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元婉如陆芸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全局》,由网络作家“东倾山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老夫人在春末时,回娘家许县探亲。许县距离京城一千多里,自定下婚期后,陆松也派人去给许县送信了。按照脚程,今天傍晚或者明早才能送到。没想到,陆老夫人没打一声招呼,就回京了,还赶在了拜堂这个时候。只盼着他老娘,等会别拆台。陆松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今儿这个日子选得好,我娘若是错过了江年的婚礼,只怕要怪我了。”“新人礼成,送去喜房吧,这里有我和夫人照料。”陆江年嗤笑地看了眼陆松。两个人不仅是父子,还是袍泽和战友,彼此非常了解。他淡定地牵着元婉如往聆水居走去,对他爹的窘境,有些幸灾乐祸。陆松横了他一眼,不孝子,老爹的笑话也是你能看的。-喜房里挤满了人,喜娘脸上洋溢着欢喜,示意陆江年掀盖头。铺着鸳鸯交颈的大红被褥上,坐着婀娜少女,一双细嫩...
《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全局》精彩片段
陆老夫人在春末时,回娘家许县探亲。
许县距离京城一千多里,自定下婚期后,陆松也派人去给许县送信了。
按照脚程,今天傍晚或者明早才能送到。
没想到,陆老夫人没打一声招呼,就回京了,还赶在了拜堂这个时候。
只盼着他老娘,等会别拆台。
陆松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今儿这个日子选得好,我娘若是错过了江年的婚礼,只怕要怪我了。”
“新人礼成,送去喜房吧,这里有我和夫人照料。”
陆江年嗤笑地看了眼陆松。
两个人不仅是父子,还是袍泽和战友,彼此非常了解。
他淡定地牵着元婉如往聆水居走去,对他爹的窘境,有些幸灾乐祸。
陆松横了他一眼,不孝子,老爹的笑话也是你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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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里挤满了人,喜娘脸上洋溢着欢喜,示意陆江年掀盖头。
铺着鸳鸯交颈的大红被褥上,坐着婀娜少女,一双细嫩的手,此刻端端正正放在膝上,白得扎眼。
他拿起秤杆,挑起盖头,两人目光交汇。
元婉如看到,穿着大红锦袍的陆江年,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他一脸平淡,棱角分明的俊脸,在红衣的衬托下,美得惊人,健硕挺拔的身躯傲然站立,幽静的双眼藏着迷人又诡秘的气息。
她却不知,陆江年看着她,也有瞬间的失神。
喜帕之下,少女精致的妆容,艳光四射,嫣红的唇,鲜艳欲滴,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满头的金银珠翠,此刻都黯然失色了。
这一刻,他有了成婚的实质感。
不管如何,他真的成亲了。
喜娘捧着托盘站在他们二人之间:“新人喝交杯酒。”
他们各自执杯,手臂缠绕,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元婉如仰头将酒喝完,酒是凉的,可是喝到喉咙却又一股热辣,她差点就吐出来了。
她忘了,在现代她就是个滴酒不沾的人,这算是她第一次喝酒。
瞬间,她的脸就多了一层醉人的红晕,眼角眉梢都带了一抹迷蒙的风情。
她抬头委屈地看着陆江年,细声细语:“好难喝。”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喉结处,有着淡淡的酒香,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小模样有些可怜。
陆江年垂下眼,摩挲了一下酒杯,放回托盘:“喝完了。”
他该出去招待宾客了。
-
酒宴散了。
陆老夫人的荣寿堂。
“老大,你真是我的孝顺儿子。”
陆老夫人指着陆松,气得不打一处:“江年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当祖母的竟然不配知道?”
陆松四平八稳,温和地解释:“娘这话不是让儿子无地自容吗?”
“儿子做事,从来不是莽撞之人,娘也该明白。”
“许多事情,一两句解释不清,总之,他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了他。”
“婉如是夫人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娶了她又有何不可?”
陆老夫人盯着陆松,似乎要把他看穿。
她心头的火渐渐熄灭,可是终究不得劲。
江年是忠勇侯府的世子,是她最出色的孙儿,配元婉如,可惜了。
不说她本人就是个闷葫芦,就她那身世,能给孙儿带来什么助益。
元川本是陆松的护卫,为主而死,死得其所。
陆家养了她那么多年,锦衣玉食,再寻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什么恩情都还完了,何必要搭上孙子的终身幸福?
但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
终究意难平罢了。
陆老夫人负气地说:“你如今官威大了,家里说一不二,堂堂世子的婚事办得如此潦草匆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丑事,要遮掩呢。”
她话锋一转,火烧到了汪敏身上:“你也是个没用的,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你莫非也不懂?”
“他糊涂,你也跟着糊涂!”
汪敏早知道,会如此。
不管陆松做了什么,老夫人若是不满意,最后都要怪到她头上。
不过她就是嘴上功夫,实际也不会做什么事情,汪敏便让她过过嘴瘾。
“都怪儿媳没用,劝不了侯爷。”
陆松夹在她们婆媳中间多年,自然明白这个时候他该表态了。
“娘,这日子,我找大师算过的。”
“今日与江年、婉如二人的八字最相宜,十年难得一遇。是我私心盼着孩子好,才仓促定下的,夫人如何能做主。”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虽然抱怨汪敏劝不了陆松,可若汪敏主意比陆松还大,她又该不高兴了。
“行了,回来就遇到这些糟心的事情,闹得我头疼。”
她指了指身旁站着的两个妙龄女子,“这是你大表哥家的女儿兰欣,这是你二表弟家的女儿兰芝。”
两个女孩行礼问安后,陆老夫人拉着她身旁另一个红衣女子的手,笑得格外和煦:“你们看看,这是谁?”
汪敏细细端详,才出言道:“莫不是,隔壁梁家的......”
梁雨淞体态端方,恭敬地说:“陆伯母眼力真好,这么多年不见,还能认得我。”
她盈盈拜下去:“雨凇见过陆伯父、陆伯母。”
梁雨淞的父亲梁尚炯,和陆松当年是同袍,两个人在一起待了三四年。
巧的是,梁家,也就是卫国公府,就在忠勇侯府隔壁。
两家来往不少,汪敏自然认得梁雨淞。
七年前,梁尚炯携妻儿外任,陆梁两家的联系慢慢就淡了。
汪敏有些好奇:“老夫人怎么遇上了梁姑娘?”
说起这个,陆老夫人亲热地拉着梁雨淞的手:“我和这孩子有缘,若不是有她在,我只怕也见不到江年成亲了。”
原来,陆老夫人从许县回京,途经洛阳的时候,得了急病,情况十分危急。
下人四处求医,梁雨淞听到了,主动上门施治。
“她外祖是太医院院首,雨凇天赋极佳,跟高太医学医多年。”
“当时在洛阳找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还好遇到了她。”
陆松几人忙谢梁雨淞,梁雨淞自然连声道不敢居功。
陆老夫人又说:“她祖母去世,她在洛阳老家守了一年,是个孝顺的好姑娘。因着我身子没好全,她跟着我回京了。”
“如今她父母兄弟还在外头,祖父出门游历,家里就是她庶出的叔婶,不如就让她在我们府上住下,也好就近照料我的身子。”
汪敏觉得不太合适。
可陆老夫人执意如此,梁雨淞拿出梁尚炯的亲笔书信,信中所言,梁尚炯约莫年底就能调任回京了,拜托他们代为照料梁雨淞一段时间。
如此,梁雨淞便和曹家两位姑娘一起,暂时在忠勇侯府住下了。
翌日。
天微微发亮的时候,留雁和许婆子静悄悄从角门离开聆水居,循着望竹湖边僻静的小道,一路出了府。
今日当值的门房是包老头,他一向孤僻古怪,不太与人来往。
留雁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好意思,一大清早就麻烦你。”
他闷不吭声给留雁二人开了角门,不欲与她们交流。
忠勇侯府紧赶慢赶办了一场喜事,府里众人都疲累了,这会天色尚早,起来的人并不多,无人注意到大门角落的小插曲。
这日,依照习俗,需要认亲。
陆老夫人借口昨夜病了,精神不济,今日就不来了。
陆家人口并不复杂。
陆老太爷出身寒微,寒窗苦读十年,年过而立才殿试及第,继而外放任职,直至故去,官职仍然是县令,他的妾室并不多。
陆老夫人生了长子陆松次子陆柏,幼子陆杨乃庶出,另外还有一位嫡女和一位庶女,均已嫁人。
陆松子不承父志,不学文反而从武,他胆气十足,运气更佳。
年纪轻轻,便在战场上遇到了还是皇子的今上,又立下战功,从此得了今上的赏识,带领陆家跻身权贵圈。
元婉如早早起床打扮,领着庞嬷嬷朝聆水居门口走去。
却见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陆江年一身暗红色暗纹织金绸衫,墨发玉冠,迎着朝霞站在门前。
泛着浅浅金色的晨光穿过他的身躯,耀眼夺目。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男子侧身看过来,眸光微转,与她隔空相对。
女子眉若远山,粉面桃腮,她穿了一件缠枝牡丹海棠红罗衫,朝阳之下,如含着露珠缓缓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
他微不可察扫了她一眼:“走吧。”
-
夏末的清晨,凉意阵阵。
元婉如步履轻快,跟在陆江年身后,一前一后进了望春堂。
陆松和汪敏端坐屋中,看到他们进来,汪敏未语先笑。
她今日梳了高髻,一身绯红色绸衣,越发端庄贵气。
“时辰刚刚好,快过来。”
按照认亲的习俗,新娘子需送些针线活,表示心意。
幸好原主平日里喜爱女红,对陆松夫妻亦十分有心,送他们的衣服都是现成的,不需要另外赶制。
元婉如才拜下去,汪敏就亲热地拉着人起来了:“你们成亲,我心里头高兴。只盼着你们和和美美,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放了一对黄玉手镯到托盘上,成色剔透,毫无杂质,触手生温,是难得的好东西。
陆松神情严肃:“日后你们需彼此尊重,相互扶持,才是夫妻之道。”
元婉如屈膝行礼:“儿媳谨遵教诲。”
陆江年微顿片刻,低低应了一声:“嗯。”
二老爷陆柏眉目有些风流,但眼神清透,对陆松十分敬重。
“日子太赶,二叔一时半会找不到好东西送你们,前日紧着让人打了一对羊脂白玉佩,今日送给你们添彩了。”
二夫人周芳夸张地笑了一下:“哎呦,这还不好?”
她扭头冲着汪敏笑道:“自打听说江年要成亲,他便翻箱倒柜,誓要寻出好物件,送给江年。”
“可惜我们二房家底薄,竟寻不到一件东西,能入二老爷的眼。”
“你们猜怎么着”
周芳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里闪着怒火熊熊,差点把对面站着的元婉如都烧着了。
“他管我要了一千两银子,然后把他心爱的那把琴都当了,只为了筹足三千两,打这对玉佩。”
“大嫂,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他何曾送过一件像样的东西给我。我以为他一个大老粗,不懂这些,如今看来,不过是我不配罢了。”
“江年啊,你才是你二叔的心头肉,便是他的嫡子,你弟弟江旬,也是比不得你的。”
这阴阳怪气的模样,简直把陆柏气死了。
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在朝廷任个从六品闲差,那都是仰仗大哥。
京城官场水有多深,他不知道吗?
若不是因为他哥是忠勇侯陆松,他不知道暗地里让人整死了多少次了。
他给江年送点东西怎么了?
那什么破琴,还是年少时,他寻亲哥要银子买的,如今他没了闲情逸致,当了又怎么样?
“满口胡言,什么叫我问你要银子,那是我的薪俸,我还花不得了?”
周芳冷笑:“你的薪俸?”
“就你那三瓜两枣的俸禄,能管什么用?”
“那是我娘家贴补给我的,指望你那几两银子养家糊口,我们娘俩早就喝西北风了。”
陆柏哪里受得住这番话,这不是说他吃软饭吗?
他若是真吃了,那也该由她说去。
问题是,他半碗周家的软饭都没吃过!
陆松看到陆柏眼都瞪得快凸出来了,马上重重咳了一声:“大好的日子,吵什么吵。等会散了,你们自个回房吵,我们可不喜欢听。”
周芳轻哼一声,到底不敢放肆,撇过头闭上了嘴。
陆杨外放任职,如今三房无人在京中。
陆江年这一辈,除了已成婚的嫡姐陆薇,其余的均是他的弟弟妹妹。元婉如一视同仁,男孩子送扇套,女孩子送荷包。
大房这边,有二姑娘陆芸,三公子陆江岁和六公子陆江辰,都是庶出。
二房的孩子要多一些。
除了嫡出的陆江旬,其余的,四公子陆江暮、五公子陆江时,三姑娘陆苗、四姑娘陆蓉、六姑娘陆莎,亦是庶出。
忽视周芳那一通牢骚,认亲还算顺利。
-
嫁衣的事情,果然如同元婉如想的那样,什么都查不出来。
汪敏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她当即就把王小草送官,要求官府重判。
王小草是家生子,她的父母兄弟皆在府中干活,汪敏查了一天,念在王家众人毫不知情的份上,没有发卖她们,只是把人都撵了出去。
至于那个赵管事,细查之下,可不止通奸这一条罪,一并也移送给了官府。
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一直带着元婉如。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许多事情,交给官府办理,总好过脏了自己的手。”
“我们行得正坐得直,送官怕什么。”
这般坦荡的脾气,倒是很对元婉如的胃口。
正说着,荣寿堂来人:“大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有急事。”
汪敏匆匆离去,元婉如冷笑,看来,好戏上演了。
等一会,只怕就轮到她登场了。
她悠哉悠哉吃了一小碟子点心,可不打算饿着肚子陪他们唱戏。
“放手!”
冷厉无情的男声在她耳边作响。
元婉如睁开湿漉漉的眼睛,一时弄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神色冷峻的男子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洒在她的鼻间,她的手居然搂在他的脖颈处。
她从未和异性这般靠近过,慌忙伸手推开了他,往后退去。
可这一退,她才惊觉,他们不是在陆地上站着,而是浮在了水中。
猝不及防,她就呛了几口水,一股窒息的感觉从肺部漫延,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陆江年眼里尽是不耐,可还是不得不伸手将她救起。
元婉如依旧呛咳不停,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嗓子也火辣辣的疼。
陆江年还是听得出来,她轻软中带着沙哑的声音说着“难......受......”
夏日衣衫单薄,如今两人全身湿透了,随着她用力咳嗽,他清楚感受到她身形的弧线。
他低喝一句:“站好。”
嗓音低沉沙哑,却又清透冷漠。
元婉如拧眉看他,因为剧烈咳嗽逼出的泪珠挂在她的眼角。
阳光照射下来,波光映在她浓密的睫毛上,陆江年突然心中一跳。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啊,元姑娘,大公子,你们在干什么!”
-
不一会儿,元婉如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坐在聆水居的明间里发呆。
她弄明白了,她穿到了她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成了男主陆江年的前妻——元婉如。
她的父亲是忠勇侯陆松的亲卫,七年前因救陆松而惨死。
原主母亲早亡,陆家可怜她一个孤女,就将人接到了陆家抚养。
却不承想,原主对忠勇侯世子陆江年暗生情愫,仗着一次落水被救,便顺势让陆江年娶了她。
成为陆家大少夫人之后,原主却因不被疼爱就与他人偷情,甚至被捉奸在床,下场凄惨。
书中对原主的描写实在不多,大多是男主和原女主的情节,元婉如的确没有太多相关回忆了。
而她,大概是穿越到了跳水逼婚这个剧情点上了。
神情严肃,端坐上首,正是忠勇侯夫人汪敏。
她大概四十岁上下,身穿一件暗红色外衫,头上梳了一个螺髻,额前是一支赤金蝴蝶垂珠发簪,神情温柔,气质端庄高雅,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江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江年换了一身墨色金线绣云蝠纹长袍,俊美无双的脸上冷漠淡然:“该问她。”
这件事,都是这个女人闹出来的,他不过是随手救了个人而已。
汪敏疑惑的目光投射过来,元婉如心中苦笑,在水里不知道呛了多久,嗓子疼得难受,几乎不能说话。
她艰难地说:“敏…姨…,不…怪…陆…大…哥,他…”只是为了救我。
声音沙哑至极,音量虚弱细小,别说旁人了,元婉如自己听得都难受。
不行,这辈子一定不能再逼着男主娶自己,不然面临的只有悲惨结局。
短短几个字,她只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庞嬷嬷,也就是原主的奶娘,心疼地看着元婉如,然后跪下朝汪敏磕头:“大夫人,姑娘这会说不出话来,您就别问了。”
“不管怎么样,方才姑娘和大公子在水里的情形,大家都看见了…”
陆江年闻言,下意识看向元婉如,想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却见她捂着胸口,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
她咳得眼尾发红,眸光潋滟中带着几分可怜的意味。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她也扭头看过来,眉头紧锁,咬着红唇,眼里透着茫然无措。
陆江年眼神微暗,然后心中嗤笑,这不就是她算计的目的吗?
汪敏抚养了元婉如这么些年,对她是真心疼爱。
她知道,江年和婉如并未真的发生什么,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婉如的名声受损,亲事艰难了。
“江年,你怎么想?”
陆江年一脸淡漠地陈述:“今日我在水榭宴客,府中上下都知道,席间我的衣衫不慎弄湿,从青竹小径回聆水居,路过望竹湖救了她。”
他的眼眸带着寒光忽然射向元婉如:“你住在府里西面的墨梅阁,聆水居、望竹湖皆在东面,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汪敏晦暗不明看向元婉如,却没办法开口逼问。
婉如素日话少,心思又敏感,万一刺激了她,逼她走上了绝路怎么办......
迎上汪敏小心翼翼的目光,元婉如垂下小脑袋,低头扭动着一双白嫩如玉的小手。
这不怪她啊,是原主的锅......
她这边不知该怎么解释,庞嬷嬷已经哭天抢地:“大公子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姑娘故意落水的吗?她怎么算得到您什么时候路过那里!”
庞嬷嬷抱着元婉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打小没了娘,小小年纪又没了爹,命太苦了!”
汪敏拧紧眉心,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陆江年随父在军营生活多年,性子说一不二,性格冷硬。
何况,他是府里的世子,全家的希望。
男女授受不亲,今天这事儿得有个说法,可他的婚事至关重要,她也不能随口就应下来。
陆江年缓缓站起来,长身玉立,一双深若幽潭的眼眸冰冷如刀,俊美的脸庞散发出清冷禁欲的气息,“若在京城找不到人嫁,那就去外地。”
“不要妄想拿捏我,我不会因为此事娶她的。”
夏日猛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照射进来,明亮的光线让他的脸充满了阳刚之气,成熟冷傲中又带着少年的蓬勃不羁,相映相成。
元婉如朝着陆江年的方向,用力发出声音,一字一句:“是…的…没…必…要,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就让这事儿过去吧,我会离开京城。
正在气氛焦灼之时,门突然开了。
一个体格健壮,浓眉方正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来人正是忠勇侯陆松。
他目光锐利扫视一圈,最后直直落在陆江年身上:“婉如是个好孩子,她爹去世前,早已和我定了你们二人的亲事。”
“六月二十六是吉日,你们成亲吧。”
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谁都没有想到,陆松说出这样的话。
婚约?
何时有婚约了?
原书里好像没有详细写过这个点?只是说两人在落水后就成了亲。
为什么自己没有逼婚,甚至制止这一切,事情发展走向还是两人成婚?
而且,今天已经是六月二十二了,三日后,他们就要成亲了?!
原来是慕容绫的堂兄,当朝太子慕容驰。
他轻轻拍了拍慕容绫的脑袋:“姻缘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
“即便你贵为郡主,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样当街拦路,丢的可不止你慕容绫一个人的脸。”
他平静地看向她,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来人,带郡主回府,告诉皇叔,把人看好了,若看不好,孤今晚可在王府下榻,帮他一把。”
“太子哥哥......”
乐安郡主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更不会乖乖就范。
可在太子手里,她哪里能讨半点好,太子特意带了女卫,就是为了制住她。
太子伸手一点,乐安郡主就说不出话来了。
女卫架着她回了马车,不一会,街上就通行了。
太子噙着笑走到陆江年身前:“不是让人喊我了吗,何必急着动手?”
“玄影这样的人,你让他去拆马车,大材小用了。”
陆江年淡淡瞥了他一眼,知道太子是为了他好。
如今朝廷里盯着他的人很多,秦王又深得皇上疼爱,对乐安郡主动粗,始终是一场麻烦。
“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晚膳才来。”
陆江年不客气的反讽。
一个君子如玉,矜贵中流露出随和温润;一个清冷深沉,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可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竟然意外地和谐。
从二人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感情深厚。
元婉如想到,书中他们反目成仇的情节,不由得看着太子愣神。
“孤可是把手中要事都推了,赶过来助你脱身,你还不领情。”
“你放心,明日乐安绝对不会出现在忠勇侯府的。”
元婉如忍不住点头。
的确如此,明日出现的人,是书中女主,可没有慕容绫的戏份。
陆江年留意到她凝视太子的眼神,想到这人落水算计他的事情,莫非这是把主意打在了太子身上了。
他心里十分不悦:“杵着干什么,上车。”
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嫌弃,元婉如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轻哼一声,微笑朝太子行了一礼,掉头便走。
太子笑眯眯看着她的背影:“你的这个未婚妻,倒是让孤出乎意料,她居然敢冲你甩脸子。”
他和陆江年是挚友,望竹湖的事情,从陆江年嘴里说出来,太子的心里已经给元婉如下贴一个标签:心机深沉。
今日一看,倒不像这么回事。
陆江年不欲和太子谈论元婉如:“事情已经了结,你可以走了,我还有事。”
这用过就丢的样子,也就陆江年敢这么对他。
“行了,知道你明日就要娶妻,忙得紧。”
不过,他正色道:“乐安去京郊玩了好几天,前日太子妃特意去找了秦王妃,让她去陪乐安,确保你成亲的消息传不到乐安的耳朵里。”
“今天她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你用心点。”
陆江年明白他的意思。
秦王和秦王妃都是聪明人,这些年秦王府能够安然无恙,荣宠不衰,就是他们夫妻一向明哲保身。
陆家手握兵权,秦王府和他们联姻,皇上并不乐见。
加上陆江年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秦王夫妻更不愿唯一的嫡女,嫁到陆家。
能够在秦王妃的严防死守之下,撺掇乐安郡主回京闹事,可见背后之人下了大功夫。
太子淡淡道:“估计是有人得到了消息,坐不住了。”
今春三月,陆松和陆江年,大败靺鞨。
靺鞨元气大伤,签订了朝贡条约,皇上大喜。
陆江年如今担着正四品怀化中郎将的职务,这次立功,皇上着意升迁他为从三品卫尉卿。
在大景朝,卫尉卿历来都是由皇上的亲信担任,掌管宫门屯兵和内宫安全,直接归皇上管辖。
虽然陆江年和太子走得近,但太子是皇上亲自选定的储君,他不避讳太子,却不代表不避讳秦王。
若秦王和陆家成了姻亲,皇上心里总会有些忌讳。
皇上高高在上,许多事看不见,或者不愿意看见。
朝臣们哪个不懂,皇子们都大了,储位虽然早定,但一日不为君,那旁人就有机会争一争。
所以,不想让陆江年坐上卫尉卿的,大有人在。
“那又如何,圣意岂是别人能随意左右的。”
太子地位稳固,那些人狗急跳墙,做多错多。
陆江年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那些人打错注意了,他和慕容绫,从没有过半分瓜葛。
“行吧,你心中有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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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街的宅院门口挂着一个匾额“乐悠居”。
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地方很是宽敞,设计得精巧秀气。
池塘花木,青翠环绕,小桥流水,小桥流水,有种江南小院的韵味。
元婉如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她很高兴,笑得明媚纯粹,很是鲜活。
陆江年看着她的笑,眼神充满了探究。
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记忆中,他没见她如现在这般笑过,更别说,今天在慕容绫的恐吓之下,她还敢故意激怒她。
胆子真不小。
转念一想,她以前大概就是装的吧,果然心思深沉。
“你们到了,我走了。”
庞嬷嬷有心留人:“天色不早了,不如大公子留下,和姑娘一起用晚膳吧?”
陆江年自是不应。
元婉如抢在庞嬷嬷之前,客气地说:“陆大哥事情多,那便不送了,慢走。”
这般殷切的态度,好像希望他立刻就消失。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庞嬷嬷恨铁不成钢地说:“姑娘明日就要嫁给大公子了,怎么不趁机把大公子留下,两人也好熟悉一番。”
元婉如笑得格外开心:“既然早晚都要熟悉的,何必急于一时。”
“嬷嬷,我肚子饿了,咱们快点吃饭吧。”
吃饱了饭,今晚才有力气“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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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悠居布置得非常喜庆,夜色中,各处挂满了红灯笼,点缀着彩绸,灯火通明。
子时一过,人身上的困劲儿就起了。
几个守夜的婆子昏昏欲睡,不曾察觉,西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那人拿着一盏灯,悄悄进去,来到一个雕花木箱前头,打开箱子就往里头倒蜡油。
然后,她举着烛台,想要点火,却看清了,里头的衣服,根本不是大红色的嫁衣。
而是一匹陈旧的布料。
她急忙往回走,却已经没有退路了。
另一边。
此时已经入夜,热闹了一天的聆水居,静悄悄的。
陆江年早就从前头回来了,他并没有回到卧房,而是去了书房沐浴。
自从知道要娶元婉如,他便把东西搬到了书房里。
日后,他的起居就在书房了,卧房便让给她。
不过,今夜,他还是要去见一见她。
陆家亲戚不少,今天好多女眷都在新房里,嬉笑打趣,元婉如就是当个摆设,身子也僵硬了。
好不容易人都走了,她赶紧沐浴更衣,让人送了一碗鸡汤肉丝面,填一填肚子。
肉丝面刚送上来,陆江年就进来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元婉如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味。
她随意扫了他一眼:“有事?”
很不欢迎的口吻,好似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陆江年挑眉,若他没记错,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元婉如无所谓地说:“不管天大的事,都等我吃完了再说,我快饿死了。”
庞嬷嬷给她递上筷子,闻言马上“呸呸”两声,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三拜:“菩萨莫怪,大少夫人有口无心。”
然后,嗔怪地看了元婉如一眼:“饿了就吃,乱说什么。”
元婉如扶额,怎么和她现代的奶奶似的,说错一个字都要拜一拜。
顾不得其他,诱人的香气钻入鼻尖,她实在饿得慌,大口就吃了起来。
庞嬷嬷急得不行,在大公子面前,姑娘好歹也吃小口一些吧,这种吃相,大公子看在眼里,指不定怎么想。
庞嬷嬷想多了,元婉如虽然吃得很快,但是吃相一点都不难看。
这是她工作的时候,练出来的本事。
陆江年喝了不少的酒,这会看她大快朵颐,竟然觉得有些饿了。
她应是刚沐浴不久,头发还未完全干透,身上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罗纱裙,烛光照耀下,她的脸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涩稚嫩,行动间一缕清香飘散开来,冲淡了食物的香气。
随着她吃面的动作,她的袖口滑落,露出里面嫩生生的手腕,手腕上套着一只青翠欲滴的翠玉镯,那抹嫩白更加凸显。
他静静坐在一旁,莫名觉得这个样子的她,有些顺眼。
一个在军营里待过的男人,不管他出身如何高贵,始终会有些糙性子。
他见过家里的妹妹用膳,磨磨蹭蹭,半天吃不完半碗饭,他一直无法理解,那么点东西怎么能吃得饱?
眼前这人,一大海碗的面,没一会就下去了一半,生动真实。
元婉如吃饱了,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陆江年不知为何,第一反应就是移开视线。
转到一半,他停下了动作,不着痕迹又转了回来:“有事?”
元婉如:不是你来找的我吗?
他也反应过来了,掩饰般捧起茶杯喝了两口,才道:“都下去吧。”
庞嬷嬷喜滋滋带着人退下了。
屋里沉默了片刻。
元婉如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她倒要听听,陆江年想说什么。
她漫不经心拨弄着手腕上的翠玉镯子,陆江年终是开口了:“我从未听我爹提过婚约一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很怀疑。”
“今日成亲,你如愿了。日后我会留宿书房......”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爹的救命之恩,不能让你用一辈子。”
“不该妄想的事情,你最好别想,好自为之。”
元婉如虽然猜到,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心里却还是不由升起一股怒气。
“我如愿了?”
“你未免太过高看你自己了。”
“陆江年,你以为望竹湖一事,是我算计了你,陆伯父因我爹的救命之恩,逼你娶我,你觉得委屈了。”
“但真正委屈的人,其实是我。”
“你救了我,我感激你。”
“可那天,我也是被人算计的,我从没想过逼你娶我。”
陆江年根本不相信。
他的眼底,忽然冷漠起来,语气是浓浓的嘲讽:“外头的流言已经澄清,事已至此,你便是承认又何妨?”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元婉如气愤地说:“我没有被人冤枉的习惯,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承认什么?”
“陆江年,我会查明真相,让你心服口服。”
“若你冤枉了我,不知道堂堂陆世子,有没有勇气向我赔礼道歉?”
陆江年定定看着她,狭长的凤眸带着冷意。
他最讨厌的,不是做错事的人,而是知错不认,抵赖推诿的人。
“有何不敢。”
他们都未再开口,无声对峙。
不知谁喊了一句:“不好了,老夫人呕吐不止,情况不是很好,大家都去荣寿堂了。”
陆江年沉下眼,立刻起身往外走。
“你等等,我也一起去。”
她眼疾手快,一把拉着陆江年的袖口:“不论如何,你娶了我,在外需要给我应有的尊重。”
“若你撇下我独自先去,旁人会怎么看我?”
他眯起眼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动作快点。”
-
聆水居离荣寿堂不算远,陆江年走得极快,元婉如跟在他身后,有些吃力。
她索性提着裙摆,小跑起来,留雁提着灯笼跟着,看得心惊胆战。
“大少夫人,慢点,仔细摔着。”
陆江年后背一顿,终于改小了步子,元婉如总算和他一起,来到了荣寿堂。
陆松夫妻已经守在这里了,还有陆松的同胞弟弟陆柏,也带着二夫人周芳守在了外头。
他们到了之后,陆柏的长子陆江旬也来了。
府上其余的孩子都不在,大概没有惊动他们。
元婉如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眼生的女孩,不用猜都知道,她们是跟着老夫人回来的曹家姐妹。
她们住在荣寿堂,老夫人出事了,自然要守着。
和书中一样,洞房花烛夜,陆老夫人生病了。
但有女主梁雨淞在,老夫人并没有事。
这是女主第一次在陆家众人面前施展医术的高光时刻。
“祖母怎么样了?”
陆江年看向陆松,陆松绷着一张脸:“府医拿不定主意,还好梁姑娘熟悉病情,她在里头替你祖母施针,一切需等她出来才知道。”
身为世子,忠勇侯府的事,基本逃不过陆江年的耳朵。
这位梁姑娘的来历,他早就知道了。
他静默地站着,元婉如侧头望着他年轻刚毅的侧脸,有些怔愣。
接下来的剧情,该是男女主见面了。
男主意外发现,他两年前见过梁雨淞。
因前事他本就对梁雨淞心生敬佩,如今她又救了陆老夫人,男主顿时心生好感。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石榴裙的少女,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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