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厉琛乔羽莹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两次悔婚,我进入死亡倒计时:厉琛乔羽莹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厉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厉琛的哭声引来了乔羽莹,她在外面轻轻地敲门。厉琛对着门外狠狠吼了一句:“滚!”敲门声止住,乔羽莹的哭声却传进来:“琛哥哥,姜芷已经死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还有我啊,我是你最爱的莹莹。”听到这句话,厉琛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打开门。他的眼角还挂着泪水,看起来有些脆弱,脸上却冷硬起来,皱起眉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沉闷和不容置喙:“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最爱你了?”“我最爱的是我老婆,我在等她回家。”乔羽莹看他出来,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哭闹着说:“我不信,你只是一时愧疚而已,姜芷死了,又不是我们害的,她自己要追出来,死在车上,怪不了任何人!”话音刚落,忽然响起“啪”地一声。半晌后,乔羽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厉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琛...
《丈夫两次悔婚,我进入死亡倒计时:厉琛乔羽莹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厉琛的哭声引来了乔羽莹,她在外面轻轻地敲门。
厉琛对着门外狠狠吼了一句:“滚!”
敲门声止住,乔羽莹的哭声却传进来:“琛哥哥,姜芷已经死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还有我啊,我是你最爱的莹莹。”
听到这句话,厉琛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他的眼角还挂着泪水,看起来有些脆弱,脸上却冷硬起来,皱起眉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沙哑、沉闷和不容置喙:“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最爱你了?”
“我最爱的是我老婆,我在等她回家。”
乔羽莹看他出来,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哭闹着说 :“我不信,你只是一时愧疚而已,姜芷死了,又不是我们害的,她自己要追出来,死在车上,怪不了任何人!”
话音刚落,忽然响起“啪”地一声。
半晌后,乔羽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厉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琛哥哥,你打我?
你为了那个鸠占鹊巢的贱人打我?”
厉琛彻底冷下脸来,他一把扯起乔羽莹扔到门外,冷冷地说:“闭嘴!
乔羽莹,你不该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对你,只是当年的一点执念,我没想过真的跟你有什么。”
“可是这点执念却害死了我老婆。”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还有你。”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院门。
院外却没有消停,不久之后,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领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走过来,指着乔羽莹说:“就是她!”
看到来人的乔羽莹吓得面如土色,她疯狂拍着门,求厉琛放她进去。
来人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扯过她的头发,噼啪就是两巴掌:“臭婊子,你倒是会躲。
怎么,你父母死了,你以为你就躲得过啦?”
说完扯着她的头发就要往外拖。
院门再次被打开,厉琛冷厉的面容出现在门口。
他冷冷地朝那男子说:“放开她!”
那男子呸了一口口水,继续皮笑肉不笑:“你就是这婊子的姘头?”
厉琛脸色一变,狠厉喝止:“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那人也不恼,指了指乔羽莹:“这婊子父母贪图我们家彩礼,把她嫁给我,没过几天又想带着她跑路,还算老天有眼,那两老不死的出车祸没了。
不过,他们这么着急往这里跑,怎么?
攀上你这棵高枝了?”
乔羽莹在他手上挣扎着,急得大喊:“你闭嘴,琛哥哥,你不要信他的鬼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男人毫不客气地踢了她一脚,看着厉琛微微变了的脸色继续说:“兄弟,我劝你找女人的眼光放高一点,这婊子,在我们那边名声都烂透了,搅散了多少家庭。”
“我看你们家挂着白绫,该不会又闹得家破人亡了吧?
这婊子手段多得很,寻常女人真不是她对手!”
厉琛几步跨过来,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什么?”
那人气短了几寸,支吾了一下,继续说:“我又没说错 ,我们那边有户人家娶媳妇,她跟那男的有一腿,在人家办婚礼那天又是跳河又是上吊的,把他媳妇活活气死了,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喂,我可没瞎说啊,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男人被厉琛放下后,依然喋喋不休地跟在他身后。
厉琛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一把扯过乔羽莹,一路拖着进了院门。
几分钟后,他不顾她的哀求,把她绑起来吊在横梁下。
伸手抽出腰间的皮带,阴鸷冷血地一下一下抽在乔羽莹身上。
惨叫声响彻小院四周,还站在外面的小孩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乔羽莹边叫边哀求着,想让厉琛放过自己。
厉琛却没听见似的一下一下挥着皮鞭,直到吊着的人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再没了声息。
陈旅长踹开院门的时候,厉琛脱掉上衣,高高举着皮鞭,跪在院里。
他冷哼一声叫人把乔羽莹放下来,一边让人把厉琛绑上了军车。
他自请接受500军棍的惩罚。
陈旅长听到的时候都有些惊愕,恨恨地骂道:“你不要命了?”
他却兀自笑了笑:“我只想尝尝阿芷临死前的痛苦。”
陈旅长沉默了一会,不再说话,吩咐军士别真把他打死了以后,就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军棍砸在皮肉上的闷响响了半夜。
厉琛眼里嘴里鼻子里一股股淌下鲜血,人也渐渐垂下脑袋,似乎撑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我蹲在他身边,平静地摇头:“厉琛,没用的,你做这些,不过是自我感动,我不会原谅你的。”
突然他猛地睁眼看向我的方向,灰暗的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嘴角逐渐裂开,沾了血的牙齿阴森森地像嗜血修罗,眼神却格外温柔,张嘴喊了一声:“阿芷。”
掐在此时,飞溅过来的一丝鲜血洒落在我的灵魂上,电光火石之间,我再次被拉入一道巨大的吸力,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嘀——检测到宿主生前开荒修路,捐赠善款,帮助过很多人,系统决定奖励宿主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没有任务,希望宿主好好享受人生~
灵魂抽离身体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
片刻之后,我抬起透明的手臂,呆呆地看着驾驶座上浑身是血的我自己。
红色的婚服空荡荡地贴在我惨白的身上,在血液的侵染下一浅一深触目惊心。
这是我为同一个男人第二次穿上婚服,也被他为了真爱第二次抛弃在婚礼现场。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选择他作为攻略对象。
五年前,我带着任务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刚刚建国不久的年代。
什么都不懂的我,差点被街头混混侮辱。
是厉琛满眼猩红的扑过来帮我赶跑了混混。
彼时的厉琛刚刚被乔羽莹抛弃,无处发泄的他把混混往死里打。
对面人多,他自己也差点丢掉半条命。
养伤期间,我主动承担了照顾他的任务。
他总是沉默,受伤的样子像一只默默舔舐伤口的狼犬。
我心下一动,主动向系统申请把他列为攻略对象。
五年内,让他爱上我,并主动表达爱意,我的任务就算完成。
我以为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占据他的心。
所以,在一起是我主动。
结婚的时候他不愿意办婚礼,我也同意。
我默默地陪着他从一个新兵蛋子变成现在人人称赞的“飞虎团团长”。
婚后,他明明也开始接纳我。
我们从分房睡到同床,再到他黏黏糊糊地缠着我要生一个孩子。
又在我小产时哭得撕心裂肺。
为了弥补我,他主动提出补办婚礼。
我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乔羽莹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我俯视自己的身体低低地笑着,爱哪有那么容易转移呢?
随即一阵巨大的吸力将我甩入一道旋涡。
我以为自己会就此消失,再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飘在雪山上,眼前是一个藏青色的帐篷。
很眼熟,是我为厉琛缝补过的那支。
“琛哥哥,对不起,当年的事,我是有苦衷的,我父母不同意我嫁给一无所有的你,是他们逼我回去的。”
“如果,我当初没有回去,是不是现在跟你结婚的就是我?”
“我真的后悔了,我父母已经走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你再爱爱我,好不好……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乔羽莹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
我再次被一股吸力拉进帐篷。
眼前的男女依偎在一个睡袋里,正深深地吻在一起。
昨天晚上承诺说人会回来爱我的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舔吻着她的唇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浑身血液逆流。
我曾设想过他们的关系,所有猜想都不及亲眼看到令我痛彻心扉。
我缓缓蹲下去,抱住脑袋,试图抵挡住心里尖锐的疼痛。
再睁开眼时,他沉默地替她穿好衣服,搂着她站在雪山顶上,重温当年的炙热。
日光洒满群山的时候,他们又情不自禁吻在一起,他在她耳边说:“莹莹,我爱你。”
我飘在不远处,清晰地听着这句我求而不得的告白,苦涩在喉咙处再次轰然炸开。
等两人终于缠绵完,收拾好行李回到山脚,厉琛才再次拿起对讲机。
他犹豫了几秒,按下对讲键,冷冷地问:“回去了?”
对面没有任何回音。
我抬眼张望,吉普车已经被开走了。
停留的地方只余下些许还没完全被雪覆盖的深红血迹。
他黑着脸冷冷地扫视周围,看到那抹血迹后瞳孔猛地一缩。
抬脚想走过去的时候,却被乔羽莹拉住,她试探性地问他:“琛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还是,你要回去了?”
他当然不会回去。
就连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惊慌也立马被抛到脑后。
他回握住她的手:“不回去,这几天,我会一直陪着你。”
两人驱车离开雪山,路过驻地,他轻飘飘地往里面看了几眼,随后往远方的城镇开去。
将乔羽莹安顿在面馆吃饭的时候,他跑到邮政局发了一封加急电报,寥寥数字,充满不耐烦和愤怒:“别挑战我的忍耐力,我要的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妻子。”
我不知道怎样的宽容大度,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好不容易休婚假的日子里,抛下自己,带着初恋在外面吃吃喝喝。
他带着她去看电影,给她买华丽的画报。
在发廊外等她做造型,然后亲自给她夹上最后一个樱桃发卡。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小树林里,接受旁人直白的打趣。
他一句也没有提起我。
只是偶尔经过邮局的时候,会去问一句有没有他的电报。
每当这时候,乔羽莹就会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红了眼眶。
他便亲亲她的脸蛋安慰她:“我是想知道部队里会不会有人找我。”
而她却盈着满眶的泪水,故作洒脱地说:“我们回去吧,你能陪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他明白她的难过,立马搂着她,快步离开邮局:“再玩几天。”
“回去也不过是被她闹,我正好考虑清楚,我跟她的婚姻,是不是还有必要继续下去。”
波澜不惊的话语,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们相识五年,结婚三年。
婚后也曾鱼水交融,难舍难分。
我还记得我小产时,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他说我们再也不生了,他有我一个宝贝就够了。
他还说他会给我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来弥补这些年对我的亏欠。
那时他的眼里是深深的心疼和深情。
时隔短短数月,他不过跟初恋相处了几日,就开始迫不及待想要摆脱我。
魂魄坠落到地上,晃出一道残影,我死死按住胸口也抵挡不住那阵剧烈的酸痛。
即使被他一次次扔下,即使看到他一次次奔向别人。
此刻的亲耳听见,还是令我抓心掏肺般地疼痛。
“喂,这位先生,你的电报!”
一道声音落进耳朵,我缓缓睁眼。
厉琛眉眼可见地舒展开,他轻笑一声:“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接过电报的瞬间,却又陡然冷了脸色。
他周身的气压变得很低,泄愤似的随手把电报扔在路边。
乔羽莹挣开他的手,捡起来一看,满脸雀跃地说:“是你之前那帮新兵连的兄弟,你们现在都不在一处服役,难得趁你结婚都过来了,不去聚一聚?”
“就在那边的歌舞厅,我们去吧!”
他脸上这才带上笑意,宠溺地再次牵上她的手,转身上车往舞厅方向开去。
他们部队里平时不许喝酒,聚会的时候往往就着各种借口大喝。
比如,迟到的要罚酒。
他也曾替我挡过酒,却不像此刻浑身掉着冰渣,冷冷地挡在乔羽莹身前,面无表情地怒喝:“拿来!”
他不仅替她挡了酒,还贴心地帮她叫了小食,让她在一边不那么无聊。
趁乔羽莹上厕所的时间,他的兄弟打趣他:“怎么?
琛哥这是正儿八经地逃婚?”
他冷笑一声,斟酌了一会,皱着眉说:“我没办法看着莹莹陷入危险。”
他兄弟踌躇了一下,说:“可那是婚礼诶……我觉得你内心并不想和嫂子结婚,你还是喜欢你这个初恋。”
他把玩着桌上的打火机,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情绪。
我苦涩发笑。
全世界都知道他放不下初恋,只有我像个傻子,还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他手上。
“我说真的,你要是不喜欢嫂子,还是趁早和她说清楚吧,你们结婚这三年,她跟着你辗转这么多驻地,也吃了不少苦。”
“而且现在你初恋父母也死了,没人阻碍你们了,你现在追她也不是不行……”厉琛眼里闪烁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我正在考虑。”
听到这话,虽然早有准备,我的心里还是冷不丁地刺痛了一下。
他的兄弟也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问:“你来真的?”
他嘴角挂着冷笑,不置可否,眼睛却微眯起,灌了一口酒,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一句:“斤斤计较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他兄弟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再次踌躇地问:“这样问你吧,要是重来一次,你还会和嫂子结婚吗?”
良久的沉默后,我听到厉琛眯起眼睛,报复似的一字一句地说:“要是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亲自去救她。”
我怔在原地,心里像被一记重锤砸中,痛得皮开肉绽。
原来在他眼里,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如果他不救我,现在就不必左右为难,为了所谓的责任辜负初恋。
心头的酸涩在眼眶炸开,大滴大滴的眼泪砸下。
我站在哄闹的人群中,浑身凉透。
五年的付出,抵不过别人的一个转身。
我居然,亲手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这样一个全盘否定我们感情的人。
我以为我们会成为彼此的救赎,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实给我重重一击。
我没有主角光环,厉琛不过把我当成他生命里一个短暂的过客,他的心始终向着另一个深埋在底处的人。
我垂下头不再看他,只剩灵魂跟着他飘飘荡荡。
一群人从歌舞厅出来的时候,我跟厉琛已经整整失联48个小时。
有兄弟也上了厉琛的车。
他看了一眼对讲机,脸色阴沉地拧动钥匙,准备启动。
对讲机却嘶嘶拉拉发出响声,他看了一下闪着红光的数字,眼角眉梢的阴郁散开,声音里带了几分愉悦:“怎么?
玩上瘾了?
想通了我说的话了?”
回应他的,却是他战友焦急的声音:“团长,嫂子前天晚上去世了,你赶紧回来一趟!”厉琛愣了一下,随即眼里冒出愤怒,还有一丝明晃晃的厌恶:“姜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说过不必再跟我耍这些把戏,莹莹心情不好,她也跟着瞎胡闹?
我不说爱她就会死是吧,那就让她去死吧!”
他狠狠地将对讲机摔在挡风玻璃上,受到重击的对讲机嘶嘶拉拉响了几声后,便再也没有声息,连闪着的灯都灭了。
他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似乎气得不轻。
坐在后座的兄弟探过头来安慰他:“你别跟嫂子犟着了,要不就回去说清楚?
也许真出了什么事呢?”
乔羽莹脸色一变,正要说话。
厉琛却抢先出声:“这几年我真是把她惯坏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以为有资格在我面前胡搅蛮缠?
还想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拿捏我,我给她脸了?”
“手段耍起来没完没了,我看婚礼确实不用办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躺在一间医疗室里。
周围的仪器看起来很先进,插在身上的管子发出“嘀嘀”的乱音。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我后惊讶地说:“这么快就醒了?”
“你们这次空难可不同寻常,还算你命大,活下来了。”
随即,一大段记忆灌入我的脑海。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一个出色的飞行员,年纪轻轻已经是空军少将。
她曾经独自架机开辟了数十条国内航线,遇过的危险不计其数。
这一次她驾驶的飞机遇上急流和鸟群,躲避不急,装上岩峰,坠落山谷。
随行的飞行员当场身亡。
原主,应该也是不久后就去世了。
我感叹着原主的厉害,转念一想,却开始犯愁。
原主的飞行技能,我是一点不会,这不一出去就要露馅?
这个念头一出,脑海中传来一阵笑声。
万年冰山系统居然笑了。
我还在震惊中,他又说:宿主,既然奖励你一次牛逼的人生,当然附赠原主的技能。
而且,你不仅拥有原主强大的技能,还拥有她强大的心智和身体素质,咳~再也不用担心吐血身亡了。
我还想跟他掰扯几句,旁边的医生又说话了:“你这身体构造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怎么各项指标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明明前几天还濒临衰竭……”没等我说话,她又叹了口气:“这也是好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看你其实可以出院了。”
尽管医生判定我可以出院,我还是被部队强制要求在医院修养了几天。
这几天里,我对这里的环境逐渐熟悉起来。
还是那个年代,简朴无华,但这一次,我莫名地心安。
回到部队后,迎接我的是一群英姿飒爽的军中绿花。
女孩子们一个个眼神坚定,自信沉稳,看到我的瞬间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记忆中队里的任务是非常紧凑的,有时候吃着饭就能听到紧急集合的铃声。
我抓紧时间熟悉各项操作,尽管系统一再劝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紧张又充实地过了几天,终于在第五天听到陌生又熟悉的紧急集合铃声。
我激动得立马一口吞下刚刚塞进去还没嚼过的饭菜,以最快速度换上工作服,第一时间冲到集合地点。
这次的任务是搜救泥石流灾难中的幸存灾民。
看到地点的时候,我恍惚了一瞬,很快又恢复镇定。
我指挥着同行的十架飞机依次离开基地,飞往灾区。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已经有解放军在用各种工具挖人。
地势太高或地势太低的地方都暂时无法通行。
做了简短的安排后,我果断选择最艰难的峡谷俯冲而下。
没想到这里也已经有官兵在挖人。
我轰隆着靠近的时候,人群散开了一些。
我打开倍镜仔细搜寻,看到有个插着标志杆的地方微微松动了一下。
我迅速靠近,放下指示棒,提醒官兵这边有人。
人群迅速靠拢,几分钟后在深处挖到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男孩,他的手里还仅仅地攥着牛绳。
我迅速在空地降落,放下梯子,戴着安全帽的官兵抱着小孩几步窜上了飞机。
看到他的脸的瞬间,我微微愣了一下。
随即指挥他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飞到山顶不需要太长时间,我目不斜视,只在停稳后跟他说了一句:“可以下去了。”
对方却迟疑地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有片刻的怔愣。
直到下面的医护人员再次提醒他可以下去了,他才收回眼光抱着孩子跳下飞机。
没过一会,却又跳上来,说:“这位同志,我跟你一起下去。”
我点点头,没有多话。
期间,他几次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说话。
救援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一整天,我往返危险地带接送伤员几十次,他有时跟着有时就站在下面看着我升空离开,脸上又说不出的悲伤。
我淡然地一笑而过。
到了晚间,山顶上肉眼可见地冷,高原地区本来温差就大,再加上又下起了绵绵的细雨,空气似乎都快要结冰。
停在山谷休息的时候,厉琛递过来一个水壶。
见我不接,他着急地解释说:“这是新的,没有喝过的。”
我笑了下,扬了扬跨在身侧的小暖壶。
他踟蹰了一会,顺势坐下,低低地说:“同志,你是哪里人?”
我耸了耸肩:“无可奉告。”
他又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我喝了口水,站起来:“既然是故人,就不必多想了。
还有,我要去执行任务了。”
他兄弟第二拳就要砸下的时候,乔羽莹扑过来挡在了厉琛的身前,她哭得梨花带雨:“琛哥哥,你怎么了?
这么多天你多不来找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厉琛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眼光,说:“你们都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
“我老婆喜欢安静,人太多了,我怕她不想回来。”
说完自己走进房里关上了门。
门外的兄弟拍了拍乔羽莹的肩膀,问她:“你要走吗?”
乔羽莹快速摇头,进了厨房。
他只好叹息着自己走了。
进了房的厉琛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这间卧房。
自从搬来这边的驻地后,我和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他的手轻轻搭着,随着脚步一一拂过床头,衣柜,最后落在书桌上。
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我平时看的一些书,一个笔筒,还有一个占了半张桌子的大木盒。
他怔怔地坐下,慢吞吞地打开盒子。
里面是我这些年送他的大大小小的礼物。
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我,自然懂得各种节日。
每一个节日,我都会亲手做一件礼物送给他。
一开始,他不愿意接纳,沉默着逼我收回。
后来,就算收了也是随意丢弃。
再到后来,我就不当面送了。
我想着,等我焐热他那颗心的时候在一起拿出来,一定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可惜,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看着他微微颤抖着手拿起最左侧的一条黑白格围巾,凑近闻了闻,带出黏在下面的纸条。
他轻轻地展开纸条,一字一句地看着,上面写着:“认识厉琛的第150天,很开心,终于用工分换了一点钱,买到了一些毛线,冬天就要来了,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就让这条围巾带给你温暖吧☺。”
他呼吸陡然加重,快速地放下围巾,开始翻看其他礼物上的纸条。
“认识厉琛的第201天,他有点可爱,像只小狼狗一样,总是沉默地坐着,偶尔露出看起来凶恶但其实很乖的眼神,心有一点化了,我会陪你走出这段阴霾的,小琛子,加油!”
“时间过得真快,认识厉琛的第278天,圣诞节到了,没有苹果,那就浅浅绣一个送你吧,材料有限,凑合着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开朗一些,对我也温柔一些了,哼,我这么好,不早点看到是你的损失啊小混蛋。”
“认识厉琛的第298天,他……接受我了,虽然还是没有接受我的礼物。
不过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我会更加努力的。”
“认识厉琛的第320天,他被派去修路了,那边很危险,我很舍不得,但没有路就没有希望,我的男孩注定是英雄,我才没有那么自私要困住他呢,不过还是好担心啊……认识厉琛的第350天,他回来了,嘿嘿,小别胜新婚,我上去啃了两口,他没有拒绝,我就说吧,他全身下嘴最硬。”
“认识厉琛的第405天,要搬迁驻地了,厉琛很辛苦,从早忙到晚,连水壶里的水都是我偷偷给他加满的,这么不要命会讨不到老婆的啦,虽然也很酷。”
“认识厉琛的第670天,我们,领证啦!
这个礼物非同寻常!
是我用厉琛的存折捐的第一笔善款证书!
可惜没有送出去,不过总有一天大猪蹄子会后悔没有早早爱上我的……希望他长命百岁,岁岁无忧。”
底下是一大摞各种形式的捐赠证书以及一张存折。
……他忙乱地翻着,翻到右侧的一个纸条时却怔住了,我凑近一看,上面写着:“快要举办婚礼了,突然很不安,他的初恋回来了,那个曾经让他黯然伤神好几年的女人。
鼓起勇气想把礼物送出去,他却被人叫出去了,不会是乔羽莹吧……我的任务还能完成吗?”
纸条上的话一改之前轻松的语调,透着沉甸甸的酸楚和难过。
他眼角跳了两下,抹了把脸,依然平静无波地继续看着,只是手却抖得厉害起来。
“他悔婚了,新婚礼物还有送的必要吗?
我就像个傻子,孤零零地被留在婚礼现场。
他说找到乔羽莹就回来,已经晚上12点了,却还没见人影……厉琛,我很难过,我不想喜欢你了……明天终于要再次举行婚礼了,这一次,我希望厉琛不要再让我失望,可是,在他心里我真的比得过乔羽莹吗?
如果不能等到那一句我爱你,我真的会死……厉琛,难道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肯相信吗?
我真的没有时间等你了……我会死,一秒的时间都不会多活……”纸条从指尖滑落,呆愣的厉琛突然醒过来般双眼染上了赤红。
他似乎终于肯面对我已经死了的事实,浑身发着抖,嘴里发出难以自控的低泣,像含了一把沙子般干哑低沉。
眼泪留下来的那一刻,他终于克制不住似的抱着盒子痛哭起来。
“呜呜”的声音好像有无尽的悲恸和绝望。
我站远了一点,默默看着。
刚刚重看纸条的时候,我似乎又把来到厉琛身边的路重走了一遍。
我曾经那么炙热地爱过他,在经历反复的背叛后心里仍有期待。
我那时候是狠狠想过他以后会如何抱头后悔的。
此刻看着他悔恨的哭泣,心里却没有多少快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的时间越来越久的缘故,我的心好像变硬了。
面对他,我再没有太多的涟漪。
更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地评判:“人都死了,哭还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会傻到死了还心疼你的,我不会在等你了,生生世世,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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