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夏兰倪枭的其他类型小说《九零香江:她重生后父子双双火葬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花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车上。林夏兰刚刚坐下,就看到潘家乐给她关上了窗户,指向远处道了声,“看来你身价不凡啊,出来还有小弟跟着。”用着戏谑的声音,但林夏兰知道对方是在帮自己缓和情绪。当初收到男人打过来的钱款后,对方就说了自己是在香港做生意的,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古董文玩也可以找他。本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没想到慧萍带着自己办过关证时又遇到对方。这人竟然跟办证的发署机关领导是亲戚。一来二去的,好友非让她跟潘家乐一起去,这个年代,女子独自一人出行还是很危险的。思虑再三,林夏兰就跟男人结成了搭子。“刚刚,让你见笑了。”林夏兰拿出包里临走时,慧萍跟她一起做的鸡蛋饼放在男人面前道:“谢谢你,我们一起吃吧。”就拿着一本手掌大小的蓝皮书认真看起来。在办过关证的时候她就想清...
《九零香江:她重生后父子双双火葬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火车上。
林夏兰刚刚坐下,就看到潘家乐给她关上了窗户,指向远处道了声,“看来你身价不凡啊,出来还有小弟跟着。”
用着戏谑的声音,但林夏兰知道对方是在帮自己缓和情绪。
当初收到男人打过来的钱款后,对方就说了自己是在香港做生意的,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古董文玩也可以找他。
本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没想到慧萍带着自己办过关证时又遇到对方。
这人竟然跟办证的发署机关领导是亲戚。
一来二去的,好友非让她跟潘家乐一起去,这个年代,女子独自一人出行还是很危险的。
思虑再三,林夏兰就跟男人结成了搭子。
“刚刚,让你见笑了。”
林夏兰拿出包里临走时,慧萍跟她一起做的鸡蛋饼放在男人面前道:“谢谢你,我们一起吃吧。”
就拿着一本手掌大小的蓝皮书认真看起来。
在办过关证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
前世,倪枭的妹妹有港岛身份,并且当上了公务员。
后世满世界旅游不说,还嫌弃林夏兰这个嫂子是个米虫,不像她每个月都有十万退休金。
重生归来。
林夏兰给自己规划去香港的第一步就是去买房读书,然后挂靠拿下港岛身份。
这样在孩子出世之后,她坐月子的时候刚好可以备考公务员。
想到这里,林夏兰摸了摸小腹。
上辈子唯一在意她的女儿,现在还在她的肚子里。
一想到这,林夏兰被现实磋磨得冷硬的心,就软成一片。
因为想清楚了自己之后的路,看着越来越近的站台,林夏兰竟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期待。
这一世,她的身上不会再有那么多枷锁。
宛如飞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女人看着外面站台上卖泡面的摊贩,以及周围讲着粤语的乘客,瞳眸跟琉璃一样闪闪发光。
吸引人而不自知。
潘家乐拿起桌上的卷饼,咬了一口,忍不住道。“刚刚那个孩子——”
火车再次开动的时候,男人还是不相信,“刚刚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你说不是,我就感觉不是你的了。”
“这和潘先生,应该没有关系吧?”
林夏兰优雅浅笑。
潘家乐识趣,也不再做声。
车子穿过广州深圳,不知道过了几个隧道,天黑了要亮的时,前方出现了站台的影子。
该是要到了。
林夏兰望着那远远的站台,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可空荡荡的站台上方,却突兀出现了几道影子。
林夏兰“蹭”的站起来!
手脚冰凉一片。
车停了,门开了。
瘦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车厢的,身后带着几个古惑仔似的人物,包围了她。
“大嫂。”
一车子的人很多都在睡觉,林夏兰的脑袋却无比清醒。
瘦猴的声音非常礼貌的,走到她面前道了声,“大哥在底下等着你了。”
林夏兰偏头。
夜已经微微亮了,站台上,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恰恰站在日出前方,挡住了林夏兰的光。
“老婆!”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上车的,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但眼底却是明晃晃的冷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人欺负你了?”
说着,他的长臂直接揽过她的肩膀,亲昵道:“都说,现在到处都是小偷人贩子,老公听到有人过来把我媳妇带走了,立刻就不睡觉开了吉普过来追——”
语气非常之夸张的,男人道:“所以老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从始至终,男人虽然话是对他说的,但那目光傲然,眼神睥睨看的却是整个车厢里的人物。
年轻时的林夏兰曾经很崇拜男人。
他强硬,有魄力,能给她撑起一片天。
可重生了一次的林夏兰已经知道,这样的天说塌也就塌了,还不容她反抗。
眼看人都要下车了,人流如潮。
潘家乐也被男人的手下堵得严严实实,救不了她。
林夏兰眼睛绕了一圈,定在列车员身上,大声甩开男人的手起身道:“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林夏兰朝列车员的方向喊:“同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是人口贩卖的大骗子!”
如果现在被抓回去,林夏兰敢保证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再从倪家村跑出来。
因为女人低着头看起来泫然欲泣的模样,周围的议论声慢慢散了开来。
“怎么说,现在贩卖妇女的人贩子都这么嚣张了吗?”
“光天化日之下,到了站台就抢劫,天理何在啊?”
“林夏兰!”
对面,男人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侵略性十足地按住她道:“我们没关系?”
阴翳的视线对上她的时候,林夏兰的心跳漏了一拍。
男人从皮夹克里掏出一个钱夹,露出里面的照片道:“这上面清清楚楚,是我老婆孩子的照片,请看,如果不够的话,我还有别的。”
说着,他拿出了第二张。
第二张是在一个河边的景点处,少年少女依偎在一起,她的眉眼笑得像花一样。
那时情到浓处,男人说过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但结局是男人出轨让她倒在血泊之中。
想到临终前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林夏兰抢过男人钱夹里的照片,三下五除二地,撕得粉碎。
唇角微微勾起,林夏兰的表情怪异,但身侧的男人却没注意到。
只看了眼她身上的穿着无碍后,对着外面道了句,“好了,可以进来了。”
随即,门口出现了两个一身正气,穿着银行制服的人,拎着个公文包就走了进来——
“这个,应该就是倪太太了吧?”
刚开始说话矮胖男人是个方脸,带着金丝框眼镜,一脸奉承道:“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什么都没准备。
不过我想,待会拿出来的东西,就算是我这些天加班以来送给你最好的礼物了。”
说着,方脸男从随行的公务包里掏出两张会反光的港城身份证以及一个蓝色的本子。
“这是?”
林夏兰回头,男人语气淡定道:“之前,我就打了要把你跟儿子接过来的准备。
但孩子读书跟医疗,我打算换房。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尽快签字。
我找人给你办香港护照。”
在香港,只有拿了工签跟买了房子的人才能拿到正规护照。
而林夏兰初来乍到的,想要用工签换护照得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早在几个月之前,倪枭就用林夏兰的身份证买了眼前这套房子——
“刚刚过了审校,是楼王。”
有了房子以后,他的老婆儿子就不用住在山上,生活出行什么的也可以更方便。
但是这些话,他是不会跟林夏兰说的。
作为一个男人,男女分工不同,以往的林夏兰都会体谅他的用心。
但是此刻。
林夏兰看着眼前房产证上写的翠湖湾325-327号的字样傻了眼。
这不就是她前世去世住的那套房子吗?
时间轮转一轮,她还要回到自己曾经充斥难忘情绪的屋子里吗?
开什么玩笑!
女人红了眼,但在周围几个人的眼里就是感动。
平时负责倪枭银行贷款的经理嬉笑道:“倪太啊,你看你们什么时候乔迁,给我递个准话,我指定准时到达!”
在可以看烟花,寸土寸金维多利亚港附近,拿下三期的楼中楼,面积高达700平的房子,都是他们在构造之前,提前跟开发商打好的关系。
这些产品都是提供给银行大客户跟有实力的投资者的。
而倪枭一没背景,二没资源。
如今能买得起房,完全是靠这些年的经营,以及他现在是深港关口最大的隧道基建承包者。
承包的都是政府的项目,他手里有背书。
每年都要从银行里贷好多个亿。
看在这杠杆的成分上,方经理对着倪枭的阿谀奉承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业绩一样——
“怎么样,今天的章跟签名我都带来了。
待会,你们两签了名,咱们一起去看看?”
听说在那个房子装修里面,男人专门搞了一层当保险库,盛放他那些贵重的古董传家宝。
人都是方经理介绍过去装修的。
所以对于倪枭的软实力,经理还是非常想去开开眼的。
“行。”
林夏兰低头快速签字,她知道这个房子定了,倪以安以后的读书上学问题就不用再找她了。
离她的彻底脱离又更近了一步。
“这位就是小少爷吧?”
这边林夏兰低头签字的时候,那边,跟着过来的女员工见着没事干,一脸热情地跑到外面把倪以安拉了进来。
在外人面前,倪以安是个话少阴郁的。‘
臭着一张脸,不知道还以为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也是因此,倪枭对这个儿子也没有多少的亲情。
见面就是训。
可能以前再小的时候会有一点。
但是现在长大了,看到男人,除了告状的时候会有一点大声,其余时刻,都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木头人呢。
“这个小孩能成事。”
见着倪以安不说话,旁边的女员工夸道:“看着就是内心有大思想的,不像我们家那个皮猴,稳当。”
林夏兰:“???”
她真的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出这个皮猴稳当的。
“安安。”
想到刚刚的告密,她唤道:“刚刚你不是还要闹自杀,跟我发火吗?现在你亲爹来了,跟他发火啊。”
声调轻佻中带着拱火,但倪以安却不上当。
“坏妈妈。”
他的声音低低的,嘴巴噘得跟能挂油壶一样。
他知道妈妈明明知道他最怕爹地,爹地也反复强调过不喜欢他撒泼。
现在却是明明白白的秋后算账,让倪枭知道他刚刚做过的事情。
晚点,又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了。
而且,以目前妈妈对自己的态度,待会被打,她肯定是不会帮自己的。
她会亲眼看着自己被打。
“坏妈妈。”
倪以安侧着挖门框上面的东西,不敢进来。
“倪枭。”
屋里,林夏兰刚喊一声,外面的小男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但却是没想,林夏兰下一句是,“倪枭,安安现在不舒服,待会你抱他走。”
用着命令的语气,但听的屋里一大一小惧是一震。
要知道,他们父子两上次的亲密举动,还是在半年前,他不舒服,男人给他揉肚子的时候。
其它时刻,倪枭对儿子的培养都是硬汉教育。
不许哭,不许闹,要明白家里的纪律性。
而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林夏兰急于脱身,为了不让男人以后在自己照顾女儿的时候来烦她,她必须尽快处理好这对父子的关系。
早点把儿子送出去。
“安安。”
她呼唤儿子的时候,男人已经阔步走了上去。
“能抱吗?”
他的声音冷沉,似是在询问的语气,但听在倪以安耳朵里就是心一紧的不能。
他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被爸爸举过头顶。
爸爸应该也不想抱他吧?
他正深思着,倪枭“啧”了一声,轻松将孩子拎了起来。
眼神敏感,性格多疑,倪枭认为这就是由于身体原因导致的性格问题。
人每天阴在家里,一点小事到了后面就变成大事了。
孩子的教育需要更加用心,过去倪枭每次回去都会操练操练儿子。
但受制于时间问题,操练不全,所以倪枭才这两年,紧赶慢赶的在孩子正式上小学之前,拿下项目,又跟银行贷了点款,买了维港旁边的楼中楼。
但是这些事情,他是不屑于跟别人讲的。
孩子的身板绷得笔直,被男人抱在怀里。
“太太。”
旁边,经理知道她是能做主的人,招了招手,将银行合作的装修图册送了上去道了句,“您看。”
毕竟是前世住过的地方,林夏兰本没打算认真看。
但却在看到里面内容时,直接黑脸将册子摔了出去!
“林夏兰!”
男人身上的戾气如有实质,直接连人带行李的将人打横抱起,大阔步丢到了外面的车子上。
有先前的照片在,没人拦。
“你放开我!”林夏兰拼命摔打他后背。
可男人身硬如铁,肌肉虬结。
一直到被放进车里,林夏兰在男人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男人吃痛,却毫无反抗,任由她咬紧牙关,陷进肉里。
才抚摸她后背,哄道:“你生气,拿我怎么都行,可离家出走,总得给我个理由。”
声音温和,甚至宠溺。
林夏兰嘴里铁锈味弥漫,人却冷静下来。
这时候的男人还是很爱自己的。
林夏兰记得——
她刚相亲认识倪枭时,对方就对自己很好,要什么给什么。
刚结婚时,她想要新房子。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她不配,一个连结婚彩礼都带不回来的女人,嫁过来婆家没骂就算是烧了高香了,还得寸进尺的想要人家给你盖新房?
所有人都觉得她不配。
却没想,男人二话没说,直接拿出前面所有积蓄,给她建了属于他们的,90年代独一份的四层小洋楼。
后面更是为了她跟孩子能有更好的生活,牵线当机立断卖掉海边的产业直奔港城,经常两岸三地地跑不说,还为了能时常跟她联系,牵了贵得离谱的电话线。
一个看似不正经的男人,却给了她所有的偏爱跟宠爱。
可那又如何呢?
这样宠爱她的男人,一样会变成后来,看着她倒在血泊里也无动于衷的样子。
看着车顶,林夏兰空洞的眼珠子里不断往下落泪,难受的厉害。
一想到,二十四年后的男人。
因为新欢,把她丢在医院,留她自生自灭。
林夏兰就忍不住发抖。
“倪枭。”她开口,声音是哑的。
男人看着她的面孔终是不忍心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很累,我们回港城休息,等你愿意跟我说了,我们再谈,嗯?”
林夏兰摇头,深吸一口气道:“不,我是想说,你能不能放过我。”
她眼角的泪已经干了。
人是静的。
却远比先前的哭闹挣扎更让男人惊怒。
倪枭握住女人的手,眼睛死死瞪着她道:“你认真的?”
周围的空气就肉眼可见的冷冽了下来。
饶是前世今生,林夏兰都没感受过这么强烈的低气压,在眼底身上疯狂流窜。
有一瞬,林夏兰觉得男人会把自己杀死。
她好不容易才重生。
难道要更早死在男人手里吗?!
但是下一瞬,男人就像没事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在气头上,有什么事情都等你冷静下来以后,我们再谈?”
林夏兰知道,这已经是倪枭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她沉默。
良久,在男人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嗯”了一声。
男人长松一口气。
看起来放松了,揽住她肩膀。
林夏兰才开口,直勾勾看他,道:“我跟你回公馆,你先放了我朋友。”
“如果你不放了他,我就算跳车也要......”林夏兰还想继续威胁。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的话落在了男人的唇齿之间。
她想要挣扎。
但女人的力气哪里比得过男人。
“林夏兰。”
男人只是浅尝辄止后,就猛地按住她的脑袋让她正视自己,抵着她的额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许再见他,你只能看我。”
“知道吗?”
如果不是林夏兰真真切切地经历过上辈子那几十年,她真的会以为倪枭爱她。
可她现在知道,这最多,也就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她看透了,也不在乎了。
只要潘家乐在深港,她就多一条人脉关系,总有机会的。
林夏兰垂眸,回应道:“知道了。”
倪枭很快吩咐了手底下放人,林夏兰了解他,知道他只要答应了做到,就不会再找人麻烦,彻底放了心。
车子摇晃。
这一路勾心斗角太累。
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倪枭把人靠到自己肩上,却不知道林夏兰梦到了什么,连梦里都皱着眉。
再醒来就是在港岛倪枭的卧室里了。
非常的有老钱年代韵味,刚醒来就看到长辫子穿着白上衣白裤子的港岛传统佣人站在远处,围成一个圈。
林夏兰刚起来,就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佣人走过来和蔼道:“夫人,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叫我小杉或者杉姐都行,倪先生已经在楼下用膳了,厨房给你炖了滋补的四物汤,我早上才杀的鸭子,现在喝刚刚好鲜甜......”
“嗯。”
林夏兰低低应了声,外面就不紧不慢地传来了男人令人心颤的脚步声。
“兰兰,你醒了?”
“以安。”
恵萍是个雷厉风行的生意人,即便昨天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到了这会也仍是紧张兮兮地观察着身边人。
她怕有小偷。
她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个病孩子。
“要不要吃包子?”
好不容易到了外面可以打车的地方,恵萍看着旁边的店铺道:“待会我们得先去医院给你挂号,路上没有可以吃的东西,要不要选点你喜欢吃的东西?”
倪以安对待外人,都是腼腆的。
一声不吭的先是摇了摇头,后面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极速的点点头道:“阿姨,妈妈喜欢吃什么?”
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女人听到了。
“得了。”
女人在来之前跟林夏兰相处的那几天内,都得知了这个孩子是如何的顽劣,多心眼。
现在听到他这么问,也只能假笑道:“你不用想你妈吃什么,你买你自己吃的就行了。”
可能是她语气里的恶意太明显了。
小孩子呆呆地看着她一会儿,摇了摇头道:“那算了,我不吃了。”
他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妈妈。
然后这么多天没见,他带了妈妈最喜欢自己写的字帖,还有一堆作业本。
过去,不管再生气,只要他拼音字体写得很好看,妈妈就会很开心。
这些天,妈妈不在的时候,他都有乖乖写作业。
待会见到妈妈,只要好好表现,忽略弟弟妹妹的存在,乖乖的。
那妈妈,应该还是会爱他的吧?
抱着自己的小书包。
路上,车子摇摇晃晃的,他靠在旁边人的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到再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病床上,外面是妈妈沙哑又温暖的声音——
“你怎么那么客气。”
外面,林夏兰有点感慨于自己的姐妹过于贴心了,“不打电话让我们去接你也就算了,自己把孩子送到了医院。”
这一路上的奔波,人生地不熟的,林夏兰都不敢想象这个女人内心有多坚韧。
“行了。”
恵萍不是那种一件事情要找很多人的性格,道:“粤语我又不是听不懂,身份证我也有,对了——”
后面的声音她放得很轻了道:“你家老公呢?”
她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林夏兰的老公在香港做到何种地步了,以前大家说的都是神乎其神的。
林夏兰没有说话。
女人又四处看了眼,小声道:“你们真的要离婚?”
在来香港前,林夏兰已经明确跟好闺蜜说过自己要离婚了。
“嗯。”
林夏兰的声音淡淡的。
屋里,光着脚的倪以安打开门,冲出去道:“妈妈,我不要你们离婚。”
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之前那么说,只是因为奶奶说了,如果妈妈要了新小孩就不会再爱他。
只要他听奶奶的话,奶奶就能让妈妈一直爱他。
他才那么干的。
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都六七岁了,倪以安知道自己这回是真伤了妈妈的心,他低头看着自己黑黑的小脚道:“能不能不离婚?我以后保证都听你的话。”
心痛是有的。
但只是一瞬间。
只要一想到上辈子这个孩子是怎么伤她的心的,林夏兰的母爱就一滴都没有了。
这辈子,她要把全部的爱都给肚子里的女儿。
“晚了。”
林夏兰的语气很冷漠道:“我说到做到,还有,你别喊我妈妈,你滚。”
说着,她轻推了一把男孩。
却是没想到,对方没站稳,一下子就“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周围人来人往的。
女人站在那里,并没有要扶他的意思。
“我讨厌你!”
没有再忍,男孩眼眶红红的道:“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最讨厌你了。”
“那你讨厌呗。”
林夏兰看着四周丝毫不觉道:“这话说的好像我很喜欢你一样,跟你一样的感觉,我也讨厌你。”
要不是今天大早上倪枭就有人给他打电话说生意的事情,不得不去工作。
她才懒得到医院见这个儿子呢。
男孩双手握拳,小胸脯一股一股的,满眼愤怒道:“你不可以讨厌我!”
诶,这句话听着就有意思了。
林夏兰起了逗趣的心思道:“就讨厌你,讨厌你,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讨厌的人了。”
“不许!”
男孩起身,语气强硬地想去抓林夏兰。
但对方先他一步,转身避开道:“倪以安,你要不要这么神经病,我对你好的时候,你天天跟我作对。
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还要故意找事,以为自杀就会让人在乎了是吧?谁会爱你啊?”
“你。”
倪以安声音颤抖,眼底蓄泪。
他是个坚强的孩子。
以前不管是打针还是吊水,林夏兰从来没看他哭过。
她问他就说,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嘲笑。
他知道哭泣会让别人嘲笑。
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之前林夏兰还不知道他才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怎么会有那种被人嘲笑的想法。
但现在她也不在乎了,继续诛心道:“不是,你想多了,我怎么会爱你,我也不爱你。”
“行。”
男孩望了她一眼,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转身就朝着阳台边的大窗户跑了过去!
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生他。
既然生了他以后,为什么又要别的弟弟妹妹!
大人说的话总是骗人的——
不过没关系了。
“诶!”
好险,林夏兰旁边的女人,恵萍是抓过猪的。
眼疾手快的一下子把男孩按在地上后,回头看向林夏兰道:“你这个孩子还真是——”
“等等!”
林夏兰上前推开她,上手就给了孩子一巴掌道:“你是不是疯了!”
上手打在脑袋上。
倪以安身子一缩,但嘴仍是硬道:“我讨厌你,你也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他没崩住,侧着脸,眼泪流到了地板上。
“是你先说不喜欢我的。”
林夏兰她们这边的动静早已被身边人关注到,她把孩子拽起来道:“凭什么你说讨厌我就行,我学你说一句讨厌你,你就生气,要去死。”
“嗯。”
倪以安哭的眼睫毛都湿了,但脑子仍然好用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说什么,你就学我,跟我一样是吧?”
林夏兰没有吭声。
小男孩继续追问道:“是吧?”
“嗯。”
为了把人弄回病房,林夏兰随意敷衍道。
却是没想,下一秒她听到男孩说:“妈妈,我爱你。”
“倪枭。”
陈焕儿毕竟是大家出身,沉了沉气撒娇道:“人家毕竟是个漂亮女孩好不好,你再这样嫌弃我,嫁不出,你负责啊?”
“不负责。”
男人是个低音炮,语气低沉好听道:“好了,你东西送到就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
“行。”
女人表现得爽快,转身翻起了哗啦啦的大纸袋,掏出一个衣服笑着就朝林夏兰身上比了起来道:
“姐姐,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有时候大家都叫我没脑子,说什么话你别放到心上去。
这些衣服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
陈焕儿的嘴巴很大,微微凸着,看起来有一种精明的美感道:“怎么样,这件衣服喜不喜欢?”
说着,她把今天消费几万块钱的发票连带衣服一起露了出来。
看着不像是做戏。
而且刚刚她骂她,她也没有生气。
难道这时候的陈焕儿真的对男人没有想法,是自己前世看错了?
林夏兰有一些疑惑。
但是下一秒,当女人开口的时候,她才觉得刚刚自己的怀疑就像个傻子一样!
因为,见到她礼貌拿起衣服以后。
女人可能觉得跟她熟了,就直接开口道:“啊姐姐,你脖子
上这个是斑吗?天呐,我今天买的都是露出锁骨的衣服,需要比较有气质的人才能穿得起来。”
语气抱歉的,听起来她好像是真心悔过一样。
但实际上,只是利用跟你关系太好的名义,肆意地打击你,抬高自己而已。
“啊。”
不就是对戏吗?
林夏兰也假装震惊地围绕她走了一圈道:“那你还穿,你脖子上这么多赘皮,还是快遮起来吧,免得人家又那样说你。”
说着,她也好心好意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外套,围在了她身上。
上流社会,谁先失态,谁就输了。
“我,你——”
女人跺着脚,一时之间不知道林夏兰说的那个“人家”是谁?
她刚来香港,应该不认得别人?
那是倪枭在背后评价她的脖子吗?
还是说她真的瘦脱像了,被林夏兰这么一说,男人不会真的在意起自己的脖子吧?
没想到林夏兰这么的伶牙利嘴,陈焕儿没有讨得巧。
又怕再留下来男人会生气,只能愤愤离去。
空气安静,“我写完了。”倪以安道。
他把先前吵架之前,林夏兰留给他的寒假作业全都写完了。
之前,因为他身体不好,不能常常去幼儿园,所以就在家里,林夏兰亲自教他拼音跟一些幼小衔接课程。
费尽了很多的心力。
这些倪以安都知道。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跟妈妈的话,那他一直都会乖乖的。
但谁叫——
他的目光落在林夏兰的小腹上,那里有他还未出世的弟弟妹妹。
曾经,他的妈妈说过要爱他一辈子的。
但是转头就要了二胎。
妈妈是个大骗子,他把大骗子的衣服烧了,剪了又怎么了?
谁叫他先不守信的。
他以为这样的抗争就能得到女人的多看一眼。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在看到他这样的顽劣品性后,直接就放弃他走了。
那怎么可以!
不就是嫌弃他是个残次品,所以嘴上说的好好的,背地里却偷偷改变主意嘛。
倪以安不停的扣手,悄悄观察着林夏兰脸上的表情,希望能得到她的一两句赞美。
今天的拼音字帖,为了保证每个字都在框框里面,他都是一笔一划,小心翼翼地写,不让它们乱跑。
卷面也都做到了整洁,没有涂得黑黑的,把本子擦出个洞。
今天,他的小手都酸了。
妈妈应该会夸他吧?
“嗯。”
林夏兰只是随意看一眼就放到了旁边道:“写的不错,有进步。”
说完,她就转身去找恵萍道:“醒醒,醒醒?”
可能是实在困得紧了,林夏兰刚开始拍了几下对方都没醒。
直到后面惠萍眼神迷茫地睁开,“怎么了?”
“恵萍,我老公来了,带你去吃饭。”林夏兰道。
恵萍的眼睛是眯着的,“非要现在吗?我们不能现在先安顿下来,过两天再去吃吗?”
她是实在困得紧。
林夏兰见到还没说两句,女人又打起了呼。
顿时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算了,还是先把孩子的住院手续,还有后面的治疗流程跟男人交接好。
等到这一切都落实了,她就可以彻底甩掉这个烂摊子了。
“妈妈。”
感受到女人的敷衍,男孩心里有些不好受。
他都做到这个地步,又道歉,又是乖乖地给她把本来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作业都完成了。
他满足了她的期望,做了很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为什么妈妈还不原谅他——
难道是因为有了新的小孩,所以妈妈就不再需要他这个费心的残次品了吗?
那边,林夏兰当然是听到了孩子的呼唤,但是她不想理,她还没有睡够。
以及,“倪枭,孩子我都带这么久了,怎么着也得轮到你带了吧?”
用着平淡的语气,男人俯身揽住她的肩膀,靠着她的脸道:“行,你辛苦了,你再睡一会儿。”
说着,他的唇又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蛋。
他真的很喜欢亲人。
林夏兰发现。
前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男人每天都会亲她,一边亲一边说,老婆真好亲,要天天亲老婆。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对比,男人后面不亲她了,她又亲眼看到男人在外面媒体上亲吻陈焕儿的脸时,她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那时候她又没有朋友,整天塞在家里。
而男人明明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却不愿意带她出门。
之前她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后面当她看到男人在公众场合跟那女人贴面吻的时候就全明白了。
是人都是会变心的。
不带她出去,无非是觉得她拿不出手,会给他丢脸。
林夏兰闭眼,倪以安带着哭腔的声音忽然响起,“爹地,你能不能劝劝妈咪不要离婚,刚刚,妈咪还跟我说要离婚。”
离婚?
闻言,男人饶有兴致的目光,透着森寒冷厉落到了林夏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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