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我所能去保护她，却得不到一句好话。
我不用你管。
妈妈骂我不懂事，你非要全家人都不高兴是不是？
然后将饭菜放回冰箱，说出的话也更加绝情。
除了说那些假大空的话怂恿我离婚外，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还是我小宝好，等小宝出生后，咱们就不要哥哥了。
她慈爱地对着肚子说。
我鼻头一酸，摔门而去。
回学校前恶狠狠道：以后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管。
没想到一语成谶。
上课时，班主任敲了敲我桌面。
向嘉，你妈刚给我打电话，让你快回家去。
等我回去，妈妈躺在血泊里气若游丝只剩一口气。
恰巧她和何甜在同一天发动生产。
爸爸和奶奶一大早就送何甜去医院了。
妈妈死咬着嘴唇，恨道：我求他们也送我去医院生，却被他们推倒在地。
他们骂我装，说我都生过两个孩子了还去屁的医院，自己在家生还能给家里省点钱。
整个孕期没做过孕检，又因高龄难产。
羊水早就流光了。
她能明显感到孩子胎死腹中了，仰天悲喊：我的儿子啊……踉踉跄跄走去厨房拿刀，往我手上一塞。
命令道：向嘉，你剖开我的肚子，兴许孩子还能活。
你快啊！
救救我的小宝。
这般癫狂模样，属实吓坏了我。
见我迟迟不动，用尽力气打了我一巴掌。
我就知道你不想让小宝活下来，这么大个人还跟弟弟争宠羞不羞？
你滚，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她回光返照后力气大增，竟生生剖开了自己的肚子。
刚打完求救电话回头看到这一幕，我哽咽阻止：妈，你在做什么？
这样会死的。
就算她这段日子对我恶言相向，但自小护着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临死前，终于悔悟。
拜托我一定要找回姐姐：你爸并没有将向娣送去姑姑家，而是赌博输了之后，拿她去抵债了。
我连忙答应。
她的手从我掌心里滑落，带着一腔不甘离世。
爸爸和奶奶喜笑盈盈回来。
逢人就夸何甜了不起，给他们生了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得知妈妈死讯，爸爸竟然松了一口气。
很是欣慰地说：这个黄脸婆还算懂事，死了正好给甜甜腾位置。
妈妈则一床破被子裹身潦草下葬。
我四处去打听姐姐向娣的下落，准备带姐姐回来送妈妈一程。
无果后，又看到爸爸聚众赌博，一气之下报警。
一行人被抓走时，奶奶大腿一拍，开始打滚撒泼。
如今我没了软肋，说起话来全是底气。
今天变卖家里的摩托，明天连粮食种子也拿去布施众生。
家里洗劫一空，说话时甚至有回音。
奶奶彻底受不了了。
一边求我不要再发疯，一边到处去打听我姐的下落。
我警告她：我姐若是回不来，这个家散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