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流民衣着破烂,面黄肌瘦,男女老少皆有,但是一看便知是流浪多日至此,日日饥不裹腹。
近日经过的这些流民,其中不乏一些青壮年,虽然衣衫褴褛,但是看眼神却目露凶光,眼神中透着贪婪,有些不好相与。
附近的农户不乏良善之辈,见有些老人孩子实在可怜,便施舍了些干粮,但没想到狼多肉少,每每施舍,流民都一哄而上,老人孩子哪能抢的过这些许人,弱小者有时还会挨打。
抢到吃食之人,隐隐约约听到还在人群中骂骂咧咧,嫌弃施舍之人吝啬,更有甚者,见农户弱小可欺之辈,还会闯进院内强抢。
如此这般,人们每每看到有流民经过,再不敢多管闲事,都闭门不出,生怕招来祸事。
苏浅吩咐众人无事不要招惹这些人,怕有为非作歹之人趁乱混入别院之中,惹来杀身之祸。
至于外面那些流民,只希望云城的陛下能早日得到北边流民入侵云城的消息,派人妥善安置这些流民,以免有别有用心之人借题发挥,扰乱岳国近几年的太平盛世。
之前苏浅吩咐陈管家囤了不少物资在地窖,这下是派上了用场。
物资是准备的充足,但是谁也未曾料到,小半个月了,经过的流民一直未断过,看这情形,不知还会持续多久。
苏府也一直未派人过来,别院内无护院可用,为了确保众人的安全,只能整日大门紧闭。
小环到厨房将熬好的药端来侍候姑娘服用完毕,服侍苏浅躺下。
看着姑娘病弱的身体,苍白的脸庞,小环欲言又止。
苏浅撑着身子靠坐了起来,望着小环因为欲言又止而憋红的脸,浅笑:“小环,怎么了?”
小环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跪坐在床边,拉起苏浅的手:“姑娘,外面流民不断,你又病成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啊?”
苏浅握住小环的手,一脸平静:‘’傻姑娘,莫慌,大批流民入侵,必定逃不过陛下的眼睛,现在我们只能保全自己,等待上面派人安置这些流民。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办法的。”
听了苏浅的一番话,小环还是有些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姑娘却生病了,幸亏之前储备了一些药材,不然可如何是好。
小环端起桌上的托盘出去了,苏浅轻轻咳了几声,她其实也心里没底,不知别院是否能安全躲过这流民之祸,但是她不能乱。
据打探,这些流民都是从北边洛城一带而来,北边定是出了状况。
离别院最近的县城是阳县,这些流民定是要去云城,从洛城到云城,阳县是必经之地,所以才不时有流民会四散经过这四周。
这么多流民,半月之久,云城之人难道全然不知吗?还是有人从中作梗,阻断了消息。
苏浅缓缓起身,披了件外裳。因身体抱恙,这两日她都在屋内调养,如今脚下仍有些发软。
苏浅轻轻推开房门,来到阁楼高处,凭栏远望,下了几日的秋雨已经停了,但是天空还是一片阴霾。远处,只见周遭三三两两的流民到处徘徊。
这些流民饥饿难耐之下,有部分人将手伸向了附近的农户,他们到处抢夺食物,寻衅滋事。若农户未能满足其需求,便会遭到他们的拳脚相向,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