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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南潇陈砚小说

猫燕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潇站在办公桌旁边,视线正好落在陈砚的侧脸上。他今天第一天进公司。归国回来,镀了一身金色。陈韵仪叫他进来公司先历练一阵,职位先给到研发部门的总工助理。毕竟,就算是帝国理工首屈一指的高材生。没有实战经验的纸上谈兵,也是难以服众的。陈砚特意换了一件相对规整的西装衬衫,领带是低调的纯色配暗纹。胡须应该是早上特意刮干净了,不像那天在车里的时候,跟她耳鬓厮磨,仿佛要燃起干柴与烈火。南潇一直都这样觉得,陈砚只有穿上衣服的时候像个人。“潇潇?”南潇有点失神,听到陈韵仪叫她,才反应过来:“哦,就是那样。跟陈砚说的一样。”“是么?”陈韵仪将信将疑:“那冯家二少爷要真是这么个不成规矩的货色,潇潇,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呢?”南潇脑子有点乱,不知该如何作答。主...

主角:南潇陈砚   更新:2025-02-15 03: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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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潇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有刺南潇陈砚小说》,由网络作家“猫燕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潇站在办公桌旁边,视线正好落在陈砚的侧脸上。他今天第一天进公司。归国回来,镀了一身金色。陈韵仪叫他进来公司先历练一阵,职位先给到研发部门的总工助理。毕竟,就算是帝国理工首屈一指的高材生。没有实战经验的纸上谈兵,也是难以服众的。陈砚特意换了一件相对规整的西装衬衫,领带是低调的纯色配暗纹。胡须应该是早上特意刮干净了,不像那天在车里的时候,跟她耳鬓厮磨,仿佛要燃起干柴与烈火。南潇一直都这样觉得,陈砚只有穿上衣服的时候像个人。“潇潇?”南潇有点失神,听到陈韵仪叫她,才反应过来:“哦,就是那样。跟陈砚说的一样。”“是么?”陈韵仪将信将疑:“那冯家二少爷要真是这么个不成规矩的货色,潇潇,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呢?”南潇脑子有点乱,不知该如何作答。主...

《有刺南潇陈砚小说》精彩片段


南潇站在办公桌旁边,视线正好落在陈砚的侧脸上。

他今天第一天进公司。

归国回来,镀了一身金色。

陈韵仪叫他进来公司先历练一阵,职位先给到研发部门的总工助理。

毕竟,就算是帝国理工首屈一指的高材生。没有实战经验的纸上谈兵,也是难以服众的。

陈砚特意换了一件相对规整的西装衬衫,领带是低调的纯色配暗纹。

胡须应该是早上特意刮干净了,不像那天在车里的时候,跟她耳鬓厮磨,仿佛要燃起干柴与烈火。

南潇一直都这样觉得,陈砚只有穿上衣服的时候像个人。

“潇潇?”

南潇有点失神,听到陈韵仪叫她,才反应过来:“哦,就是那样。跟陈砚说的一样。”

“是么?”

陈韵仪将信将疑:“那冯家二少爷要真是这么个不成规矩的货色,潇潇,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呢?”

南潇脑子有点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主要是她也没想到那个冯乔语真的会把事情闹大,也不知道冯家在陈韵仪面前是怎么一番恶人先告状的。

现在事情被提到明面上了,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被动。

“妈,潇姐要面子,这种事么,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像个怨妇一样到处跟人说的。”

南潇迟迟没开口,陈砚替她答了。

没想到这话彻底把陈韵仪惹不痛快了:“你闭嘴,出国一趟还学会动手打人了?这事儿就算是冯二公子混蛋了,轮得到你去出手教训人家么?你算那根葱啊,用你出头抱不平?”

陈韵仪在商场里混了一辈子,为人处事一向城府低调,从不轻易与人面上为敌。

她以前从不担心陈砚的性子,因为人人都说这陈家小公子心随母性,处处都像她。

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计后果的荒唐事?

“妈,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也要忍么?”

见陈韵仪似乎真的动了怒,陈砚立刻切上一副温驯乖哄的笑容:“他侮辱潇姐不说,甚至还出言侮辱了您。我琢磨这冯家也不是什么特了不得的高门大院,冯部长年后一退休,他老婆手里的几个楼盘接连跳水。冯家大公子说是身居高位,其实不过是给人按在了清水衙门里。老婆娘家更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这种人,打了也就打了。”

“你倒是了解的门清?”

陈韵仪颇有几分惊讶。

虽说小儿子陈砚将来必然是要接她的班,可是前些年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及偏好,似乎与商政这些送往迎来的没半毛钱关系。

陈砚脑子聪慧,更擅长科技专工。

陈韵仪虽然有意培养他,从小就常带着他各种应酬出席,但陈砚似乎也只是学了个皮毛,更无更多兴趣。

如今听他说出这番话,陈韵仪的心里其实是多具了几分欣慰的。

陈砚恭敬地笑了笑:“妈平时教的话我都往心里去了,潇姐也经常提醒我要多关注圈子里的关系。将来都是有大派场的。”

“算了。打也打了,能怎办?回头我叫人送点东西过去,潇潇,那你跟冯乔语,就算是彻底没说法了?”

陈韵仪再次转向南潇。

南潇点点头:“陈姨,我们其实本来也没有很合适。之前想着先相处一下看看,既然冯二公子也没有想要认真对待这段关系。也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陈韵仪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她叫陈砚出去,独独把南潇留了下来。

南潇明白,接下来的话,可能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潇潇,你是聪明人,你也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

陈韵仪拉住南潇的手,拽她来到办公室沙发处坐下。

南潇点头:“我明白。”

“脖子好些了么?”

陈韵仪的目光落在南潇脖子处的那块伤疤上。拇指盖大小,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南潇的脸上火烧火燎的,下意识将衬衫领子往上拉了一下。

她点头应声:“已经没事了,本来就是一点小伤。”

“是啊,一点小伤。看医生也好,自己上点药也好。没必要非得血呼啦地摆在阿砚面前是不是?”

陈韵仪嘴角微微一勾,话里阴阳有话。

南潇肩膀一凛,顿时明白了陈韵仪的敲打。

“陈姨,我……”

“我知道,姓冯的不是什么好货。但谁也没逼着你非得跟他到哪一步,本来就是你们年轻人自愿的。”

陈韵仪摆摆手,示意南潇不用急着解释,听她先把这些话说完。

“阿砚从小到大,最见不得的就是看你受委屈。他是真把你当亲姐一样护着了,潇潇,但你得明白孰轻孰重的道理。今天一个冯乔语算不得什么大人物,那明天呢?你真的忍心看他,将来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为你拼个头破血流么?”

听了陈韵仪的这番教诲,南潇心里像硬塞了一把生果壳一样难受。

是不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陈砚为她动手,为她冲动,在陈韵仪看来这就是不可原谅的禁忌。

那如果将来她知道,陈砚跟自己其实已经……

那将是南潇不敢想象的大地震。

“陈姨,是我考虑不周了。差点连累了阿砚,真的很抱歉。”

“其实我也不是怪你,潇潇。都是自家人,有委屈想诉也是正常的。”

陈韵仪再次拉过南潇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陈姨虽然不是你亲妈,但这些年也是真的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爱培养的。给你找个好婆家,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也别急,回头,我跟你叔再帮你物色物色,咱们潇潇这个条件,那绝对是多少青年才俊趋之若鹜的。”

“陈姨,您别费心了。我……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这半年来,南潇已经相亲了不下十次。

陈韵仪对她的安排也可谓是尽心尽力了的,但那个圈子里的人,天然有种货比三家的准则法。

南潇作为陈家的养女,在身份价值上天然就打了折扣。

她已经相得倦了,疲了。

说实话,在陈家这些年,在陈氏集团这些年,她也已经疲了。

“怎么?不会是心里有人了吧?”

陈韵仪半开玩笑半试探。


那一刻,南潇的泪水混合着雾气,把过往种种皆投射在这份“自作自受”的绝望里。

她想起四年前,如果自己当初面对陈砚的第一次,也能像今天这样决绝。

事情,还会弄到这一步么?

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应该这样的……

急诊室里,医生给南潇做了简单的清创处理。

“伤口不算深,不用缝也可以。但最好去输液室打点消炎针。晚上回去按时换药,这几天注意别感染。”

医生一边开药一边提醒南潇:“浴室里记得放上防滑垫,年轻人摔一下都不得了,你不知道每年因为洗澡摔到进医院的老人有多少。”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南潇按住手心里的绷带,扶着桌子边缘慢慢站起身。

陈砚靠在诊室门口,衣裤都是湿淋淋的。

砸坏的眼镜被他丢弃了,脸上那道划痕挺深的。擦破了皮,血迹干涸成暗色。

南潇一瘸一拐从里面出来,他主动伸手过去。

南潇不想理他,扭身侧过去。可是单子还是被他抢了去。

输液室在一楼,输液用的药需要去夜间药房先拿回来。

十分钟后,陈砚把药送过去,南潇已经等在输液室门口。

两人全程默契,却零交流。

南潇的手很瘦,血管难找。恰好值班的护士挺年轻的,估计经验不足。

试了两针都没扎上去,紧张得额头直冒汗。

最后不得不求助护士长,总算是扎上了。

输液室里的人不多,南潇的位置在门口,离备药室不远。

那两个护士进去之后,谈论刚才的事也不避人。

大概是那个护士长在督促实习护士要多练基本功,今天算是她运气好了。

这要是那种感情特别好的情侣。你这么扎针,那女人的男朋友早就跟你跳脚了!

真心在乎的人,哪能看得下爱人受这个罪呢?

“不过,他俩应该不是情侣吧,我看那男的一直站在输液室外面看手机……”

“好了,别议论了,赶紧去忙吧。”

南潇靠在坚硬的沙发扶手上,头顶的灯光有点晃眼。

她与陈砚一墙之隔,她说她不想看见他。

于是他不进来,也没走。

长声出了口气,南潇闭了闭眼,主动开口道:“陈砚。”

外面没有动静。

“我知道你在,”南潇搓弄着指尖的纱布,“今天的事,我就当你是昨天的酒还没醒。”

她不想再提,也无力去追究什么。从她告诉医生她是自己不小心在浴室摔伤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陈砚发疯,但她不能跟着发疯。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南潇说。

“我等你吊完水。”

陈砚靠着墙,手肘半支着身体。

消炎药不算慢,但也要小一个钟头了。

“等下书成过来陪我。”

南潇说。

此时她把手按在靳书成的聊天对话框上,对方发过来一条他已经到家的消息。

但南潇迟迟没有回复。

陈砚心脏微微一沉:“你认真的,是么?”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她了,就在今天,就在几个小时前。

“你觉得呢。”

南潇拨了拨输液轮,她还是觉得太慢了。

“就算发生什么也不见得代表认真的。”

陈砚眼眸一倏,“我跟你之间,该有的也有,该玩的不也一样玩?”

南潇的呼吸紧了紧:“所以,你今天……”

“只是想玩点刺激的,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

陈砚拨弄着脸上结痂的血痕,麻了,也感觉不到有多疼。

南潇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将信将疑:“没有女人会喜欢被这样对待。”


南潇想爬起来接电话,却被陈砚从后面压住。

五个指缝一扣,紧紧锁着。

汗水一滴滴掉在她的脊背上,她被身后重燃的情欲牢牢支配。

车窗起了白雾,留下掌心拍滑的一片印痕……

男人情到深处,直接偏过头,咬住她白皙的脖颈用力一吮——

“别——”

南潇心里一急,疼到眼尾泛红。

他疯起来总是不顾一切,想怎么嗨就怎么嗨。

结束后,陈砚并不急着抽身离去。

他坐下身来,拥住南潇的细腰。借着迷离昏暗的车灯光,眯起眼,玩味地观察着那片不算规整的小草莓。

南潇红了脸,一把拉紧衬衫,随后抓起已经停止震动的手机。

如她所想,正是陈夫人的来电。

“你先别出声。”

南潇竖起食指,贴着唇请求对方千万静音。

陈砚嗤笑一声:“难道不是我妈叫你来找我的?”

就算听见两人在一块,又有什么奇怪的。

南潇收了收眉头:“你还喘呢。”

“哦?”陈砚故意喘得更加夸张,就过南潇的耳垂贴上去:“那我是为了谁,才喘这么卖力的,嗯?”

南潇瞬间满脸灼红,用胳膊肘顶开陈砚的胸膛,捏着手机逃下车去。

电话打给回陈夫人,她一秒切回恭敬又尊重的口吻:“陈姨,不好意思,我刚没接到。”

“阿砚呢,他没事吧?”陈韵仪等着通电话等得揪心不已。

小儿子才刚从国外回来,就被几个“狐朋狗友”带到扬淮河上的龙凤船里去听弹评。

圈里谁人不知,那扬淮河上十二金钗各个环肥燕瘦,风华绝代。

陈砚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曾谈过恋爱。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下套算计了——

陈家是江城的名门望族。从陈韵仪父亲那一辈起家,一众兄弟姐妹不是商界大鳄就是军政要员。她入赘的丈夫,陈砚的父亲林屿森,更是江城知名A大的校长,著名学者教育家。

真要是让陈砚在扬淮河上着了人家的道儿,家族的脸面往哪搁?

南潇往车子那边看了一眼:“陈姨放心,阿砚他没事,只是在跟几个朋友喝茶聊天。这会儿去洗手间了。”

“行,没事就好。”陈韵仪总算松了口气:“辛苦你了,潇潇。另外我在满江红订了包,晚上要宴请徐家太太和徐小姐。没事就赶紧回来,跟徐家小姐初次见面,不好迟到的。”

“嗯,陈姨放心,我这就送他回来。”

南潇挂了电话,微微有些出神。

徐家小姐……是陈韵仪之前给她看过照片的那个吧?

还让她帮忙找了圈里据说挺灵的大师算八字看面相。

陈砚下个月就要二十六了。像他这个年纪的世家子弟,豪门千金,家里差不多都已经开始“对对碰”了。

背上突然被一阵体温贴近,一双大手结结实实地环住南潇的身体。

“我妈怕我在外面着了坏女人的道儿,没想到家里早就有人监守自盗了。”

陈砚贴上来,咬着南潇的耳垂调侃道。

南潇浑身一凛,那句“监守自盗”着实戳伤了她敏感的神经。

“我监守自盗?”

南潇紧了紧眼眶,喉咙间压不住的颤音:“当初是谁在出国前喝得烂醉如泥,非要……非要……”

陈砚眸子一眯,头一歪,随后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眼镜,用绒布细细擦拭着。

“哦,那你告我强女干咯?”

他身高腿长,眉眼俊廷,是那种非常周正又精致的中式长相。

戴上眼镜后更是旁人眼里斯文无两,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唯有对着南潇,一开口,却是如此无赖的腔调。

南潇压下心里那一抹强烈的激荡,摇摇头:“陈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总不可能把她的独生子——”

啪的一声,陈砚一把捉住南潇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怼压在车门上!

背脊里一阵灼热的疼,却不及男人眼中燃烧的火。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心甘情愿做我的玩物?”

南潇瞥开眼睛,以沉默回应。

她的父亲是陈韵仪的司机,在她十三岁那年因公殉职,很早就跟父亲离婚的母亲早已下落不明。

陈韵仪不忍她流落孤儿院,一方面出于对陈父的愧疚和责任,另一方面她自己也一直很想要个女儿,于是就把南潇收养在了身边。

这些年在陈家,她供南潇吃住读书,叫她跟陈砚姐弟相称。

但南潇心里很明白。有些时候,所谓的心甘情愿,可能是因为没有太多选择,也可能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她甚至可以有资格作为陈家的女儿嫁出去,却永远没有资格作为陈家的媳妇娶进来。

“时候不早了,陈姨还等着你吃饭。在满江红,跟徐家母女。”

南潇轻轻挡开陈砚的手,径自去拉车门。

陈砚单手插着口袋,眉头一挑:“什么徐家母女?”

南潇解释:“是陈姨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

陈砚冷冰冰地哼了一声:“不去。我妈选的人,一向不合我胃口。”

“是我选的。”南潇说。


“南潇姐,这么早!”

助理间的办公室门开了,徐宁月进来跟她打招呼。

她的工位是南潇安排的,就在自己办公桌对面。

“已经不早了,还有十分钟开例会。”

南潇已经夹上了笔记本,起身出门准备往会议室去:“你也拿上会议记录本,陈总今天没空听,回头要发她摘要简述。”

“所以,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南潇姐是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么?”

徐宁月没有让开的意思。

“陈砚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么?”南潇微微攥紧拳身,“冯诗婷找我寻衅滋事,发生纠纷。和解后我来公司拿资料,意外/遇到陈砚,我跟他拿错了手机。到停车场才换过来。”

虽然这个说法漏洞百出,只要去确认一下就知道昨天晚上无论是陈砚还是南潇,都没有出现在公司过。

但这已经是南潇可以给出的最合理的说辞了。

其实南潇觉得,无论是徐宁月还是陈韵仪,真正猎奇的不过是她“背后”那个用来乱搞关系的男人到底是谁。

所以至少,她们应该还没有人会怀疑到陈砚。

南潇有点走神,可她突然心不在焉的样子却被徐宁月误以为是不把自己当回事。

端看一眼南潇的脸颊,虽然粉底比平常厚了许多,但还是能被徐宁月看出伤痕。

“看样子南潇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嘛。”

徐宁月嗤笑一声:“真抱歉南潇姐,我以为我上次已经出过手了,婷婷也好消消气,就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了。没想道,她还是太任性了。”

“确实。”

南潇面色不动:“冯家小姐的性格十分骄纵,完全不识好歹。所以劝徐小姐交友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免得到时候牵扯麻烦。毕竟现在,陈家和冯家的梁子已经算是彻底结下了。徐小姐是陈砚的女朋友,难道真的要为自己的闺蜜出头到这个地步?”

南潇这一番话不卑不亢,徐宁月果然有些犹豫了。

她之前是咬准了南潇心里有鬼,所以就算挨一巴掌也不敢跟自己叫板。

谁曾想后来在面对冯诗婷挑衅的时候,她竟然直接动了手!

徐宁月也不是那完全不用脑子的女人。

她第一眼看到陈砚就被深深吸引,见陈砚对自己似乎也不排斥,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但周日那天她主动提出想要跟陈砚一起去他朋友的聚会,却被委婉拒绝了。

最后还是她自己不甘心,打了辆车跟着陈砚进的会所。

后来赶上陈砚喝醉了,她故意接了白晓琪打过来的手机,才知道自己的倒霉闺蜜真的去教训南潇,结果反而被一脚踹了个仰八叉。

陈砚酒醒后丢下她就走了,所以从昨晚到现在,徐宁月心里也是没底。

让她为冯诗婷小来小去出个头,她还是足够仗义的。

但要让她为了冯诗婷得罪了堂堂陈家小少爷,那对徐宁月来说,可是有点得不偿失。

“所以,徐小姐现在可以一起跟我去开会了么?”

南潇做了个请的动作,徐宁月不由自主地向后倒了一步。

可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直接从后面起过身来。

优雅丝滑地扶住徐宁月向后退去的身子——

是陈砚。

“谁跟你说我跟冯家闹翻了?宁月的闺蜜,就是我的朋友。”

“阿砚!”

徐宁月回头仰视着男人,眼里瞬间闪出星星一般。

“你怎么来了?陈阿姨说你生病了——”


他故意把合体两个字咬重了语调,南潇假装没听懂。

“先去找杜总监吧,我刚才看到他了,要带你去部门见面会。”

南潇垂了下眼帘,手机里的工作群永远响个没完。

陈砚在国外的时候,她每天也是这样忙得脚打后脑勺。

现在他回来了,南潇不觉得自己应该被侵占太多莫名其妙的精力。

她手里还有六个在跟项目,一大堆的资质文件,各种标书企划。

之前陈韵仪曾提过一嘴,说明年准备安排她出去进修几个月。

南潇想,或许可以找个借口不再接新活了。

手里这些要做完,也要做好。

才能走。

“记得冰敷一下。”

转身准备离去时,陈砚突然叫住她。

南潇下意识触碰了一下脸颊,“没事,已经消了。”

“为什么?”

陈砚追了一句,几乎没给她思考还能怎么撒谎的空间。

南潇游了下眼睛:“没为什么,可能睡眠少了。免疫力低下也会过敏。”

“我问的是她打你的那一巴掌。”

陈砚眸色乌沉,深邃的瞳仁里,几乎要浸出一抹燎原的血色。

南潇知道,从小到大,自己能瞒他的事本就寥寥。

“没什么理由。”

看她不爽而已。

打了就是打了,要什么理由呢?

小时候陈砚不懂事,觉得陈韵仪把南潇带回来抢了他的关注和宠爱。少年叛逆又懵懂的时期,也没少在她身上恶作剧——

南潇攥紧嗡嗡作响的手机,一秒切回工作状态。

“喂,余总,对,您说您说。”

“您放心吧,我们在品控这一块绝对是把足了关的。陈总亲自盯的项目,您放一百个心。”

“好的好的,有问题随时联系我。不好意思哦,我这还有个电话——喂,刘行长啊,是,是,财务那边已经把资质交上去了啊?没有么?今天周二是不是?”

“好的好的,我再去跟进一下。”

“您放心,我们都在这开了十几年的户,老合作方了。”

南潇捏着电话,单手压在腰上。

从东侧的窗台晃到西侧的消防栓边,每句话都咬的字正腔圆,脸上的笑容挂在每一块面部肌肉上。

陈砚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恍惚间不知从何时起,南潇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眼里只有陈家,只有陈韵仪,只有陈氏集团。

像个永远不知道疲惫的机器人,甚至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很难形于言表。

即使他把她掌控在身下,欲求欲取,即使她从来都是那么顺从,配合,甚至取悦。

可是,他却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终于结束了电话,南潇看了一眼微信上的消息。

“陈姨叫我过去了,先走了。”

她转身跟陈砚打了个招呼,提着高跟鞋就要往走廊另一侧跑。

“南潇你是不是贱?”

陈砚双拳微攥。

那一声不算响,但走廊空旷,荡音如一枚回旋的子弹,直刺南潇的心房。

她顿了几秒,假装没听见。转身,继续往前走。

陈砚咬咬牙:“你当真不说?”

南潇头也没回:“没什么可说的。小时候你欺负我,也不是每次都有理由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你忍着不告诉我?”

陈砚叫不住她,于是提步追上了他。

他比南潇高太多了,西侧窗的夕阳投进来,那影子直接把南潇拥抱住——

可她的脚步更快,高跟鞋蹬蹬两下,晃得影子碎了一地。

陈砚的脸色一沉,转身就走。

南潇慌了,一把回身拉住他:“阿砚!”

她怕陈砚去找徐宁月。

“你干什么去!徐宁月的父亲,是你舅舅的顶头上司你不知道么!”

他问她理由,难道他不知道理由么?

她身为陈家的养女,在这个格格不入的圈子用一套特殊的法则去自洽,去生存。

她不是忍,她只是通透。

她闯祸,不会有人给她兜底。

她闹出不体面的事,错的一定是她。

当一个人连甩手离开都要顾虑到会被人戳着脊梁骂白眼狼的时候,还能有多少选择?

“陈砚,徐小姐跟冯诗语是好友,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事。这次,算了……”

南潇单手拽在陈砚的衬衫袖上,紧了几秒,随即松滑落下。

陈砚的肩膀微颤了一下,随后笑容一勾。

“辛苦潇姐了。宁月既然是我的女朋友,性子骄纵,让潇姐受委屈了。多担待。”

说完,他抽回一个冷蔑的眼神,大踏步往前走去。

南潇愣在原地,心头如刺如灼。

其实她心里早该明白,陈砚只是在她面前撒撒混罢了。

对外的利害关系,他心思明镜一样,不会比她来得不懂大体。

他终究是按照陈韵仪的规划,一步步走向一个更接近他母亲期待的样子。

城府,内敛,看似与人热情为善,做派正直雷厉。

实则唯利至上,六亲不认。

……

周末下午,新天地的一家意式茶餐厅里。

南潇没来得及捂耳朵,被白晓琪一声“雾草”震的耳膜都快裂了。

“我以为你俩那会儿只是擦枪走火,怎么他一回国,你……你又给了?”

南潇红了红脸颊,挑弄着手里的咖啡勺:“你别说的我跟个圣母赐恩似的,什么叫我又给了?”

宋云岚单手拄下巴,一脸暧昧地笑。

“潇潇的意思,应该是想说,这种事么男欢女爱各有所需。不是她给的,她自己心里其实也很想要,对吧对吧?”

南潇差点把半杯咖啡扣她头上:“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把你俩叫出来,不是让你们帮我分析亲密关系的。”

“还分析个毛线啊?”

白晓琪一拍桌子,两眼瞪得跟猫似的:“谁不知道陈砚已经接受了家里的相亲,跟那个徐什么的,整天在公司里高调出双入对。不是,潇潇,你之前也没说过跟你陈砚又睡一次啊?这事儿,除了我跟岚岚,没别人知道吧?”

宋云岚抿嘴笑:“没人知道多好啊,偷感重,刺激。我觉得陈砚这个条件,当情人完美。咱们潇潇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对吧?”

“咳咳。”

白晓琪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你?”

宋云岚恍然:“啊?你别告诉我说,你对陈砚还有感情?尼玛——”

说着,她一把拽起南潇那只挂着陈年伤疤的手腕!


冯诗语是存心惹事来的。

见南潇不说话不反应,胆子就更狂了。

她琢磨着就如徐宁月之前跟她说的,这南潇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软包子,挨一巴掌都不会还手的性格,一点不夸张呢。

于是她大胆走到餐桌前,上下打量着南潇三人吃过的甜点和咖啡。

啧啧两声,一脸嫌弃。

“你们下午茶就吃这些?果然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冯诗语摇头晃脑,另外两个女孩见状跟上来,也是极尽讽刺之能。

“你们懂不懂茶文化?这种高凳子的High-tea套餐,在欧洲贵族圈里,那是给佣人吃的,站着吃完就走的。而真正的富家太太和富家小姐,吃的叫Low-tea。围坐沙发和矮茶几,闲聊消磨时间,舒爽恣意。”

“还有咖啡,呵,曼特宁还有人加糖么?这跟喝葡萄酒兑雪碧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这麻雀就算是到了凤凰窝里,还是忍不住要出来找她的麻雀同类。”

几个女孩越说越兴奋,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竟上手一把拎起南潇用过的蛋糕碟,啪的一下——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真正的佩马琳法式蛋糕,底座是可以粘在盘子上的。”

冯诗语和另一个胖墩墩的女生见状,随即跟着放开手脚“大开杀戒”。

白晓琪的火爆脾气如何能忍?直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冲上前。

“我擦!老娘吃的是不是low-tea不说,你们特娘的绝对是一帮low逼!”

“晓琪!”

南潇一把拖住白晓琪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一旁宋云岚见状,也提步上前来,站在南潇身旁。

她一手捏着账单,一手打了个响指。

“服务生,买单。”

服务生应声过来,看着桌上地上的一片狼藉,顿时错愕不已。

“这……几位女士,是今天的餐点有什么不合口味的么?”

宋云岚抿唇一笑:“有啊,这几位对你们这家店十分不满,又嫌弃咖啡烘焙不纯,又嫌弃蛋糕不够档次,哦对了,还有这么高的桌子,她们嫌low。”

宋云岚是学法律出身的,思维敏捷条理有据。专业度也为她自己创业提供了不少便利。

她一向是属于能动口diss死别人的,一般不会选择动手。

虽然她一米七八的个子,走在哪里都有种实打实的压迫感。

“但我觉得吧,不管心里再怎么不满意,再怎么激动,砸您自己的餐,成么?”

最后,宋云岚把账单往服务生手上一塞:“你看看吧,一共多少钱,连盘子带碗,跟这几位结算就行。”

本来说好这顿是南潇请的,送上门来的买单客,不要白不要。

白晓琪个子最小,从南潇身后钻出来,一脸后悔不迭:“哎,我那个柠檬挞还一口没动,早知道多吃几口。赚了。”

服务生也是懂经的,废话不多说,赶紧表示会给南潇她们重新上一份餐点。

随后转向冯诗语这边,直接开口报价:“不好意思各位,一共是六百八十四,请问哪位买下单?”

冯诗语涨红着脸,鼻腔里愤然哼了一声:“不就是几百块钱么?拿去。”

说着,她直接掏出一张卡,往服务生面前一摔。

与此同时,伸手便撩起桌上的另一盘提拉米苏。

“既然钱花了,那就砸个爽好了!”

她是懂挑软柿子的,三个女孩中,数白晓琪个子最小。

距离似乎也正好够她的攻击范围——

说时迟那时快,冯诗语起手就要往白晓琪的脸上扣过去!

谁也没想到南潇竟然会在这时候出手,直接一个边侧踢接下劈。

一脚踢中冯诗语的手腕!

蛋糕盘子应声落碎,冯诗语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连错两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仰八叉。

南潇会空手道这件事,就连白晓琪和宋云岚都不知道。

她之前被陈韵仪送去学古典舞,培养气质的。

但南潇后来偷偷把课换了,自作主张溜去了隔壁的武道管。

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武侠情怀,主要还是因为陈砚在十四岁那年被绑架过一次后,南潇心里就种下了这么个念头。

“冯诗语,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跟你冯乔语已经分开了,我不管你们到底有多看不起我,也不管你们觉得分手的原因是什么。都不重要。但是,你再敢无缘无故寻衅滋事,欺负我和我的朋友。我会用一百种招数正当防卫的。”

冯诗语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她连惊带吓又狼狈,直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旁边那一胖一瘦两个女孩见状,也不知道是谁唯恐天下不乱,蓦地叫出一句——

“哎呀!血!流血了!”

冯诗语也是运气不好,这一屁股刚好坐在了之前摔碎甜点盘子的位置上。

屁股正好刮在了一块碎片上。

白色的牛仔短裤上,透出了一块殷红色。

“报警!打人啦!”

“诗语,坚持住呀!快叫救护车啊!”

……

警察很快就赶过来了,宋云岚安慰南潇,让她别紧张。

自己是学法律出身的,吃的就是这碗饭。

不管今天这事怎么论,都是对方寻衅滋事在先。

“你先进去等我,我给你想办法。没事的潇潇。”

眼看着南潇被拉上警车,白晓琪冲着宋云岚直跳脚:“说好的不动手,潇潇怎么比我还冲动?”

不管谁先惹的事,动手了的一方肯定是不占理的。

宋云岚虽然表面镇定安慰南潇,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要不,给陈砚打电话吧?让他出面去保释,总比直接给陈总知道了强。”

白晓琪说着,拿出手机。

她了解陈韵仪这些年对南潇的手段,不打不骂,但论起精神折磨和攻心,无人出其右。

“你有陈砚的电话么?”宋云岚问。

白晓琪摇摇头,她没有陈砚电话号码,但公司里是有微信群的。

于是她连着翻了几百号人的头像,找到陈砚。

硬着头皮拨通了对方的语音。

“白主管?你找陈总啊?”

是徐宁月接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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