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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一家人风生水起的年代生活:周平安周老三番外笔趣阁

扬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理论上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老周家太难缠,周老根虽然没文化没见识,但是心机深沉,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的。而他本来就是重男轻女的人,看着家里人这么虐待许红芹母女俩,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问就是现在大部分都是这个日子,能投身在老周家,已经是比别人家更多的福气了。“许同志,你想怎么做?”夏存毅的眼神坚毅,表明了对许红芹的支持。再回到小河沟村的时候,许红芹还有些恍惚,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那如雾里看花一样的画面,根本没有上辈子的经历刻骨铭心。也只有抱在怀里的闺女,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打着解决了家里的事就离开的想法,也不想给老周家攀附的可能,许红芹和周舟还是穿着之前破破烂烂的一身,夏存毅给她俩买的东西,还是放在了车上。车子停在村子门口,夏...

主角:周平安周老三   更新:2025-01-22 1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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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平安周老三的其他类型小说《极品一家人风生水起的年代生活:周平安周老三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扬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理论上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老周家太难缠,周老根虽然没文化没见识,但是心机深沉,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的。而他本来就是重男轻女的人,看着家里人这么虐待许红芹母女俩,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问就是现在大部分都是这个日子,能投身在老周家,已经是比别人家更多的福气了。“许同志,你想怎么做?”夏存毅的眼神坚毅,表明了对许红芹的支持。再回到小河沟村的时候,许红芹还有些恍惚,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那如雾里看花一样的画面,根本没有上辈子的经历刻骨铭心。也只有抱在怀里的闺女,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打着解决了家里的事就离开的想法,也不想给老周家攀附的可能,许红芹和周舟还是穿着之前破破烂烂的一身,夏存毅给她俩买的东西,还是放在了车上。车子停在村子门口,夏...

《极品一家人风生水起的年代生活:周平安周老三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从理论上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老周家太难缠,周老根虽然没文化没见识,但是心机深沉,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的。

而他本来就是重男轻女的人,看着家里人这么虐待许红芹母女俩,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问就是现在大部分都是这个日子,能投身在老周家,已经是比别人家更多的福气了。

“许同志,你想怎么做?”

夏存毅的眼神坚毅,表明了对许红芹的支持。

再回到小河沟村的时候,许红芹还有些恍惚,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那如雾里看花一样的画面,根本没有上辈子的经历刻骨铭心。

也只有抱在怀里的闺女,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打着解决了家里的事就离开的想法,也不想给老周家攀附的可能,许红芹和周舟还是穿着之前破破烂烂的一身,夏存毅给她俩买的东西,还是放在了车上。

车子停在村子门口,夏存毅没有下车,这是他和许红芹商量好的,先由许红芹出马,如果老周家太难缠,她解决不了,夏存毅再出现,来给许红芹的说辞加码。

“红芹回来啦!”

“孩子怎么样了?”

“闺女还好吧?”

“哎哟你这个样子,红芹你还好吧?”

“小丫没事吧?”

许红芹一出门就是两天,还是跟着解放军同志走的,离开的时候那般动静,村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听说老周家不做人,在周老二生死不明的时候,给许红芹逼得跳河。周老二家的那个小闺女,更是要病死了都没人管。

还是周老二的战友过来,把人送去了医院。

这一去就是两天,还以为这闺女救不回来。眼下看着,虽然还是瘦巴巴的小小一个,但看起来总算有了些精神,那双黑黢黢的眼睛油亮亮的。

许红芹抱着周舟,进了老周家的院子就开始哭。

本来秋收的大好日子,大家正是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结果被老周家这一桩桩的事闹得大家都无心上工,即便在田里待着,那眼神也一直到处瞄着,时不时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一下,手里的镰刀都挥不动了。

给大队长气的,记分员也撵在大家后面骂骂咧咧。

“再不好好干活,今天的工分大家都别想要了!”

前天许红芹跳河那一闹,就差点误了工,这两天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是看着村口那条路,就是看着老周家的人,窸窸窣窣都知道那鬼鬼祟祟是在看什么。

可要不是趁着这几天的天气好,把粮食都抢收下来,再趁着大太阳把麦子都晒干收起来,这要是遇上一场大雨,这大半年的辛苦那可就白费了不说,还要影响来年的口粮。

要不想饿肚子,那就得卖狠力气干活。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可真遇上这层出不穷的八卦,又有多少人能忍住吃瓜的心啊!

静不下来,那是真静不下来。

大队长对老周家的人更是没好脸色,闹出来这一遭,都是老周家的错,对不依不饶的许红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老根,你家里的事,好好给解决了!今天的活你们也别干了!都回去!”

周老根一家人看着记分员划掉了小本子上的工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子就连在外面瞎跑的周家崽子们也被拎了回去,难得看到周家人这么齐,除了还在镇上上班的周老三,和远在部队医院里的周老二,人都在院子里或坐或站或蹲。

崽子们都被自己母亲圈在身边,伸着脑袋想要看许红芹怀里的周舟,又被摁了回去。

“爹!娘!这事你真要为我做主啊!小丫病得这么恼火,还是平安战友垫的钱,小丫是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不说怎么感谢战友同志,这路费和医药费,总是要还给那位夏同志的,加起来十多块……”

杨春花顿时像是掐了脖子的母鸡一样尖叫:“什么意思!十多块?你是吃了金子了,花这么多钱?你一年能挣到十块钱吗?你就敢乱花?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跟你说了在家里自己灌点药汁子,睡一觉就好了,就你非要搞得天塌了一样。医院!医院那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你看你这一趟出去,就花了多少钱,老周家要辛苦多少日子才能攒这么多钱!”

许红芹却像是没听到杨春花的责问一样:“娘,平安寄了那么多钱回来,你说着要帮他攒着,以后起大房子的,怎么能没有钱?你还说你攒着好,免得我乱花了,平安有什么事的时候会没钱用,现在就是平安需要这笔钱的时候。爹,娘,你们嫌弃小丫是个丫头,不给她钱看病就算了,平安可是你们的儿子,他在外辛苦拼命这么多年,如今受伤了,躺在床上,需要这笔钱治病,更需要好吃的好喝的……那位夏同志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这个,除了这个,平安身边还需要照顾的人。娘,小丫还小,身边离不得人,照顾平安的事……”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让我去照顾平安,你是他的媳妇,照顾他为什么还要老娘出马!”

如果现在是周平安还接她去享福,杨春花说不定还矜持一下,认真考虑考虑,过去住几天看看。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周平安伤重的快要死了,现在想起她这个在老家的老娘了,还要她去伺候!哪有那么好的事?

周平安小时候就是个沉闷性子,看着憨厚老实,其实桀骜又有主意,这当兵其实也是他自己的主意,趁着家里人不注意,自己就去报名参军,还真被选上了。

杨春花当时就差点给周平安撕了,养儿防老,可没想着这个儿子是给国家养的,还是留在身边的老大贴心,老三能干。

要不是后来周平安按时寄回来津贴,给周老根和杨春花长了脸,他们倒是恨不得周平安死在外面。

如今人受伤了,看着也治不好,听许红芹那意思,要治疗还要花不少钱。

那不如直接死了呢!




“老二家的!”周老根听不下去了。

这老二家的再说下去,就要把老周家的家底都掀出来了。

“爹,我说错了吗?十年了,平安当兵十年,头三年我还不是老周家的媳妇,就不说了,剩下这七年间,平安寄回来的钱,身为他的妻子,我没能见到一分一毫,身为他的女儿,连生病了也要不到一毛钱去买一颗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是没本事,穷到家里连一只碗都没有,连孩子生病了连一颗药都买不起,可这老周家,盖着青砖大瓦房的老周家,连一毛钱都不肯拿出来给孩子买药,我在这家里做牛做马,到底是为什么?”

周老根还没说什么,杨春花听不下去了,“你什么意思,我老周家亏待你了?老二这些年是寄了钱回来,但那是他孝敬爹娘的,我们没有一点私心,全用在家里了,有什么问题?咋?你还想把钱都交给你?你做什么青天大白梦?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子的钱不是爹娘管的。老二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他把钱给我花是理所应当!这家里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都是一个桌上刨食的,谁还能亏待了谁?大家都是这么过日子的,谁家能有富裕?你也说青砖大瓦房,修这房子不要钱了?前些年欠下的饥荒不用还了?家里这么多口人,就这几个人挣公分,大家的嚼用都不花钱了?钱钱钱,眼皮子浅的,就只看到那几个钱,不知道这家里是要花钱的?谁家孩子不生病,哪那么娇气还要花钱买药,家里哪有那么多闲钱?我不是给死丫头烧水了吗,那不是药?土方子灵得很,那死丫头不是没事嘛!”

杨春花那嘴叭叭叭的,嚷嚷的唾沫子乱飞。

“大队长,大爷,你听听,你们听听,娘也承认了,平安这些年寄了这么多钱回来,身为媳妇的我,没见到一分。说什么孝敬爹娘,可他也是我丈夫,是周舟的爹,他在外拼死拼活,保家卫国,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和人民,对得起他爹他娘,可他对得起我,对得起他闺女吗?是,都说当军嫂不容易,可那是男人不在家,没说当军嫂还要眼睁睁看着家里人吃干的,自己喝稀的,孩子生病了没钱看大夫,想要吃个鸡蛋,还要被骂得狗血淋头。这军嫂是不容易,可也要活得下去才行。大队长,大爷,我们娘俩活不下去了啊!”

说到后面,想到原身经历的一切,还有躺在床上差点没了命的周舟,许红芹是真的感到悲哀,就差一点,差那么一点,她就要再一次失去她的闺女了。

看着外面闹腾的样子,可许红芹女士一点也不占据优势的样子,周舟挠了挠头,总觉得该到自己登场的时候了。

不过低头看一眼自己,昨天晚上自己睡着之后,许红芹女士应该好好给自己收拾了一下,虽然还穿着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整个人洗得干干净净,看着就像是枯黄的木枝正在偷偷绽放娇嫩的绿芽。

周舟盯着灰扑扑的土墙,顿时有了主意。

“娘啊!”

幼童的声音总是很有穿透性的,周舟惨叫起来的样子,更是振聋发聩,直接从天灵盖钻进了脑子一样,嗡嗡嗡的。

“我好害怕!”

小小的身子,单薄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看着就连小乞丐都不如。衣服也不知道是用多少破布凑起来的,大大小小的补疤,看着就跟在身上套了个破布袋一样。裤子更是惨不忍睹,看着只有半截,露在外面的小腿跟细麻杆一样,都怕她跑起来太快不小心把腿折了。

虽说村里孩子大部分也都这样,可周舟这会儿的样子看起来更惨上几分。

特别是想到周老二每个月寄回来那么多钱,母子俩却活成这样子,就更是感叹,周老根这两口子,确实干得不是什么人事。

周舟已经扑到了许红芹的怀里,看着好不容易收拾干净的小破孩子眨眼之间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又变成了小脏猫,许红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

这是在泥里滚了一圈,还是跟泥猴打了一架啊?

“娘,我好害怕!”小小的人儿扑在怀里,黑漆麻乌的一团,哭泣的声音也细细弱弱的,跟之前那声尖叫判若两人,“我好饿,可大娘说我是个女孩子,吃不了那些饭,就只给我了一碗水让我喝,三婶还让我洗衣服,可是我好冷,我洗不动了,三婶还不让我吃饭。后来我就躺下了,三婶还说我偷懒。我不是偷懒,就是动不了,但是我好像飘了起来,看到,看到……娘!”

周舟突然哭得很大声,那悲从中来的感觉,在场的人都能听出那哭声中的害怕和哀戚,“我看到娘你在河里飘着,我怎么喊你,你也不理我。还有爹,爹回来了,可他也动不了,他们都说我傻了,但是爹不信。娘,他们都说你不要我了,爹也不要我了,我是没人要的孩子,还是个傻子,呜呜呜,娘,你不要丢下我啊,我也不是傻子,爹也一定会回来的……”

黑漆漆的小姑娘扑在许红芹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的,那胡言乱语的说了许多没头没脑的话,却无意中透露了很多信息。

就感觉,这孩子好像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看到很多他们不能理解的东西。

杨春花听得脑仁疼,走过去就要拧周舟:“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就是个傻子,说什么糊涂话!”

老三媳妇更是幸灾乐祸地笑着:“哟,这不是真的烧傻了吧?也是,平时看着就傻憨憨的小丫头,这下直接傻了?”

周舟尖叫一声,翻着白眼扑上去一口咬住杨春花的手,给杨春花咬得一声惨叫,许红芹也惨叫着把闺女抢了回来。

——糟心闺女,那也是能随便乱咬的?

杨春花那手多脏啊,黑黢黢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指甲缝里还有泥,刚刚还看到她在门槛那坐着抠脚丫子了。这一口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许红芹只想到这一切,就觉得上头,想吐。

周舟更是直接,喉头上发出一声诡异的怪叫,眼睛再一翻,直挺挺就倒了下去。

许红芹: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演技太好,还是真被恶心得晕过去了?




“爹,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平安这七年间,寄回来给我和闺女的钱,我一分都没见到过。”

杨春花那嗓子都哑了:“就钱,就钱,你就张嘴闭嘴钱,你在这个家里吃穿住用不花钱?养你不花钱?养这死丫头不花钱?哪儿来的钱给你!”

“娘,你也别耍混,你要是想说那些钱,是这些年我们娘俩都用光了,那我就要请村子里的人来看看,我们娘俩到底是怎么花的,才能花了这一千多两千块钱!”

如今这村子里,家里能有几百块存款的,那都是大户。

大部分人手头都没几个现钱,甚至都还欠着外债。年底的时候拿粮食拿工分还债,开年需要花钱的时候又再借,反正手里,总是没钱的。

要是老周家真敢说这些钱都花在了她们母女身上,她就真要让乡里乡亲,甚至往镇子上,县里,或者再往上,让大家都看看,是怎么样的花钱方法,才让她们母女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而且,这年我在家里干了多少活,挣了多少工分,想来大队也是有记录的,我和小丫一年能吃多少口粮,那也是有数的,要不我们请大队的会计算算看,周平安每个月10块的钱交到公中,够不够他的妻女在家里吃上一口饱饭?”

听着许红芹这话的大队长他们也是汗颜,要不是没有肉票,这10块钱,都够家里天天吃肉了!何止是吃饱饭!

“如果不够,我倒要问问,同样每个月只给家里交5块钱的三弟,他的妻儿倒是能吃的脑满肠肥!”

老三媳妇:等等,脑满肠肥是什么意思?

按照许红芹这说法,这八百多块钱,别说分成四份了,就算全给许红芹,也补不上中间的差额。

周老根看着手里这一堆票子,平时他也是真觉得,自家能存下这么多钱,是很了不起了,不管去哪儿都能骄傲,当然财不露白,这事没办法跟人分享。

但今天被许红芹这不依不饶的架势,突然就惊醒了自己之前忽略的事。

是啊,老二寄回来那么多钱,都去哪儿了?

其实有老三每个月交上的5块钱,家里人也都勤快挣工分,平时生活怎么也够了,甚至比村里大多数人都过得好,老二寄回来的钱完全可以都存起来。

可是到了现在,怎么就只剩八百多?

这里面按理说还有他们老两口辛苦一辈子存的棺材本才对。

怎么被许红芹这一算下来,不仅没存下来钱,还欠了一笔巨大的数额?

“大宝,过来!”反正今天这事没完了,周老根也想知道自家的钱都花去哪儿了。

大宝是老大家的孩子,如今初中二级,平时成绩也不错,看着是个考学的料,也是周老根的心头宝,是能给老周家顶门楣的大孙子。

所以这会儿周老根让周大宝拿了纸笔,他说一项,周大宝记一项。

杨春花一听就明白了,老头子这是想对账!

家里的钱表面上是杨春花管着,但是这钱来来去去做了什么,除了一毛两毛的小钱,周老根必然都知道。

杨春花的脸色顿时变得青黑。

家里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些钱,要是这些钱对不上,那不就成了她的问题。

因此在听到周老根对账的时候,杨春花也凑了过去,时不时提醒一下周老根有遗漏的地方。

村里人,真正用到钱的时候很少,除了些针头线脑,油盐酱醋需要添置,其他的口粮蔬菜都是自家地里的,不费钱。

而这些钱又能用多少?

周老根就是在算大头,比如村里谁随礼啊,以及家里添置了什么东西啊,还有几个儿子娶亲都是大笔支出。说着说着,就到了给老大和老三媳妇家里的年礼啊什么的,到后来这俩媳妇家里人有点什么,都喜欢来老周家啃上一口。

这也就算了。

再后来突然就到了老三找工作,给人送礼的环节,支出突然就变得更多起来,前前后后都支出去好几百!

到家里开始修房子之后,青砖大瓦房,这一排修出来,更是花了好几大百!

周老根的面色就愈来愈难看了。

再后面,最近几笔最大的支出,也就是老大媳妇家的弟弟娶亲,为了凑彩礼,从老周家借了50,至于给老大媳妇家亲爹过寿,那10块钱的礼居然都成了小数目。

而老三媳妇家弟弟想要在城里买工作,从老周家借了200块钱的事,彻底让周老根变了脸色。

之前许红芹就提过这笔钱,周老根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想着自家钱不少,帮扶一下亲家也不是不行,看着亲家对自己感恩戴德感激不尽的样子,周老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此刻,那膨胀的虚荣心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看着周老根变化的脸色,许红芹就知道,他应该是意识到了。

“爹,这些家里的大笔支出,也该是有平安的一份,比如这娶亲的彩礼,算在公中,也是平安该承担的。当然,这修房子的钱,平安也应该出。平时走礼的钱也就算了,可是,这给大嫂和三弟妹娘家的钱,什么娶媳妇买工作,也要老周家的人来承担,那也说不过去。而且爹你也说了,那都是他们两家借的,到底谁借出去的,该算在谁头上?”

许红芹笑了笑:“这会儿分家的时候让我承担这些债务,等到人家还钱的时候,难道你们还能把钱再分我一份?”

当然是不可能的。

老周家就没这个良心。

“不管怎么分,这钱还是算在大哥和三弟自己头上比较好。到时候钱还回来,也不用过爹娘和我们家的手了,对吧?”

许红芹对周老根还是了解的,这个人就是自私,看着大家长,其实最看重的还是自己。

与其指望以后儿子们孝顺,不如指望自己手里多压点棺材本,那儿子们才能继续在自己面前“孝顺”。

周老根明白许红芹这话的意思,但依然觉得愤恨恼怒,不仅是对许红芹,更是对大手大脚花钱的老婆子,甚至将老周家的钱往娘家扒拉的两个媳妇!

然后许红芹直接给出了结论:“我也不为难爹娘,那些钱花都花出去了,我也不想着收回来了,正如爹刚刚说的,这零头就留给爹娘压箱底,剩下这八百块钱,终归是要还给平安的。”

众人:!!!

所以争到最后,老大和老三家的一分钱都没分到!

就连老两口手里,都只剩下这几十块钱?




周舟再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是不是有穿越了,那个到处灰扑扑的环境不见了,眼前却是半截白半截绿充满年代特色的墙壁。

看着身上盖着的蓝白条纹,这是——医院?

扭头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许红芹,还是熟悉的年轻面孔,好家伙,她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许红芹睡得很熟,本就枯黄的脸色,这会儿更是透着一层青灰,应该很是疲惫。

周舟转转眼珠子,并没有吵醒许红芹女士。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扭头,圆溜溜黑黢黢的眼珠子正好就对上刚进门的夏存毅。

虎目微微一颤。

夏存毅正准备开口,周舟却无声的“嘘”,示意他不要出声。

夏存毅目光一软,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医生说了孩子问题不大,只要烧退下来,人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就怕后面再反复,人醒不过来,那就真麻烦了。

孩子年纪小,药也不敢用多,还是许红芹整夜照顾着,早上才刚眯一会儿。

这孩子,有些意思,看着太懂事了点。

夏存毅回忆了一下,听周平安提过,这孩子,好像今年才刚满6岁?

不过6岁的孩子,瘦小的就是三四岁的幼童一样,看就是从小没有足够的营养,影响了发育。那细麻杆一样的手臂,感觉自己一根手指都能摁断。

这会儿醒过来,那双黑黢黢的眼睛,亮幽幽的,看着却格外有精神。

是个聪明的小孩,却在老周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夏存毅手里端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饭。

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白粥,还有两个跟自己脸一样的大的包子,旁边还有鸡蛋馒头和咸菜,甚至还有新鲜炸出来的油条。

这丰盛的样子,就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的。

周舟眼巴巴地望着,没办法,上一顿还是上一顿呢,就之前啃的大葱肉包子,早就消化完了,周舟这会儿是饥肠辘辘,饿得两眼冒青光,随着肚子里一阵惊天动地的咕噜声,夏存毅眼中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不过看小姑娘窝在母亲怀里不敢动弹,就怕吵醒母亲,饿成那个样子还一脸乖巧的样子,夏存毅就感觉到一阵窝心。

怪不得周平安老说,闺女就是贴心的小棉袄,可可爱爱,一眼过去让人心都化了。

“起来吃饭吧。”夏存毅压低了声音,“你妈妈也该起来吃饭了,吃过了再睡也好。”

夏存毅十分尊重小姑娘心疼母亲的行为,只和煦的提着建议。

要不是自己这个姿势实在不好操作,周舟其实并不介意就这么窝着先坑俩包子垫垫的。

许红芹虽然很累了,这个身体也是极度亏空,可心里有着事,根本睡不安稳,一点小的动静,很快就醒了过来。

眼睛里有片刻的迷蒙,转眼就清醒,看着乖巧窝在自己怀里的周舟,许红芹心头一软,亲在了小孩枯黄瘦削的脸上。

如果是在原本的世界,她闺女这么大的时候,被她养得白白胖胖,就跟棉花糖成精一样可爱又乖巧,结果一朝穿越,变成这枯柴一样的小可怜,许红芹心疼的不得了。

多年没被自己老妈亲过的周舟小脸蛋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给羞的。

夏存毅则是瞳孔地震,生于这个年代的人,大概是很难体会到这么直白的爱,没想到周平安的妻子,居然是这样的人。

周舟的病情彻底控制下来,虽然医生说孩子营养不良,发育不好,如果继续这样,以后身体肯定会出问题,可这要养起来也不是三天两天能做到的。

夏存毅还建议许红芹也检查一下身体,原本还以为要费点唇舌说服她,结果许红芹十分痛快的同意了。这让夏存毅总感觉哪儿不对劲,自从遇到许红芹母女开始,他的某些认知屡次受到冲击。

许红芹的身体情况也不是很妙,除了营养不良寒气入体之外,还有多年的亏空和劳累,心血不足,又受惊过度,可以说这身体是千疮百孔,就算不是被淹死在河里,恐怕也活不了多少年。

夏存毅看到检查报告,那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疼,就算他对医学了解不多,可他认识字,上面直白的诊断说明一切。

“许同志,你打算怎么办?”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夏存毅也知道许红芹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老周家过成这个样子,只能说,还是太善良了。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眼看着许红芹这下为了孩子变得强硬起来,夏存毅也很是支持。

“夏同志,平安那边,就没说什么其他的吗?”

许红芹醒过来的时候,只是勉强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对于这个家庭未来的命运,也是从闺女口中得知的。周平安能这个时候醒来,还特意请了战友过来接人,是不是也知道点什么?毕竟原身的记忆在跳河那一刻就划上了终止符,她家老周应该能知道得更多些?

夏存毅皱眉。

其实周平安的身体情况并不算很好,医生都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当时爆炸离周平安很近,为了护住任务目标,周平安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爆炸,整个后背血肉横飞,脑子也受到极大的冲击。

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医生说不一定能醒过来,就算醒过来,因为脊椎受到极大的冲击,大概也只能瘫痪在床。

但周平安不仅醒过来,还拜托夏存毅跑这一趟。人都伤这样了,还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自然需要亲近的人照顾。夏存毅本来就有任务往这边来,顺便跑一趟的事,他义不容辞。

可周平安醒来的时间太短,交代的话语不多,重点一句就是想要见见媳妇。

见着夏存毅摇头,许红芹就知道周平安那边的情况肯定不乐观。

“夏同志,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很想去找平安,我也不能把闺女留在老周家,那她绝对没有活路,可是我怕我带不走孩子,老周家那些人留着我和孩子在身边,就是想要拿捏平安。”

只要平安还能挣钱,他的那些津贴就是老周家最大的经济支柱,老周家怎么可能放任许红芹和周舟离开,那周平安的津贴还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想分家,然后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带闺女一起去找平安……夏同志,可以吗?”




夏存毅买的软卧,在这年代,能买到软卧的票,不仅要有钱,还要有人脉和介绍信。

许红芹将周舟往下铺一放,翻出搪瓷缸子,“我去打点热水,你在这里看着行李。”

周舟张了张嘴,老实巴交地望着许红芹,话还没说出来,许红芹就已经看到了去而复还的夏存毅。

许红芹:“……”

看着夏存毅那不是很赞同的眼神,许红芹就觉得这位解放军同志应该是误会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毕竟火车上这么混乱的地方,还敢把周舟这么小的孩子单独放在铺位上?

可在许红芹的心目中,自家闺女已经二十好几……嗯,好吧,现在确实只有一丁点大,就算再聪明伶俐见多识广遇上坏人了,两根指头就拎走了。

“夏同志……”

夏存毅伸手接过许红芹手里的搪瓷缸子,“我去吧。”

目送夏存毅再次远去,许红芹的心情有些复杂。周舟这才嘟囔着:“我刚刚就想提醒你的,许女士你动作太快了。”

完全没来得及。

“许女士你要长点心呀……哎哟!”

许红芹本来想捏小丫头的脸,结果那脸上没有肉,根本下不去手,最后只能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

彻底安顿好之后,许红芹也松了一口气。

卧铺其他几个床铺暂时也没人,许红芹还提醒夏存毅去找列车员打听一下能不能临时补一张卧铺票,夏存毅也只说他会去试试,看那样子,这人就没打算要再去多折腾。

“想吃什么?”许红芹扭头问周舟。

“娘啊,你悠着点,虽然现在这里没人,可火车也算是密闭空间,咱们在这里吃了什么带味儿的东西,以夏存毅同志敏锐的洞察力,很难说不会察觉到什么。所以我们要不还是忍忍。”

许红芹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周舟嘴里,“就你话多。”

但也算是默认了周舟的说法。

这大白兔还是夏存毅买的,在没有更多资源的情况下,就这大白兔奶糖,已经是很不错的补品。

周舟倒是不馋糖,可是这身体很馋,太缺营养了,她自己看着那瘦巴巴的胳膊都怕不小心劲儿给弄折了。

周舟也剥了一颗大白兔塞到许红芹嘴里,“还说我呢,许女士您现在这身体,也需要好好补一下啊!”

许红芹的情绪瞬间低落:“我现在就担心你爹。”

周舟嚼奶糖的动作也是一顿:“就快见到了,很快的。”

虽然周舟也很担心,但她总觉得,她们一家子的穿越就已经是最大的变数,原本的周平安即便没有她们的存在,也是好好的活着——哦,好像也不算太好,但总归是活着的。

只要活着,就能有更多的希望。

许红芹女士除了担心周平安同志的伤势之外,更多的,应该是在担心那边醒过来的是这个世界的周平安,而不是她们的家人周平安,到时候场面就会很尴尬。

周舟这身份可能还好点,许红芹女士还顶着对方媳妇的壳子,那之后要怎么相处才能掩人耳目。周舟设想了一下,好的,无法想象。

如今这格局,如果对面不是自家老周,许红芹女士如何要跟对方划清界限,在外界看来,可能都是许红芹女士的不对。

不过周舟有一种感觉,对面一定是自己老爹。

她还挺期待周平安同志知道她们娘俩也过来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在火车上的几天相安无事,后面陆续上车的乘客也都很好相处,有两位很明显就是从属关系,年长那位很是和蔼,笑呵呵跟许红芹和周舟打招呼。

还顺手从兜里翻出一颗糖果递给周舟:“这是去哪儿呀?”

他身边正在放行李的年轻人立刻雷达启动:“金老!您身上怎么还有糖!医生说了您不能吃糖的!”他们的行李里面根本没有这东西,金老又从什么地方装的糖在兜里!

金老乐呵呵地说:“哎呀你小声点,吓到小朋友了,也就两颗糖而已,我放在兜里,以备不时之需。这不,我也没吃啊,给小朋友吃。”

年轻人瞬间抓住重点:“两颗!”

可金老递给小朋友的只有一颗!

“您还藏了一颗啊!”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颗糖的周·小朋友·舟:哦豁。

眼见着老先生仅剩的一颗糖也要被没收,周舟小小声说了句公道话:“爷爷是有消渴症吗?”

金老的眼睛顿时亮了:“嚯,你这小家伙还知道消渴症?”

周舟也是看出来金老想跟着她说的话转移话题,只笑着说:“听说过诶,我还听说,消渴症的病人是不能吃糖,但是身上总是要带着糖,免得,那叫什么来着?”

周舟可没忘记自己现在还是个小孩子,装模作样的偏头想了想:“可以在身体里的糖太少,头晕的时候,补充糖诶!”

听到这话,金老顿时膨胀了:“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人家小朋友都知道身上应该带两颗糖来着!”

年轻人瞥一眼丁点大一只的周舟,一个估计牙都没长齐的小朋友,“金老,您也是,现在已经开始用小朋友当挡箭牌了。还有,都是消渴症,那还有糖少的时候?”

那不就是因为血糖过高,才会带来的各种病症嘛,听小孩子胡说。

金老被年轻人拿捏也不生气,依然笑呵呵的:“怎么就胡说了,人家说的有道理。小朋友,你说说,为什么糖会少啊!”

许红芹这会儿也伸手暗戳戳揪了一下周舟,没舍得用劲儿,但是用来提醒够了。这孩子还让她低调,免得被人发现,可她自己却小嘴叭叭上了。

周舟这不是仗着自己如今是个小孩子,就算胡说八道也可以说自己“童言无忌”。而且她也没胡说呀!

“昂,我听到过的呀,消渴症是要吃药的,但是有时候吃药,也会让糖变得太少,那人就会晕啊!”

人体总是会有很多微妙的变化,糖尿病病人身上揣两颗糖也是不时之需。就别说糖尿病病人了,就现在这年代大家的营养状况,营养不良和低血糖那都是常见的。

金老更是理直气壮:“听到没有!人家小朋友说得多有道理!”

然后就把仅剩的一颗糖给抢了回来。

年轻人:我信了你们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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