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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全文免费

念念春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下一秒,阮柠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没有,我只对你。”然而阮柠这次的讨好并没有起效,下一秒,他就避开了她的唇。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虽然她和贺宴川还不熟悉,只是睡过几次的关系,但是每一次她的接近和讨好,他都很受用。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面无表情,眼中更是毫无温度。“我不会再留你。”阮柠知道,这不是什么打情骂俏,贺宴川是来真的。阮柠瞬间有点措手不及。毕竟她除了这张和白月光长得相似的脸,她原本就毫无筹码。莫名其妙祸端找上了她,却却要承受来自贺宴川的怒意。倒霉也不过如此了。她的眼眶瞬间急红了:“可是我没有答应他。”贺宴川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在权衡,考量。”阮柠心底想的是,我难道连考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确没有。她是什么...

主角:阮柠贺宴川   更新:2025-02-19 0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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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柠贺宴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念念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一秒,阮柠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没有,我只对你。”然而阮柠这次的讨好并没有起效,下一秒,他就避开了她的唇。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虽然她和贺宴川还不熟悉,只是睡过几次的关系,但是每一次她的接近和讨好,他都很受用。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面无表情,眼中更是毫无温度。“我不会再留你。”阮柠知道,这不是什么打情骂俏,贺宴川是来真的。阮柠瞬间有点措手不及。毕竟她除了这张和白月光长得相似的脸,她原本就毫无筹码。莫名其妙祸端找上了她,却却要承受来自贺宴川的怒意。倒霉也不过如此了。她的眼眶瞬间急红了:“可是我没有答应他。”贺宴川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在权衡,考量。”阮柠心底想的是,我难道连考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确没有。她是什么...

《玩腻了?我真走他又不高兴阮柠贺宴川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下一秒,阮柠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

“没有,我只对你。”

然而阮柠这次的讨好并没有起效,下一秒,他就避开了她的唇。

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

虽然她和贺宴川还不熟悉,只是睡过几次的关系,但是每一次她的接近和讨好,他都很受用。

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面无表情,眼中更是毫无温度。

“我不会再留你。”

阮柠知道,这不是什么打情骂俏,贺宴川是来真的。

阮柠瞬间有点措手不及。毕竟她除了这张和白月光长得相似的脸,她原本就毫无筹码。

莫名其妙祸端找上了她,却却要承受来自贺宴川的怒意。

倒霉也不过如此了。

她的眼眶瞬间急红了:“可是我没有答应他。”

贺宴川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在权衡,考量。”

阮柠心底想的是,我难道连考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确没有。

她是什么身份?贺宴川和贺宴行两兄弟又是什么身份?

云泥之别。

“我想要摆脱困境,我不想嫁给老头,也不想成天挨顾新玉和宋萌的巴掌,不想被卓昂背叛之后还无力反击。就像你所说,我在权衡考量,因为我需要一个靠山,帮我跳出僵局。”

阮柠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继续说道:“可是贺少,你会娶我吗?”

阮柠的眼尾被眼泪染红,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受惊了。

贺宴川脸上尽是戾气:“我不娶你,你就打算转头嫁给贺宴行?”

“人总得有一条出路。我不想自寻死路。”阮柠打算赌一把,“嫁给贺宴行,总比嫁给六十岁的老头子好吧?”

贺宴川瞬间气笑了:“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男人,你都能攀着往上爬。”

阮柠咬了咬唇:“你娶我,我就不会找别的男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孤注一掷是否是对的。

但是她好像也只有破釜沉舟了。

如果贺宴川再不娶她,以她今天激怒了顾新玉这件事来看,顾新玉绝对不会放过她。

顾新玉那种行动派,一定会立刻想尽办法,让阮柠嫁给严总。

顾新玉有的是本事。

否则当初也不会带着一个女儿嫁给未婚的宋华平,还过上了夫妻恩爱的阔太太生活。

贺宴川挑眉,不怒反笑。

他忽然伸手拍了拍阮柠的脸颊,很轻,像是在挑.逗一只玩偶,一个宠物。

“威胁我?”这三个字,很沉,很低,落入阮柠的耳中,让她害怕地都快站不住了。

“我哪有资本威胁你?贺少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阮柠破釜沉舟,“但是离开我,你就再也找不到那么听话,放得开的替身了。”

贺宴川像是反复咀嚼了一遍这句话,转而脸色稍微变得平和了一些。

“听话?我没看出来。”

“贺宴行想要对付你,让你连一个替身都留不住。贺少难道真的打算如他所愿吗?”

阮柠反问。

她知道,贺宴川的情绪里面没有半点占有欲。

只是因为贺宴行是贺家长子,是他争夺家产的时候,强劲的对手。

就如同贺宴行所说的那样,贺宴川只是不想自己玩过的玩具,被他占去。

因此阮柠拿捏住了贺宴川的这个心理,想要为自己谋一条路闯出去。

“少耍一点心机,阮柠,你还没那么聪明。”

贺宴川忽然放开了她。

阮柠顿时有一种,坠落入海底,抓不住任何浮木的慌乱感。

“我不会选他,我和他说了,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有些惧怕他,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这些是阮柠内心真实的想法,然而说出口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貌似有些可笑。

听上去,像是一个虚荣的捞女,在为自己做无力的辩白。

贺宴川的手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戒指,舌尖在齿上轻轻扫了一下,顽劣得笑了。

“阮柠,你对我也一无所知。”

阮柠心底咯噔一下,如坠深渊。

和贺宴行说的话一样。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阮柠低声问,声音仿佛是在求饶一样温存,“起码,我能让你满意,让你欢愉,不是吗?”

阮柠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用这样风情万种的眼神看着一个男人,试图用他最原始的欲.念,来勾起他的怜悯。

然而贺宴川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游戏结束了,阮柠。”

说完,他离开了病房。

阮柠没追上去,因为她根本没有力气。

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和力量,都在刚才耗尽了。

此时的阮柠,好像被抽干了一切精神的枯木,伸手撑在病床上,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她完了。

彻底完了。

就在阮柠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被敲响,从外面走进来了让阮柠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脸。

卓昂拿着一捧花走了进来,阮柠立刻皱眉瞪着他:“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情绪随时随地都要爆发。

卓昂上下打量了一番阮柠,说道:“你和萌萌闹了这么一出,我从警局去接的她,顺便来看看你。”

“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出去。”

卓昂却是极其不要脸,将鲜花放到了床头柜之后,走到了阮柠面前。

“柠柠,我们好好谈谈?”

“别这么叫我。”

“也是,你现在都攀上贺宴川了,的确不能这么叫你。毕竟我惹不起贺宴川。但是阮柠,是不是太下贱了一些?为了找一个比我更有钱的,竟然找上贺宴川那种声名狼藉,玩弄女人的家伙?”

阮柠咬牙切齿,正愁气没地方撒。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是你先出轨在先。你出去,否则我叫保安。”

阮柠还在发着烧,刚才又因为贺宴川情绪激动,此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别急啊,你看看这个。看了之后如果你还打算赶我走,那我就走。如果你想好好跟我谈,那我们就谈谈。”

卓昂拿起手机,放到了阮柠面前。

阮柠抬头,当看到屏幕上的照片的时候,瞬间,眼神慌乱。

“你是哪里弄来的?!”

屏幕上的照片,是沈建强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偷.拍的照片。

各种各样,难以入眼。

明明,她已经用六百万,让沈建强删了。

“不对......沈建强明明当着我的面删掉了照片还有备份,为什么你还会有?”

阮柠想要扑上去抢卓昂的手机,但是手机却被卓昂捏在了手里。

她的力气和卓昂相比简直就是相形见绌。

卓昂现在仿佛就是一个胜券在握的将军,嘴角挂着阴冷狡猾的笑。

“因为你的养父,两个月前找过我,他拿这些照片威胁我,想要我给他钱。”

阮柠瞬间明白了,她的嘴唇都是颤抖的,身体更是抖地好像一个筛子。

她眼神恐惧地望着卓昂:“两个月前......那个时候你和宋萌已经出轨好上了。所以.......”

阮柠有些不敢想下去,因为她害怕。

她没想到人性的底色竟然可以恐怖如此。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这两个施害者,拿捏着把柄。

“没错,所以我就花钱买了这些照片以备不时之需。等哪天要告知你我和宋萌的事情的时候,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拿出这些照片威胁你。”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刚刚才有交集几天的人,阮柠在听见贺宴川的声音的时候,竟然眼睛泛酸。

她在心底提醒自己,女人大忌就是对不可以喜欢的人心软心动。

睡了几次了,在危难时求他帮个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帮帮我,我在沪上牧云的包厢,我妈要把我卖给老头。”阮柠其实是一个语言组织能力很强的人,毕竟是老师,但是此时却是无限慌神,口齿都有些发颤。

那边停顿了一下,阮柠心底也是微微颤了颤。

他是不是肯定觉得,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麻烦他的小事?

有些失望无助,那个严总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好像是在看戏,根本不着急她挂不挂电话。

因为不相信她能够求助于谁。

“求你,帮帮我......”

女人低声哭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迟迟没有等来贺宴川的开口。

忽然,那边挂断了电话。

阮柠一愣,贺宴川的无情让她有些懵了。

她以为他好歹会说一句。

“自己父母都不要你的人,谁会帮你?”严总冷笑着说道,她看出了阮柠的窘迫,“电话里是你哪个小情.人?人家根本不想帮你。”

阮柠心底虽然有些酸楚,但是并没有想太多。

贺宴川不帮她也是正常。

毕竟,他们之间寥寥几面,还都是在床上。

甚至没有沟通过的关系,谁又愿意是谁的累赘?

此时,酒桌上。

贺有鸣咳嗽了两声,今年他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日下。

如果不是因为南城这个项目极其重要,也算是他为贺宴川铺路,他也不会从病床上强撑起来带这个小儿子来应酬。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接电话?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贺有鸣的声音严厉板正,眼神极其不悦。

从小,他对贺宴川就是严格的,甚至是严苛的。

“一点小事。”贺宴川回答。

“小事就给我收心,你在外面的花边新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等我死了之后被你大哥一人独占江山,你就继续浪荡。”

贺有鸣一直在为贺宴川筹划。

为这个名义上的养子筹划、

“是。”

“我听说你找了个和小孟一样的女人?我自以为帮你找个宋萌已经是对得起你,你还要怎么样?”

“爸,只是玩玩。”贺宴川的口气是轻蔑的。

听见他这样的口气,贺有鸣才算是安心了一点:“我给你时间,处理掉这个女人。别影响联姻。”

贺宴川没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

沪上牧云。

顾新玉和宋萌坐在隔壁包厢正淡定得喝茶。

“不知道怎么样了。”宋萌担心地说道。

“急什么,这是毕竟是餐厅,我又不是真要让他们做什么。只是让严总摸摸她,吓吓她,震慑一下阮柠,让她清楚自己以后是要嫁给严总的。别到时候结婚了给我哭哭啼啼。哭得家门都倒霉。”

“妈,还是您最聪明。”

就在这个时候,顾新玉忽然听见包厢外服务员一阵急促的声音:“先生您不能进去,客人说了不能打扰。”

“滚。”

顾新玉连忙起身,打开门,当看到是杨旭的时候,愣住了。

“杨特助?”顾新玉皱眉,宋萌也愣住了。

杨旭是贺宴川的贴身助理,自然代表贺宴川。

“宋太太,开门。”杨旭的神情严肃,指着关着阮柠的那扇门。

“杨助,萌萌在这里呢,那边包厢我也不认识呀。”顾新玉笑着敷衍。

“我说,开门。”杨旭看都没看宋萌一眼。

“这是怎么了?”顾新玉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杨旭失去了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包厢门。

房间内,阮柠正拿着叉子对准着一个老头,杨旭走到了阮柠身前,挡住了脸上满是泪痕的阮柠。

“严总,幸会。”

“你是贺......贺少的人?”严总原本还正色眯眯得上头,忽然看到杨旭怒气冲冲得踹门进来,吓得不轻。

“知道,还不快滚?”杨旭的声音冰冷。

“宋太太,你那小女婿,还管你大女儿的事?”严总脸色不悦得看向门口的顾新玉。

说实话顾新玉也还没回过神来。

“严.......严总,您先回家?之后我亲自上门赔罪。”顾新玉赔笑着,眼神凛冽得看向了阮柠。

阮柠躲在角落里,浑身发冷。

她不敢想,如果杨助没有及时赶到,她肯定会被严总占便宜。

因为有着养父带来的童年阴影,阮柠特别害怕这种事情,是看到这种色眯眯的,想要对她上下其手的老头,她就会想起那段时间每个晚上,养父都要摸黑伸进她被子里的糙手......

“还不滚?还是你想跟贺少聊?”杨旭看到了阮柠的恐惧,厉声对严总说道。

严总还没嚣张到敢惹贺家的程度,况且贺宴川又是个混不吝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别别,我现在就走。帮我跟贺少问好。”

严总是个老油条,见状不对连忙走了,临走之前还狠狠瞪了顾新玉一眼。

顾新玉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而走上前,抬手,正欲一个巴掌打在阮柠脸上的时候。

下一秒,杨旭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宋太太,慎重。”

顾新玉懵了,抬头看着杨旭:“杨助,她和贺少是什么关系?贺少都让你出面了?”

宋萌更是咬牙切齿,在后面狠狠盯着阮柠:“阮柠,你是不是早就攀上贺宴川了?你还是不要脸,你以为贺宴川看得上你?不过就是因为你跟我有几分相像,又是因为是亲戚,所以才会帮你。”

宋萌真是好大一张脸。

但是阮柠此时没有力气跟她争执,扶着椅子坐下,浑身发冷。

童年阴影,永远需要医生去治愈。

杨旭松开了顾新玉,活动了一下手腕:“宋太太,和您无关的事情,少打听。”

说完,杨旭转过身看向阮柠:“阮小姐,我送您。”

阮柠自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和杨旭匆匆离开。

走的时候她看向顾新玉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车上,阮柠回过神了一些,她问开车杨旭:“杨助,贺少在哪儿?我想当面谢谢他。”

她还以为,他不会帮她。

“贺少说不用,让我送您回家。”

他倒是预判了她要见他的想法,知道她会抓住一切机会见他。


“Eirlys?都说你不会来,没想到你也来啊!不是说你嫁到伦敦去了吗?”

阮柠瞬间尴尬了。

Eirlys,这个名字在那天的珠宝展的时候听见过,至今记忆犹新。

是贺宴川那位白月光的名字。

她倒吸了一口气,刚想要开口解释自己不是的时候,又走过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生,过来紧紧得抱住了阮柠 。

“Eirlys,自从你结婚之后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你,但是前几天我听说你回国办了珠宝展,我就知道,你肯定回来校友会的。”

阮柠被抱得快呼吸不上来了,刚想要推开她,下一秒,从不远处传来女人清冷,傲慢的声音。

“被当成赝品众星捧月的感觉,让你很享受?”

阮柠猛得回来,看到了一张和她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

除了眼睛没那么像,其余的脸型,五官,几乎是一模一样。

阮柠再次见到Eirlys,还是会震惊。

毕竟她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但是和眼前的女人,才更像亲姐妹。

然而和阮柠这张温和没有攻击性的脸不同,Eirlys的脸美艳,满是张扬和攻击性。

她穿着一身真丝斜裁的裙子,看款式依旧是古着,拖地长裙,摇曳生姿。

肩上松松垮垮得披着斑点白貂,不管是项链还是耳环,仿佛都是浑然天成的点缀。

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原本抱着她的女人看到本尊的时候都惊呆了,连忙松开了阮柠:“怎么......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

不少人看了过来,刚才认错的两个人更是瞠目结舌。

阮柠吞了一口口水,手紧紧攥着包带子。

完了。

贺宴川的白月光来了,她来错时候了。

这个时候走,还来得及,毕竟贺宴川还没见到她。

于是阮柠埋头想要往餐厅外走,然而在经过Eirlys身旁的时候,手臂忽然被紧紧抓住。

Eirlys的指甲很长,抓得阮柠有些生疼。

她抬头,对视上了对方那双强势的眼睛。

如果说阮柠的眼睛是一汪春水,那对方的眼睛便是汪洋大海。

“在贺宴川怀里当替身还不够,明目张胆得跑到校友会来冒充我?”清冷的声线,充满了傲慢。

阮柠摇头:“我只是来找贺宴川的,并没有要冒充你。如果我的出现冒犯到你了,我跟你道歉。”

“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够了?我怎么能保证你以后不会顶着这张脸,用我的名头招摇撞骗?”

对方咄咄逼人得顶着她。

似乎对于阮柠长的这张脸,对方极为不满意。

阮柠也不是软柿子,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

“第一,网上连您的照片都搜不到,我何来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一说?第二,我的脸是爹妈给的,我甚至还有个双胞胎妹妹跟我也有三成像,难不成我们都要因为您,去整容?您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吗?”

阮柠怼了她。

Eirlys挑眉:“你就是用这张厉害的嘴,把贺宴川骗得团团转吧?”

“还真不是,是用的这张脸。”阮柠挑眉,“孟小姐,您结婚了吧?既然结婚了,还要管别的男人和谁纠缠,和谁上.床?”

阮柠故意说了这样粗俗的话。

她不爽被人说是赝品。

毕竟,她的相貌是与身俱来的,凭什么被人说是赝品?

后半句话很显然惹怒了Eirlys,她的眸中露出了一丝凶狠。


贺有鸣用领养的方式将这个私生子带回家,想要堵住外人之口。

但是贺宴川和他长得越来越像,不管怎么看,都是亲生的。

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将外人当傻子,更是将他这个家中的儿子当成了傻子。

原本应该属于贺宴川的一切,在贺宴川被领到贺家的那一刻起,就变了。

天崩地裂。

贺宴行唇角嘲讽:“时隔多年,她都结婚怀孕了,你还放不下她?但是她把你当成什么了?备胎?还是,我的替身?”

下一秒,贺宴川上前,一把拽住了贺宴行的衣领。

贺宴川额上的青筋暴起,满目仇恨得死死盯着贺宴行。

“你再说一遍。”

“阿川,孟阮把你当作替身,你就找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像的女人当替身。你在报复她吗?只可惜,你的对戒珍藏了这么久,日日戴着,孟阮的呢?早就扔了。”

贺宴行是知道怎么戳贺宴川的肺管子的。

他被激怒了,拽着贺宴行衣领的手极其用力,手臂上是遍布的青筋,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夺眶而出。

贺宴川厉声道:“贺宴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当初伤害她一次不够,还要再出现。”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孟阮,何来伤害?就算伤害了她,不是给了你趁虚而入的机会?像个小偷一样,跟她在一起了三个月。然后,就被甩了。”

贺宴行知道怎么样的话最伤人:“还有,我要娶的是阮柠。她对你来说无足轻重,你应该不介意吧?”

“你连一个替身都不放过?”贺宴川咬紧牙关,面部的肌肉都紧绷着。

“我娶她,和你的孟阮毫无关系,你想多了。”

贺宴川的眸中仿佛染了血:“你要对她做什么?”

“不是说无关紧要?你紧张什么?”贺宴行一眼看穿了他,“还是说,纠缠久了,都快爱上替身了?不应该吧,时间也不长。”

贺宴川冷哼了一声:“她跟我睡了那么多次,你是真不挑。”

“无所谓。”贺宴行的脸色平静又挑衅,“等我娶了她,我会让她身上,只有我的痕迹。”

话音落地,一个拳头挥在了贺宴行的脸上。

下一秒,身后传来孟阮焦急的声音:“贺宴川住手!”

孟阮不顾自己怀孕的身体,上前一把抱住了贺宴行,怒视着贺宴川:“你疯了吗?这里是医院。宴行哥,你没事吧?”

贺宴行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痕,笑着看向了贺宴川,像是在看戏。

贺宴川看着孟阮紧张的样子,眉心紧皱:“你知道他说了什么,你就护着他。”

“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应该打他!贺宴川,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十岁才从外面被带回贺家,是不是这十年都没有教养,让你只知道挥拳对着自己大哥?!”

孟阮的话语极其尖锐刺骨。

落入贺宴川的耳中,让他出了神。

他略微眯眼,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孟阮口中说出来的。

那一瞬间,孟阮在贺宴川的眼中看到了破碎。

他眼尾泛红得盯着她,俊逸的薄唇紧抿着,不发一言,停顿几秒,转身离开。

*

阮柠坐在病床上,打开电脑在备课。

如果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会诊之后,心脏没什么太大问题的话,她就可以暂时出院了,之后密切观察就行。

所以她得先备课,免得回到学校,忽然开始上课跟不上进度。

人也只有在忙碌的时候,才能够忘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她才刚进到状态里没几分钟,门忽然被推开了。


阮柠转过头去茫然看着贺宴川。

毕竟他身边就她一个女伴,而他是个男的,买珠宝除了送给她还能送给谁?

他也没亲妈,和家中养母的关系更是如火如荼。

贺宴川别过脸来,狭长冷峻的黑眸里没什么温度:“喜欢吗?”

阮柠心头剧烈一跳:“我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她是想要攀附,也要钱。

但是她只要六百万,拿到了她便不会再多奢望半分。

“觉得自己不配?”他反问,看穿了她。

“对。”她点头,“太贵重了,我也用不上。”

“你怎么这么乖?”

阮柠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那就去卖了。”

贺宴川形容这件事的口气,就像是形容去菜场买菜一样简单。

还没等阮柠说什么,主持人那边已经让模特走到了贺宴川面前。

“贺少,您先仔细看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敲定了。”贺宴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给她戴上。”

阮柠完全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工作人员立刻将要项链从模特的脖子上摘了下来,阮柠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被摆布着,莫名其妙,脖子上就多了一条沉甸甸的项链。

比她的命还贵的项链。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应该高兴,幸福,还是慌乱。

她觉得,后者多一点。

贺宴川可不是什么好人,无缘无故给她一亿多的项链,绝对不是因为喜欢或者高兴。

她转过脸,对视上贺宴川一双深情的眼睛,大概猜出了几分。

直到身边两个富太太的闲言碎语钻进了她的耳朵,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贺家那个养子吗?出手怎么这么阔绰,不是说他没继承权吗?”

“贺家是什么门第?就算没继承权,手头零花钱也不会少的。”

“这是他未婚妻吧?真羡慕,一出手就是一个多亿给还没结婚的未婚妻。”

这是帮阮柠认成宋萌了。

“羡慕什么啊,你老公不是贺家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也正常。我老公说啊,这贺家老二和Eirlys孟之间的纠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这条项链的设计师,就是贺宴川的前女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一刻,阮柠醍醐灌顶。

脑中那点被兴奋冲昏了的理智,瞬间回归。

原来如此。

真把她当奇迹暖暖了。

杨旭去后台买单,贺宴川这边继续看展。

只是阮柠发现,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台上了。

她略微靠近了他一些,低声说道:“你买了她设计的项链送我,就不怕她生气吗?”

贺宴川低头,眼神略微有些危险。

阮柠有点后悔,她的话好像有些多了。

“我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阮柠噤声,不敢再说一个字。

脖子上的沉甸甸压地她觉得很吃力,却也得受着。

他还真把她当成奇迹暖暖了:穿着白月光喜欢的vintage高定裙子,戴着白月光设计的复出之作。

多完美的一个替身。

中途,杨旭回来,附身在贺宴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贺宴川离场。

阮柠被扔下了。

她有些焦虑,一个人坐在这里,局促又奇怪,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于是她也起身,想去找贺宴川。

她听见脚步声,于是循声去了后台。

然而刚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贺宴川的声音。

“难过吗?”

三个字,让她驻足。

女人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骄傲和冷漠。

“找个赝品,穿上我喜欢的高定,戴上我设计的珠宝,你觉得我会难过?”

阮柠的心塌陷了下去。

纵然她清醒自己是个替身,也是心甘情愿。

但是没人喜欢被人说成这样。

赝品,的确是有些伤人。

贺宴川低沉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还是那么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隐忍的情绪。

和阮柠说的话时候完全不同。

他和阮柠说话,永远都是似笑非笑,带着对玩物的调侃和戏谑。

“我不喜欢她。”女人话语直白。

她,自然指的是阮柠。

“火药味这么重?吃醋了?”贺宴川似乎很满意。

这一刻阮柠明白了。

这哪里是把她当成奇迹暖暖来玩?是当成了刺向前任的利刃,当成了检验前任对他是否还有感情的试金石。

阮柠有些失笑,她还是低看了贺宴川。

“我不会吃赝品的醋。只是觉得你太没品味了。贺宴川,我们之间三年前就结束了,我这次回国只是为了我的事业,你不要多想。还有一件事,我怀孕了,我老公很开心。”

下一秒,阮柠听见了里面传来东西洒落在地上的声音。

贺宴川应该很生气。

她没再听下去。

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不能够去打扰他们。

阮柠拖着沉重的脑袋和脖子,走出了宴场。

她走到四季酒店的大堂坐下,安静等待贺宴川出来。

她感觉高烧越来越严重了,心脏更是闷地有些不舒服,她不断喝矿泉水想让自己舒服一点。

大概等了半小时,贺宴川出来了。

他似是有些烦躁,一边阔步走来,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

此时贺宴川的脸色,让阮柠有些胆怯得不敢接近。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阴云薄雾。

阮柠连忙起身,匆忙跟上,下一秒崴了脚。

高跟鞋实在是太高了。

她吃痛地喊他:“贺宴川。”

贺宴川停下脚步,才注意到她。

他转过身来,脸色凛冽,周身莫名地有一种危险的味道。

阮柠猜测,他大概是被那位孟小姐刺激到了。

她这把利刃,被那位孟小姐刺向了他自己……

“等等我。”她害怕被抛下。

她是个被抛下过三次的人。

顾新玉一次,爷爷奶奶去世一次,养母也就是她姑姑去世一次。

所以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怕被扔下。

更何况是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穿着华贵,但其实内心虚无,毫无底气。

“现在我没心情跟你玩。”贺宴川的声音冰冷地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玩,这个词精准得描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连抱养都不是。

阮柠现在其实很不舒服了,她的心口很闷很闷。

但是听到这话,阮柠不敢提出让贺宴川送她一程去医院。

她乖顺地点头:“好。我自己会回去。”

贺宴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下一秒,阮柠看见一个穿着黑貂,黑色古董旗袍的女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女人戴着一Vintage帽子,经过大堂的时候瞥了阮柠一眼。

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苍蝇。


“这么伟光正的发言,我差点以为你要考公。”

阮柠被他怼了一句,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在学校遇到的我的养父吗?”

“嗯。”

“他手里......有我很多,那种照片。是我寄宿在我姑姑家里的时候,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偷.拍的。当时我才十几岁。后来他找到我拿那些照片威胁我,我用你给我的六百万摆平了这件事。”

“重点。”贺宴川没什么耐心。

“重点,是我养父拿着这些照片去敲诈卓昂。但是没想到卓昂买下了照片,现在卓昂拿着这些照片来威胁我。他想逼我,劝你投资他的游戏公司,否则他就让这些照片散播出去,跟我鱼死网破。”

阮柠知道现在只有完全将自己内心都秘密告诉贺宴川,才能够博得一丝和他合作的机会。

阮柠的眼睛都有些微微泛红。

撕开自己的伤口,对谁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贺宴川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你到底在他面前吹了多大的牛,让他觉得,我会为了保全你的名声而花几千万上亿去投他的公司?”

话糙理不糙,阮柠倒也不觉得贺宴川的话噎人。

只是有点难以消化罢了。

“我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吹牛,是他自以为是,高估了我在你心中的分量。”

阮柠眉心紧紧皱着,心底更是揪成了一团。

贺宴川勾了唇角,又下意识得去摸她的耳垂。

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摸索,又像是在抚.摸。

这个动作仿佛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也成了两个人之间亲密的暗语,

贺宴川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喑哑:“那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有多少分量?”

“不足孟小姐的万分之一,但是饿了的时候,勉强垫垫胃口,也够饱腹了。”

阮柠的声音故音很娇,说话软软的,像是能够掐出水来一样。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学狐媚子说这些话。

但是偏偏,贺宴川对这种话最受用。

贺宴川果然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对着我就知道摇尾巴?”

阮柠咬唇,更加靠近了他一点:“我摇尾巴,你最喜欢了是不是?下次,要不要弄个真的?”

阮柠故意的,天晓得她做了多少功课。

让一个良家妇女学这种,真的是,要耗费不少精神。

“浪.货。”贺宴川忽然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他起身,居高临下得看着她:“五十万,你可以考虑一周。再久,我就没耐心了。”

阮柠靠在床上,抬头看他:“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或者你可以去嫁给贺宴行。”

“无情。”阮柠吐槽,“让我来猜猜看,你刚才怒气冲冲跑进来,然后跟我拉扯了半天说了这些,是想用我气那位孟小姐吧?”

贺宴川倒是坦诚:“还不算太笨。”

“孟小姐应该知道我们睡过了,你又花钱包我,她不会更加膈应,更加不想和你在一起吗?”

阮柠代入了一下对方的视角,一定恨死贺宴川了。

她不懂,为什么贺宴川还要跟白月光对着干。

不应该各种哄,各种讨好吗?

他倒好,直接找了个替身想气死她。

贺宴川的眼中似是有了一丝落寞。

阮柠还是头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他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吧。

“怎么,做床伴还不够,还打算当我的军师?”

“我怎么敢当剑桥学生的军师呢?我不要命啦。”阮柠半开玩笑说道。

她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贺宴川的衣袖,软声说:“如果我答应了你,孟小姐找我麻烦,你会保护我吗?你不会任由她欺负我吧?”


这种想法浮现在脑中,让阮柠吓得一个激灵。

绝对不可以有这种恐怖的想法。

她又不是贺宴川的女朋友。

“我跟他起码,睡过几次。”阮柠说话也很直接,毕竟他们现在说的,就是男女这档子事。

如果这都需要遮遮掩掩,也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贺宴行的眼底似有一丝玩味。

“你要是同意,我们也可以。你试试看,是他比较厉害,还是我。”

阮柠的脸瞬间通红。

果然是老甲鱼,结过婚的男人到底是不一样。

贺宴川口中都没说过这种话。

“这.......倒是不用了。”阮柠倒吸一口气。

“阮小姐,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我给你十天时间考虑。我要去南半球出差,等我出差回来,我要你的答复。”

强势的口吻,倒是和贺宴川一模一样。

阮柠开始怀疑外界的传言是真的,贺宴川如果不是贺家私生子,又怎么会长得这么像?

*

贺宴行离开后,阮柠脑袋一片混乱,像是塞满了浆糊一样混沌。

她有些纠结。

将疑惑发给了林荟之后,林荟一边上班一边摸鱼发来消息。

“柠柠,说真的,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贺宴行。”

“展开说说。”

“V我500,我给你分析。”

“身无分文。”阮柠发了一个抱拳的表情,“女侠饶命。”

林荟忍不住笑:“首先,贺宴行是个离婚的,还有个孩子。你嫁过去都不用生娃了。你有先天性心脏病,轻易不能怀孕。其次,贺宴行是主动跟你提出交易,而贺宴川那边一直都是你主动,他也没给你什么回应,甚至还把你当刀使,用来刺激白月光。是个人都会选贺宴行。”

阮柠看了之后云里雾里的:“可是我总觉得贺宴行来者不善。”

“不都是做交易的吗?你在贺宴川那边,也是来者不善。”

阮柠又被绕进去了。

但是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贺宴行和贺宴川,一个是豺狼,一个是虎豹,的确都不是好惹的。

但是贺宴行总让她觉得更加害怕......

都是被当做工具人,当做一把利刃,她需要好好思考。

但是还没等阮柠和林荟讨论太多,门忽然被打开了。

从门外闯进来了顾新玉和宋萌。

宋萌哭哭啼啼的,指着阮柠就是破口大骂:“你害得我在全杭城人面前丢脸,阮柠,你这个贱人!”

阮柠还没反应过来,顾新玉一个巴掌就狠狠得打了下来。

阮柠又切切实实得挨了一巴掌,还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伸手捂着脸,静静的等待脸颊上传来的疼痛麻木感消失。

她觉得很疼,但是脸上的疼痛再怎么厉害,也没有心底的疼痛厉害。

“阮柠,我自以为对你不错。自从你大学考到了杭城,我也没有苛责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杭城。读大学的时候你跟我要了几次钱,我都给你了,你还不满意?非要让我们宋家颜面扫地?”

阮柠听见这些话,心底麻木不仁。

她抬头凝视着顾新玉的眼睛。

“我考到杭城,是我的本事。我来这里念书,也不是来投奔你的,不需要你的同意。”

宋萌冷哼了一声,双臂抱在身前:“你不是来投奔妈的?鬼信。你这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们看不出吗?你就是想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妈身边。”

“是啊,我留在妈身边还需要理由,凭什么你就可以无理由被捧在手心里?”阮柠厉声反驳。

其实她不应该生气。


阮柠也没纠缠,毕竟纠着杨助也没用。

其实在沪上牧云的时候,阮柠就觉得不舒服了,现在坐在车里更是觉得头疼,心脏窒闷。

她应该是发烧了。

“杨助,麻烦能送我去最近的省人民吗?”

“好。”杨旭本来是不想多嘴,但是想到阮柠和贺宴川的关系,还是问道:“您病了吗?”

阮柠原本觉得是私事,而且透露给贺宴川自己身体不好的状况,可能会让他更不想娶她。

毕竟,别说像贺宴川这样的豪门了,普通人家也不会想娶一个病秧子。

但是阮柠转念又一想,他又不知道她身体有多差。

适当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或者能够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毕竟她现在的目标是嫁给贺宴川。

于是她在一番内心戏之后,对杨旭说道:“可能刚才吓到了,出了一身汗,感觉有点发烧。”

杨旭也没多问,加快车速送她去了省人民急诊。

杨旭还有事先离开了。

阮柠心想,他一定会在转达的时候,捎带上她生病了这一笔。

也不知道贺宴川对她这个睡过几次的女人,会不会关心一下?到了急诊测了体温,果然发烧了,38.6度。

阮柠对自己的身体已经习以为常,一年到头不知道要发烧多少次,肺炎也会偶尔冒出来。

早产儿心肺功能不全留下的后遗症,至今在折磨她。

而当初被全力抢救的宋萌,却是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

毕竟……刚出生,顾新玉就放弃了双胞胎中更孱弱的她,是奶奶把她抱回家,放在被子里养了几个月,偷偷拿着米汤喂她,才喂活的。

谁还会管什么后遗症。

等她成了贺太太,没人敢欺负她,有足够的精力了,她一定要好好治病。

*

贺家老宅。

贺宴川亲自打开车门,贺有鸣的皮鞋从里面踏了出来,咳嗽了两声之后没有着急进家门,而是转过头看向贺宴川。

“男人最忌讳在女人的事上跌跟头,小孟的事情过去三年了,你该走出来了。”

“儿子明白。”贺宴川毕恭毕敬。

贺有鸣叹气:“你在外面的名声太差,董事会大半的人不同意你加入。收敛一点,在我死之前,我还能给你铺路,等我死了,你大哥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

“给你半个月时间,我不想再听见那个女人的消息。明年安分和宋萌结婚。”

那个女人,指的自然是阮柠。

看着贺有鸣离开的背影,贺宴川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

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贺有鸣的掌心。

他和阮柠不过寥寥数次,贺有鸣就将她查了个底朝天。

那只小狐狸,根本想不到,自己才是猎物。

小狐狸……

贺宴川看了一眼身旁的杨旭,杨旭过来帮拿出烟盒和火机,用手挡风帮贺宴川燃了一根烟。

“她怎么样了?”

“阮小姐差点被欺负,我到了之后严正那个老头立刻走了。原本我是想送阮小姐回家,但是她说吓发烧了,让我送去了省人民。”

贺宴川稍微挑眉,掸了掸手指上的烟灰。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她挖个坑做给你看,你还跳下去了。”

“什……什么?”杨旭不懂。

贺宴川眼神略微眯了一下。

这个看似乖顺的良家妇女,实际上,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掐灭烟,贺宴川回到车上。

果不其然,他接到了阮柠的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阮柠娇娇.软软的声音。

“贺少,谢谢你今天帮我。”

“嗯。”贺宴川态度敷衍。

阮柠此时已经在教师宿舍,躺在床上和贺宴川打电话。

她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够和贺宴川搭上话的机会的。

但是他怎么这么冷淡?难道是杨旭没有跟他说,她生病了?

刚想开口主动说自己发烧了,下一秒,那边传来略微有些调侃的声音。

“你是不是在等我问你,吃药了吗?”

清冽低醇的声音,却说着无情的话,好像在嘲笑她。

阮柠的脸瞬间羞耻得红了。

但是她故作镇定:“没有,我只是想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让杨助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下次记得广撒网,遇到困难可以找别的男人。”贺宴川的嘴巴毒的很,“我比较忙。”

阮柠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还是有些不悦。

“贺少口中的我,好像是个男人就要往上凑。”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她有些恼,但表现出来的只是嗔怪。

“也是,你只找有钱,又帅的。”又是在回敬她在酒吧说的话。

阮柠深吸了一口气:“你好记仇。”

那边似乎传来一声低笑,带着玩味的口气:“只是我不喜欢和女人做长期的钱,色交易。”他的意思是只会短择她。

阮柠心头一滞。

“为什么?难道换一个,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像的?”阮柠不信。

虽然世界之大,长得像的人很多,但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像的,全世界也就她和那位孟小姐了。

比双胞胎姐妹都要像,是何等的机缘巧合。

“有的是女人愿意为了嫁给我去整容。”贺宴川开着混球的玩笑。

“那是整出来的,我是纯天然的。感觉不一样。”

“关了灯,都一样。”

阮柠有被气到。

她皱眉:“所以贺少只打算短择我?”

“为了你好。”贺宴川心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知道贺家是什么鬼地方,你就敢往里冲?”

贺有鸣的手段,这只小狐狸可没见识过。

“再怎么难,也没有我现在的处境难了。”阮柠低声说道,“我不怕的。”

“勇气可嘉,到时候别哭着求我让你走。”

“我只会在床上哭着求你。”阮柠笑着说道,她也学到贺宴川说话的混不吝了。

这一招应该是让贺宴川很受用,他轻笑了一下。

阮柠暗自松了一口气。

果然,男人就是用那方面思考的生物。

“明晚七点半,杨旭会去接你。明天见。我会带上你喜欢的东西。”阮柠娇嗔说道。

所谓的贺宴川喜欢的东西,自然是床上穿的。

她说过,会让他每次都看到她穿不一样的。

既然她只能够在床上讨好他,那就拼命讨好。


“想叫?忍住。”

洗手间内,阮柠被抵在洗手台上,镜子中是头发凌乱,眼神迷乱的自己。

身后的男人身形高大,一只大掌覆在她的腰际,仿佛捏碎她的腰易如反掌。

阮柠的裙子耷拉在高跟鞋旁边,湿润的眼睛求助地看着镜子中的男人。

“不要了......这是在宋家。”

还是在宋家一楼的洗手间,过了走廊,就是已经在筹备家宴的客厅。

“昨晚爬我床的时候,胆子不是很肥吗?这就不要了?”

男人一张英俊的脸让人挪不开眼,虽然说着粗.俗的话,但是浑身都是上位者的矜贵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

阮柠吓得人都瘫在了贺宴川怀中。

贺宴川的动作没停,惹得阮柠额头的汗不断地滴落。

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奇怪,阮柠那蠢货去哪儿了?”外面传来阮宁的双胞胎妹妹,宋萌的声音。

很快脚步声消失了,贺宴川像是故意得一般,附身咬住她的耳垂。

“隔着一面墙,和妹妹的未婚夫偷.情,是什么感觉?”

贺宴川的声音危险又迷人。

阮柠哽咽着求饶:“我错了.......”

贺宴川一把捏住阮宁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来看他。

她像一只哭红了眼的小狐狸,眼睛湿漉漉的。

“错了?我看你比昨晚还要浪。”

阮柠有些招架不住。

贺宴川的手拂掉了她挂在白皙肩头的肩带:“可惜,今天穿的没有昨天的骚”

昨晚的阮柠,穿了她这辈子穿过,布料最少,最出格的衣服。

只为爬上贺宴川的床,让他玩得开心。

她要赌一把,代替宋萌,嫁给贺宴川。

一夜纠缠,不死不休。

谁知道第二天的家宴上,他会把她拽进洗手间,重复昨晚的事。

“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穿给你看不一样的。”阮柠的声音沙哑,眼尾被染红了。

“想嫁给我?”

“不行吗?”

“你也配?”

说完,贺宴川霸道得附身吻住了阮柠的红唇 ......

*

从洗手间出来前,阮柠仔细检查了脖子,确定没有吻痕才出去。

说实话,她有些后怕。

贺宴川是什么人?

是金融巨鳄贺天鸣的养子。外界关于他的传闻很多。

有人说他野心勃勃想要取代贺家长子的位置,也有人说他根本不是养子,而是贺有鸣的私生子。

在昨晚之前,阮柠只见过一次贺宴川,那就是在他和宋萌的订婚宴上。

回客厅的路上经过客房,阮柠听见里面传来面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

里面传来宋萌娇.软的声音:“卓昂哥,是我香,还是阮柠香?”

卓昂猛得在宋萌颈窝深吸了一口:“当然是我的宝贝香了。阮柠算什么东西?一个连编制都考不上的老师,怎么配得上我?”

这是阮柠的男朋友,卓昂的声音。

今天是宋家家宴,阮柠的母亲顾新玉邀请了她和男朋友卓昂,同时还邀请了宋萌和未婚夫贺宴川。

“那你什么时候跟她提分手?我不想嫁给贺宴川那个疯子,我见到他都害怕,你快点跟她分手来娶我。”

宋萌不想嫁给贺宴川,满城皆知。

贺宴川是养子,也是弃子,没有继承权,为人又狠厉,这门联姻宋萌撒泼以死相逼都没有推掉。

因为宋家想要攀上巨富的贺家,只有嫁女儿这条路。

“我跟她毕竟谈了快五年,再给我点时间。我怕我提得太快,她会想不开。毕竟她这种女人离开我,还能去找谁?”

宋萌笑了:“也是,卓昂哥你那么厉害,她一个乡下来的穷酸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对了,你真的没碰过她?”

“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半点情.趣,我都没有要扒开她衣服的冲动。不像宝贝,浑身都是软的。”

“哎呀讨厌。”

阮柠站在门外,心底毫无波澜,如同一潭死水。

毕竟她发现卓昂出.轨,已经有三个月了。

从一开始的崩溃,到后来的心酸,再到麻木,最后是如今的一潭死水。

卓昂是她的初恋,从大一走到现在,却在见到她的双胞胎妹妹之后,想要攀上宋家的高门。

有些人,不是忽然烂了,而是一开始就是坏的。

阮柠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向了客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

阮柠心头一愣,贺宴川呢?

完事之后,他是先从洗手间出去的,她以为他会在客厅。

他走了?

晚餐甚至还没开始。

他似乎从来不给宋家面子。

此时,顾新玉和宋华平夫妇从楼上下来,这是阮柠的亲生母亲和继父。

顾新玉在阮柠三岁的时候就离婚,带着妹妹阮萌嫁给给了宋华平,同时也给阮萌改了姓,姓宋。

从此,阮柠和爷爷奶奶在乡下相依为命,宋萌在杭城过上了千金生活。

直到阮柠来杭城念大学,才和顾新玉重新有了联系。

顾新玉的眼神在阮柠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皱眉:“阮柠,一阵子不见你,怎么气色这么差?还有,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阮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米色毛衣。

中规中矩的款式,都没能顾新玉挑错。

她一贯都是不喜欢这个大女儿的,否则当初也不会不带走。

此时,一阵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爸妈,我今天好看吗?”

宋萌笑着跑过来,跑到了父母面前,转了个圈圈。

顾新玉和宋华平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我们萌萌最漂亮了。”

阮柠心头一涩,自嘲得笑了一下。

宋华平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卓昂,点了点头示意,然后问宋萌:“萌萌,宴川呢?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他的车了。”

宋萌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不在最好,反正他也瞧不上我们家,他在我旁边我都不敢吃饭。”

顾新玉斥责:“别瞎说,你和宴川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有了贺家的帮助,我们宋氏才能更上一个台阶。”

宋萌心底不松快:“贺宴川天天都是花边新闻,我跟他认识这么久就没见他笑过。这种又花心又心狠的男人,谁要嫁。”

阮柠含笑看向宋萌:“你不愿意嫁,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宋萌心头猛的一跳,下意识得看向卓昂。

卓昂连忙别开脸,不敢和宋萌对视。

阮柠挑眉:“我认识吗?”

“这个乡下来的贱骨头,你也配打听我的事?”宋萌上前,或是因为心虚,一个巴掌打在了阮柠脸上。

阮柠也没躲,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宋萌因为太用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卓昂连忙上前扶住了宋萌:“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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