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之霜祁华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有孕嫡姐逼我承宠?勾上权臣送她上路宋之霜祁华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银如月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嬷嬷转头目露凶光,拿出一根银针。莫如柳抿紧嘴唇,装出惊恐的模样,在心里又给宋之霜记了一笔。她疼得冷汗一阵阵冒出来,咬牙一声不吭。莫如柳暗自发誓,她定要让宋大小姐的算盘落空!见她娇嫩的皮肤上染了血,宋之霜这才冷哼一声,捂着肚子,步子艰难地穿过耳房,回到内室。盥洗室内传来阵阵水声,没多久,祁华昭从里面出来。一身素色长衫被他穿出几分清雅绝尘的味道,挺拔的身量却不显单薄,如苍松翠柏。宋之霜已经点了灯,露出一张描画精致的脸。她温柔一笑,主动拿了干净的棉布去为祁华昭擦头发。宋之霜语气嗔怪:“妾身疼得很,刚刚才上了药,以后可不能这般莽撞了。”因为腹痛难忍,她走路有些怪异,便随口扯了谎。祁华昭一愣,旋即皱起眉头。扑鼻而来的脂粉味,与刚刚鼻息间清雅淡...
《有孕嫡姐逼我承宠?勾上权臣送她上路宋之霜祁华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嬷嬷转头目露凶光,拿出一根银针。
莫如柳抿紧嘴唇,装出惊恐的模样,在心里又给宋之霜记了一笔。
她疼得冷汗一阵阵冒出来,咬牙一声不吭。
莫如柳暗自发誓,她定要让宋大小姐的算盘落空!
见她娇嫩的皮肤上染了血,宋之霜这才冷哼一声,捂着肚子,步子艰难地穿过耳房,回到内室。
盥洗室内传来阵阵水声,没多久,祁华昭从里面出来。
一身素色长衫被他穿出几分清雅绝尘的味道,挺拔的身量却不显单薄,如苍松翠柏。
宋之霜已经点了灯,露出一张描画精致的脸。
她温柔一笑,主动拿了干净的棉布去为祁华昭擦头发。
宋之霜语气嗔怪:“妾身疼得很,刚刚才上了药,以后可不能这般莽撞了。”
因为腹痛难忍,她走路有些怪异,便随口扯了谎。
祁华昭一愣,旋即皱起眉头。
扑鼻而来的脂粉味,与刚刚鼻息间清雅淡然的梨花香有些不同。
人还是那个人,这张明艳的脸美则美,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神色淡淡:“不必劳烦夫人。”
“这算什么麻烦?”宋之霜轻笑:“妾身是你的妻,本就该做这些的。”
却在这时,听见门外响起似是有人经过的动静。
祁华昭顺势站起来,避开她的手:“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因着平日他不喜欢人多,院子里伺候的只有几个小厮,今日大婚,他便直接将人都遣散去歇息,院中空无一人。
静悄悄的院子里,只有月华挥洒下来,门口的大红灯笼轻轻摇曳。
祁华昭在门口拿了烛台,顺着声音走过去,长廊尽头,隐约可见一道娇俏曼妙的身形轮廓。
祁华昭上前两步,声音放沉了些:“什么人?!”
莫如柳轻轻松了口气。
她算准祁华昭洗漱的时间从耳房出来,故意路过院子,不料因为刚刚被折腾得太狠,腰酸腿软,反而被绊了一跤。
也好,这样反倒更自然。
她躲到石柱后面,假装想偷偷溜走。
祁华昭眉心一蹙:“站住!”
莫如柳倏然停步,低着头转过身来,露出一截纤长白皙的天鹅颈。
“姑......姑爷。”
烛火将少女玲珑有致的身子勾勒出来,但因光线昏暗,看得并不真切。
祁华昭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莫如柳嗫嚅着唇,小声开口:“奴婢......奴婢是伺候小姐的丫鬟,原本想回房歇息,但是天黑看不清路,刚刚摔了一下,惊扰了姑爷。”
说起这个,她似乎有些赧然,头埋得更低了。
温暖的烛火撒在白皙的肌肤上,透着浅浅的光晕。
祁华昭暼了一眼,只觉自己方才可能是感觉错了。
对方的确是丫鬟打扮,想来到府里第一天,不清楚规矩也是有的。
他把手中的烛台递过去,声音清淡:“用这个吧,以后夜里不要出来乱跑。”
莫如柳有些受宠若惊,接过烛台,忙不迭道了谢。
再抬头,却只看见月光下一抹青翠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她眸光微闪,素手暗暗攥紧烛台,不敢耽搁,匆匆离开。
不急,再等等。
现在只是慢慢勾起他的兴趣,等他真的对自己动心,再行事也不急。
祁华昭回了房。
“外面怎么了?”宋之霜问了一句,眼神探究。
再对上这张描眉画眼的脸,虽然精致,可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屋子里香气腻人,他冷了眉眼:“我突然想起,还有公务没有处理,要去书房一趟,夫人也早些歇息。”
不等宋之霜开口,他已经拂袖离去。
宋之霜心里顿觉失望。
明明刚刚听他在床上那般炙热,如今却又恢复得跟往日一样冷冰冰。
难不成他只为莫如柳那个贱 人情动?
这样一想,她便忍不住怒火中烧,恨意难平。
门合上的一瞬间,宋之霜的脸色便猛地变了。
她捂着小腹神色痛苦,掀开裤子一看,竟见了红。
二房伺候着的嬷嬷立刻出来,惊慌道:“哎哟我的小姐,您这一胎本就不稳,可不能再动气了,否则神仙也保不住啊!”
宋之霜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再去回想刚刚的事情。
大夫可是说,这一胎保不住,她可能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夜里,有人匆匆将染血的裤子拿去丢掉,又端了好些汤药来。
折腾一 夜,天色将亮,宋之霜才堪堪稳住情况。
屋子里满是血腥和药味,她只能用更浓的熏香勉强盖住。
一张苍白的脸也扑了厚厚的粉,涂了红唇和胭脂,才勉强有了点气色。
第二日祁华昭从书房回来,还没进门,就闻见了扑鼻而来的浓烈熏香味。
他眉心一蹙,便没有再抬脚进去,而是选择等在外面,等妻子梳妆完毕,再去给父母敬茶。
宋之霜原本想要挽住对方的手也不自觉缩了回来。
正院里。
刘氏看过染血的喜帕,满意地喝了儿媳妇敬的茶,让身旁嬷嬷送上红封和见面礼。
见宋之霜脸色不好,哪怕扑了厚厚的粉,眼底下都难掩乌青,笑看向自己儿子:“你们新婚燕尔,娘不好说什么,可你也要心疼一下霜儿才是。”
宋之霜立刻明白了婆母的意思,正好为自己的体虚找个借口,便佯装害羞低下头去。
祁华昭目光奇怪地看了妻子一眼,正好瞥见宋之霜故作娇羞的脸。
一张描眉画眼的脸上白中透着青,没有一点血色。
倒真像是体虚难耐的模样。
他的确有些......,可最后理智归位,也算是留了些情。
宋之霜那姿态神情也算娇柔,可从细节上看,偏偏又与昨晚的情态不太一样。
当着母亲的面,他还是应了一句:“是,儿子知错。”
说了两句体己话后,宋之霜便忍不住开口:“母亲,儿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通融一二。”
刘氏今天对这个儿媳妇还算满意,态度温和开口:“都是一家人,直言便是。”
宋之霜笑了笑,瞥了眼神色清冷的祁华昭,这才斟酌着道。
“是这样的,我家中有个表妹,因为父母双亲都没了,便来投奔我家,从我与我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如今我嫁来府上,妹妹却一个人孤苦无依,我便想将她接来陪我一段日子,也让她见见世面。”
听她这么一说,刘氏原本脸上的笑就淡了几分。
莫如柳想要站稳,却在拉扯包袱的时候碰到指尖的伤口。
她疼得倒吸凉气,又轻又软地惊呼了一声。
祁华昭眉心微蹙。
又是那种奇异的熟悉感。
可眼前的人明明是自己的妻妹。
他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莫如柳眸光微闪,为自己寻了个借口:“我做了两件衣裳,给表姐送过来,但是表姐不在。”
她怀里还抱着新布做的包袱,如此一说,倒也挑不出错。
祁华昭点点头,倏然又说了一句:“你与你表姐倒是有些相像。”
莫如柳下意识攥紧包袱。
他是已经发现什么了吗?
她小心觑了对方一眼,也只看见男人眼底的一片清冷,什么都看不出。
“许是因为我母亲与姨母长得像。”
她又垂下头去,咬着唇。
祁华昭挑眉,神色莫名,问了一句:“宋家的亲戚我倒是也认识一些,敢问你母亲是哪位姨母?”
他看似随意,目光却凌冽深沉,带着浓浓探究,如刀子般要将她层层剥开,窥见内里。
莫如柳没想到他竟这般的敏锐。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得替宋之霜遮掩过去。
“我......我母亲只是姨母的一位远亲,算不上是正经亲戚,姐夫可能没见过。”
一句姐夫拉回了祁华昭的思绪,他的心情无端有些沉郁烦躁。
见她唇都快咬破,明明紧张慌乱却强作镇静,一双秋水剪瞳水盈盈的,似蒙了一层雾气。
算了。
盘问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再加上自己在刑部呆久了,身上难免带着些煞气,许确实是自己吓到了她。
祁华昭看了眼她怀里抱着的包袱,难得提点了一句。
“我母亲生辰快到了,她老人家素来喜欢吃斋礼佛,你若是不知道送什么,绣一副观音像倒是不错的选择。”
他刚刚无意间瞥见莫如柳裙摆处绣的桃花,灼灼其华,生动漂亮,可见绣工是极好的。
男人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收敛了一些,她暗暗松口气,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来,对着祁华昭行礼:“谢姐夫提点。”
此时的她眉眼弯弯,一张若清水芙蓉的娇俏脸颊上堆满笑意。
她眼神纯净,带着感激,与浓妆艳抹、总是拿腔作调的妻子完全不同。
祁华昭不知道自己内心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对比。
他不自觉弯了弯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莫如柳短暂恍惚一瞬。
祁华昭生得确实好看,笑起来更平添了几分风华。
祁华昭对上小姑娘的目光,恍然清醒过来。
自己竟一时忘了形,这到底是自己的妻妹,他还是少接触为妙。
他不再逗留,找了个借口离开。
莫如柳看着男人略显凌乱的脚步,微微勾了勾唇,眼底一抹精光转瞬即逝。
祁华昭去了书房。
他想着刚刚看到莫如柳一身单薄的春装,冷得小脸苍白,看着也没有几件首饰,叫来下人,让他去账房支取银子,给各院的主子下人都置办两身冬衣。
顺便多给莫如柳这个妻妹多支了十两银子。
不过这事儿得以主母的名义去办,免得惹了闲话。
没多久,随从秀山回来,挠着头,乐呵呵道:“主子,不是我说,咱家夫人与莫姑娘乍一看确实有些像了。”
“刚刚我去给莫姑娘送银子,远远看见她坐在院子里绣花,还以为是夫人呢。”
祁华昭放下笔,俊逸眉眼闪过深思。
“你也觉得像?”
秀山点头:“太像了!尤其是从后面看,身形竟一模一样,真是奇了,怪不得人家是两姐妹呢!”
祁华昭眸光闪动,重新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莫”字。
浓黑的墨落在纸上晕开,他抿唇后收回笔,漆黑的眸中满是深沉冷芒。
“你去通传一声,今晚上我去夫人那处歇下。”
秀山立刻露出会心的笑。
他们家大人不近女色,是京都出了名的禁欲冷心,却没想到,一朝开荤,竟是这般不知节制。
夫人瞧着气虚,也希望大人怜香惜玉才是。
他心里揶揄,腿脚麻溜儿地去通传了。
......
宋之霜没想到今晚上祁华昭竟然还来。
明明看着清清冷冷的一个人,也不像是会纵 欲的样子。
“看来那小贱 人还挺会伺候人,倒是让他念念不忘!”
宋之霜恨得牙痒痒,不禁捂住肚子,露出痛苦之色。
吴嬷嬷赶紧拦住她:“小姐,您换个想法,如今姑爷来房里,归根结底是因为喜欢您爱重您啊!他又不知道自己夜里与谁同 房。”
“至于那小蹄子,待一个月后您胎像稳了,就能光明正大宣布有孕,那小贱 人随便配个鳏夫走卒打发了便是。没了贞洁的女人日子过得比死了还难过!”
宋之霜气果然顺了些,她冷笑一声:“嬷嬷说的是。”
她咬了咬牙,让人又把莫如柳喊到自己屋里。
莫如柳被安排提前躲在屏风后面,等到了夜里,宋之霜换衣的间隙,她便趁机灭灯,与祁华昭同 房。
祁华昭来的时候,宋之霜刚刚喝完保胎药。
屋子里熏香浓郁,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凌厉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落在桌面的那只空碗上。
他挑眉:“夫人如今不适?”
宋之霜察觉到他的目光,顿时心中一慌。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迎上去,干笑着:“我从小体弱,总离不开汤药,这些都是寻常喝的补药罢了。”
“是吗?”
祁华昭不动声色避开她的手,犹自走过去在桌边坐下:“可闻着里面似乎有三七的味道,夫人可是哪里受了内伤才需要止血吗?”
宋之霜脸色一白。
他这是发现了?
怀中忽然一空,祁华昭心头也跟着空了一瞬,听着莫如柳口中的姐夫二字,忽然又莫名地焦躁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下意识地问出一句,祁华昭抬头看来,刚刚端正的脸色却又是一变——
明明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莫如柳却感到眼前发黑,身子也跟着失了力气,重重地朝着地上便倒了下去。
剧痛从背后传来,伴着黏腻冰冷的触感,莫如柳才想起了三皇子的那一刀。
“表妹?表妹!”
祁华昭的声音传来,只显得模模糊糊,莫如柳奋力睁开双眼,却还是很快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祁华昭眼睁睁看着莫如柳倒下,冲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沾了满手血迹,看到莫如柳背上的血痕,连忙将人一把抱起,朝山下狂奔而去。
纤细柔软的躯体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晃,却很有几分了无生气的意味,祁华昭心底惶恐,一时间无法言说。
所幸两人所在之处离马车并不远,很快祁华昭便抱着莫如柳现了身。
秀山一直守在车边,看着祁华昭平安归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目光又落在了他怀中。
身形娇小,长发披散,他家主子怎么会抱着个姑娘出现?
英雄救美的传说从秀山脑中一闪而过。
“大人?”
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秀山眼角抽搐,想再说些什么,却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气。
祁华昭垂下头,适时递去一个眼神,一边抱着被掩在大氅中的莫如柳上了马车。
秀山脸色一正,急忙也跟了过去。
掀开车帘,桌上油灯又是一阵摇曳,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秀山看见祁华昭从大氅下抽出了一只血迹斑斑的手。
“莫要声张,立刻启程——找最近的医馆。”
祁华昭回过头低声吩咐,感受着手上越发濡湿的痕迹,他话锋一顿,将回京的想法按了下去。
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秀山,他又道:“这是人证,不能有任何闪失。”
“小的知道了!”
见了血,秀山早已经忘记了方才那点嘀咕,抹了把脸便出去安排。
他办事利索,很快马车便摇摇晃晃地启了程。
祁华昭将莫如柳身上的大氅又裹得紧了些,手炉也塞了进去,看着她在昏黄灯火下也显得惨白的脸色,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敞开怀抱搂住了她。
许是察觉到了暖意,莫如柳紧蹙着的眉头松开几分,整个人也朝着祁华昭的方向蹭了蹭。
柔腻绵软的触感从胸口掠过,祁华昭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坐得更加端正,一股莫名的熟悉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
仿佛她就该这样躺在自己胸口似的。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祁华昭又顿了顿,眉头紧锁,望着莫如柳那张小脸的面上也显出了一抹深思。
莫如柳仍在昏迷之中,时不时因为颠簸溢出半句呻 吟,又让祁华昭的眉头皱得更紧。
车外,秀山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驾车来到了附近的镇中。
在山间蹲守了大半夜,祁华昭下了马车,便看见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也幸好如此,镇上医馆已经开了门,见着有人受伤,大夫连忙将人送到内室包扎止血。
饶是秀山动作再快,下山也需要时间,莫如柳已经在途中发起了热,情况变得越发糟糕。
祁华昭心中不安,索性站在屋外等候,足足过去半个多时辰,房门才重新打开。
“这位公子,您夫人已经无事了!”
留着长长胡须的老大夫出现在门前。
祁华昭先是长舒一口气,又因为夫人二字而有些不自在。
老大夫却没有发觉什么,又道:“不过夫人失了不少血,还受了惊吓,身子本就孱弱,此番要好生恢复,日后也得精心将养才是!”
一边说着话,老大夫一边看向祁华昭,见他虽然穿着低调,却从头到脚无一不得体,眼中不免生出了几分不满。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看出这位怕是误会了什么,祁华昭也无心解释,胡乱道了谢便赶着往屋中去,将老大夫满腹的“毛头小子不懂珍惜”抛之脑后。
屋中。
莫如柳早些时候便已经醒了过来,许是在宋家的时候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罚,背上的刀口虽然疼,却并没让她感到更多痛苦。
脸朝下趴在床边,听着大夫和祁华昭的对话,莫如柳闭着双眼,死里逃生的庆幸散开,心中的不安又悄悄浮了起来。
虽然得救,可救她的人偏偏是祁华昭......
想到自己倒地前祁华昭的问题,莫如柳不由得又生出几分忐忑。
房门开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响起,莫如柳的眼皮轻 颤了一下——
“主子?”
秀山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听上去很急。
祁华昭顿时停住脚步,思忖片刻,还是转身重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怎么了?”走到屋外,看着秀山欲言又止的模样,祁华昭神情微顿。
秀山抿了抿唇才压低声音:“主子,明光寺那边传信过来,说,说......”
他话说到一半,又开始吞吞 吐吐,还抬起头局促地看了祁华昭一眼。
这古怪模样更让祁华昭生疑。
“传来了什么内容?你直说便是。”
秀山却又哽了哽,才越发放轻了声音。
“昨天一早,夫人刚到寺中,要小住几日,为祖母诵经祈福。”
祁华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说夫人?”
宋之霜?
怎么又是宋之霜?
京城大街上那一幕再次从眼前闪过,祁华昭的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三皇子昨晚出现在明光寺,宋之霜也又在此现身,这接二连三的联系,难道都是巧合?
远的不说,他随着宋之霜回宋府归宁那日,宋老夫人瞧着可硬朗得很。
不过,若是这般,莫如柳会出现在此,倒是有了原因。
“夫人现在何处?”压下疑心,祁华昭开口时什么都没表露出来。
秀山打了个哆嗦:“不,不知道......”
祁华昭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咱们的人守在外面,压根不知道夫人也到了明光寺,等再进去的时候,到处乱成一团,夫人的禅院空无一人!”
什么伤?
宋之霜大脑一片空白,方才检查莫如柳那小浪蹄子的时候,嬷嬷怎么没发现?
莫如柳这个贱 人!
宋之霜狠狠咬着后槽牙,心思疯狂急转,就着茶杯落地的碎响余韵,咝地一声捂住了一双手指。
“夫君......”
细细呢喃一声,宋之霜状若委屈着低下头,又佯装坚强:“只是,只是一点小伤罢了,缓和了这许久,方才又上过药,已经无事了,夫君莫要担心。”
垂着脑袋躲开祁华昭投来的凛冽目光,宋之霜眼底也闪着无尽的暗芒。
片刻后,她抬起头,又聚起了羞涩的笑意。
“不过,得知夫君紧张妾身,妾身欢喜得很......”
说着话,宋之霜脚下轻点,碎步走到祁华昭身侧,轻轻拉起他的衣带。
祁华昭刚刚沐浴过,又历经一场酣畅情 事,这会儿身上的衣裳半敞不敞,宋之霜一扯便将领口拽得大开。
没想到会这般,宋之霜的手登时顿住了。
男人细腻光滑的皮肤露出大半,看不见一丝瑕疵,宋之霜眨了眨眼,克制着想上前的冲动。
下 腹的疼痛时不时便若有若无地传来,宋之霜可不敢冒险。
“夫君——啊!”
宋之霜不敢动作,祁华昭却忽然起身,一把拦住妻子的腰肢,用了点巧劲便将人揽到了身边。
娇香软玉入手,祁华昭的掌心不着痕迹地在宋之霜腰间摩 挲了几下。
“夫,夫君......”
这还是两人头一遭如此亲近,宋之霜不由得身体僵硬,甚至还有些发抖。
若是祁华昭还没尽兴,要在这里......
“夫君,妾身累得很呢。”
想到这儿,宋之霜连忙软了声音,反手揽住祁华昭的脖子,顺势在他下颌落下一吻:“夫主,郎君......今晚就放过妾身吧?”
祁华昭依旧揽着宋之霜的腰身,一动不动地站着,实则也绷紧了身子。
妻子入怀香气扑鼻,却是厚重驳杂,脂粉和香料气息层层堆叠在一起,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低下头,看着宋之霜娇滴滴求饶的模样,一只手还轻轻挑拨着他垂在胸前的发丝。祁华昭忽然松了手。
“夫君?”
宋之霜疑惑地抬起头,不解男人突然的冷淡,却只对上祁华昭移开的视线。
“夫人换了熏香?”说着话,祁华昭退后两步,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开,鼻翼微动,“怎么和方才有些不同?”
宋之霜闻言又是一阵慌张。
“许是沐浴的时候,丫鬟放了花瓣,还有新的香料吧。”
她也退后两步,自己离开内室已久,身上的熏香恐怕早就不见了。
暗中捏了捏拳头,宋之霜打起精神娇笑:“可是这味道夫君不喜欢?那妾身这就让丫鬟都丢了去。”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祁华昭,后者却没有做出多少反应,只是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夜深了,夫人休息吧。”
闻言,宋之霜猛地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又见着祁华昭抬腿。
“夫君这是要去哪儿?”她脱口而出。
祁华昭脚下微顿,却并未停下:“忽然想起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夫人不必等我。”
话毕,人却已经打开了房门,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状宋之霜也只能体贴应下,待人一离开便立刻寒了面孔,压抑着满腔的怒火,转身便大步朝着耳房而去。
......
莫如柳静静地跪在地上,全身未着寸缕,夜晚的寒意袭来,让她止不住地轻轻打着哆嗦。
宋之霜离开后,她便就这么跪在地上,一双膝盖从疼痛到麻木,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没了知觉。
吴嬷嬷虎视眈眈的注视从身后投射而来,莫如柳也不敢妄动,只垂头看着地面,一双手攥在身前,掩住了所有思绪。
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嬷嬷不由得被吸引了视线——
“小贱 人!”
下一刻,耳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宋之霜含着千钧怒意的声音响起,莫如柳眼前一黑,一记耳光已经扑面而来。
啪地一声脆响,仿佛挟着主人的怨念,莫如柳今夜本就受尽了折腾,顿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啊......”
疼痛袭来,莫如柳忍不住轻吟出声,软绵绵的嗓音带了一丝别样的喑哑,落在宋之霜耳中,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你这是勾人勾到我头上来了,小娼妇,说,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给祁华昭上眼药!”
宋之霜压低声音怒喝着,又一脚踢上了莫如柳光滑洁白的小腿。
莫如柳立刻又发出一声抽泣,咬牙重新在宋之霜面前跪好。
“宋小姐,我,我没有啊!我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宋之霜柳眉倒竖:“没有?看来你不光是个浪蹄子,还挺会撒谎,手上的灼伤是怎么回事!为何瞒着不提?”
“灼,灼伤?”
垂着头低低饮泣,莫如柳闻言眼底光芒飞快闪过,抬头时却已经归于惶恐。
她颤抖着举起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方才主君要点灯,我一时着急才按了火苗......”
随着她的动作,宋之霜眼神一凝,果然看到莫如柳的食指中段有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是微微肿胀着。
“如柳不敢对宋小姐有半分隐瞒,请小姐过目。”
莫如柳依旧跪在地上,将受伤的手指高高举过头顶,好让宋之霜能看得更清楚些。
虽然灯光有些昏暗,但也并不妨碍宋之霜清清楚楚地看见莫如柳的伤疤,况且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宋之霜的目光又从莫如柳光裸的身子上扫过,她无疑没有任何施展手段的机会。
那这是怎么回事?
宋之霜的眼神不由得又朝着吴嬷嬷转了过去。
“这伤疤,你没看见?”
从莫如柳举起双手的时候,吴嬷嬷便白了脸色,听见宋之霜的质问,忍不住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
“小姐......”她嘴唇蠕动着,又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定是这贱蹄子心怀怨恨,想伺机报复!她脱 衣的时候,身上绝对没有这道伤疤!”
宋之霜却眯起了眼睛:“你敢肯定?”
吴嬷嬷喉头上下滑动一番:“老奴,老奴肯定!”
“那这灼伤难道是自己冒出来的不曾?”宋之霜的眼神还是冷冷的。
见状,吴嬷嬷更是冷汗直冒。
方才毕竟时间紧张,莫如柳身上的痕迹又多得很,吴嬷嬷顾着几处要害,还真没仔细看过她的手指......
吴嬷嬷越想便越是慌张,面上的坚定神色也维持不住。
宋之霜看在眼中,砰地一声拍了桌子。
“你可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若不是我反应及时,这会儿怕是已经闹起来了!再有下次,嬷嬷就收拾东西回宋家去吧!”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了!”吴嬷嬷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不住地给宋之霜磕起头来,“求小姐再给老奴一次机会!”
宋之霜这事情万分要紧,若是让宋家的人知道,在她这里出了岔子......
吴嬷嬷打了个寒颤,恳求的声音越发凄惨。
“闭嘴!”宋之霜很快便听得不耐烦,“滚出去跪着,不叫不准起来!”
“是,是是!”
吴嬷嬷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耳房,屋中安静下来,宋之霜再次看向莫如柳。
莫如柳维持着方才的动作,一双纤瘦的手臂不住地颤抖着,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怜。
“滚过来。”宋之霜看着她身上的痕迹,不由得又咬紧了牙关,“把衣服穿上,你这没羞没臊的小荡 妇!”
终于能将衣裳穿好,莫如柳不着痕迹地长舒了一口气,又尽快转身回到宋之霜面前:“宋小姐有何吩咐?”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一把被宋之霜拽了过去。
宋之霜扯着莫如柳的衣襟,用力在她身上闻了几下。
宋之霜是惯用熏香的,浑身上下沁满香气,莫如柳却向来素面朝天,宋之霜试了几次,都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你平日里用的是什么香料?”
想着祁华昭方才的话,宋之霜抬起头道。
莫如柳不甚自在地动了动胳膊,“如柳不曾熏香......”
“撒谎!”
话音未落,她便又挨了一记耳光。
宋之霜一把将莫如柳推开:“那夫君怎么会说香气有变?小蹄子,你给我老实点!”
莫如柳捂着脸,又现出了几分哭腔:“如柳不敢说谎......许,许是昨日见院中的梨花开得好,便折了一支放在屋中,不小心沾染了味道。”
她哭得可怜,浑身上下都在哆嗦,宋之霜定定看着她这般模样,片刻后又开了口。
“明日 你便采了那树上的梨花,尽快制成香料送到我这儿来,明白?”
“是,如柳明白!”
“那就赶紧滚,还有,把你手上的伤收拾利索,别想搞什么小动作,否则,你就能看见你父兄母亲,究竟能死得多难看。”
受了宋之霜一番警告,莫如柳更是脸色煞白,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主院耳房,直到回到自己那间小院,坐在椅子上,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敛起了一脸的可怜神情。
低头看看被自己抠开的伤处,莫如柳抬手轻抚,火辣辣的疼痛依然是有增无减。
这伤起初并不严重,可经过这遭,恐怕是要留疤,想着,莫如柳便轻声叹了口气,起身将药箱取了过来。
把右手包成了个粽子,莫如柳才躺倒在床上,却了无睡意,盯着头顶的帐幔,定定地出起神来。
祁华昭会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灼伤,是不是多少对她起了些兴趣?
此人凶名在外,传说办案铁面无情,一丝不苟,为人也是冷漠如霜,若是被他发现了替身之事,恐怕身在其中的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
莫如柳只能试,只能赌,只能等。
......
想着心事,莫如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再恢复清醒,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晒进屋中,将桌椅都镀上了朦胧的光影,莫如柳却无心欣赏,匆匆洗漱一番便朝着花园而去。
这园中的确有棵梨树,枝头白花开得葱茏馥郁,不须走到近前,便能闻见阵阵沁人香气。
莫如柳站在树下,一只胳膊用吊带挂在胸前,另一只手高高扬起,艰难地折着花枝。
祁华昭下了早朝,刚回到书房之中,便隔着窗子看见了这一幕。
瘦弱的少女高高仰着头颅,伸长了细瘦的手臂,脖颈向后曲折成一个微妙的弧度——
祁华昭猛地一愣。
恰在此时,莫如柳终于从树上折下一枝梨花,低头要将其收入囊中。
祁华昭本能地后退半步,却一脚踢中边柜,弄巧成拙地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莫如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窗后的一张人脸,忍不住惊叫一声:“啊——”
为了折花,她本就站在一块石头上,这会儿受了惊站立不稳,脚下一个踉跄便猛地踩了个空。
伴随着脚踝的疼痛,莫如柳向后仰倒,心头却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笑意。
真巧。
“没事吧?”
本以为要结结实实地摔上一跤,莫如柳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不曾想手腕一紧,硬生生被一股大力拽住了。
她有些茫然地站直了身子,看着方才还在书房屋中的男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是翻窗出来的?
莫如柳的目光又朝着那扇窗户而去,还没等落定,力劲消失,祁华昭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微风吹过,一阵若有若无的梨花甜香传来,祁华昭眉头微皱,深吸了一口气,后知后觉也感到了自己的鲁莽。
及冠之后,他何曾有过这般举措?
顿了顿,他又轻咳一声:“表妹?”
“我,我没事!多谢姐夫!”
祁华昭语气微沉,眼前的少女回过神来,脸颊一瞬间便红了个透,脚下又慌慌忙忙地倒退两步,结巴着道谢。
这受惊般的模样看在祁华昭眼中,更是让他生出了几分疑虑。
既是与夫人情同手足,这位表妹的举措,却是和宋之霜大有不同。
“无事就好,怎么受伤了?”
空气凝滞一瞬,祁华昭压下疑窦,语气如常地换了个话题,仿佛只是闲谈一般,一双眼睛却紧紧盯住了莫如柳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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