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人声鼎沸中,踽踽前行。
记忆里似乎总是这样。
她视为生命的人,都曾经与她并肩同行,都曾在她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是最后……
他们都狠心的离她而去。
只留她一个人在满是荆棘的路上,没有来路,亦无归途!
秦荷说:“幺幺,如果找不到心里的光,就做自己的太阳!”
“可是做自己的太阳,真累啊,秦荷!”
烟瘾突然犯了,秦幺莫名烦躁。
她从校服的隐藏口袋里往外掏,手指勾到了什么。
她指尖一顿,垂眸看着指尖捏出的棒棒糖,唇角露出一丝苦笑。
“秦荷,你呀,死了都要管着我!”
秦幺忍着眼睛的酸意,深吸气,拆开包装纸,仰着头,把棒棒糖塞进嘴里。
微酸的草莓香,是秦荷的最爱。
“秦荷啊,你能不能活过来,重新管管我啊?”
*
秦幺回到温家的时候,大厅里亮着灯。
大厅门被打开的瞬间,温家一家人齐刷刷看向秦幺。
秦幺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墙上的欧式钟。
都后半夜一点了,这一家冤种怎么还没睡?
坐在沙发上的温老夫人,搂着哭肿双眼的温雅雅,怒瞪秦幺。
“大晚上的,你上哪鬼混去了,都快出人命了,你怎么才回来?”
秦幺呼吸凝固,表情尽失!
人命?红毛被我揍死了?
哎嘛!这下回不去蛟龙了?
秦幺手指攥成拳头,清澈小鹿眼闪着阴森凶光。
要不把他们都杀喽?
灭口!!!
秦幺抿着唇没说话,宋盈披着睡衣,见她被小雨打湿的头发,表情僵了僵,脸色发白的低声问。
“幺幺你怎么才回来啊?你三哥呢?”
秦幺一怔,眨巴眨巴大眼睛,快速反应过来。
温盛那个死贱嘴没死,所谓的出人命,说的应该不是他!
秦幺抬眸撇了眼沙发上的温老夫人和嘤嘤嘤趴在她膝盖上哭的温雅雅,瞳仁闪了闪。
秦幺咬着唇,一秒戏精上身,委委屈屈道。
“三哥说他有个局,让我自己先回家,我没钱,一路走回来的~”
“温盛这个废物!他还能干成什么事儿?”温北城恨铁不成钢的把茶杯摔在桌子上。
“什么?老三他怎么能把你半路扔下来啊?”
宋盈水眸闪着震惊,回眸看到温北城铁青的脸,她狠狠一哆嗦。
她怕温北城打断温盛的腿,又尴尬的给温盛找借口。
“幺幺,你三哥不是不负责任的哥哥,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你,你能不能原谅他啊?”
“哼!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还不是出去鬼混!”
温北城眉心拧成一团疙瘩,气的头皮发麻。
温老夫人拍了拍膝头上的温雅雅,不悦的反驳。
“她不是回来了吗?也没少一块肉!淋点雨正好清醒清醒!”
“你们骂阿盛干什么,他开公司的,出去应酬应酬总是难免的,你们为了个野丫头,骂他做什么?”
秦幺不想听那个老太婆唠叨,双手插兜,转身上楼。
“你走什么走啊?给我站住!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就想这么混过去吗?”
秦幺回眸,眼尾勾着一抹燥,“有话说有屁放!你吼什么吼?”
“奶奶~”温雅雅抬起头,望着温老夫人委屈的抽噎了两下。
温老夫人色厉内荏的对秦幺吼。
“你别以为祁颂醒了,这婚事就是你的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你配吗?”
“为了这个婚事,咱们温家巴结了祁家多少年,你刚回来就想摘现成的桃子,你在痴心妄想什么,你有那个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