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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江绿番外笔趣阁

今天也不想上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县里?他不是前山村的人吗?”“是前山村人,但听村里人说,季老六发了一笔财,在县里置了宅子,全家都搬到县里去了。”发财?这么巧?江白眉眼微暗。“那可有人知道他们搬到了县里何处?”“不知。”季延文摇头,唇微抿了一下,又道:“江姑娘若有需要,小生可帮你打探一番。”江白讶异的挑眉:“那就多谢季秀才了。”他是前山村的人,他愿意帮忙的话,比她自己打听要好得多,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忙?走出老远,江白转头看向季秀才家,他已经进了屋子,房门紧闭。“阿姐,你在看什么?”“二丫,你说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啊?”“算了,你还小。”站在窗口的季延文将江白转头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待姐妹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转身来到桌前。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将草叶掀开...

主角:江白江绿   更新:2025-01-16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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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白江绿的其他类型小说《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江绿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今天也不想上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县里?他不是前山村的人吗?”“是前山村人,但听村里人说,季老六发了一笔财,在县里置了宅子,全家都搬到县里去了。”发财?这么巧?江白眉眼微暗。“那可有人知道他们搬到了县里何处?”“不知。”季延文摇头,唇微抿了一下,又道:“江姑娘若有需要,小生可帮你打探一番。”江白讶异的挑眉:“那就多谢季秀才了。”他是前山村的人,他愿意帮忙的话,比她自己打听要好得多,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忙?走出老远,江白转头看向季秀才家,他已经进了屋子,房门紧闭。“阿姐,你在看什么?”“二丫,你说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啊?”“算了,你还小。”站在窗口的季延文将江白转头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待姐妹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转身来到桌前。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将草叶掀开...

《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江白江绿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县里?他不是前山村的人吗?”
“是前山村人,但听村里人说,季老六发了一笔财,在县里置了宅子,全家都搬到县里去了。”
发财?
这么巧?
江白眉眼微暗。
“那可有人知道他们搬到了县里何处?”
“不知。”季延文摇头,唇微抿了一下,又道:“江姑娘若有需要,小生可帮你打探一番。”
江白讶异的挑眉:“那就多谢季秀才了。”
他是前山村的人,他愿意帮忙的话,比她自己打听要好得多,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忙?
走出老远,江白转头看向季秀才家,他已经进了屋子,房门紧闭。
“阿姐,你在看什么?”
“二丫,你说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啊?”
“算了,你还小。”
站在窗口的季延文将江白转头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待姐妹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转身来到桌前。
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将草叶掀开,露出里面烤得黄澄澄的鸡肉。
肚子再一次响了起来,他来到床边,拆开枕头外面的布,在枕心中间摸出一个小布包。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小排银针。
拿着银针扎进鸡肉里,拔出来,等了一会儿,又换了个位置,再扎进去。
银针都没有变色,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烤鸡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抱着烤鸡来到灶房,起锅烧水,拿刀将烤鸡一分为四,三份拿碗装好放在水里冰着,一份切块放进锅里熬成鸡汤。
热忽忽的鸡汤灌进腹中,身体传来久违的满足感,若再有一碗白米饭就好了。
他遗憾的想着。
又有些奇怪,江白为什么要打听季老六一家呢?
天,渐渐亮了。
在坟头躺了一夜的王氏慢慢的醒了过来,头皮一阵一阵的发痛,脸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粘粘呼呼的。
她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脸,满手的红让她愣了一下。
“啊......”
随即就是一声震天的尖叫,将躺在她身旁的江安林也惊醒了起来。
“老大,我们怎么......怎么会在这里?”王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打量着周围,早晨的冷风一吹,心中升起一丝寒意。
“江白,是江白干的。”
天色已经亮了,昨夜的记忆回笼,看了一眼他们几人身上的痕迹,还有江安粮坟前烧完的纸钱灰,江安林立马想到这一切是江白干的。
“对,是那个死丫头,我昨夜见到她了。”
两人视线对上,转头去看江民常,却见他还躺在地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老头子,老头子。”
“爹,你醒醒。”
两人手忙脚乱的抬着江民常下山,好不容易到家,正遇到六神无主的几个媳妇。
“当家的,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灶房......”
林氏听到动静迎出门,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王氏和江安林抬着江民常进来,三人身上都沾着血迹,她口中的话一下就堵在了嗓子眼。
后头的刘氏和张氏更是吓得想要尖叫,好悬把拳头塞进嘴里,这才没叫出声来。
“还不快过来帮忙。”
“来了,来了。”
几人把江民常抬进屋里,指使江松虎去请大夫,又端了水来,给江民常他们几人擦脸。
擦了脸,江安林这才缓了一口气,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先前你想说什么?”
“宗哥儿媳妇大早起来,就发现灶房里满地的鸡毛,还有那些鸡杂碎扔得到处都是,点了家里的鸡,发现家里的老母鸡少了一只,咱们家昨夜怕是遭了贼。”
江安林换衣服的手一顿,想到昨夜的经历,不由咬牙切齿:“可不是遭了贼咋的?还是个大胆的贼。”
说完,把衣服一穿,大跨步来到正房,敲响了正房的门。
不一会儿,就见王氏带着满脸的血,朝着江白家冲去。
“江白你个死丫头,给老娘滚出来”
“遭了瘟的赔钱货,我三儿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贼娃子来”
“快把我家的鸡还来”
“你不孝啊,你爹走了还不到一个月,你就偷鸡吃呀”
“我的三儿呀,你快看看你养的好闺女哦”
“小的打你老娘,大的就偷你老娘养的鸡呀”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女还这么对我,呜呜......”
江白姐妹俩刚回家不久,江白拿了桶去井里打水,家里只有江绿和江松文两个在。
听到王氏的声音,江绿心里一抖,往灶里又添了柴,打定主意不开门。
任凭王氏把门拍得啪啪地响,里头也没有一点动静。
见她们不来开门,王氏心头暗恨,这死丫头定是心虚了,索性一屁股坐在江白她们家门前哭嚎起来,她脸上全是鸡血,一只手上还缠着纱布,眼泪把脸上的血冲开了一些,可怜的同时,又有点可笑。
她是一路喊着贼娃子过来的,把一个个早起做饭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引了过来。
此刻,她们围在江白家外头低声议论。
“江大丫真偷了她阿奶家的鸡?”
“不能吧,那丫头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嘿,这哪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你瞧王氏那手,说是二丫头打的呢,听说骨头都断了,她脸上还血呼啦的,别又是被打了吧?”
“不能吧?”
村里人议论纷纷,又见江白家大门紧闭,王氏哭闹了半天,也没有人过来开门,不由得嘀咕起来。
莫不是江白真偷了她阿奶家的鸡?
“阿奶,您不想还我家的东西就直说,怎么能冤枉我偷鸡呢?”
江白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身前放着一桶水,看着就是拎水回来。
不给王氏说话的机会,她接着开口:“二丫让您打毁了容,阿文也叫您打坏了脑袋,难道您现在还要逼死我吗?”
“现在您还要把贼娃子的名声安在我身上。”
“我们都是您的亲孙子孙女呀,难道您就这般见不得我们活着吗?呜呜呜......”
江白的眼泪说来就来,脖子上的伤痕还在,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正好里面的江绿打开房门,映入众人眼帘的,她半边脸颊又青又紫,肿得高高的。
傻呆呆的江松文站在她身旁,双眼茫然的盯着前方。
“阿奶,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她也是个人精,拉着江松文直接在门口跪下了。

别以为古代的人就傻,也就是之前没想到这上头去,现在江白打了一个头,又见她成功的引水到了田里,脑子活络的,立马便行动起来。
虽然这样架桶也需要打水,但比起挑水,可省事多了。
甚至可以每人负责一块田,最多半天就能完成。
村西的竹林很大,一时之间,竹林里面满是人影,一根根成材的竹子被砍断,拖回各个村民的家里。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江白和江绿两人已经架了另几块田的架子。
也没再架个桶,而是直接在原来的桶上面再打了一个洞,竹子顺着孔洞插进去,便成功的进行了分流。
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哪怕以江白的力气,都觉得胳膊酸痛。
但成果是喜人的。
只见原本干得开裂的稻田里,土壤变得湿润,土面上有一小层积水。
“明天再忙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将几块田地转了个遍,顺便检查还有没有漏水,有漏水的地方,要赶紧补上。
“阿姐,你真聪明。”
江绿嘴里喝着粥,在那里傻乐。
原本她还在担心她们几个怎么能料理这么多的田地,没想到阿姐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这算什么聪明,你没见大家看一眼就学会了?”
她们也就是占了先机,村里人有样学样,村西的竹林已经秃了一大片,也就是还需要时间处理竹子,不然今天其他人家也像她们一样搭起引水的架子了。
“只是引了水,那田里还有许多野草要拔呢,那个除了下苦力,我可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江白略有几分头疼。
水田种着稻谷,要紧着稻谷灌浆出粮,旱田现在还空着,得找时间翻地看种点什么。
夜里吃了饭,江白查看了一下米缸,剩下的粮食越来越少。
趁着天色还有一点微光,她索性拿着水桶朝河边走去。
想着晚上气温低一些,水分没那么容易蒸发,再提些水,早些把田里关上水,好进山一趟。
还没到自家田地,江白就看到两道黑影。
‘碰’
‘碰’
‘碰’
竹管被踩爆的声音传来,江白神色一冷,加快速度上前,便见江松虎和江倩二人使脚踢翻支撑竹管的树杈,脚毫不留情的踩在竹管上面,直将竹管踩得开裂。
“你们找死。”
双手抓住两人,用力将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两人发出嗷地一声惨叫声。
“江白,死丫头你敢打我们。”
江松虎是个大男人,用力的挣扎,却挣扎不开。
江白拉着两人又是一个头槌,直将两人撞得晕头转向。
便一手一个,拉着人朝着族长家走去。
两人挣扎不开,硬是被她扯到了族长家门前。
“大爷爷,您要给我作主呀!”
人未到,哭声先到。
听到这熟悉的哭声,里头正处理竹子的族长心中蓦然有点慌。
“白丫头,你这是又怎么了?”
族长挺忙的,打开门就看到江白手里揪着两个人。
看清两人的长相之后,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
“大爷爷,我阿奶他们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们活着?我与二丫两人力气小,好不容易想到用竹子引水的办法,没想到这才用了一天,他们......他们就到我们地里搞破坏了,如今我那引水的竹管都让他们给霍霍了。”
“没了这些竹管,我们家那三亩地,仅凭我和二丫两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呀!”
“大爷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要是大家伙架起引水的竹管之后,有人与他们一样搞破坏,那不是成心不让庄稼好吗?”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大爷爷您一定要严惩他们。”
江白一顿输出,令族长只觉得耳朵旁边嗡嗡的,但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
“虎子,白丫头说的是真的吗?”
自来了族长家,江倩便缩在了江松虎身后,不敢面对族长。
江松虎对上族长,也觉得头皮发麻。
“我......我我......”
他想辩解,可惜事情是他做的,证据都还在那里呢,被江白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根本就狡辩不了。
“你真做了这样的事情?”
“糊涂,咱们庄户人家,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你们今日毁的哪里是一两根竹管,分别就是在糟践粮食。”
“走,上你家去。”
族长气得不行,今日江白想出了用竹管引水的办法之后,好些不会处理竹子的人家还向江白请教,江白都一一教了,大家这才知道怎么处理。
没想到一天都还没到,老七家的孩子就给他找事。
“老七,老七。”
族长一边喊着一边进了屋。
江白跟在他身后,冷笑着看向老宅一家子人。
只见院子里堆了大堆的竹子,显然他们砍了竹子打算做引水的管子。
一边用着她想出来的办法,一边去毁她们架好的竹管,他们还真是损人不利己。
“大哥,你怎么来了?”
江民常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族长,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江松虎和江倩,心中不由狠狠地一跳。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把虎子和倩丫头教成了这个样子。”
“这......大哥,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听不懂?哼,你们自己说。”
族长一甩袖子,把江松虎和江倩二人让了出来。
江松虎到底是成了亲的人,脸皮子要厚一些,支支吾吾的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江倩则是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房间里,把一切都交给江松虎去面对。
“大哥,兴许是误会了,虎子和倩丫头都是好孩子,哪里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氏吊着手,狠狠地瞪了江白一眼,又是这贱丫头惹的事情。
“误会?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难道误会还能让那竹管子落到他们脚底下让他们跳起来踩爆吗?”
江白呵呵冷笑,她的面相就是柔弱小白花的那一类,明明说的是咄咄逼人的话,但看起来却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丫,虎子和倩丫头到底是你的兄姐,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们?”江安林阴沉着脸。
“我的兄姐要毁我的庄稼,这样的兄姐我可要不起。”
“那你想要怎么样?难不成还要你虎子哥和倩倩姐给你赔命不成?”
江民常也恼了。
“都是一家子骨肉,自你爹去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别说,还真没有。
江白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反看向族长:“大爷爷,您最是公道了,您说像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江白点了点头,朝刘氏不好意思的开口:“三阿奶,能不能借您家的扫帚一用?”
“这有什么不行的。”
刘氏利落的拿了一把新的扫帚给江白,还拿了一个撮箕。
“多谢,我明天就还您。”
借到东西,江白想到晚上得好好把家里打扫一下。
从江绿怀中将江松文接了过来,江绿拎着湿衣服和扫帚撮箕朝家的方向走去。
道路并不平坦,就像姐弟三人这坎坷的命运,沿途充满了曲折。
“娘,人走了?”
刘氏的大儿媳妇从屋里出来,她也是当祖母的人了,探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正看到姐妹俩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两个小姑娘之前都被养得好,父母才走了不久,却都瘦了一圈。
也是可怜。
先前怕家里人多吓着她们,便都没有出来,她们走了,家里人才都走了出来。
“走了,她们也是可怜,以后能帮就帮些吧!”刘氏叹气。
想到几个月没有下雨,又皱起眉头来。
家里人点了点头,只是跟刘氏一样,忧心地里的庄稼,一家子都难展颜。
姐弟三人到家的时候,有一个婶子正站在院子里,她的脚边放着一些东西,见她们回来,便迎了上来。
“大丫,这些是我们从你阿奶家拿回来的粮食和柴火,灶房里的水缸也挑了一担水,你们先做些吃的,吃饱了,好让你阿奶将搬走的粮食还回来。”
想到他们去搬粮食时闹的那一出,婶子看姐弟三人的眼神满是怜悯。
想让王氏把搬走的东西吐出来,只怕不容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也不知道这姐弟几个,要怎么活?
“多谢婶子,今日劳烦您们了。”
“别谢,天也不早了,我家里还有活儿,得走了,你们自个人收拾收拾,我就先回了。”
目送人离开,把拿回来的东西归置一下。
一捆柴火,两三斤碎米,一点油盐并一把小青菜,两根板凳,几副碗筷并一口锅。
“先做饭吧!”
环境安静得可怕,两人来到灶房生火做饭,一小把米,加上一大锅水,大火烧开,抽出些柴火,转小火慢慢熬着。
江松文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也不说话,也不乱动。
“阿姐。”
火光照映着江绿的脸,脸上的红肿已经转为青紫,无声的泪滴落下来,似是在叫江白,又似在叫别人。
唉。
江白叹气。
“我不是你阿姐。”
她没办法骗这个孩子,她的阿姐早在上吊之时,就活不成了。
像是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江绿顿时大哭起来。
江白搅着满锅的汤水,没有安慰,失去亲人的痛,哪里是三言两语的安慰就能缓解得了的呢?
“我......我的阿姐......她......她死了吗?”
“是。”
“那你是谁?”
“我?我叫江白,跟你阿姐一样的名字,我是她请来保护你们的。”
“那你会走吗?”
“当然不会。”
一问一答,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呆呆愣愣的江松文眼眶滑过一丝泪水,年仅五岁的他,经历过父亲的死亡之后,已经明白了死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明明大姐就站在面前,为什么二姐会问大姐是不是死了?
只是在听到那个‘是’字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眼睛也很酸,眼泪并不听使唤。
当然,此刻的他并没有这么多的感受,因为小小的人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生理的本能让他流下了泪水。
孩子很单纯,但这并不代表着傻。
一人灌了几碗清得像水一样的粥,姐妹俩又将家里收拾了一下,除了大件的物品,小件的东西大多都被搬走了,将东西归置归置,老宅具体搬走了哪些东西,江白心里也有数了。
江绿忙碌了一天,早就已经累了,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该庆幸当初江白上吊,人半死不死的,老宅的人嫌晦气,才没有把她床上的东西搬走,让姐弟三人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江绿和江松文乖巧的躺在床上,即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父亲的死,母亲的失踪,姐姐的死,弟弟又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孩子比她想象中的坚强,也比她想象中的聪明。
知道自家姐姐的身体里换了人之后,她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是不是因为她占了她姐姐的身体才导致她的姐姐去世,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怒吼让她滚出自己姐姐的身体,而是十分平静的询问了几句,便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不是不想质问,也不是不想怒吼,而是不敢。
她不知道自己的质问,自己的怒吼会不会惹怒住在她姐姐身体里的这个孤魂野鬼。
她只能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那就是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装作顺从的接受这个事实,然后乖乖的叫这个孤魂野鬼一声‘阿姐’,希望她会像她说的那样,保护她和弟弟。
所以她放下自己的戒备,以一幅完全信任的模样躺在江白面前,假装熟睡,也将可以决定她们姐弟命运的户籍文书假装不经意的落在了地上。
她在赌,赌一个未来。
江白素白的手指捡起地上的户籍文书,侧头看向江绿,床上紧闭双眼的江绿睫毛颤了颤。
户籍文书在江白眼前展开,江安粮的名字还好好的在上面,因为此处的户籍还是每年登记造册一次,江安粮上个月刚死,他的名字还没有从户籍文书上削去。
目光落在江安粮之妻,江白之母宋宜宁的名字上,江白的瞳孔骤然放大,指尖下意识收紧。
她一直以为,宋氏是自然失踪的,从江白的记忆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户籍文书上宋宜宁三个字上面的划痕如此清晰,无一不在说明一件事情,宋氏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人卖了。
谁会卖她?除了拿到户籍文书的王氏,还能有谁?
这可是良家媳,买卖良家媳可是重罪,她就不怕官府问罪吗?
还是说,朝廷已经崩毁到买卖良家媳这种可能会引起百姓动乱的事都不再过问了?
难怪,难怪找了宋氏几天没找到人,老宅就上门来抢契书,想来那时候的宋氏早就被他们藏起来了吧,就等着抢了户籍文书好把人卖出去。
他们可真是好毒的心思。
“什么人?”院外传来一声异响,江白冷斥一声,迅速开门来到院子里。

江民常的额头上还盖着帕子,昨夜受了惊,他是真的生了病。
“你这是病了?”
到底是亲弟弟,族长先关心他的身体。
“也是受了惊,大夫已经看过了,让大哥担心了。”
将人迎进屋里,搬凳子坐下,江民常这才假模假样的开口。
本来看在江民常病了,族长心里的怒气收敛了一些,他这么一说,成功将族长的火挑了起来,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老七啊,你媳妇今个儿一早去安粮家,说是白丫头偷了你们家的鸡,还扮鬼吓唬你们,这事儿你知道吗?”
“这......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一点点小事也要劳动你,也怪我们,没把那丫头教好,才让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江民常一脸惭愧,像是真的不好意思,实际却是变相的承认了王氏说的事情。
族长心里有气,见他这个样子,便提点了一句:“都说捉贼捉赃,拿奸拿双,没凭没据的,怎么就认定是白丫头做的?”
江民常迷茫的抬头,看向王氏,王氏正想开口,却被族长一眼瞪了回去。
“我们在安粮家可没有看到鸡,倒是在你家的院子里看到了鸡毛。”
“老七呀,怎么说你们也是当爷奶的人,一大把年纪了,做出这种杀鸡冤枉孙女的事,还要脸不要了?”说到后面,族长的语气变成了斥责。
江民常愣了一下,顺着堂屋的门边,正好看到院子里晒着什么东西。
应该就是鸡毛。
心中暗骂家里的那几个都是蠢货,哪有把鸡毛晒在院子里的。
“大哥,就算那鸡不是她偷的,可是昨天夜里,我们两口子与安林当真被人掳到了安粮坟前,也是她扮鬼吓唬我们,我这病,就是让她给吓的。”
明明就是江白干的,族长怎么不信呢?
江民常试图解释。
却不想族长更不相信了,不由斥道:“老七,你怕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白丫头才多大点儿,你看看她,就她那个样子,你们要是不愿意,她还能把你们三个不知不觉的掳到山上去吗?难不成她还有什么神仙手段不成?”
江白娇娇弱弱的站在那里,任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能将江民常三人掳到山上去。
然而只有江家人知道,她真有这个本事,她可是仅凭一己之力,就打翻了他们十几个人。
神仙手段?
也未常没有。
江民常心中这才升起一丝后怕,这丫头邪性得很,只怕真是用什么神仙手段才把他们弄出去的,现在大哥根本不信他的话,只能等把人送走之后,请神婆来收拾她。
“大哥,是我错了,也是我们三人做了一样的梦,梦里又都看到了白丫头,这才怀疑是她。”
“大丫,阿爷给你道歉,你别生阿爷阿奶的气,啊。”
江白连连摆手,吓得不行,像是被吓得腿软一般,一下就跪下了:“阿爷,使不得,使不得,您怎么说都是对的,只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把从家里搬走的东西还回来,让我们几个有口饭吃。”
这时,旁边的族长悠悠开口:“我们今天过来,也有这个意思,安粮到底还有一个儿子,没断了香火,你们把从他家搬走的东西,都一并拿出来,正好过来的人多,我叫人给白丫头都搬回家去,省得还要安林几个忙活。”
原本是让老宅的人自己还来,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却不想才一天不到,这边又出了夭蛾子。
最近地里庄稼的情况不太好,河里的水位也降得厉害,族长也不想三天两头的管他们这一家子的破事,索性今天看热闹的人多,便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去。
“谢谢大爷爷。”
“谢谢各位长辈。”
江白动作飞快,在江民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朝着族长磕了个头,又朝着看热闹的村民们磕了个头。
江民常脸僵了,试图再缓缓:“大哥,这东西还没有清点好,要不等我们清点好了,让安林他们给大丫送去?”
“就是呀大哥,这东西早就混到一起去了,总不能把我们家的也搬了去。”
王氏连忙接口。
“大伯,再给我们些时间。”
“点好了我们再送去。”
刘氏和张氏两人也变了脸色,原打算今晚把这些粮食藏到山上去的,到时就说粮食都吃完了,族长总不能硬让他们交粮食出来。
没想到族长他们今天就来了。
偏偏这会这么多人盯着,根本没时间去藏。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安粮家有什么东西,白丫头都说了,安粮办丧事的时候,我们大家伙儿也看到了,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伙儿把东西搬走,也好吃朝食下地干活去。”
族长最后拍板,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纵使再不甘愿,理亏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反驳族长的话。
江白和江绿姐妹俩跟着忙活,把属于自家的东西都指了出来。
老宅的地方其实还是挺大的,但耐不住人多,挤挤挨挨的,都落不下脚去。
等把江白家的东西都搬走之后,一下子空了不少。
不急,一步一步来。
临走时,江白瞥了一眼老宅,这才离开。
虐待江松文的账还没算呢。
她心里想着,脚下却是不慢,很快便将搬东西的人迎进了院子。
“各位叔伯婶娘们,今天的事可太麻烦大家了,等我们收拾好之后,一定上门道谢。”
“嘿,大丫就是讲礼,用不着道谢,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帮点不忙不是正该的吗?”
一个婶子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牙,口中说着客气话,眼底却有几分期待。
“要的要的。”
送走了帮忙的乡亲们,江白两人连忙收拾起来。
“阿姐,搬回来的粮食只有一百多斤,若是今年没有收成,我们可咋活呀?”
“别担心,阿姐会想办法。”
粮食不比家具,老宅的人搬走之后,便都进了肚子里。
说起来老宅人口多,家里的田地也才二十亩左右,日子还不如江白她们家好过。
搬回来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先做了朝食吃了,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东西收好。
江松文身上的衣裳换下来,上午洗的,下午就干了。
江白拎着昨天自三阿奶那里借来的扫帚和撮箕,洗好的衣服也一起带上,还拎着几个野菜饼子当做谢礼。
按理来说,大家帮了忙,该请人吃饭。
可这时候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送些吃的当谢礼也就是了,请客是真的请不起。
趁着天还没黑,江白来到自家的田地,看清田里庄稼的样子,不由眉头一拧。

以为家里人都睡了,王氏几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只比平时说的声音略低一些。
在外面墙角下偷听的张氏双腿一软就要往后头倒去,刘氏连忙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倒到地上去,让里面的人发现。
“大......大嫂,你听到了吗?江白......”
张氏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完整。
好在她只是张了嘴,用的都是气音。
刘氏比她冷静一些,将人扶远一些,藏在廊下的阴影中,确定不会被他们发现,这才点了点头。
“这也太可怕了”
想到她们白天见过的江白,那身子里的可是鬼呀,咋那么吓人呢!
“翠儿,鬼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人”
张氏名叫张翠,妯娌两人相处得好,所以平时刘氏都叫她翠儿。
听到刘氏的话,张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大嫂,你说三婶真的是被他们给卖了的吗?”
“上一次听到我们还能说是我们听错了”
“可是这一次,还能是我们听错了吗?”
张氏知道,不可能。
她们听得真真的,三婶真的被他们给卖了。
“他们真是太可怕了”
张氏打了个寒战。
“要是家里没有粮食了,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也给卖了?”
张氏恐惧的喃喃自语。
刘氏没有说话,但想也知道,要是家里真的没有了粮食,她们这些媳妇,肯定会被卖掉的。
别说她们,就连她们的婆母,只怕也逃不掉被卖掉的命运。
“所以翠儿,从三叔家抢来的粮食和东西,绝对不能还回去”
“家里还有多少粮食你是知道的,今年的天气太古怪了些,都几个月没下过雨了,要是粮食收不上来,现在家里的粮食就是咱们家未来一年的口粮,如果把从三叔家搬来的粮食还了回去,我们只怕......”
刘氏的话没有说完,张氏却已经想到了。
若是把粮食还了回去,家里的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只怕她们都要被他们给卖出去。
家里的户籍文书都握在阿奶手里,她们可不敢去她手里抢。
“可是,江白不是人?”张氏声音颤抖,人怎么能跟鬼斗。
“那你是想成为下一个三婶?”
“不,我不要。”
“你想想,今年真要是旱了,你的娘老子还能有粮食把你接回去养着?要是婆家没有粮食,我们两个,都没啥好下场。”
张氏犹如天塌,慌忙的抓住刘氏的手,抖着声音道:“大嫂,那我们怎么办?”
“你们虎子之前上山不是发现了一个山洞吗?”
“大嫂你怎么知道?”
“咱们这样......明白了吗?”刘氏压低了声音,偷偷的跟张氏两个商量,听得张氏眼睛发亮,止不住的赞扬道:“大嫂你真聪明。”
刘氏笑容苦涩,哪里是她聪明,聪明的另有其人。
张氏慌慌张张的回屋,另一边的刘氏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她不像张氏那样一进屋就装睡,而是坐在床边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门吱呀一声,一个人走了进来,解开外袍放在一边,又朝着床边走来。
他轻轻环抱住床边的刘氏,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那些话都跟弟妹说了?”
刘氏心里有些害怕,明明在张氏面前十分冷静,现在却慌得不行,身子甚至微微颤抖着,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都说了。”
“很好”江松宗满意一笑,随即低头,一口咬在了刘氏的肩膀上。
刘氏吃痛,却下意识将手塞进自己的嘴里,不敢喊叫出来。
身上传来凉意,遍布浑身的疼痛传来,刘氏不停的倒抽着冷气,眼泪打湿了脸颊,她却不敢有一丝反抗。
绝望的目光落在床里头睡着的幼儿身上,眼中充满了期冀,希望孩子能半夜醒来,然而那幼儿睡得香甜,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母亲正在遭受着怎样的痛苦。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悄悄的溜进来了一丝,映照在刘氏雪白的皮肤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印子上,刘氏低声的呜咽最终还是被黑夜所吞没,变得悄没声息。
无人知道长房的房间里面发生了些什么。
江松虎的房间,张氏被无情的推醒,她恼怒的推了回去,不复在刘氏面前的惊慌,怒斥道:“江松虎,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疯?”
“我发疯?”
江松虎声音阴沉,一把将人按住,冷冰冰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了?”
张氏心里一惊,却立马反应过来,直接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说话?你跟谁说话?”
“好哇江松虎,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野女人了?还怕我听到你们说话”
“我就说睡到半夜就不见你人了,合着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江松虎,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我们才成亲几天,你就这么耐不住性儿,就去找外头的狐狸精了”
张氏怒气上涌,直接扑上去对着江松虎又扑又咬,直将质问的江松虎给干懵了,好在他还记得不能惊动了家里人,所以没有痛呼出声,只是伸手抓住了张氏作乱的手。
难道她真没有听到?
可是他隐约听到了她的声音,莫是听错了不成?
见张氏的模样不像作假,江松虎改抓为抱,低声哄道:“我哪里有什么外面的狐狸精,我只有你这一个狐狸精”
说完,便不再给张氏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了她的嘴,夜色也变得旖旎起来。
待一切云雨尽歇,江松虎已经疲惫的睡着,张氏这才背对着他,无声的落下恐惧的泪来。
先前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想要掐死她。
江白到时,整个老宅寂静无声,村子里许多人家都养了狗,却并不包括他们。
江白潜入之时,没有一个人发现。
江民常两口子作为家里食物链的顶端,自然住在最好的正房,房门从里面栓住。
江白目光扫视,来到灶房门口,抬手握住门锁,轻轻一捏,坚固的锁便在她的手上变成了一团铁疙瘩,推开门进到里面,快速的找到菜刀,拿在手上惦了惦,又退出去。
来到正房,撬开里头的门栓,推开门。
这会儿正是午夜,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再加上她动静小,里头的江民常和王氏睡得正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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