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宁厉怀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全文小说白宁厉怀渊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轻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且白宁需要救人,恰好又碰上一个会鲛族秘术的鲛妖,这会不会太巧了些?可他的秘术倒是真的,再加上他这脆弱的身子骨,人畜无害的样子,一时让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明玉,这些药我亲自来处理,你先帮他安顿一下。”“是。”明玉将包袱放下,带着洛漓便出去了。厉怀渊此时正从台阶上走来,与洛漓正好打了个照面,二者皆是顿了一步。看着那鲛妖的模样,他先是震惊,而后心中升起几分恼怒。对视一眼,洛漓楚楚可怜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可他在看到他时脸上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反倒带着几分挑衅。厉怀渊麻木地走进房内,就算是再迟钝,可刚刚那鲛妖的眼神他又怎会不懂?他迈步进来,只见白宁正坐在门口,毫不吝啬的用自己的凤凰火...煎药。“阿宁。”他掩去喉间的腥意,面色很不好看...
《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全文小说白宁厉怀渊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而且白宁需要救人,恰好又碰上一个会鲛族秘术的鲛妖,这会不会太巧了些?可他的秘术倒是真的,再加上他这脆弱的身子骨,人畜无害的样子,一时让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
“明玉,这些药我亲自来处理,你先帮他安顿一下。”
“是。”
明玉将包袱放下,带着洛漓便出去了。
厉怀渊此时正从台阶上走来,与洛漓正好打了个照面,二者皆是顿了一步。
看着那鲛妖的模样,他先是震惊,而后心中升起几分恼怒。
对视一眼,洛漓楚楚可怜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可他在看到他时脸上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反倒带着几分挑衅。
厉怀渊麻木地走进房内,就算是再迟钝,可刚刚那鲛妖的眼神他又怎会不懂?
他迈步进来,只见白宁正坐在门口,毫不吝啬的用自己的凤凰火...煎药。
“阿宁。”
他掩去喉间的腥意,面色很不好看。
白宁心头一喜,回头望着他道:“你来了...”
“那鲛妖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白宁寒暄的话说出口,就被厉怀渊冰冷的语气打断。
他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哦,对了,是因为上一次他与那鲛妖闹了些矛盾。
“鲛妖...这有些说来话长了,他是我在路上捡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鲛族秘术,还多亏了他能治好师兄。”
白宁一想到这,心里还是高兴的,所有就连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可这话听在厉怀渊耳里,就像是带刺一样。
他从小就在腥风血雨中长大,后来当了妖王,身边更是免不了虚伪和算计,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必须处处小心谨慎。
可白宁不同,她很单纯,又一心向善,对人不设防备。
厉怀渊不得不提醒她道:“那鲛妖心怀不轨,此番接近恐怕是刻意为之,阿宁还是将他赶出去的好。”
“赶出去?那师兄的伤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或者先让人看着他,等凤令君醒了,就立刻把那鲛妖...赶走。”他本想说杀了,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改了口。
白宁眉头一皱,今天的怀渊如此冲动,倒是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其实这是因为平时的厉怀渊都是站在她夫君的角度,而今日他只见了那鲛妖一眼,就察觉到不善,所以是站在妖王的角度和白宁说话。
字里行间,自然难免带了些王者的杀伐果断,可她天生便不喜欢被人忤逆。
“怀渊,急什么?他若是真帮我治好师兄,我怎能忘恩负义?”
她可干不出卸磨杀驴的事情,白宁笑着摊开了手。
索性就是一只可怜的小妖罢了,堂堂妖王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呢?
她上前拉住厉怀渊的手,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道:“你是不是还记着那日的仇呢?想来他也只不过是一时害怕,而且他一只才成年的小妖,做不了什么坏事的。”
厉怀渊根本无法理解白宁的举动,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声音更低沉了几分。
“阿宁,我再说一遍,把他丢出去。”
“你怎么了?”白宁松开他的手,不解地看着他。“怀渊,你脸色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
“阿宁。”
厉怀渊拦住她想要试探自己的动作,他今日一身黑色外袍,不苟言笑。前阵子好不容易拉近了些距离感,今日又变得冷漠起来。
厉怀渊昨日被毒发折磨的一夜未睡,今日强撑着精神来找她,可没想到就在门外正撞见那鲛妖,心情自然算不得好。
“怀渊,你醒醒,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白宁紧紧地抱着他,一点点地输送神力到他的身体,可他们天性相克,她又怕自己的法力伤了他不敢多输。
白宁将他横抱起,径直走向绛龙殿,不顾周边那些诧异的目光,堂堂狼王就这样被她抱在怀里,看上去实在有些诡异。
可话又说回来,大名鼎鼎的玄夜狼王被她折磨成这个样子,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信。
绛龙殿内常年熏着香,是厉怀渊身上常有的味道,也是她最喜欢的古茶味。
他总是受伤,没了妖丹后伤口愈合的很慢,又怕血腥味冲撞了她才想出这么个拙劣的法子,而这些她都是在他死后才知道的。
这个傻子,那些心里有她的话从来不会说,怎么这么傻...怀渊,你说过没人教过你怎么去爱,那就让阿宁来教你好不好。
“这辈子我不要你小心翼翼的过,也不要你做那个不会喊疼的孩子,你能不能...别放弃我。”
厉怀渊醒来已是傍晚,刚刚苏醒的他眼神中满是迷茫,白宁瞧着可爱,撸了几下他的头发,软软的。
怀渊的毛发生的极好,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只小狼都要好。
白宁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比较对他很不公平,厉怀渊可是玄夜狼妖,哪里是普通的狼可以比的。
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整个人都愣愣的,拉过白宁放在头上的手,又放到脸边蹭了蹭,满脸的依恋,“阿宁,真好...又梦到你了。”
白宁心里发酸,这傻子...不过想来也是,怀渊若知道真的是她,恐怕不肯乖乖躺着了。
“怀渊,起来把药喝了。”
“阿宁,你可不可以多呆一会,我不想醒过来。”
“好啊,只要你听话,来,喝药。”白宁扶着他坐起来,他身子发软坐不住,几个动作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只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法术将药稍微加热了下,一下下舀给他喝。
厉怀渊只喝了一口便往后躲,他摇了摇头,委屈地哼唧两声,“不想喝,苦...”
白宁叹了口气,不忍责怪他,正要给他寻些蜜饯来,可刚一起身衣袖就被人紧紧抓住,“阿宁别走,你别走,我喝,我这就喝。”
那汤药闻起来就知道苦的厉害,却被他端起几口就吞了下去。
可是胃里太久没有东西,一碗药灌下去,疼的他捂着胃缓了好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其实他也吐不出什么,不过是刚喝下去的药汁掺杂着血丝,原来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连药都喝不进去了。
白宁替他顺着背,让下人将那些秽物处理干净,知道他一身是汗肯定难受,又让人给他换了衣服。
折腾许久,厉怀渊断断续续的睡着又醒,到最后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白宁的方向。
“咳咳...阿宁...对不起。”
他实在没用,阿宁已经很久不愿意在他梦里出现了,好不容易出现了一次,还被他给搞砸了。
白宁没办法用神力安抚他,他一定承受不住的,只能握着他的手耐心抚慰,被子下映不出他半分身形,整个人就像一个摔破了又粘起来的瓷娃娃。
无论怎么哄他都不肯闭眼,就这样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刻在骨头里,白宁实在没有哄人的经验,尤其是面对着厉怀渊,“怀渊,闭上眼睛,睡一会吧。”
“不...不要。”这是几百年来他拒绝她次数最多的一天。
“阿宁别生气,我不看了,你别气。”厉怀渊闭上眼睛,可眼皮却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在她的裙边,生怕她走。
“唉。”白宁叹了口气,听到这声叹气厉怀渊的身体明显一抖。
怎么怕她成这样,平时那副强势的样子都哪去了,“怀渊,这不是梦,我不走。”
厉怀渊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解地看着白宁,白宁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的手凉凉的,骨结不大,比她的还要漂亮些。
“摸到了吗,不是梦,别怕,阿宁陪着你呢。”
“阿宁...”厉怀渊念叨了几声,突然用一种阴狠的目光看向她,手指瞬间握上她的脖子,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度,“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厉怀渊大半个身体都在床下,虚成这样却想运行妖力,还只是为了跟她赌气,白宁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现在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就算她没有突破上一世的神力,也能轻松跟他战上几个回合,更何况她现在可不止强了一星半点。
白宁掰过他的手腕,欺身将他压在床上,轻咬上他的耳垂,“老实点。”
可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身下的人颤抖的越来越剧烈,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推搡着她,就连眼睛都红了。
“放开我!我杀了你...”
事到如今,还当她是别人吗?“怀渊,是我,我是阿宁。”
厉怀渊完全不听,一掌打在了她身上。这蠢狼下手可真狠,震得她以为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而他自己更是呕出一大口血来。
白宁自觉还好,承他这样一掌对她来说不过是运一个小周便全好了,可她体内神力对他的反噬再加上他强行运功恐怕是伤的不轻。
重生后她发现厉怀渊傻得厉害,从来都是将她照顾的好好的,却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厉怀渊捂着胸口将淤血吐了个干净,他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反噬,凤凰...
“阿宁...”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却充满了恐惧,他打伤了阿宁,他怎么可以打伤阿宁呢。
“这下相信了?偏要胡闹,最后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阿宁今天还没喝药呢...
厉怀渊挣扎着要下床,他的神志已经不大清晰,以指为刃就要向自己的胸口插去。
白宁眼疾手快紧紧地将人束缚在怀里,一掌拍在那人脑后。
“怀渊,没事的。”白宁一声声地在他耳边叫着,看着他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厉怀渊,你还是睡着了可爱些。”
白宁就趴在他床边睡着了,屋里被她弄得暖和,即使他晚上踢被子也不会着凉。可这倒是她多想了,他只将自己缩成一团,老实得很。
白宁睡了没多久便醒来,刚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好看的眸子,他醒了多久?
明玉记着那日树精的话,上前安慰道:“君后,凤令君的所有神力和精力都在疗伤呢,所以才没有醒来。”
“我知道,师兄已经没事了,说不定明后天就能醒呢。”
白宁伸了伸懒腰,余光就看见那道身影晃晃悠悠的,还没等她提醒他小心就已经向后倒去。
“漓儿!”
洛漓的整个身体都被她接住,他瞬时将脸埋进她的肩膀,整个人软若无骨,白宁不得不扶住他的腰肢。
“明玉,快搭把手。”
“好。”
两人将洛漓扶到一边坐好,白宁推开窗子帮他通风,“你怎么样了?”
洛漓依旧是一双纯真的眼睛,无措地看着她,“我,我怎么了吗?”
“抱歉。”白宁松开他的腰,解释道:“你刚刚差点晕倒。”
“是主人救了我吗?”
“你别乱说话,我只是扶了你一把,若是让我夫君听见了没我好果子吃的,你知不知道?”
在她此前的基础上她想要哄好厉怀渊,并且消除他们之间的芥蒂,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只小鲛妖是自己追夫路上的绊脚石。
“在妖界...雄性妖兽应该体贴、宽厚,太善妒的话...是不招女人喜欢的。”
洛漓试探着开口,见白宁依旧眉头不展,于是又坐的近了些,半个头都快蹭上白宁的肩膀了。
“真的吗,原来是这样。”白宁突然坐直了身体,洛漓扑了个空。她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愧疚。
“怪不得以前我喜欢那贱人的时候,他就算是生闷气也不跟我发脾气,原来是连吃醋都不敢...”
她当时还以为,他也没多喜欢她呢。
洛漓脸色又白了一分,他哪里是这个意思,她到底有没有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洛漓压下心中那份迁怒,依旧声音柔顺地问道:
“那闯入凤雀殿的凶手,可是抓到了?就算没抓到,您也别怪帝君,他事务繁忙,这点小事恐怕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只是您可千万别因为漓儿的这点小事,惹恼了帝君。”
办事能力差,还不把她当回事,她的寝殿遇到刺客都不管,他就不信白宁能忍得下去!
白宁却像是没听出他话中深意似的,淡然道:“哦,放心吧,我不会怪他的,也替怀渊谢谢你的体谅。不过凶手确实还没抓到,玄夜狼那么多,需要逐一排查,总要耗费些时间。”
“这玄夜峰上不是只有两只玄夜狼妖吗?”洛漓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他万万没想到白宁一个天界神女,竟然会用这种借口搪塞自己。
“你怎么知道?”白宁目光一闪,有些探究地看着他。
“我,我那日听树精说的...”洛漓赶紧别过头去,是他太冲动了,难道她已经怀疑自己了?
他赶紧试图转移话题,眼下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大不了牺牲些色相。只见洛漓直接躬身捂着腹部,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主人,我...伤口有些痛,好难受。”
这个角度是他左脸最好看的角度,自下而上的望着她,能够最大程度地激起这女人的保护欲。
哼,他可是因为帮她救人才损伤了妖力,他就不信迷不死她。
“伤口疼?你就被狼爪子抓了一下就这么疼了,那怀渊之前受了那么多的伤,他怎么都自己忍着不说啊...”
白宁一下子站起身来,招呼明玉过来。
“明玉,你帮我照看一下漓儿和师兄,我去趟降龙殿。”
洛漓:“...”
他的寝殿外。
自从上次争吵,再加上师兄受伤,她便没有和他一起同寝了。
大的劝不动,白宁只能先从家里那个小的开始下手。
厉庶身上的是被震妖石伤的,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难道说是那天...
“庶儿?”
白宁在屋里轻轻唤着,屋里散着淡淡的一股药香味,窗户她特意叫人开着半扇通风,这房间朝向最好,晒得屋里暖洋洋的。
“庶儿?”
白宁看着床上空无一人,也不知这孩子伤的那么重,又跑去哪了?
“明玉,庶儿呢?我不是让你好好照看她吗?”
明玉端着水盆,左右看了看,也是十分无措,“小少爷刚才还在这啊...”
二人正要出去找,只见一个小小的身体从门后探了出来,身上穿着宽宽大大不合身的衣裳,手里还拎着一个半满的水桶,小人儿晃晃荡荡的拎不稳,洒得脚面都湿了。
“庶儿,你这是做什么?”
“对,对不起...”
厉庶的手指蜷缩着,他只是想洗洗身体,一直躺着什么也不干,他也不安心。
明玉赶紧接过厉庶手中的水桶,她今日正想给小少爷擦身的,可没想到小少爷竟亲自去打水,若是帝君怪罪下来她可真是难辞其咎了。
“小少爷您快放下吧,这哪是您该干的活啊,您想做什么使唤一声就是了。”
厉庶不敢抬头看白宁,被明玉抢过水桶后更是手足无措,害怕的想跪,可是地上一片水渍,若是跪了肯定要把衣裳弄脏的。
“神...神女...”
白宁见他这样子,心里更是自责,这孩子看见她怎么就吓成了这副样子。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轻柔地拉过他的小手,瘦小的手指上竟然有几处薄茧,他是妖界帝君的孩子,手上怎么还会有茧呢?
“庶儿告诉娘亲,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厉庶低着头,那双柔软的手正握着自己粗糙的手指,顿时让他觉得好暖。他的手指太丑了,他想抽回来,可是却又舍不得。
“我偷穿的...神...女,厉庶知错了,请您责罚。”
厉庶的声音越来越小,正想要跪下,可白宁却突然温柔地将他拉进怀里。
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脸,这是第一次有女性抱着他,竟是那样温暖,这就是娘亲的怀抱吗...厉庶突然有些想哭,可他又害怕,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那日是她见厉庶身上都是灼烧的伤口,告诫明玉让他这几日先别穿衣,谁知道这孩子竟然自己跑去打水了。
“庶儿,叫我声娘亲听听。”
厉庶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宁,他,他不敢。
之前有几次自己忍不住叫她娘亲,却被她鞭打的爬不起来,她说他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个贱种...
还说如果再听见他乱喊,就会杀了他。
“我...”厉庶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计谋,想趁着爹爹不在找理由杀了他,可是他从来没有被她这么温柔的对待过,她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白宁见那一张小脸痛苦的拧在一起,好似委屈的要哭了,心里柔软的不行,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她过去到底是怎么忍心啊,这么小的孩子,她也下得去手。
她可真是个混蛋,不值得厉怀渊为她...一想到这,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别,别哭...厉庶知错了,您打我吧,我扛得住的,您...别哭。”
厉庶一下子就慌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给白宁擦眼泪,可是看着自己又脏又丑的小手和那张白皙好看的脸形成鲜明对比,顿时自卑起来,赶紧放下了手。
白宁握住那孩子的手,将他再次拥入怀里,这身子瘦瘦小小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实在是惹人怜。
厉庶赶紧往后退,自从受伤后好几日没有沐浴擦身了,他们这种低贱妖兽本就体味重,他实在不敢离她太近。
“脏...”
白宁摸了摸他的头,动作尽量轻柔地不要吓到他,庶儿年纪小,身体又瘦弱,还没学过像清洁术这样的法术,却和厉怀渊一样洁癖的厉害。
“不怕,娘亲给你擦擦好不好?”
“不,不用的!”这怎么可以呢,厉庶脸上一红,他身上那么脏,到时候把水污了,看着多恶心啊。
白宁见这孩子自尊心强,她对他而言没比陌生人好到哪去,说不定比起陌生人还让他更怕些。如果自己再坚持,恐怕真就把他给吓哭了,只好妥协道:
“那庶儿自己去里面擦身子,娘亲在这等你,好不好?”
“好。”厉庶小声应着,咬着唇点了点头。
“小少爷...”明玉正想去拿布巾帮他,就看见白宁冲自己摇了摇头。
“让他自己去吧。”
这孩子瘦的像个猫儿似的,稍微有谁靠近都会吓到他,这会就别去打扰他了。
“你去帮我找几件庶儿穿的衣裳,记得一定要选布料柔软的。”
“是,奴婢这就去。”
白宁无奈地摇摇头,明明伤还没好维持兽形就是了,这孩子偏偏不肯,当时还在昏迷着,刚恢复些妖力就变回了人形。
没过多一会,厉庶就换上明玉拿来的新衣裳,挪着步子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他只穿着中衣,是白宁特意验过的料子,一双小脚湿漉漉的,还未擦干水痕。
“庶儿过来。”白宁尽量表现的面容和善,冲他招手,“坐到娘亲身边来。”
他不敢靠近,可是他更不敢忤逆白宁,只好缓缓挪至她身边,尽量将自己缩起来,靠着床沿,坐在能够离她最远的地方。
白宁将手心摊开放在他面前,声音尽量放的轻缓,“庶儿,把手给娘亲看看好吗,娘亲不会伤害你的。”
厉庶瑟缩地抬起小臂,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手掌,脸上却有几分悲壮之感。
“庶儿真乖,是娘亲最乖的宝贝了。”
她,她叫自己什么...厉庶只觉得心脏砰砰地跳,他怎么会是宝贝呢?
“那让娘亲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厉庶低着头,幅度微弱地摇动了一下,就连手都想要抽回来。
“那庶儿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给我看?”白宁轻抚着他的眉角,上面还有一道没完全长好的伤痕。
厉庶咬着下唇,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楚。
“丑...”
“君后,您亏了。”明玉无奈地看了眼钱袋子,又看了眼地上的便宜少年,有些替白宁不值得。
“什么?”
明玉用手指了指那少年,一脸嫌弃地说:“这样瘦小的妖,还是白色妖丹,最多只值五块晶石,那豹妖蒙您呢。”
才五块?白宁实在不理解,随便买身衣裳都不止五块晶石了,“那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您答应的实在太快了...”
帝君家底殷实,又对君后大方的很,她还以为君后是懒得讨价还价才这么快应下的。可她一向勤俭惯了,没忍住抱怨了一下,却不曾想过白宁是真的不了解行情。
“算了,买都买了。”
白宁松懈地叉着腰,低下头看去,那鲛妖少年头发略长,盖住了眉眼,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瑟瑟发抖,像是十分紧张害怕,他摇了摇头,依旧乖巧地跪着,听见白宁的问题才小声回应道:“没名儿。”
这种小妖明玉见多了,看到白宁一脸困惑,于是解释道:“他想必是刚修炼成人形的小妖,父母的修为也很低,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呢。”
白宁见他一身破旧脏污的衣裳,被鞭子抽破堪堪挂在满是伤痕的身体,隔了一臂远都能闻到臭味,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明玉,你去给他买身得体的衣裳。”
“君后还要给他买衣裳!”明玉不由得一惊,买衣裳得花多少钱啊,这种妖让他化作真身干活就是了,何必穿衣裳呢,多浪费啊。
“快去吧,他这样实在是有伤风化。”
鲛妖被灭族,与他一个小妖也无甚关系,却平白无故受到牵连成为了奴隶。
我们今日放了他,也算是为避免这小妖走上歧途,更替怀渊增了福报,等他换了衣裳就放他走吧。”
“是,君后。奴婢知道了,您不光善良,还处处想着帝君,帝君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鲛妖少年的身体猛然一怔,没想到面前之人的身份竟然是那妖王的夫人,他强压下眼底的怒意。
“你先起来吧。”
他听到那柔和悦耳的声音,顺着那的意思缓缓站直身体,这才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面前的白宁。
余光又瞧见那个叫明玉的婢女拿着晶石往那成衣铺走去,周围围观的妖兽渐渐散去,少年握紧攥在身后的拳。
他的眸子越来越冷,幻想着若是扭断这人细嫩的脖颈,那位狼王帝君会不会发疯呢?
白宁被一边铺子上出售的各类丹药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杀意。
少年在心中冷笑一声,用十块晶石买一只白色妖丹的低贱奴隶,若不是傻子那便是另有图谋。
难道是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说要放他走其实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是刻意说给他听的?不,他一定不要死在这里。
鲛人原始形态的攻击力并不强,大多是依靠海洋和幻术。早就听说狼王帝君的君后是个天界来的仙姑,法力不弱,他现在身受重伤,不知道能有几分胜算?
虽然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可既然心甘情愿嫁给那狼王,必定也是个黑心肠的,实在死不足惜。眼下他只想要一招取其性命,替鲛妖一族报仇。
呵,看来这小东西不安分啊…
白宁刚要拔出手中的剑,转身之际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强力的劲道袭来,她正要迎击时,便发现那力道从耳边擦肩而过,而后听到一声痛苦地闷哼。
她猛地回头,只见那鲛妖少年被击飞很远,一手捂着肩膀血流不止,目光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她眉头微微一蹙,那鲛妖目光躲闪,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而后不甘地迅速逃离。
她再次回过身去,见到厉怀渊正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双手垂落在两侧,看不出情绪。
“怀渊?”白宁一时心中激动,也顾不上去追那鲛妖少年,赶紧迎了上去,“你怎么会在这?”
自察觉到那少年想要对她下手,她刚想要出手,却被厉怀渊抢先一步。
“阿宁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做救世主。”
厉怀渊的一道目光甩来,白宁心虚的很。被骗她当然生气,可她救那鲛妖时也只求自己问心无愧,谁能想到那鲛妖竟然恩将仇报?
“我...我就是看那小妖被鞭打的可怜,谁知道是个白眼狼...咳咳,我不是说狼...我的意思是...他...不懂知恩图报,对!”
厉怀渊从上至下扫视了她一眼,是真的因为觉得可怜,还是她觉得那鲛妖容貌得好看?
“君后,衣裳买回来了!”
明玉正抱着成衣,满脸喜悦的从远处跑来,却在看见厉怀渊的一刻立即收敛了笑意。
“帝,帝君?奴婢拜见帝君。”
她立刻低下头,又用余光扫视了一圈,那鲛妖哪去了?
白宁只听身边人一声嗤笑,转头对她问道:“君后,还给他,买了衣裳?”
厉怀渊的语气很慢,几乎一字一顿,目光深沉地看着白宁的眼睛,似乎想要将她看透一般。
白宁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身边的气压不对劲,她立刻挽上厉怀渊的手臂,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示意明玉先退下。
她尴尬一笑,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道:“我说我只是嫌他脏,看他可怜才这么做的,你信吗...”
明明就是真的啊,可为什么说出来就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心虚,一定是他那几乎快要给自己判了死刑的眼神。
“信,为何不信?阿宁心系苍生,路过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凡是见到的都是要救的,尤其是容貌出众的少年。”
被他阴阳怪气的话刺痛,白宁心里一阵恼火,却不得不强压了下去。
厉怀渊走的极快,白宁勉强跟着他的步伐,看他这反应她怎么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但是她真的只是一时发发善心啊,这是神仙的职业病啊!
想到那日厉怀渊说的话,又正对上今天也恰巧是个少年,他不会误会了吧...她实在是冤枉!
厉怀渊突然停下脚步,白宁差点被他晃得跌倒,只见他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完了,这肯定是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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