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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气运后续

金鸡纳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话说吴海霞她们完成了各村的采访以后,在罗子良的安排下,三个人都进入巴台乡派出所实习了。对于欧阳凌菲和韩静来说,她们在哪里实习都一样,一方面是有车,再主要是这里山青水秀,别看已经是冬天,山坡上绿色还不少,河流里的水还咕咕地流淌,给人以诗情画意的感觉。她们的实习期,也就几个月,就当是度假了。小乡派出所里事情本来就不多,这几年,外出打工的人极多,尤其是年轻人,都不愿意待在家中,外面多好呀,一个月挣几千块,闲时泡泡妞,聊天打屁,兴趣高时还可以到KTV嚎几嗓子。所以,年青群体一少,全乡范围内的治安案件就少了许多,平时主要是办证,迁移户口啥的。一些邻里打架斗殴,都习惯找村里调解、处理,除非有必要,没有人会蛋疼地跑来找派出所,不像城里,动不动就打...

主角:罗子良黄政文   更新:2025-02-12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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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子良黄政文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途气运后续》,由网络作家“金鸡纳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说吴海霞她们完成了各村的采访以后,在罗子良的安排下,三个人都进入巴台乡派出所实习了。对于欧阳凌菲和韩静来说,她们在哪里实习都一样,一方面是有车,再主要是这里山青水秀,别看已经是冬天,山坡上绿色还不少,河流里的水还咕咕地流淌,给人以诗情画意的感觉。她们的实习期,也就几个月,就当是度假了。小乡派出所里事情本来就不多,这几年,外出打工的人极多,尤其是年轻人,都不愿意待在家中,外面多好呀,一个月挣几千块,闲时泡泡妞,聊天打屁,兴趣高时还可以到KTV嚎几嗓子。所以,年青群体一少,全乡范围内的治安案件就少了许多,平时主要是办证,迁移户口啥的。一些邻里打架斗殴,都习惯找村里调解、处理,除非有必要,没有人会蛋疼地跑来找派出所,不像城里,动不动就打...

《官途气运后续》精彩片段


话说吴海霞她们完成了各村的采访以后,在罗子良的安排下,三个人都进入巴台乡派出所实习了。

对于欧阳凌菲和韩静来说,她们在哪里实习都一样,一方面是有车,再主要是这里山青水秀,别看已经是冬天,山坡上绿色还不少,河流里的水还咕咕地流淌,给人以诗情画意的感觉。

她们的实习期,也就几个月,就当是度假了。

小乡派出所里事情本来就不多,这几年,外出打工的人极多,尤其是年轻人,都不愿意待在家中,外面多好呀,一个月挣几千块,闲时泡泡妞,聊天打屁,兴趣高时还可以到KTV嚎几嗓子。

所以,年青群体一少,全乡范围内的治安案件就少了许多,平时主要是办证,迁移户口啥的。一些邻里打架斗殴,都习惯找村里调解、处理,除非有必要,没有人会蛋疼地跑来找派出所,不像城里,动不动就打110。

如今她们三个往派出所一坐,也是闲得蛋疼,不,说错了,她们是女孩子,不是男人。

坐了两天,索然无味,就开始到处乱跑。派出所的李所长也不管,派出所不是物业公司,没有事的时候让人操正步,没必要。反正罗乡长也说了,找个办公室让她们坐坐,有事情会找她们做的。

得,这天上午她们三人就去县城瞎逛了。

女孩子的兴趣就是逛街,虽然县城街上没有什么好衣服,不过,她们也就是到处看看,并不想买,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们走进一家比较大的百货商店,大清早的,里面顾客很少,营业员也没有过来推销,任由她们到处看着,当她们上去二楼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这三个年轻人一见到她们,眼睛直了!

“哇,妹子,我们好有缘呀,你们三个人,我们也是三个,难不成月老安排的?”其中一个诞着脸说。

“滚!”欧阳凌菲言简意赅。

“哟,还是辣妹子呢,我喜欢。怎么样?坤哥,追吧。”另一个年轻人对中间不说话的人说。

“别惹事,走吧,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妹子大把,何必费劲?”叫坤哥的人想了想说。

那坤哥一说话,其他两个就不吱声了,三个年轻人准备下楼。

哪知,韩静听到了他们的话,当下嘟嚷道:“还真是三只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这下坏了!

坤哥站定,转过身来,眼睛里露出寒光,带着那两个人跟上她们。

“你们想干什么?信不信我揍你们?”吴海霞转过身来,挡住那几个年轻人。

“好男不跟女斗,不过,刚才那个小妞伤了我的自尊。”坤哥冷冷地说。

“哦?你们还有自尊呀,看不出来呢,那又怎么样?”欧阳凌菲正愁没事情做呢。

“不想怎么样,只是你们去哪儿,我们跟去哪儿,直到把你们变成我们的女人为止。”坤哥平静地说。

“小屁孩,毛长齐了没有?小小年纪就敢当街泡妞,信不信我把你们铐起来?”韩静骂道。

她的话彻底惹恼了那个坤哥,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挽住韩静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右手,使她动弹不得!

欧阳凌菲和吴海霞刚想救援,却被另两个堵住了。

于是,二对二在商场二楼空旷的地方交起了手。吴海霞和欧阳凌菲虽然是警校生,但学的招式中规中矩,哪能和社会上经常打架斗殴的人相比?而且,这两个年轻人明显有很强的武功底子。

才过了几招,欧阳凌菲就喊停:“有胆量的话,我们换个地方打,怎么样?”

那两个年轻人马上停手,转身望着依然搂抱韩静不肯松手的坤哥。

“行,打就打,谁怕谁。”坤哥说着就放开了韩静。

韩静挣脱出来,气得脸色发红,当下就带头下楼:“走,找个地方教训这几个二流子,看他们还横……”

那几个年轻人也有车,十几万的那种。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县郊一个新建的公园开去。

在车上,吴海霞担忧地说:“菲菲,静静,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我看那几个人的身手不弱,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好在他们也不怎么过分,我们走我们的,好不好?”

韩静气鼓鼓地说:“那不行,今天我不揍他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就是打不赢,我们可是警察,他们敢怎么样?”

吴海霞却不愿意多事:“我们还在实习,没有证件,没有枪,什么也没有,跟普通人没两样……”

“我同意打,打不赢也打,要是连几个小混混都不敢教训,还想当什么警察?”欧阳凌菲打断她的话。

同样的想法在另一辆车上也发生。

开车的年轻人对副驾驶位置上的人说:“坤哥,真和她们干呀?”

坤哥笑道:“打就打呗,反正没事,练练手,那几个娘们还真有个性……”

坐在后排座位的年轻人说:“我看她们的样子好像来头不小,不像是本县城的人。”

开车的年轻人笑道:“你不是在说废话吗?县城的女孩子我们谁不认识呀,你说是不是?坤哥。”

“管她是谁呢,敢招惹哥们,就要她们好看!对了,看她们也好像练过,你们有把握赢么?”坤哥问。

“没问题,一个女人都打不赢,还怎么混呀?”开车的笑道。

十几分钟后,两部车停在公园门口。

这个新建的公园连门卫都没有,里面现在也没有什么闲人,空空旷旷的。

找到一块草地,韩静就对那个坤哥勾了勾手,然后就冲向他而去!

那个叫坤哥的年轻人嘴角咧了咧,一个闪身,让过冲过来的韩静,一个扫膛腿,“啊……呯”一连串的声响,她就扑倒在地……

吴海霞和欧阳凌菲在旁边看到,傻住了!

一个回合,才仅仅一个回合,就被人放倒在地,这架还怎么打?更重要的是,这些年轻人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下得了手呀。

平时三个人在警校的时候经常对练,功夫和技能都不分上下,没想到苦练几年的身手,在一个小县城里,被小混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们跑过去把韩静扶起来。韩静吐了吐嘴里的毛草,愤怒地吼道:“再来!”

“静静,算了,我们打不过人家的。”这次,欧阳凌菲也不逞强了,知道了自己的深浅,也知道了别人的长短。

韩静半推半就被吴海霞和欧阳凌菲扶回车上,开走了。

“坤哥,怎么办?”

“跟上。”

两辆车又一前一后开回县城。

“他们跟上来了,怎么办?”吴海霞看了看后视镜。


那个女科长听到罗子良说出这样的话,一脸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街上的小混混,还是上访专业户?一个乡政府的乡长居然用这种无赖的方式,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当然,如果有眼镜的话。

罗子良却不管她,依然故我地端坐着,还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看着,女科长瞟了一眼,发现那本书是《论人类在宇宙间的位置》,当下撇了撇嘴,退回座位上坐好。

不过,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心里想着,你想这么玩,那姑奶奶就陪你玩。于是,她不再理会罗子良,用鼠标看新闻,翻来翻去。

一直到下班,她才说:“下班了,我要关门。”

罗子良收起书,笑道:“那好,明天我们继续。”

“随便。”女科长无所谓地说。

她锁上门,下了楼,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钟,女科长来到办公室,却发现罗子良早就站在办公室门口了。

“早!”罗子良礼貌地打招呼。

“你来真的?”女科长发觉头大了,她还以为一个乡长,怎么说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不会这么做的,没想到还真这样呀。

“什么真的假的,我说过,低保的问题没有解决,我是不会回去的。”罗子良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局长,跑来为难我?”女科长很郁闷。

“我没有为难你,我来找你,因为是你负责低保的问题,局长我找他干嘛?”罗子良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低保户的申请最终得局长签字呀?”女科长无奈地说。

“那是你们内部的工作流程,我一个外人管不着,我只从你这里拿结果。”罗子良笑笑。

“哼!”

女科长把包扔到桌子上,自顾自地吃着早餐,她还不信了。罗子良又坐在沙发上,拿出他那本《论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来看,不吵不闹。

这次,女科长不淡定了!

她通过查阅资料,得知面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一个乡长,虽然是代的,但级别摆在那,这么一个人物就这么坐在她面前,她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如果是平时,她打打电话,和相识的姐妹聊聊天,或者看看视频,淘宝一下。如今办公室里多出来一个人,而且瞧他的样子,看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长此下去,她还怎么工作?

最可恨的是,面前那家伙还时不时起来倒水喝,顺便看看她在干什么。

“卡嚓卡嚓……”女科长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跑去局长办公室。

“局长,我的工作没法做了!”女科长气恼地说。

“小夏,怎么了这是?”局长叫张宝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半小老头,短小精悍,一双眼睛充满着睿智。

“巴台乡的乡长为了低保的事情,赖在我办公室里了。”女科长诉苦说。

“居然有这种事情?……算了,他爱待就待在那吧,财政很困难,不能看到他赖一下就给,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我这个局长就没法当了。”张局长说。

“那……局长,怎么办?”女科长问。

“他喜欢坐在那就让他坐,怎么说他也是一个领导干部,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吧。”张局长安慰她。

“那不行!他待在那里,我没法工作。”女科长说。

“你怎么说没法工作呢,他又不防碍你什么?真是的。”张局长奇怪地说。

“我的李局长呀,如果一个县长,或者县长级别的人,跑到您的办公室里来坐着,您还能工作吗?”女科长哭丧着脸。

“也是啊。”张局长想了想,表示理解,“那你把他叫到我办公室里来,我亲自跟他做工作。”

女科长回到办公室,对罗子良说:“罗乡长,我们局长找您。”

罗子良站起来,笑道:“谢谢。”但他并没有把背包拿走,连那本书也随意地放在沙发上。

“张局长,您找我?”罗子良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外,礼貌地问。

“罗乡长呀,来,来,坐。”张局长客气地说。

张局长和罗子良一同坐在沙发上,直截了当地恭维说:“罗乡长,听说你为了村民低保金的事情这么亲力亲为,辛苦了,你这样的领导真是一心为民呀。”

“不敢,我做得还远远不够,希望张局长多多支持。”罗子良谦虚地说。

“你应当知道,我们县是国家级贫困县,财政困难呐,起初我看到你们清理整顿低保的问题,还为你们的工作叫好呢,万没想到你们停了七、八户,却申请了二十多户,两下一相抵,却多出了十多户出来,你不是让我为难么?”张局长推心置腹。

“我们清理低保,是为了贯彻执行省委省政府有关文件精神,也让真正有需要的村民能切身感到党和政府的关怀嘛。”罗了良笑了笑。

“可是我手里没钱呀,你叫我怎么做呢?”张局长问。

“张局长,说句不中听的话,有没有钱,不是我考虑的事情,我也不是县领导,您不用向我诉苦……我所能做的,就是报上来的名单的家庭情况是真实困难的,为此我可以作担保……”罗子良郑重地说。

“可是我去哪里拿钱呀?”张局长摊了摊手。

“张局长,这个U盘里有这次申报低保户的村民家的采访录像,您看一看,我在社会救济科等您的消息。”罗子良递给张局长一个U盘,直接出了局长办公室。

张局长愣了愣,只好把U盘插上电脑,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居然有记者采访困难户的时候,惊得站了起来!

他马上给县长打电话:“刘县长呀,那个巴台乡的罗乡长跑到我这里来要低保指标,一下子增加十多户,怎么办呀?”张局长赶紧倒苦水。

“你告诉他,没有指标了不就完了么?”刘县长在电话那头斥道。

“该说的都说了,但他搬出了省委省政府的文件,说只要符合条件的都可以申请,可以享受,最主要的是,他还请来了记者,给那些困难户作了采访,我现在就在看着呢……”张局长着急地说。

“记者采访?你把采访记录转过来我看一下。”

“好的,您等等。”

县政府的刘县长接收了视频,点开一看,不禁皱了皱眉:“这不是市政府副市长韩大庆的宝贝女儿么,怎么跑到巴台乡那个穷乡僻壤去采访困难户了?”

原来,刘县长和市里的副市长韩大德相识,自然也见过他的女儿韩静的,当下在录像中看到,不免有些惊呀。

“刘县长呀,这件事情怎么办呀?总不能让罗乡长一直待在我局里吧?”一会儿以后,民政局的张宝顺又来电话催问。

“批给他吧。”刘县长平静地说。

“那这个窟窿怎么填呀?”张局长问。

“老张呀,才多少钱呀,挤一挤还是有的,不是吗?”刘县长说完不等回话就挂了。

张局长握着嘟嘟嘟直响的电话,叹了口气,又拨了社会救济科的电话:“小夏,批给他吧。”


罗子良对他推心置腹地说:“你是一名党员干部,家里领低保你觉得光荣吗?全乡村民还指望我们去扶贫摆脱困难呢,你可倒好,惦记上了扶贫款了,怎么都说不过去呀,你或许会说,村里乡里都没有意见,但村民能没有意见么?那是敢怒不敢言!”

吴昌能低下头,诚恳地说:“罗乡长,是我错了,思想觉悟不够高,我这就停了我老婆的低保。”

罗子良欣慰地说:“回去好好工作吧,过几天把下面报上来的困难户的资料好好整理,及时送上去,真心地为村民做一点应做的事情吧。你顶撞我的事情,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那多谢罗乡长的宽宏大量,我去工作了。”吴昌能走了。

罗子良继续埋头查看相关的材料。

“罗乡长——”一会儿后,忽然一声拖长低沉的声音传进来。

“哦,是韦乡长呀,请坐!”罗子良抬头笑道。

韦永吉是乡常务副乡长,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不苟言笑。

值得一提的是,吴姓和韦姓是巴台乡两个大姓,两姓人家加起来能占全乡总人口的六七成,乡干部中不姓吴和韦的,老婆也十有八九姓吴姓韦,七大姑八大姨就更不用说了。

韦永吉进来就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支烟来自顾自地吸着。

“呵呵,韦乡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罗子良笑笑。

“罗乡长,你做事太过分了!”韦永吉闷声闷气地说。

“韦乡长,你这话从何说起呀?不错,我刚到这个乡,很多情况并不熟悉,希望你们这些老同志经常指点呢。”罗子良皱了皱眉,来者语气不善呐。

“指点倒是不敢当,你罗乡长本事大,一到乡里就瞎折腾……你知道吗,民政工作是我分管的,你这么一搅和,不就说明我的工作不力吗?”韦永吉提高声音。

他话里的不满很大,瞎折腾,搅和这些字眼都出来了。

“韦乡长,你的意思是说,你分管的工作我不能插手了?”罗子良的语气变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总得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呀……”韦永吉丝毫不让步。

“商量?我今早上召开全乡干部会议,不就是想和大家商量的吗?你当时有意见为什么不说?”罗子良责问。

“还商量什么?你又是撤销低保户,又是处理人的,把问题都放到台面上来了,傻子都看出来,你是在树立威信!”韦永吉话里带上了丝丝火气。

本来他希望明年换届的时候能更上一层楼呢,要是能当上主政一乡的乡长,也了却了多年的一桩心愿,但没想到上级却派了个比他年轻许多的代乡长来……

如果罗子良不来,能和他竞争乡长一职的只有党委副书记黄政文,但他相信自己在乡里的威信比黄政文强,更有胜算。原来的乡长一走,两个人就开始明争暗斗,多次交锋。可是如今,罗子良一来,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他完全乱了阵脚。

乡级领导班子如今也是五年一换,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岁,正当壮年,如果再等五年,要等到猴年马月?再说,年龄也不饶人呀,到时候年龄过了,就跟不上趟了。俗话说,过了这个村,就真没那个店了。说心里不急,那都是假的!

“你是说吴昌能的事情呀?”罗子良转了转手上的笔,“我昨天就跟他私底下做了工作,让他自己去停保,把事情纠正好也就算了,没想到他今天当众提了出来,语言还那么激烈,韦乡长,如果换成是你,你能不发火吗?”

“不只是他的问题,还有你要在全乡范围内清理低保的问题,你这么一搞,就说明我以前的工作一无是处了是不是?”韦永吉越说越气愤。

“韦乡长,古人云,有过改之,无则加勉。任何人的工作都难免会有漏洞,发现了,及时改正,本来就是小事一桩,你怎么上纲上线了呢?”罗子良还在试图解释。

“你别跟我念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知道读的书没有你多,可我清楚,你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你别冲我来呀!”韦永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怎么冲你来了?”罗子良皱起了眉头,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你否定我的工作就是冲我来了,你想通过打击我的方式来确立你的地位,我告诉你,我没那么好欺负……”韦永吉的话越说越直接。

“我碰了你分管的工作就是冲你来?就是打击你?”罗子良问。

“没错!你随意插手,我的这张脸往哪儿搁?”韦永吉说得很肯定。

“你给我出去。”罗子良站起来,用手指着门外,“出去!”

“哼!咱们走着瞧……”韦永吉气势汹汹地走了。

罗子良坐了下来,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这乡里的工作这么难做,真是头疼,妈的,你的脸面重要,还是村民的吃饭问题重要?

常委副乡长韦永吉出去还不到半个小时,吴书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罗乡长呀,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些事情咱们谈谈……”

罗子良来到吴书记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进来”的声音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吴书记,您找我?”

吴守成站起来随手关了门,和罗子良一起坐在沙发上,还分了一支烟给他,然后笑道:“罗乡长啊,你刚来,也比较年轻,做工作的劲头是有,值得肯定,但是要团结同志,注意工作方法,不能急……”

罗子良苦笑道:“吴书记说的是韦乡长的事情呀?他刚才跑来找我,说我干涉到了他的工作,打击到他了。——这算什么事?”

吴守成打着哈哈:“好了,好了,事情过去就行了,以后呢,工作上要多了解,多讨论,慎重再慎重,不能急于求成嘛。”

罗子良开门见山地说:“吴书记,我们县是国家级的贫困县,这里穷山恶水,在县级层面上招商引资都很困难,更别说我们这个偏远的小乡了,所以我们现阶段能做的,就是在我们治下保证公平公正,保一方平安……”

吴守成打断他的话道:“呵呵,困难是有的,慢慢来嘛,你想要清理低保户的问题,据我所知,县里的财政很困难,到时候上报的多了,怕上面会有想法的。”

罗子良认真地说:“只要符合条件,到时候我去找民政局,不行就去找县领导……”


就在罗子良忙着为那些打工回乡青年排忧解难时,乡政府办公室也忙着准备换届选举的事情。

主要工作是安排场地,按照往年的做法就是到中心小学操场上进行,这方面得和学校打好招呼,到时借櫈子等等;标语制作;下发通知;后勤保障;让各村的代表安排好时间,准时到会,等等。

这次选举大会,县里组织部会安排人员下来监督,并传达县委县政府的有关精神,可以说,这次会议,是巴台乡最高规格的会议,会议日程得安排好,安排妥当。

有想法的人上跳下窜,频频和人勾通感情。

在这几天里,有不少人会因此失眠,也有人为此焦虑不安,平时见面的时候,都在笑哈哈的,但彼此都在心里较劲,可谓暗流汹涌。

最先明了去向的,是副乡长孟晓兰。她在县城有家庭,而来到这个偏远的巴台乡,生活上很不方便。经过她的多次申请,得到了上级组织部门的谅解,把她调离巴台乡,到离县城比较近一些的乡镇去。

她去的地方,就是罗子良老家所在的朵罗镇。所以,孟晓兰得提前去朵罗镇了,去那里参加副镇长的选举。

临行时,她跑来找罗子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你呀你,别人都在火烧眉毛似的了,而你却不急,像没事人一样。”

罗子良笑道:“还是那句老话,我的职位是上级组织安排的,至于将来怎么样,我服从组织和巴台乡干部群众的选择……”

孟晓兰也不想说太多,这些话题毕竟很敏感,只好说:“我祝你顺利当选!”

“谢谢!”罗子良笑了笑,“晓兰姐,你去朵罗镇工作万事要小心,那里情况复杂,民风彪悍,不比这巴台乡。”

孟晓兰听到罗子良叫她晓兰姐,顿时一愣!很早的时候她就让罗子良这样叫她,但罗子良一直叫她孟乡长,似乎在有意保持着距离。

她有些激动地拉了拉他的手,关心地说:“子良呀,你也要小心,你这个人什么都好,但是不懂得经营人际关系,太耿直,太执着,这样会吃亏的……”

“我知道了,晓兰姐。”罗子良双眼不由得有些湿润,真诚地说。

孟晓兰对他挥了挥手,又和其他乡领导告了别,开车向县城去了。

罗子良望着她车子的背影,叹了口气,一种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他来到巴台乡以后,只有这个孟晓兰一直信任他,关心他,在各种会议上大力支持他。如今她走了,他的身边少了一个有力的工作伙伴。

按照巴台乡的人口和经济状况,除了选举一名正乡长以外,还有两名副乡长,外加一名女性副乡长,总共四人。

一般情况下,正乡长采用等额选举,也就是正式候选人名额与应选名额相等;而副乡长职位采用差额选举,就是正式候选人名额多于应选名额,就是差额选举。

说得简单点,就是乡长只有一个候选人,三个副乡长有四个候选人。

可是如今,乡长候选人却出现了两个!除了罗子良以外,还有一个副书记黄政文。

罗子良在办公室里看到印制的选票时,心里再也不淡定。

如果候选人只有他一个,即便在选举中被代表们联名推荐别的候选人,从而让他落选,那至少他会舒服一些。因为那是他在这里工作实在太差,不被当地干部和群众认可的结果。

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县里的组织部门对他有看法。——当初孟晓兰的担忧应验了。

但罗子良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从省委办公厅被下放的那个原因至今还在,还在影响着某些人的决策。

不管是哪种原因,事实已经形成,这会让其他代表知道,上级对他这个代乡长的态度已经很暧昧,组织意图已经不明显。

正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被明确为乡长候选人的黄政文喜笑颜开,变得很随和,变得很亲民,见谁都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而喜欢见风使舵的乡干部,早早选择抱大腿了,黄书记长,黄书记短的叫着。

没有能竞选乡长一职的原常务副乡长韦永吉还是那么纠结,可这次他不是为自己,他已经在副乡长的候选人名单中,而且排名第一,说明组织上还是信任他的。

这还得益于罗子良给了他继续负责乡集市项目的机会。当初他招商出了大纰漏,造成了不良影响,本来上级部门想给他一个记过处分的,但考虑到他已经负责了扫尾的工作,就没有给他记过。

他纠结的是罗子良,罗子良对他有恩,本来他应该为罗子良担忧,但他似乎一会希望罗子良选上,一会又不那么想了,也许是罗子良比他太过年轻的缘故吧,让这么一个年轻许多的人成为他的上级,他这个直爽的汉子也难免有点吃味。

面临艰难选择的十字路口,罗子良也不能不有所触动,他也想到了他的未来,他的去留问题,如果他一旦落选,他还有脸待在这里么?即便他不在乎,但他的一些想法和已经开展的工作会付之东流,这是让他最难以接受的。

晚上,罗子良早早吃了饭,一个人待在屋里,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就像到这里来的第一个晚上那样。

正当这时候,他接到了一个同学打来的电话,这个同学叫胡元庆,两人是首都师范大学的同窗好友,毕业后,胡元庆直接去了沿海开放城市,如今他在沿海一家大型外企上班,成了部门经理,月薪两万多。

胡元庆在电话里问:“老同学,混得怎么样?”

罗子良意兴索然地说:“就那样,将就吧。听说你混得不错,可喜可贺呀。”

胡元庆在那头听到罗子良低沉的话语,笑道:“要不,你到我们公司来吧,我们公司现在正缺一名人事经理呢,你能来的话应该没问题……”

罗子良随口说:“好,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


罗子良万没想到这个人明目张胆地跑来和他讨价还价,心里极不爽,冷冷地说:“还是等你当上村长再说吧。”

然后忽然轰油门,摩托车从韦更茂身边奔了出去。

罗子良到各个村民小组,深入田间地头,碰到人就打招呼,和人闲聊,通过了解,拉凤村的大多数村民还是很拥护那个叫蒙炳春的人的。只是因为这个人经常公开质疑村委会的一会做法,所以村委会的人对这个人不太喜欢。

了解这些,罗子良找到蒙炳春谈了谈,让他以后反映问题的时候,要讲究方式,注意搞好团结,然后又和村支书韦海清聊了聊,其终于同意召开村委会和村民代表重新讨论蒙炳春的问题。

经过表决,增加蒙炳春为村长候选人。至此,拉凤村的村长实行差额选举,候选人有两个,韦更茂,蒙炳春。

几天以后,拉凤村召开全体村民大会,通过投票,蒙炳春的得票以绝对多数,当选为拉凤村的村长。

……

乡政府食堂有一个服务员兼厨师,叫吴秀欣,二十二三岁,去年已经结婚,相貌在本地方来说,还算过得去。

之所以说是服务员兼厨师,是因为这个政府食堂只有开会的时候,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的时候才开伙,平时得自己做。很多干部都是本乡人,一到饭点就回家去吃,现在道路也基本上都通了,有车的人不少,没有车的,电动车少不了。再说,经常下乡,有包村点,所以,不愁没地方吃饭。

因此,这个吴秀欣绝大多数时间就是搞卫生,负责乡政府大院。一到开会,搞大伙食的时候,有很多乡干部会来到厨房帮忙,炒菜的活儿也很少让她来做,干部们个个都是大厨级的本事。

但是罗子良不同,家在外地,有很多事情要去了解和熟悉,所以经常买一些米、菜放在厨房,忙的时候让吴秀欣帮忙做,两人有时候也经常在一起吃饭,再说年龄相仿,也有一些话题。

一天晚上,罗子良很晚才到食堂吃饭,吴秀欣说:“罗乡长,你的饭煮好了,你趁热吃吧。”

罗子良摸了摸肚子,笑道:“是呀,我发现肚子咕咕叫了才想起还没吃饭呢,秀欣呀,你怎么还没回家?”

乡政府食堂有一间给吴秀欣的休息室,但平时她都是每晚回家睡的。

吴秀欣说:“我回家也没啥事做,看到你还没吃饭,就等一等。”

罗子良说:“那你现在就回吧,太晚了不好走,我吃完自己收拾,我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自己能做。”

吴秀欣低下头,不自然地说:“我还是等等吧。”

看到她那么坚持,罗子良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吴秀欣在休息室整理她的私人物品,罗子良在外间大堂吃饭。

他吃完饭,准备起身收拾碗筷,却听到吴秀欣在休息室里喊:“罗乡长,你过来一下,帮我个忙。”

罗子良“哦”了一声,爽快地进了休息室,罗子良也是农民子弟,没那么讲究,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罗乡长,帮我把这个纸箱放在桌子上。”吴秀欣指着地上的一个纸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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