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亭一愣,随即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是希望老板能偶尔休息下。
夏之乔摸了摸手上的邀请函,心里有些犹豫。
自从她来到港城,一开始是因为没有站稳脚跟,并不想在公众露面。
因为公开场合总会有人拍视频发到网上,她的身份很有可能被暴露,可转念一想,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不是吗。
想到这,她抬眸,嘴边唇角笑意加深:谢助,那咱们……走吧。
那天,阮母拨通阮父的电话后,急得不行,当天坐飞机赶往港城。
原来阮父被闻家拒绝后,又急又气在港城一病不起,人已经住进了医院。
失去阮母这个护身符的孟晓菲,生怕阮逾白会再次来到病房找她麻烦,偷偷出院溜回了家。
可阮逾白哪有功夫管她,在阮父病情加重后,他被阮母一个电话也叫到了医院。
逾白你振作点吧,咱们和闻家的项目黄了,你爸爸再经受不住刺激了。
床上的中年男人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一副随时都要走的模样。
一向八面玲珑的阮母,也抽抽噎噎,流泪不止。
一直浑浑噩噩的阮逾白,直到此时才稍微清醒一点。
他一把将阮母搂在怀里,眼角泛红,嘶哑着嗓音回答:妈,别哭了,我……听你的。
话落,他闭了闭眼,眼角一行泪痕滑过。
安顿好父母后,心情沉郁的阮逾白走在九龙湾的街头,这是港城最繁华的区域。
一年前,他还曾和夏之乔说过,等她眼睛复明后,就带她来港城的九龙湾转转。
可现在……他垂头,用手胡乱地抹了把脸,既然夏之乔看不见了,那他就用自己的眼睛替她看。
想到此,他循着人流走向街心。
港城的圣诞夜,很是热闹,大街上来来往往全是人。
夏之乔和谢云亭分别带了一对狐狸面具,走走停停。
为了防止夏之乔在街上被人冲撞,谢云亭自发地护在她身前,阻挡着前面的汹涌人流。
夜风温柔,将谢云亭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吹了过来。
有些暖有些淡,和他这个人一样。
夏之乔神思不属地想着,脚步不自觉地跟着前面的男人,怔愣间,被人从身后大力扯住。
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之乔?
夏之乔瞬间像是被人定住一般毫无反应,几秒之后,她才转身嗓音冷淡: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
阮逾白眼中的狂喜,在看清她脸上的狐狸面具时陡然凝住,他张了张口,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小姐,能不能拿下你的面具……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赶过来的谢云亭打断:不能,我们没有义务满足陌生人的需求。
话落,他主动握起夏之乔的手,将人轻柔地带进怀里,生怕她被人伤着似的。
这时,阮逾白才看清女人微微鼓起的小腹,眼眸一闪,心中的疑虑顷刻间烟消云散。
是了,这是一个孕妇。
而他的之乔随着孩子,都走了。
几乎是瞬间,他身上笼罩起一股悲伤的意外,整个人也多了分萧索之色。
他在不再多说,歉意地笑了笑之后,转身离开。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谢云亭,还是问出了声:老板,你真的放下他了?
夏之乔歪了歪头,嗓音冰冷:要不然呢,谁会要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