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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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林玉禾谢书淮 更新:2025-02-13 0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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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淮出去后,婆母崔氏也回了自己屋子,她身子一向不好。
运姐儿也不喜欢林玉禾,小声说了句“懒舅娘”,也进了崔氏的主屋。
林玉平担忧道:“禾禾你可想好了,这样一来,你和闵家的婚事也只能作罢了。”
“我知道,所以麻烦哥哥帮我把这门婚事退了。”
“聘礼在曲姨娘手上,你出面她不敢不给。”
林玉平还要做生意,嘱托两句后,就离开了。
家中就三间屋子,崔氏住主屋,谢书淮居于东屋,林玉禾只能安顿在西屋。
房中还算干净,往日这间房放的都是杂物。
应当是崔氏收拾了出来,晚上要住李家的客人吧。
她走进灶房,案板上放的都是厨子料理好了的食材。
林玉禾把肉食单独拎出来,分别用盐巴加花椒腌上,还没切块的猪肉放进木盆稍后做坛子肉。
切好肉片的,这两日便炒菜吃掉。
腌好的鸡肉和鱼肉,则挂到院中的围栏杆上。
留着日后吃,得精打细算节约过日子。
谢书淮中举后,朝廷每年都会给他发放十两银子,贡米和一些日常用品。
按理说,红叶村除了村中家,只怕就谢书淮的日子算富足。
可几年前,谢书淮来到红叶村,夯土筑房修建了泥墙院子。
他娘亲有咳喘病汤药不能断,家中也等于放了个药罐子。
谢书淮乡试去广陵郡,会试上京赶考盘缠也花去不少。
还有谢书淮姐姐丢下的小外甥女要养。
加之这次他和李云萝大婚的采买,只怕他身上也没啥银子了。
林玉禾往鸡窝一看,一只都没留。
一条黑狗突然蹿到她跟前,冲她欢快地摇着尾巴。
林玉禾摸了摸她的头顶,心中苦笑,这个家中唯一欢迎她的,只有墨墨这条狗了。
厨子准备了五六桌的菜。
林玉禾料理了许久,结束后就准备给一家人做饭食。
天气越来越热,她先熬上黍米粥。
然后准备,把案板上的小菜炒一些。
听到灶房忙碌的声音,运姐儿站在门外探出个脑袋偷看。
对上林玉禾的目光,马上又跑开,进了她外祖母的房中。
对着床上的崔氏悄声说道:“外祖母,舅娘在厨房煮饭食。”
崔氏不信,往日林玉禾懒得很,都是她或者谢书淮煮好饭食叫她。
她缓步来到厨房,看到灶房里忙碌的身影。
还有围栏上挂的腌肉,一时有愣神。
还是林玉禾主动说的话,“娘,饭食好了,就等相公回来。”
“你先回屋躺着歇息。”
崔氏反应过来,边咳边训斥道:“你做这些没用,云萝和淮儿你拆散不了。”
“云萝对淮儿可比你强多了,你往日做得这么绝情,淮儿对你早寒了心。”
接连几次打击,都没能让林玉禾放弃。
崔氏的话在林玉禾这里照样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她不气不恼,还微微一笑道:“我不拆散他们,回来只为了孩子。李姑娘这般贤惠,我也高兴。”
“她以后定能好好待我的孩儿。”
一提到她肚里的孩儿,崔氏心中一软神色缓和不少,揭开案板上盖着的三道菜,蕨菜炒肉,烧豆腐,还有一个凉拌葵菜。
顿时间香味扑鼻。
林玉禾做饭的手艺,是和她娘亲学的。
比起崔氏和谢书淮的手艺,她做的要美味很多。
往常一家四口人吃饭,最多做两菜,肉也是隔三岔五才吃得上一顿。
崔氏知道,这些素菜都是厨子办酒宴,用来垫底的。
今日不吃掉就坏掉了。
崔氏怨气消了些,提醒道:“日后少做些。”
“嗯。”
*
谢书淮是去李家赔礼道歉。
他少不了李家老爷的数落。
谢书淮离开李府后,李家众人都替李云萝不值。
丫头冬月也抱怨道:“姑娘,那谢书淮除了长得好看些外,有什么好呀。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念着他。”
李云萝神秘一笑,“他有多好,你日后就知道了。”
只有李云萝知道,日后的谢书淮,是他们李家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三年后,他不但高中探花,而立之年后就能晋升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这些也是原主留下的记忆。
李云萝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她占用了原主李家姑娘的身体。
一个月前,她还是现代富豪家的傲娇公主。
因为介入她姐姐和姐夫的婚姻,最后以她姐夫回归家庭收场。
李云萝不甘心被抛弃,在家中浴缸割腕自杀没抢救过来。
却穿越到了这个架空的大晋朝。
她在现代抢不过她姐姐。
穿越到了这里,又要面临这样的感情纠葛。
无形中,李云萝把林玉禾也当成了她的姐姐,更加激起了她强烈的胜负欲。
哪个女人不喜欢,有权势还长得好看的男人。
她手上有大女主的配置,不但穿越而来还有空间傍身,她一点也不担心。
林玉禾那个蠢女人,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就是她接受的记忆有些残缺不全,不知为何,原主都嫁给了她心爱之人,到最后却郁郁而终病死。
*
谢书淮回到家中。
林玉禾迎上去,甜甜一笑,“相公,你回来了。”
谢书淮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
运姐儿连忙扑上去,一脸喜色,“舅舅,今日舅娘做的饭菜可香了。”
谢书淮摸了摸运姐儿圆圆的脑袋,开始拆墙上,门帘上还有屋檐下的红色喜字和布帘。
拆完后,听到崔氏唤他,又进了主屋。
“淮儿,李家那边如何?”
“云萝可有生气,你可有好好安抚她。”
“娘,你不用担心,孩儿都料理好了。”
知道自己儿子办事稳妥,有了他这句话崔氏也不再追问。
又开始说起林玉禾。
“至于她,你也不用烦心。”
“她说回来是为了孩子,到时孩子留下,随她嫁给谁,也与我们不再相干。”
“走吧,去用饭。”
谢书淮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啥。
霎时后,才听他说道:“娘,家中的饭食,以后还是孩儿自己做。”
崔氏知道他恨林玉禾,笑道:“傻孩子,难不成你怕她在饭食里放毒。”
“她没那个胆,粮食都是我们家的,她愿意做什么就让她做,日后生孩子也顺利些。”
一家人在压抑的气氛中,用着饭食。
桌上只有运姐儿软糯的说话声。
林玉禾给谢书淮夹了块他爱吃的豆腐,被他挑出碗中当即甩扔到桌上。
到最后谢书淮连饭都不愿再用。
随后又遭崔氏一阵白眼。
“舅娘,这个豆腐以后多做些可好?”
孩子就是这样不记仇,一顿饭就能让她放下,往日林玉禾和她抢鸡蛋吃的恩怨。
林玉禾把盘中的豆腐都挑到运姐儿碗中,“好呀。”
“可豆腐很贵,外祖母说不能常卖。”
“下次云萝姑姑来了让她卖,她会做好多连外祖母都没见过的饭菜。”
“云萝姑姑可厉害了,连我舅舅都夸她。”
林玉禾心口一沉,苦涩一笑。
突然,院中响起陌生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墨墨密集的‘汪汪’叫声。
崔氏和林玉禾放下了碗筷出了灶房。
就见院中来了两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们态度跋扈,用力踢了踢院中的农具。
把墨墨逼得连连后退。
看到两人,林玉禾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穿着深蓝长衫的男子率先开口,“我们是来收账的。”
往日的县老爷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听说现在来了一个清正廉明的年轻知县。
村长不敢冒这个险,气得胡子乱颤,“你,你这无知的妇人,我……我不和你吵。”
拿着五百文银子,败兴而去。
崔氏在灶房里听得好不痛快。
后半晌,林玉禾歇在家中,睡到傍晚才醒过来,并把今日挣来的一百二十文钱,一半分给崔氏。
崔氏不接,“玉禾,这本钱是你出的。”
“这果露和江米也是你做的,你怀着身子,娘怎能要你的银子。”
“娘,相公如今去了书院,大抵抄书的时间也没了。”
“家中的还得花销,你手上不缺银钱,相公才能安心在书院温书。”
“没有你和运儿,我一人是做不好的,大家都有功劳。”
一番解释说的也十分在理,崔氏脸露欣喜才愿收下,“玉禾,你真的变了。”
趁崔氏转身放铜钱,林玉禾便大步出了正屋。
她准备去屋后的菜地薅点黄菜叶喂鸡。
到菜地,手上的篮子还没放下,她就听到岔路口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林玉禾有些纳闷,这个时候大部分劳作的人都该归家了。
除非像她这样的,在家中附近农作。
是谁会跑到这里来哭。
离谢书淮家最近的,还是在大路口的几户人家。
这样一想,心中倒有几分害怕。
突然,又传来一阵粗鲁的谩骂声,打断了方才的哭声。
“你个死丫头片子,我给你的月事袋为何不用?你也不嫌丢人,裤子都湿了。”
“还有脸在这里哭。”
“娘,女儿不想用草木灰的月事袋,女儿用了痒。”
“我想用布做的。”
“你没那么好的命,赶紧给我垫上,好在这一路没人,否则被人看到定是丢人现眼。”
“娘,女儿求你了,我几年没有买件新衣,往日采药也挣了不少银子。”
“要条带棉布的月事袋你也不给,你给哥哥做的里衣都是棉布,你怎么能偏心成这样。”
妇人沉默下,没作声,片刻后又听她说道:“你是女娃,怎能和你哥哥比。”
“看你能哭得啥时候,我就先回去了。”
话落,离开的脚步声也跟着响起。
女子娘亲离开后,她哭得更伤心了。
林玉禾听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初来月事是十四岁,正是嫁给谢书淮的那年,月事袋是崔氏给她做的。
棉布还是谢书淮去买的了。
心中微暖的同时,也替这个小姑娘难过。
女孩还以为没有旁人,哭得越来越伤心。
林玉禾爬上石阶,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在一个歇脚的台阶上,见一个穿补丁的小姑娘,她背着一捆柴火。
慢慢往家中走,裤子已被月事染红。
林玉禾来不及多想,忙叫住了她。
“前面的姑娘,你等等。”
突听一阵声音,吓得小姑娘一愣。
她转身的同时,林玉禾才看清,是村中木匠家的大丫。
大丫看到身后有人,忙捂着自己被打湿的裤子,一脸难堪。
“你别怕,大家都是女子,你在这里等等我。”
“我有两条月事带,做好还没用过,里面垫的就是棉布。”
“如今我怀着身子也用不上。”
大丫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好的事。
而且给她送月事袋的,还是村中人人都厌弃的林娘子。
都说她好吃懒做,嫌穷爱富。
林玉禾从石阶下来,恰巧遇到从书院回来的谢书淮。
两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地往家里走。
“这两日,你都在书院门口卖小食。”
前面的谢书淮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浓密的树木遮住,不到对方的眼前,是看不清何人的。
摘了两大束野花绑好后,林玉禾顺带也捡了些柴火捆起来就提着回家。
还没走几步,身后一阵响声,就见一人从树林中钻了出来。
吓得远姐儿差点大叫出声,林玉禾看清来人忙捂着运姐儿的嘴。
是木匠家的大丫,也是上次林玉禾送月事带的那姑娘。
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放下背篓。
从背篓底下翻出几条鱼来,她选出两条最肥美地递给林玉禾。
林玉禾不愿收,她就塞进林玉禾捆好的木材里。
也不等林玉禾说话,背起竹篓就走。
林玉禾不敢大声呼喊,怕被她娘知道了,回去只怕又是一顿打。
木匠和村长是堂兄弟,这姑娘是村长那一大家的。
之前帮她只是看她可怜,私下也不愿多与她接触。
看她穿的鞋子都湿了,林玉禾猜测,她应当是在山下的河里抓的。
回到家中,崔氏已经在做午食了。
看到林玉禾提回来的鱼,好奇道:“哪里来的鱼。”
运姐儿神秘一笑,“舅娘买的。”
林玉禾把一条放到水桶里养着,另一条准备午食就吃。
这鱼大,清蒸味道反而不好。
她把鱼洗净后,切成均匀的小块,又用盐巴腌制起来更入味。
崔氏本欲炒腊肉,一看有鱼,又把腊肉挂了起来。
庄户人家都是这般节省着过的。
她用素油炒了大盘菜豆。
林玉禾则开始做她的酱烧鱼块。
先把鱼块煎成微黄,再加水并倒上佐料。
新鲜的鱼,林玉禾佐料又放得齐,味道很香。
崔氏和运姐儿伴着汤汁,都多吃了两碗黍米饭。
三人吃好饭食。
林玉禾带着远姐儿去给谢书淮送饭。
到书院时,陶钵还是热的。
林玉禾让运姐儿送了进去。
许多孩子们都认出了林玉禾,都问她为何今日不卖小食了。
林玉禾只好谎称有事耽搁了。
学子们还是不愿放弃,叮嘱让林玉禾明日早些来。
这倒让她有些意外,本想着自己不来,其他红叶村的小贩们生意就能好不少。
不想学童们,还在念着她的江米饭。
今日运姐儿出来得早,和两门丁闲聊几句后。
林玉禾拉着运姐儿离开了书院。
她们穿过一段小路,正走到红叶村的大路口时。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她们跟前。
车帘一掀,只见从马车里出来一袭华服的年轻公子。
林玉禾脸色倏地变白。
这年轻公子,正是让林玉禾恶心的闵折远。
他几步来到林玉禾跟前。
优雅地把折扇一抖,温和笑道:“玉禾,你要退婚总要说个理由吧。”
林玉禾把运姐儿拉到自己身边,捂着她的耳朵,只留了个侧面给闵折远。
冷声道:“闵公子请自重,奴家的闺名不是你能唤的。”
闵折远听后,哈哈大笑道:“自重?”
“何为自重,林姑娘你怀着前夫的孩子与闵某订婚,叫自重。”
林玉禾不想与他多言,出声打断,“这些和闵公子无关,聘礼也退了,闵公子没有任何损失。”
话落,拉起运姐儿就要走。
不想,闵折远却伸开手臂,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玉禾大怒,疾声厉色起来,“滚开。”
“林姑娘,何必动怒,闵某只想和姑娘好好说说话。”
起初,闵折远只想找个稍微有点身份的女子当正妻。
商户人家的姑娘,他还是有些忌惮,怕日后对他那外室不好。
听到争吵声,崔氏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
看到林玉禾泪流满面大步走出谢书淮的东屋。
担心她肚中的孩儿,不由得训斥起自己儿子,“淮儿,你这是做什么。”
“季大夫的叮嘱你忘记了吗,她肚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这两日又担心你的身子。”
“她进东屋,也是为了照顾你。”
谢书淮眼神恍惚,失神片刻阖眼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又重新躺回床上。
他手上依然拿着冰凉的帕子,屋内还留有林玉禾身上淡淡的香味,丝丝缕缕扑向他。
崔氏看他衣衫敞开着,还以为他热。
“淮儿,你人发热,衣衫都潮了。”
“娘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换身单衣。”
谢书淮背对着崔氏,回了句,“娘,孩儿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你先出去吧。”
次日,谢书淮不但退了热,也不咳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林玉禾气归气,该吃的饭一顿没缺,该做的一事一样也没少。
就是不往谢书淮跟前凑,也不和他说话。
早食不久,李云萝带着冬月又来到谢家。
冬月手上提着两个包袱。
崔氏热情把人迎进屋中,冬月打开包袱,包袱里装着一家人的夏衫。
运姐儿高兴得跳了起来,“云萝姑姑你真好!”
闻到李云萝身上香香的,运姐儿小心翼翼说道:“云萝姑姑,运儿用香胰子洗了澡,可以拉你的手了吗?”
李云萝神色一僵,看了眼门口的谢书淮,当即弯下身子,把运姐儿抱进怀中,柔声道:“运儿真香,姑姑不但要拉手,还要抱一抱。”
运姐儿高兴极了,逗得嘿嘿直笑。
谢书淮嘴角微扬,脸露柔色。
李云萝松开运姐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眼含羞涩,“书淮哥哥,这是云萝亲手绣的,端午节那日忘记给你了。”
这一幕,正好被西屋出来的林玉禾看到。
她目光一黯,又转身折返了回去,把门轻轻关上。
把自己隔绝在这一隅之地。
李云萝脉脉含情。
谢书淮一脸柔情。
两情相悦说的不就是两人。
亲眼看见自己前夫爱慕别的女子。
说不痛是假的。
酸楚的泪水,滚落脸颊。
片刻后她忽而一笑,自言自语替自己打气,“林玉禾,不要伤心,不是还有半年吗?”
“就算谢书淮最终娶了李云萝,你也努力了,就当还完了往日对谢书淮的亏欠。”
抹干眼泪,她重振精神,从箱子里拿出一匹棉布,开始给肚中的孩子裁剪衣衫。
这棉布还是她出嫁时,她娘亲给她备的。
说这布柔软又透气,给孩子做衣衫正好。
她缝制衣服的手艺不佳,就按照星姐儿刚生下时的衣衫裁剪,就简单多了。
她专注着手上的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声音渐渐没有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运姐儿欢快地小跑了进来。
她一身新衣,在屋内转一圈后,问道:“舅娘,我的新襦裙好看吗?”
林玉禾抬起眼眸,停下手上的动作,回道:“好看,运儿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运姐儿高兴地坐到床边,歪着头正色道:“那舅娘你下次去星儿姐姐家也带上我吧,我就穿这件新衣可好?”
林玉禾轻揉着她圆嘟嘟的脸颊,笑道:“好呀,只要你外祖母同意,不但星儿姐姐家带你去。”
“下月的庙会,舅娘也带你去。”
“倒时舅娘再给你挽个发髻,佩两朵绢花,那我们的运儿就是小仙女了。”
运姐儿呵呵笑个不停。
屋檐下伫立的谢书淮,听到屋中传出两人欢快的声音,转身进了东屋。
谢书淮身子大好后,趁着书也抄完了,去了趟县城的长卿书肆。
梁掌柜看来人是谢书淮,冷淡的态度随即一变。
把谢书淮请到二楼雅间,还让人看了茶。
“书淮,今日怎么有闲情坐坐,往日拿了书就走。”
谢书淮也不和他客气,直明来意,“云香书院的陈夫子有什么来头?”
梁掌柜本名叫梁有震,是许阳皇商梁家的小公子。
此人性格古怪,不愿接手家中生意,更不愿考取功名入仕。
平时身边也没什么好友,若是有兴趣爱好的,那又另当别论。
此人虽没功名心,但对大晋朝廷,市贾,江湖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不愿与人深交,最喜欢做的,便是博览群书和打探各处的消息。
梁父老来得子,对他这个幼子宠溺得很,几乎有求必应。
叫掌柜反倒把他叫老了,他和谢书淮同岁,今年十九。
他十五那年溺水,被谢书淮所救。
此后,两人便熟络起来。
听谢书淮提正事,梁有震收起了玩闹的心情,郑重说道:“此人有些来头,是太子太傅孟尚嵘的女婿。”
谢书淮听到和林玉禾说的一模一样后,整个人猛地僵住原地。
如墨般沉静的瞳孔明显缩了下。
梁有震没注意谢书淮的变化,自顾自说着:“他昭德二十年进士及第,曾做到工部郎中,或许是看不惯朝中的勾心斗角。”
“他夫人病逝后,也就是孟大人的长女,便辞了官职带着小儿子回了老家广陵郡。”
“只怕得让太傅大人大失所望,身边正是用人之际,他这个女婿却辞了官职。”
梁有震对他口中的孟大人颇有些崇拜,此人为官清廉,愿意为寒门学子发声。
也算是朝中的一股清流,若不是他极力维护太子参与到了党权相争。
在梁有震这里也算是个完美的官吏。
“后来云香书院山长多次想请,陈瑾湛才愿意到书院任教,专门教授落榜学子。”
“云香书院这两年,中榜的学子多了不少,离不开他的功劳。”
后面这些信息,谢书淮早从祝锦文口中听到过。
梁有震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怎么,你想进云香书院?”
“嗯。”
梁有震吃惊道:“往日你可没这个打算。”
“现在有了。”谢书淮也不隐瞒。
“云香书院的束脩可不低,我给你备银子。”
“到时你空了,给我留一幅画就行。”
梁有震知道谢书淮并不富裕,却很少向他求助。
暗道,谢书这次终于向自己开口了,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不想,谢书淮却说:“多谢!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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