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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禁锢:金丝雀她逃了!姜时宜周东南结局+番外

阿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东南看到消息。他抬头看了一眼姜时宜的方向。她胳膊撑在栏杆上,身子向前探,隐约可以看到浴袍敞开的领口里大片嫩白。他把剩下的半截烟蒂扔在地上撵灭,低头给她回消息。明早过来接你。他发完,头都没抬,转身直接走了。姜时宜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收回目光,勾唇盯着周东南的背影。宽肩窄腰,肌肉线条能看出来常年健身的痕迹。明明状态很随意,走路的姿势却很周正。开赛车的人,本就比常人的五感更敏锐。也许是周东南察觉到身后一直有目光锁在他身上。他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又逐渐变短,最后彻底消失不见。远处繁华都市万家灯火,吹着盛夏雨后微凉又潮湿的晚风。姜时宜觉得。风把她浑身都吹燃了。几秒钟后。她转身回到室内,脱了浴袍,坐在床上给自己涂润肤霜。白...

主角:姜时宜周东南   更新:2025-02-06 1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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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宜周东南的其他类型小说《挣脱禁锢:金丝雀她逃了!姜时宜周东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阿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东南看到消息。他抬头看了一眼姜时宜的方向。她胳膊撑在栏杆上,身子向前探,隐约可以看到浴袍敞开的领口里大片嫩白。他把剩下的半截烟蒂扔在地上撵灭,低头给她回消息。明早过来接你。他发完,头都没抬,转身直接走了。姜时宜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收回目光,勾唇盯着周东南的背影。宽肩窄腰,肌肉线条能看出来常年健身的痕迹。明明状态很随意,走路的姿势却很周正。开赛车的人,本就比常人的五感更敏锐。也许是周东南察觉到身后一直有目光锁在他身上。他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又逐渐变短,最后彻底消失不见。远处繁华都市万家灯火,吹着盛夏雨后微凉又潮湿的晚风。姜时宜觉得。风把她浑身都吹燃了。几秒钟后。她转身回到室内,脱了浴袍,坐在床上给自己涂润肤霜。白...

《挣脱禁锢:金丝雀她逃了!姜时宜周东南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周东南看到消息。

他抬头看了一眼姜时宜的方向。

她胳膊撑在栏杆上,身子向前探,隐约可以看到浴袍敞开的领口里大片嫩白。

他把剩下的半截烟蒂扔在地上撵灭,低头给她回消息。

明早过来接你。

他发完,头都没抬,转身直接走了。

姜时宜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收回目光,勾唇盯着周东南的背影。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能看出来常年健身的痕迹。

明明状态很随意,走路的姿势却很周正。

开赛车的人,本就比常人的五感更敏锐。

也许是周东南察觉到身后一直有目光锁在他身上。

他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又逐渐变短,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远处繁华都市万家灯火,吹着盛夏雨后微凉又潮湿的晚风。

姜时宜觉得。

风把她浑身都吹燃了。

几秒钟后。

她转身回到室内,脱了浴袍,坐在床上给自己涂润肤霜。

白润湿滑的液体。

一圈一圈在大腿上打转,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水晶灯光下更是吹弹可破。

沾满了润肤霜的手心突然觉得有些潮气。

像是那晚。

周东南额前渗出的一层细密汗珠。

原来一次情事可以这么让人念念不忘。

可是周东南,却好像忘的很彻底。

她自嘲的笑了笑。

换了丝质睡衣,刚准备睡觉,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伸手捞起来看了一眼:赵女士

姜时宜摁了拒接,正要关机,相同的号码又打了过来。

她靠坐在床头柜上,无奈接起。

“时宜,你跟远丰和好了吗?我听说,他给你找了个保镖?”

赵爱琴压着声音,像是躲在角落里。

姜时宜心里一闪而过针扎一样的痛感。

赵爱琴在邱家这些年,过得并不算好。

邱阳松在外面还养着别的女人,甚至有了私生子。

这些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赵爱琴想通过委曲求全换体面,但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满目疮痍,哪还有体面。

不过就算姜时宜再不满,那毕竟是她妈妈,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赵爱琴当初嫁给邱阳松,现在委曲求全,也有一部分为她考虑的原因,怕没了邱家,她嫁给陆远丰会没有底气。

可她就不想嫁给陆远丰。

姜时宜垂眸盯着被子上的折痕,淡淡嗯了一声。

赵爱琴紧绷的情绪明显松懈下来,她舒了一口气。

“瑞儿明天一起从法国回来,你和远丰吵架的事不要让她知道。”

邱瑞儿是邱雨松的亲生女儿,搞摄影的。她比姜时宜只大半岁,相比较姜时宜一贯地循规蹈矩,邱瑞儿从小就活得比较骄横。

从她上中学开始,身边男人就没断过。

姜时宜跟她早年算不上和睦,但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这两年,邱瑞儿一直在环球旅行,四处拍照。

她们并不常见面。

邱瑞儿这次回来,估计是为了参加姜时宜的婚礼筹备仪式。

陆远丰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把所有跟姜时宜有关系的人,都通知到了。

就为了明年的婚礼做铺垫。

这样,就算她跑了,也得落个举目无亲,四处无友的局面。

不过邱瑞儿无利不起早。

大概率也不单纯就是为了参加这个仪式。

姜时宜抿了抿唇。

“明天,你去机场接接她。”赵爱琴絮叨:“别让你叔叔觉得你对她......”

姜时宜不想再听,直接打断:“知道了,我工作室明天还有事,就先睡了。”

挂断电话。

她从床上翻身起来,光脚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

风带着闷热的湿气呼啦一下卷进来。

把她睡衣一角掀起,露出半截紧致窄细的腰。

像是有一双大手在刻意撩拨。

她抬腿坐到飘窗上。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女士细烟点燃,一边抽一边盯着楼下的风景。

路灯孤零零站在那,灯光在地面形成一圈光影

她又想起周东南。

烟气一点点蔓延开,苦涩的味道逐渐变得浓重。

她拿过手机,拨通周东南的手机号。

……

对面,周东南刚洗完澡。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

看到是姜时宜,他摁了外放。

“喂?”声音低沉,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姜时宜不自觉弯唇。

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异样又激烈的声音。

女人放纵的呻吟声像是潺潺流动的溪水,不停的涌进姜时宜的耳朵里。

姜时宜吸了一口烟,逗弄低笑:“哟,办事呢?”

周东南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把毛巾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暂时住在酒店里。

酒店隔音不好。

但是这些,他并不想跟姜时宜解释。

他捞起手机,关了外放:“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姜时宜反问。

一滴水从发梢滴落。

周东南没应声。

也许是被风吹的,姜时宜突然觉得全身都很燥,她又低头抽了一口烟。

看着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周东南,原来你喜欢这种?会尽情浪声大叫的,是不是...花样还得多,你才会满意?”

她说完,嘲讽的低笑了两声。

那晚是她的第一次,没吃过猪肉,只是之前无数次通过“颜色片儿”看过猪跑。

但是,感官在刺激中,无奈承接汹涌而来的情绪,她只能抿紧了唇低哼。

再没有办法给更多回应。

寂静的夜里。

姜时宜的轻笑声沿着电话线清晰传到周东南的耳朵里。

酒店昏黄的灯光下。

他微微仰头握紧手机,手背上青筋血管条条清晰,两条长腿向前伸展。

整个人情绪和身体都绷得很紧。

只过了几秒钟,他手下意识松了松,还是解释道:“不是我房间里的声音。”

言简意赅。

不愿意多说。

姜时宜把半截烟蒂撵灭,从飘窗上起身,窝进卧室的沙发里。

她把头发向后捋到沙发靠背上,头也靠在沙发背上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

“哦,不是你的声音。”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随意的婉转笑意。

“那就是在看 A 片儿,日韩的还是欧美的,男的那里大不大?时间久不久?!”

她停顿两秒,又说:“周东南,下次一起看呀。”

声音像是小猫的爪子,丝丝绒绒的。

不能不承认。

她就是故意的。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她从没说过这样露骨的话。

她就是想看周东南有没有可能放下他的隐忍。

明明是一个不驯的人。

偏偏为了钱在忍耐。

她想看他爆发,无论是受不了她的挑逗,还是受不了虚伪的疏离。

都可以。

只要是他炸了,她就赢了。

这样和周东南的博弈,让姜时宜体内的荷尔蒙不断分泌,像是夏雨里不断疯长的野草,带着雨水的枝叶慢慢勒紧她的心。

对面,听到姜时宜慵懒随意的声音随意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周东南呼吸声一滞,接着是更沉重的一吸一呼。

略带沉闷的呼吸声不停撩拨姜时宜的神经。

她无声弯唇。

钟表嘀嗒嘀嗒地走动,窗外的风吹动纱帘,隐隐有月光透进来。

姜时宜眼皮子突然发浅。


她扬起下巴,盯着不远处的甜品台,周东南正端着小盘子认真选甜品。

为了选到不甜的。

他貌似在一小块一小块的先自己尝试。

对面,陈戈没得到姜时宜的回应,又问。

“你是打算借助他离开陆远丰?还是想直接给那孙子一刀?”

“都不是。”姜时宜语气淡淡,明显不想深谈。

陈戈没再追问:“行,那你等我信儿。”

陈戈这人虽然圆滑世故,但是在原则问题上,她还是有底线的,所以姜时宜才会跟她一起开工作室,也接受她时常帮陆远丰做说客。

姜时宜嗯了一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周东南。

他身边围上两个女人,是于太太和楚潇潇。

于太太正上下打量他。

“听说,你是姜时宜的保镖?”

……

姜时宜挂断电话,起身想去甜品台找周东南。

一只手突然伸到她面前。

“姜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池子骞问。

“我腿脚不好。”姜时宜客气笑笑。

“那我敬你喝杯酒?”

“不好意思,一杯就倒。”

池子骞方正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笑:“那个木雕……我总得谢谢你。”

此刻,周东南不知道在跟于太太聊什么。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姜时宜突然饶有兴致地勾唇,半扬起下巴。

“是楚小姐拍的,你该谢的是她。”

池子骞听出她语气里的无所谓,沉默几秒后,挑眉笑着问道:“姜小姐,你是陆远丰的妻子?”

“不,是未…婚妻。”姜时宜一字一顿强调。

她对“未”这个字极度计较。

毕竟,她是准备逃婚的人,永远也成不了陆远丰的妻子。

池子骞剑眉再度挑起。

看向姜时宜的表情也带上几分趣味。

不远处。

于太太仰视周东南,态度却趾高气扬的:“你给她做保镖,年薪多少?”

周东南皱眉。

把手里的蛋糕盘子向身后收了收,好像生怕粘上什么脏东西一样。

“小门小户的,一定出不了多少钱,这样,我给你十万,你帮我一个小忙。”

于太太又说。

楚潇潇突然晃了晃于太太的胳膊。

“姑妈,你看那边,姜时宜对市长公子笑的的多放荡啊。”

周东南眸色一暗,转头看过去。

恰巧看到姜时宜和池子骞对视后转头。

脸上笑意还没散。

他捏住蛋糕盘的手不自觉收紧。

抬脚想走。

于太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别走啊,我听说,后天远丰要搞婚礼筹备仪式?你也会跟着姜时宜参加吧?”

周东南不说话,像是雕塑一样。

只是眉眼压低盯着她,漆黑的眼眸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

于太太久居上位,看不起普通人,对周东南不回应她有些恼,语气不爽:“你是哑巴吗?话都不会说。”

灯光下,隐约看到她嘴边唾沫四散。

周东南舌头舔了舔齿间,把手中蛋糕盘里的小蛋糕,抬手倒进脚边的垃圾桶。

然后把盘子掷在桌子上。

“你是哪位?”

他声线低下去,一股狠戾气息丝丝缕缕外渗。

“我?你不用知道我是谁,过两天,我会给你一份资料,你呢,在筹备仪式上帮我给远丰,就这么一个小忙,我付十万。”

于太太脖子梗起,阴森森一笑。

周东南又看了一眼姜时宜。

她正在往这儿看,两人目光隔空接触。

她表情里带着玩味的笑意。

周东南收回目光,目光冷冷看向于太太。

“你的消息不准,我是陆远丰雇的。”

于太太高高在上的姿态落下几分,笑眯眯的。

“那更好了,你拿他的钱,更应该为他办事!远丰看不清狐狸精的真面目,我有姜时宜和别的男人鬼混的证据,到时候你帮我给他,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周东南舌头扫过齿间,想要解释的欲望被她唇角的讥笑压下去。

“你放心,今天晚上,陆远丰不会找你的。”

姜时宜落下最后一句话,径直向前走了。

周东南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无奈舔了舔唇角。

他从来不吃甜食,刚才是为了她才去尝试那些甜腻腻的小蛋糕的。

结果却被她误会了。

不知是被她的态度影响,还是被甜食搅弄,他突然觉得喉咙里发堵。

……

直到姜时宜坐上车,陆远丰才给她打电话。

“时宜,你现在在哪儿?”

“回去的路上。”她手伸出窗外,感受风从指缝滑过。

陆远丰盯着满地的狼藉:“怎么走得这么急,遇到什么事了?”

“我没事。”胃里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她浅浅吸了口气:“你没事吧?”

她的手机号绑定了陆远丰的高级套房,刚才收到的短信是丽珠酒店发来的,短信提醒说套房清洁服务预计半小时后上门。

从拍卖会后,她就一直没看到艾情,也没见到陆远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激烈的运动,竟然到了需要进行套房清洁的程度。

陆远丰揉着太阳穴,语气带着喑哑的醉意:“嗯,我没事,注意安全。”

姜时宜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听到陆远丰挂断了电话,艾情才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床单松垮包在身上,露出半掉不掉的情趣内衣。

“远丰……”

陆远丰余光扫她一眼,抬手扔到她脚边一张卡。

“去买个喜欢的包。”

艾情咬了咬唇,语气带着哭腔:“陆总,我不要钱,也不要包。”

“那你要什么?”他走到全身镜边,一边系扣子,一边语气冷漠的反问。

艾情有些不死心的上前,拉住他的肩膀,床单滑落,春光尽露。

“我……今天姜时……姜小姐她把我当保姆一样使唤,她还故意惹怒楚小姐,你能不能……不要……”

陆远丰单手系袖口,冷冷打断她:“今天的事是个意外,不要有不应该有的想法,不想要包,就去买衣服。”

他正了正领带,眸光冷冽看她一眼。

“展厅的事,我不会追究。”

陆远丰说完,开门走出去。

厚重的房门开了又关,诺大的空间只剩艾情一个人。

她抬头盯着天花板。

不会追究……

不会追究她还是不会追究姜时宜?

她转头看了一眼垃圾桶边一个安全套铝箔袋。

不管怎么样,起码她和陆远丰在床上是契合的,在这方面,她比姜时宜强。

想到这,她闭上眼长长舒了口气。

……

姜时宜回到家,看到林嫂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她一边嗑瓜子,一边笑的咯咯的。

看到她回来,林嫂手忙脚乱,一边收拾瓜子壳,一边关电视。

“不用关,你看就行,告诉陆远丰,我回来了。”姜时宜换上居家拖鞋,去药箱找胃疼药。

林嫂哎了两声,立马给陆远丰发消息,发完还举起来给姜时宜看,讨好地说:“姜小姐,我发了,我去给您榨杯酸甜饮。”

姜时宜嗯了一声,终于确定最后一颗胃药已经过期了,真是人不顺利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她在出门买药还是上床睡觉之间挣扎了几秒,就在犹豫之时,手机突然响铃。

是周东南打来的电话。

她下意识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他果然在楼下,就站在那根路灯边。

姜时宜唇角压低,直接挂断了电话,她直接上楼去了卧室。

周东南把手机拿在手里转了两圈,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灯光隔着窗帘透出来。


姜时宜回头,看了一眼陆远丰。

两人目光相撞。

她嘲讽的勾了勾唇,拳头翻了个面,五根手指簇在一起。

指尖故意戳着陆远丰的掌心。

他没松手,反而整个包住收的更紧,拇指仍旧一下一下的摩擦她的手背。

姜时宜没再动,又转头看向车窗外。

她降下半扇车窗,燥热的晚风突然涌进车里,和空调的凉风相撞。

瞬间凝成雾气。

她小腹处的皮肤突然隐隐发紧,被周东南大力揽过的地方,有淡淡酥麻的回韵。

她抬手摸了摸小腹,雾气顺着掌心钻进衣服里。

感觉好像是被周东南的胳膊勒住。

脑海闪过他骨节分明的手。

手背上血管青筋条条暴起,掌心握成拳。

带着若即若离的分寸感。

……

陆远丰定的法餐餐厅位于市中心,是一个法国人开的餐厅,全球只有两家店。

一家在北城,另一家开在巴黎塞纳河畔。

菜品味道正宗,在北城的上流圈层中很受欢迎。

车子平稳停在餐厅门前。

姜时宜站在车边,从挎包里掏出一支烟准备点燃。

邱瑞儿一边打电话,一边自顾自往餐厅里走。

陆远丰却站在原地没动。

“你们先进去,我抽根烟。”姜时宜晃了晃指尖的香烟,神色淡淡看了一眼陆远丰。

陆远丰一贯的笑意落下去,唇线抿成锋利的直线。

她把烟夹在指尖咬在嘴里,打火机火苗蹿起。

被夏风吹的抖了两下。

眼看火苗就要蹭上香烟,陆远丰脸色骤然收紧,沉稳的情绪带了一丝戾气。

他上前直接把她的烟拿下来扔在地上碾碎。

“最近经常抽吗?是不是需要再约文森特看一下?”

声音带了一丝强硬的质问。

姜时宜无所谓笑笑,又掏出一支,直接点燃。

她抽了一口,抬头吐了一口烟气。

“心理医生?算了吧。”

之前有一段时间,她成夜成夜的失眠,白天在工作室画画的时候也会恍惚不安。

原因是什么,她很清楚,陆远丰也清楚。

但他还是坚持带她去医院,做了一大长串的测试题,各种机器轮番上阵。

最后检查结果说她有抑郁倾向。

文森特就是陆远丰给她请的心理医生。

当时她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文森特每次看到她,都摇头无奈:“J,你没必要这么压抑自己。”

他说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嘱咐她有情绪,要发泄。

又说,不能放纵式发泄。

这个度实在不好把握。

起码姜时宜觉得她自己把握不好。

但是从那之后,只要她在陆远丰面前抽烟或者喝酒,他就觉得她是抑郁症犯了。

忙不迭想要把文森特叫来。

尤其是前几天,还发生了艾情的事。

虽然姜时宜看起来平静,但他还是紧张她的心理问题。

“你放心,我现在好的很。”姜时宜脚下碾着一颗石子,看着陆远丰笑:“没抑郁。”

陆远丰抬手扯松了领带。

他咬紧了后槽牙,抬手把姜时宜唇边的烟勾下来。

再次扔在地上碾碎。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之前为了结束治疗,答应了文森特会戒烟,既然说了,就要做到。”

姜时宜几不可见的冷笑了一声。

有时候她都怀疑,陆远丰是不是在她身体的某个部位装了监听器。

才会对她说过的话了如指掌。

她低头看着地上两支烟的残骸,一缕烟气被风吹散。

她扯了扯唇,乖巧轻笑:“好的,陆总,我听您的。”

如果她没记错,包里就还有最后一支烟。

夜色渐浓。

姜时宜向前一步,修长白皙的手拉住陆远丰的领带正了正。

“你快上去吧,邱瑞儿是你邀请回来的,你这样晾着她,不礼貌。”

她实在不想跟他站在一起。

又不能太强硬的跟他对着干,只能这样虚与委蛇。

东山那片墓园是陆远丰当年专门建了讨她欢心的,爸爸墓地的权属证明也在他手里。

她想婚前迁墓,要么拿到这个证明,要么等四个月后东山墓园改造。

她会尝试从陆远丰手里接下墓园设计的活儿。

然后就有机会频繁出入,找机会悄无声息的把墓迁走。

为了最终的目的。

忍耐。

是她现在必须做到的事。

陆远丰盯着她,目光从阴郁低沉逐渐变得柔软。

像是在高原地区上烧开的水,明明没有一百度,却不停的翻腾冒泡。

“艾情的事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姿态已经放的很低。

整个北城,再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让陆氏集团的总裁陆远丰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

“是嘛?”

姜时宜反问,她收回给他正领带的手,淡笑。

“我也没怪你啊。”

说完,她没再停顿,抬脚往餐厅里走去。

只是转身的瞬间,笑意在脸上倏然落下。

只剩淡漠。

……

周东南找了个住处,在距离姜时宜公寓和工作室折中的地方,方便他能随时听她“调遣”。

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只有大概五十多个平方,干干净净的,家具也都齐全。

直接可以拎包入住。

他东西少,就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衣服。

简单收拾了下,他刚准备出门买点生活用品。

老樊突然给他打电话。

“怎么样,保镖生活还适应吗?过来坐坐?我这儿有辆车出了点毛病,除了你没人能修了。”

周东南把房门钥匙揣进兜里。

“地点?”

“就在我的酒吧这儿。”

周东南来到老樊的酒吧,跟着他穿过灯红酒绿的环境,从一道小门来到酒吧后面的一个仓库。

里面放着几辆摩托车,其中一辆推出来,旁边放着一堆工具。

“就这辆,二零零八年的款,奥运那年的,跟着我跑了一百多场比赛,老伙计了。”

老樊说着,感慨的拍了拍车座。

周东南围着看了一圈,蹲下拿工具简单看了看情况。

旁边酒吧里震耳欲聋的 DJ 和打碟人群欢呼的交织在一起。

隐约传过来,带着一股酒后奢靡的气息。

“这辆车,修起来没什么意义了。”

周东南说着,还是拿起工具开始修。

老樊在旁边给他递工具。

“那金丝雀好伺候吗?没为难你吧?”

周东南手腕处紧了一紧,突然想起姜时宜那些故意逗弄他的话。

手腕很快又放松下去,口是心非回道:“没有。”

“那就好。”老樊向后倚靠在凳子背上。

“漂亮是真漂亮,有气质也是真的有气质,不过,漂亮有气质的女人千千万,这陆总怎么就对那金丝雀那么着迷呢?”

“还怕她跑了,到底有什么魔力?该不会是因为床上功夫特别厉害吧?”

老樊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了两声。

周东南手上动作停顿,把扳手一扔,松松站起身。

“修不了,直接扔了吧。”

“怎么能修不了呢,这是我的老伙计,奥运款,没意义也不能扔呀。”老樊凑过去看。

周东南拿过一块毛巾,仔细擦干净手上油污。

他垂眸盯着已经脏了的毛巾,突然想起姜时宜画的那幅画。

一般

乖顺的像一只家猫,床上功夫……

他轻呵一声,眼皮薄薄的掀起,凌厉扫了老樊一眼。

然后走到旁边拿起一罐啤酒,轻松拉开拉环。

老樊从周东南的眼神里看出他情绪不对。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这保镖当得真尽责,陆总和那金丝雀都订婚了,床上不和谐也走不到这步。”

他干笑了两声,意味深长的搓了搓下巴。


姜时宜语气很淡漠,眼神不带任何情感。

但是气势却很凌厉。

女人被她的气势吓到,有一瞬间短暂的愣怔。

但是一看到那个项链,她又咬紧了牙。

“你现在说不认识了?我在家看到过你和他的合照!!狐狸精狐狸精!!”

她一边叫嚷,一边举起鼓鼓囊囊的手提包疯狂砸过去。

姜时宜眉眼一凝,刚要伸手挡住。

“嘭!嘭!”

几声闷响,但是包却没能砸过来。

她抬头看去,眼前映入周东南那张不羁却克制的脸。

挎包重重几下都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他额前青筋跳动,整个人却仍旧像山一样护在她面前。

姜时宜皱眉。

她躲开周东南,从旁边吧台上端起一杯酒水猛的朝女人泼过去。

女人动作一停,猛的吸了一口气,“嗬啊…”

姜时宜重重把酒杯搁下,语气冷凝:“清醒了吗?没清醒我再送你一杯。”

“狐狸…”女人又想叫嚷。

又一杯酒泼过去。

她彻底噤声。

由于刚才打人,她披头散发,此刻脸上头发上又都是酒水,蓝色红色混在一起,汇聚成水流不停向下流。

在酒吧高倍闪亮的灯光下,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向前倾身,重重喘着粗气,指着周东南,手都在哆嗦。

“你,你,你这贱人除了我老公,竟然还有其他男人!”

这句话话音落地。

张铭脸色煞白,已经快要不敢呼吸了,老樊也不比他强多少,毕竟是他的酒吧。

姜时宜又是被泼酒,又是被泼脏水,还被骂,这要是传到陆远丰耳朵里。

可能会把他这酒吧连带他都一起拆了。

姜时宜冷呵了声,本来被胡乱冤枉了一遭这事儿就让人不爽,还被泼了这么一身。现在这女人还油盐不进,姜时宜心里起了情绪,气势也陡然变得锐利。

她往前走了两步,气势凌厉。

然而还未开口说什么,一具精壮的身躯陡然挡在她面前。

周东南皱紧了眉,转身看向女人,眉眼间气场压的很低。

以他对姜时宜肤浅的了解,这样继续下去怕是能真的动起手来,就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还不知道怎么吃亏,还是提前拦下来的好。

姜时宜隐约明白他意思,心中的情绪突然被他这举动冲散一些,眼中升起抹兴味。

还真是,忠心护主。

此时,人群中已经有人隐约认出来姜时宜的身份。

“那小三看着眼熟…怎么感觉像是之前新闻上,陆远丰的女朋友?”

“陆氏集团那个陆远丰?真的假的?”另一个女生反问。

“真的啊,我看咱们还是走吧,我听说陆总可宝贝他那个女朋友,万一一会儿带人过来,我们都得跟着遭殃。”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匆匆从酒吧外赶过来。

“老…老…”

看到现场的状况,他明显有些惊慌。

“老婆”两个字愣是没说出口,立马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看向姜时宜。

“姜小姐,姜小姐,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姜时宜拧眉瞥了他一眼。

突然觉得眼熟,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顿,才想起来,这人是远丰集团的一个下级代理商。

之前陆远丰被邀请参加一个商业宴请,姜时宜被迫跟他一起参加。

那时吴宇峰为了拿下一个项目的投资资金主动向她示好。

“姜小姐,这条项链是我请知名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很配您的气质。”

她原本是不想要的。

然而陆远丰却比她更先开口,“项链这种贴身的东西,吴总就不要送了吧。”

陆远丰手指轻敲桌面,语气里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好像把姜时宜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既想要带出来炫耀,还不想别人多看一眼。

姜时宜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她淡笑着把陆远丰送她的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

接过吴宇峰的盒子,自顾自取出来戴上。

“确实很好看,我喜欢,多少钱?”

陆远丰眸色冷淡,唇角扯成一条直线。

吴宇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尴尬弓着腰站在那,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最后,还是陆远丰开口:“吴总,最晚明天早晨九点,把投资方案送到我办公室。”

吴宇峰忙不迭哎哎的应着。

为了膈应陆远丰,她按照项链的市场价转给陆远丰一笔钱,项链就这么一直戴着,直到忘了这回事。

此刻,那女人看到自己老公唯唯诺诺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就是个狐狸精,老公,你在干什么呀?!”

吴宇峰转头冷呵:“你给我闭嘴!”

原配、老公、“小三”甚至小三的新男人都到了现场,这场热闹又聚集了更多人。

老樊早就让保安围过来了。

但是姜时宜就处在风暴中心,他也不敢贸然把她“请”出去。

但是他十分紧张,短袖都已经被汗透了。

周围开始有不知情的人起哄。

“这到底是有几顶绿帽子,我都数不清了。”

“小三被泼一杯酒,原配被泼了两杯酒,她老公到底向着谁哟!”

……

女人被周围人群的讨论声激怒。

情绪再次被点燃。

“吴宇峰!!你说,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你藏起来的小明星?!!你不光送了她项链,竟然还为了她凶我!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没良心!”

男人欲哭无泪,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她姓姜,是陆远丰,陆总的未婚妻,你这个废物!”

女人神情一滞,眼泪挂在眼睛上都不敢往下掉。

她可以不知道姜小姐是谁,但是陆远丰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

吴宇峰的公司如果没有陆远丰的投资,可能过不了去年冬天就得破产。

姜时宜看了看手心里的项链,原来是为某个小明星设计的。

她突然觉得很脏,抬手把链子扔到吴宇峰身上。

然后从旁边吧台上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手。

“这么一条链子也能让老婆醋劲儿这么大,大庭广众之下发疯一样乱攀咬打人,吴总,您真是魅力不小。”

她说的缓慢。

眼神上挑,带着若有似无的讽刺意味。

“姜小姐,对不起,你!你快给姜小姐道歉!”

吴宇峰怒斥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顾不上其他,也跟着道歉:“姜小姐,我认错人了,求你原谅。”

说到后面,声音像是蚊子哼哼越来越小。

姜时宜把湿纸巾轻掷在女人脚下,语气嘲讽。

“你刚才不是我说是贱人?不仅玩弄你老公,还养着其他男人。”

吴宇峰脸色越来越难看,狠狠瞥了一眼他老婆。

女人心里一紧,一咬牙,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姜小姐,是我胡言乱语,是我发疯乱咬人,我错了,求你原谅。”

周围人群突然都明白了,原来是一场乌龙。

这“小三”不仅不是小三,还是陆远丰的未婚妻。

陆远丰是什么人,她的女人怎么可能还看得上这种小老板。

女人那一巴掌打的用力,脸上很快出现了红印子。

姜时宜还没打算放过她,她下巴点了点周东南。

“你应该求我的保镖原谅,刚才那几下要是打在我身上,可不是一个巴掌,几句对不起就能了事的。”

吴宇峰才知道,原来她老婆刚才还差点打了姜时宜。

他吓得脸立刻白了,立马呵斥女人:“快道歉!”

女人又转身往周东南面前走了两步,深深鞠躬。

“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我…我…我给您道歉。”

她头发凌乱,眼神闪躲,酒水黏在脸上,看起来既狼狈又慌张。

吴宇峰又主动开口:“要不,我送您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买点营养品补补。”

“不用。”周东南不动声色后退,冷硬线条没有丝毫波动。

他话音刚落,姜时宜笑着接过话茬:“他的意思是检查就不用了,就出点营养费吧。”

他又是在民宿打零工,又是委屈自己当保镖。

缺钱是一定的。

“那是当然,当然。”吴宇峰弓腰掏出一张支票,快速填了一个数字。

毕恭毕敬递给姜时宜。

姜时宜垂眸盯着看了几秒,没接。

吴宇峰没敢动,仍旧举着。

原本人群中打量讨论姜时宜的人纷纷收了目光。

“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这个男人真窝囊。”

“怪不得人家一开始就不怕,根本就是疯狗乱咬人。”

人群中传来讨论声。

“原来小三是陆远丰的未婚妻,怪不得原配这么害怕。”一直打量姜时宜的男人说。

“管好你那张嘴!什么小三?!如果让陆总听见,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个男人压低声音。

男人立马噤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人群外退,生怕被姜时宜看见。

吴宇峰额头渗出一层汗,手都快坚持不住了,女人腿都在哆嗦,几乎快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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