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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荷居延的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

一叶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晏落一直没回我,好忐忑。买完菜回家,我在楼下跟爸妈说:“晏落回来后我还没去过他家呢,爸,妈……我去看一下晏叔和阿姨吧?”爸爸说:“要不等会儿一起去好了,他们送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回礼。”我妈问:“送了什么?”爸爸说:“好多呢,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妈明明很在意,但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有什么好看的,肯定都是些便宜货……”我对着我妈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她对晏家哪儿来这么大的敌意。晏爸晏妈对我那么好,对我家也一直很友善,我妈到底还有什么不满?回家后,我妈直奔礼物,翻检一通之后,也不说人家买的是便宜货了,还咯嘣咯嘣的吃起了他们送的坚果:“唔,还可以。”切。居延圣诞节来见父母时送的礼物还有好些都没拆箱,爸爸已经算了个总价...

主角:连荷居延   更新:2025-03-22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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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连荷居延的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晏落一直没回我,好忐忑。买完菜回家,我在楼下跟爸妈说:“晏落回来后我还没去过他家呢,爸,妈……我去看一下晏叔和阿姨吧?”爸爸说:“要不等会儿一起去好了,他们送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回礼。”我妈问:“送了什么?”爸爸说:“好多呢,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妈明明很在意,但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有什么好看的,肯定都是些便宜货……”我对着我妈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她对晏家哪儿来这么大的敌意。晏爸晏妈对我那么好,对我家也一直很友善,我妈到底还有什么不满?回家后,我妈直奔礼物,翻检一通之后,也不说人家买的是便宜货了,还咯嘣咯嘣的吃起了他们送的坚果:“唔,还可以。”切。居延圣诞节来见父母时送的礼物还有好些都没拆箱,爸爸已经算了个总价...

《连荷居延的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精彩片段


晏落一直没回我,好忐忑。

买完菜回家,我在楼下跟爸妈说:“晏落回来后我还没去过他家呢,爸,妈……我去看一下晏叔和阿姨吧?”

爸爸说:“要不等会儿一起去好了,他们送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回礼。”

我妈问:“送了什么?”

爸爸说:“好多呢,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妈明明很在意,但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有什么好看的,肯定都是些便宜货……”

我对着我妈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也不知道她对晏家哪儿来这么大的敌意。

晏爸晏妈对我那么好,对我家也一直很友善,我妈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回家后,我妈直奔礼物,翻检一通之后,也不说人家买的是便宜货了,还咯嘣咯嘣的吃起了他们送的坚果:“唔,还可以。”

切。

居延圣诞节来见父母时送的礼物还有好些都没拆箱,爸爸已经算了个总价出来,万一以后撕破脸,直接退钱就行,东西就不退了,自己留着消化吧。

他去拣了几箱好的,妈妈在旁边盘点:“咦,红酒怎么少了两瓶?茶叶也少了两罐……哎呀,山珍海味套装也不见了!”

她一把拧住爸爸的衣袖:“好啊,你拿我女婿送的礼走你家的亲戚了?!他们给你回了什么?歪瓜裂枣还是臭鱼烂虾?今年该不会连颗瓜子都没回吧!”

哇,猜对了,她好了解我爸那边的亲戚。

而且今年那两家不仅没回礼,还弄走了我爸四万块钱。

我爸支支吾吾的为他们开脱,我妈气急,开始咚咚的捶他:“闭嘴吧你!哪年不是我们倒贴钱去看他们?你一去就跟散财童子似的发钱送礼,那两家呢?小薰不去就不给,给小荷的红包里也从没见过红脸儿!有一年还说学广东,每家只封了张紫脸儿!不想封就别拿我们的啊!抠成那样真是绝了,难怪没人愿意跟他们结亲家……”

见势不妙,我赶紧躲进房间里。

唉,对不起了爸爸,我自身难保,不能帮你分担火力了。

我妈输出一顿臭骂,终于痛快,叫我爸拣些好的礼物送到晏家,说她才不像大伯子大姑子那么爱占便宜。

爸爸拣好东西,在外面喊我。

我出去一看,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暗暗佩服。

不愧是爸爸,皮糙肉厚,挨过骂跟没事儿人一样。

晏家刚吃过午饭,晏妈看到我们上门,赶紧把晏爸和晏落喊出来,又热情招呼我们:“快进来快进来,不用换鞋了,连哥丁姐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老公泡茶!晏落拿糖!哎呀小荷,我的乖乖,你怎么瘦啦?”

一听到晏妈讲话,我就忍不住想跟她撒娇:“阿姨,我好想你啊,也好想你做的菜……”

“想吃就过来呀,多副碗筷的事。”晏妈搂着我走到厨房,先洗了半碗车厘子让我吃着,然后一边切着哈密瓜,一边悄悄打听,“你爸妈和好啦?”

“是啊,但是来之前又因为大伯和大姑吵了一架。”

认识这么多年,晏妈对这二位并不陌生,多少能猜出是为了什么:“那两家人就是吃准了你爸心太软。他们的孩子都到结婚年龄了吧,你得提醒着你爸,平时吃点亏也就算了,可别轻易借钱给他们。”

“……”

阿姨,你说得太晚了。


我妈平时很不喜欢来晏家,还总在背后说晏家的不是。

今天趁着新年的尾巴来送年礼,她表现得还算正常,跟晏爸晏妈有说有笑。

然后她看到坐在沙发一角玩咖喱的晏落,笑问道:“晏落,这次周考的成绩怎么样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新学期的第一次周考,我比去年期末强了点,但没挂上一本线,我妈还不知道。

晏落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厚道的说:“还好吧。”

我妈说:“真谦虚,我家连荷要是跟你一样好的话,我就什么也不愁了。”

晏妈说:“丁姐,小荷是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平时的压力可能有点大,你们别让她绷太紧了,我看她最近瘦了不少,小脸都没肉了。”

我妈凉凉的瞟了我一眼,以为我跟晏妈说她坏话了。

我赶紧摆手:“没瘦没瘦,我很好的阿姨,哈哈……”

晏落抱起咖喱:“连荷,过来,我把我的笔记复印一份给你。”

我妈立刻推我:“别吃了,快过去,好好跟晏落学习!”

刚叉起的哈密瓜差点被她推掉地上,我急忙把它送嘴里,跟着晏落进房间了。

进房后,咖喱在晏落怀里挣扎,手脚并用的要我抱。

我伸手接过咖喱,一边躲避它的狂舔,一边小心观察晏落的脸色:“哎,为什么不回我?你生我的气了吗?”

晏落背对我不吭声,拿出笔记摊在书桌上。

我走过去,用胳膊肘碰碰他:“晏落……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跟姐姐和居延哥道歉了,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晏落两手撑着桌子,沉默一阵,扭头看着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真的没有欺负你吗?”

他这么认真,我反而觉得很抱歉:“没有没有,都说是做梦了。我是压力太大,那天又被我妈骂了,然后就胡思乱想……”

他略微展颜:“也对,你和薰姐一起睡,又是在你家,他不至于那么放肆。”

“你不怪我了吗?”

晏落没好气的说:“怪你?小瞧我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借你十个胆子你都说不出这么离谱的话。”

这番话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晏子!我可不能没有你啊晏子!”

以往他听到这话都会不耐烦的纠正:“别叫我晏子。”

但今天他没有说,只是微微着拧眉,低头复印笔记。

我抱着咖喱,和他并肩站在一块儿:“哎,起哥以后是不是就留在美国了?他会和美国人结婚吗?会改国籍吗?”

“国籍是肯定不会改的,那边的医生地位很高,赚钱也多,所以他是拿着绿卡在那边工作定居。至于结婚,看情况吧,真遇到喜欢的人,对方是什么国籍根本不重要。”

“话是这么说,如果起哥带回来一个黑人大嫂,那也没眼看啊。”

晏落“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样,她说她不喜欢巧克力色的孙子,我哥让她放心。”

我也笑起来,然后有点惆怅:“等我有能力去美国的时候,起哥的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吧。”

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连荷。”

我扭头:“嗯?”

他说:“咖喱尿你身上了。”

“哎呀!这味儿!好臊!”


吃完火锅,我们俩都没心闲逛,坐着公车回去了,到了小区各回各家。

我在一楼等电梯,电梯从地库升上来,门一打开,姐姐和居延居然在里面。

这俩人,周日还要掐着饭点来,这么忙吗?

“姐。”我走进去,站在她那边,又对另一边的居延问好,“你好啊,居延哥。”

他淡淡的说:“你好。”

姐姐的语气也很平淡:“爸说你和朋友在外面看电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说:“电影不好看,我和晏落就提前出来了,我们俩刚吃了火锅,一会儿我就不跟你们吃了。”

她说:“嗯。”

然后,电梯里安静下来。

虽然是亲姐妹,我和她却没什么共同话题,再加上居延在场,想跟姐姐说点家长里短也张不开嘴。

我只好低头刷手机,假装忙碌。

幸好很快就到家了。

他俩一进门就受到妈妈的热烈欢迎。

得知我已经在外吃过饭,妈妈有点不高兴的说:“既然能早回来,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吃?真是乱花钱。你不吃就回房学习去吧,才进步两名而已,不要骄傲。”

“哦。”

我进房关门,一头倒在床上。

这时,手机来了新消息,我拿起来一看,是那群朋友已经看完电影准备聚餐了,他们在小群里发了今天拍的照片,元素还担心的问我们到家了没有。

唉,她真好,不怪我扫兴。

我回了她,然后翻起了今天的照片。

高文的相机很出片,我本以为自己糙得没眼看,结果并没有什么丑照。

划到晏落和元素的合照时,我点击放大,指尖停在晏落那张挂着淡笑的脸上,心里有点堵。

他今天只是跟元素坐在一起,我都觉得被冷落了。

要是他以后有了女朋友,他还会像今天这样照顾我吗?

我们还能像现在一样熟络吗?

我还能没脸没皮的去他家玩吗?

大概,不能了吧。

我翻出今年暑假和晏家外出烧烤拍的照片,在一张大合照里,我和晏落站在晏爸晏妈之间,四个人举着饮料和烤串,对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湿润了。

我自己家都没拍过这样的照片。

我真的好喜欢晏家。

好喜欢好喜欢他们。

我舍不得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分开。

这时,爸爸在外面敲门:“小荷,饭好了,出来吃点儿吧?”

我赶紧擦去脸上的眼泪,坐起来对着门外喊:“我很饱,不想吃,你们吃吧。”

爸爸说:“有你爱吃的油焖虾……”

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不想吃你就别劝了,反正也玩了一上午,让她学习吧。”

爸爸只好隔着门说:“那我给你留一点,你困了就睡一会儿啊。”

我说:“嗯。”

爸爸去上菜了,他一走我就换上睡衣,拉开被窝钻了进去。

为了今天出来玩,昨天我晚自习加熬夜,好不容易才把作业赶完,这会儿不用操心作业,正好困了补个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开门声,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突然,我身上一凉,好像是被子被掀开了,与此同时,妈妈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连荷!喊你半天了!装什么睡呢!”

我瞬间惊醒,瞪着眼睛坐起来,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妈妈怒气冲冲的站在床边。

她真的掀了我的被子。

身上的热气全跑了,因为是被吓醒的,头痛得厉害,我的脾气忽地上来,冲着她就嚷:“你神经病啊!我没有装睡!为什么掀我被子!”


居延交了手术费回来,看到两边阵营,他略略一顿,走向妈妈她们。

姐姐小声跟他说了什么,他低头认真倾听,途中妈妈悄悄拉了姐姐一把,姐姐没有理会。

猜也猜得出来姐姐要还居延手术费,妈妈不让,但姐姐不听她的。

多了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能当没看见,晏妈强打起精神,对我妈说道:“丁姐,这位就是小薰的男朋友吧?”

人家大半夜特地跑来医院看我爸,我妈就是不喜欢他们也不好再撒泼,勉为其难的接话:“是呀,他叫居延。居延啊,这是晏落的父母,你连叔的朋友。”

居延走过来,对晏爸晏妈伸出手:“叔叔阿姨,你们好。”

晏爸跟他握了手,一脸赞赏:“好好,一直听说小薰有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晏妈也跟他握了手:“这孩子忙前忙后的,真靠谱,人也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小薰好眼光。”

居延微微一笑:“承蒙谬赞。”

这话要是一般人说会很做作,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很自然。

他们在前面寒暄,晏落转过身,帮我理好被摇乱的头发,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在我背后轻轻的拍。

我靠在他肩膀上,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手术灯。

周围的一切都像电视里的画面,明明我身处其中,感觉却是那么不真实。

车祸、癌症、治不好,这不是韩剧三件套吗?

又不是演韩剧,而且从家到学校那么近,这条路爸爸走过很多次了,怎么会出车祸呢?

就像晏落说的,他联系不上我可以给晏落打电话啊,为什么非要出门找我?

如果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晏妈跟居延客气完,扭头看见我,她两眼含着泪,用自己的手包着我的手。

晏爸也回到晏落身边,一伸手搂住我们俩。

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这样的关怀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原本冰凉的身体被他们捂热,我也慢慢回过了味儿,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我们在外头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术灯灭了。

医生刚走出来就被我妈扯住:“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对她点点头:“请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的骨折和内出血经过手术处理,体征已经恢复正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妈抓着医生哭,姐姐过去把医生解救出来,道过谢后就把我妈拉到一旁,给推着病床出来的医护们让路。

看到病床,我立刻走上去。

经过一场手术,爸爸好像瘦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安静的躺着,鼻子上插着管,苍白的脸上带着鲜艳的擦伤。

我抹着眼泪跟床走,心里又疼又悔。

要是今天早点回家就好了。

要是我手机有电就好了。

幸好爸爸没事,如果他出不来,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我妈暂时没力气收拾我,被姐姐搀扶着走向病房。

医生们在里面调试好仪器,说家属可以进去了。

晏妈看过我爸后,对我妈说:“丁姐,连哥没事我们就放心了,今天太晚,我们就先回去了。”

然后她又拉着我说:“这里只有一张家属床,小荷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睡我家吧,明天我们再带她一起过来,还能给你们捎点东西。”

我妈摆摆手:“带走吧,我现在也不想看见她。”


正睡着,忽然有个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喘着气在我脸上舔来舔去。

我一下子就吓醒了,“嗷”的一声掀被而起。

晏落推门进来:“怎么了?”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被我推开的东西。

原来是咖喱。

它被我掀得四脚朝天躺在床上,这时一骨碌爬起,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们,弱弱的“汪呜”了一声。

晏落把它抱起来:“抱歉抱歉,它最近学会开门了,吓着你了吧?但你怎么叫这么惨,它咬你了?”

我擦擦脸上被咖喱舔的口水,胸口还砰砰直跳:“没咬,只是吓着了……”

我还以为又梦到居延了。

这么一吓,睡是肯定睡不下去了,我向咖喱伸出手:“对不起啊小咖喱,刚才有没有摔疼你?”

咖喱是晏妈捡回来的流浪小土狗,在晏家吃得好睡得香,长得肥圆憨萌。

它一点也不记仇,蹬开晏落跳我怀里,小狗头拱来拱去,小尾巴转的像个小风车。

晏落提醒我:“哎哎,该写作业了。”

我一看挂钟,赶紧下床:“都一个小时了,怎么现在才叫我!”

“多睡会儿天又不会塌下来。我要带咖喱去打疫苗,你在家写作业吧。”

他不在,太好了,我叫住他:“你作业写完了吧?借我看看呗。”

晏落也知道我死活赶不完,无奈的说:“在桌子上,你写过的可以看,没写过的自己写啊。”

我拍拍胸脯:“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他抱着咖喱走到门口,又回头不放心的嘱咐:“高三了,自觉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他一走,我立马翻出他的卷子。

既然他已经写完,四舍五入约等于我也写完了。

不过,晏落的成绩在班里比我高了个十几二十名,全抄太危险,所以一些难题还得自己做,错也要错得符合我水平。

只是,题怎么这么难,我没做一会儿就卡壳了,只好翻出他的平板,找搜题APP。

他的平板桌面和房间一样干净整洁,APP分门别类收进文件夹里,找东西很容易。

可我翻遍文件夹,也没找到搜题APP!

讨厌的优等生!

我把平板当成晏落拍了一下,也不知点到了哪里,界面突然跳到视频,自动播放起一部电影。

开头是FBI。

应该是悬疑类的美剧吧。

我抱着平板坐床上,心想反正还有时间,我也看会儿。

结果电影竟然是日本的,开头就是一群人在挤早高峰的地铁。

妆容精致的女主夹在一群表情麻木、面目模糊的社畜里,自己也是疲惫恍惚的模样。

我看得心里很沉重,心想我以后该不会也要像她一样天天挤地铁吧?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努力学习,上好学校,进好公司,最起码得买辆车。

不过,电影并没有一直讲女主的社畜生活,而是逐渐变得不对劲了。

女主遭遇了地铁咸猪手,那手先是试探性的碰一碰,女主皱眉,只躲闪不吭声,咸猪手就变本加厉,在她身上揉搓起来。

女主一脸嫌弃抗拒,却逃不出去,那双手越来越过分,终于撩起她的包臀裙……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女主,整个人都凌乱了。

晏落,跟我一起长大的开裆裤,老师同学眼中的模范生……

他竟然……

他不干净了!

正在这时,晏落突然进来了,他一看到平板画面,脸色大变,几乎是飞扑过来夺走了平板,用力关上,然后沉着脸瞪我:“干嘛翻我平板!”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睡醒后,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打开灯,看了一眼挂钟,居然已经八点多了。

哎呀!晚自习!

厚衣服挂在床边的衣架上,应该是我睡着时姐姐进来挂的。

我取下衣服,慌慌张张的往身上套,但是套到一半,我坐下来,不想动了。

已经这个点,就算从姐姐家赶过去,也只能上一节晚自习。

老师天天说要争分夺秒,多考几分就能和几千几万个考生拉开距离。

但真的好烦好累,不想去学校了。

今天就让那几千几万个考生暂时领先吧,明天我再赶上去。

我走到小客厅,发现家里就我一个人,姐姐和居延的鞋子都不在玄关。

这俩人去哪儿了?

我拿出手机,看到姐姐给我发了信息,她说她已经向老师请了病假,又说公司加班,她会忙到很晚,我想吃什么可以点外卖,饭后记得吃药。

下面跟着一个红包,大概是给我点外卖报销用的。

我没有点红包,给姐姐发了一束玫瑰花动图,表示知道。

睡了大半天,肚子还真饿了,我去厨房找吃的,同时回复晏落和元素给我发的问候信息。

爸爸也发了信息,他没有责备我,只说妈妈今天哭了很久,又让我在姐姐家好好休息。

下面还跟着一个红包,备注是“小荷要开心”。

我鼻子一酸,回了一句:“谢谢爸爸。”

爸爸立刻打来电话,刚接通就说了一大串:“你姐姐说你发烧了,现在好受点没?吃东西没有?有药吗……”

我说:“好很多了,不用担心。爸,我明天就直接去学校了,下周再回家。”

爸爸说:“也好。小荷……今天的事我听小薰说了,你妈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爸爸代她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

“……嗯,没事,爸。”

“好好,你收了红包,想吃什么就买。”

挂了电话,我收了爸爸的红包。

本来想在厨房随便找点东西吃,省点钱,谁知姐姐家连一粒米都没有,我只能点了个外卖,边等边刷题。

虽然我的成绩麻麻地,但还是不能被那几千几万人轻易超越过去。

高考生就是这么悲催,时刻在焦虑,生病也不敢懈怠。

桌上放着居延买的药,我看了看,几盒都有嗜睡的副作用,难怪那么快就犯困,睡得不省人事还做噩梦。

我不敢再吃了,明天还要上学呢,总犯困可没法学习。

我用外卖点了两盒没有嗜睡作用的退烧药,吃完饭吃完药,再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睡下,连姐姐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第二天,姐姐叫我起床。

我还以为睡过头了,结果一看时间,她起得比我的闹钟还早。

大清早的,她一脸憔悴,眼下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看到姐姐累成这样,我很心疼她:“姐,你昨天几点回来的啊?睡好了吗?”

姐姐已经洗漱完毕,利落的把头发挽起来,对着镜子扑粉遮瑕:“睡了三四个小时吧。最近做项目,加班多了点,做完就能休假了。你快点去洗漱,一会儿我带你去楼下买早餐,你打车去学校吧,我就不送你了。”

她的时间宝贵,我也不敢耽误,赶紧换衣洗漱。

离开家时,我发现桌上那几盒退烧药不见了。

那几盒都是居延买的,我自己买的在包里。

难道是姐姐收起来了?


直到我开学,妈妈都没回来。

我给姐姐发了信息,告诉她我的歉意,还有对她病情的担心,姐姐也没回我。

那么淡定的一个人,被我气成那样,唉。

我真是有点庆幸自己还在上学,可以去学校逃避一下现实。

开学第一天没安排什么课程,都是自习,不过到底是高三了,上午的自习课还是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下午大家就鸦雀无声,奋笔疾书了。

上完晚自习,我一回宿舍就瘫在床上。

一整天的自习已经把我掏空,这会儿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几个舍友陆续回来,看见我就问:“哎哎,连荷,晏落出国给你捎了什么?”

晏落给相识的女生都买了手信,基本上是当地的旅游纪念品。

他送给我的跟送给她们的自然不是一个档次。

昨晚拆包,除了她们都有的纪念品,另有各种零食糖巧,以及一看就是晏妈严选的香水唇膏。

还有晏起大哥,也不知是不是多年未见的缘故,居然送了我一只粉红色的驴牌零钱包。

不过我也不能照实说,好像在跟她们炫耀似的,就爬起来含糊道:“跟你们的差不多……”

一个舍友笑哈哈的拍我:“怎么可能一样啊!凭你俩的交情,他肯定给你买了不少好东西。”

我陪着笑:“也就比你们多了些小零食……”

元素坐在对面,默不作声的泡着脚。

她今天收到了一个白宫小摆件,刚收到时她很高兴,爱不释手,因为别人收到的都是纪念章和钥匙扣之类的东西。

但之后,她发现还有一个女生也收到了这个摆件,立刻就把摆件丢进抽屉里,一整天都不大高兴。

我也没有心情安慰她,又躺了回去。

我甚至觉得之前帮他俩牵线牵得很多余。

晏落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不然也不会把她丢在电影院,给她买和别人一样的东西。

而元素,自己不努力争取,总想让我给他们创造机会。

可我答应归答应,心底却是不乐意的。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晏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

我不会问他“我和你女朋友谁重要”,一旦他有了女朋友,我会识趣地跟他保持距离,不让他们感到为难。

但如果他抛下女朋友,选择陪伴我,我会很高兴。

从晏落想到晏家,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我妈,还有生病的姐姐。

唉,心情又沉重起来。

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给姐姐发了段问候,直到熄灯也没等来回复。

不回就不回吧,不回我也发。

做错了事,总要有个认错态度。

等她身体好一点,心情平复一点,我再送上门挨骂,现在过去,也只会被我妈打出门。

提起我妈,就不能不想起那条天女项链。

爸爸说珠子都捡回来了,今天去珠宝店重新穿线,也不知穿好没有。

我心不在焉的划拉着手机,准备睡觉,一条对话框突然弹出来。

“我是居延。”

我捂着嘴,猛的坐起来。

昨天我偷偷背下他的号码,找到了他的社交账号,申请加好友,他没搭理我。

我还以为他已经烦透我,不想再见到我了,没想到他今天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看来他对姐姐还是有感情的!

太好了!


回到家里,姐姐和居延果然已经走了,只有爸爸正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活。

没见着居延,我松了口气,提着晏妈打包的饭盒走进厨房:“爸,我回来了,这是阿姨做的花生猪脚,咱们中午吃吧。”

爸爸拿着锅铲回头,看着满当当的饭盒笑了笑:“你阿姨真疼你啊,装这么多。你把橱柜里那个大面碗拿出来装猪脚,腾腾饭盒,下午我给他们炸点东西送过去。”

“嗯。”我把碗拿出来,一边往里倒猪脚一边问,“我妈呢?”

“她呀,又在房里欣赏珍珠项链,今天都不知照多少回镜子了。”

想起妈妈收到项链时那喜极而泣的样子,我撇撇嘴。

居延还真是会收买人。

这时,爸爸感叹一声:“没想到你姐姐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她一直都那么省心,感觉还没怎么关心过她,她就长大了,爸爸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我说:“我不省心吗?”

爸爸笑着说:“你也省心!只是你姐姐……哎呀,菜行了,去叫你妈,马上开饭。”

“好吧。”

主卧的门是开的,我过去时,我妈正小心翼翼的摘下那串项链放进盒子里。

她知道我回来,我还没开口,她就没好气的对我说:“有家不回,天天跑别人家干什么?你跟晏落是朋友不假,但男女有别知不知道?还有,女孩子屁股沉讨人厌,以后少去他家。”

她一讲话我就火大:“他家里人都没赶我,你管我呢!”

我妈一脸洞察世情的样子:“人家只是跟你客气而已,你还当真了。”

听到她这么说晏家人,我真想反驳“人家才跟你不一样”,但是话到嘴边,算了,忍住,反正也吵不赢。

今天中午的菜除了晏妈那道花生猪脚,其他全是昨天那桌剩菜加工的。

坐下后,我第一筷子伸向猪脚,我妈说我馋,没出息。

好胃口瞬间没了。

我爸看到我脸黑,赶紧找补:“猪脚大补,还能美容呢,再说晏落他妈妈的厨艺比我好,孩子爱吃你就让她吃嘛!”

说着,他又给我夹了一块猪脚:“乖女儿,多吃点。”

我妈找不着能说我的点,开始怀念姐姐:“也不知道小薰他们中午吃什么,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还走得那么匆忙,我都没能好好看看她,她最近又瘦了,工作就这么忙吗……”

我低头啃猪脚,无视她的碎碎念。

她对我和姐姐区别对待得这么明显,说不伤心是假的,有时我都怀疑她不是我亲妈。

但这话我不敢问。

因为以前问过。

那是我上初中时,她带着姐姐去买新裙子,又把旧裙子给了我。我气不过就哭着说她是后妈,我妈一听,当场眼泪滂沱,比我哭得还伤心。

她骂我是白眼狼,她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错过了升职还浪费了青春,我却这么没良心,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如果我觉得她坏,大可以让我爸给我找个后妈。

爸爸也批评了我,说我太伤妈妈的心。

那是他对我最严厉的一次,虽说后来他带我去买了条新裙子,但之后我就对新衣服失去了兴趣,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再说妈妈是后妈了。


本来我哭得很压抑,爸爸这句话一下子勾出我满腹的委屈。

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对,我是犯了大错,可我也是被我妈逼到这一步的!

如果把一切罪名都归在我头上,那我真的觉得很冤枉!

爸爸一直轻拍着我的背,等我哭累了,他才开口:“爸爸现在给你姐姐和居延打电话,咱们一起去向他们认错吧?”

我抽噎着点头,又问:“我妈也会去吧?”

“她想去就去,咱家的事儿以后再说。”

爸爸先给姐姐打了电话。

姐姐的电话是我妈接的,她冷冰冰的说:“小薰病了,我要照顾她,没空搭理你们两个,你们爱跟谁道歉跟谁道歉。”

爸爸说:“小薰怎么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我妈句句带刺:“你根本没把她当女儿,现在装什么好父亲?”

爸爸有些强硬的反问:“那你把小荷当女儿了吗?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妈在电话那头笑起来:“哦,你倒怪起我来了?那些不要脸话是我教她说的?我没本事管教好你女儿,留给你自己管教吧!还有,如果小薰跟居延结不成婚,我就跟你离婚。”

爸爸说:“小荷闯的祸,我会带她尽量弥补。你也不要总是把离婚挂在嘴边,这对我来说不算威胁。”

我妈在电话里大喊:“想离是吧,敬候佳音!”

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安的问:“爸爸,你不会真的要和妈妈离婚吧?”

爸爸对我微微一笑:“哪儿能啊,只是话赶话罢了,你别想那么多。”

他又给居延打了个电话。

居延倒是客客气气的,没说什么难听话。

爸爸说请他吃晚饭,他也同意了。

之后,我和爸爸一下午都在打草稿,想着该怎么道歉。

临出发前,爸爸还带上了那只翡翠手镯,预备着还给他。

这个礼物太重了,我担不起。

傍晚,我们提前来到一家平时不会来的高档餐厅,挑了个僻静的角落。

正紧张着,居延来了。

他今天加班,衬衫长裤外穿着一件长款外套。

外套还是他上次披在我身上的那件。

我感觉自己像《东郭先生》里的那只狼,还有《农夫与蛇》里的那条蛇。

总之就是恩将仇报的那路货色。

如果能重回来,打死我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坐在我们对面,爸爸让他点菜,他点了。

知道我们还没点,他也帮我们点了。

等服务生离开,爸爸愧疚道:“居延,这次真的很对不起!小荷已经承认是自己撒谎了,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她,真的很抱歉!”

爸爸低下头,我也低下头:“居延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这次给你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还搅黄了你和姐姐的婚事,我真的很后悔,请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吗……”

居延说:“好,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虽然从往日相处推测他不大可能揪着这事儿不放,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

我立刻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居延哥,我姐姐生病了,只有妈妈在照顾她,我和爸爸想去又怕她生气。如果你去跟她说重新订婚,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居延却说:“不可能订婚了。”

我和爸爸都是一愣。

爸爸说:“现在误会不是已经解开了吗,你和小薰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不订婚了?”

居延语气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因为,连薰昨天和我分手了。”


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见老班。

她冷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我感觉从她把白宫摆件扔课桌里的那天开始,她就看我不顺眼了。

原本我们俩又是同桌又是舍友,总是一起吃饭跑操,一起上厕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后她就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结伴,把我撇下了。

我最初没意识到她在疏远我,还和她打招呼,她却装没听见。

被晾了两三次后,我也不理她了。

晏落不喜欢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说当时我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哪儿顾得上她。

不过听到老班说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无精打采的,等她回来,还是关心关心吧。

到底是朋友。

元素回来后,脸臭臭的,我写了个小纸条推过去:“等下我请你吃宵夜好吗?”

她看了看纸条,又扭头看着我。

我小声说:“是你最喜欢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杂。”

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她会把小纸条撕了,继续不理我,没想到她没好气的笑了。

哎,笑了就好,笑了就没事了。

谁知她笑完,突然又像火车汽笛一样,“呜”的一声埋头就哭,前后左右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递纸巾:“你怎么啦?哭什么啊……你们不要看啦,我没有欺负她!”

好在放学铃很快响起,同学们各有要事,散去多半。

几个要好的朋友过来问她怎么了,元素哭得差不多了,抹一把脸,哽咽着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有连荷陪着呢。”

大家让我好好照顾她,也都离开了。

我们俩久违的并肩同行,在楼梯口遇见了晏落和高文,他俩听说我们要去嗦粉,也要一起。

我怕元素看见晏落伤心,正想拒绝,元素却拽住我,吸吸鼻子对他俩说:“好啊,一起吧,今晚连荷请客。”

高文笑起来:“是吗?”

我飞快的想了一下自己的余额,然后点头:“是的,走吧!”

粉店人满为患,挤满了饥饿的高中生。

我们四个挤在一张小方桌上吃粉,我一边吃一边心痛。

元素存心让我破费,一碗粉加了五碗的料,又叫了烤串和两道小凉菜。

我被洗劫一空,刚才付钱余额不足,还是高文慷慨解囊,替我刷了十块。

这回在晏落面前,元素也不走婉约含蓄的路线了,她呼呼嗦粉,咔咔吃肉,还指挥晏落:“把你后面的醋给我。”

晏落把醋瓶子递给她,由衷的说:“你吃饭真香。”

元素说:“别人请客,吃什么都香,是吧连荷?”

我说:“呵呵,是的。”

这家伙……

算了,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随便吃吧。

金币的话,回家找爸爸爆点就是。

这顿饭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问元素为什么哭,就只是吃。

喂饱了元素,她大度的一拍我肩膀,说:“多谢你啦,我回宿舍了,你们回家吧!”

看样子是哄好了。

等她进了学校,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对高文说:“那十块钱我回家转你。”

我刚说完,他突然低头,拿纸巾在我嘴角擦了擦。

“呃?”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擦完把纸巾团在手里,对我微笑:“不用还了,改天请我……”

话音未落,他的口袋里就传来叮呤咣啷红包到账的声响。

晏落晃晃手机对高文说:“不用请来请去,我替她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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