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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白月光后,他的日子鸡飞狗跳宁逾白盛栖月小说结局

一揽秋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杂乱无章的声音涌入耳中,宁逾白只觉天旋地转。不,不是的。他们哪里相配了?萧玉衡是个纨绔啊,一文不值的纨绔!盛栖月可是京中负有盛名的才女,相貌出众,家世不俗,这样的她,只有真正有才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疯狂挤出人群,迎着嘈嘈人声,烈烈艳阳,大步快跑,朝着安盛侯府方向追去。等他气喘吁吁追到安盛侯府时,却看到安盛侯府正门大开,往日待他向来温和慈祥的安盛侯夫人,穿着盛装,笑意盈盈正对着萧玉衡说话。不,她怎么能笑的出来,自己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她怎么还能笑的?安盛侯站在门口,脸色说不上好看,更说不上难看,最后望向萧玉衡身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仪仗,也渐渐露出笑脸迎上前。盛管事也一直笑的合不拢嘴。那一张张绽开的脸,就仿佛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他的胸口。为何...

主角:宁逾白盛栖月   更新:2025-01-17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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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逾白盛栖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娶了白月光后,他的日子鸡飞狗跳宁逾白盛栖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揽秋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杂乱无章的声音涌入耳中,宁逾白只觉天旋地转。不,不是的。他们哪里相配了?萧玉衡是个纨绔啊,一文不值的纨绔!盛栖月可是京中负有盛名的才女,相貌出众,家世不俗,这样的她,只有真正有才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疯狂挤出人群,迎着嘈嘈人声,烈烈艳阳,大步快跑,朝着安盛侯府方向追去。等他气喘吁吁追到安盛侯府时,却看到安盛侯府正门大开,往日待他向来温和慈祥的安盛侯夫人,穿着盛装,笑意盈盈正对着萧玉衡说话。不,她怎么能笑的出来,自己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她怎么还能笑的?安盛侯站在门口,脸色说不上好看,更说不上难看,最后望向萧玉衡身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仪仗,也渐渐露出笑脸迎上前。盛管事也一直笑的合不拢嘴。那一张张绽开的脸,就仿佛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他的胸口。为何...

《娶了白月光后,他的日子鸡飞狗跳宁逾白盛栖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杂乱无章的声音涌入耳中,宁逾白只觉天旋地转。

不,不是的。

他们哪里相配了?

萧玉衡是个纨绔啊,一文不值的纨绔!

盛栖月可是京中负有盛名的才女,相貌出众,家世不俗,这样的她,只有真正有才德的人才能配得上。

他疯狂挤出人群,迎着嘈嘈人声,烈烈艳阳,大步快跑,朝着安盛侯府方向追去。

等他气喘吁吁追到安盛侯府时,却看到安盛侯府正门大开,往日待他向来温和慈祥的安盛侯夫人,穿着盛装,笑意盈盈正对着萧玉衡说话。

不,她怎么能笑的出来,自己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她怎么还能笑的?

安盛侯站在门口,脸色说不上好看,更说不上难看,最后望向萧玉衡身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仪仗,也渐渐露出笑脸迎上前。

盛管事也一直笑的合不拢嘴。

那一张张绽开的脸,就仿佛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他的胸口。

为何会这般?

他们要置盛栖月于何地?

他想冲上前大声质问,却见那一行人进了府,一抬抬聘礼鱼贯入了侯府。

他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腿脚开始酸胀麻木,侯府大门“砰”的一声合上,所有的欢喜热闹彻底隔绝,耳边轰鸣一声,他才恍恍惚惚回神,却再也撑不住,“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

栖月阁。

盛栖月坐在廊下品茶,清裳急匆匆过来禀报:“小姐,三小姐求见。”

“让她进来吧。”

清裳出去,复又引了盛清茹进来。

盛清茹一脸焦急走上前,虚虚行了一礼,便道:“大姐姐,今日萧世子在宫中所行之事,你可知晓?”

盛栖月笑着点头,示意她坐下。

盛清茹更急了:“大姐姐,您要不要快快乘马车入宫,去寻太后为你做主?”

盛栖月抬头望她,问了句:“为何?”

盛清茹倒是有些错愕,见大姐姐如此淡定,她的心底又有些打鼓。

可是想想大姐姐待自己这般好,她又咬咬牙道:“萧世子在京中名声甚是不堪,实在不是大姐姐的良配。”

盛栖月闻言,笑了笑,不急不缓的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这是新进的顾渚紫笋,你尝尝。”

盛清茹看着面前的茶,心中焦躁的不行,哪还有心情喝茶?

可毕竟是大姐姐赐的,她只好端起,快速抿了一口,放下茶盏:“茶是好茶,可是大姐姐,您的婚事更为重要。”

盛栖月同放下茶盏,笑容深了几分:“清茹,那依你之见,应当选什么样的人做夫婿?”

盛清茹被问的一愣,细思片刻答:“圣人训,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上忠君爱国,下孝顺父母,为人清正,行事守礼,有君子之风。”

盛栖月摇了摇头,慢声道:“你上面所说的这些,是选臣子,选儿子,选君子的标准,可有哪样是选夫婿的?”

盛清茹更愣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盛栖月淡声道:“我们生为女子,自幼便身不由己,幼时被教导着做大家闺秀,要宽宏,要大度,要礼仪得体,行事守矩。”

“若是嫁人,那更是要贤良淑德,上孝公婆,下教子女,还要学着讨好夫婿,日后若是久久未能生育,还要大方为夫君纳妾,不可有任何嫉妒之心,不然则是七出,可以以此休妻。”

“可男儿呢,自小会有哪家父母夫子,教着男儿学做什么样的夫婿?又有谁教过他们如何爱护妻子,忠贞不渝,上能调和婆媳矛盾,下能缓和妻子关系?”


“栖月,廊下香园中的那些少年郎,可有你瞧中的?”

熟悉亲切的声音,一点点灌入耳里。

眼前的亭台楼阁,越来越真切。

盛栖月回神,猛然意识到,她是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十六岁,太后在游园宴上,为她选亲那日。

“我远远瞧着,那新科状元宁公子昂藏七尺,惊才风逸,倒像是个不错的少年郎。”

盛栖月闻声,眸光望向不远处一身白衣,头戴青巾,手执狼毫,挥笔洒墨的男人。

就在她目光聚在他身上的那一瞬,宁逾白也正直直朝她望来。

盛栖月心头狠狠一震,顿时一阵凄楚涌上心头。

前世她便是在这日游园宴,选中宁逾白为夫婿。

宁逾白虽出身寒门,却仪表堂堂、才高八斗。

风神气度比之京中勋贵子弟,不弱分毫。

她一眼便中意,央着太后赐婚。

婚后宁逾白待她尊重爱护有加,更是做到了婚前许诺的不纳妾,不养外室。

二人偶有闲暇,便在一起吟诗作画,谱曲弹琴,在燕京算的上数一数二的恩爱夫妻典范。

仕途上,宁逾白更是争气,昃食宵衣,朝乾夕惕。

短短十年,便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一步步高升,官拜丞相,成了天子近臣,一时间在京中风头无几,甚至为她请了诰命。

她原以为自己嫁了个好郎君,这一生倒也算圆满了。

直到那日,宁逾白从临安老家带回一对母子,打碎了她所有梦境......

“草民拜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道声音落下,盛栖月猛然回神。

宁逾白不知何时,已经带着一帮子弟,跪在太后面前行礼。

他身高出众、容貌俊逸,亭台下的风吹起他清白的衣袪,静静瞧着,如鹤立鸡群。

因着面前屏风遮挡,盛栖月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只听太后问了句:“宁公子才华横溢,刚刚哀家瞧了你的诗文,立意深远,志趣不凡,不知宁公子可有婚配?”

“回禀太后,草民在乡间读书时,已有婚约。”

“如今得知草民高中,她正带着草民的父母赶来京城,恐怕不日便达。”

宁逾白的声音,清凌凌飘进盛栖月耳中。

她怔愣住。

上一世,宁逾白并未告知,他已有婚约,所以她才会择他为婿。

后来,他的未婚妻得知此事,激愤之下,怀着身孕,远赴他乡。

奔波十年,宁逾白才寻得那对母子,如珠似宝的疼宠。

如今,一切都变了。

看来,宁逾白也重生了!

太后闻言,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不动声色道:“好、好。”

宁逾白松了口气,太后没有强求便好。

上一世他愧待婉儿母子。

这一世,他比旁人多了十几年的阅历与经验,就算不娶盛栖月,也定能重登高位,带着婉儿母子过上好日子。

思及此,他眼角的余光,小心的瞥向屏风后的盛栖月。

女子坐在高位,单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

隔着屏风,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与神情。

前世这个女人爱慕他,非他不嫁,还令太后赐婚。

他娶了她,虽借了势,却也曾付出过一丝真情,更为她请了诰命,不欠她什么。

这一世,他断不愿再委屈自己,更不愿委屈婉儿母子,便提前说出已有婚约的事实,绝了她对自己的念头。

还望她莫要阻拦,损了自己对她最后那抹残存的情意。

太后又与其他几位公子闲聊两句,便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待一行人行过礼走后,太后才拉着盛栖月的手慈和道:“哎,宁公子已有婚约,月儿你也别太伤心。”

“京中好儿郎多的是,姨母以后给你择个更好的。”

盛栖月笑笑:“姨母勿用多虑,外甥女也没瞧上宁公子。”

“宁公子虽是状元,却出身微寒,就算圣上封了官,也不过小小六品七品,一年的俸禄,合计还不够我打赏下人的。”

她话音刚落,便听耳畔传来一道声音。

“栖月妹妹所言极是,那位宁公子不过一介农门子弟,哪里配的上金尊玉贵的妹妹?”

她循声望去,便见一个身着淡青色锦袍,头戴镶碧鎏金冠,腰悬白玉玲珑佩的男子。

那男子越过屏风,走到跟前。

盛栖月乍然看清这张脸,一时间竟有些愣神。

这是怎样一张脸,眼眉鼻唇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惊人,瞧着倒像是个玉捏的人儿。

“妹妹往日的吃穿用度,哪怕一针一线拿出来,都是那宁公子见都见不到的大排面。”

盛栖月听着这话,才恍惚想起来,这应当是长公主的儿子萧玉衡,京中出了名的纨绔。

听闻性格不拘世俗、嚣张跋扈,京中不少富家子弟见了他,都要避上三尺。

前世她倒是记得,萧玉衡入仕后,宁逾白曾多次回家与她抱怨,此人在朝堂处处跟他作对。

后来不知怎地,这个纨绔又突然辞了官,外出游历去了,这事才罢了。

“你个混球儿怎这时候来了?”太后看到萧玉衡,顿时满脸笑意。

长公主是她继女,自幼养在她身侧,与她关系素来不错,连带着这个外孙也与她亲近。

萧玉衡看了盛栖月一眼,笑着道:“听闻外祖母要给栖月妹妹寻门亲事,我好奇是哪家男儿能入得妹妹眼,便来瞧上一瞧。”

太后叹了口气:“不过是随意相看一番罢了,月儿也没相中,日后哀家再多费点心思。”

“时辰不早了,月儿,哀家让人送你出宫?”

盛栖月站起身笑笑:“不必了,姨母坐了一上午恐怕也累了,我自己回去。”

萧玉衡摇着折扇道:“外祖母不必担心,我也住在宫外,离栖月妹妹近,由我护送妹妹回去,定保她安稳。”

太后笑道:“那哀家可把我的宝贝外甥女托付给你了,若是出了任何事,哀家拿你是问!”

萧玉衡笑嘻嘻道:“外祖母放心,若是栖月妹妹路上被颗石子绊到,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称职。”

太后又骂了他两句“贫嘴”,便被一众宫人簇着离开了。

“栖月妹妹,请吧!”萧玉衡用折扇指了指方向。

盛栖月笑着颔首,跟着他一起往宫外走去。

一路上,萧玉衡不停的在她耳边讲故事。

多数都是些公主下嫁给状元,最后状元得了势,妻妾成群,冷落公主的负心故事。

盛栖月听的心上一咯噔,难道萧玉衡也是重生的?


葛婉儿守在他身旁,不停的用帕子帮他擦拭额头上的虚汗,泪如雨下满是心疼:“宁哥哥,你别这样,你快振作起来。”

“那些小人尽是胡言乱语,他们说的话全都是假的,我知晓宁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宁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了。”

宁逾白虚弱的抬起手,抚着她的脸,用指腹描摹着这个往日,他最是心疼爱护的女人眉眼,心底更是一阵阵悲凉。

“婉儿,我对不起你。”

若不是他现在还不够强大,那些人怎敢那般说这么好的女子。

葛婉儿摇头,泪珠子落到他脸上,是热的,那温度烫到他心底。

“没事的宁哥哥,我不在乎这些的,我只要你好好的,你快好起来,婉儿便什么也不在意。”

“明日我便提笔去信,告诉我父亲,我要嫁与你做妻子,与你一生一世相守,永不分离。”

宁逾白抚着她的脸,口中只一遍遍念着:“婉儿,婉儿。”

-

三日后,长公主终于和婆母商议好了聘礼单子,屡次确认填的满满当当,再无任何疏漏后,才给林氏下了拜帖。

林氏正在院中处理府中琐事,听闻闺中密友要来,忙放下手中事,沐浴一番,又更衣添妆才去迎见。

丫鬟碧柳忍不住打趣:“夫人,您这见长公主的架势,可比您见侯爷的架势还要足呢。”

林氏掏出袖中铜镜,一边细细观摩自己眉眼可有哪处不够完善,一边笑着道:“那是自然,论美貌,我可不能弱了长公主去。”

碧柳看着眼前欢喜娇嗔俱全的夫人,也跟着开心,夫人也就只有见了长公主,才会如此鲜活。

到了前厅,长公主穿着一身火红衣裙,提着裙摆跨过门槛,风风火火走上前。

林氏正要说些什么,便见她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喉咙咕噜咕噜灌进去,一副口渴至极的模样。

林氏错愕,随即又笑着道:“慢些慢些,别呛着了,长公主府的丫鬟可是慢待你了,还是怎么着了?怎让你这般如猛兽豪饮?”

长公主喝着茶水,眼珠子提溜直转,她哪里口渴啊,她是心慌呐!

一想到一会子要跟好友说的事,心底“咚咚咚”直打鼓。

她都怕林氏这个将门女儿当场掀桌子,正经人不做了,拿着扫帚将她喊打出去。

这番场景若是传扬出去,她这个长公主在京中,还有何颜面见人?

她稳了稳心神,放下茶盏,笑呵呵道:“你最是会打趣人了,本公主花容月貌,哪里像猛兽了?”

林氏忙赔笑道:“是是是,公主最是好看了,不像猛兽,倒像年初我院中,刚开在枝头的第一朵花儿,美艳芬芳。”

“哼,”长公主顺了口气坐下身,故意找寻话题:“今儿侯府怎这般冷清?月儿呢?我也有好久没见着她了,不觉竟有几分想念。”

林氏笑容和煦:“月儿在自己院儿里呢,若你想她了,我差人将她请来便是了。”

说着,她便要唤碧柳请人,却被长公主打断:“罢了罢了,姑娘家家大了,定有不少事要处理,何必把她请来,听咱们这些老婆子间的闲话琐事。”

林氏立刻撇清关系:“要老你老,我可还是花容月貌,担不起老婆子这三个字。”

这回轮到长公主赔笑:“是是是,你还年轻,咱们都还年轻。”

她这不是想到自己马上要做人婆婆了嘛,才用自己婆母口中惯称的老婆子三个字自称。

她也不觉得自己老,她还年轻着嘞。

“对了,这几日听说母后和你,都在为月儿的婚事上心,你可有看中的人选?”长公主装作随口一提的模样,端起茶盏问。

提及此,林氏叹了口气:“未曾呢,月儿心气儿高,寻常人家的男儿我也不敢与她相看,可放眼整个京中,适龄男儿除了那些皇子们,似乎也没几人了。”

长公主一听这话,心底一咯噔。

看来自己这个好友是看了不少人选,最后一个也没瞧中,眼皮子高的很呐。

不过也是,栖月这么优秀的女儿,自身门第高,在京中又素有才女头衔,坊间都传她若不是女儿身,考个状元也是唾手可得的。

那些个凡夫俗子能入得她的眼,才是怪事!

哎,长公主在心底长叹一声,心绪愁成一团乱麻。

想想自己那不争气的混账儿子,这嘴巴就跟沾了浆糊似的,愣生生开不了口啊!

二人闲聊了大半时辰,都没切入正题。

长公主又心急又无奈,手里摸着袖中的聘礼单子直打鼓,在家中时还觉着这礼够厚重了,应该能拿得出手了。

现在又觉着,还是太薄了,不行,得再添点。

对对对,是聘礼单子没准备全,她才开不了口,长公主在心底这么安慰自己,猛地站起身。

林氏吓了一大跳,抚了抚胸口没好气问:“你这是怎么了,今儿瞧着总是心浮气躁的。”

长公主大手一伸,作出了止的手势,迈着小碎步哒哒哒往门外走去,口中还念叨着:“我忽而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说着,突又大步出门。

林氏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好笑又无奈。

她这个好友就是这样,从前得先皇和她长姐太后宠爱,嫁人了又有国公驸马爷一家子宠着,行事惯是不按常理。

罢了罢了,她早就习惯了。

林氏正要起身回院子处理庶务时,便见长公主双手高举过头顶,恍若要跪拜状,疯疯癫癫跑进来抓着她的袖子,大声哀嚎道:“蓉儿,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

淑蓉是林氏闺名。

林氏突然被她这么一拽,身子又坐回凳子上。

她一脸失语的看着好友,气笑了:“你难不成背着我又结交新友了?”

长公主摇头。

她怎么会是那种人?

“那便是你背着我,与京中其他女儿一同出游了?”林氏审视着她。

长公主忙不迭摇头,嗔了她一眼:“我像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

林氏松了口气,当初两人相识时便说好了,她们中间绝对容不下第三个女子。

若是长公主敢违背誓言,她就是冒着大不敬的罪名,也要把她打出府去。

“说吧,到底是何事?”


这两日她偶然抱怨几句住宿环境差,比不得她在临安的住所,宁母便生了气。

白日宁逾白去点卯,宁母在屋中多次训斥她,让她勿要因此小事扰乱逾白心绪。

葛婉儿看着在乡下唯唯诺诺的宁母,到了燕京竟这般作态,心中更是惶惶难安。

宁逾白看出她在家中待的不虞,又听闻流月河有场烟火盛宴,便趁着今日休沐,带她出来散散心。

二人并肩走在流月河畔,河水荡漾,圆月高悬,光照镜面,恍若月影流光落于清河,一时间美不胜收。

葛婉儿看着富硕燕京,流淌的画舫轻舟,奏乐唱曲儿的歌姬,心情大好。

“宁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如何?”她指着正在杂耍的艺人说着。

“行。”宁逾白宠溺一笑,正要过去,便听到一阵威严的呵斥声:“让让,让让,别挡着世子的马车。”

一旁行人连连避让,葛婉儿也下意识拉着宁逾白的衣袖,往旁边躲了躲。

宁逾白抬头望去,便见一匹身材高大的骏马,拉着沉香木车架,朝这边驶来。

车架上的挡风帘幕,用的全是玉锦楼千金难求的好料子,隼牟接口处均用金箔包边,华贵异常。

葛婉儿看的艳羡不已:“宁哥哥,这马车好生气派,婉儿还是第一次见,不知是京中哪位贵人的。”

宁逾白看了眼车前玉牌,冷哼一声,竟是那个纨绔的。

不过是个庸废之人,若不是出身好,哪里配得上沉香木的车架?

马车愈来愈近,宁逾白这才看清,那辆马车身后,还有一辆更富贵的。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前车开道,后车紧随,护卫周全。

车子驶近身前,帘幕缝隙内飘出一阵幽香,熟悉的味道激的他头脑一震。

这香......竟像是盛栖月那个女人惯用的。

怎么会?

不可能,盛栖月那女人向来遵守礼法,循规蹈矩,又怎么会跟这样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宁逾白摇了摇头,想必是凑巧罢了。

待马车行过去,他又带着葛婉儿去看杂耍了。

-

马车停到一艘巨大的双层画舫前,画舫主人一见车架,连忙喜盈盈上前迎接:“萧世子,二楼观景最好的雅间给您留好了。”

萧玉衡从车上跳下来,又去后车旁温声道:“栖月妹妹,到了,我迎你下车。”

锦绣帘幕掀开,露出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搭在男人腕上,提着裙摆缓缓下车。

画舫主人看清来人,惊得眼皮直跳。

这这......怎会是安盛侯府千金小姐?

坊间不是一直流传,安盛侯府千金小姐貌若天仙,才思过人,知书识礼,志趣高洁,又怎么会和萧世子这个不守礼节,文墨不通的纨绔子弟搅和在一起?

这俩人就像一个天,一个地,天和地和凑在一起,怎么叫人不惊奇?

他还在愣神间,就见两人皆穿着水蓝色长袍,并肩缓步朝他走来。

女子美艳出尘若仙妃,男子清隽俊逸如才子,临水落影成双,细看之下恍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画舫主人连连揉揉眼,他定是瞎了才会这么觉着。

萧玉衡先一步上船,又伸手扶了盛栖月一把,两人双双上了二楼雅间。

画舫主人这才回神,连忙跟了上去,堆满笑伺候。

这可是京中最大方,又最难伺候的爷,他断不敢怠慢。

-

盛若妍对着镜子描眉添妆,摆弄了半晌,发现还是遮不住脸上的红肿,负气之下,怒砸了不少茶盏花瓶。

今日画舫游船,不知京中多少贵公子会去,若她错失良机,她娘禁足失宠,日后她的婚事让林氏做主,能给她选到什么好人家?

盛若妍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去一刀了结盛栖月。

丫鬟竹韵看出了她的想法,忙道:“二小姐,您可以用白娟掩面出门,您是世家小姐,这样子别人见了,恐怕只觉得您识礼重仪,爱惜名声才会如此。”

盛若妍一听,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才想到,你快去给我找块透光白娟。”

于是乎主仆二人就这样以白娟遮面,来了流月河畔,上了艘还算华丽的画舫。

舫中果然诸多富贵子弟,她找了个临窗位置,左右察看,等着寻个有缘良人。

-

葛婉儿看杂耍看累了,便将目光投向河面。

瞧见那边停着不少小舟,一些穿着普通的妇人孩子都上去了,也不由意动,拉着宁逾白娇声道:“宁哥哥,要不然我们也上去逛逛?”

宁逾白瞥了眼小舟,又看了看船上的人,眼底生出嫌弃。

这种贩夫走卒都能随便上的船只,哪里配得上他的身份?

他指着一侧勉强看得上眼的画舫道:“我们去那艘吧。”

葛婉儿看着装潢华丽的画舫,又惊讶又兴奋:“真的吗宁哥哥,会不会太破费?”

宁逾白没多说任何,径直迈步,朝着画舫跟前的小厮问:“一个人要收多少银钱?”

小厮笑呵呵道:“二两银子一个人。”

他们画舫票价定的很低,主要是看中客人在游船上的消费,随便一点吃食饮品,都价值百两,更别提挑选歌姬唱曲儿起舞了。

“宁哥哥,会不会太破费了?”葛婉儿拉着他的衣袖,有些退却,两人游船的钱都够她往日一年花销了。

“无碍。”宁逾白摆了摆手,他如今有了官身,一月朝廷放发五两月银,每年还能领到几百石禄米,区区四两银子,倒也不至于拿不出。

他从袖中掏出一块银子递上去。

小厮拿出小称称了一番,剪下四两,又将余下的交还回去,作出了请的手势。

宁逾白带着葛婉儿上了船,寻了个空闲位置坐下。

葛婉儿看着船上穿着华丽的男女们,心底不由暗暗感慨,二两银子果然值得。

眸光再瞥见窗外的孤舟小船,顿觉寒酸不已。

宁哥哥真好,带着她坐这么贵的船,她属实不该因为住处寒酸就跟他发牢骚,这些都只是一时的。

宁哥哥这么有才华,日后定能带她住上富贵宅院,拥有享不尽的荣华。

一旁小二拿着菜单上前,问了句:“公子夫人可需要点些饮品吃食?”


可他依旧没端起酒杯。

柳莹铃猜出了他的心思,继续拿起筷子为自己夹菜,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柳明远等了半刻钟,见对面人确实没事,这才放下心拿起筷子,与她一同用膳。

“上次你去天地赌坊,那老板待你如何?”

柳莹铃暗暗掐了掐掌心,压下眼底的厌恨与阴冷,平静道:“钱老板人不错。”

“那就好,明日你再去一趟,这次我倒要瞧瞧,他答应我的事,到底能不能办。”柳明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夹了几筷子菜。

柳莹铃装出乖巧的模样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你院中那几个丫鬟呢?都被你处理干净了?”柳明远四处看了看,没瞧见人影。

他也知晓女儿的怪癖,可那些不过是些贱奴,杀了便杀了吧,再花银子买些回来便是。

“在父亲脚下呢。”柳莹铃笑吟吟看着他。

柳明远心中一骇,脚竟有些不知往何处放。

旋即他又稳了稳心神,淡定道:“罢了罢了,随你,改日找些奴仆把尸身从你院子挖出去,一个女子闺阁,小心积太多怨气。”

柳莹铃笑:“那就谢过父亲了。”

柳明远因着那一句话,总觉得四周冷飕飕的,可细细思索一番,又觉得好笑,他手中沾染的人命比这多了去了,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又夹了几筷子菜,慢悠悠看着院中月光,心情颇为畅快。

可吃着吃着,他忽然觉得手脚无力,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柳明远一愣,随即想动动身子,忽然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一个可怕的念头霎时浮上心头,他瞪大眼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敢置信问:“你在这酒菜里下了药?”

柳莹铃并未回答,只是笑盈盈站起身,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父亲可记得这簪子?”

柳明远定定一眼,眼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这......这是那个贱妇的遗物?”

柳莹铃闻言,眸底一冷,直直一簪子捅进他心口。

“还敢侮辱我母亲?”

柳明远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宛如罗刹般的女儿,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侍卫,侍卫,快来人!”

柳莹铃冷笑:“往日你防我最是防的紧,门口总留十几个护卫守着,今日你那些护卫恐怕自身难保。”

“你......你哪来那么大能耐?”柳明远还是不敢相信,他那些侍卫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人,个个武功高强,怎么会......

“要死的人,就该好好去死,想那么无谓的事情做什么?”柳莹铃笑容阴恻恻的,“当初我母亲想拿这支簪子杀了你,她没做到,如今我替她做到了。”

说着,她拔出簪子,又往他胸口连刺十几下,血液飞溅,血珠子洒在她脸上,顺着脸颊一点点滑落,染满了她的脸,遮住了原本美艳的面容。

“母亲死后我总在想,是不是怪我这张脸长得太好了,现在我忽然想清楚,要怪只能怪你这种人毫无底线,罪该万死!”

柳明远怔怔说不出一句话,浑身抖得厉害却无任何反抗之力。

柳莹铃仰天大笑几声,进屋子拿出火把,点燃屋中所有布料,染了油渍的门框,甚至还有院中早就准备好的松木。

做完了这一切,她又掏出一把匕首,闭了闭眼,狠狠扎进自己的脖颈。

盛栖月看着这一幕,眼底不自觉划过一抹泪。

她就眼睁睁的趴在房顶上,瞧着那女子一点点倒进火光中。

一阵风吹过,院中梨花纷纷飞落,不少花瓣洒落在她身上,随即又被火焰一点点吞噬,燃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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