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振华董秋兰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五零:打猎起家,崛起四九城王振华董秋兰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宝珠道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早上,王振华背着猎枪出发。祖传猎户再次进山狩猎,这是老王家的大事,全家人送他进山,姥爷和舅舅爷来了。他身后背着竹篓,里面装着一百多只没有尾巴的死老鼠。肩膀上斜挎着背后,里面装着饭盒,六个煮鸡蛋,家人们把鸡蛋全部留给他。子弹已经上膛,昨天他仔细研究过手里的枪。一九五三式步骑枪,其实就是国产的莫辛纳甘。苏联主战步枪换装AK47,于是把莫辛纳甘生产线和图纸支援给东大。王振华熟悉这把枪,前世,他经常在射击俱乐部玩这种枪。路过经常丢弃死老鼠的松树,发现树下没有死老鼠,早就被野生动物吃光了。他读取原主的狩猎经验,在茂密的森林中寻找野猪出没的踪迹。走着走着,猛地抬头,前方十米外有动静,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赤狐。一人一兽四目相对,王振华没有打狐...
《重生五零:打猎起家,崛起四九城王振华董秋兰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第二天早上,王振华背着猎枪出发。
祖传猎户再次进山狩猎,这是老王家的大事,全家人送他进山,姥爷和舅舅爷来了。
他身后背着竹篓,里面装着一百多只没有尾巴的死老鼠。肩膀上斜挎着背后,里面装着饭盒,六个煮鸡蛋,家人们把鸡蛋全部留给他。
子弹已经上膛,昨天他仔细研究过手里的枪。
一九五三式步骑枪,其实就是国产的莫辛纳甘。苏联主战步枪换装AK47,于是把莫辛纳甘生产线和图纸支援给东大。
王振华熟悉这把枪,前世,他经常在射击俱乐部玩这种枪。
路过经常丢弃死老鼠的松树,发现树下没有死老鼠,早就被野生动物吃光了。
他读取原主的狩猎经验,在茂密的森林中寻找野猪出没的踪迹。
走着走着,猛地抬头,前方十米外有动静,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赤狐。
一人一兽四目相对,王振华没有打狐狸的欲望。
首先他喜欢狐狸,其次一发子弹五毛钱,打野兔、狐狸等小动物得不偿失。
王振华随手关闭步枪保险,准备绕过狐狸。
就在这时,突然觉得这只赤狐很面熟。好像就是前几天去长城黑市,买大米时见过的那只赤狐。
当时它们是一家三口,躲在树丛里跟他对视,眼前的这只应该是赤狐爸爸。
王振华从背篓中拿出两只死老鼠,用力扔过去。
赤狐没逃跑,几口吃掉老鼠,转身跑几步,又回头跟他对视。
“咋的?你还想报恩?你又不是修行千年的白狐!”
王振华微微一笑,迈开脚步向前走。
赤狐转身又跑,跑出七八米远,停下来继续看两脚兽。
“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我打猎。”王振华再次扔给它一只死老鼠。
赤狐叼着老鼠继续跟人拉扯。
人向前走,赤狐也向前走,人停住脚步,赤狐也在七八米处停住脚步。
“你好像带路党。”王振华吐槽。
人们对狐狸的刻板印象是狡猾,它们也确实挺狡猾。
比如青藏高原上的藏狐,经常跟在棕熊屁股后面捡漏。当熊挖开鼠兔的洞穴,藏狐就在另一个洞口等着,伺机逮那些从洞口窜出来的鼠兔。
王振华一边跟着它走,一边寻找野猪的踪迹。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片松树林里有了新发现。
一棵碗口粗的红松,底部树干很光滑,就像木匠用刨子打磨了一番。
这是野猪的杰作。
野猪身上有很多寄生虫,它们喜欢用身体摩擦树干给自己挠痒痒。
再往前走十米,发现了新鲜的野猪粪。
王振华心里咯噔一声,直盯着十米外的赤狐,这货真是带路党?
狐狸在东北被尊称为狐仙,是有灵性可以修炼成仙的动物。
对于神仙妖怪的传说,王振华总是抱着敬畏之心。
此时,赤狐已经钻进灌木丛,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狐大仙,谢谢您。”
王振华把全部死老鼠倒在野猪粪便旁边,躲进附近的灌木丛中,等待猎物上门。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他从包里掏出铁饭盒,一口气吃完咸鱼大米饭,再吃两个鸡蛋。
这些老鼠是前天夜里抓的,经过两天两夜,已经有了腐尸味。
忽然间,一只猫头鹰从树枝上降落,抓起一只老鼠飞上树枝。
又过了几分钟,猫头鹰又从树上飞下来,再次叼走了一只老鼠。
接着乌鸦大军也来了,乌鸦也吃老鼠。
王振华被它们整得哭笑不得,也不能驱赶他们。一是担心惊吓附近的野猪,二是有乌鸦和猫头鹰在,毒蛇不敢靠近他。
吃白食的鸟越来越多,闹到最后,苍鹰也来白嫖死老鼠。
“好家伙!”王振华气笑了,在心里吐槽,“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估计今天没戏。”
就在这时,乌鸦们突然一哄而散。
嘎,嘎,嘎嘎......这是乌鸦向同伴示警的叫声,表示有大危险正在靠近。
对面的树丛中,一个大块头探出脑袋。
尖尖的嘴巴伸出两只獠牙,浑身漆黑的皮毛,四个粗壮的猪蹄。
“野猪!”
王振华的脑袋嗡的一声,心脏砰砰跳,死盯着对面的大野猪。
枪机尾部有一个凸出的圆帽,他用大拇指按住圆帽,用力向前推,打开猎枪的保险。
野猪可能意识到危险,走一步,停一步。
“靠近些,再靠近些,乖乖的。”
王振华体内的狩猎基因觉醒,努力调整呼吸频率,枪口瞄准远处的野猪。
乌鸦的聒噪还在继续,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野猪的警惕性。
几分钟后,野猪慢慢靠近死老鼠,张开嘴咬三个,转身撒腿就跑。
不等王振华反应,它就钻进前方的灌木丛。
“这畜生,警惕性是真的高。”
不过原主的记忆告诉他,野猪舍不得一堆老鼠肉,还会再回来的。
十分钟不到,野猪果然回来了,警惕性也小了很多,埋头开始吃老鼠,
砰——枪响了。
野猪原地起跳,撒开四蹄逃命。
树上的鸟儿受到惊吓,纷纷飞到天空,形成一片乌云。
王振华迅速拉大栓上子弹,正准备放第二枪时,远处的野猪倒头就睡。
“打中了!”他心花怒放,刚才打的是野猪的前腹部,那里有心肺等要害。
“好枪法!”王振华夸自己一句,端着步枪走出灌木丛,慢慢靠近野猪。
子弹五毛钱一发,枪里就剩四发,所以他舍不得补枪。
举着枪瞄准三分钟,野猪还是纹丝不动。
应该死透了,王振华终于放心,关闭猎枪保险,解下腰间的麻绳捆绑野猪的四肢。
他使用出浑身力气提起野猪,扛在肩膀上。
“啊!”王振华仰面摔倒,身体重重砸在野猪身上。
太重了,这头猪至少二百多斤,根不扛不动。
“这怎么办?”王振华愁得挠头。
在原主的记忆里,野猪的体重大多在150斤左右,所以他没有让大舅跟随。
没想到这次运气太好,打到了更大的野猪。
他休息几分钟,再次尝试扛起野猪,结果又被野猪坠倒。
“打到猎物却拿不走,这该如何是好?”
不能去村里摇人,躲在暗处的野兽,躲在树上的乌鸦,会糟蹋野猪的尸体。
如果去村里找人帮忙抬猪,回来发现猪没了,那就更搞笑了。
“怎么办?”
王振华开动工科狗的大脑,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愣是找不到解决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森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只要夜幕降临,只能放弃野猪离开大森林,人在夜里就是猛兽的菜。
“同志,需要帮忙吗?”
......
王振华猛回头,看见一对青年男女,他们怀里都抱着猎枪。
孙庄,孙老憨家。
孙老憨黑着脸瞪着王振华。
他刚吃完饭,正准备上床跟老婆亲热,不速之客提桶拜访,邀请他去地里抓老鼠。
拎个破木桶就能抓老鼠?
夜里怎么抓老鼠?
如果不是欠王振华姥爷人情,他早就把王振华轰出去了。
“振华,你到底想干什么?”孙老憨哭笑不得。
他指着墙上的步枪,“我的枪不卖,也不借,你赶紧回家睡觉。”
“老爷子,我不是为了枪。”
王振华陪着笑,“我的全自动捕鼠陷阱,可以零成本抓老鼠,躺着就能赚钱。”
孙老憨打个哈欠,“别闹了,你快回家睡觉,我明天要给别人做棺材。”
王振华从兜里掏出红宝书,翻开书本,露出崭新的大黑十。
“老爷子,这十块钱就是靠它挣的。”
大黑十反射灯光,孙老憨瞪大双眼,扭头看旁边的破木桶。
王振华接着说,“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地里试试,万一有用呢?”
这话听着有些道理,孙老憨点点头,“好吧,试试呗。”
他准备老虎钳、剪刀、鞋钉锤等工具,拎起煤油马灯。
农田在村子南边,种的都是玉米。
夜里漆黑一片,远处有乌鸦叫。
两人一路来到孙家玉米田。
王振华走进农田,把陷阱放在第五、第六列玉米苗中间。
“老爷子,接下来就是坐等老鼠们自投罗网。”
孙老憨觉得自己被耍了。
“就这?你小子骗鬼呢?”
“老鼠和人斗智斗勇几万年,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这种低级陷阱骗不到老鼠。”
“你自己玩吧,我回家睡觉,明天把工具给我送过去。”
孙老憨说完,拎着煤油马灯走人。
王振华也不拦他,坐在路边枣树下,抬头数天上的星星。
......
孙老憨气呼呼回到家,脱鞋上床,钻进老伴的被窝。
“死鬼,这么大年纪还不消停?”
老伴儿小声嘀咕,“王振华呢?你们有没有抓到老鼠?”
“抓个屁,那小子脑子进水了。”孙老憨冷哼。
“你的脑子没进水,你去给我挣十块钱,也让我高兴一下。”
媳妇开启唠叨模式,不停地数落孙老憨。
孙老憨一阵无语,顿时兴致全无,翻身背对着老伴儿,闭上眼睡觉。
到了后半夜,他被一泡尿憋醒。
穿上衣服去外面撒尿,然后就睡不着了。
“那小子走了没有?”
“最近总有野猪下山搞破坏,他手里没枪,万一出事......”
想到这,孙老憨彻底睡不着了。
背上步枪,拎着马灯离开家。
孙老憨来到玉米田,看见王振华坐在树下。
“振华,你去拿你的水桶,我送你回家。”
孙老憨打个哈欠,说道,“我知道你想借枪,但我真的不能借。”
枪是致命武器,万一王振华开枪打死人,谁借给他枪,谁也会跟着受罚。
“好吧,不折腾了,你把马灯给我。”王振华从他手里拿走马灯。
迈步走进玉米田,掀开陷阱盖子,微微一笑。
他拎着桶来到枣树下,把马灯放在桶上。
“老爷子,你看桶里有啥?”
大半桶老鼠被灯光刺激,被吓破鼠胆。
它们逃不出来,就在桶里疯狂地践踏同类,疯狂地撕咬同类。
孙老憨目瞪口呆,两个腿肚子发软,看着疯狂的老鼠。
嘴里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俺家地里的老鼠为啥这么傻?”
“老爷子,我就问你服不服,哈哈。”王振华笑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老汉我服了。”
孙老憨老脸一红,“这么多老鼠,不知道祸害我多少庄稼。”
他拿起老虎钳,借着灯光夹住老鼠脖子,拎出来杵在砖头上,用鞋钉锤敲鼠头。
老鼠的脑瓜子嗡嗡的,很快就被铁锤砸死。
孙老憨再用剪刀剪掉老鼠尾巴,把尸体和尾巴分开放,继续处理下一个。
处理完全部老鼠,王振华重新布置陷阱。
两人哪都不去,就坐在枣树下熬时间。
熬到黎明,处理了四次陷阱,灭杀老鼠一百二十只。
爷俩拎着工具回到家,孙老憨马上研究陷阱。
“好家伙,好精巧的陷阱。”
孙老憨心服口服,竖起大拇指,“振华,真有你的。”
他不知道省力杠杆和费力杠杆,却有把握做出相同的陷阱。
王振华抬头看步枪,“老爷子,我想进山打个野猪尝尝鲜,嘴里都淡出鸟了。”
孙老憨摘下步枪,双手递给王振华,打开抽屉拿出五发子弹。
“振华,我只有五发子弹,你先拿着用。”
他一脸严肃,继续说,“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给任何人做陷阱。”
王振华摇摇头,也是一脸严肃。
“老爷子,我用陷阱术和老鼠尾巴换你的枪,好使不?”
两人四目相对。
孙老憨开始权衡利弊。
身为老木匠,政策允许他给别人做陷阱和家具,从而换取一些粮食。
他可以参考木桶陷阱,做出更高级的陷阱。
到那个时候,既可以做陷阱谋利,又可以献给国家得到名声,名利双收。
名和利加起来的价值,肯定会超过一把猎枪。
想到这,孙老憨心动了。
“振华,你把枪拿走,送给你了。”
他取下挂在房梁上的竹篮,用一张报纸打包六个鸡蛋。
“振华,从今往后,这个陷阱就跟你没关系了,我就是发明陷阱的人。”
“这是必须的。”王振华笑着点头,“老爷子,要不要我告诉陷阱的原理?”
“不用了,区区陷阱难不倒我。”孙老憨信心满满,说道,“快去打你的野猪吧,记得把死老鼠带走扔掉。”
两人又聊几句,王振华背着猎枪,背着装满死老鼠的背篓,大步流星离开老孙家。
野猪吃老鼠,他准备用老鼠勾引野猪。
回到家,王振华把六个鸡蛋交给老妈。
“娘,我用捕鼠机关和孙木匠换了猎枪和鸡蛋,这买卖不亏吧?”
“不亏啊!咱们赚了!”董秋兰顿时眉开眼笑。
老王家有祖传的打猎手艺,祖上靠打猎致过富,一把好枪还是很贵的。
王振华笑道,“娘,你把这六个鸡蛋煮了,我明天进山碰碰运气。”
脑子里有原主的打猎经验,他在前世还是资深驴友,射击爱好者,打猎是完全没问题的。
“大哥带上我,我想跟你学打猎。”弟弟王振东舔着脸说道。
“二哥别闹!”王晓莹抱住大哥的手,笑道,“大哥,我祝你打到一只很大很大的野猪。”
“借你吉言喽。”王振华摸摸妹妹的头,心情大好。
只要能打到肉,就能换粮票和细粮,这才是囤粮计划的关键。
“振华,咱们要这五双皮鞋,真的没事吗?”
董秋兰魂不守舍,觉得一首歌不值五双皮鞋。
“娘,您放心吧,绝对没问题。”王振华笑着道。
原来老娘不是不想要皮鞋,而是担心是白嫖皮鞋出意外。
然而这并不是白嫖,五双鞋是你情我愿的交换,不违反相关政策。
劝好老娘,众人把水缸抬到堂屋,把二百三十斤大米倒进去。
白花花的大米如水银泻地,又像一粒粒珍珠。
懂秋兰用高粱杆锅盖遮盖水缸,再用土坯砖压住锅盖。
她担心老鼠进米缸,又把咸菜坛子压上去,彻底杜绝老鼠进缸的可能。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油香,众人马上抽鼻子。
隔壁家是赤脚医生,生活条件好,偶尔能吃上植物油。
王振华揉揉肚子,开始考虑目前的情况,以及对未来生活的规划。
这次得到二百三十斤大米,加上之前买的二十斤,至少三个月不用担心饿肚子。
在吃饱的前提下,可以考虑健康问题,毕竟健康才是最大本钱。
他受不了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的日子。
王振华决定暂时搁置屯粮计划,先整些油水保证身体健康。
大舅和舅妈走了,弟弟妹妹跑到墙边闻油香,都闻出了口水。
董秋兰点燃灶膛烧热水。
良久后,王振东坐在板凳上洗脚,怀里抱着小皮鞋,脸上都是傻笑。
等脚丫子晾干,他急忙穿上棉袜和皮鞋,小心翼翼走两步。
“大哥万岁!大哥万岁!”王振东手舞足蹈,一脚踢飞自己的草鞋,一脸的嫌弃。
“兔崽子,别把鞋踢坏了。”董秋兰笑骂,伸手打他的屁股。
接着,她把草鞋捡回来,继续给闺女洗脚。
兄妹俩穿上新皮鞋,过年似的又蹦又跳,也成功把王振华逗笑。
老妈再换一盆水,王振华脱掉草鞋,把双脚洗得干干净净,换上新袜子,穿上新皮鞋。
站起来走两步,双脚舒服很多,感觉自己能飞起来。
他笑着道,“娘,你也换上新鞋。”
董秋兰点点头,把双脚洗干净,穿上新皮鞋,小心翼翼走路。
她好像忘了怎么走路,竟然走出了猫步。
“振华,娘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我能吃上大米,我能穿上皮鞋。”
董秋兰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做梦。”
“娘啊,你就把它当成一场梦。”王振华轻声一笑,“不过这个梦永远不会醒。”
“嗯......”董秋兰揉揉眼角,“振华,跟我去你姥爷家。”
于是,弟弟妹妹在家里看守米缸,王振华陪她回娘家。
此时已经是黄昏,村民从农田里回来,迎面遇上母子二人。
“董大妹子,你们家买新皮鞋了?”
“好家伙,一双皮鞋得十几块,你们竟然买两双?”
“振华他妈,这皮鞋真漂亮。”
皮鞋成为焦点,村民们七嘴八舌指指点点,脸上都是羡慕。
他们穿的都是自制的布鞋,最好的鞋是穿在王文俊脚上的解放鞋。
王文俊是村支书王大山的儿子。
“姐姐们,振华打了野猪卖给皮鞋厂,给家里换了几双鞋。”
董秋兰笑得合不拢嘴,不敢说歌曲换皮鞋,担心大家不相信。
村民又是一阵羡慕,纷纷夸赞王振华有孝心,有能耐,有责任心。
喜提“三有青年”称号,王振华挠挠头。
此刻,老娘就像个小姑娘,正向姐妹们炫耀自己的幸福。
良久后,她结束闲聊,带着儿子回娘家。
姥爷家的柴门破旧,也是篱笆墙和茅草屋。
“振华,我不担心你娘的后半辈子了。”
姥爷董大强红光满面,劈头盖脸一阵夸奖,憋得咳嗽连连。
“姥爷别激动。”王振华握住他的手,“区区几双皮鞋而已,没必要激动。”
董大强摆摆手,“以后不许给这边添东西,你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他说的是王振华送给董家旺的那双皮鞋。
“姥爷,您和大舅帮我很多,孝敬你们是应该的。”
王振华扶他进屋,坐下来聊天。
院子里,舅妈和表兄妹围观老妈的皮鞋,一边说一边笑,欢声笑语不断。
“振华,以后再打野猪,想办法给家里弄点猪油。”
董大强小声道,“人的肚子里缺油,身子就不会好,还会大肚子,你还记得你姥姥是怎么走的吗?”
想起去年过世的姥姥,王振华有些难受。
她老人家因为肚子里缺油脂,导致肚子越来越大,最后不幸去世。
王振华暗暗发誓,不能让姥姥的悲剧发生在亲人身上,必须想办法搞到食用油。
爷俩聊了很久,王振华借他五个鸡蛋,再去村支书家借五发子弹。
回家把鸡蛋煮熟,带上咸菜米饭,背着猎枪进山。
天黑时,他爬上万里长城,在五号烽火台过夜。
五号烽火台是油市,买卖双方会在这里交易猪油和植物油。
第二天黎明时分,他被脚步声惊醒,盯着烽火台大门。
下一秒,有道人影走进烽火台。
“朋友,你是干什么的?”这人声音沙哑,背着枪,腰里挂着布袋。
“我想买植物油。”王振华掏出红宝书,拿出崭新的拾元大钞。
那人从包里掏出塑料壶,壶里的液体在晨曦中发黄光。
“朋友,这是从澳门来的大豆油,正好两斤。”
“你给我十六块钱,我不单卖,也不讲价。”
他说完,又把大豆油装进布袋。
王振华皱起眉头,粮油站的豆油只卖八毛钱,他竟然加价十倍。
加两三倍可以理解,加十倍就有点过分了。
“朋友,两斤油十块钱,我只有这么多钱。”王振华说道。
“对不住了朋友,我不讲价。”卖家说道,“这是澳门的亲戚给我寄的油,如果不着急用钱,我不会卖。”
黑市是卖方市场,卖家有硬气的本钱。
这时,有个矮子钻进烽火台,“两位朋友,谁有食用油?”
卖家掏出油壶,沉声道,“澳门大豆油,两斤十六元,不讲价,不单卖。”
矮子直接掏出十六块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卖家盯着王振华,“朋友,我的油不愁卖,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这话听着让人不爽,很像黑心老板的口头禅: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王振华微微一笑,猜测他们是一伙的,矮子是卖家的托。
“只要我有钱,就不愁买不到油。你不卖,有的是人卖。”
说着,他走出烽火台,从缺口处下长城。
矮子急切道,“老孙快去追,十块钱可以卖。”
卖家老孙脸色难看,“他说话真气人,我宁愿把油倒掉,也不低价卖给他。”
“呵呵。”矮子笑着道,“不要再嘴硬啦,快去追吧,十块钱已经不少了。”
八达岭乡国营粮店,房顶有颗五角星,中间是实木门和玻璃窗。
大门两侧贴着对联,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走进店门,正前方是高高的柜台。
货架上有粳米,秈米,糙米,小麦,黄豆,高粱等粮食,明码标价。
粳米一角四分钱每斤,就是最常见的稻米。
“同志你好,我要二百三十斤粳米。”
王振华从兜里掏出238斤粮票,抽出八斤准备找人换袜子票,其余放在柜台上。
“多,多少?”粮店售货员仔细鉴定粮票,都是真的,便开口道,“同志,你的钱够吗?”
王振华掏出32元2角递给她,剩下一块多钱可以给家人们买袜子。
“你是工厂采购员?”售货员看看王振华的衣服和草鞋,觉得不是。
“售货员同志,这些票来自皮鞋厂。”王振华拿出皮鞋厂开的粮票证明。
董家旺拉着外甥走开两步,小声说道,“你买糙米,便宜,能多吃很久。”
糙米八分钱一斤。
稻谷脱壳后不精细加工,由米糠、胚和胚乳三大部分组成。
“我老娘吃了一辈子糠,我让她吃几天细粮,很合理吧?”王振华笑看大舅。
董家旺一愣,鼻子一酸,重重点头。
王振华拍拍他的肩膀,走到柜台前,“售货员同志,还有问题吗?”
“同志,你买的粳米太多,我去找领导汇报。”
女售货员放下粮票和钞票,转身去后院办公区。
“振华,不要买这么多,你家没有放粮食的地方。”
董家旺又说,“老鼠会偷粮食,你先买五十斤,以后慢慢买。”
“大舅,家里有粮,心里不慌,我有分寸。”王振华说道。
如果明年不是一九五八年,他也不会一次性买这么多。
后世野史记载,现在一斤粮票买一斤粳米,明年只能买四两粳米,三两玉米,三两红薯。
这时,售货员回到柜台,“同志,领导同意大批卖米。”
“谢谢您。”王振华把粮票和钱递给她。
售货员清点完毕,马上让他填写相关收据,安排工作人员称重。
二百三十斤稻米装满两个布袋,爷俩把稻米抬上鸡公车,用破草席盖住。
王振华很开心,迄今为止,已经囤积250斤稻米,还差450斤,就能囤积一年口粮。
时间和金钱,现在缺的还是时间和金钱。
看着车上的四双些皮鞋,有些无语,没想到买袜子还要票。
穿皮鞋不穿袜子,既伤脚又伤鞋。
“振华同志。”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
王振华下意识回头,笑道,“英杰同志,真巧。”
“并不巧!”韩英杰靠近王振华,从兜里掏出三张袜棉袜票。
“听说厂里奖给你全家鞋,用得着这个吗?”他笑道。
王振华明白了,这位是专程来粮站送票,可能是被那首“大头皮鞋”歌曲折服。
“雪中送炭。”王振华掏出三斤粮票,看看左右,快速塞到他的口袋中。
韩英杰也把棉袜片塞给王振华,“时间紧急,只能买两双大人棉袜,两双儿童棉袜。”
“这就够了,谢谢。”王振华诚心道谢。
“振华,能不能分享一下‘大头皮鞋’的创作过程。”韩英杰小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果然是为了歌曲来的。
王振华笑道,“也没什么创作过程,以前看见有人穿皮鞋,突然就有了灵感。”
“可惜!”韩英杰苦笑,伸手跟王振华握手,“振华同志,改天再见。”
两人就此分别,王振华掏出三张棉袜票。
黄纸黑字,延庆县棉袜票,成人棉袜一双或儿童棉袜两双,有效期是整个1957年。
王振华转身走进供销社,买四双黑色棉袜。
爷俩轮着推着鸡公车,一路回到小王村,董家旺担惊受怕整整一路,担心有人抢粮食。
回到家,董家旺卸掉两袋大米,推着鸡公车急匆匆回家。
“娘,大舅刚才穿着新皮鞋。”王振东一脸羡慕。
董秋兰不在意,哆嗦着手解开口袋,看着白花花的大米,胸脯剧烈起伏。
“娘,你先别激动。”王振华赶紧搂着她的肩膀,接下来还有更激动的礼物。
“没大没小。”董秋兰打开他的手,不习惯长子跟他太亲密。
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子。
“二百三十斤大米,足够咱家吃四个月,开心吧?”王振华笑道。
“开心。”董秋兰脑瓜子嗡嗡响,“这段日子就像做梦,过去我都不敢想大米长啥样儿。”
弟弟妹妹也看着大米傻笑,想伸手摸,又怕被老娘骂。
“哎呀!”董秋兰突然就急了,“咱家的米缸让我卖了,怎么办?”
老鼠无处不在,这么好的细粮如果被老鼠糟蹋
“振华,你买得太多了。”董秋兰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
王振华笑道,“你先别急,长城上有很多缺口,我去撬几块砖头,咱们垒地窖存粮食。”
“哈哈!”王振华自己把自己逗笑。
这是挖长城的墙角,很多村民建炕用的砖头就是挖长城的墙角。
“不行!”董秋兰急忙摆手,“振华,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娘,我开玩笑的。”王振华说道,“村外的河里有粘土,我会用粘土烧陶器,包括大水缸。”
“你会烧陶?”董秋兰一愣,又急忙摇头,“不行,私人不能烧制陶器。”
这时候,大舅和舅妈推着鸡公车来到,车上放着一口大缸。
“大姐,振华,快过来帮忙。”舅妈胡桂花说道,“大姐,振华给家旺买了一双皮鞋,他姥爷非让我们把水缸送给你家。”
“皮鞋不是振华买的,是皮鞋厂送给振华的。”董家旺急忙解释,“大姐,振华给皮鞋厂写了歌,皮鞋厂领导送给他五双鞋。”
此言一出,家人们都傻了。
王振华从袋子里拿出四双大头皮鞋,四双新袜子,“娘,咱家的草鞋可以退休了。”
“大姐,咱爸让我把这坛咸菜也给你们。”董家旺搬下一坛咸菜。
王振华挠挠头,这符合姥爷脾气。
老爷子一辈子不占别人的便宜,受人滴水之恩,必然涌泉相报。
“振华,到底咋回事?啥歌曲这么值钱?”董秋兰心惊胆战。
王振华便把卖野猪的经过,写歌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不行不行,国家的工业复兴重如泰山,咱家不能占工人阶级的便宜。”
董秋兰指着董家旺的皮鞋,“家旺,你把缸拉走,把鞋脱下来,明天给皮鞋厂送过去。”
老娘傻得可爱,王振华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舅和大舅妈面露难色,急忙看向大外甥。
王振华摇摇头,“娘,这是国家和工厂的政策,你不要胡思乱想。”
八达岭黑市在长城烽火台,买卖双方在黎明时分交易。
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所以叫黑市。
原主以前经常去黑市买步枪子弹,那时候家里还有猎枪。
王振华读取原主的记忆,在原始山林中行走,轻车熟路登上了长城。
他沐浴着落日余晖,欣赏着崇山峻岭和万里长城。
突然觉得好笑,长城本是抵御外敌的防线,现在成了投机倒把的庇护所。
忽然,一只狐狸从树丛里探出脑袋,跟王振华四目相对。
这狐狸体型细长,耳朵大而尖,深红色的皮毛。
“赤狐?真漂亮!”
王振华小声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赤狐,我终于理解纣王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大一小两只赤狐探出脑袋。
“原来是一家三口,不好意思,下次给你们带老鼠。”王振华向它们挥手。
三只赤狐受到惊吓,马上消失在树丛中。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王振华躲进烽火台睡觉。
到了黎明时分,有灯光射进烽火台,他急忙站起来。
光线很暗,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确定对方是个魁梧的汉子,他手里拎着手电筒。
“同志,要不要粳米?”那人沉声问道。
“要,请报价吧。”王振华努力挣开双眼。
粳米是粳稻的种仁,又称稻米,也就是最常见的大米。
“五毛钱一斤,我有二十斤,不讲价。”那人说道。
“同志,供销社的粳米只卖一角四分钱,你的价格太高了。”
王振华知道黑市的米价贵,没想到贵到这种程度。
那人轻笑一声,沉声道,“朋友,在供销社买米需要粮票,你有粮票吗?”
王振华心说这不是废话嘛,我要是有粮票,还来这里干嘛,直接去供销买米就行。
他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把粮票折算成钱,是吧?”
那人回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一斤粮票折算成三角六分钱,所以我的米是五毛钱一斤。”
王振华摇摇头,“粮票的黑市价最多一毛六分,我给你三毛钱一斤,你的二十斤大米,我全都要。”
“这不可能,最低五毛钱。”
那人说道,“这是我从牙缝里抠出来的粮食,我冒险卖粮食,一斤多加两毛钱,我觉得很公平。”
王振华回道,“我也是冒险买粮食,大哥,咱们都来黑市了,就不要说危险了。”
两人的行为就是投机倒把,如果被经济警察抓住,估计都要坐牢。
“不可能,低于五毛钱,你买不走我的粮食。”
那人说完,直接离开烽火台。
交易宣告失败,王振华也不着急,继续蹲在角落里等待。
这年头儿,粮票是宝贝,没人愿意卖粮票,除非用肉食换取粮票。
想搞到肉食,除了进山打猎,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想打猎首先要有猎枪,王振华想到木匠家的五三式步骑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出现鱼肚白。
天就要亮了,还是没人卖粮食,他打个哈欠,准备天亮就回家。
只要下了长城就是崇山峻岭,夜里走山路等于作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过烽火台,“朋友,二十斤大米,四毛钱一斤。”
王振华一愣,这人就是那个坚持五毛钱一斤的倒爷。
不是说低于五毛钱不卖吗,怎么降到四毛了?
今天运气不错,没有人过来买大米。
王振华笑道,“我只出三毛钱一斤,俺家有红薯,买大米只是为了改善伙食。”
言下之意,大米可买可不买,反正饿不死人。
良久,那人说道,“好吧,三毛就三买,今天算我倒霉。”
他家里急用钱,这一夜不敢睡觉,差点把他活活熬死,不想再来第二次。
“谢谢。”王振华从兜里掏出六块钱。
现在已经有了能见度,两人很快就完成交易,各自匆匆离开。
王振华从缺口处走下长城,走了很久的山路终于回到家。
“振华!”董秋兰死死抓住儿子的手,急切道,“以后不能去黑市,太危险了。”
“娘,我没事。”王振华打开布袋,露出白花花的大米。
空气顿时安静,六只眼睛死盯着大米。
“老天爷!”董秋兰用力捂心口,自从老伴儿去世,家里再没吃过大米。
弟弟和妹妹的眼都直了,恨不得一头扎进米袋,化身米虫吃一辈子。
“不过了,咱们吃咸鱼米饭。”董秋兰抱着粮食跑进厨房。
很快,中午饭做好,四碗大米饭,碗里放着几条小咸鱼。
香甜软糯的米饭,仿佛融化在舌尖,咀嚼时会有淡淡的甜味。
小鱼被盐和酱油腌制,没有鱼腥味,只有脂肪的美。
王振华感慨,这才是生活,从穿越到现在,这顿饭吃得最香。
家人们狼吞虎咽,一边摇头晃脑,一边露出傻笑。
王振华吃过无数次酒席,从没见过有人对着食物傻笑。
最后,家人们用舌头舔瓷碗,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
这让他一阵心疼。
“振华,你比以前有本事了,娘心里痛快......”
“娘,你别激动,以后我努力挣钱,咱们天天吃大米饭。”
王振华急忙安慰她,老妈喜欢哭鼻子,心肠太软。
不过,一家四口一年要吃多少斤大米呢?
王振华问道,“娘,如果顿顿吃米饭,咱家一年要吃多少大米?”
“七百斤,七百斤大米绝对够咱家吃一年。”董秋兰说道,话语中带着憧憬。
王振华决定,用最短的时间囤积七百斤大米,为进京计划节省时间。
屯粮需要钞票和粮票,打猎可以换到这些,但打猎需要猎枪。
老孙的猎枪要九十块钱,目前买不起。
王振华考虑要不要租他的猎枪,扭头看墙角的捕鼠陷阱。
“娘,昨天抓了多少只老鼠?”
“只抓了十五个,老鼠快被大家抓光了。”
董秋兰道,“晚上你去地里下陷阱,地里老鼠多。”
王振华笑着道,“一百斤鱼卖了二十块钱,我用六块钱买二十斤大米,剩下的钱我拿着?”
“你存着吧,留着娶媳妇儿。”董秋兰道,“大米太贵,以后买红薯就行,量大管饱。”
王振华想起红薯就想吐,这辈子都不想吃红薯。
这时,他有了主意,决定带着捕鼠陷阱找孙老憨,用陷阱忽悠他的猎枪。
董秋兰柔声道,“穷日子有穷日子的过法,娘宁愿一辈子吃红薯,也得让你娶媳妇。”
老太太对儿媳妇的执念太大。
王振华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到时候我跟媳妇亲,不跟你亲。”
“哼,没良心。”董秋兰狠狠瞪他一眼。
片刻后,她笑着说,“你要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娘也认了。”
吃过晚饭,王振华拎着陷阱去孙庄,不知道捕鼠陷阱能不能忽悠孙老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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