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打开的酒放在桌上,陆逸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三个男人无言以对,拎着酒瓶气冲冲的走了。
陆逸朝着门内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点点头,悄悄跟在几人身后。
周晚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赶忙招呼其他客人进店。
“大嫂。”陆逸忍着不快,把周晚玉拉到了一旁。
“这几个人明摆着就是来找茬的,你为什么还要纵容他们?”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来找茬的,可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店砸了!”
“他们要是敢动手,那就跟他们拼了!既然他们不讲道理不守法治,那就以暴制暴好了!”陆逸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法不法治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和气生财。”周晚玉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要是人人都效仿他们,咱们还赔的过来吗!”陆逸情绪不对,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可是我相信,这个世上讲道理的人还是占大多数。”
周晚玉依然平和的语气,让陆逸有些抓狂。
“所以,这几年你打理家中生意,一直都是秉持忍气吞声的原则吗?”
“不然呢?”周晚玉秀眉微蹙,紧紧盯住陆逸。“咱们家那么多铺子,隔三差五的就会出幺蛾子,我要不忍气吞声,难道日日去跟别人拼命吗?”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陆逸的心瞬间慌了,他微微侧过身去,不敢再直视周晚玉的目光。
“我只是……”深呼吸一口气,陆逸红着脸道出了心里的实话。“我不忍心看你们到处对人低声下气的,你懂吗?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是在怪你……”
“可我能怎么办呢,我又能怎么办呢?”周晚玉眼睑发红,她强忍着委屈夺门而去。
这几年陆淮不在,陆安又扛不住事,所以去陆家铺子里生事的人不在少数。
宣阳城里官场上风气也不好,警察局那些人要么拿了钱不管事,要么就是狮子大开口。
她一介女流,除了平息干戈忍气吞声,还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对着那几个找事的男人笑脸相迎,她心里也实在是恶心的不行。
如果身边有依靠,她倒十分情愿的在家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可陆家个个不管事,所有好的烂的摊子全都砸在她一人身上,若不是真心心疼婆母,她也不想苦苦撑着。
所以刚才听到陆逸的质疑,她心中是有一点憋闷,这才呛了他几句。
正郁闷着,她忽的想起药行有一批货似乎还没到齐,便让车夫调转车头往药行去了。
这批药是政府要的,但是药行库存不足,好在他们给的期限够长,尚来得及从别处发货补齐。
算算日子也快到交货时间了,她便想着去看看,补的货回来没有。
药行掌柜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明日清晨货船一到,定能准时交付。
周晚玉得了准信,心中石头落了地,嘱咐几句不要延误军需,便往别处去了。
很快,跟出门的那个伙计带着消息回来了。
他对着陆逸耳语一阵,陆逸愤愤的攥紧了拳头。
“你确定没看错?”
“三少爷放心,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了顾家的门,绝不会错的!”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少爷,还有一件事……”
“说!”
“小的刚才在街上还遇到了顾家少爷,他让我转告大少奶奶,说以后要想咱们铺子里安生,就……就……”
“就什么?”陆逸突然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