大哥,我真想换个大房子,我现在住的这房子上厕所还是公厕,一到冬天,云云都不乐意出被窝……”
三弟知道为他爱人考虑。
他也是。
严刚揉揉眉心,打断,“三弟,我现在身上三块钱都没有,小玉的罚款是一千二。”
严聪彻底没声了。
一千二!
咋就不留给他换房子呢!
简直浪费大了!
严聪气冲冲的挂断电话。
严刚捏着话筒,思索半晌,低笑一声。
回到家,贾淑芬刚摆好饭菜,见人齐才开始舀饭。
“快,坐下吃饭,谁打电话来了啊?”
“三弟。”也没什么好瞒的,严刚直接,“他想换个大房子住,问我借钱,我拒绝了。”
温宁逗小玉的手一顿。
贾淑芬翻个白眼,“拒绝得好,换大房子干啥,又没娃,他两个人睡觉还要抱着睡呢,能占多大点地方!”
二毛睁大眼睛好奇,“这么窄吗?平躺着各睡各的不行吗?”
傻小子。
人家抱着睡是缺睡觉的位置吗?
“你别管。”严刚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三弟说寄过来两封信。”
温宁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这,昨天下午来的,忙着妈的事忘记了,你看。”
“哎呀,饭吃了再看,收好收好,等下菜凉了。”
于是一家子吃完饭,严刚再读信,和大家总结。
“三弟这封确实说的借钱的事,没什么稀奇,
另一封是二弟妹请村里人代写的,她知道三弟写信催妈回去带贱妹的事,让妈不要回去,她已经把贱妹接回家好好照顾了,她说她是亲妈,不会虐待她……”
严刚抬起头,冷峻的面庞出现困惑,“贱妹?是她闺女的名字?”
“对对对!”二毛急于应下,他巴着爸爸的手臂。
“爸爸,二婶对贱妹可坏了,平时就丢在地上,哭也不抱,不给她奶水吃,说要让给三岁的元宝吃!”
大宝说出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一点,“她让鸡鸭啄贱妹的脸。”
严刚无法理解,他看向贾淑芬,“妈,你没说说她?”
“我哪敢说啊。”当婆婆的贾淑芬也有自己的无奈,她撇嘴,
“你们看着刘金兰脾气很好是吧?不不不,但凡我多念几句,她就说让我管我自己生的,别管她肚皮里生出来的。”
一屋人沉默。
唯有温宁最冷酷、最无动于衷。
这一切,都是贱妹该承受的。
“她还说什么了没?”温宁打破平静。
严刚看几眼,“她说现在妈不用回去,但是过年希望能大家一起过,她想我们了。”
是想小玉了吧?
想她自以为是的亲闺女。
温宁笑笑,“在哪过年的事,我都听妈的。”
她知道贾淑芬最终会选择回老家过年,正好,她也想回去对付刘金兰她妈。
贾淑芬觉得自己被二毛阴着骂了,所以二毛屁股又遭殃。
伤上加伤,二毛继续趴着,抽抽搭搭的睡着了。
梦里,奶好像立功了,她戴着大红花,光荣的坐火车回老家去。
二毛买鞭炮庆祝,结果炮崩他面前,炸了。
‘砰!’
‘砰砰砰!’
是奶在敲门!
她大嗓门在耳边响起。
“别睡了,严二毛!起床!跟我去挖土!”
二毛:“……”
他才刚眯着!
这日子没法过了啦!
——
日子该过还是得过,严刚和温宁这天去军区医院做检查。
在医生的评估下,温宁身体状态不佳,再加上还在哺乳期,于是严刚做了结扎手术,开证明。
两人回家,温宁一路偷笑。
原因么。
雷厉风行的严团长走路走得超级缓慢。
因为步子大,扯着蛋,会坠着痛。
这情况,严刚还不敢吱声,只能无奈。
路上,有嘴巴大的人问,“温老师,去医院放那啥了啊?”
温宁避重就轻,“是去医院回来。”
一些人幸灾乐祸,一些人则是义愤填膺。
“昨天你婆婆信誓旦旦的……啧。”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我们一个个生娃也没耽误生产和干活啊,孩子还不是养大了。”
“你婆婆肯定不咋高兴,不过你家三个娃,比一般人家好多了,劝劝她呗。”
贾淑芬确实不高兴。
她带两大孙子干活,三妹乖乖躺着睡觉。
临近中午,眼瞅着就要将菜种播下去,浇点水,盖薄膜就完事。
谁知门口昨天那李主任又来,扬声一说话把三妹吵醒了。
贾淑芬满手泥巴,搂着三妹颠颠的哄,冲李主任板着脸道。
“李主任,我家现在就我和我孙女两个母的,我孙女还是个娃,那你要拉一把年纪的我去结扎啊?你工作这么到位不如再给我介绍个老头子得了。”
此言一出,隔壁竖着耳朵听热闹的田秀娥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李主任:“……不,我今天不是来工作的,婶子,我来道歉的,温同志和严团长都不在家吗?”
她说着话还举起手里拎着的礼品。
一兜子苹果,两罐麦乳精。
大手笔啊。
贾淑芬睁大眼,正犹豫要不要把人放进来,门外,温宁和严刚回来了。
温宁情绪挺平静,“李主任,里面坐吧。”
李主任跟着进院子,想找话说。
贾淑芬这老婆子她说不过,那就夸孩子吧。
“我家娃到处皮,没眼看,温同志,严团长,还是你们会教孩子,大毛二毛都这么懂事的帮家里干活,特别是二毛,屁股不方便,还撅着干活。”
二毛望她一眼,深深叹气,“婶,我是老实人,虽然不惹事,但是怕事啊,我奶棍子在那摆着,我怕挨揍。”
李主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月赔二十块的宏伟战绩,你也配叫老实人?
你叫老滑头还差不多!
她讪讪笑。
总之非常尴尬的将这场道歉熬过去了。
离开时,温宁送她,让她把东西拎走。
温宁望着李主任,眼神意味深长。
“李主任,我多一句嘴,你不爱听别放心里,左耳进右耳出就行。”
“温同志,你说。”
温宁抿抿嘴,“你这个工作得罪的人多,办事的时候还是要冷静些,不要冲动,不然谁也不敢保证遇见极端的人会怎样,再说,我们都是当母亲的人,自己一条命无所谓,但万一出什么事,留下的孩子就受苦了。”
上辈子,李主任夜晚下班后被人拖到暗巷,闷棍打死。
事后一查才知,她前脚将一刚查出二胎的女人弄去打孩子,后脚那孩子的大儿子就死于意外。
女人想不开自杀,她男人痛失三个亲人,恨上李主任,下了杀手。
李主任一死,她男人不到两月就娶续弦。
李主任亲生的两个闺女自此没过过好日子,后面差点被继母以成亲之名卖去山区。
他家一堆破事,让家属院的人看够热闹。
温宁说得诚心诚意,李主任听进去了。
她沉默两秒,露出苦笑。
“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温同志,得亏你体谅,没记恨我,谢谢你提醒,我以后做事情前一定多想想大丫二丫,谁的话我都不听了。”
温宁轻轻皱眉,“昨天你来我家,是听谁说什么了吗?”
李翠下意识要开口,突然想到什么,她摇头。
“没,是我太冲动。”
这事就这么收场吧,可别挑起纷争了。
李翠离开后,温宁在脑子里回想昨天的事。
她觉得待人一向温和友善、人缘极好的陈明华有点异常。
昨天她没怎么开口,但每说一句话,都是在说她干涉李主任的工作进展。
她们有仇么?
她爱人丁立涛是政委,和严刚关系好像还可以。
温宁不确定,再观察看看。
邹首长说昨日来家闹的那些人都会来道歉,下午,温宁和严刚又迎接几波客人。
但也就是迎接,冰释前嫌、把关系搞好,那是不可能的。
这天晚上,陈明华拎着奶粉来,又拎着奶粉离开。
她妹妹陈明洁一直在院外等着,这会跟上她,“姐,他们没收?”
“嗯。”陈明华平静语气底下有些掩不住的烦躁。
“温宁说她闺女吃母乳,暂时没打算掺奶粉。”
昨天那事,她和李翠都背了处分,必须过来道歉。
陈明洁很生气,叭叭吐槽。
“严团长怎么找了个这么难搞的媳妇啊,一点不识相,是个大累赘!她不仅生二胎拖严团长后腿,放节育环也不积极,结果呢!今天还不是去医院放节育环了!搞一大圈,还害得姐你背处分!”
陈明华眼神很复杂。
她在医院上班,有自己的门路。
今天温宁根本不是去放节育环的,是严刚结扎。
温宁何德何能,摊上严团长这样的爱人。
陈明华想想家里比自己大十多岁,满嘴说教的丁立涛,两个女儿,明里暗里嫌弃她生不出儿子的老婆婆,心中躁意更甚。
她训妹妹,“以后别惹温宁,你好好在学校上班,我抓紧时间给你相亲。”
“喔。”陈明洁踢开脚边的石子,提要求。
“姐,有没有比严刚职位高的,我想比温宁厉害。”
“就是就是!”二毛撅屁股,甚至想掀开给他们看。
“瞧,我奶打我的伤都还在,我睡觉都是趴着睡的,你怎么就不知道揍揍你妹妹,让她长点记性呢!”
——
离开医院回到家。
丁立涛看一眼紧闭的屋门,立马冲陈明华命令,“让她回老家去。”
陈明华瞪大双眼,“我父母都没了,我妹妹回老家做什么?她还在小学当代课老师……”
“你有没有搞清楚?!”丁立涛右手指着屋内,态度严厉。
“她揍了严刚的老母亲,把人揍医院去躺着,还污蔑温宁搞外遇,温宁那边已经报上去了,她们不松口,事情一直闹大,你妹妹得去坐牢!”
陈明华不敢置信,喃喃道,“没那么严重吧?”
丁立涛冷笑,“严刚是有无数军功的军人!温宁和她妈是军属,就是有那么严重!”
他生气,“你也是,就在旁边,发生什么事不知道拦一下,非要双方动手才行。”
“是温宁她妈先动手的!”陈明华暴躁了起来。
“她冲上来就扇明洁脸蛋,明洁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哪里能忍住?”
丁立涛失望地看着她。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帮你妹妹说话,我已经了解清楚,温宁就是接了帮人做西服的单子,是明洁先污蔑温宁搞外遇!”
“罢了。”他叹气。
“你说服她尽快去道歉,我去打听一下严刚什么时候回来,男人之间好说点。”
丁立涛前脚刚出去,后脚,屋子里的陈明洁就冲出来。
她顶着满脸红条条印子,跪在陈明华面前,抱着她的双腿,哭求。
“姐,我不回老家,我不回去!”
她不回,医院的贾淑芬却非要回家。
她理直气壮,“医院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屁股都躺麻了。”
温宁无奈,“你不是要狠狠拿捏陈明洁吗?现在回去人家都知道你没事,不如你在这睡一夜,明早我们再一起走。”
“不行不行。”贾淑芬使劲反驳,“真待不下去,小温,你扶着点我,我再装装,但我今儿一定要回家才睡得着。”
犟不过她,温宁将小玉拿给大毛抱,二毛提行李。
她则是扶着贾淑芬,一行人往回走。
路上遇见熟悉的人问情况。
温宁解释,“我婆婆要回家才能睡得着……嗯,没恢复好……满脸伤……”
就这样走到家,几人远远就瞧见门口跪着一穿白衣服的人,笔挺着上半身。
附近有几人在看。
二毛速度快,跑过去又跑回来,气鼓鼓道,“是坏女人跪在咱家门口,她还在哭。”
?
这他妈啥意思。
哭丧啊!
她还没死呢。
贾淑芬怒从心起,又想上前撕她一顿。
温宁按住她,“妈!我们说好了的!”
贾淑芬‘哼’一声,任由温宁扶着她到近前,只虚虚的扶着额头,哎哟哎哟的痛。
听见动静的陈明洁擦擦泪水,转个方向,泪眼朦胧的求饶。
“婶子,温姐姐,我错了,对不起,我下午不该乱说话,不该还手,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姐夫把我送回老家……”
送回老家?
原来是这个把她吓到这里来求情的。
温宁冷声,“事情还在查,你先回去,别跪在这,你不知道很晦气吗?”
陈明洁一愣,攥紧手,膝盖反而往前挪。
“你们不原谅我我就不回去,让我回老家不如让我去死,求求你们了,温姐姐,婶子,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无路可走,便来逼迫她们家原谅吗?
别说贾淑芬,温宁火都要来了。
她吩咐儿子,“二毛,你去把保卫科的同志叫来,让他们把她扛着送回去!”
温宁心中升起难以掩饰的厌恶。
她脱口而出,“不需要!”
再抬头,她看见刘金兰委屈面庞,“大嫂,你对我好,我只是想帮帮你。”
温宁差点气笑。
刘金兰还知道她对她好!?
严刚是大哥,她是大嫂,自结婚来,他俩能支援弟弟们的,都支援了。
钱、工作机会、彩礼、生活费……
他们不求回报,但也不至于要被恩将仇报吧!
刘金兰说的帮她?!
若她上辈子没被害得那么惨,若她昨晚没亲耳听见那些话,恐怕还真会信了这鬼话!
刘金兰,她怎么有脸?!她怎么还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在这装?!
温宁指甲狠狠掐入掌心,才能绷住没露出异样。
她平静道,“我奶水够,倒是你,出来这么久,不去看看你闺女?”
刘金兰摆手,“没什么好看的,放屋里又不会被狼叼走。”
她顿两秒,露出艳羡的表情,感慨。
“大嫂,你和大哥条件好,又有两个儿子,得个闺女,自是当成掌中宝,可我和严辉穷,又没啥文化,我们的丫头,从小就得过苦日子。”
说着这些,刘金兰眼底还有丝隐晦的得意。
现在掌中宝是她亲闺女,而从小过苦日子的,呵,是温宁生的贱皮子。
温宁闭上眼。
她恨自己前世眼瞎,竟没能看出刘金兰的狼子野心,明明她的一切表演都很拙劣!
外面传来项春花喊人的声音,刘金兰不得不出去送亲妈。
她依依不舍,温宁却松口气。
她太害怕自己绷不住,揭穿刘金兰的真面目了。
虽然很靠谱的婆婆回来了,但温宁还是没打算说换孩子的事。
原因有三。
第一,是她没有证据,又把假闺女换回去了,事情闹得再大,对方都可以抵死不认。
第二,对婆婆贾淑芬而言,严刚和严辉都是她的亲生儿子,温宁和刘金兰也是她的儿媳妇,事情一揭发,她站哪边呢?
第三,上辈子刘金兰虐待她亲闺女,害死她全家,刘金兰的亲闺女却享尽福气。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这辈子,温宁不仅想护住自己一家,她还想以仇报仇,看刘金兰、项春花自食恶果!
她想等以后,等刘金兰发现自己日日虐待的是自己亲闺女,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现在,把身体修养好才是正事。
温宁很知晓轻重,她闭门不出,专心坐月子,带孩子。
贾淑芬则是屋里屋外一把抓,干活干个不停。
她在温宁生产的第二天,就托去县城的大队长,给部队发电报报喜。
结果五天后,有警卫员把温宁家的双胞胎送回云丰大队来了!
兄弟俩在温宁屋里看妹妹。
温宁看着双胞胎儿子,表情一言难尽。
上辈子她两儿子也来了,她咋没发现这么辣眼睛呢。
无他,只是两个月不见,两个儿子都剃成光头。
大儿子大毛还好,长得白,五官精致硬朗。
但二儿子二毛,晒得黢黑,他还爱露出整齐大白牙傻笑,更显得脸黑。
“严二毛,你去挖矿了?”
严二毛使劲摇头。
大毛告状,“妈妈,你和爸爸不在,二毛在家属院玩疯了,他不仅每天自己逃课,到处乱窜,还带周团长叔叔家的鹅蛋和鸭蛋逃课,鹅蛋和鸭蛋期中考试得了第一名,周叔叔很生气,再加上收到奶发的电报,就把我们送回来了。”
贾淑芬睁大眼,“啥团长啊,儿子考第一名还生气!大傻帽吧?”
大毛撇嘴,“奶,倒数的。”
贾淑芬:“……送回来就送回来,正好帮我干活,不闲着。”
温宁看向二儿子,正想教育他,二毛却望着木床里的妹妹,先开口。
“妈妈,三毛好小一只啊,她会说人话吗?”
温宁还没回答,门口,刚进来的刘金兰疑惑,“什么三毛?”
二毛指指哥哥又指自己,“大哥是大毛,我是二毛,我妹妹自然就是三毛啦,以后我妈妈要是还生弟弟妹妹的话,就是四毛,五毛,六毛……”
他扒拉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算术,没想到刘金兰猛地一声。
“不行!不能叫三毛!”
所有人都看向她。
刘金兰讪讪解释,“你们妹妹是女孩子,不能叫三毛,难听。”
提到这,贾淑芬不理解得很,“三毛也比贱妹好吧?你咋给你闺女起这名字?”
刘金兰扯扯唇,“我妈说贱妹生下来不咋哭,起个贱名好养活,大嫂家的闺女哭得嗷嗷响,没必要,我记得之前大嫂说要给闺女叫美娜,是吧,大嫂?”
美娜。
严美娜。
上辈子死时,她拽着严美娜同归于尽,温宁闭上眼还能回想起那副丑样。
她摇头,“不叫这个名。”
晦气!
温宁望着木床里的小孩,“先叫三妹吧,大名等她爸取。”
二毛很不服,他梗着脖子,“老严同志沉迷工作,抛妻弃子,我要剥夺他对三妹的取名权!大毛,你赞同吗?”
‘啪!’
大毛拍他脑袋,“叫大哥。”
“你只比我早出生两分钟!”
“早两秒也是你大哥。”
兄弟俩吵吵嚷嚷,贾淑芬怕闹着温宁和孙女,忙喊出去。
这一来,屋里又剩下温宁母女和刘金兰。
刘金兰本是要出去的,迟疑几秒后,突然停步问。
“大嫂,你有三个孩子了,还要生吗?”
她是想起方才二毛的那句话,再接着生就是四毛五毛六毛。
温宁现在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刘金兰的每句话。
所以此时,脑子里将这句话转一圈后,她浑身都在发冷。
她声音极力平静,“怎么?我还在坐月子,你就催生了?”
“没有没有,”刘金兰忙否认。
“我的意思是大嫂你已经生三个小孩了,儿女双全,还是要保重身体,小孩生太多,对你身体不好。”
主要是再生个闺女的话,她换过去的闺女就没那么宝贝了。
温宁没回她。
她在想。
上辈子她后来的确没有再生小孩,一方面确实儿女双全,足矣。
另一方面,她身体很差,医生说她生闺女时月子没坐好,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两亏,需多年精心调理。
仔细想来,明明她自己很保重身体,婆婆伺候她坐月子也伺候得挺好,她怎会气血两亏?
反倒是没怎么坐月子的刘金兰,后面还生了两个儿子。
现在想想,也许她气血两亏,刘金兰出了一份力。
当天下午,温宁听见院子里传来刘金兰她妈—项春花的声音。
甚至不等进屋,在院子里就讲述二毛,也就是严川小同志的‘罪状’。
“温老师,你家严川上个月三号踢足球把后勤科玻璃踢爆,造成两人受伤,这是医院的收费单子,补玻璃的收据。”
“温老师,上个月八号,严川带领几个小伙伴逃课去附近大队,偷人家地里的红薯烤着吃,队员告到部队里,这是补偿单数据。”
“上个月十二号,严川用竹竿捣蜂窝,蜜蜂四散,致使六人受伤……”
……
随着后勤同志的叙述,二毛背越来越弯,头越来越低,右脚随时准备启动!
贾淑芬的双眼也越瞪越圆。
终于在听见赔偿总金额为二十块八毛六分时,爆发。
“俺的老天爷啊!严二毛,你造了你爸半个月工资!”
二毛已经窜到门边,他捂着屁股,一脸不满。
“咋还秋后算账呢,妈妈,奶,这都是上个月的事了,现在你们不能揍我!”
贾淑芬四处抄棍子,“就揍,严二毛,你个败家子,给老娘过来!”
“我不!”
二毛四处逃窜,贾淑芬拎棍子直追。
一老一小,在院子里、院子外、道路上狂奔,成为家属院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许多人家都端着饭碗瞧热闹。
“二毛的奶奶脾气好像不咋地,她一来,咱有下饭乐子了。”
“哈哈严团长还没回来,他一回来,混合双打,二毛屁股更遭殃。”
“这小子确实皮得没边了,该教育教育。”
……
温宁头疼得很,她让大毛坐凳子上抱着三妹,自个去屋里拿钱给后勤部门的同志。
“辛苦你们了,同志,我们会好好教育严川的。”
后勤同志离开后,温宁让大毛去把贾淑芬和二毛劝回来。
没一会,隔壁田秀娥就左顾右盼的进来。
温宁不好意思,“秀娥姐,大毛二毛在你家吃饭的时候弄坏什么,我原价赔偿。”
田秀娥直摆手,淳朴的脸上反倒有愧疚。
“不是不是,他俩没搞坏啥,要不是我肚子疼做阑尾炎手术,我也不会让老周把两孩子给你送回大队去,这事我挺不好意思的,明明说好帮你带娃,不对不对,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
她往四周看一眼,凑在温宁耳边,小声道。
“小温,老周跟我说有人往政治部匿名递了举报信,举报你和严刚生二胎,你得注意一下。”
如今计划生育搞得风风火火,温宁和严刚顶风生二胎,确实要挨批。
温宁就记得上辈子他们家被罚款一千。
家里存款急剧缩水,也是她开始创业的原因之一。
她还算淡定,“我知道了,谢谢秀娥姐提醒。”
田秀娥直起身,往外望一眼,问,“你婆婆挺年轻,瞧她打二毛那样,脾气暴躁得很,严刚不在,你俩能相处好吗?”
温宁笑着夸奖,“能,我妈脾气是不咋样,但人好,对我挺好。”
田秀娥不相信。
世间哪有婆婆和儿媳妇能好好相处的啊?面和心不和罢了。
小温年纪轻,爱面子,肯定不好直说。
以后住一屋檐下,处着处着,婆媳俩矛盾就更大了,到时候她听着动静,多过来劝劝吧。
田秀娥道别后往外走,贾淑芬也正好揪着二毛的耳朵,骂骂咧咧的回来。
“……仙人板板,老娘真想去扒开你爷的坟,看看是不是埋歪了,咋就出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田秀娥:“……”瞧这话横的,都要去扒祖坟了,这老婆子能好吗?
她匆匆离去。
贾淑芬揍二毛屁股,揍得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嗷嗷哭。
温宁负责唱白脸,她递给二毛一张帕子,语气温柔。
“严川,你以后还故意去闯祸不?”
二毛使劲摇头,“不去不去不去!”
“好,”温宁放过,“之前的事就算了,但赔偿的二十块,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啊!?”二毛震惊,掰着手指头数,“我一星期五毛零花钱,一个月两块……”
大毛心算超快,他同情道,“你明年放暑假前,都没有零花钱。”
二毛嗷嗷叫嚷,隔一会,他瞟一眼旁边贾淑芬,问温宁。
“妈妈,能把奶送回老家不?”
奶揍人太疼了,她下死手啊!一点都不温柔!
温宁还没说完,贾淑芬冷笑。
“不能,你不知道一句话啊,请鬼容易送鬼难,老娘不会走了,以后你再闯祸,老娘就做竹笋炒你屁股肉!”
二毛欲哭无泪,委屈扁嘴抽泣。
大毛默默道,“奶,那句话好像是请佛容易送佛难。”
贾淑芬:“……你管老娘是佛还是鬼。”
温宁轻咳一声,“好了,都累两天了,大家洗漱睡觉。”
二毛是趴着睡的。
温宁给他搽药,出来时碰见贾淑芬期期艾艾的小声问。
“没打坏吧?我收着力度了,但十多年没打过小孩,手有点生。”
上次揍孩子,还是揍严聪呢,现在严聪都工作娶媳妇了。
温宁摇头,“没事,屁股肉多,下次妈你还打这。”
“哦,行。”贾淑芬提议,“要不我带着三妹睡,你睡个好觉。”
“跟我睡吧,她晚上要吃奶,免得你起床麻烦。”
婆媳俩嘀咕一会就去睡觉。
隔天是个艳阳天,温宁起床时,贾淑芬已经将馒头稀饭端上桌。
“快来,小温,我和隔壁小田一大早去买面粉,做的馒头,回头再买两个大罐子,做点泡菜咸菜,吃起来得劲。”
温宁笑着点头,“嗯,妈,家里的事你说了算。”
捂着屁股进来的二毛听见这句话,就叹口气。
妈一放权,他算是彻底沦落到奶的魔掌里了。
“小孩子家家的叹什么气,快吃,吃完把院子里的土挖了。”贾淑芬安排任务。
“咱家不养闲人,都给我干活。”
二毛不服,“那我妈妈呢,奶你偏袒她。”
贾淑芬翻白眼,“你妈妈刚出月子没多久,身体还没恢复好干什么活。”
“那我也要坐月子!”二毛放出豪言壮语。
他扯衣服,露出上半身。
“我喂三妹吃奶!奶,你给我熬鸡汤煮鸡蛋,让我补补,我才有奶水! ”
温宁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贾淑芬都无语笑了,举起右手,“再瞎比比我就揍你。”
二毛噘着嘴放下衣服,趴桌上吃饭。
奶说不过就暴力镇压,烦!
他得练练,等他能一只手扛起奶的时候,就把奶扔在天上玩!
哼!
十点左右。
贾淑芬、大毛、和撅着屁股的二毛在院子里松土。
三妹在屋檐下的木床里晒着太阳睡觉。
旁边,温宁在清理孩子们的衣服。
大毛二毛穿不了的,能接上的接长,继续穿。
接不长的挑拣些新点的,改改给三妹穿。
实在碎布一些的就拼起来,当尿戒子。
正忙活着呢,门外突然有五六人靠近,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女性和陈明华。
“温同志,婶子,忙着呢。”
温宁站起身,瞧见这些人,心中有种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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