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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骁启昭的小说恶魔不好惹,但是他听话

二蛋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问题是他之前也不好色啊。手上的药油很快就揉没了,淤伤也消下去一些,成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连忙从启昭身边撤出,拿起药油就想走,“好了,等下我再帮你擦掉药油、包扎一下。”“等等。”她刚从沙发上起身,启昭低沉的声音又再耳边唤起。成骁回头,“怎……么了?”启昭二话没说,就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他动作也快,成骁没反应过来,衣服就已经被他扯到肩膀那去了。“你你你!你要干嘛!”成骁吓得,猛地往后蹦了两步,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启昭挑了下眉,“什么干嘛?我身上也有伤。就不管了?”那语气带着揶揄,调侃意味十足。“……”晚间的酒吧里温度不算高,所以也没开空调,但是成骁现在却觉得非常之热,细细密密的汗已经从身上渗出来,连喉咙都干得泛痒。她挪蹭着坐回沙发,妥...

主角:成骁启昭   更新:2025-01-14 17: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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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成骁启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成骁启昭的小说恶魔不好惹,但是他听话》,由网络作家“二蛋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问题是他之前也不好色啊。手上的药油很快就揉没了,淤伤也消下去一些,成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连忙从启昭身边撤出,拿起药油就想走,“好了,等下我再帮你擦掉药油、包扎一下。”“等等。”她刚从沙发上起身,启昭低沉的声音又再耳边唤起。成骁回头,“怎……么了?”启昭二话没说,就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他动作也快,成骁没反应过来,衣服就已经被他扯到肩膀那去了。“你你你!你要干嘛!”成骁吓得,猛地往后蹦了两步,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启昭挑了下眉,“什么干嘛?我身上也有伤。就不管了?”那语气带着揶揄,调侃意味十足。“……”晚间的酒吧里温度不算高,所以也没开空调,但是成骁现在却觉得非常之热,细细密密的汗已经从身上渗出来,连喉咙都干得泛痒。她挪蹭着坐回沙发,妥...

《成骁启昭的小说恶魔不好惹,但是他听话》精彩片段


问题是他之前也不好色啊。

手上的药油很快就揉没了,淤伤也消下去一些,成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连忙从启昭身边撤出,拿起药油就想走,“好了,等下我再帮你擦掉药油、包扎一下。”

“等等。”

她刚从沙发上起身,启昭低沉的声音又再耳边唤起。

成骁回头,“怎……么了?”

启昭二话没说,就开始解衬衫的扣子,他动作也快,成骁没反应过来,衣服就已经被他扯到肩膀那去了。

“你你你!你要干嘛!”

成骁吓得,猛地往后蹦了两步,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启昭挑了下眉,“什么干嘛?我身上也有伤。就不管了?”

那语气带着揶揄,调侃意味十足。

“……”

晚间的酒吧里温度不算高,所以也没开空调,但是成骁现在却觉得非常之热,细细密密的汗已经从身上渗出来,连喉咙都干得泛痒。

她挪蹭着坐回沙发,妥协道:“管,管,当然管……”

启昭解开扣子,撩开衬衫,“帮我扯下去,右手使不上力。”

成骁看着启昭宽阔的脊背,默默咽了下口水,伸出手拉上他衬衫的领子,视死如归地往下一扯。

随着衬衫的脱落,启昭宽阔的背明晃晃地出现在成骁面前。

健硕的肌肉在昏暗的顶灯下被勾勒得异常完美,有种炸裂的力量感,宽肩阔背、虎势蜂腰,这身材简直不要太诱人。

他的背上除了两块淤痕,还有几道疤痕,有大有小,有深有浅。

背部左侧一枚凹陷的圆形伤疤,比硬币大一圈,在启昭宽阔的背上不算明显,但细看起来还是很扎眼。

这种凹陷型的疤痕,成骁在外公身上也见过,是子弹留下的枪伤疤。

可是为什么启昭身上会有这种疤?

“这是……?”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奔着那道疤痕轻抚了上去。

背上传来一阵轻柔撩拨的抚摸,启昭不禁虎躯一震,连呼吸都窒了半拍。

“摸什么呢?”

刚触碰到那块伤疤,成骁耳边就传来一声低沉的质问,警告的意味十足。

她吓得瞬间缩回手,“对不起!”

“上药就上药,别乱摸。”启昭的音调瞬间沉下。

他本来就有些心猿意马,被这么一摸,身上那股火就更压不住,他再不是禽兽,也挡不住有个小妖精在这撩。

成骁紧抿了下嘴唇,噢了一声。

感受着那双柔软的手在肩背上按压,启昭现在真不知道让成骁给自己上药,是享受、还是找罪受。

他眼睛扫了一圈,看到手边有一箱啤酒。

启昭身子一探,长臂一伸,从里面拎出两瓶,梆地一声,在酒吧的桌沿上磕开。

瓶盖砰地一下飞了出去,酒沫控制不住地往外涌着。

启昭举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心里的燥意算是勉勉强强压了一下。

他把酒瓶往边上一推,沉声道:“记我账上。”

成骁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请你喝,酒吧员工有福利的。”

“你是酒吧的长期工吗?”

听到成骁主动提起酒吧员工,启昭也就顺水推舟,他早就想问关于成骁的事了。

成骁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答,搪塞着回了一句:“短期工,过段时间就不干了。”

一听到这话,启昭心里闷了一下。

“过段时间就走了?”

“嗯。”

“那你是青城人吗?”

“不是。”

“……”操。

还不如让这小姑娘直接名花有主了。

不是本地人,也不打算留在这,这让他怎么追?

要是有这么个娇滴滴的媳妇,肯定不能搞异地恋啊,那得天天搂怀里抱着、捧着,少亲一口都是罪过。


气焰嚣张又鄙夷,更像是在说:“老子是你爹。”

听着启昭牛逼哄哄的语气,那几个人立马不乐意了,拉开架势就要开干,朝着启昭蜂拥而上。

启昭冷哼一声,躲都没躲,这几个人三角猫的功夫,连陈川都比不过。

正好今天他还没打尽兴呢。

第一个冲上来的还没出手,就被启昭一拳击中腹部,骨骼都跟着咔地一响,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都发麻。

一声闷哼伴着哀嚎,瞬间响彻空旷的街道。

他不要命地还想上前,启昭再度迅速出拳,迎上头颅,奔着下颌就是重重一击。

唾液和血沫一齐飞溅出来,醉鬼的脸瞬间就变了形。连哀嚎都没叫出口,就直挺挺地趴倒在地,像只死鸡。

“操!臭小子!敢打我大哥!”

后两个见状,一起奔着启昭冲上来,左右是双拳难敌四手,但启昭的双拳可不是一般的双拳。

他阴沉着脸,如墨漆黑的眸子里尽是愤怒,眼底翻涌的嗜血浪潮,在夜色中活像一头杀疯的狼。

抬起长腿,奔着来人就是一脚,迅猛的力道狠狠踹在胸口上,把他掀翻在地。

接着长臂一伸,摁住第二人的头,手上用力到青筋暴起,小臂肌肉可怖地跳动着,恨不得把他的头骨都掐碎。

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就撞了上去。出招又准又狠,十足十的力道。

“咚!”地一声,叫人心惊肉跳的骨头碰撞声。

脑子一嗡,白眼一翻。这醉鬼还没等挨到启昭一根汗毛,就看见太奶了。

这两个醉汉怎么也有一米八,在启昭面前跟小鸡崽似的,不出五招,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第三个被踹飞的,也被这架势吓得酒醒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慌不择路地跑开。

启昭松了松手腕,居高临下,睥睨向地上的两个人,怒啐了一口。

“畜牲不如的东西。”

要搁平时,他不把这些人揍得血肉模糊、直叫爷爷,他都不姓启。

但是……

他回头瞄了一眼抖得厉害的成骁,还是决定不搞那么血腥了。

启昭抬起脚,把这两头死猪踢到一边。

蹭掉指骨上的血痕,走回成骁身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了,没事了。”

启昭浑厚的嗓音,在这种劫后余生的情况下,听来别有一番安心感。

成骁仰起脸来,雾气溢了满眼,视线仍旧有些模糊,但启昭的脸却变得无比清晰可亲。

他的手又宽又厚,温度也高,在她的头发上一下下抚摸着,驱散了她心底的寒意。

成骁胡乱点了几下头,慢慢松开攥紧的指尖,“……谢谢你。”

“我喊了片儿警来,到时候这几个人扔给他们处理。”

“你把地址给我,我先送你……”

说到一半,启昭又觉得不太妥当,他拨弄了一下手机,递到成骁面前。

“你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成骁听到启昭的话,心虚感猝不及防地从心底涌出来。

她没有住处,更没有男朋友,随口骗了启昭一句而已。

主要是她一万个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更没想到会被启昭救下来。

成骁垂下头,指着酒吧的门,颇为心虚地小声说道:“我……我就住这。”

启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扭过脸来,疑惑地“嗯?”了声:“你住这?”

“所以那孙子手上的伤,是你扎的?”

启昭看着酒吧地上的酒瓶碎片和血迹,开口问道。

他走上前,朝着沙发里还有点哆哆嗦嗦的成骁递了一杯热水。


“没,刚到,下车吧。”启昭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烟,淡淡应了句,推门下了车。

成骁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三点。

她记得她到拳馆的时候,好像才十一点。

*

成骁看到眼前这两扇紧挨着的卧室门,人都傻了。

她指着房门,回头质问启昭:“你没跟我说是这么个隔壁啊!?”

她以为的隔壁,是那种两间房的,而不是一间房里的两个卧室。

这样不就变成同居了吗?!也不是邻居啊!

启昭靠在墙边,一副没皮没脸的样,朝着两个门点了点,“隔、壁,哪不对了?”

“……”

哪里都不对。

这个房子不新,是连电梯都没有的老楼,但装修很温馨细致,根本不像是用来出租的,更像是用来自住的房子。

成骁脑子一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别的可疑点,她回头,狐疑地看向启昭,“你一个开拳馆的老板,应该很有钱,怎么会没有房子,还跟人合租啊?”

“……”启昭梗了一下。

啧,这小丫头片子真有点聪明。

“也没有钱到那个地步,”启昭脚下一蹬,从墙边直起身来,“而且我一个单身汉,能省点是点,攒钱以后娶媳妇啊。”

他走到房门前,没给成骁拒绝的机会,一把推开门,“先看看房间。”

卧室不大,向阳面,简单的家具,装修整体色调是黄白的,很温馨的颜色。

床上铺着淡粉色印花的床单,还有一只看起来就很软绵绵的枕头。

房间里有一张很宽敞的书桌,成骁看到书桌的第一眼,立刻眼前一亮。

日光绚烂,打在桌子上,木质桌面上泛着粼粼的光,像是白日里点起的繁星。

微风从窗外吹进来,掀起白色的窗帘,书页和诗都在风中舞动。

让她想起了被妈妈抱着看话本的日子。

启昭虽然不知道成骁在想什么,但他看见了成骁眼里的光。

他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这间是次卧,租金比我那间便宜三百块。”

他猜成骁很缺钱。

听到启昭的声音,成骁回过头看向他,“便宜三百块?”

启昭双手环胸,痞里痞气地靠在门框上,轻佻地点了点头。

成骁又回头看了看那张大书桌。这间房子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而且启昭这个人还挺好的,又是她的救命恩人,除了会骂人打人……但是话说回来,他又没对她动过粗。

启昭看着成骁,一张小嘴抿起又放开,软嫩的脸蛋一鼓一鼓的,看着就让人想咬一口。那双桃花眼也飘得厉害,眼底颤颤巍巍,根本藏不住情绪,明显是心动得不得了。

问题是她这副娇俏的模样,启昭看了也心动得不得了,心尖痒得像羽毛在撩,想把人摁在墙上亲,恶狠狠地亲。

他心里燥得很,低头点了根烟。

“我帮你把箱子搬进来?”

把问题的重点放在帮忙上,这种委婉的问法,比起直接问要不要在这住,更容易让成骁放下戒备。

成骁微愣了下,应下来:“好。”

启昭把箱子搬进来,拎着颠了两下,“你这箱子看着不大,还挺实诚。”

这么沉的箱子,这一路成骁自己搬来的?

成骁听启昭这么说,有点歉意:“抱歉,东西有点沉。”

启昭眉头一皱,“别老道歉,你又不欠我的。”

“还有,”他走到成骁面前,扭过她的肩膀,逼着她直视自己,

“一个大老爷们住旁边,不用白不用,以后再搬这么重的东西,喊我,知道了吗?”

启昭的声音沉沉的,一股命令的味道,透着些不悦。


妈妈的坟她自己挣,妈妈的家她自己守。

她轻搓着自己的臂膀,明明是盛夏,寒意却从皮肤深处向外涌。

忽然,肩头忽然传来一阵温柔的触感。

“呜呜呜,骁骁宝贝儿……真谢谢你来帮忙。”

一个女人奔着成骁抱了上来,中长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御姐型的氛围美人。

成骁悄悄地抹了一把眼睛,笑着揶揄了一句:“贾大小姐,我都来帮你几天了?现在才谢是不是晚了点?”

“不晚不晚,该谢还得谢嘛。”

“是我得谢谢你,让我在酒吧呆一阵,不然我最近都不知道该去哪住。”

贾悠偏过头看向成骁,语气颇为惋惜:“那你以后都不回去了吗?”

“……不回去了。”

再也不回去了。

妈妈还在的时候,那个家对成骁来说还有些念想。现在她不在了,便也没有守着一座孤坟哀嚎的必要。

成骁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吊坠,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骁”字。

“骁”是妈妈留给她的名字,取胆气凌云之意:“骁骁,愿你骁勇无畏,愿你海阔天空。”

贾悠看着成骁落寞的侧影,微蹙了下眉,“你千万不要自责,清姨的死不是你的错。”

“清姨的病明明已经在好转了,任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自杀。”

贾悠走到成骁身后,下巴抵着她单薄的肩膀,抚摸着她的满头长发,低声安抚:“别怪自己。”

贾悠知道,成骁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定有这个坎。

成骁低垂着眼,顿了下脑袋,像点头,又像摇头。

她扭过脸去,嘴角勾起,露出两枚浅浅的梨涡,岔开了话题:“今晚不是有大单子吗?咱们需要准备什么?”

贾悠一拍脑袋,“哦对对对,我今天把你这么早喊起来,就是这个事。”

她掏出清单,往吧台上一拍,指了指窗外,“今晚枭途有擂台赛,在咱们这定了酒,散场之后要来喝。”

语气里的笑意挡都挡不住:“枭途这帮人,出了名的酒蒙子,这可是巨巨巨巨大一单。”

成骁顺着贾悠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扎眼的拳场牌子。

做旧的木雕牌照,金属色的两个大字——枭途,字体遒劲有力,有一种炸裂的力量感。

大门也做了旧,连台阶旁边的栏杆都是歪歪扭扭、坑坑巴巴的,暴力又冲击,一看就是个打拳的地方。

“他们家老板,大帅哥一枚,身材也超好,估计身高得有一米九。”

贾悠一边确认着单子上的酒,一边跟成骁闲聊:“但是我在这开bar一年多了,总共没跟他说超过十句话,太高冷了。”

她抱起胳膊,浑身抖了一下,“是挨近了会被冻伤的程度。”

听着贾悠的描述,成骁脑海里不禁想起刚才那个在胡同里看见的男人。

看一眼就能让她浑身打颤。

成骁默默地搬起酒箱,嗫嚅道:“打拳的男人还是不要招惹吧……小心有暴力倾向。”

贾悠:“这你还真不用担心,他们老板很会管人,拳场还挺有纪律性的,没听说谁在外面惹过事,这条街也是因为有他们在,治安杠杠的。”

成骁默默瘪了下嘴,继续确认着单子上的酒品,“那也小心一点为妙,你这人看见帅哥就走不动路。”

“NONONO,你还不懂我吗?”贾悠朝着成骁摆摆食指,“我只是看见二次元帅哥走不动路,三次元的男人并不足以让姐动心。”

“谁管你……少在那躲清闲,快来干活。”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坦白几个小时前撒过的谎,真的是一件考验心理承受能力的事。

更何况,她几个小时之前还把人家当成坏蛋。

启昭听到成骁的坦白,嘴角缓缓勾起,直往耳根子咧,那便宜样儿压都压不住,刚才那些萦绕在胸口的憋闷也一扫而空。

别的他都没听进去,就听进去了那句:没有男朋友。

那就是证明他有机会,不光有机会,而且还大得很。

成骁又解释又道谢了一大通,最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本来就软得不行的嗓子,带着诚恳的歉意,像撒娇,听得启昭耳根子都软。

像家里养的猫偷啃了颗罐头,给你撒两个娇、作两个揖,任谁也狠不下心生气。

“啊,咳。”启昭连忙抬起手,挡住嘴角笑意,假咳一声,“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撒点这种谎才是正确做法。”

“你真挺聪明的,知道保护自己。”

他又磕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他瞬间觉得这水果味的烟抽起来也没什么不好,清清淡淡、怡情怡性的。

突然,窗外闪烁起警车的灯光。

启昭看着门外下车的警察,把手里的烟掐掉,朝成骁交代道:“呆在屋里别出声,也别出去。”

成骁缩进沙发,乖顺地点了两下头。

启昭单手插兜,迈着长腿,懒懒散散地朝外面走,步伐嚣张气焰十足。

成骁扒着沙发靠背,悄悄探出个脑袋,只露出一双眼,透过窗户看向街上的情况。

启昭揽着那两个执勤警察的肩膀,似乎是很熟的模样。

约莫着十分钟之后,那两个警察铐着地上的人进了警车,启昭站在原地,抬手跟他们告了个别。

看着启昭从门外走进,成骁迫不及待地从沙发上跑下来,迎上去,“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启昭被成骁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

“简单做了个笔录,”他缓缓眨了下眼,“我说你昏迷不醒,没办法去警局,让他们自己查监控,不然的话,去警察局没有俩点出不来。”

成骁这么激动,是因为她去过几次警局,她知道那些手续和等待很麻烦,笔录也很麻烦,启昭居然三言两语就能给打发掉。

启昭说了一半,他认识片儿警的事没告诉成骁,少说点,这样显得他厉害。

他挽了两下袖子,撸到胳膊肘上,露出肌肉厚实的小臂。

眼神搜寻了一圈,找到角落里的拖布和扫帚,“我去把那些玻璃渣子收拾了。”

赶紧销毁现场,不然明天启明星连开业都成问题。

成骁余光一瞟,一眼就看到启昭右臂上有一块巨大的淤痕,紫混着红,一看就是新伤。

她一下子就慌了,一双黑亮的桃花眸子打着颤,紧张地问道:“这是你刚才打他们的时候受的伤吗?”

刚才启昭动手的时候她慌的不行,压根不敢看,她哪知道启昭身手有那么利落。

启昭本来想说不是,是晚上在拳场被打的。

但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小姑娘,眼角还泛着红晕,柔柔弱弱、眼光潋滟的模样,挠得人心里一痒一痒的。

启昭心底里有些坏意的种子开始作祟了。

他伸出舌尖扫了下虎牙,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啊,对,让那两个孙子揍了几下。”

成骁听到启昭的回话,心里咯噔一下。

启昭为了她受伤了?

自责的想法不断地上涌,那双桃花眸子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启昭洗完碗回到卧室,坐在椅子上想了片刻,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昭哥,打电话来查岗啊?”

刚一接通,就传来陈川贱兮兮的声音:“我保证,没往你家带人!”

启昭一听陈川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右手痒得想给他两拳,“查你妈岗,说得你跟我对象一样,恶不恶心?”

“虽然咱不是那个啥哈,但如果是昭哥的话,”陈川清了两下嗓子,颇为认真地说道:“我愿意。”

启昭深吸了一口气,“再跟老子犯贱,给你五条腿都打折。”

陈川贱笑一声:“错了,找我啥事?”

启昭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若有所思地开口:“我朋友最近看上个女人,但是人家说他长得不好看,我帮他问问,要是你的话,你怎么办?”

陈川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女人?哪有女人?”

启昭狠咬了一下牙根,怒气满盈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三。”

“错了错了,真错了,昭哥,咱好好说话别数数。”

陈川话峰一转,认真起来:“虽然小子没谈过几场恋爱,但是这方面还是有发言权的。

前两年我追过一个,她就说我长得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怎么追都不同意。

但是自从有一回我去帮她搬家,从那之后,她就对我特别热情,都开始主动约我了。”

陈川神秘兮兮地低下嗓子:“因为那天,我穿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

启昭紧皱了下眉毛,一脸不解,“灰色……运动裤?”这又是什么年轻人的新把戏?

“对,灰色运动裤,长相这个东西,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是硬件不一样,硬的那是真硬。”

陈川猛地一拍自己的胸脯,打包票似的:“昭哥,你就听我的,你那个尺寸绝对没问题,力压群雄、披荆斩棘,什么女人都得拜倒在你的运动裤下!”

听完陈川最后一句,启昭喉头一梗,被人捉赃的逼仄感顿时涌上心头。

他朝着话筒里怒骂道:“滚犊子,别往你爹身上扯,都说了朋友朋友。”

“我懂我懂,大家都有朋友,都懂。”

“滚,艹!”启昭气急败坏怒骂一句,啪地挂掉手机。

陈川听着手机里断联的嘟嘟声,笑得一脸贼相,喃喃自语道:“卧槽……真让我等到铁树开花了?”

启昭挂掉电话,指间转着打火机,若有所思。

倒也不是怕被人知道他在追成骁,只不过陈川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搞得人尽皆知,把小姑娘吓跑了怎么办。

启昭的眼神飘了一圈,最后定在衣柜门上。

“灰色运动裤……吗?”

*

成骁敲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把电脑一扣,长吁一气:“今天这个班就上到这里吧!”

接着从行李箱里翻弄出几件衣服,胡乱包了几下,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她想洗个澡,可是现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有个男人,这些日常的事情,再做起来就有些莫名的羞涩感。

她拐出门,却听到了卫生间传来流水的声音,是启昭在洗澡。

哗哗的水声入耳,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启昭光着膀子的样子。

蒸腾着雾气的流水,顺着泛着光泽的蜜色皮肤,流过鼓鼓胀胀的肌肉、错乱的疤痕、公狗腰、鲨鱼纹……

成骁一下子觉得自己的核心温度急剧上升,连鼻腔里呼出来的气都烫得不行,眼眶也跟着热。

她怎么莫名其妙变色了??

成骁刚想回屋躲着,水声停止,卫生间门哗地一声打开了,她的动作瞬间无处遁形,只得僵在原地。


启昭看成骁又开始沉默,心中有些无奈。

“老实在家歇着,”他说着,就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再缺钱也不差这一天。”

成骁猝不及防地呆住。

启昭这句无心的话,无疑戳破了成骁薄弱的自尊,把她最难以示人的逼仄情态,以一种轻飘飘的状态,恶劣地生剥。

看着启昭收拾碗筷的侧影,她的心底涌出一股酸涩。

成骁低垂下头,攥起指尖,“你有钱,当然不在乎这一天。”

她愤恨地喃喃着,声音小到像是毫无波澜的起义。

启昭刚拿起碗,就听见了成骁在那嘀咕,“你说什么?”

成骁用沉默和走向门口的动作代替了回答。

启昭狭长眼眸危险地一眯,音调瞬间沉下:“你要去哪?”

“不用你管。”成骁默默然回道。

“回来,”启昭把手里的碗一丢,拉过成骁的手臂将她拦了下来,“老实在家待着。”

成骁抬头,怒视着启昭的眼睛,纤细的脖颈因为激动而涨起青筋,少女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尖如麦芒:“你又不是我爸!凭什么管我!”

这句尖锐到刺耳的话钻进启昭的耳朵,他猛地愣了一下。

尘封多年的思绪一下子被唤醒。

——“阿昭,你要去哪!回来!”

——“你又不是我爹!少他妈管我!”

沉痛扭曲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启昭的眼眸瞬间暗下。

他没多说一句话,把指间的烟叼进嘴里,大手往成骁腰上一掐,将她一把扛到肩膀上。

身体骤然腾空,成骁慌不择路地抓上启昭的衣服,惊呼出声:“哎!你要干嘛!”

启昭咬着烟,低沉的声音从喉头漾出,带着一股恶狠的意味:“回屋呆着去。”

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箍着成骁的腰,软肉硌在启昭的肩头,那种坚实滚烫的触感让她头皮都一阵发麻。

她使劲推搡着启昭的肩膀,挣扎着想下来,“你放我下来!”

启昭壮肩一抖,把肩膀上娇软的人儿震得一颤一颤的,咬着烟,恶狠狠地警告道:“再闹腾给你扔下去。”

成骁心下一凉,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身子僵着,不敢再动。

启昭扛着成骁进了屋,把纤弱的她往床上一扔,动作带着粗暴的火气。

成骁扶了扶脑袋,抬起眼望向启昭。

他站在床边,健壮的身躯简直像一座小山,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强横的气势,冷戾又暴躁,像一头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獒犬。

他的眼神在这一瞬间也变成了野兽的獠牙,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她撕碎。

成骁的心突突直跳,一双桃花眼打着颤,赶快往后窜了两下,本来就纤细的身体恨不得缩成一团,紧抿着唇不敢说话。

生怕自己弄出点什么声音,再刺激到启昭。

启昭看着她胆怯的样子和戒备的动作,一下子懵了,全身一僵。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发觉到自己又开始犯浑。

他慌忙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蹲下身子,想要去安抚成骁。

成骁戒备地盯着启昭的动作,蜷着腿又朝后缩了一下,眼圈也开始泛红。

启昭看着成骁小心翼翼的模样,心脏像被什么攥了一下。

“……你别害怕,”他紧拧了下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那个……”

他脑子乱乱的,明明是想对她好的。

“你再多休息一天,不然病容易反复,再病倒就没有那么好养了,我……”

启昭欲言又止,懊恼地挠了下头,语气带着一股恳求的意味:“明天再去酒吧,行不行?”


温暖鼓励的话,让成骁心里生出一种酸涩的感觉 ,涩意不由分说地往上涌。

“而且我刚才那不是耍流氓呢吗?你跟个臭流氓道什么歉?”

“……?”

刚要被感动到哭的成骁,被启昭这一句话全憋回去了。

还有这么说自己的?而且他也知道他那是耍流氓啊。

启昭蹭了蹭成骁泛红的眼圈,言辞狠戾地交代道:“谁再敢跟你这么说话,我上回教你那几招,往死里弄他丫的。”

成骁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启昭,小声说道:“你不就跟我这么说话么……”

“……”启昭舔了下后槽牙,狠咬了下舌尖。

他最近给自己挖的坑有点太多了。

“我不算,我这是教你保护自己,以后除了我,谁再这么跟你说话,弄死他。”

启昭松开成骁的脸蛋,把卫生间的方向让开,“去洗澡吧,水温调高一点,病刚好小心着凉。”

成骁哦了声。

但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启昭是不是有什么给人当爹的癖好?

上了年纪的男人可能都这样吧。

她微微耸了下肩,钻进浴室。

启昭看着成骁钻进浴室的背影,眼色微暗,抬起刚刚擦过成骁嘴角的拇指,在嘴唇上轻蹭了一下。

那片唇又软又嫩,像棉花糖,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甜的要命?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暧昧如潮。

心里越想越痒,就越是放不下。

启昭狠咬了下发痒的牙根,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迟早收拾你。”

成骁洗完澡,整理了下大纲,把写完的几千字的初稿发给编辑余乐乐看了一眼。

余乐乐:「这大纲我看一眼就秒过,民国爱情、久别重逢、家国情怀,妥妥的大热啊!」

余乐乐几乎是秒回的,证明她压根都怎么看发过去的内容。

成骁:「乐乐姐你也别这么抬举我吧?我以前都没写过民国的,你多少看看,没问题我再接着写。」

余乐乐:「不用,骁骁宝贝你放心写,推荐位姐给你保着。」

成骁笑得一脸开心,给余乐乐发了个拥抱狂亲的表情:「还得是我乐乐姐。」

余乐乐:「小case。」

“当当。”房门被敲响了。

成骁把电脑一扣,赶紧跑过去开门。

她打开房门,看见启昭靠在门边,又穿上了他那身下棋老头的衣服。

成骁脸上还挂着过稿的笑意,红润的嘴角勾翘着,梨涡浅笑,眼里盛着一汪清泉。

一眼就给启昭看愣了。

他站在门口,一时间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成骁眨巴着眼看了看他,“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咳……”启昭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捂上嘴,轻咳了一声。

他递过一个杯子,“给你熬了点姜茶,洗完澡喝了驱寒。”

成骁一下子也愣住了,都没敢伸手去接。

她站在门里,支支吾吾:“不用这么麻烦的……”

启昭抬手撸了把后脑勺,“熬汤剩了一块姜,顺手就给做了。”

“那也……”

启昭见成骁铁了心不接,一把拉过她的手。

成骁还没扭捏出个结果,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片温热坚实包裹,下一秒,手心里就出现了一个垫着毛巾的姜茶杯。

手心手背的温度都是灼热的,甚至手背上,启昭的温度还要更烫一些,能穿过她的皮肤。

成骁的心口和喉头都不由得梗了一下。

她惊慌着抬头,扬起眼,看向启昭。

启昭高大的腰身俯在她面前,一双粗糙又温暖的大手把她细嫩的手紧紧包裹,语气中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让你喝你就喝,少给老子这这那那。”


启昭掀起眼皮,扫了眼脸蛋俏红、眼神飘忽的成骁,嘴角轻勾了下。

“我又没脱裤子,你总不能剥夺我在家光膀子的人权。”

而且得让她习惯习惯,别的男人不看就不看了,他光膀子得看。

成骁一时哽住,启昭这人看着糙野,说话还怪滴水不漏的,人权都整上了,让她根本难以反驳。

“我……习惯习惯。”最后咬着牙说了这么句。

启昭低笑了声,叼上刚才没抽完的烟,开始收拾碗筷,“玩去吧,我洗碗。”

“……”成骁无语。

还“玩去吧”,搞得他像她爹一样。

成骁靠在房门上,能听到厨房哗啦啦的水声。

她忽然想起小的时候,妈妈还没生病的时候,爸爸成骞还是那个朴素踏实的小伙子,成骁的生活也温馨富足。

妈妈名叫白清,是个美丽睿智的女人。

她做家务的时候总喜欢穿得漂漂亮亮,洗碗的时候也哼着歌。

她告诉成骁:什么时候都要好好吃饭,只要吃一天饭、穿一天漂亮衣服、读一天书,天就不会塌。

成骁外婆是知识分子家庭的长女,外公是有军衔在身的老军官,家底丰厚。

像画本子里的老套剧情一样,山村里走出来的穷小子和城市里的贵小姐相爱了。

但没有什么家庭反对的戏码。外祖家看成骞踏实肯干,就同意了两个人的婚事,还为他找了一份营生,让他能在城市里站住脚。

成骞,诚虔,外婆以前这样评价他。

但人是会变的,或许压根不是人变了,而是穷小子以前没有见过世面,没有变坏的资本和条件。

等他走出来,见过大千世界,在染缸里过了一遭,突然拥有了太多超出他认知的东西,以前包裹着黑心的干净外皮也变花了。

六年前,外公过世,大部分的存款被表舅霸占,不过因为外婆还活着,他不能明目张胆地花。

但自从没办法从外祖家拿到钱,成骞的丑恶嘴脸就开始逐渐暴露,背地里出轨招妓、花天酒地的行径也不再隐瞒。

这时候,白清才知道,原来成骞的“骞”,不是虔诚的虔,是金钱的钱。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白清患上了躁郁症,精神和身体状况都每况愈下。

三年前,外婆也去世,家产落入表舅手里,成骞知道这笔横财跟他彻底无缘,而他经营不善的生意根本就没办法再支撑他的挥霍行径。

拿不到钱,成骞便开始将矛头对准白清和成骁。成家人对此也是视若无睹,甚至助纣为虐。

自此,白清的精神状态越发极端,从躁郁发展为双相。

直到一个月前,白清自杀了。

成骁还没来得及救白清于水火,她就永远地留在了那片迷雾里。

说起来,成骁写作的开始也是因为妈妈的病。

她想在小说里为妈妈编织一个巨大的梦,一个圆满而温馨的梦。所以她的第一本小说,主角就叫白清。

白清说成骁的文字有温暖人心的力量,她一定会成功的。

时间会带来一切。

成骁想到这,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坠,那个“骁”字被她摸了太多次,已经有些变平了。

“哼哼~~”

突然,门外水声停了,传来启昭哼歌的声音。

成骁皱了下眉,差点笑出声。

这调调,说不上是五音不全,但也算是四六不通。

成骁低下头笑了笑,自顾自地喃喃道:“不然把男主改成炊事兵吧,听起来也挺幸福的。”


启昭淡淡应了一句:“没有。”

贾悠朝着后座几人甩去一个“你看吧”的表情,接着笑着搭上成骁的座椅背,颇为调侃地开口:“那这么说来,我们骁骁就是第一个坐副驾的啦!”

成骁闻言,慌乱地看了启昭一眼。

他专心地开着车,硬朗的面庞被昏黄的灯光照得柔和,青筋分明的大手随意地拨弄着方向盘,沉寂的眼眸映着路灯的光一同闪烁。

启昭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句:“嗯。”

他的声音低沉且短促,被女孩们的吵闹声完全掩盖,唯独成骁看到了他微微点头的幅度。

其实她并不觉得坐副驾是一件多么特殊的事情,出于礼貌、出于身体状况、作为朋友,副驾只是一个物理上的位置,而非情感上的。

但是她的心思莫名其妙地颤动了一下,像一潭静水,落上一只红蜻蜓,微微泛起的涟漪从湖心开始,向四周逸散……

“多谢启老板!走啦骁骁。”

贾悠最后一个下车,朝着二人告别。

车门关闭,启昭却没有急着启动。

“给。”

成骁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大手,蜜色的肌肤、强有力的骨骼线条、分明的青筋,黑曜石串松散地箍在手腕上,暴力杂糅,炸裂的力量感。

但指间掐着一根棒棒糖,糖纸粉白粉白的,看起来好像是什么奶味的。

成骁仰起脸,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

启昭把脸微微向窗外撇了下,清了清嗓子:“别人给的,味还行。”

成骁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更像张飞绣花了。

她咬着嘴唇,极力把嘴角强压下去,接过棒棒糖,“谢谢。”

启昭挠了挠头,开口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我跟你道个歉,我不知道你妈妈去世了。”

启昭的声音低沉,在车厢里盘旋,钻进成骁的耳朵,让她胸腔都跟着泛麻。

她压根没放在心上,更没想到启昭会跟她道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她缠弄了两下手指,白皙的指尖都被搓得泛红,“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我都没在意,而且你又不是有意的。”

“最近总干对不住你的事。”

启昭虎牙一咬,把嘴里的糖棍咬的咔咔作响,自嘲似的问了一句:“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

成骁的嘴比脑子快,这两个简短的音节没经思考,瞬地就说出去了。

说完之后,她腾地一下就红了脸。

“那个我的意思是……”

成骁慌慌张张扭过头,正巧对上了启昭的眼睛。

温柔的暖光下,他冷薄的唇角轻轻弯起,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眸光深不见底。

她胸口一怔。

夜风从车窗里吹进,将成骁鬓边的发丝吹乱,挠在脸上,掠过的地方都泛起酥酥麻麻的痒,直往心里钻。

“我不讨厌你……”她红着脸喏喏道。

启昭垂眸,低笑一声,启动车子。

“走了。”

成骁攥着手中的棒棒糖,翻过来仔细看了下。

嗯,不光是奶味的,还是草莓奶,透着糖纸都能闻到那股甜。

可是谁会给启昭一根草莓奶味的棒棒糖?拳馆的人?他们给启昭烟会更合理吧?

而且她觉得照启昭的脾气,那些人敢给他棒棒糖,会被他捶爆头。

车穿过路灯,粉白色的糖纸被灯光一晃,变得有些刺眼。

成骁的眼睛被晃了一下,心里涌出一股难耐的别扭。

成骁刚把写完的稿子发给编辑余乐乐,那边又是一个秒回OK。

成骁看了一眼钟表,刚刚七点,这绝对不是个余乐乐会起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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