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聂宜玲陈丽的其他类型小说《婚途明媚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是隐约间还是感觉到疏远和客气。她眼尾挑了挑,假装不经意,“许总,我们家旎旎性格太单纯,什么都不懂,你比她大,希望你在生活中能多引导她。”她笑着补了一句,“毕竟女孩子嘛,脸皮薄,你就多担待,主动一点。”她这么浅显易懂的话,谁都能听明白什么意思。忽旎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没想到踢到了代政毅,代政毅还以为是聂宜羚,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没理他。许竟之抿了一口水,用洁白餐布擦嘴,“自然。”聂宜羚又发力,“恕我直言啊,你们是闪婚,没太多感情基础,所以要尽快培养感情,谈恋爱这事,不难,拉拉手接接吻,循序渐进就好了。”代政毅闷笑,专注切牛排。还循序渐进,搞得自己跟恋爱专家一样。许竟之喉结滚了一下,“聂小姐,你放心,我们刚结婚不久,都还需要一些时间,...
《婚途明媚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就是隐约间还是感觉到疏远和客气。
她眼尾挑了挑,假装不经意,“许总,我们家旎旎性格太单纯,什么都不懂,你比她大,希望你在生活中能多引导她。”
她笑着补了一句,“毕竟女孩子嘛,脸皮薄,你就多担待,主动一点。”
她这么浅显易懂的话,谁都能听明白什么意思。
忽旎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没想到踢到了代政毅,代政毅还以为是聂宜羚,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没理他。
许竟之抿了一口水,用洁白餐布擦嘴,“自然。”
聂宜羚又发力,“恕我直言啊,你们是闪婚,没太多感情基础,所以要尽快培养感情,谈恋爱这事,不难,拉拉手接接吻,循序渐进就好了。”
代政毅闷笑,专注切牛排。
还循序渐进,搞得自己跟恋爱专家一样。
许竟之喉结滚了一下,“聂小姐,你放心,我们刚结婚不久,都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我心里有打算,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忽旎有点害臊,她余光扫着许竟之的脸色,压低声音提醒她,“宜羚,聊聊别的吧。”
仿佛恳求。
聂宜羚朝她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包在我身上。
“忽旎,以前不是有个正在追你的男生吗,长得挺帅的,老给你送花,最近怎么样?”
这话一出,忽旎刚喝的水就喷了出来。
让她换话题,她换了个更劲爆的,还刻意得要命。
现在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戏也不得不演下去,也不能让自己朋友尴尬,毕竟聂宜玲是为了自己好。
“那个啊,也没什么,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她挤了挤眼睛。
聂宜玲撩头发,甩了代政毅一脸。
许竟之给忽旎拿过纸巾,问她没事吧,她摇了摇头。
“许总,你还是要有危机感哦,你们没办婚礼,所以知道你们结婚的人不多,我知道你很优秀,但我们家旎旎也不差的。”
聂宜羚观察许竟之一张不动声色的脸上,似乎并没什么波动,仿佛说什么,他都没有太多表情,不知道这俊俏的皮囊下,是怎样一个灵魂。
一块冰疙瘩,一个小呆瓜。
聂宜羚在心里拍案叫绝,摇了摇头。
这时,代政毅插了话,朝聂宜玲扬了扬眉,“哦?有人在追她?”
聂宜玲虽不想理他,但这种场合也不想让人看出他们之间有太大的嫌隙,托着腮淡然答道,“嗯呐,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大学生,年轻得很。”
她也不知道扯谎竟然能这么具象,不过话题都到这里了,不得不继续下去。
脑子里突然就闪过那天在酒吧遇见的忽旎的那个男学生,看她的眼神不太一般,长的也蛮帅。
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代政毅愣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这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许竟之说的。
他脑子里又想到上次地下停车场遇到的和她一起的年轻男人,突然胸口一阵烦躁,闷了一口酒。
许竟之低头慢条斯理卷袖子,他倒是没什么想法,但脑海之中还是想到了那一束束白色风信子。
气氛一度陷入僵局,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对过期情侣,一对不熟的新婚夫妇,确实,很难热聊。
吃过饭,许竟之绅士地为忽旎打开车门,直到她坐进去。
代政毅也是开车来的,本来他不打算喝酒的,看到聂宜玲的当下就点了一瓶酒。
一滴不剩,喝了个精光。
聂宜玲笑容满面,挥手跟忽旎和许竟之作别,直到目视他们的车消失在霓虹里。
许竟之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忽旎僵坐在原地还未作答,他唇齿轻启,又接着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
“不不,我不讨厌你。”忽旎有些慌乱,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能运转,“只是,只是有点突然。”
此时,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给聂宜玲打电话。
她的思绪乱到不行,拿起茶杯的手微微晃动了两下,差点洒出来。
许竟之抬眸看了她一眼,绅士地将放在旁边的纸巾捻了两张出来,递到她的面前。
“忽旎,在恋爱方面,我没什么经验,也不是一个擅长谈恋爱的人,我妈妈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也没有那个精力。我们两家知根知底,所以我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结婚再培养感情,况且女孩的青春比较宝贵,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你愿意吗?”许竟之看着她,眼眸沉着,“让我们试着了解彼此。”
忽旎觉得像做梦一般,她几乎怔了足足一分钟,脑子里的思绪像是一张蜘蛛网。
但她在几秒后又恢复了理智,她想到在忽桥婚礼上,许竟之跟她道歉的话,心里又迅速失落。
她垂着眼睑将筷子摆来摆去,沉默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你是想对我负责吗?”她并未抬眼,脸颊已经像微醺般,“因为那件事。”
许竟之利用手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坐直,“是的,我不想说谎。”
他认真地看着她。
“两年前,我没有处理好我的生活,没能给你一个回应,我很抱歉。我是一个这方面比较传统的人,我觉得我有理由给你一个交代,这是我的想法。”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也听说......你回国的这两年也没有谈男朋友。”
说着,他俯过身用公筷给忽旎夹了一片三文鱼,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我这个人不相信一见钟情,我觉得没有了解就没有感情,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提议。”
他放下筷子,双手合十,手肘抵在桌面,认真的补充一句,“当然我也不想勉强你,你也可以拒绝我。”
他眉宇间没有任何波澜,认真地,看起来特别像一场商务洽谈。
“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合适的结婚的人选。”忽旎并没有去动面前那片三文鱼,她眼里有一些清晰的落寞,“还因为袁阿姨是吗?她喜欢我,并且她希望看到你成家。”
许竟之垂下头,诚实的点了点。
忽旎垂眸淡然,“那我问你,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感吗。”她抬起头看着他,眼波流转,真诚发问,“在纽约的那几年。”
她在桌下抠着手心,卑微到甚至都没敢说喜欢这个词。
许竟之抬头,盯着她的眉眼,眸光潋滟,微弱地嗯了一声。
不知真假。
回去的路上,许竟之依然很绅士,他为她开车门,细心地调车内空调的风向,忽旎喜欢他身上带着正直的细心,但同时又不免对他诚实的失落。
他将她送到家,两个人客气地作了别。
忽旎转身那一刻,委屈地嘴都撅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啪嗒啪嗒就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明明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是她一直期盼一直期盼的,为什么她却并没有那么开心。
她从小到大都是家里人捧在手里的公主,从来都没有为任何人掉过这种眼泪,就算是蒋旭川,那也只是对于他背叛的不齿。
只有面对许竟之,她才会变得如此卑微。
两年前她回国的时候,聂宜玲甚至调侃她,怎么在美国还变成林黛玉的性格了。
她也想不明白,好像都是自找的,谁也怪不了,要怪,就怪自己太喜欢他了。
洗完澡,妈妈傅瑾给她切了一些水果,她也没心思吃,直接就回了房间钻进了衣柜。
她从小到大有个习惯,就是难过的时候喜欢躲在衣柜里。
就这样冷静了一个小时,聂宜玲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说,约会怎么样啊,怎么这么晚了,不会还在......”聂宜玲低声了些,“外面吧。”
“回来了。”忽旎握着电话,气若游丝,手机屏幕微弱的荧光在黑暗里衬着她洁白的肌肤。
“怎么样啊。”聂宜玲急切地问她。
“他说因为两年前那件事想对我负责,所以......”
忽旎睫毛落下,向后倒去,稳稳地靠在衣柜边缘,叹了口气,“他直接跟我求婚了。”
听完这句话,手机那头爆发出一阵尖锐爆鸣,聂宜玲吃了几年的瓜,终于保熟了。
忽旎被震得,眯着眼将手机拿开远离耳朵。
“忽旎!你终于苦尽甘来了,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聂宜玲似乎有点喜极而泣,“你怎么回的?怎么回的,啊,老天奶啊。”
“我说,太快了,让我考虑一下。”
说着,忽旎推开衣柜门从里面走出来,“你有这么激动吗?拜托,他只是想对我负责,他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我,我觉得蛮难过的,你高兴什么。”
“你脑子有泡吧,林黛玉。”聂宜玲清了清嗓音,“你暗恋他这么多年,你们连朋友都勉强,你还指望他一下就喜欢上你,你觉得可能吗?你清醒一点,大小姐。”
忽旎将手机换了个耳朵,靠在了床上,拉过抱枕放到肚子上,认真聆听着。
“你听听许竟之说的这话,因为两年前你们俩醉酒有了那一次,所以他想要对你负责,并且是处理好了他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把自己的心腾干净了才做好了准备跟你说这些。而且,现在有哪个男人还会因为跟女的做了一次就要负责的,还直接求婚,这说明什么?”
聂宜玲娓娓道来,听起来特别亢奋。
忽旎问,“说明什么?”
“说明,他也是处啊哈哈卧槽。”
聂宜玲捂嘴乐得不行,“没想到许竟之竟然这么传统,顶着这么一张帅脸竟然这么纯情,我真是要笑疯了。这事他肯定惦记了整整两年,忽旎,你还没察觉到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跟你说,这种男人都绝种了。”
听完聂宜玲的一番话,忽旎内心的难过突然就有些烟消云散,她从床头惊坐起,湿润的眼眶有了些许光芒。
“他肯定是对感情很慎重那种男人,忽旎你中大奖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这个机会很难得,你一定要抓住啊,小旎旎。”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说得也挺有道理的哈。”忽旎喜笑颜开,伸手揪着抱枕上的小穗穗。
聂宜玲叹了口气,“你啊,还是经验太少,虽然我没见过许竟之,但是他这个直球有点帅到我了,跟他结婚吧,别让我跪下来求你。”
“话是这样说,可是直接结婚,我还是觉得有点太快了。”忽旎嘟囔着。
聂宜玲有点恨铁不成钢,“忽旎,大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抽风啊,这个可是你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功成名就,一张帅b脸,还有责任感,要不是这次因为他妈妈生病,这样的男人,可能这辈子你都得不到他,你还琢磨什么呢,赶紧闪婚把他套牢啊。”
她挂电话前,还兴冲冲地补了一句,“我给你当军师,冲吧。”
挂完电话,忽旎自我平静了一会。
她确实恋爱经验少,不太会揣测男生的心思,反复思考着聂宜玲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忽旎整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她想尽量坦然地和他打招呼,不想让他看穿自己。
也许是因为酒精有壮胆的功效,忽旎并未像以前那么胆小,回避许竟之的眼神。
这一次,她仔细地端详着他,大胆地把他的眉头鼻子都扫了个遍。
比起几年前,许竟之身上逐渐退却了男孩的青涩气息,他的脸开始有浮现男人独有的棱角分明的硬朗轮廓,头发也不再随意地垂落在前额,而是用发蜡精致地抓起,让整个脸的五官清晰地呈现。
忽旎最喜欢他高挺的鼻梁,和他笑起来那好看的嘴角弧度。
但在纽约的大多数时候,他都眉头蹙起,好像不太爱笑,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的距离感。
似乎更符合一个高高在上的华尔街精英,虽然他也确实是,但她还是好奇是什么改变了他。
明明记忆中的她十二岁时就暗恋的那个许竟之,是很爱笑的一个哥哥。
两个人打了招呼后,对望着沉默了一会,许竟之发觉忽旎有点醉了,他眉眼认真,低声问她,“要不要去散散步。”
忽旎望着他的眼睛,咬着唇,重重地点了两下头,笑着回他,“好啊。”
两个人来到不远处的湖边,这里可以远离喧嚣,并肩走在狭窄的小道上,身后拉着一长一短的两个影子,忽旎打破了沉默。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她低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大理石拼接小路上斑驳的树影,虽然明知故问,但她想听听他怎么说。
许竟之侧脸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直视前方,答道,“半年前。”
忽旎装作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小声哦了一声。
“我妈妈病了,需要人照顾,我就回来了。”他补充道。
湖边响起青蛙和稀落的蝉鸣,划破沉寂的夜色。
“还......回美国吗?”忽旎问他。
许竟之答,“暂时不会。”
暂时......
忽旎没再接话,两个人沉默着遛着弯。
“忽旎......”许竟之突然停下了脚步,忽旎应了声,转身面对着他。
杨柳树在风中飘扬,月色透过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但是他的语气似乎很认真。
“两年前那件事,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但那时候我的生活一团糟,我没有勇气联系你。”
忽旎身体突然僵硬,她知道他说的什么事情。
两年前,她离开纽约的前一天,他在喝醉的情况下和她有了一夜的肌肤之亲。
第二天早班机回国,他们没来得及告别,就离开了彼此的世界。
他这一声对不起,让她觉得有点难受,这意味着,他并不觉得,那种情境下他是做了自己意识里本能想做的事情。
仿佛是一种荒唐的意乱情迷。
而那是她的第一次,而且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她怎么会不记得。
忽旎在背后扣着手指,她的脸上佯装出洒脱的笑容,“啊,那件事情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别放在心上。”
她有意无意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件事情,装作自己跟情场高手一样,一点也不在乎。
实际上,她心里快要委屈死了,眼泪都在眼眶打转,还好月黑风高,什么都看不见。
许竟之隐在树荫下,但眼神却透亮清澈,半晌,问她,“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这没来由的问题把忽旎问懵了。
暗恋明恋你那么些年,合着根本没有被注意到。
“为什么这么问?”忽旎咬着唇,反问他。
许竟之嘴角扯了扯,眼底没什么表情,“没什么,就是好奇。”
忽旎哦了一声,沉默了两秒,问出了一个自己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许竟之,你在纽约结过婚吗?”
她又紧张得在背后抠紧了手指,“纽约那个小孩子,是你的儿子吗?我一直想问,但是没机会问你。”
那时候她刚从澳洲的大学毕业,去到纽约读研究生,许竟之受忽桥所托来接她,直到把她送到学校。
这之后,她和许竟之接触渐渐多了起来,就在她以为他们俩也许有可能的时候,在一个普通的周末,她在街上撞见了他抱着一个孩子,身边还跟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那一刻,她的心碎了一地。
因为从亲密程度来看,他们就像一家人。
她问出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许竟之愿不愿意回答,但她实在好奇,困惑了她好几年的事情,当初到底是什么情况,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反正她喝了点,后面可以装失忆。
许竟之没说话,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一段长长的沉默。
忽旎装作释然的笑,“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随口问问。”
说着她转身继续朝前走。
许竟之在后面叫住了她,像是解释,但语气里带着落寞,“我没结过婚。”
他停顿了一下,抬眼问她,“你想知道更多吗。”
忽旎恍了神,她知道自己没资格问他这些,她转过身,笑着,“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许竟之刚才的答案,已经告诉了她她想知道的事情。
他没有结过婚。
那个小孩不是他的孩子。
不知道怎么地,忽旎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雀跃,原来,当年那一夜,他们并没有违背道德。
原来他们真的还有可能,真好。
那个晚上,他们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最后回到舞会,魏宛看着他们俩,嘴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而忽桥,咬着后槽牙把香槟杯都快捏碎了。
大家喝得醉醺醺,正是感官敏锐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氛围立即热闹起来。
刘正走进来掩上门,小声说道,“副市长段文康,其他好像还有几个大佬我没仔细看,服务员拉开门就立马关上了。”
“哎哟,段市长也在。”周副台长喝得眼睛都红了,一脸醉样,开始伸手去摸索酒杯,“那我得去敬一杯。”
说完,周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西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没想到周军还认识副市长啊,啧啧,这人脉。”几个同事笑意盎然。
聂宜玲拿过红酒抿了一口,笑了一下,她断定不出两分钟,周军绝对灰溜溜地回包厢。
这种私密场合,像这种级别的领导肯定是私下谈事情,不想被打扰才会低调进行,一个电视台区区副台长人家理你才怪。
不过她的判断失了误,一分钟后,门口响起了一阵喧哗声,周军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到,大家赶紧闻声一窝蜂跑了出去。
“你去传达一下,说是周军,京州电视台的,段市长一定认得我。”
聂宜玲他们出去的时候,脸上布满黑线。
周军在人家包厢门口被两个服务员拦住,借着酒劲儿头铁就是要进去敬酒,嘴巴还没把门,大声嚷嚷着。
“段市长,我是周军呐,上次文化传媒开会,咱们还吃过饭,京州电视台的......”
大家看到这一幕都为他捏了把汗,赶紧涌上前去劝阻。
聂宜玲双手抱臂,倚在门口看好戏。
这周军,仕途可能要止步于此了,想着她止不住乐。
眼看要劝不住,观鹤包厢的门从里面打开来,一个西装革履,脊背挺拔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走出来。
那一刻,聂宜玲一下就酒醒了。
男人单手插兜,高挺的鼻梁,嘴角轻轻扬起,看着面前醉成狗的周军,“周副台长实在不好意思,段市长今天不见客,让我传达,改天亲自宴请招待,你看如何。”
周军见了眼前的男人,立马眼睛一亮,“代公子,原来你也在,哎哟真是,明白明白,改天改天,下次一定,一定亲自和段市长还有代公子吃个饭,啊哈哈哈,那今天就打扰了。”
说完,周军垂头弓身,连连哈腰,想伸出手去握个手,男人没理。
转身的瞬间,他眼神瞥到远处门口那一抹靓丽的身影,迟疑了一下,看清了那张略带不怀好意的脸,转头进了包厢,重重关上了那一道门。
这是他们分手第八个月。
他看起来,蛮精神的嘛。
聂宜玲扯了扯嘴角,借力从墙上站直身体,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去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她跑到后门抽烟,微弱的光线下,远处似乎立着一个高大黑色的身影。
聂宜玲没多想,从口袋里的烟盒里拿出一根女士细烟,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机,无奈怎么打都打不着,奇了怪了,不是才用没多久,这就没油了?她使劲儿甩了甩。
就在她懊恼之际,面前伸过来一只男人的手,握着一个金属打火机,轻轻滑按了一下,袅袅青蓝色火苗瞬间燃起,晕染开来了她精致的妆容。
聂宜玲抬起头,正撞上代政毅漆黑的瞳孔和似笑非笑的脸。
她迟疑了一会,低下头,坦然地将烟递过去点燃,瞬间飘起一股轻柔悠长的烟雾。
男人将打火机收回,揣着兜睨她,“这么久了,还抽这个?”
聂宜玲一只手抱胸,一只手将烟取下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她身体靠向身后的墙壁,找到一个放松的支点,眯着眼睛呼出一口烟雾,并不回应他的问题。
“好久不见啊,代总。”
代政毅低头扫了一眼她的低胸吊带裙,眼角动了动,“台里饭局?”
“嗯哼。”她耸耸肩。
因为逆着光,他在她面前高大的黑暗,笼罩着她整个的身体,表情也不明朗。
“你在这干嘛?”她抬眼问他。
“谈点事。”他简单的答。
聂宜玲拿起烟又抽了一口,望向远处。
见她似乎不想理他,代政毅心里有点吃瘪。
分手八个月,他们一次也没见过,也没再联系过,本来想着她只是赌气,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挺有韧劲儿。
还越来越漂亮。
他怎么忍。
就算他能忍,她身边的男人能忍?
代政毅暗黑的脸上嘴角扯动,声音低沉,故作轻松,“带男朋友来的?”
明显的试探。
聂宜玲抬头望向他,突然绽开眉心笑了一下,然后噘嘴朝他呼出嘴里的白雾,眉眼轻佻故意挑衅,歪了两下头,“你,管,我。”
听到这话,代政毅心里那头嫉妒的猛兽突然冲出,他伸手将她手腕死死捏住,猛地拉到自己面前,低下头瞪着她,“聂宜玲,你要是敢谈,我就......”
聂宜玲喝了些酒,双眼迷离,远处昏暗的灯光照下来,此刻她风情万种的脸荡漾着一种别致的妩媚。
“你就怎样?你难道还要我为你守活寡。”她就是故意的,她喜欢挑战他的极限。
他们的恋爱关系里,双方都不喜欢退让,就像两只老虎,只不过一公一母。
这个时候,后门的门被人推开,又出来一个抽烟的男人,代政毅只能放开她的手。
走之前,他俯在她耳畔留下一句话,“等会不许走,车库等我。”
回到包厢后的聂宜玲,大家都注意到,她身上多了一件男人的西服外套。
饭局在晚些结束,男同事们提议去K歌,聂宜玲找了个借口直接溜了,还是没注意,被那老色胚摸到了一把手臂。
她下到停车库,嫌恶地使劲儿擦着,抬眼就看到代政毅挺拔的身影立在远处一辆白色奔驰车旁,他小腿支起,面容慵懒,那表情就像知道她一定会来。
聂宜玲将手里的西服外套扔给他,代政毅敏捷地接过来,将她那侧的车门绅士地打开。
聂宜玲喝得有些多,一滑进副驾驶座就瘫了,闭上双眼伸手捏着眉心,低声呢喃着,“我告诉你啊,代政毅,我只是让你送我回家,你不准有别的想法。”
代政毅躬身进了车里,习惯性地俯身去给她调低座椅,然后拉过安全带系上,听到她的醉话,脸上有些不悦。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双手覆上方向盘,“你放心,我对前女友没兴趣。”
听到他的答复刚才的惊喜全都烟消云散,她抱着花进了门,随口答道,“嗯,我喜欢风信子,尤其是白色的。”
“好奇怪,谁送的呢。”忽旎边向房间移动边疑惑着自言自语。
许竟之在客厅待了一会也回了房间。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乌龙事件,没想到这个花连着送了一周。
许竟之倒是没什么反应,忽旎有些坐不住了,她单身这些年都没见哪个追求者这么孜孜不倦地按这个阵仗来送花,怎么反倒结了婚倒开始有了如此热烈的追求。
为了不必要的误会,从第三束开始她就直接扔楼下垃圾桶。
周末的时候,忽旎和许竟之回娘家吃饭,傅瑾看着忽旎干干净净的手指,一直有意无意地提点许竟之在,还问了以后婚礼的事情。
忽旎咬着筷子帮许竟之说话,说自己不在意那些。
两个人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去散了会步。
夏夜的风夹杂着燥热拂过,已经七月,月亮不算饱满,高悬天际,浸过银色树梢,斑斓洒落两人肩头。
两人中间隔了一段不远不近,可以称之为客气的距离并行着。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身后汽车嘀嘀两声,许竟之回头,手本能地伸出把她护在身后。
近在咫尺,忽旎偷偷抬眼看他的后脑勺,他身上的衬衣飘着淡淡的洗衣液气息,一种特别干净的味道。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细碎不能言说的心动,仿若回到了那个初二的午后。
但此时他已不再是那个让她年少时遥望不可及的人,而是她的丈夫。
多么像梦的一个梦,直到现在她都觉得不真实。
车子驶过,许竟之主动走到了道路的外侧,淡淡开了口,“你走里面,安全。”
她嗯了一声,听话地挪到了里头,低头一步一步踩着自己的影子。
他们走到湖边,幽静雅致,环境其实有点暧昧,她的心跳个不停。
许竟之脚步大走得快,但总是适时地停下脚步等她,从后面看,他脊背笔直挺立,看不清表情。
“忽旎,跟我这么草率的结婚,什么都没有,你觉不觉得委屈?”
他停下脚步等她上前,双手插袋,嗓音低沉。
忽旎抱着胳膊,笑着摇摇头,“不会啊。”
她侧头看他,稀落的月光恰好照在她小鹿般发亮的一双眼睛,“我们两个慢慢来,不着急的,我希望你不要有压力,我们……没有任务要完成的。”
许竟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走了五百米之后,他试探着握上了她的手。
顷刻间,她掌心似发大水。
晚上洗完澡后,忽旎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床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聂大军师。
“没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吧。”
她明媚带笑的声音响起,背景是莫扎特的舒缓钢琴曲,似乎在咖啡厅。
忽旎头探了探外面,书房门半掩,微弱的台灯发亮。
许竟之晚上睡前的习惯,看书。
她后脚抵上门,悠然走到床上躺下,撇了撇嘴。
“你别奚落我。”
“怎么叫奚落你。”
聂宜玲试探的语气,“这段时间,你追求者给你孜孜不倦送花,你老公难道没有一点反应?”
听了这话,忽旎从床上坐起,有些惊异,“你怎么知道?”
她脑子才转过弯来,“啊,原来是你啊。”
“嗯哼。”
聂宜玲耸耸肩,美甲敲击在桌面,“助攻你嘛,让许大男神有点危机感,加快你们的进度,谁叫他那么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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