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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摄政王撩夺凝脂美人全局

柚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卫慈光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目光深深凝视着倚靠在自己腿上的柔弱女子。裴思恒见状,刚想上前将陆晚音抱走,省得在此丢人现眼。哪知摄政王却在他行动之前,命令侍卫将陆晚音及其侍女先行带走了。“皇,皇叔!”静和公主慌了,提着裙子冲进雨地里,急忙解释,“是陆晚音先对我不敬,还出言不逊,我这才小惩大诫......”卫慈光阴冷的目光,从裴思恒身上移开,慢慢钉在了妙龄女子的脸上,语气冷酷:“本王竟不知,你何时有资格对朝廷亲眷擅用私刑了。”“皇叔!”静和公主面色发白,再想狡辩几句,可卫慈光根本不给她机会。“卫姝,你身为大齐长公主,竟敢在皇家寺院之中,纵恶奴行凶,罚你跪在佛堂前,反省三日。”卫慈光且行且言,语气冰冷,“公主身边内侍,未尽劝...

主角:陆晚音陆惜宁   更新:2025-01-16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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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晚音陆惜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再嫁,摄政王撩夺凝脂美人全局》,由网络作家“柚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慈光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目光深深凝视着倚靠在自己腿上的柔弱女子。裴思恒见状,刚想上前将陆晚音抱走,省得在此丢人现眼。哪知摄政王却在他行动之前,命令侍卫将陆晚音及其侍女先行带走了。“皇,皇叔!”静和公主慌了,提着裙子冲进雨地里,急忙解释,“是陆晚音先对我不敬,还出言不逊,我这才小惩大诫......”卫慈光阴冷的目光,从裴思恒身上移开,慢慢钉在了妙龄女子的脸上,语气冷酷:“本王竟不知,你何时有资格对朝廷亲眷擅用私刑了。”“皇叔!”静和公主面色发白,再想狡辩几句,可卫慈光根本不给她机会。“卫姝,你身为大齐长公主,竟敢在皇家寺院之中,纵恶奴行凶,罚你跪在佛堂前,反省三日。”卫慈光且行且言,语气冰冷,“公主身边内侍,未尽劝...

《弃妇再嫁,摄政王撩夺凝脂美人全局》精彩片段

卫慈光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目光深深凝视着倚靠在自己腿上的柔弱女子。
裴思恒见状,刚想上前将陆晚音抱走,省得在此丢人现眼。
哪知摄政王却在他行动之前,命令侍卫将陆晚音及其侍女先行带走了。
“皇,皇叔!”静和公主慌了,提着裙子冲进雨地里,急忙解释,“是陆晚音先对我不敬,还出言不逊,我这才小惩大诫......”
卫慈光阴冷的目光,从裴思恒身上移开,慢慢钉在了妙龄女子的脸上,语气冷酷:“本王竟不知,你何时有资格对朝廷亲眷擅用私刑了。”
“皇叔!”静和公主面色发白,再想狡辩几句,可卫慈光根本不给她机会。
“卫姝,你身为大齐长公主,竟敢在皇家寺院之中,纵恶奴行凶,罚你跪在佛堂前,反省三日。”
卫慈光且行且言,语气冰冷,“公主身边内侍,未尽劝阻之责,罪该万死,拖出寺庙,杖杀!”
与裴思恒擦肩而过之时,卫慈光冷眼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受人欺凌,还不敢咬人的狗一样!
杖杀奴才的惨叫声,很快在寺庙外的角落里响起,持续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渐渐消散。
雨依旧在下,静和公主心疼裴思恒,想唤他到廊下躲躲雨,哪知裴思恒竟置若罔闻,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气得静和公主直跺脚,怒骂裴思恒不知好歹!
陆晚音受伤陷入了昏迷,急须大夫诊治。
可寺庙中皆是僧人,哪里来的大夫?
卫慈光本是闲来无事,想着玉佛寺周围的山峦风景秀丽,空气也好,遂特意来散散心,身边未曾有军医随行。
偏生今夜下雨,山体滑坡堵住了路,一时半会儿道路清理不了。
卫慈光透过屏风,隐约能瞧见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压低声儿道:“迅速带人下山去请大夫,若是请不来,提头来见!”
侍卫应是,刚退下,外面又进来一名侍卫,单膝跪地来报:“王爷!裴大人在外求见,说他知道附近的下山小道!”
闻言,卫慈光浓眉微蹙,下意识看了一眼陆晚音。
今夜若非他来得及时,只怕陆晚音伤得会更重,裴思恒连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了,事后却在这里装模做样,简直废物一个!
卫慈光出了房门,站在廊下,束着手,居高临下地睥睨雨里的裴思恒。
他身上玄色的织金蟒袍在夜色下,闪烁着璀璨的流光,本该潋滟含情的一双桃花眼,此刻一片森然寒意。
而对方一身白衣被雨水浇透,眼神阴郁。
“王爷,今夜之事乃是下官管教不严的过错,还望王爷恕罪!”裴思恒拱手道。
他不敢指责长公主,又知陆晚音与摄政王之间不寻常的关系,遂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以求能平息这位煞星的怒火。
卫慈光唇角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哪里会不明白裴思恒的花花肠子?
“你既知错,那本王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待陆晚音悠悠醒转时,已经躺在了禅房里。
小婵正跪在床边,掩面哭泣,见她终于醒来了,立马破涕为笑,一边将陆晚音扶坐起来,一边喜道:“夫人!您总算醒了!小婵还以为......”
话到此处,她又落了两串泪。
眼眶红通通的,肿得像两颗核桃,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哭了多久。
陆晚音心尖一软,抬手为她拭泪,柔声道:“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这次她本就是故意来寺庙上香的,一则,装晕偶遇摄政王,二则,想利用静和公主,来设计一场英雄救美。以此让摄政王待她上心些。
至于裴思恒,不过是工具人罢了。
陆晚音急忙询问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夫人,摄政王派人下山请了大夫。”话到此处,小婵向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儿道,“听说派的人就是大人!”
居然是裴思恒?
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晚音心里冷笑,忽然想起从前的一桩事:
她小时候和刺客养母在外流浪,四处漂泊,过着吃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常常是饥寒交迫,食不果腹。
因此多多少少落了点病根,寻常时候还好,一入冬就格外畏寒,稍有不慎就会寒症发作,病得下不来床。
有一次就误了给婆母请安的时辰,寒冬腊月被几个粗使老妈子从床上拽了起来,拉着一身单衣的她到雪地里罚跪。
裴思吟当时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着汤婆子站在廊下,言辞刻薄道:“哎呀,嫂嫂可千万别埋怨母亲,母亲可都是为了你好。听说啊,寒症就是得以毒攻毒才能好利索!”
说完,还命人往陆晚音身上浇水。
她那时唯唯诺诺,不知该如何反抗,只能任凭婆母和小姑子的轮番折辱,寒冬腊月跪在雪地里,足足半个时辰,险些丧命。
后来高烧不退,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了。昏迷不醒时,陆晚音一直喃喃自语,喊着好冷,阿娘救我,我好疼,阿爹救救我。
可即便消息传到了国公府,也没人理会。
小婵急得要去请大夫,也被拦下了。
裴思吟站在门边,掐着腰,尖酸刻薄地骂陆晚音,说她装病,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啦?
要不是小婵跪着磕头阻拦,裴思吟就直接让人往床上泼开水了。
裴思恒回府时,得知此事后一脸厌恶,随手打发了个下人,让去请大夫来看看。
他人不曾踏进梨香院半步,甚至连陆晚音看大夫的诊费,以及药钱,都是从她嫁妆里挪的,裴家没有出过一厘一毫。
即便如此,小姑子还在陆晚音病好后,阴阳怪气地说:“一个养女罢了,还娇娇滴滴的,装模作样给谁看?吃的药里还有人参呢,真把自己当凤凰了?你又不是宁姐姐,你也配?呸,下流东西!”
就连裴老夫人也训斥她:“我儿一个月俸禄才多少?日常和朝中同僚走动,已然花费不少!你身为裴家的管家娘子,怎生这般大手大脚?莫不是以为我儿的俸禄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真是个败家娘们,我儿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如今回想起来,陆晚音心里阵阵发寒,只觉得从前种种如一场噩梦。
“夫人,我还听说,摄政王狠狠训斥了公主一顿,罚她跪在佛堂前,反省思过三日,还杖杀了那些恶奴!”小婵压低声道,语气里难掩喜色,“太好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陆晚音闻言,心尖暗暗一紧,倒不似小婵那般喜悦,反而心里隐隐多了几分忌惮。
摄政王喜怒无常,冷血无情,不近女色更是出了名的,虽与她夜夜缠绵恩爱,但她心知肚明,自己从未走进过摄政王的心里。
如今的“庇护”,不过是她对摄政王还有一些价值,一旦她连这点价值也没了,只怕下场不会比从前胆大包天,意图接近摄政王的贵女好上多少。
想到此处,陆晚音下意识往右手腕上摸索,摸到了熟悉的佛珠后,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摄政王想必已经知道她狐假虎威的事,但又不曾收回佛珠,想来并未动怒,可也不好说......
陆晚音脑子里乱糟糟的,喝了小婵亲手喂的药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睡醒后,身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小婵说她的腿伤并无大碍,只是微微伤了点骨头,幸得摄政王赐了良药,想必擦几日就能下地走了。
脸上的伤还未完全恢复,陆晚音不便回裴府,只好在玉佛寺中暂住。
听闻王爷也留在寺中,还曾派人来问,她伤势如何了,想来是有点雅兴,陆晚音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小心推辞。
午后,陆晚音倚在一张美人榻上,手里执一本佛经,这是她特意向广明大师借来的,正翻阅时,小婵煞白着脸,行色匆匆从外面进来了。
一进门,小婵就语无伦次地唤了几声“夫人”,清秀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惧之色,煞白得跟纸一样,眼眶也有点红。整个身子止不住发抖。
最终“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了,“夫人,怎么办?有人要杀夫人!”

陆晚音心里冷笑。
虽说父母不喜欢她,但她本就是国公府的嫡女,国公府底子尚在,即使再偏心陆惜宁,也不好克扣她应有的嫁妆。所以成亲当日,她也是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进来的。
再加上她十五岁之前,一直在江湖漂泊,商贾之事略通一二,所以这三年借着嫁妆,努力操持下,竟也赚了不少。
裴家家道中落她是知道的,可当时裴思恒已经考中状元,入朝为官,又得圣宠,应该是不差钱的,可嫁进来才知道,眼前的婆母与小姑子,眼皮子浅不说,又爱慕虚荣,喜好奢华,裴思恒的俸禄,哪里经得起她们折腾?
整个裴家就如同朽坏的老树,树根烂透了不说,连树身都空了。
陆晚音前世很傻,自认为嫁给裴思恒后,为报救命之恩,自该荣辱与共。
于是接了管家的差事,明里暗里用嫁妆各种贴补婆母和小姑子。大到农庄,农田,铺子,小到各种古玩,金银首饰,样样都价格不菲,她嫁到裴家还不足三年,百十抬的嫁妆,如今耗损过半,如今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讨要她的宝石头面?
真是好不要脸!
陆晚音冷冷一笑:“只怕不能如妹妹所愿了,前些日子,为了贴补公中,那副头面已经被我典当了。”
“不可能!头面明明就在你库房里!”裴思吟立刻反驳道。
“哦?”陆晚音微微眯眼,慢条斯理道,“我放嫁妆的库房,妹妹也如此了解?”
裴思吟立马变了脸色。
可陆晚音却不肯放过她,继续道:“小姑子想谋夺嫂嫂的嫁妆?这话要是不小心传出去,裴家女子的脸,怕是要丢尽吧!整个大齐朝,谁还敢与裴家结亲?”
“你!”裴思吟没料到一直逆来顺受的陆晚音,竟然敢威胁她,顿时怒火冲头道,“好啊!陆晚音,平日里装得温柔恭谨,今日不过问你要副头面,你就推三阻四撒大谎!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舔着我哥的一条狗罢了!你想讨我哥的欢心,就赶紧把头面交出来!”
陆晚音脸色一白,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上辈子的自己不过是一条没有尊严的狗。就在她自欺欺人的时候,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看她笑话......
“当了就是当了!妹妹想要,拿银子去赎吧!”陆晚音硬气道,这辈子,她要做人。
裴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好,当了便当了!”
裴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陆晚音,活像盯着一只小羊羔,“今日我还有一件事要同你分说分说,算算日子,你嫁到裴家也有三年了,三年无所出,莫说生个女儿,连个蛋都没有!若不是看你可怜,我早让我儿一纸休书,把你赶出府了!”
休妻?
陆晚音想了想,不行!绝对不行!
她可以死丈夫,也可以和离,但就是不能被休!
按照大齐律,被休掉的正妻,是没有权力拿回嫁妆的,甚至还会沦为笑柄,连娘家都不会待见。
运气好的,能回到娘家看人脸色过日子,运气不好的,没准要被发落至京郊的尼姑庵静修,可说是静修,往往不出三五年,病死的病死,吊死的吊死,发疯的发疯,没个好下场。
“裴家一脉单传,我就指着我儿开枝散叶!可你倒好,一天到晚拉着张死驴脸,害得我儿倒尽胃口,挨都不愿意往你那挨!正好,我新买了两个妙人,屁股大,好生养!保准能三年抱俩,给我生大胖孙子!”
前一世,陆晚音顶替陆惜宁嫁给裴思恒,心里对陆惜宁一直心怀亏欠,当陆惜宁求她不要与裴思恒同房,并让她想方设法阻止裴老夫人往裴思恒房里塞人时,她虽人微言轻,还是尽力照做,因此没少被婆母训斥责骂。
甚至被扣上善妒的帽子,给她上家法。
三指粗的木板子,往她身上狠狠招呼,不出十下就皮开肉绽了。
裴思恒从来不阻拦,也不心疼她,不是装聋作哑,就是袖手旁观。任凭她跟烂泥似的,被人糟践。
陆晚音看着裴老夫人刻薄的长脸,淡淡一笑:“一切听凭母亲安排。”
两个不够!
找十个,八个,一百个!就裴思恒那文弱书生样,不活活耗死他才怪!
大齐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夫君死后,妻子可以守寡,也可以改嫁,地位同和离的女子一般,不会受人歧视。
陆晚音现在巴不得自己的夫君早点死。
裴老夫人与裴思吟都愣了一下。
“婆母到底上了点年纪,挑人的眼光自然毒辣得很,婆母若说好,那定然就好极了。”陆晚音还提议,“若那两个丫鬟不得夫君喜欢,那婆母尽管多挑几个,我这边也留意些。”
裴老夫人和女儿互相对视一眼,不确定地问:“你当真愿意?”
“愿意,媳妇儿愿意得很。一切听婆母安排。”
陆晚音装模做样地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玉佛寺山路遥远,儿媳先告辞了。”
再不走,裴思恒都要下朝了。
撞见了怪恶心人的。
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后,陆晚音就吩咐小婵去套车。
“另外,暗暗打探一番,库房里的东西,究竟是谁告诉裴思吟的!真是好大的胆子!”陆晚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夫人,你是想......”
“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敢胳膊肘往外拐,平日里我是太好说话了!等礼完佛,杀鸡给猴看!”陆晚音冷冷道。
赶在裴思恒回府前,马车摇摇晃晃的上路了,玉佛寺是京城有名的佛寺,也是皇家佛寺,香火一直十分旺盛。
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
陆晚音一行挤在其中,走得并不快,等到日头渐高,才行到了半山腰。
小婵掀开车帘,看外面的风景,嘴里通报道:“夫人快了,依我看,再过一刻钟就能下车了。太好了,还能赶上时辰吃斋饭呢!”
“你就想着吃。”陆晚音笑了笑。
小婵吐了吐舌,刚要再说点什么,外面就突然传来马儿的嘶鸣声,附近的人马纷纷逃窜。
陆晚音的马车也受了惊,她和小婵在马车里滚成一团,马夫立刻紧拉缰绳,让马车避到了路边。
“让路让路!竟敢在此堵静和公主的辇车,都不想活了吗?”
一架黄顶马车正奔驰而来,路上的行人和马车纷纷闪避,生怕躲得慢些,就会被当场撞飞。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马车里的陆晚音扶了扶歪掉的发髻,唇角划过一丝冷笑:果然来了呢。

面对迎春的哭求,裴思吟果断弃卒保帅,一脚将人踹开,恶狠狠地道:“好你个贱婢!竟行出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蠢事!”
“好了,奴婢手脚不干净,是她自个儿下贱!”裴老夫人人精儿似的,看出了个大概,为了不牵连女儿下水,赶紧吩咐一旁的婆子,“把这贱婢嘴堵实了,找人牙子来,远远卖出去便是了!”
可梨香院的几个婆子把人堵得严实,老太太身边的老妈子压根碰不着迎春。
见状,裴老夫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悦道:“陆晚音,你这是什么意思?婆母处置府里的下人,那是天经地义!”
陆晚音故作恭顺,语气却不卑不亢:“婆母处置犯了错的下人,确实在理,可凡事总得查个清清楚楚才好!这迎春是妹妹院里的丫鬟,平日里看着还算老实,竟想不到手脚不干不净的,今个既偷了我库房里的东西,说不准儿也偷了妹妹的东西呢!”
顿了顿,陆晚音又道:“依我看不如带人去查她的房间,看看被她偷的那些东西,都藏哪儿了!”说着就示意身旁的小婵。
小婵会意,立马领着几个粗使婆子要闯进大小姐的杏林院。
裴思吟怎么肯?立马出声阻拦,还厉声训斥:“你们凭什么搜我院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陆晚音正色道:“妹妹莫要误会,嫂嫂我啊,可不是让人搜妹妹的院子,而是搜偷东西小贼的房间。如此,也能还妹妹一个清白,省得日后传扬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妹妹授意的呢。”
小婵领的几个粗使婆子寻常做惯了脏活累活,一个个身形高大,孔武有力,卖身契又算攥在夫人手里,因此得了吩咐,就蛮牛似的往杏林院里冲。
裴老夫人见状怒不可遏,厉声训斥道:“好你个陆晚音!居然敢搜吟儿的院子!我还没死呢,裴家怎么都轮不到你做主!来人啊,快点来人......!”
“婆母说哪里的话?婆母身体这般康健,定能长命百岁!”
不出片刻,小婵就带着人回来了,将搜出来的东西,一一呈给陆晚音看,小婵道:“夫人!东西都在这儿呢,唯独缺了那支金钗!”
陆晚音的嫁妆都是从国公府里带出来的宝贝,各个价值连城,她就笃定了裴思吟不舍得典当,再者,若是被人知晓裴家居然私底下拿好东西出来典当,不知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裴思吟气得面色铁青,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恰在此刻,裴思恒从外应酬回来,见府里这么大动静,便随意拦了个下人询问。
此刻才一露面,裴思吟就委委屈屈扑了过去,诉苦道:“哥哥!你看你这个好媳妇儿,居然差使一群贱婢搜我的院子!若是传扬出去,妹妹都没脸见人了!”
就连裴老夫人也咚咚咚捣着拐杖,怒斥陆晚音无法无天,眼里没了她这个婆母!
裴思恒面色发沉,不悦地扫了一眼陆晚音。
来时就打听清楚了,眼下见人赃并获,大致明白了几分,但好歹是自家亲妹妹,无论如何也会袒护,当即便道:“既是奴婢心存不轨,犯了盗窃罪,那便处置了便是!”
说着就吩咐身后的随从,将迎春拖下去打。
吓得迎春刚要大喊大叫求饶,已然被捂住了嘴,拽走了。很快远处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及闷闷的哀嚎。
裴老夫人见有儿子撑腰,底气也足了,还要把李瑞家的,一道儿给发落了。裴思吟趁机还说出铜钏此前偷她镯子的事。
岂料陆晚音直接怼了回去,“李瑞一家是国公府随我陪嫁来的奴仆,就不劳婆母处置了。”
“那小蹄子偷我手镯的事,你又要怎么说?”裴思吟恶狠狠瞪着陆晚音。
“偷你镯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不知呢。”陆晚音明知故问。
“就在三个月前!她偷了我的镯子,当时人赃并获,我院里好几个丫鬟都可以作证,由不得她抵赖!”裴思吟恶毒地道,“当时我念她年幼,没同她计较,既然今晚都处置了迎春,不若也把她处置了!来人,把那个贱婢拖下去打死!”
李瑞夫妻赶紧团团护住女儿,怎么都不肯撒手。
陆晚音语气骤然冷了三分:“妹妹说这话好没道理!三个月前发生的事,现在才拿出来说!且不提此事真假,是否有冤情,便说妹妹此前既已饶恕了她,如今又反悔,若是传扬出去了,只怕该说妹妹出尔反尔,连个半大的小丫鬟都容不下呢!”
气得裴思吟狠狠跺脚,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了!你也别得理不饶人!这事归根结底跟吟儿一点关系都没有!”裴老夫人不悦道,“东西既然都找到了,就赶紧散了吧!”
语罢,就握着裴思吟的手,要将人先带走。
哪知李瑞家的,突然大声说:“大小姐请留步!大小姐之前头上簪的金钗,要是奴婢没认错,就是库房里丢的那支!”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裴思吟身上。
裴思吟狠狠咬牙,气得一把将金钗砸向了李瑞家的,怒骂:“什么腌臜东西!本小姐才不稀罕!”
闹剧终于散场了,裴思恒临走之前,还若有所思地审视了陆晚音片刻。
等人都走后,陆晚音才对着跪在地上的李瑞一家,道:“这次算你们将功补过,若再有下次,莫怪我不留情面!”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李瑞夫妻赶紧按着铜钏砰砰磕头。
小婵把金钗捡了起来,仔细擦了擦,望着失而复得的东西,脸上扬起了笑。
陆晚音吩咐李瑞家的,务必把东西看管好,至于库房的钥匙,暂且由小婵保管。
“夫人,东西虽然都拿出来了,但奴婢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小婵在没人的地方,面露担忧地说,“总觉得大小姐和老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晚音和煦一笑,拉着小婵的手,安抚道:“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想斗,我便跟他们斗到底!”

是夜,裴大小姐的杏林院小门处,两道人影鬼鬼祟祟,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你可听仔细了?大小姐要的那套宝石头面,确实在夫人的库房里?”裴思吟身边的二等丫鬟迎春,拉着一个半大的小丫头,堵在角落里盘问。
铜钏点点头,小声说:“迎春姐姐,我当真听仔细了,我爹娘说了,那套宝石头面夫人根本就没当,一直藏在库房里头!”
“那你还等什么?不赶紧把宝石头面偷来?上回让你偷,结果你就只偷了支金钗出来!大小姐已经很不高兴了,这次要是还偷不出来,铁定没你这小蹄子好果子吃!”说着,迎春一指狠狠戳在铜钏的额间,没好气地训斥。
“迎春姐姐,不是我不肯往外偷,我根本就认不得大小姐说的什么宝石头面,万一要是偷错了,大小姐恐怕又要生气了,好姐姐你见多识广,要不然跟我一起去库房一趟吧?”铜钏挽着迎春的手臂央求。
迎春啐道“你这小蹄子!这是大小姐吩咐你的差事,你倒使唤起人来了!”
“好姐姐,事成之后都是姐姐您的功劳,说不准大小姐一高兴,就把姐姐提升至一等丫鬟了呢!”铜钏讨好道。
迎春心里细细一琢磨,是这个理儿!
“你个死丫头,就你机灵!”迎春谨慎地问,“你老子娘这会儿可睡下了?”
“早睡下了!”铜钏打着包票,“我爹回来喝了点酒,然后就跟我娘进房里了。喏,库房的钥匙我也偷来了!”
迎春见状心里暗暗一喜,知这小蹄子的把柄还在大小姐手心里攥着呢,平时也算老实,便放心大胆地随她去了。
二人偷偷摸摸来到了库房,咔的一声,铜钏把库房的锁打开,迎春还是头一回进来,被库房里琳琅满目的嫁妆惊得挪不开眼,脸上写满了贪婪,直扑到箱子面前,抓起里面的珠宝,兴奋地试戴,浑然没注意铜钏已经悄悄离开了。
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动静:“抓贼了!有贼进府了,快来人啊!”
一时间惊动了整座裴府,满府上下灯火通明,等迎春意识到不对劲儿,慌忙要逃出库房时,早早被埋伏在库房门口的两个粗使婆子拿下了。
“我不是贼!快放开我,我是大小姐身边的迎春!别碰我!”迎春大喊大叫,剧烈反抗。
一旁的婆子不跟她客气,抡圆胳膊就是一记嘴巴,骂道:“凭你是谁!居然敢偷东西!等把你带到夫人面前,看你还怎么抵赖!”
说着就用麻绳将迎春捆了个结实。这里的动静很快就传到老太太和大小姐耳中。
等俩人到时,陆晚音已经命人开始清点库房了,一人拿着嫁妆单子,一人拿着账簿,李瑞一家跪在地上,铜钏也在,各个低眉顺眼的。
而迎春被五花大绑,脸上一片红肿,唇角也见了血,一看见裴思吟,立马哭求:“大小姐救命!”
“呀!”裴思吟发出一声惊呼,“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裴老夫人由老妈子搀扶着,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在陆晚音身上,不悦道:“大晚上的,这是在闹什么?!”
“回婆母,今晚儿媳院里的两个老妈子,听见库房附近传来动静,走过去一瞧,抓到了一个小贼。”顿了顿,陆晚音望向了裴思吟,故作惊讶地问,“此人好似是妹妹院里的丫鬟呢。”
“你胡说什么!我院里的丫鬟才不是什么小贼!”裴思吟怒道。
恰在此刻负责清点库房里老妈子上前禀告:“夫人,已经查点清楚了,统共缺了十三样东西,这是名单,请夫人过目!”说着就把单子交给了陆晚音。
陆晚音随意看了几眼,故意念了出来:“......翡翠玉如意一柄,珍珠一斛......呀,还丢了一支赤金缠丝的金钗呢!”
此话一出,裴思吟面色一白,赶紧趁人不注意,一把将发间的金钗拔了下来,刚要收回衣袖中,不料小婵就叫嚷开了:“呀,大家快看!大小姐头上簪的,也是赤金缠丝的金钗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来,刚好逮个正着!
裴思吟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故作镇定道:“那又如何?我堂堂裴家大小姐,难道还没一支赤金缠丝的金钗?”
还冲着小婵发难,“你这贱婢!竟敢当着老太太的面大声喧哗,反了你了,来人!给我狠狠掌她的嘴!”
立马有老妈子冲了上前,却被梨香院的粗使婆子挡下了。
陆晚音笑了笑:“妹妹何必动怒?小婵也没说妹妹的任何不是呢。”然后又把矛头对准了迎春,冷冷一笑,“好你个贱婢,手脚竟不干不净的,还偷到我的库房里来了!丢了这些东西,你都藏哪儿了?!”
迎春面色发白,急忙叫冤:“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偷,还望夫人,老太太,大小姐还奴婢一个公道啊!”

迎春被活活打死了,她娘老子抱着女儿的尸体,在小门边嚎。
一早小婵过来伺候陆晚音洗漱,神情有些凝重,簪发时,还不小心勾到了头发,忙不迭道:“对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有心的!”
小婵素来还算沉稳,想来是被昨夜之事惊吓到了。
陆晚音望着铜镜中,小婵些许发白的脸,柔声道:“小婵,你莫怕。我早便说过,与你情同姐妹,必不会让你落得个和迎春一样的下场。”
小婵低着头,抿唇道:“夫人,奴婢不是担心这个,只是......”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惊恐,语气也低了下去,“奴婢今早路过后院,远远瞥了几眼,迎春的死相凄惨极了,听说是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按在长凳上,用胳膊粗的木棍活活打死的!”
“那动静忒大,惊来了她老子娘,咚咚咚一顿磕头,求大人饶她一命,大人都不曾理会,还,还说什么,再要有人胆敢忤逆背弃主子,下场就跟迎春一样!”
迎春替她的主子背了黑锅,因是个家生子,娘老子都是裴家的奴婢,按照大齐的律法,若是偷窃主家的财物,纵是被打死也不为过,若情节严重,且父母有包庇之责,一家老小通通处死都有可能。
裴思恒此举,明面上是处置迎春偷窃,实则是杀鸡给猴看,变相让陆晚音乖顺服从,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莫以为爬上了摄政王的床,就攀上高枝了,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要看看他裴思恒答不答应。
陆晚音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即就吩咐小婵,取二十两银子,让她一会儿私下给迎春的爹娘,只当是葬身钱。
“夫人,明明是迎春和大小姐蛇鼠一窝,偷了咱们的东西,才落得这般下场,夫人为什么还要给银子?”
还给了这么多!
要知道迎春在裴思吟身边伺候,不过是个二等丫鬟,一个月月钱才一两银子。
裴思吟刻薄刁蛮,不好伺候,打骂身边的奴婢是家常便饭,甚至还会扣人月钱。而二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一家三口吃穿不愁十来年了。
“迎春是裴家的家生子,做错了事,要打要杀,全凭裴家的主子说了算,纵然裴思恒昨夜让人下了狠手,她娘老子心里有怨,却也不敢声张。”
陆晚音边说边从首饰盒里,挑挑拣拣了一副珊瑚耳串,小婵见状,赶紧接手为夫人戴上。
“人心隔肚皮,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呢!”
陆晚音言下之意,就是用这二十两银子,收买迎春的爹娘。
小婵不蠢,一点就透,当即就点头应了。
事后按照夫人的吩咐,拿了二十两银子,亲手交到了迎春娘的手里。
“啊,这......”
迎春娘哭得眼眶通红,因是奴婢,在裴家没地位,哪怕死了个女儿,也不敢明晃晃办什么丧事,再让主家觉得晦气。
女儿死得又不光彩,迎春娘厚着脸皮,去向大小姐讨点银钱,好安葬女儿,被狠狠一通咒骂,还挨了记窝心脚。
老两口在裴家矜矜业业干了大半辈子,生了一儿一女,临了了,就连葬女儿的钱,都是管旁人借的。儿子如今都十三岁了,大字不识一个,成天到晚在府里干杂活,天生的奴才命。
老两口原本还指望女儿争点气,爬上主子的床,当个通房丫鬟,若是肚子争气,揣上了金贵蛋,以后一家子都能跟着沾点光。
谁曾想主家一点情面都不讲,任凭老两口把头都磕破了,腕粗的棍,噼里啪啦往迎春身上砸。把人打得昏死过去,连个大夫都不准请,迎春哀嚎了一夜,天还没亮就断了气。
“夫人心善,知你们一家不容易,特意吩咐我送些银子来!”小婵见四下无人,将迎春娘拉到角落里,又道,“夫人昨夜是想让迎春自个儿交代清楚,谁曾想迎春死咬着牙,怎么都不肯交代!这不,动静一大就招来了大人,不等夫人开口,就把人给发落了!”
“这些银子你拿好,好生把人安葬了,剩下的钱攒起来,以后总归用得到!”小婵边说,边把装了银子的荷包往迎春娘手里塞,“老两口以后守着儿子,好好过,在老夫人,大人,还有大小姐面前,千万别挂脸子,再招他们烦!”
“谢谢姑娘,谢谢夫人!”迎春娘哽咽起来,长长叹了口气,“怪只怪那丫头手脚不干净,脑子一时糊涂竟敢去偷夫人库房里的嫁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迎春胆儿再大,要是没有大小姐的怂恿,也万万不敢把手往夫人库房里伸!
昨夜分明就是替大小姐背了黑锅,死都死了,还被大小姐唾骂成“没用的贱蹄子”,“死了拉倒,没用的贱货”,搁谁谁不心寒?
当天夜里,裴思吟消了气,就派人把迎春的娘老子找来,先是把脏水一股脑泼在陆晚音头上,旋即咽了咽吐沫,在首饰盒里挑挑拣拣,选了支最便宜的簪子,跟打发乞丐似的,随手丢在老两口面前。
“迎春这些年在我身边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喏,把这个拿去,给她多烧点纸钱,没准儿能沾沾我的贵气,下辈子投个好胎,不再做奴婢!”
裴思吟高高在上的姿态,再度引起老两口的怨恨,互相对视一样,可都敢怒不敢言。
末了,裴思吟才说出了真实目的,眼里满是狠厉:“陆晚音害死你们的闺女,莫说是当娘老子的,就是我这个当主子的,也咽不下这口气!”
说着,她丢了一包药过去,压低声儿道,“想办法混在陆晚音的饭食里,莫怕,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服用之后,就再也不能受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只要陆晚音失去当母亲的资格,看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裴家!
等哥哥把她休了,自己就能趁机霸占陆晚音的嫁妆了!
想到此处,裴思吟不禁笑出了声,殊不知老两口前脚才从她这出来,后脚就跑去给夫人通风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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