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晚傅寒声的其他类型小说《先断亲,后退婚,假千金她不装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白桦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知道她是故意讽刺,桑晓彤气的差点没忍住。一旁的桑毅知更是怒火中烧。他铁青着脸吼道:“桑晚,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录取通知书给晓彤,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桑晚正有此意。她拎着皮箱转身就走。身后的桑毅知脸都气绿了,想着以前最喜欢缠着他撒娇的那个妹妹,紧紧的捏住了拳头。他就不信,她真的能狠下心来离开桑家。寒风瑟瑟的冬日里,桑晚的手已经冻的没有了知觉,又红又紫。她好不容易走到了招待所,还没进去,便看到了远处走来的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原本以为再见他心里不会再有波澜,可当真正看到他的这一刻,心跳还是漏了两拍。这是从小就和她定了娃娃亲的傅寒声。三年不见,他这五官倒是愈发的硬朗了,身上军官的气质也愈发的浑然天成。“晚晚。”傅寒声几步走了过来,嘴里还哈...
《先断亲,后退婚,假千金她不装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知道她是故意讽刺,桑晓彤气的差点没忍住。
一旁的桑毅知更是怒火中烧。
他铁青着脸吼道:“桑晚,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录取通知书给晓彤,这个家你就别回来了!”
桑晚正有此意。
她拎着皮箱转身就走。
身后的桑毅知脸都气绿了,想着以前最喜欢缠着他撒娇的那个妹妹,紧紧的捏住了拳头。
他就不信,她真的能狠下心来离开桑家。
寒风瑟瑟的冬日里,桑晚的手已经冻的没有了知觉,又红又紫。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招待所,还没进去,便看到了远处走来的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
原本以为再见他心里不会再有波澜,可当真正看到他的这一刻,心跳还是漏了两拍。
这是从小就和她定了娃娃亲的傅寒声。
三年不见,他这五官倒是愈发的硬朗了,身上军官的气质也愈发的浑然天成。
“晚晚。”
傅寒声几步走了过来,嘴里还哈着热气。
“你回来了?”
语气淡漠,说不上来有多热情。
桑晚的手冻得有些发僵,轻轻点头。
空气有短暂的沉寂。
傅寒声见她没有后话,不由得愣了愣。
以前,她对她是很热情的。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桑晚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但碍于两家的交情,他再厌烦也会忍着。
他以为,再次见面,桑晚一定会他诉说这三年来受到的所有委屈。
可。
她竟然这么冷漠。
“这么冷的天,怎么穿的这么少?不如回家多穿几件衣裳。”
傅寒声难得关心了她一句。
“谢谢傅队长的关心。”
说完,就要越过他。
这三年,傅寒声比之前长的还要壮实了,她回来的路上口和几个军队里的兵一辆车,还听到了关于他的消息,说他严厉,苛刻。
所以哪怕只是从他身边走过去,呼吸都会不自觉的放轻。
“晚晚。”
傅寒声攥住她的胳膊:“我的意思是......你最好能回去和家里人道个歉,毕竟你替晓彤享了这么多年的服,桑家的人也不过让你替她下乡三年,也是能接受的,对吧。”
“别闹脾气了,回去吧。”
桑晚捏住发抖的手指,不由的轻轻笑了下。
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
可那喜欢,早已经在这无人问津的三年里消失殆尽了。
每每想起傅寒声当时对桑晓彤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及下意识的偏心,以及她被家人逼着替桑晓彤下乡,傅寒声当时的冷眼旁观,她心里就越发的清醒。
很多东西并不是坚持了就会有结果的。
桑晓彤回来桑家不过一年,就让曾经对她最好的爹妈,哥哥们,还有她爱的人全都站在她的那边。
他们所有人都觉得,十五年的享福和三年的下乡根本不成正比。
无论她做什么,都还是亏欠桑晓彤。
可,她又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忽然之间那些曾经最爱她的人一个一个都弃她而去呢......
不过,无所谓了。
反正很快她就会去念大学,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
桑晚使劲抽出自己的胳膊,拉开了一些和傅寒声的距离。
“这三年,我去了最穷的闽县,一年四季都冷如冬,外面的物资基本送不进去。”
她抬眸,用力压下满腔的酸涩。
“我厚实的衣服在桑晓彤回来的那天,就被妈全拿走了,可她明明知道我当初为了救三哥落了体寒的毛病,我受不了寒,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我受冷挨饿,捡别人不要的搜馒头吃,那里的人欺负我,只欺负我一个,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知道,我的家人不管我了,没人给我撑腰。”
“三年,没人来看过我一次,没人关心我吃的饱不饱,睡的好不好......”
桑晚唇角极力压抑着抖。
“桑晓彤没回来之前也是被我的亲生父母娇养的,虽然条件没有桑家好,但也从没让她干过活。”
“抱错孩子是意外,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没有这件事,但偏偏我没得选。”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爱人,桑晚说不清楚心底里这份感情,到底是不甘还是嫉妒。
无论是什么。
现在,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傅寒声深沉的注视下,平静的说道:“我们取消婚约吧,你以后就专注于桑晓彤吧。”
这场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她退出。
傅寒声原本还因为她这三年来的遭遇替她感到心疼,听到这句话,浓黑的眉毛狠狠一拧。
“取消婚约?”
他冷硬的嗓音带着指责:“桑晚,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桑晚那么在意这场婚约,曾经他试图取消的时候她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如今刚回来,她就想取消婚约?
这绝不可能。
“吃醋也理应有一个度,原本以为下乡三年会磨练磨练你的性子,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心胸狭义,没有一点肚量。”
“心胸狭隘,没有度量,不可理喻?”
桑晚笑了笑。
“这婚约本来就是你们家和真千金定下的,如今桑晓彤回来了,这婚约自然就落到她头上了。”
“而且你们两个人情投意合,多好的一桩婚事。”
“我这是在成全你们,怎么就变成不可理喻了?小肚鸡肠,呵,我这明明是大方。”
“还是说,傅队长舍不得我了?想来一个脚踏两只船。”
“桑晚!”
傅寒声彻底黑了脸。
他在军队里当军官惯了,再加上身上本就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这么一吼,足以叫人心尖发颤。
但桑晚却不以为惧。
以前她最害怕傅寒声生气了。
因为他生气就会不理她。
可是现在,看清楚了这些人后,她只想在乎自己的感受。
不理会他深沉的凝视,桑晚直接拐角走进了招待所的大门,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看傅寒声一眼。
傅寒声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可还是不信桑晚会真的想要退婚。
欲情故纵的手段而已。
晾她几天,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自己就给自己搭台阶了?
傅寒声是这么笃定的。
觉得不能这么惯她,于是没有追进去,转身就走了。
“你个不孝女!怎么编排自己家人呢?不过就是要你个名额,又不会让你掉二斤肉。更何况也不是为了外人,而是为了彤彤,难道你这么多年你欠彤彤的还比不上一个名额吗?”桑母怒气冲冲地指着她的鼻尖。
倘若不是刚刚吃亏,恐怕现在又是一个耳光甩过来了。
“乡下三年,我差点丧命,无论是你们桑家的恩情还是她桑晓彤的,我都还完了!”桑晚斩钉截铁地回答。
吃了这么多年亏,倘若她再拎不清,只能说她活该遭受这一切。
“好!既然你铁了心,那就让公安局以人贩子同伙的罪名抓你吧!”桑母放下狠话,扭过头不再多看她一眼。
反倒是刚走过来的公安插话道,“这位同、志,现在案件刚刚开始调查,尚无定论,你怎么可以冤枉同、志呢?您该跟她道歉。”
桑母咬咬牙,“公安同、志,您误会了,她是我女儿,我了解她的脾性,她从小就恶毒,是天生的坏种,现在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别的家人都是偏袒,您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大义灭亲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公安同、志笑笑,转过头继续说道,“等前面的人做完笔录,才轮到各位,请耐心等待,如果需要喝水或者有其他需求都可以跟我们提。”
“麻烦公安同、志了,我们没有需求,一定配合。”桑晚简洁大方地表明态度。
桑晓彤紧跟其后,“我也一定配合公安同、志查案,希望早点把这群犯罪团伙全捉起来才是。”
公安同、志点点头,“有你们这么配合的同、志,我们破案指日可待,既然各位没有需求,我就先去忙了。”
目送着公安离开,桑晓彤装作懵懂地模样,缓缓问道:“姐姐,你是怎么做到在公安面前都不心虚脸红的呢?”
桑晚抬眸,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她的眼神看得桑晓彤头皮有些发麻,半晌,桑晚才缓缓开口道:“你都不心虚,我有什么心虚的呢?”
“我当然不心虚了,我是被人贩子抓住的受害者,但姐姐你明明是和人贩子勾结的同伙,他们真的不会把你供出来吗?”桑晓彤暗自叹口气,好似在替对方担心一般。
桑母轻轻抚摸她的额头,“我的好女儿,哪怕都被人这么陷害了,竟然还为别人着想,有你真是妈的福气。”
“桑晚,你到底还要错到什么地步?你赶紧向晓彤道歉,否则我第一个去举报你!”大哥气不过,再次开口指责。
桑晚挑眉,当即答道:“好啊,麻烦你快点去,否则我还真怕公安有漏网之鱼。”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大哥眉头紧蹙,眸底充满探究的意味,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副态度。
三年不见,桑晚变了太多。
桑晓彤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转瞬即逝,她慌忙替桑晚解围,“我相信中间肯定有误会,虽然我是因为姐姐被抓的,但是我相信她肯定有苦衷,你们千万别不要去报案,否则她这辈子真的毁了。”
“不,我支持你们去报案,越快越好,人贩子那里肯定有人证,让他们好好认认,跟他们勾结的人是不是长着我这张脸。”桑晚继续紧追不舍。
别人不清楚,她们二人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当真报案,警察调查下来,抓的人只可能是桑晓彤,并非桑晚。
桑晓彤骤然慌乱了几分,强撑着反驳道:“姐姐,你该不会是提前买通了人贩子,他们答应做伪证了吧?还是你聪明,知道提前防范。”
她一番话下来,若是人贩子指认桑晚,那桑晚是有勾结。若人贩子不指认桑晚,那桑晚勾结的嫌疑更大,无论怎么做,她都逃不掉这件事了。
“我脸比兜干净,哪有钱去买通那么多人,反倒是你手头应该很宽裕吧。”桑晚意味深长道,随即又继续补充,“人贩子的口供不准的话,不如问问那群受害者吧,让她们看看咱们两个究竟是谁和人贩子勾结了。”
桑晓彤踉跄后退两步,差点跌倒在地,还好大哥手疾眼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肢,扶她站稳。
“彤彤,没事吧?”他关切地询问。
桑晓彤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个笑脸,摇摇头,“我没事,哥,你别担心,我就是有点累了。”
桑毅知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随即一个眼刀朝桑晚飞过去,“你不知悔改,不向晓彤道歉就算了,当着我们这么多人面都敢吓唬她,背地里不知道你都是怎么对待她的!”
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我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你们不是要报案吗?慢走不送,最好快点!”桑晚不耐烦地催促着。
她早就不想再与桑家人纠缠下去,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事。
向桑晓彤道歉,给桑晓彤大学名额,她一出生就对不起桑晓彤。
但凡能超出这三件事之外,她都要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对我们就这么不耐烦吗?”桑毅知脸色幽黑,紧紧攥着拳头。
桑母冷哼一声,“她的心早就飞跑了,哪还在乎家人啊!否则她怎么敢这么对彤彤的!”
桑晚懒得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长椅前,坐下。
她膝盖的肿、胀感从未消散,她甚至不用亲眼看,就能猜到此时膝盖肯定肿成馒头大小了。
这么久她都是强撑着疼痛,可现在却越来越痛了。
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下床走路。
桑晚轻轻揉着膝盖,试图消肿。
“你装什么聋啊?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桑毅知紧追不舍,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不知道是步子迈的太大还是故意的,他的腿嗑向她的膝盖。
“嘶。”桑晚疼得倒抽凉气,面目变得狰狞几分。
但她的变化并没有落入桑毅知的眼中,他只知道桑晚的态度不耐烦,现在更是连话都不愿意说一句了。
难道她就这么厌烦这个家,这么厌烦他们吗?
桑毅知越想气越不打一处来,怒气之下,伸出手用力捏住她白、皙的脖颈,用力向后推去,桑晚的头脑勺抵到墙面上。
桑毅知一噎,竟无法反驳。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桑母干笑着打圆场:“这么多年规矩早就改了,都是一家人,怎么舒服怎么来。”
“对对对,妈说得对。”
三哥也跟着附和。
看着他们伪装出来的温情和和善,桑晚嘴角扯起冷意。
还不是惦记着她手里的录取通知书?
说白了,就是有利可图。
倘若她今天真的给了,就会立刻看到他们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但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躲在被子里哭了,因为对这家人的感情,早已经在这三年来消失殆尽了。
不在意,就不会受伤。
桑晚放下手中的筷子:“你们不用演了,我知道你们想要我的录取通知书,但我是不会让给桑晓彤的。”
全家人都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直接就这么说了出来。
桑母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将手里的筷子甩在桌上:“不让?如果不是你占着家里的资源,你能考上大学吗?不让,你是怎么舔着脸说出这样的话的?”
“桑晚,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享受着最好的资源考上大学,而晓彤却什么都没有,你觉得这公平吗?”
桑老、二嗓音温润的指责。
“公平?”桑晚笑了:“什么是公平,这大学是我这三年不吃不喝不睡考下来的,我又凭什么要把自己的劳动成果让给她,你们觉得这就是公平了?”
“桑晚!”
桑父拍桌而起,厉声道:“真不知道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道感恩的逆女,不就是让你让一个录取通知书出来吗,怎么搞得和你要你命一样!”
他当厂长之前是退伍兵,发起怒来严厉又令人窒息。
要是以前,桑晚最怕的就是这个父亲生气。
可是现在,她为什么要怕?
他们都放弃她了,她凭什么不能放弃他们?
“呵,说的容易,我把录取通知书让给她那我怎么办?我就只配一辈子待在这儿?她的人生是人生,我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
“既然让你这么做,那就肯定是帮你想好退路了呀。”
桑老三、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你留在家里我们也都是会照顾你的,而且妈马上退休了,厂里有你的名额,你进厂那就是正式工,有什么不好的?”
“是啊,一个录取通知书而已,你也没什么损失。”
桑老、二扶了扶眼镜框:“晓彤是你妹妹,你就多让让她。”
“呵。”桑毅知冷笑:“说白了就是自私自利,见不得别人好。”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不要为难姐姐了,她不愿意就算了,现在工作也没那么难找,无非就是受苦受累一些,我可以的!”
桑晓彤急急的出来“打圆场”。
桑父一听她要受苦受累,脸色更黑了,直接对着桑晚下最后的通碟。
“你要是不把通知书交出来,就给我一辈子待在这个家里!”
桑晚闭了闭眼睛,轻颤的手指捏成了拳。
“录取通知书我藏起来了,根本就没带回来,所以你们别想了,哪怕是关禁闭,也没关系,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这个学谁都别去上。”
“你!”
桑父气的胸口闷疼,看着她一副柴米油盐皆不尽的模样,狠的咬牙:“我们桑家怎么就能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就是啊,妈的工作都说要让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人总要知足吧!”
桑老三也黑了脸。
桑晚深深的吸了口气,嗓音平静的回怼:“那你们怎么不给桑晓彤工作呢?非要抢我的通知书,说白了,你们也知道上大学的分量,只是觉得我的前途不重要,桑晓彤的前途才重要,仅此而已。”
她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下乡回来的第一顿饭,没有一句关怀,依然想从她身上压榨。
可她已经不欠他们分毫。
所以,别再想从她身上获取到任何东西。
他们不配。
第二天中午,傅寒声打来了电话,说叫桑晚出门说一说婚事。
桑晚想着在走之前这门婚事怎么也得有一个了善,便答应了。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国营饭店。
和傅寒声在一起这么久,这是他头一次舍得带她来这种地方。
“你来了。”
傅寒声端坐在椅子上,一身正气。
桑晚走过去坐下,傅寒声递来了菜单:“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
桑晚也没客气,要了两道肉菜。
傅寒声放在腿上的双手紧了紧,酝酿着开口:“晚晚,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晓彤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看她有时候比较可怜,所以多帮衬了一些。”
这是他多一次主动解释和桑晓彤之间的关系。
桑晚没吭声,因为知道他还有后话。
“你也别把对我的气撒到晓彤的身上,她挺无辜的…”
“我怎么朝她撒气了?”
桑晚笑了笑:“因为我不给通知书,对吧?”
傅寒声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不自然,但转瞬即逝。
空气短暂的静了几秒。
“其实上大学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吗,那你到阿姨的纺织厂里工作,其实也挺好的,这个上大学的名额,就让给晓彤......我觉得没什么。”
他难得同桑晚说这么多话,却也是劝她把大学的名额让给桑晓彤。
觉得不甘心吗?
是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傅寒声,桑晓彤在我亲生父母那里过得非常好,没有让她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可是我不一样。”
桑晚嗓音平静:“这三年我下乡所受的苦,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体会得到,我的绝望,我的崩溃…到现在我的身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疤痕,有皮带抽的,有烟烫的,还有小刀割的,旧的好了,马上就有新的......”
“你知道吗,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就这么死了算了。”
“但我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我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我也知道,家里我是靠不住了,所以我只能考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
“你们都说如果不是桑家给我创造条件,我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可,我亲生父母也同样给桑晓彤创造了读书的环境。”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让着她呢?”
“我让她让的还不够吗?”
桑晚的眼神直白又坦诚,简单的两个问题,让傅寒声忽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心里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有些难受,也有些透不过气。
他这才好好打量起眼前的桑晚。
三年不见,她似乎真的变了很多。
无论是从样貌,还是从眼神,亦或者是从性格,都让他觉得无比的陌生…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活泼爱笑,性格开朗,面对他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
难道。
真的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
恍惚间,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桑晚的时候。
她穿着一件黄色的碎花裙,头发轻轻地搭在肩上,还戴了一个蝴蝶的发卡,明艳灵动。
可转眼。
又看到了眼前这个明明才刚二十岁,就已经被蹉跎的不成样子的桑晚。
“我…”
他动了动唇。
“是桑晓彤找你了吧。”
桑晚轻轻一笑:“是不是哭着和你说,我不把录取通知书给她?”
傅寒声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吧,总因为别人一哭,就连判断是非的能力也没了。”
“还有,我来并不代表什么,只是想告诉你,退婚的事情我是很坚定的,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也都给彼此留个体面。”
饭菜上来的时候,桑晚已经没什么胃口,起身走了。
“晚晚......”
傅寒声想抓她的手,但是没抓住。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像是忽然缺失了一块儿,茫然的没有实感。
“不,我是绝对不会同意退婚的。”
无论是为了在军队的名声,还是为了别的,他都不会退。
......
桑晚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异常的平静,刚要进巷子口,余光一瞥,冷不丁的看到了身后鬼鬼祟祟的两个男人。
见她看过来,那两人立刻看向了别处。
桑晚顿时有了戒心。
前两天电视上还报道,说近几个月人贩子猖狂,该不会…
她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再进巷子,往宽阔的人群中走。
“快,快追上。”
两个男人赶紧也都调转了方向。
“那女的说她是个大学生,长得也好看,看来说的是真的!”
其中一个不动声色的对另一个说。
“反正已经把另一个绑了,她的命攥在咱们的手里,谅她也不敢说谎!”
“是啊,这样的货色一看就能卖个好价钱。”
桑晚越走越急,身后两个男人跟的也越来越急。
眼看着前面就没有路了,她忽然余光一瞥,看见了一抹穿着绿色军装的高大男人。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在人贩子的手里!
于是,她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老公!”
厉霆峰特战部队的,对环境感知特别敏锐,听到这声称呼以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锋利的眉心一冷,转身。
忽然,就被眼前的女人压在了墙上。
一双上挑勾人的眸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他的眼中。
“不是说好在那边见面的吗,你怎么来这了,让人家好找。”
桑晚软趴趴的贴着他,略有些娇嗔的说:“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厉霆峰浑身紧绷,还想往后靠,可身后已退无可退。
“姑娘,请自重。”
他冷着声刚要推开她,桑晚忽然就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脖颈,凑近耳边。
“帮我,那两个人是人贩子!”
厉霆峰锐利的目光立刻扫向了那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二人一见他穿着军装,顿时咬牙,没敢耽搁,赶紧调转了方向。
厉霆峰垂眸,看着身上趴着的女人,薄唇紧抿:“安全了。”
桑晚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了。
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面前男人的长相。
高大挺拔,五官冷硬,气质更是威严到极具压迫力,看起来应该还不是普通军官。
桑晚心里直呼好家伙......
“你赶紧回家吧。”厉霆峰微微拍了下褶皱的军装,刚要抬脚去追那两个人贩子,一只小手拉住了他。
“这种人不好抓吧,我可以给你当诱饵,更何况他们看起来已经是老手了,要是可以,或许还能端掉他们的老窝。”
桑晚眸中闪烁着坚定果断的光,细看,还有丝丝隐藏的痛恨。
下乡的这三年,她遇到了一个唯一对她好的人,是村里一个被拐卖的妇女,明明自己的命运已经很悲惨了,却还总是来关心她,给她带药,给她带馍馍。
如果不是她,或许她根本不会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后来她才知道,在被拐卖之前,她是一名教师,很快就要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结婚了。
一开始她还想着逃跑,可每一次逃跑之后,是更恐怖的孽待和毒打。
她不敢跑了,所以只能认命,跟着一个比他大二十岁的跛子过了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三个,连家里的爹妈都认她了,嫌她丢人。
桑晚看着那个不过二十多岁就被蹉跎的形如枯槁的妇女,第一次生出了无能为力却又想救她的绝望。
可她知道,她救不了。
所以她痛恨人贩子,痛恨这些心黑的“强盗”。
厉霆锋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宜察觉的诧异:“你去当诱饵?”
别人都多这样的事情避之不及,她好不容易躲过去了,竟然提出来要诱敌?
更何况。
他与她不过一面之缘,她如何就能断定他可以抓到这群亡命之徒。
这不是纯纯把命交给他吗。
“嗯。”
桑晚点头:“你我里应外合,我会给你留记号,我等你来找我。”
说完,就故意往人少的那头走。
厉霆峰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五指紧了紧,也选择调转了方向。
冲着这份信任和勇敢,今天,也绝不允许失败。
桑晚双手揣兜走进巷子里,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果然来了。
她心跳飞快,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忽然,被一股大力一扯,一个抹布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瞳孔骤然缩紧,来不及反应,就彻底的昏了过去。
“这小娘皮心可真大,本来都放过她了,结果又撞到咱们手上了!”
“就这小模样,山里的那群老光棍还不得倾家荡产抢着来!”
“快点把她拖走,别让刚才那个军官给追过来。”
他们熟练的把桑晚装进麻袋里,一个放风,一个扛人,偷偷走了。
厉霆峰从拐角出来,眸中闪过一抹暗芒,抬脚跟上。
1978年,腊月初三,牵牛镇,桑家。
“姐姐带回来的东西脏兮兮的,万一有什么传染病......都得全部扔掉,这样才可以进家门!”
桑晚下乡三年回来,还没进家门,就被妹妹桑晓彤给拦住了。
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模样,桑晚嘴角扯起冷意。
“当初你归家的时候,可比我落魄多了,我是传染源,那你是什么?”
说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也是了,那会儿你回来没多久爸就病了,敢情源头出在你这儿。”
“你!”
桑晓彤气急,刚要说什么,一道高大宽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内。
是桑家长子桑毅知。
桑晚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狠狠的抽、动了两下。
他曾是半夜跑二十里地都要给她买糖炒栗子的阿兄,也是为了桑晓彤在雪天里把她赶出家门的阿兄。
三年不见,心底里压抑着的那口委屈忽然就涌了上来。
桑晚抬眸看着天,倔强的不让自己再为这个家流半分眼泪。
曾经,她也是桑家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
可三年前,桑晓彤的到来打碎了她所有的一切。
桑晓彤才是桑家的女儿,因为同一天出生,阴差阳错之下她和桑晓彤被抱错了。
桑晚直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桑家人抱着桑晓彤喜极而泣的模样。
她就那么站着。
整个人都是懵的。
无措又迷茫。
桑母季秀芳发现了她的情绪,还温柔的对她说:“晚晚,以后晓彤就是你的妹妹了,你这个当姐姐的,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所有人都和她说,无论她身上是不是流着桑家的血,她都还是桑家的女儿。
她的地位不会变。
可。
一碗水怎么能端平呢。
每次看着桑晓彤什么都不懂,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时候,桑家人看向桑晚的目光,就一次比一次冷漠。
到最后的疏离,也不过短短三个月。
他们觉得,桑晓彤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她对不起她。
所以在三年前出了政策要独女下乡的时候,桑晚被呵护了她十多年的家人放弃了。
他们要她顶替桑晓彤去下乡!
那一刻,看着眼前这些她付出所有的家人,桑晚心如刀绞。
桑父旧疾复发的时候,是她半夜背着桑父去的镇上诊所。
二哥一直都想当兵,是她偶然帮过发病的高、官,才有机会内推二哥当的兵。
还有三哥......
三哥有次游玩落水,所有人都在喊求救的时候,是桑晚毅然决然的跳到了河里,把三哥救了上来。
寒天地冻的冬月,桑晚回去就大病了一场,从那之后就落下了病根。
还有很多很多......
她原以为,这么多掏心掏肺的付出他们至少能够心疼心疼她。
可。
他们没有。
从那刻她就知道,她再不是桑家的女儿。
“大哥......”
桑晓彤娇滴滴的哭声拉回了桑晚的思绪。
只见桑晓彤委屈巴巴的走到桑毅知面前,眼泪说掉就掉:“姐姐说,三年前爸生的那场大病是我传染的,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是从山里出来的吗?可我也不想这样,我从小身边没有亲人,我那天只是激动多抱了几下爸爸而已......”
桑毅知原本还感慨桑晚回来了,一听这话,眼底的欣喜便荡然无存。
他幻想过无数个和桑晚见面的场景。
无论是她生气当初全家人把她推出去下乡,还是哭着和他诉说这三年受到的委屈。
可他唯独没想到,桑晚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以前一样欺负晓彤!
亏他还因为她要回来了,大早上就去割了三斤肉。
“晚晚,你这话就说的过分了,赶紧和晓彤道歉。”
桑晚转过身,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桑毅知这才发现,三年不见,桑晚竟然消瘦了这么多,就连眼底的光,都变得冷漠黯淡了。
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姑娘?
没来由的,他心里狠狠的颤动了两下。
“大哥,你别怪姐姐,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时,桑晓彤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眶里噙着两团眼泪,我见犹怜。
桑毅知心里的称瞬间就偏了。
他黑着脸看着桑晚:“怎么不说话?让你道个歉委屈你了?还是说,以为自己考上了个大学,就可以不听家里长辈的管教了。”
家里长辈,听听,多么讽刺。
当初她被派到极其贫寒的乡下,她几乎每天都在盼着桑家的人能去看看她。
从期望到失望,如今就连回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回来。
这会儿他知道说自己是家里的长辈了?
她被前辈欺负打骂的时候桑毅知在哪儿?
她冷的整宿整宿睡不着的时候桑毅知又在哪儿?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们可曾想过她的处境?
桑晚用力压下心中的起伏,牵了牵唇。
“我又没做错,凭什么道歉。”
桑毅知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哥。”桑晓彤努力收起眼泪,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你就不要逼姐姐了,她如今刚回来,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桑毅知愈发的头疼:“你呀,什么时候都向着她说话,明明自己受了委屈,连个道歉都舍不得让她说。”
想到这儿,他忽然想到了桑晓彤昨天听到桑晚考上大学时眼底的羡慕。
他看向桑晚,勉强压下怒意。
“不道歉,那就把录取通知书交出来,让晓彤顶替你上学的名额,反正如果不是家里,你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学习环境,就当是你给晓彤的补偿了。”
桑晚被气笑了。
这大学,是她这三年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才换来的。
现在,他竟然说让她把上学的机会让给桑晓彤?
凭什么?
“现在高考全面开放,想上学,那就自己去考,再说了,要是被教委发现了,这责任谁担?”
桑毅知一噎。
“大哥,你就别让姐姐为难了,都是因为我从小在乡下,教育不行,不然我自己也能考上大学的......”
桑晓彤说着说着便又哭了。
桑晚觉得好笑:“首先,我不觉得为难,因为这名额我压根就不会让给你,其次,能不能考上大学和教育环境可真没什么关系,脑子好的人,即便是在破草屋里也能点着油灯学习。”
说着,上下瞥了一眼桑晓彤。
“当然啊,脑子不好的人,哪怕是学死都不见的能过了大专线。”
桑晓彤今年就没过大专线!
桑晚渐渐恢复意识,眼前漆黑,耳畔传来男人的嬉笑声。
“这小娘们长得水灵,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倒手出去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你要是不怕吃她男人的枪子你就要了她!
要我说赶紧卖出去换钱是正事!”
“啊对对,等小爷有钱什么水灵娘们没有?”
她对二人的谈话噗之以鼻,但眼下她也只能继续装昏迷,视情况而定。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两人才停下脚步。
黑暗下,桑晚的听觉十分敏、感。
钥匙清脆的碰撞声,随后是吱呀的开门声。
对方毫不客气地将她丢在地上,腰部传来闷痛,桑晚咬牙不发出声响。
人贩子解开麻袋,放她出来,又用粗绳子绑住手脚。
“我肚子有点饿了,走,整两口?”
“什么时候还想着喝酒!
赶紧先干正事!”
“啊对,还有正事!
瞧我这脑子。”
男人一拍照门,不好意思地笑笑。
二人迈着大步走出房间,观察许久,桑晚才缓缓睁开眼睛。
此处是间破旧的平房,房间里有灶台和柴火,想来是座荒院。
环顾四周,桑晚才惊觉发现房间里除自己外,还有十来个昏迷的妇女和孩子,果然是人贩子团伙。
只是他们专挑女人和孩子下手,实在是可恶!
不知道那个萍水相逢的军人最后有没有跟上,如果有他的帮助,才可能把人贩子一网打尽。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盘点清人贩子有多少人,能短时间拐卖这么多人总不能只有两个人贩子。
如果能了解到他们的上级就再好不过了。
这种灰色产业链存在一天都是对大家最大的威胁。
桑晚用右手手指伸向袖口,掏出之前藏的瓦片,慢慢地磨绳子。
下乡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被绑过,所以手法还算熟练精准。
突然,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桑晚藏起瓦片,闭上眼睛。
对方推门进来。
“对,就是她!”
桑晓彤语调惊喜,但不过三秒就颇没底气地问,“我只让你们绑一个人,剩下的是怎么回事?”
竟然是桑晓彤!
她的声音纵然是化成灰桑晚都能辨别出来。
“我们是专业的,当然是一个都不能放过了!”
两个男人对视,发出猥琐的笑声。
桑晓彤心里咯噔一下,咽咽吐沫,佯装镇定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好人啊!
放心吧,哥哥们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毕竟没有你的线索我也抓不到这么上好的货!”
“你们不是混混!
你们是人贩子!”
桑晓彤尖锐的嗓音微微颤抖,她慌乱地从地上捡起跟细木棍,对准男人,身子渐渐向后退着。
“你说对了,老子就是人贩子!
怎么了?
现在想跑,晚了!”
男人嚣张地冲她挑眉。
“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果敢动我一根头发丝,我家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桑晓彤颇有底气地威胁。
这话,别人不信,桑晚信。
在桑家人眼中,桑晓彤就是桑家的宝贝,捂在手里怕热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
但对方对这招早已司空见惯,“让他们来,看看谁敢动老子一根汗毛,小丫头崽子,你吓唬谁呢?
爷爷我在刀剑上舔血的时候,你还在娘怀里吃奶呢!”
他话音落下,惹得旁边的同伙哈哈大笑起来。
桑晓彤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即带有哭腔的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家里人有钱!
我买我自己行吗?
只要你们愿意放过我,出多少钱我都愿意。”
“我们这行的规矩,来了就没有完整着放回去的,除非......”对方停下,不再说下去。
桑晓彤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把你抬回去。”
抬回去,也就是没命回去。
桑晓彤忍不住痛哭起来,“我要回家!
我想回家!”
“吵死了!
你给老子安静点!”
男人一个箭步冲上去,用从兜里掏出的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原本桑晓彤的腿还不停地扭、动着挣扎,渐渐没了动静。
“不能喝酒去吃碗面总行吧!”
“不行,等弟兄们回来再说。”
“一路都是我扛着那娘们,都快饿死了!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群娘们睡得跟猪一样,跑不了!
就是跑了我也有一百种办法抓回来。”
“那你自己去吧,否则大哥回来没饭交代。”
他话音刚落,肚子就传来阵咕噜声。
身旁人忍不住嗤笑,“别逞强了!
大哥那到时候我解释,咱哥俩赶紧吃饭去吧!”
“那......行吧。”
“走走,给你加个鸡腿行了吧!
爷今天心情好,我请客!”
“咱们得快点吃。”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娘们唧唧的!”
......关门声,锁门声,两人谈话声越来越远。
桑晚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眸底浮现一丝凉意,心头泛起恨意。
躺在她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桑晓彤!
明明所有人都宠她爱她,明明已经抢走了自己的一切,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呢!
顾不得那么多,她继续拿瓦片割绳索,好在这次解开了!
但她却没有跑。
她只身犯险,以身入局便是想把这群禽*一网打尽,只是眼下凭她一人之力恐怕很难。
只能先将大家救出去再从长计议。
桑晚最先走到旁边女人的身边。
对方面容白、皙,身材姣好,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明明是人生即将开始的大好年华,却落入人贩子之手。
若是无法逃脱,她这一生都被毁了。
桑晚边帮她解绳子边在她耳边喊她,“醒醒!
快醒醒!”
绳子解开,对方依然昏睡不醒。
不行,看来光凭喊声无法叫醒她,人陷入沉睡时,痛感怕是最有效的催醒招式。
她清楚知道人、体哪块皮肤最娇嫩最怕痛。
曾经在乡下时,有不少女人嫉妒她的长相身材,总爱偷偷折磨她,时不时掐她一把,薅她头发都是常事。
经验累积,桑晚比谁都清楚哪里痛。
她用力地掐对方的大腿内侧,一下两下三下,果然对方醒过来了。
在场的人无不把心悬到嗓子眼处。
人贩子从来不把人当人,人在他们眼中就是明码标价的货物,除了卖出去的,恐怕折在她们手中的人不计其数。
所以,头目是真的对桑晚下手!
“我不怕今天死在这,我只怕不能亲眼看着你被抓进局子里,你最好放了她们,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桑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眸底泛起恨意。
“好,那我成全你!”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喊声,“我看谁敢!”
厉霆锋身着军装,一身正气,缓缓朝他们走来。
“老大,这家伙是个当兵的,怕是不好惹,咱们还是先撤吧?”
小弟老六凑过来压低声音提醒。
他就是亲眼目睹桑晚和厉霆锋难舍难分画面的人贩子之一。
谁知头目丝毫不慌,“怂个球!
他几个人?”
“一个。”
“我们几个人?”
“一个,两个......二十三个!
老大我们有二十三个人!”
老六骄傲地仰起头,好似等待夸奖的小学生。
头目嫌弃地扯扯嘴角,轻咳两声,“那我们二十三个打他一个,打不过?
当兵的又咋样,敢多管闲事,老子连他一起教训!”
他的目标不再是桑晚,转而拿刀对准厉霆锋。
无论如何,他绝不会允许军人和公安里的家伙看清他的脸,否则以后的买卖怕是没法干了。
只有死人才懂如何保守秘密。
厉霆锋漆黑地眸子扫过他手中的短刀,不等对方出手,他大步流星地冲过去。
右手牵制住他的胳膊,用力拧,趁对方疼痛手软之际,猛地抢过短刀来。
头目甚至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制服了。
“小老弟,你不讲武德,你们军人竟然还搞偷袭!”
头目骂骂咧咧的,被抓到是一回事,在弟兄面前丢脸是另外一码事。
然而厉霆锋压根不理会他。
头目的嘴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放开老子,同我光明正大的比划两下,否则不算你赢!”
厉霆锋转头看向桑晚,淡淡地询问,“没事吧?”
桑晚摇摇头,心头忍不住吐槽,他在来晚一步,自己这张脸恐怕就保不住了。
“放开我们老大,否则就算你是军人,我们也要不客气了!”
“对,我们可有二十多号人呢!”
老六提提裤子,大声呵斥道。
他自己都分不清这话是为了吓唬厉霆锋还是给兄弟们壮胆呢。
总而言之,必须要救下老大。
厉霆锋抬眸,不等他开口,不远处走来四五十号穿军装的人。
几乎瞬间,老六收起嚣张气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完了!
全完了!
我还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出事啊!”
头目此时背对着人群,压根摸不透处境,“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个军官吗?
别看老子在他手里,但有弟兄们在,他奈何不了咱们!”
“老大,那要是一群当兵的,咱们跑得了吗?”
老六的嘴唇微微颤抖,惶恐地看着他。
此时,头目才歪过头,借用余光瞄到身后的人群。
瞬间脸色骤变,恐惧两个大字赫然写在他的脸上。
“全抓起来,送去局子。”
厉霆锋冷声吩咐。
他的话异常管用,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所有人贩子都被擒住。
除人贩子外,在场的所有人都要被带去公安局。
一来是需要人证录口供,二来是安抚各位被害人的情绪,但具体的流程还是要看公安局的安排。
“抱歉,去叫人了,差点来晚了。”
厉霆锋满眼愧疚地看着她。
倘若自己再来晚一步,恐怕人家姑娘的美貌就要被摧残了。
但无论是桑晚以身入局做诱饵还是刚刚对人贩子不卑不亢的态度,都让他刮目相看。
这年头能有如此胆色和勇气的女人,确实不多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受到桑晚身上有股坚韧不服输的倔强劲。
桑晚故意开玩笑缓解气氛道:“英雄总是关键时刻出场,你卡的时间点刚刚好。”
他们虽然是开军车过来,但也只有厉霆锋乘坐的是辆吉普车,其余三辆都是东风牌中型载货汽车。
“你同我坐一辆车吧。”
厉霆锋主动邀请。
还不等桑晚开口回答,桑晓彤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贴到厉霆锋身侧,娇柔道:“好啊,长官,那我和姐姐就坐你的车。”
“你们?”
厉霆锋狐疑地看着桑晚,仿佛在等她解释。
桑晚冷厉地扫她一眼,“不行。”
回想起刚刚桑晓彤害自己的嘴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能忍受和她乘坐同一辆车。
“姐姐,我知道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才会让你被人抓到,可我也被抓了啊,更何况我还是为了你,回去哥哥和妈妈不知道要怎么责骂我。”
桑晓彤嘟起嘴,委屈地低下头。
那模样谁瞧着都会有几分心疼。
“这话是从哪说起的,明明爸妈最疼爱的孩子就是你了,恨不得把我拥有的一切都抢走送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桑晚毫不客气地反问。
明明桑晓彤已经得到所有的宠爱,可她仍然不满足,竟然还想尽办法加害自己。
“姐姐,你误会了,其实爸妈最疼爱的孩子真的是你啊!”
桑晓彤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厉霆锋虽不懂姐妹二人之间的纠葛,但也明白无非就是坐车的小问题,便插话道:“那就坐一辆吧,咱们几个还是能坐下的。”
和她同乘一车?
桑晚直言拒绝,“我还是去坐货车吧,公安局见。”
话音落下,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便径直朝货车的方向走去。
她宁愿与真心的姐妹们乘坐货车,也不愿意和那样虚伪的人坐吉普车。
厉霆锋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出了神,明明那样瘦弱的肩膀却格外有力量。
这个女人,当真有趣。
“长官,你认识我姐姐吗?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桑晓彤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嫉妒,但转瞬即逝,随即挂上了甜美的笑容,眨巴着单纯无害的大眼睛盯着厉霆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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