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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本宫的咸鱼计划泡汤啦全文

南栅向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武功高强之人?凌锦意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高强之人的力量赶得上五十公斤的大铁锤?她内心忽然闪过一个词,啊,内功!轻功!古代玄之又玄的存在!这不科学,这一点都不符合人体工程构造学。“额,这个......”她不知道怎么询问这位古代同僚,腹腔是如何产生这种神秘内力的?“太后,萧丞相来了!”凌锦意一惊,抬头往门口看去,伴随李胜小心翼翼的声音,萧景城带了名随从推门而进。见到彼此,双方都很惊讶。“你怎么在这?”联想到白天的事,女孩心情不悦,脸一黑,冷哼道:“真新鲜!哀家贵为太皇太后,整个皇宫还有我不能去的?”话锋一转,她质问着男人,“倒是萧丞相,如今宫门已关,丞相非后宫之人,竟擅自进宫,可否向内务府递了牌子?”萧景城脸一...

主角:凌锦意萧景城   更新:2025-02-14 15: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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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凌锦意萧景城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觉醒来,本宫的咸鱼计划泡汤啦全文》,由网络作家“南栅向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武功高强之人?凌锦意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高强之人的力量赶得上五十公斤的大铁锤?她内心忽然闪过一个词,啊,内功!轻功!古代玄之又玄的存在!这不科学,这一点都不符合人体工程构造学。“额,这个......”她不知道怎么询问这位古代同僚,腹腔是如何产生这种神秘内力的?“太后,萧丞相来了!”凌锦意一惊,抬头往门口看去,伴随李胜小心翼翼的声音,萧景城带了名随从推门而进。见到彼此,双方都很惊讶。“你怎么在这?”联想到白天的事,女孩心情不悦,脸一黑,冷哼道:“真新鲜!哀家贵为太皇太后,整个皇宫还有我不能去的?”话锋一转,她质问着男人,“倒是萧丞相,如今宫门已关,丞相非后宫之人,竟擅自进宫,可否向内务府递了牌子?”萧景城脸一...

《一觉醒来,本宫的咸鱼计划泡汤啦全文》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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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高强之人?
凌锦意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高强之人的力量赶得上五十公斤的大铁锤?
她内心忽然闪过一个词,啊,内功!轻功!古代玄之又玄的存在!
这不科学,这一点都不符合人体工程构造学。
“额,这个......”
她不知道怎么询问这位古代同僚,腹腔是如何产生这种神秘内力的?
“太后,萧丞相来了!”
凌锦意一惊,抬头往门口看去,伴随李胜小心翼翼的声音,萧景城带了名随从推门而进。
见到彼此,双方都很惊讶。
“你怎么在这?”
联想到白天的事,女孩心情不悦,脸一黑,冷哼道:“真新鲜!哀家贵为太皇太后,整个皇宫还有我不能去的?”
话锋一转,她质问着男人,“倒是萧丞相,如今宫门已关,丞相非后宫之人,竟擅自进宫,可否向内务府递了牌子?”
萧景城脸一凝,有些心虚,他确实是擅自进来的。
“刚得到密保,事发危机,臣......”
话到一半,他目光看向床上烂成一摊的尸体,饶是这样他还是认了出来,惊骇道:“你解刨了端康皇太妃的尸体?!”
“啊,已经解刨完了。”
女孩淡定的解下面巾,吩咐道:“林太医,帮忙缝回去。”
林其昌无奈的拱拱手,“微臣领命。”
“你......太后此举实属冲动,端康皇太妃乃皇族之人,不可亵渎。”
“已经亵渎,晚了。”
“......”
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的萧丞相此刻被气到脸黑,甚至想要发怒。
他深吸几口气,压下内心怒火,释然一笑,“既然事已无法挽回,那今日之事,绝不可外泄,违者斩立决。”
带着杀气的三个字,让屋内的几人纷纷表态。
凌锦意鼓着腮帮子很不悦,怎么他说话比自己好使多了?
男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如同出鞘的冷光剑刃,“臣烦请太后,做事之前三思后行,免得招惹灾祸,徒增麻烦。”
翻译一下,做事前动动脑子,不要连累大家玩死自己。
她鼻子里哼出一声笑,“若想查出卢氏真正死因,必须解刨,此乃三思之道。”
“哦?那太后可查出什么来?”
女孩得意洋洋给林其昌递了个眼神,笑容中满是少女的娇憨。
萧景城一时恍惚,便听见林太医的声音,“丞相请看,老臣与太后发现,端康皇太妃死前曾经遭遇......”
男人两指插进腹腔,翻看些许,凝声说道:“这是梁家的看家本领,四门重手。”
“!”她直接震惊全家,这都能看出来,真是神了!
梁家?
开国四大武将之一梁家?
他用白丝帕子优雅的擦着指缝的鲜血,转头看向女孩,“梁家梁康宁失踪了。”
梁康宁,梁家三兄弟老大,为人刚正不阿武艺高强。
记忆中,梁康宁为大魏十三府州南昌府镇守将军,一个将军失踪了?
她疑惑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初十,微臣已让梁度梁老元帅前往查看,相信,不久便会有结果传回来。”
凌锦意默默的点了下头。
内心即震撼朝堂之上危机四伏,一子落错,便会性命之忧。
又诧异,萧景城竟主动和她商量起朝中大事。
这是不是说明,男人已经开始认可她了?
女孩自知,来的时间太短,诸事不明,要学的东西太多,也没多加询问。
反正萧家忠臣不二,他所安排的事肯定妥帖得当。
萧景城话语拐了个弯,又落回了眼前事,“端康皇太妃之死,恐怕水很深。”
女孩答曰,“不管死于何等招式,用武功杀人,事后弥补,肯定是情急之下的灭口。”
正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要灭口,断然不只会灭一个人。”
男人瞬间会意,一拱手,言语中焦急起来,“微臣立马前往大理寺。”
“李胜,我们去内务府提人。”
“太后,这两更天已过,恐怕不合规矩。”
萧景城脚步稍慢,像是要看她怎么回应。
凌锦意小身板一挺,架子拿捏的妥妥的,“哼,哀家就是规矩。”
她临了抛下一句话,便出了门。
“卢氏就拜托林太医了。”
太医院外。
红墙金瓦,月光如水。
二人话不多说,拱拱手,正想分别,远处一人影速度极快的翻墙而来,看起来像是长了翅膀,一路踩着墙壁飞过来般。
凌锦意见状,攥着拳头,暗暗发誓,早晚有天要刨他们,看看内力到底是什么玩意!
男人身穿黑色飞鱼服腰胯唐刀,跟前跪地,“启禀太后,六军营将军沈珩宫门外求见。”
来人正是小皇帝的亲卫军首领傅宏。
亲卫军不同于禁卫军,可以驻扎在宫内,其成员也可在院内来回走动。
而皇族禁卫军分三,六军营、三千骑和神机营。
“这个时辰,沈将军来干嘛?”
傅宏摇头,“微臣不知,沈将军言,急如千军万马,请太后定要接见。”
萧景城在旁开口,“沈将军这么说,那一定有要紧事,太后还是见一面的好。”
“那,李胜,你拿着我的牌子去内务府提人,谁不领命,直接找亲卫军砍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李胜和傅宏同时一颤。
女孩摆摆手,让傅宏前方带路,潇潇洒洒的走了。
萧景城看着单薄的背影,不知为何,竟;露出一丝笑意。
......
乾清宫。
沈珩,武将沈家长子,统帅六军营。
沈珩一身黑漆金甲手持银枪,威风凛凛的迈入大殿。
他满身的杀伐之气把奢华糜烂的乾清宫衬托的,格外小家子气。
男人脱下头盔,自知这身打扮不对,跪地请罪,“末将匆忙,惊扰了太后,还望恕罪。”
头盔一脱,一张十四五六的娃娃脸露了出来。
漆黑瞪圆的大眼睛、包子脸以及圆润幼态的鼻头,白皙粉嫩,可爱到像是瓷娃娃。
凌锦意只听内心咔嚓一声,接近一米九的魁梧身材配上这张脸,这太犯规了!
她嗯啊两声,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敢问,沈将军年岁?”
沈珩摸了把脸,无奈道:“臣二十余九。”
“咳咳,哀家冒犯了,爱将请起。”
你二十九岁脸长得跟十三四的孩子一样,上苍真是不公!童颜可以童颜到这种地步吗!
凌锦意都不敢看他,“沈将军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沈珩抱拳,声音郑重道:“微臣下属巡视十八里店,发现百越国皇族的痕迹。”

------------
南蛮百越国?
大魏特赦,允许百越国商人前来行商,但规定皇族之人进入大魏国土,需向皇族请示。
更何况,帝都和最南方百越国隔着大魏九府,也没不小心这一说。
凌锦意知道,这是大事,又问一遍:“沈将军确定?”
“微臣不敢妄言,确发现百越国皇族踪迹。”
她舔着牙根,颔首道:“哀家知道了。”
沈珩在下面低头等着后半句,等了半炷香也没动静,只好主动请求,“太后明鉴,臣以为封锁帝都,捉拿百越国贼人,以彰我大魏风范。”
女孩思索了一会,探头问到:“沈将军,如果你进了百越国领地,不小心被他们驻守将军发现,你会怎么样?”
男人一愣,怎么突然猜起谜语来了?
他抬眼望着少女,犹豫道:“末将......会快速离开,因为用不了多久,便会封城。”
她打了个响指,一摊手道:“你看,百越国人又不是傻子。”
“哈?”
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如今封城为时已晚,第一面没逮住,他们就有了防范。
他眨眨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台上的女孩,这点自己怎么没想到!
来前听说凌家小女儿愚笨不堪,入宫成了太后,也只知贪图享乐。
今日见面,明明聪明的没边了,衬的他像个傻子。
谣言害死人。
沈珩为挽回形象,又提议,“若他们离开帝都,便会南下,回到母国,不如在途中拦截?”
“从帝都回百越国,无数条道路,爱将猜他们会选哪个?”
“啊,这个......”
男人低着头作难起来。
凌锦意歪头看着,小包子脸皱着眉垂眸思考,啊啊,真是可爱!
女孩颜狗属性爆发,只觉弟弟可爱,不曾想这位弟弟两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沈珩脑细胞死一地,无奈道:“属下愚笨,求太后直言。”
女孩摊开地图,招呼他到跟前来,指着道:“他们走哪条路,哀家也不知。若想从大魏回百越国,必定会经过南康、淮南、南安三府,不如直接命令三府知府严查边境人等,应该会有蛛丝马迹。”
男人拍着脑袋,悔恨不已,“哎呀!我就没想到!”
“还有,百越国皇族为何私下来帝都?”
“肯定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她进一步说道:“不可告人之事,又与帝都有关,爱将觉得会是什么事?”
沈珩长睫毛低垂,片刻后,突然后退几步,猛地跪地,“臣不敢言。”
“呵,私通百越国皇族的又不是你,有何不敢言?”
他抬头,眸子越发的深邃,透着股杀气,“朝堂之上真有人通敌叛国?”
女孩稚嫩的面庞上,也浮现出凌厉,“是否有叛徒乱我朝纲,需沈将军查清据实。”
一股热血从内心充斥到脑海,老皇帝荒淫无道沉迷美色,小皇帝年少无知不懂朝纲,沈珩看着四周堕落腐败,早就无计可施。
终于,现在终于有人收拾这群混蛋了!
“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沈珩走后,她又叫来军机处大臣,拟了三封密令送往南方三府。
事情办完,她刚喝了两口茶水,外面便到了三更天。
眼瞅着天快明了,事还没办完。
“去慈安宫,李胜应该从内务府回来了。”
“是。”傅宏领命,在前面开路,只不过那双眼睛时不时飘向女孩。
她瘫在轿子上,淡定的问道:“哀家脸上有东西?”
男人吓了一跳,忙回道:“微臣并无非分之想,请太后恕罪。”
凌锦意身子斜向左侧,伸着脑袋,看向随行的傅宏,调笑道:“我又没这么说,你慌什么?难不成心里有鬼?”
“微臣知罪。”
“知罪干嘛,看你长相俊俏,身材魁梧,要是有心,哀家可收了你。”
傅宏浑身一抖,哐当一声跪了下去,“太后,不要拿微臣开玩笑了。”
凌锦意托着腮,无奈的摇摇头,哎,真是开不起玩笑!
“好了,恕你无罪,平身。”
男人起来以后,目光看着脚尖,恨不得钻到砖缝里去。
月亮东沉,她被轿子晃的眼皮直打架,甩甩头,用搭话来保持清醒,“不过,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臣不敢。”
“实话实说就好,哀家不怪你。”
傅宏鼓起全部勇气,又看了眼女孩,“微臣觉得,太后和传言中有所不同。”
“哦?”她单手托腮,玉指敲打着脸颊,“传闻中,哀家是什么样的?”
“臣不敢。”
嘿!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词!
她被烦的透透的,语气一冷,“再说这三个字,我就赏你板子了。照实了说!”
男人领命,小心翼翼的开口,“传闻,太后愚笨胆小,怕惹是非。还让臣多加注意,仔细护着小皇帝周全,如今相处,太后乃明智人也。”
女孩听出了关键点,反问道:“谁让你多加注意?”
傅宏一惊,紧张的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是......是萧丞相。”
萧景城?
这家伙把心腹都插到亲卫军里了?
她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笑道:“无妨无妨,萧丞相一心为国,哀家能够理解。”
听这话,他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膛。
凌锦意一翘嘴角,又是个傻白甜,“萧丞相与傅首领是好兄弟?”
傅宏神情放松了几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月光下多了几分侠客的风流,“回禀太后,微臣是个孤儿,从小被萧大人捡回去,收为养子,顺宝67年武状元出身,后进了亲卫军,先皇去世后,被提拔为亲卫军首领。”
“哦,原来如此。”
她莫名沉默了下去,许久后,突然问道:“那傅首领对朝中各大家族很是了解?”
他扭了下脖子,为难得回道:“只略微了解武将,以前在帝都演武堂交过手。若太后想要知晓,询问翰林亦或者大学士,岂不更好?”
“哀家随口问问,不必惊动。”
傅宏疑惑的看了少女一眼,月光在她脸上蒙了层纱,神神秘秘看不真切。
女孩察觉到他的目光,悠然展颜一笑,清丽无双。
男人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忙低下了头,“太后,想问何人?”
“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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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明据实之前,凌锦意还有一事要做。
“传令下去,内务府王德贪赃枉法玩忽职守,即日起,下刑部死牢,由大理寺监判后,择日问斩。”
门外的亲卫军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众人懵懵的看着,什么情况?二德子不是早被斩了?
李胜心眼活泛,愣了片刻,立马会意,略带责备的唤了声,“太后......”
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我知道我知道,问斩也需按照基本法的。”
她只是来了一招投石问路。
与傅宏商量,制造了王德问斩的假局,引诱众人说了实话,坐实罪名,然后问斩。
若先把人斩了,单是萧景城的唠叨她就头大。
她清清嗓子,“既然青碧无罪,立即释放,暂且放在金玉宫养病。等哀家查明事实,便会送你出宫,寻个归处。”
青碧泪如泉涌,哽咽道:“谢过太后。”
“玉儿,你可同意?”
皇甫玉咬着唇,眼带笑意的起身谢恩,“儿臣定会照顾好青碧姑姑。”
“折腾一晚上,你早些回去休息。挑个时间,哀家再去找你问话。”
“儿臣领命。”
凌锦意又说了几句场面话,驱散了众人。
太监小心抬着青碧与皇甫玉离开,内务府的人也纷纷磕头要走。
她捕捉到那抹身影,整个内务府三十多名管事竟只有一个女子!
“哎,那个......”
李胜瞬间领会,高声喊道:“掌仪司主事留步。”
女人停步,走至殿前听候差遣。
“额......”
“奴婢唐汐儿,掌仪司主事,太后吩咐。”
凌锦意一时语塞,她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女孩特殊,一冲动就留了下来。
“内务府就只有你一个女子?”
“管事只有奴婢一人,女官并不算少数。”
她微微一笑,“那你挺厉害的。”
唐汐儿低头,恭敬地回道;“多谢太后夸赞。”
凌锦意手指敲着椅子,认真思索起来,“女子不宜抛头露面,成了管事,一嫁人又要回深宅大院,你这又是何苦?”
女子眼眸震惊,一抿嘴,扑通跪了下来,“请太后赎罪,汐儿斗胆,愿为大魏尽绵薄之力,一生奉献官场,若是成亲舍弃职务,宁可终身不嫁。”
李胜尖嗓子一出,“胡说!男聘女嫁则为定数。”
“那为何男子可出仕为官,女子连抛头露面都不可?”
“这个......”他犹豫半晌,看了眼凌锦意的反应,“此乃自古以来。”
唐汐儿唇边露出冷笑,字字珠玑,“自古以来便对吗?”
凌锦意看着殿中跪着的人,满身傲骨,清冷倔强,月光拉出漫长的影子,像是和上千年的庞然大物作斗争。
她呵呵笑了两声,手掌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贱婢!祖宗之法,你也敢妄议!”
女人抬头,诧异写满眼睛,呆呆的说道:“太后......”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太后明明很欣赏她的。
“李胜,即可拟旨,唐汐儿以下犯上,妄议祖宗法规。革去掌仪司主事一职,贬为宫女,明日上任乾清宫。”
“奴婢领命。”
外面天光乍亮,鸡鸣三声。
李胜低声提醒道:“太后,该去梳妆上朝了。”
她仰天长叹,这漫长的一晚上,还想去睡一觉呢!
谁说当皇帝轻松,简直是二十四小时无休止的上班,累死哀家了!
众人摆驾乾清宫。
离开时,只见唐汐儿孤零零的身影落魄跪在大殿上。
李胜心疼,回头望了两眼,“啧啧啧,唐家长女唐汐儿满腹经纶自命不凡,如男人一般向往建功立业,太后,您罚的是不是太重了?”
凌锦意困得眼快睁不开了,“你对我有意见?”
他讨好的笑了两声,“奴才自己掌嘴。”
......
太和殿。
不出所料,大殿之上又为卢氏之死吵个不停。
小皇帝乖巧的坐在龙椅上,正翻着折子,看着今天谁请假。
他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偷偷摸摸的指给凌锦意看,凌家凌元宗凌大翰林。
女孩翘翘了嘴角,挥手让他坐好。
武英殿大学士唐景先,出列恭请道:“端康皇太妃之死不易拖得太长,皇族闺秘,岂容他人乱嚼口舌。”
话被打断的唐坤,左顾右盼,摸着胡子,“额,老臣所见,确应尽快结案。”
她翻个白眼,这个唐坤典型的墙头草和稀泥。
“启禀皇上,此事理应尽快结案。”
星河软糯糯的叫了声,“太后......”
“尚学士,还知道太妃之死乃后宫之事?”
“啊?”尚景先皱着眉,弯腰道:“太后所言什么意思?”
萧景城微笑着帮忙解释,“既然是后宫之事,那前朝议论则与礼数不合。”
金黄色珠帘之后,又飘来一句,“单此事就论了半个时辰,天下之大,太妃之死竟然如此重要?”
尚景先腰弯的更低,“皇宫之事,乃天下之事,自然重要。”
今天这是怎么了?
往前软弱的凌家幺女,今儿句句绵里藏针,直往要害处扎。
她将手中把玩的折子往外一扔,厉声道:“比东两府的水灾还要重要?!”
“太后恕罪!”
“恕罪!?拿什么恕罪?九江和广信两府的灾情报了半个月,死伤无数,子民哀嚎食不果腹,一帮为人臣子的竟在大殿上讨论一个妃子!你们是这么心怀天下的!”
一怒之下,众臣跪地请罪。
“灾情如何?死亡如何?赈灾的粮饷如何?相关水利进展如何?!你们一概不报,专盯着端康皇太妃之死,怎么!内务府是来太和殿上朝了!”
几句怒骂让群臣都红了脸,在座的全是心比天高的文人,竟一下子被贬成内务府管事!
一巴掌打过去。
凌锦意语气开始放软,“哀家知道你们心急,此时我已主管,择日就会大白。谁若放着正事不做,再敢议论,哀家拿他试问!”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寂静。
“微臣知罪。”萧景城率先表态,紧跟着众人回应。
她递了眼神给李胜,大太监一挥拂尘,“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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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
“啧啧,一个女人还妄想宗令之位,这不摔下来!”
“听说是在慈安宫惹怒了太后,被降为宫女,唐家嫡女又能如何!还不是和咱们一样!”
“瞧她以往心高气傲的模样,真是活该!”
一句句闲话钻入唐汐儿的耳朵,她闭眼深呼吸几下,收拾好自己的包裹,走出了宗人府的大门,门外,敬事房的嬷嬷早已等候。
嬷嬷一甩小手绢,带着她离开,“本来宫女上任都需要教习两个月,先前,李总管特意来知会了声,说你不用,直接领了衣服就去乾清殿当班。我知你心有不甘,但......”
“我的妈呀!”嬷嬷说到一半,便被横空出现的傅宏吓了一跳!
她拍着胸膛,颤抖着行礼,“傅首领,老奴有礼了。”
“你跟我走一趟。”
唐汐儿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傅宏一点头,解释道:“金玉公主下落不明,青碧投井自杀。太后和李总管正在朝堂,你跟我去看看。”
“傅首领找错人了,王德下狱,宗人府暂由慎刑司主事执掌。”
男人心里着急,嘴上发狠,“快点,走!”
女人美眸一凝,心一横,快步跟了上去。
嬷嬷傻在原地,人出去好远才喊道;“唐汐儿,你......你要跟我去敬事房拿牌子领衣服的,你站住......”
乾清殿。
已经一天半没睡觉的凌锦意,一口干了整碗的浓茶。
李胜见她这副豪放的模样,到底把注意礼数四个字咽了回去。
喝完,她随手将茶碗扔到了桌上。
宫女拿小帕子正想上前,女孩干脆利落的拿袖子一抹嘴,打了个长嗝。
众人,“......”
星河趴在桌上乖乖巧巧的看着奏折,太子太傅宇文海正在旁尽心辅导。
眼下无事,她清着嗓子,“那个,诸位先忙,哀家去睡会儿。”
“站住!”
一声令下,她快速把脚步撤回来,直挺挺的站在了那。
不对?
凌锦意后知后觉,我可是太后,谁能命令我?
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袭白衣风流倜傥的萧景城从外面迈了进来。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拱手道:“太后,午时过后,大理寺将审理皇太妃一案。”
她点点头,“嗯,让长兄加油。”
众人已经习惯于她时不时冒出些听不懂的话了。
“太后,您该不会忘了,您答应过,要亲自前往大理寺垂帘候审的。”
女孩脸色一黑,她还真给忘了。
瞧她犹豫,萧景城立马一个帽子扣了上去,“微臣知晓,太后说一不二君子之风,断不会言而无信的,是吗?”
“......”
她又开始咬后槽牙了,想让傅宏把他拖出去斩了。
她勉强的笑了两声,“当然当然,哀家说到做到。”
只是,慢慢的,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成了哭腔,“来人啊......起架,前往大理寺。”
......
大理寺位于皇城之外,帝都北端。
虽名唤大理寺,然并非一座寺庙,而是座庄重严肃的府邸。
它负责核定审查判刑,各司各部,依大魏律法有条不紊的运行。
大理寺、刑部与都察院合成三法司会审,为大魏的律法部门。
在凌锦意眼中,大理寺就相当于最高法院,刑部相当于监狱,都察院相当于检察院。
府门大开,一干人等早已等候多时。
小宫女敲了几下马车,无人回应,苦瓜着一张脸看着李胜。
萧景城下马,快步上前,掀起帘子......
没想到女孩斜靠着马车,竟然睡着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少女清秀的脸庞上,沉睡的她乖巧无害,与伶牙俐齿的模样相去甚远。
日光温柔,少女恬淡,萧景城一下子看呆了。
李胜悄悄凑上前,在旁说道:“太后昨晚一整夜没睡,困是应当的。萧丞相体谅之心,奴才理解,可别在这睡!大理寺卿正带人等着呢!”
他咳嗽两声,面露惊慌,“哼,夜不寝,定是贪玩。”
话音落,他猛地一掌拍向马车,力道之大,马车车厢都在嗡嗡之响。
车上的凌锦意猛地一惊,吓得差点没蹦起来!
女孩惊慌失措的眼神触到萧景城以后,杀气都起来了,奶奶个腿的!
李胜跟着萧景城退到一旁,让宫女扶她下车。
“哪里是贪玩,太后连夜审问了皇太妃贴身宫女青碧,处罚了玩忽职守的二德子,一晚上累的连口茶水都没喝,天一亮,又去上朝了!”
他看着女孩晃晃悠悠的下车,心疼无比,“也多亏了太后年轻,不然谁顶得住。”
萧景城眼眸低垂,没有说话。
凌锦意起猛了,觉得脑子嗡嗡的,日光一晒,双腿发软,差点没晕倒。
凌博文看着自家妹妹摇晃着走到面前,拱手行礼,“微臣参见太后。”
“免礼免礼。”
她甩甩头,“快快,我们快点进去!”
男人表情疑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招呼着众人进入大理寺殿内。
一把黑漆檀木椅架在了主审堂。
女孩脚底像是踩着棉花一样,坐了上去。
凌博文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翩翩君子,儒雅中透着股杀伐严肃的派头。
他担忧的望了几眼小妹,拉过了李胜,低声询问,“李总管,太后这是怎么了?”
“哎,累的,快点开审!审完回去歇息!”
“哦哦!”
大堂之上,威严肃穆,广阔的大厅两侧立着几十个黑木牌子,上龙飞凤舞写着肃静庄严,手持兵刃的侍卫魁梧壮硕,分列左右。
男人一掀袍子,端坐在主审堂上。
律法至高无上,整个大殿除了凌博文,只有她坐着,连萧景城都乖乖的伫立一侧。
见状,凌锦意心里稍微平衡了些。又要来两杯浓茶提神。
“来人!带崇安寺僧人!”
惊堂木一拍,侍卫带着六位黄袍裹身的僧人上堂。
为首的老僧人胡子花白,手腕处缠着长长的佛珠,也不跪地,双手合掌念叨着阿弥陀。
“慧通师父,端康皇太妃死于崇安寺一事,你可知晓?”
“贫僧知晓。”
“皇太妃行至崇安寺都发生了什么?如实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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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石终掐住周太医舌头时,为时已晚:“大人,死了。”
“死......了?”
凌锦意毕竟来自于和平年代,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脏仿佛遭受了重击,腿脚有些发软,却默默撑着桌子,强忍着掉头就跑的恐惧感。
萧景城瞥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凌锦意的逞强,眉心微蹙,抬手挥退了宫人。
等大殿恢复了寂静,才冷冷开口:“太后娘娘。”
凌锦意愣愣地抬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死亡景象里回过神,语气低低的,“嗯?”
“宫中危机四伏,太后和皇上是相依为命的母子。”萧景城上前一步,神色看似温和,眼底却噙着警告,“太后莫要再轻举妄动,否则——”
他看了一眼周太医方才横尸之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我......哀家知道了。”凌锦意忍不住捏紧了桌角,四周仿佛阴风阵阵,夹杂着皇宫特有的压抑和诡谲,暗处仿佛藏着无数恐怖的野兽,随时要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她逃不开,躲不掉,只能蹲守原地,时刻保持警惕。
“萧大人。”凌锦意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眼底的戒备藏起来,微微扯唇,“今夜,辛苦了。”
因着出了这等事,凌锦意自然是一夜无眠,翌日亦是精神萎靡,只能称病躲懒将自己关在慈宁宫中。
岂料正午时分,贴身伺候着的宫女却匆匆来报:“娘娘,晋王殿下听说您身体抱恙,现下正候在宫门外等着探望您呢。”
晋王?
凌锦意默了半晌,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想起这晋王是何人。
先帝手足虽多,但帝王之家,哪有几个子弟能善始善终?果真论起血脉来,这大魏的王爷,应当只余下被外封淮南的恪王。
而这晋王高礼的祖上,却是太祖爷亲封的铁帽子王,现下已传了三代,虽说是异姓王,高礼却格外受先帝器重,现下执掌内阁,虽不及萧景城位高权重,也不容小觑。
“请王爷进来罢。”
宫女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带着一着玄衣的男子走进慈宁宫。
“臣听闻太后凤体有恙,前来探望,娘娘身体可好些了?”
高礼冲她极恭敬的行了一礼,才抬起头,露出一张温润柔和的脸。
“有劳王爷挂心,哀家无事。”
凌锦意不由得暗赞了一声,这男人虽比不得萧景城,却也是一位美男子,虽着暗色的玄衣,看上去却风光霁月,不像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倒更像是一位清俊书生。
他嘴角含着笑,并不像萧景城那样难以接近,眸子里带着关切柔和的光,无端让人生出些好感来。
“昨日听说陛下深夜患疾,臣便担忧了一夜,今日早朝,又听闻太后......”
高礼抿了抿唇,脸色关切,看着凌锦意的眼神,却带着些意味莫名的精光:“陛下的病如何了呢,臣本想去乾清宫,宫卫却不放行......娘娘和陛下若是不好生保重,大魏凌山,该如何是好?”
那眼神晦暗莫名,似乎夹杂着欲念,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旁物。
凌锦意并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暗芒,见他语气关切,又温润贴心,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是人人都如王爷一般便好了——实不相瞒,陛下并不是害了恶疾,而是......被人下了毒。”
“怎么......”
高礼的眼神顿时变得惊愕,强自定了定神才道:“怎么会是中毒?陛下的饮食,可都有专人试毒,那幕后主使,可查到了么?”
他暗暗在袖中捏紧了拳,面上却似乎只是震惊于小皇帝被害之事。
“不曾,下毒之人当即服毒自尽,再要查......恐是难于登天。”
凌锦意探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心中更是疲惫:“所幸陛下暂且无事,再施针几日,便会康复,眼下萧大人也派人严密把守了乾清宫,那贼子一时半会,也钻不得空子。”
高礼眸光微微一闪,忽而长跪于凌锦意身前:“臣愿为太后分忧——既然萧大人前去把守乾清宫,臣便立刻派人,将那乱臣贼子捉拿归案!”
啊?
凌锦意微微一怔,刚想说不必如此,高礼却拱手冲她朗声道:“此事若不速战速决,恐你乱臣贼子,还会对陛下与娘娘动手!本王这便去寻禁军统领,严查此案!”
“英......”
眼看着男人突然大踏步走出慈宁宫,凌锦意不由得抚了抚额。
确实如高礼所言,那真凶一日寻不出,她头上便像是悬着一柄利刃,随时会要了她的命,但似乎今早,萧景城已经下令,严密封锁陛下中毒之事......
她似乎是,做错了?
果不其然,她正在沉思,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喝问:“晋王殿下大肆搜查禁宫,却是为何?”
“萧大人,本王心忧太后与陛下安危,知晓陛下中毒,特地命禁军统领查探,有何不妥?”
高礼的声音温润,却带着些许针锋相对的冷意,凌锦意抬手按了按眉心,便看见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神色冷然的走进慈宁宫,脸色如出一辙的阴沉。
这要打架......也犯不着搁她面前打吧!
凌锦意捧着茶杯,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便听见萧景城语气不善的开口:“如王爷这般大张旗鼓的查探,真凶怕是早就得到消息逃之夭夭,难不成他双腿生了根,竟要等着禁军捉他归案?”
高礼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若是如王爷这般温水煮青蛙的磨洋工,难不成要等真凶幡然悔悟,自投罗网?”
“晋王慎行。”
萧景城的语气愈发森寒:“先帝临终托孤与我,我便要对陛下负责!”
“我高家三代忠良,从太祖爷开始,便是大魏中流砥柱,难不成我不忧心陛下安危?”
凌锦意不介意提供场地给两位帅气大佬激情battle,正捧着茶杯暗中观察,萧景城却突然转过头:“太后以为如何?”
“......”
神仙打架,拖上她这凡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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