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卯避雷的其他类型小说《一次任务现场,我被敌人拐跑了李卯避雷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糯米菠萝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句说的不是挺好的嘛,只是玩个小游戏,火气不要那么大嘛。”万馥奇笑的明目张胆,他给炸毛的小猫顺了顺毛,又继续诱导:“刚才做的很棒了,重新再来一次,老公听着呢。”李卯心里知道这就是这个恶劣的Enigma戏耍自己的手段。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缺陷暴露在他的眼前。将他身为Alpha的自尊踩在脚下。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报复。低劣、幼稚、无聊至极。但他却又不得不这样做。极度的羞愤让他胃里一阵翻涌,生理性的干呕了几声。这下他身后的Enigma笑的更欢了,他肆无忌惮的调侃道:“给自己气到吐,何苦呢?”瞥见Enigma那张脸,李卯呕的更加严重了。什么狗屁的高岭之花,现在看着跟他妈裂口大丽花似的。李卯认怂道:“别、别他妈废话了,反正现在什么都是你、你说了...
《一次任务现场,我被敌人拐跑了李卯避雷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这句说的不是挺好的嘛,只是玩个小游戏,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万馥奇笑的明目张胆,他给炸毛的小猫顺了顺毛,又继续诱导:“刚才做的很棒了,重新再来一次,老公听着呢。”
李卯心里知道这就是这个恶劣的Enigma戏耍自己的手段。
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缺陷暴露在他的眼前。
将他身为Alpha的自尊踩在脚下。
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报复。
低劣、幼稚、无聊至极。
但他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极度的羞愤让他胃里一阵翻涌,生理性的干呕了几声。
这下他身后的Enigma笑的更欢了,他肆无忌惮的调侃道:“给自己气到吐,何苦呢?”
瞥见Enigma那张脸,李卯呕的更加严重了。
什么狗屁的高岭之花,现在看着跟他妈裂口大丽花似的。
李卯认怂道:“别、别他妈废话了,反正现在什么都是你、你说了算,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说你是我老婆呢?”万馥奇问道。
李卯脸上的红晕一路升腾到了耳朵尖,整个人都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他抬起胳膊压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左右飘忽不定的大眼睛。
他闷声道:“我、我是你爹。”
“你要和我爹一个岁数,我还不稀罕伺候你呢,被药憋死我也得给你这不速之客顺着酒店窗户扔到大马路上,再顺便雇十辆卡车把你压进柏油马路里,扣都扣不出来,逢年过节的再往上面撒点泔水尽尽孝心。”
李卯斜眼看向万馥奇,“那你也太、太不尊老爱幼了吧?我、我要是和你爹一个岁数,你高低得喊、喊我一声大爷吧?”
“少废话!”万馥奇笑骂一声。
这小结巴说话不怎么利索,但口头上还一点亏儿都不吃呢。
随即万馥奇又眯起眼睛,板着脸吓唬李卯,态度强硬的命令道:“叫老公。”
一说起这个,李卯那刚消退点的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
他颇为硬气的把脸一扭,“滚!”
“哟!”万馥奇十分浮夸的惊叹一声。
“我们家亲爱的竟然没结巴,这算是老公治疗有功吧?老公努努力,咱们争取根治。”
这话题转的太快,李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赶忙抓住万馥奇的手臂,阻止道:“你你你...等、等等、等一下!”
这几个字差点儿没逼的李卯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谁等一下?”万馥奇装傻道。
李卯的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跨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万馥奇见状抬手摸上自己右耳上的助听器,对李卯说:“你不想说的话,那我也不听了,想好了,到时候我这条聋狗可什么都听不见了。”
“别!”李卯情急之下喊道。
“嗯。”万馥奇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喊的甜点,真情实感点。”
李卯悄咪咪的冲着某人翻了个白眼儿。
一个臭聋子,要听的东西还挺苛刻。
还喊的甜一点儿。
要是喊的甜一点儿能让他酮症酸中毒,那他倒是乐意。
但现在下半辈子都在人家手里,他可不敢造次。
这人一哆嗦,他可就完成从自由潇洒的Alpha到私人所属的Omega的转变了。
“看着我喊,不然不算数,一会儿别喊完又眼泪汪汪的耍赖,怪我没提醒你。”万馥奇跟个扒皮一样,想方设法的压榨着李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卯只好转回脸,盯着Enigma那双浅蓝色的瞳孔,硬着头皮唤道:“老、老...”
许是信息素的压迫感太强,或者是正在做的事情无法忽略,也有可能是四目相对带来的慌乱,李卯开口就卡了壳儿。
万馥奇乐道:“想玩点情趣,喊我老爸也行。”
这一下子李卯更加无地自容,破罐子破摔般的大喊一声“滚”,就侧过脸,用手把自己遮了个严实。
只不过很快Enigma的手就变换了位置。
李卯顿时弓起背,两手撑着浴缸边缘就打算起身。
可两人紧紧锁死在一起的手是一方面,本就坐在Enigma怀中的他,任何一点小心思都逃不出对方的眼睛。
万馥奇长臂一揽,就把人扣回了自己的怀里。
“哗啦!”
两人激烈的动作让浴缸荡起了不小的水花,几汪水都溢到了地面上。
“怎么了?躲什么?”万馥奇轻佻地问道。
李卯挺着腰,背僵的笔直,像是一条随时要跃出水面的鱼。
“你别太、太过分了!”
李卯抠在浴缸边缘的手指用力到指腹泛白。
他还是低估了自己身为一个Alpha的羞耻心和自尊心。
清醒着接受这种事对他这个做了二十五年Alpha的人来说,实在是生不如死。
即便身体在信息素的控制下早已丢盔卸甲,但他依旧咬紧牙根威胁着对方不要得寸进尺。
万馥奇轻轻舔过李卯沾染了水珠,齿痕还未回弹的后颈,漫不经心道:“这怎么能算过分呢?洗一次澡总归要洗的彻底一点吧?脏兮兮的可不算是什么好习惯。”
万馥奇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卯突然惊喘一声,随即他顾不得其他的,涨红着一张脸,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是洗、洗澡吗!”
“别、别!你个...狗、狗东西!停下!王八蛋!等老、老子早晚宰了你的脑、脑袋煲汤!”
李卯难耐的只剩下了骂些不痛不痒的街来解恨。
“随时欢迎。”万馥奇笑道。
喘息间,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亲爱的,你对你的老公一点都不好奇吗?”
李卯趁机换了好几口气,才回道:“少、少往自己脸上贴、贴金了!你最多就算、算我一个失败的任务对象。”
“哦?”万馥奇掐着李卯的下巴迫使他转过脸正视自己。
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你不想了解一下是什么样的任务对象让你失败了吗?”
李卯“呵呵”冷笑两声,“干、干我们这行的原则就、就是保护老板隐私。”
万馥奇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笑,然后张口便含住了李卯的嘴唇,摁着他的后脑勺,发狠似的吻。
“唔嗯...”
在李卯的大脑再一次被窒息感侵占之前,万馥奇大发慈悲的放开了他。
他盯着李卯此时蒙了层水汽的双眸,调侃道:“那干你们这行的原则上可以和任务对象接吻吗?”
李卯没做声,狠狠剜了恶趣味的某人一眼。
万馥奇又道:“那上床呢?干你们这行的可以和任务对象上床吗?把任务做到床上去的,你算不算是第一个?”
李卯:......
“嗡——嗡嗡——”
或许上天垂怜李卯这个倒霉蛋儿的,在他调戏的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浴室外突然想起了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
因为浴室的门没关,所以李卯几乎是瞬间反应。
然后那个耳朵不算太好使,满脑子都是怎么玩弄他的Enigma,似乎没听到那不算太明显的震动声,还是一脸戏谑的望着自己,没有看向浴室外的方向。
李卯抓住难得的脱困机会,对万馥奇说道:“是、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外面有手、手机震动的声音。”
闻言,万馥奇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浴室未合严的门缝。
他习惯性的偏头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李卯怕万馥奇听不清楚,以为自己在骗他,所以还特意放轻了些呼吸,试图减轻些杂音。
分辨了一会儿后,万馥奇“唰”的一下子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毫无防备的李卯胳膊突然被扯的老高。
万馥奇一边往身上套浴袍,一边跨出浴缸,将李卯锁在了浴缸旁的栏杆上。
而获救了又没完全获救的李卯尽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滴溜着眼珠子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万馥奇的每一步动作,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人下一秒就摔死在他面前。
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万馥奇安然无恙的站立到了地面上。
走之前,他还不忘微笑着警告李卯。
“亲爱的,我去接个电话,如果我一会儿没回来的话,就是出去办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一个人在房间不要害怕,浴缸的水温可以调,慢慢洗澡吧,好吗?”
如果没看到李卯此时的处境,单单听Enigma这番关切的话,还真会以为两人是什么新婚中的伴侣。
李卯自然不会在逃跑的机会好不容易降临的时刻去激怒疯狗。
他乖巧的点点头,“知、知道了。”
“好哦。”万馥奇见他听话,笑容也有些发自内心,“亲爱的一定要乖乖等老公回家,如果表现好的话,老公会奖励你的。”
“当然...”
说到这,万馥奇脸上的笑容加深,但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别想逃跑哦,亲爱的别忘了,离开我的话,你可是个连易感期都熬不过去的Alpha,乖乖的吧,别做那些浪费力气的事情,跑到哪去我都会找到你的。”
“到时候迎接亲爱的的可就不是奖励,而是惩罚了...”
李卯吞咽了一口口水,再次点了点头,“嗯,别、别啰嗦了...”
得到肯定回答后的万馥奇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
他俯下身,将脸凑近坐在浴缸中的李卯,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
“亲爱的,请给要出门的丈夫一个甜蜜的吻。”
Enigma那些过度沉迷角色之中的言论总让李卯感觉到脊背发凉。
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机械又敷衍的用嘴唇碰了下Enigma的脸颊。
这下,万馥奇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浴室,去回拨早就已经挂断的电话。
万馥奇点点头,气极反笑道:“好,这是你自找的,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李卯的心跳也愈发快速。
他强装镇定的用嘲讽的语气对万馥奇说道:“呵...你、你真是异想天开,竟然想、标记Alpha,当Omega当疯、疯了吧。”
“而且你最好祈祷我从这里出、出去就被车撞死,不然我绝对!绝对会杀、杀了你的!”
万馥奇敷衍的“嗯嗯”应承了两声,手上的动作半点儿没停。
“我可舍不得你死,宝贝儿。”
万馥奇爱不释手的摩挲着青年腰间的肌肤。
“毕竟你死了,我可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漂亮的Alpha了…”
万馥奇弯下腰,含住了李卯的耳尖。
本来快要认命的李卯又被男人的这一句话激的剧烈挣扎。
万馥奇继续道:“亲爱的,我现在有些好奇到底是谁找你来的了,你说他到底是和你有仇还是和我有仇?把一个Alpha送到Enigma的身边,他想让你死掉吗?”
说完,他“咯咯”笑个不停。
然而这笑声落在李卯的耳中,跟死神来了没什么两样。
Enigma?
就是那个可以标记Alpha的性别?
李卯最基础的生理常识还是有的,只不过这种性别太过少见,有的人可能活一辈子都遇不着一个Enigma。
妈的!
李卯心中暗骂一声,他这是倒了哪门子血霉了,竟然撞上个Enigma。
他就说男人的外形看起来不像个Omega,但自己却不排斥他的信息素呢!
这纯是工伤啊!
老板到底是怎么打探消息的!
人家一个Enigma,O个屁啊O!
这时,男人温热的指尖触碰在他的颈后。
“准备好了吗?我青苹果口味的Alpha,现在你一定很开心吧?”
李卯心想,傻X才开心呢。
他一个黄花大闺A,从小到大就梦想着娶个温柔可爱的Omega当老婆。
什么傻杯Enigma,谁会娶这种会动手的聋狗回家。
但得知对方的性别对自己有不可抗的生理压制,李卯一改之前的嚣张姿态,决定夹起尾巴做人。
这个真的打不过。
甚至对方光是对他释放信息素,他就能跪在地上给人家舔鞋底了。
李卯谄媚的“嘿嘿”一笑,费力地扭头看向身后Enigma那伤痕累累的帅脸,弱弱道:“我说都、都是误会你信吗?”
万馥奇学着他那副小狐狸的模样,弯弯眉眼,回答道:“信啊,雇你来的人肯定告诉你说我是个Omega吧?”
万馥奇因为长相俊美,信息素又吸引Alpha,所以常常被误认为只是一个特别些的Omega。
他很少解释,这种稀有性别被太多人知道也不算什么好事。
前几晚,他刚到柳城,就在爵色会所里碰见了个不要命的Alpha向自己示好。
考虑到来柳城之前,自己姐姐对自己不要惹事的嘱咐,还有再惹麻烦就给他送到国外去的警告,他当晚只是趁那个Alpha不注意离开了会所而已。
没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被那个的Alpha当成是一个轻易就能被下药的蠢货吗?
不过...
万馥奇垂眸看着他掌下被雇佣而来的金发Alpha后腰处的蝴蝶纹身。
这个倒霉的小结巴倒是很符合他的口味。
反正姐姐不是说,成年之后就允许他标记一个属于自己的Alpha吗?
他觉得这个小结巴就不错。
身手矫健,头脑灵活,脾气也挺大的。
小猫就是要会挠人,才能激发一点别人帮他修理爪子的欲望。
李卯听到男人的话后,赶忙连连点头。
万馥奇见逗他好玩儿,便话锋一转又问道:“所以Omega就活该被你下药?”
正猛猛点头的李卯顿了一下,又立刻开始疯狂摇头。
“以后再也不、不接这种活儿了!”
万馥奇板起脸训道:“下次不接了,那这次呢?”
李卯顾不得面子里子全没了这事儿,回答道:“我、我帮你找人解药效!你、你想要Alpha的话,我也能、能帮你找到!”
如果他不知道男人E的身份,他还不至于没节操到这种地步。
他一个Alpha真被永久标记,去医院洗标记受多大的罪不说,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啊…
但没想到他这话一出,万馥奇却是笑眯眯的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亲爱的。”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晚自己被抽取的那管信息素。
正在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万馥奇突然握住他拿着针管的那只手。
接着,李卯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手将从自己体内抽取出来的信息素,扎入到一个会因为他的信息素而步入易感期的Enigma的体内。
万馥奇摁着李卯的拇指,将那管信息素一推到底。
针管掉落在地的时候,晚香玉的花香炸裂铺散,万馥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步入疯狂。
他绷紧下颚,微微一笑。
“身为有老公的人,还要拜托别人帮你洗标记。”
万馥奇喷洒在李卯颈窝的鼻息烫的吓人。
Alpha肉色的背肌在雾气蒙蒙的玻璃上,压印的无比清晰。
李卯咬牙切齿的回答道:“我没、没有老公...”
“哦?”
平时万馥奇被李卯一点就着的死穴,在此刻缺少了些威力。
万馥奇似乎真的不了解情况似的,摆出一副认真脸,好奇的追问道:“你没有老公?那你身上怎么会有标记的?”
“所以意思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的,对吗?”
“闭嘴!”李卯嘶吼道。
“哧吱——”
光裸的皮肤在潮湿的玻璃上刮蹭的声音不算悦耳动听。
“闭嘴?”
万馥奇看着恼怒到无以复加的李卯,露出了一个些许满意的笑容。
“抱歉啊,先生,没有闭嘴这一项服务内容,但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个其他可以让我闭嘴的办法。”
说完,万馥奇伸出一点淡红的舌尖,轻轻扫过自己的上唇唇角。
“给你一个作弊的机会,想好了吗?老规矩,机会只有一次。”
在浴室不断攀高的温度蒸腾下,李卯的皮肤透露着不自然的淡红色,像是从青苹果一路红成了熟透的红苹果。
上次被这人用“机会”两个字欺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李卯有些动摇。
他知道万馥奇说到做到,说是一次机会,那就绝不可能让他有第二次逃避的契机。
他不想听那些话。
饶是他脸皮再怎么厚,那些话也不同于日常生活里的冷嘲热讽,明枪暗箭。
总归就像是附了魔的武器,从万馥奇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自带法术穿透,直击他李卯的自尊心。
就是怎么听,怎么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主动去亲这个罪恶之源,未免投降的有些太过彻底了...
他自己都有点儿瞧不起自己了...
思虑再三,还是面子险胜一筹。
李卯瞥过脸,躲开那双看的他后背发毛的蓝色瞳孔,低吼道:“滚开!”
“所以是弃权了对吗?”
万馥奇笑呵呵的抬起一只手,摘掉了自己右耳上的助听器,随手扔到了地上。
扔掉耳朵上帮助他收音的助听器后,万馥奇托着李卯,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中。
“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李卯不免声调高了些。
李卯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多力气,自己只比万馥奇矮了一个脑瓜尖儿,也就五六厘米的模样,但他竟然能这么轻松的把自己给托抱起来。
“你、你他妈疯了吗?把、把我放下来!有病吗!”
可惜摘掉助听器的万馥奇,就如同开启了与外界的屏障。
他右耳仅存的那点儿听力,根本听不见李卯那些越骂越难听的话。
最终李卯还是被万馥奇带到了浴室外的洗漱台上。
万馥奇光是看看李卯那张嘴只倒气的模样,就知道刚刚这人骂得有多凶。
见封住了室友的嘴,李卯便安心的打算回去补觉,却不料这时何澈又开了口。
“你早上吃饭了吗?”
李卯顿住步子,低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空瘪的小腹。
怎么说呢?
没洗澡之前这里面还是有点儿不属于食物的存货。
但洗完澡之后都给倒腾干净了。
啧,别说。
干了一晚上体力活儿,现在一回到有安全感的环境里,确实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
李卯望向何澈,那黑亮亮的眼珠此时像只等食的狗子似的。
“你早上做、做什么了?”李卯反问道。
两人虽然生活习惯上和作息规律上天差地别,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在这座城市里相依为命了多年,还是有那么点儿革命友谊的。
当年李卯本来是独居,结果连着很长一段时间生意都不景气,在酒吧看场子的那点钱,还不够他平时的烟钱。
眼看着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他便灵机一动,把家里又隔出了一个卧室,贴了招租启事,准备赚点零花钱。
但他这房子又老又破,街区又乱,正经人没几个会来这附近租房子的。
剩下的就是一堆混社会的年轻人,或者像李卯这种每天干点儿不知名的猫三狗四杂活生存的人。
而且李卯又是个Alpha,易感期的时候攻击性和领地意识都很强,大部分的人都不愿意和Alpha合租。
总之房子挂出去了一阵子,一直也没租出去。
直到有天有个才十二岁的小鬼头找上了他。
小屁孩穿着洗的发白的校服,背着个破布书包,在邻居家的棋牌桌上找到了输了个底儿掉的李卯。
那时候李卯也不过才十九岁的年纪,混的饥一顿饱一顿的。
有什么活就接什么活,没有什么临时岗位,他就来邻居家打牌,靠运气吃饭。
赢二十就买只烧鸡,赢一百就下顿馆子,输了呢,就回家含着自来水龙头喝凉水果腹。
反正自己一个人倒也还算活的滋润。
何澈来找他租房子的那天,李卯刚巧倒霉,手里的钱输的分文不剩。
见到明显还是个未成年的小鬼来捣乱,自然不耐烦的驱赶。
谁会把房子租给一个才十二岁孤零零的小屁孩啊!
原则上…
确实是这样的。
但李卯这个人嘛,给钱什么活儿都接。
当看见小孩儿从包里拿出了三百五十二块五毛钱说要先租三个月的房子,押金过后会补给他的时候,身无分文的李卯乐不颠儿的应下了。
他一边数钱,一边警告才十二岁的小孩儿,无论是离家出走还是叛逆心理,这三百多块钱到他这都没有退还的可能。
何澈没有任何犹豫,反而生怕李卯会后悔似的猛猛点头。
就这样,一个给钱就租的房东,和一个无家可归的房客,连纸协议都没有的共度了六年的时光。
李卯本来没想到这个小鬼会在他这里住这么久,他只是觉得小孩儿的家里人一天两天不来领闹脾气的孩子回家,三天四天后总该着着急了吧?
但他这一等就是六年。
直到六年后的今天,他也没等到要接何澈回家的父母亲人。
然而这个他当初以为稳赚不赔的生意实际上却亏大了本儿。
何澈刚住进来的时候才十二岁,除了身上那三百多块钱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年纪那么小,还要上学,根本没办法赚钱养活自己。
李卯虽然每天嘴上都嫌弃的不行,但暗中却更加努力的找兼职,每周都给何澈手里塞上一二百块钱零花钱。
还有什么学费书杂费,也都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跑到学校给垫付上了。
何澈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包揽了家务,以此回报李卯。
渐渐地两人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李卯不再去外面下馆子,而是每天回家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日复一日也就被何澈那让人直竖大拇指的厨艺养刁了胃口。
不过何澈满了十六岁之后,就开始在李卯经常看场子的酒吧找了份儿服务员的兼职贴补家用。
两人从此也就开始变得聚少离多,各自忙的不可开交。
何澈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李卯知道他和自己不一样,未来的人生一片坦途。
他也知道何澈会考上一个很好的大学,甚至有可能去国外留学。
所以他更加的拼命帮何澈攒学费。
其实何澈也不一定非要找他来借这笔钱。
但他希望如果有一天他成为了何澈的最后一张底牌,何澈真的把所有希望押注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不会让他输的像两人初遇时,棋牌桌上的自己那般惨。
妈的!
如果他不是这么爱多管闲事,也不至于巴巴的去接这份儿脏活,到头来还要倒搭一笔洗标记的钱。
这事儿李卯简直不能再想一点,但凡现在看一眼和万馥奇眼珠子同款色系的物件儿,他都能犯创伤后应激反应。
感觉二十五岁就有一种要得高血压的美感。
他急需那好久都没吃到过的小何家常菜抚慰一下心灵。
李卯不等何澈回应,就自己走到了餐桌旁边,掀开了罩着保鲜膜的菜。
“嚯!你一大、大早就吃辣子鸡啊?胃口怪、怪好的呢。”
李卯虽然本意是想表达一下不赞同之情,但奈何他一看见何澈做的菜,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最后干脆不装了,屁颠屁颠地去厨房取了副碗筷,盛了一碗饭,坐在凳子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淦!
以后不吃香辣牛肉面配火腿肠了!
还是得吃实打实的蛋白质,下次路上遇到那蓝眼睛的傻逼,他直接一记勾拳把他天王老子都打到灵魂出窍。
全程没用上说一句话的何澈看着在那狼吞虎咽的李卯,默默地举高了手中的书,挡住了自己被污染的视线。
真是的…
六年了,他都从十二岁的小屁孩长成十八岁的成年人了。
眼看着过一阵子他就要去大学报到了。
结果家里这棵晚开花的铁树还是跟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似的。
怎么说也是二十五岁的人了,怎么一天还是莽莽撞撞的,跟头没长眼睛的野猪似的?
想想都有够恐怖的,李卯竟然就这样把他们俩给拉扯大了…
他们俩命到底是多硬,这都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想来想去,心里想的每个字儿还全是吐槽李卯的。
但何澈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藏在书本后面的嘴角,就是止不住的往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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