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屹北阮宁溪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花式开撩,冷厉大少顶不住了by傅屹北阮宁溪》,由网络作家“骨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屹北面容冷淡,垂手而立,电梯的暖调光线打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多了一股……人情味。可怕的人情味。见电梯门口的人没反应,男人眼底多了几分不耐,他脱下外套,一身黑衣黑裤。视线一瞥,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未说只言片语,那股压迫感席卷重现。吴特助赶紧拉了拉还在愣神的工作人员:“进去进去。”两个人扶着没有自我行动力的阮宁溪进了傅屹北的专属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嘈杂转为安静。阮宁溪倒也不是那么醉,至少还是能说话的。电梯上行,感受到重力晃动,小姑娘从工作人员的怀中离开。“姐姐,我自己可以。”说着,她便准备抓住电梯四周的并不存在的栏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纤弱的身子一晃,直接扑向了直挺挺站在后方的男人。...
《完结版小说花式开撩,冷厉大少顶不住了by傅屹北阮宁溪》精彩片段
傅屹北面容冷淡,垂手而立,电梯的暖调光线打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多了一股……人情味。
可怕的人情味。
见电梯门口的人没反应,男人眼底多了几分不耐,他脱下外套,一身黑衣黑裤。
视线一瞥,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未说只言片语,那股压迫感席卷重现。
吴特助赶紧拉了拉还在愣神的工作人员:“进去进去。”
两个人扶着没有自我行动力的阮宁溪进了傅屹北的专属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嘈杂转为安静。
阮宁溪倒也不是那么醉,至少还是能说话的。电梯上行,感受到重力晃动,小姑娘从工作人员的怀中离开。
“姐姐,我自己可以。”
说着,她便准备抓住电梯四周的并不存在的栏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纤弱的身子一晃,直接扑向了直挺挺站在后方的男人。
“啊!”
傅屹北没动,垂眸,小姑娘不老实的双手抵在自己的胸口,痴痴地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这么大,阮宁溪还是第一次摸到男人的胸肌。
软软的,很有弹性。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哥,怎么不是硬的?”
“放开。”
低沉的声线染上了晦涩不明的暗哑。
“不放,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呢。”
合着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阮宁溪变本加厉,藕节般嫩白的双手抬起,牢牢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电梯内,落针可闻。剩下的两个人大气不敢出,此刻只想隐形。
“先生,Cecilia女士的房间到了。”
傅屹北没说话,垂眸,小姑娘变本加厉,发烫的小脸直接往他脖颈处钻。
“确定要一直这么抱着我?”
怀中的人点了点头。
一声轻笑,又嗔又娇,落在男人眼中便是赤裸裸的勾引。傅屹北虚扶着小姑娘的腰,眉间皱起山包。
他不耐地拽了一下领带,喉咙发涩。
饶是跟了傅先生这么多年,此刻,吴特助也猜不透这位大佬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敢看,只能按着电梯开关。
电梯门仍旧开着。
半晌,一道冷声从背后幽幽响起,嗓音如同被砂石磨过一遍:“去楼上。”
!!!
门缓缓合上,电梯上行,在顶层总统套房停下。
一双长腿迈出,傅屹北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整张脸都埋在男人宽阔的胸膛,瞧不见半分。只有裙摆一角飞扬,白色布料划过黑色的西装裤。
白皙的小脚上,那双高跟鞋晃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
啪,一只高跟鞋落在走廊过道,声音淹没在厚重的地毯。
***
阮宁溪被抱着,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不知道身处何处,又要去向何处。
红彤彤的脸蛋像是被人拿热毛巾敷了好久,软绵绵的身子如同一块香软的小蛋糕,忍不住让人想掐着脖子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甜。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扔在了沙发上。
罪魁祸首毫不怜香惜玉。
“疼~”
女人斜躺在沙发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裙摆在落下的瞬间早已撩到了膝盖之上,露出白皙如玉的双腿。
她是跳芭蕾的,小腿又长又直,还很白。
勾人得很。
傅屹北喉结滚了滚,素来淡漠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沙发的人,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
嗓子眼突然紧得很。
他扯开了束缚了一整晚的领带,眉头紧皱道:“你该睡觉了。”
小姑娘拂开脸上的头发,看了眼自己身处之地,突然委屈得不行。樱桃般的小嘴一张一合,一开口,是自己都无法解释的甜腻娇软:
“我不要睡这里。”
她不舒服,是那种从骨髓深处钻出来的痒,她想要解药。
阮宁溪直起身子就准备往“解药”身上扑。
奈何,傅屹北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招,微微侧身。
人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下小姑娘是真哭了,但不是那种号啕大哭,而是细细软软的啜泣。
她跪在地毯上,娇嫩的皮肤透着一层红,抬手擦了擦眼角被摔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坏蛋!”
傅屹北捏了捏眉心,失笑。
本以为她还有什么小动静,没想到小东西直接在地毯上躺了下来。没过两秒,似乎觉得不舒服,开始扯身上的裙子。
没一会儿,礼服裙已经褪了一半,饱满毫无遮拦。
傅屹北眉心一跳,下颚瞬间收紧,随手拿起毛毯将人裹住。
蹲下,抱起,直接走向浴室。
————
在楼下随时stand by的吴特助辗转难眠,终于接到了boss的下一步指令。
“拿一套女人的睡衣上来。”
还没等来回答,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忙音。
……
吴特助忍不住爆了粗口,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位Cecilia小姐还真在顶层套房留下来了?
**
如果刚才阮宁溪的药效是刚刚生效,那此刻,已经到达了7分。她浑然不知,只觉得自己所在的怀抱很舒服,下意识想要贴得更近。
扑通一声,人已经被放进了浴缸。
满是冷水。
傅屹北已经猜到那两杯酒里有东西,但那点计量对他而言,根本不足挂齿。
他一向自制。
小姑娘身子弱受不了那种药是正常的,泡一晚上冷水,药效自然就下去了。
最多生两天病。
谁叫她主动来招惹自己呢?她自己选的。
阮宁溪从水里钻出来,双眼红彤彤的,也不发火,就那么可怜兮兮地仰头望着站在一旁的男人,像是某种受伤的小动物。
“好冷……”
可嘴上说着冷,她那双手却不老实地开始脱衣服。三两下,裙子沉底。
“草!”(一种植物)
傅屹北低咒一声,下一秒再也忍不住,弯腰把人从冰冷的浴缸里捞了出来。
“抱紧。”
“哎!瞪我干嘛?要不是我你能拿到这200万吗?要我说你还是得分我一半呢!”
莫大少爷反手就是一个告状:“傅哥,你这小猫瞪我!”
他有义务让傅屹北清醒过来,这女人在他面前乖得跟猫似的,在别人面前可是另一副面孔呢。
谁知道傅屹北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好友,搂着小姑娘径直往门口走。
阮宁溪不甘心反驳道:“我才不是小猫!”
只听到身旁的人低声说道:“不是小猫吗?”
那晚,叫得跟小猫没两样。
不远处,莫易呈挠挠头,随着吴特助咬牙切齿道:“我傅哥最近一直这样吗?”
“先生在阮小姐面前的确不太一样。”
打击完莫易呈,吴特助又追了出去。
莫易呈紧随其后,有些不快道:“啧!我倒是瞧瞧还能怎么不一样!”
可惜,两个人都被关在了电梯外。
再次进到电梯,看到亮起的数字,阮宁溪抿了抿唇。
这点小动作自然也被傅屹北捕捉到了。他搂着小姑娘,手掌搭在细软的腰间上下捏了捏,温声道:
“下次再迷路就随便找个工作人员,让他们带你来见我。”
阮宁溪不服气,小声嘀咕:“我才没有迷路,我只是记错了数字。”
男人抬起眼皮,满眼促狭,一声轻笑,没说什么。
小姑娘拧眉,语气有几分质疑:“再说啦,随便找个工作人员就让人家带我见傅先生,好大的口气呀。那岂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见你喔?”
她微微低头,长发滑落在胸前,白皙的后颈肌肤印入眼眸。男人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番,目光不自觉被吸引。
他靠近她,那只戴着蛇骨串的手慢悠悠伸进了小姑娘的裙子口袋……
“哎,你干嘛呀……”
阮宁溪警惕地捂住口袋,却看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松松勾出了通行证。
“你以为谁都能拿到这个吗?”
傅屹北弯腰靠近,薄唇在女人耳边轻语:“只有我的人,才有这张通行证。”
温热的气息散发着暧昧,惹得怀中的人忍不住往后钻,却正中下怀,靠得他更近。
男人眼底划过笑意,继续说道:“有了它,你可以去到这艘邮轮的任何一个角落。”
阮宁溪眉心微动,怪不得人人都妄想攀附傅屹北。只不过和他睡了一晚,维持着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就能享用如此特权。
着实容易叫人迷失。
垂下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过后,阮宁溪仰头凝视着傅屹北,清澈水润的眼眸认认真真,仿佛只装着他一个人。
纤细白软的胳膊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晃了晃。小姑娘的嗓音又软又娇,散发着香甜的水蜜桃气息:
“去哥哥的心里也可以吗?”
电梯门开,傅屹北却再次按了关门键。
“怎么不出去……啊!”
外面的保镖只听到一声低软的惊呼,却没看到电梯门关的瞬间,衣冠楚楚的男人直接将女人拦腰抱起抵在了轿厢。
阮宁溪也不知道只是随口勾引的一句话,好好的人怎么就被抱了起来。今天穿的裙子是背后绑带的,披散着长发的时候看得并不真切,但实际上细细的带子直到接近后腰的地方才开始交合,裸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傅屹北的双手牢牢抓握着她的两侧臀腿边缘。
这样的姿势,她的背抵靠在冰冷的金属侧壁上,很不舒服。只好忍不住隔开背后的冰冷,使得自己和男人之间的距离更为贴近。
“再说啦,这艘邮轮下午就返航了,我难道不该换个衣服吗?哥哥真想让我这样出去呀?”
男人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过,阮宁溪表面上看着衣着完整,可双方都心知肚明,西装外套之下,是怎样一番风景。
带着热度的手在腰后摩挲了几下,阮宁溪眼皮一跳,抓住了傅屹北的胳膊:“你别……”
下一秒,男人捧着她的脸扭向一旁的边几。
上面,是两个包装华丽的黑色丝绒盒子,酒红色的丝带系出完美的蝴蝶结。
“这是……”
双臂一伸,两个盒子都被傅屹北捞了过来。
“打开看看合不合你意。”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到里面装的是某红色平台十元三个的拼单货。但阮宁溪心里多少有底,傅屹北出手的礼物,不会寒酸。
不过,当她真正打开丝绒盒子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准备还是少了。
硕大的蓝宝石被切割成完美的六瓣花朵,每一瓣花朵的边缘都包了一圈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是一对货真价实的蓝宝石耳环,若是搭配上舞台的灯光,阮宁溪都能想象到该折射出怎样耀眼的光芒。
第二个盒子打开,红宝石耀眼而夺目,给眼瞳送来强烈冲击。这是一串鸽血红项链,纵使阮宁溪在珠宝方面不算专业,光是这色度和纯净度,还有颗粒的大小,也能看出是顶级的货色。
上面是八颗水滴形的红宝石,用钻石当作链子将它们串联起来,汇集到最中心,垂落成一条4-5厘米长的钻石短链,挂住最大的一颗鸽血红宝石。
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这样一条项链。
阮宁溪的双眼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眼睫微微颤动,分明喜欢却又不想表现地太过明显。那种若隐若现的娇俏姿态,吸引着男人不自觉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点小东西就能让她这么喜欢?
阮宁溪当然不只是喜欢这两套珠宝,更重要的是,她意识到了自己就算是傅屹北的一个小宠物,那也是受宠的小宠物。
毕竟,谁能给没兴趣的小宠物随手就扔两套价值上亿的高定珠宝?
只要傅屹北对她有兴趣,那她阮宁溪在慕尼黑就不会过得不好,她的舞团,她的主舞,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行。
眼看着女人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傅屹北没忍住掐了掐软乎乎的小脸。那双漂亮的眸子从刚才就一直盯着那两盒死物,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这下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这么喜欢?”
“当然喜欢啦!”
阮宁溪小心地把两个盒子放回边几,含情的眼瞳凝视着男人,低下脑袋窝在了他的肩颈上蹭了蹭。
小姑娘嗓音软糯,声线透露出愉悦:“哥哥,你真好!喜欢哥哥的礼物。”
傅屹北反问道:“哪里好?”
这倒是难不倒阮宁溪,微微抬头,圆润漂亮的眸子看着他,口中呼出的气息比水蜜桃还要甜上几分:
“哥哥哪里都好,最喜欢哥哥送我礼物。”
她知道男人爱听什么,也知道如何引导男人。
话语间,阮宁溪的手搭放在傅屹北的胸口,毛茸茸的小脑袋又蹭了蹭,发丝擦过男人的肌肤,掀起一阵痒。
“怎么跟只小猫似的。”
说起小猫……
阮宁溪直起身子,水眸中写满了迫切:“哥哥,你出来这两天绵绵一个人在家吗!!”
小姑娘的语气还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指责。
小姑娘很听话,双腿当即就乖乖缠住了男人的腰,胳膊缠着脖子,细软无力地倒在他怀中。
衬衫被冷水浸湿,失去了隔绝的作用。
“哥哥,好难受……”
衣服湿哒哒......
“连傅先生都不认得还想跟我争主舞的位置?”
Lena还没换下演出服,特别定制的裙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和她脸上的妆一样。
阮宁溪压根儿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抿唇一笑:“你认识?”
“当然,没有人不知道傅先生。”
话落,Lena像是故意炫耀似的,在阮宁溪身边转了一圈,准备将自己满手的捧花放到地上。
未曾想,刚弯下腰,耳边传来女人清脆的声音:“那你给他打个电话,把猫还我。”
“……”
Lena嘴角的弧度微僵,她可没有傅先生的手机号码。
那样的男人,连靠近都难于登天。
过去她从不把亚洲男人放在眼中,可直到有一次的晚宴中,她只是远远看过一眼傅屹北,便惊为天人,再难忘怀。
舞团的人都知道Lena和Cecilia不对付,陆陆续续回到后台的姑娘们默契地并未说话,干着自己手头的事。
最后还是团长出来打了圆场。
“傅先生可是我们的大金主,一只流浪猫而已。”
“再说了,那猫是你的吗?跟着你也只是挤在小公寓,傅先生可是住在lakeside。”
“指不定那猫跟了你半夜还想偷偷去傅先生家住呢。”
“别说了,我都想代替当傅先生家的猫。”
眼看着团长越说越夸张,阮宁溪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什么叫她的小破公寓呀?
小姑娘瘪了瘪嘴,掩下心中不快。
“那位傅先生如今怕是不缺猫了,团长你要是想另辟蹊径,当狗是个不错的选择。”
带刺的话语, 配合上清脆软绵的声线,倒是让人生不起气来,更像是玩笑。
加上外国人也听不出华国人话中的阴阳怪气,因此团长嘴角的笑意不减:“我倒是想。”
到手的猫猫不见了,阮宁溪也没了心情。她走到镜子前,随手擦掉脸上的妆,下手之肆意,一点也不心疼自己娇嫩的肌肤。
拆下盘发,海藻般的栗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天然的光泽感让多少女人羡慕不已。
天生的,是后期花多少金钱护理都求不来的。
不知不觉中,慕尼黑的白天开始变短,黑夜来得比往常更早。从圣菲斯特大剧院出来的时候,街边的路灯早已亮起,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是来不及清扫的树叶。
街上的行人三三俩俩,有人和朋友谈论着一会儿要去哪家餐厅小酌两杯,又或者是与爱人十指紧扣着走过喧闹的街头,还有闹着要买气球的小朋友。
似乎每个人都很开心。
阮宁溪抿唇望着来来往往车马流水,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低头加快了脚步。
她在距离剧院不远的地方有一套小公寓,是应柳留给她的。自踏入G国开始,作为父亲,阮震华从未对这个女儿有过半分关心。
这样也好,她才能专心致志于舞蹈事业。
从小,阮宁溪的愿望就是能跳进Julia舞团,并且站上最高舞台,成为主舞。
现在,她已经很接近了,一步之遥。
回到静悄悄的公寓,打开灯,奶油色调的屋子到处都是温馨的居住痕迹。摊在沙发边缘落了一半的羊毛毯子,茶几上的半盒蓝莓,还有冰箱上那张用来提醒自己的注意事项。
总之,小小的公寓充满了生活气息。
阮宁溪给自己煮了碗酸汤小馄饨,里面放了不少蔬菜。她爱吃绿叶菜,小时候应柳总是说:“我们家西西从来不让妈妈担心。”
西西,她的乳名。
但阮宁溪不爱吃胡萝卜,这一点应柳不知道。因为她自己也不爱吃,所以家里基本不出现。
回到阮家的第一天,阮宁溪就被阮震华那老婆逼着吃了一大块胡萝卜,从此以后,她更讨厌这个东西了。
这些年一个人在慕尼黑的日子虽然很辛苦,但对阮宁溪而言,更多的是惬意与充实。阮家并没有给她任何资助,她硬是靠着应柳留下来的钱撑到了现在。
虽然不至于食不果腹,但总归还是要有规划的。最拮据的时候,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二流三流的舞鞋。
在阮宁溪心中,跳得好才是最重要的。她跳破了一双又一双的普通舞鞋,把自己跳进了世界最好的芭蕾舞团。
洗完澡出来,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是宋诗琪发来的。
宋诗琪是阮宁溪在舞团唯一的好朋友,一个不怎么会说韩语的中韩混血。但她并不是芭蕾舞者,只是负责舞团的文职工作。
宋诗琪:Cecilia,我今天听到团长在说新舞剧的事,可能要换个新主舞。你的机会来了!
阮宁溪眼眸闪烁,擦拭头发的动作微顿,不由自主想到了今天她们提到的那位……傅先生。
下一秒,新的消息弹现。
宋诗琪:听说和舞团明年的投资有关,肯定和傅先生脱不了关系。
眉头微动,还真是那位傅先生。
Cecilia:那位傅先生是何许人也?
消息发出去才一秒钟,宋诗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刚接通,耳边就是小姑娘夸张到不行的反应:
“你竟然连傅先生都不认得???!!!”
阮宁溪挠了挠耳朵,把听筒拿得远了一些,细软的嗓音听不出半分尴尬:“他很有名吗?”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电话那头的宋诗琪把所有和傅屹北有关的信息完完整整跟阮宁溪讲述了个遍。
当然,这些也都是她在网上得知的,不过是皮毛而已。
“所以,Cecilia,如果你真的对新舞剧的主舞势在必得,傅先生的话举足轻重。”
阮宁溪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你最近成语进步了,都能连续用两个了。”
宋诗琪:“……”
阮宁溪收起玩笑,正色道:“好啦,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觉得,我不比Lena差,大家台上见分晓。”
宋诗琪摇了摇头,轻声感叹了一句:“你还是太年轻了。”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夹杂着落叶拍到玻璃窗。顺着未关闭的窗户,吹起纱帘。
阮宁溪踩着拖鞋小跑到露台关上了窗,和电话那头的好友说了晚安:
“好啦,早点休息,今晚可能要下雨,记得关窗。”
夜,重归宁静。
月亮高挂枝头,朦胧的光线洒向卧室,照亮了靠在床头的女孩。那张漂亮到像画一样的脸庞,不知道在想什么。
嫣红的嘴唇似乎在念叨着什么,细瞧,是某个人的名字。
“傅屹北。”
傅屹北翻身将人抱到了自己身上,深邃眼底的炙热没有丝毫掩盖,未尽的话语淹没在重新翻涌而来的深吻中。
等到放开时,小姑娘整个人已经伏倒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紧紧攀着他宽阔的肩膀。
唇瓣分离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呛到,她咳得眼眶都红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蓄满了水汽,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微微颤动,如同风中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傅屹北活了28年,极少有温柔的时刻。而当下抱着人的姿势和眼神,称得上是宠溺。
常年藏在眼中的阴寒霎时退散,化为淡淡笑意。
“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不会迟到。”
咳嗽声停止了。
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点良心的,还以为他只顾着自己舒服呢。
那是不是也可以借着他的势……
阮宁溪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傅屹北,视线落在男人扣得整整齐齐的衬衫领口,闪着鬼灵精的光。
从傅屹北的角度看,女人绵软的小手捏住了最上面那颗纽扣,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是想要自己的衬衫纽扣?
从前听说那些学校里的小姑娘的确会向自己喜欢的人讨要纽扣,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只是从未有人能靠近过他。
如果阮宁溪想要……他拒绝了的话,小姑娘会不会哭?
啧,有点麻烦,不然直接给她买颗宝石得了。
小姑娘瞳孔一转,似乎又变了想法。
片刻安静后,纤细的食指点了点床头的袖扣。
“哥哥,那个能给我吗?”
她的声音低低软软的,轻缓好听。
“你要个破袖扣干什么?”
昨晚傅屹北随手扔掉的时候,袖扣底部砸到柜子,已经有一角磕坏了。
“给我嘛。”
阮宁溪作势要从男人腿上离开,傅屹北没给她机会。胳膊一伸,捞起那枚袖扣,扔到了她手心。
小姑娘像是拿到了心仪之物的小狐狸,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瞧得傅屹北只觉得好笑。一个破袖扣罢了。
“有这么喜欢?”
阮宁溪握紧手中的宝石袖扣晃了晃,“这可是蓝宝石,宝石谁不喜欢呀!”
看来还是个小财迷。
傅屹北没说什么,抱着人起身径直往卫生间走。怀中的人瞬间防备,再不走,她真的来不及了!
“哎哎哎,你想干嘛?”
看出来这会儿是真着急了,连哥哥都不喊了。
傅屹北把人在洗手台前放下,手指点了点台面上的牙膏牙杯,一字未语却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镜子里那张娇俏的脸闪过明显的局促,两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重新升了起来。
“哥哥,你能先出去吗?”
人生中第一次不被待见,傅屹北语气不爽道:“出去?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极具侵略性的视线透过镜子将女人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即使穿着衣服,阮宁溪却错觉自己未着寸缕。
不能认输!
翘臀故意往后蹭了蹭,接触到西装裤的瞬间,两道视线在镜面交集,电光火石,霎那就要点燃。
“哥哥还留在这里难道是想帮我挤牙膏吗?”
那道侵略的视线总算舍得离开,悠悠落在被女人握于手中的牙刷,上面空空如也。
“呵,我傅屹北这辈子都不会为女人做这种事。”
什么挤牙膏、洗内衣、喂饭穿衣,那些男人是疯了才会让女人这么践踏。
阮宁溪自然不会勉强,本来就只是想把人赶出去。小姑娘笑嘻嘻挤上牙膏,对着傅屹北挥了挥手就开始刷牙。
再出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傅屹北只觉得奇怪,明明不久前换了衣服就要逃跑的女人,怎么进了卫生间可以捣鼓这么久。
再出来时,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梳成了简单的高马尾。那张小脸虽然依旧没有化妆,但是气色更好了,白里透粉。
若是她身上的连衣裙换成制服短裙,活脱脱像个未成年女高中生。
事实上,阮宁溪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她不过是洗了把脸,用了点酒店自带的护肤品,顺便扎了个头发收拾了一下自己。放在自己家里,捣鼓两个小时都不在话下。
走出卫生间,傅屹北正慢条斯理整理着胸前的暗蓝色领带。
新的,温莎结。
阮宁溪撇了撇嘴,明明自己就会,还非要耍她。
“司机已经安排好了。”
听到声音,小姑娘乖巧点头,嫩白的手中还攥着那枚袖扣。
见到这一幕,傅屹北的嘴角扬起弧度。
穿着裙子的小姑娘乖乖跟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出了卧室,没想到客厅还有个酒店服务员。他推着餐车,正低头在餐桌旁忙碌。
“吃了早餐再去。”
傅屹北挥了挥手,打发服务员下去后掐着阮宁溪的后脖颈就把她往椅子上拽。
小姑娘平时自己在家都喝温牛奶,心情好了还会榨点儿果汁豆浆什么的。常年跳舞养成的习惯,阮宁溪在吃得方面会有意控制,因此早餐是她一天中唯一没有节制的一餐。
也是吃得最为丰富的一餐。
阮宁溪瞧了眼桌上的早餐,冷餐三明治、冰美式、绿得像是走进了菜园的沙拉。
除此之外,没了。
真是令人毫无食欲的早餐啊……
特别是傅屹北把那杯冰比咖啡还多的美式放在她面前时,阮宁溪想死的心都有了。
谁家好人刚起床就喝涮锅水啊?还是冰的……
“吃完直接坐专属电梯下去,司机在楼下等你。”
傅屹北顿了顿,声线一如既往地低冷:“我一会儿有工作,送不了你。”
侧头而望,发现小姑娘还站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小脸皱巴巴的,写着嫌弃。
嫌弃?
但这次的会议他必须到场,没有办法。他不是那种为了小情小爱而不顾事业的男人。
男人沉吟片刻,再度开口道:“不开心?”
他还想再说什么,阮宁溪抢先他一步。
“哥哥,我快来不及了,谢谢您的早餐,拜拜!”
小姑娘也没看,随手拿了半个切好的三明治就往外跑,也不顾脚上还是酒店的拖鞋,转眼就见不到人了。
傅屹北端起咖啡抿了口,左手捏了捏眉心。
看来是真闹脾气了。
男人拨通电话:“她下去了,叫司机注意一下。”
冒冒失失,难保找不到车。
吴特助:“好的,先生。”
男人的手指在餐桌上点了点,“对了,去找一颗蓝宝石。”
电话那头的吴特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就要去找颗蓝宝石了?
难道又是和那位Cecilia小姐有关?
“好的先生,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淡淡吐出来三个字:“漂亮的。”
像她那样漂亮。
_________¥$¥$¥$____________
“开门,是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股慵懒,能听出他心情还不错。
刚好,阮宁溪在脑海中过完了最后一个动作。听到声音,她倏然睁开眼,瞪大的双眸盛满了不可思议。
傅屹北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躲清静?
算了,说不定这艘豪华邮轮都是人家的呢。
走神的时间,门口的声音已经冷了几分:“还是说你想让我找人拿钥匙?”
阮宁溪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身走向门口。开门的瞬间,熟悉的甜美笑容重新挂在了脸上。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
是惊喜的语气。
这让傅屹北的那点儿不耐烦烟消云散。
他跻身进了储藏间,反手关上了门。
“这艘邮轮是我的,信不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男人的声音暗哑低沉,带着几分性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傅屹北霸道地将人抵在墙上,两人的身体贴合,鼻尖几乎快要相触。
说话的时候,呼吸的热气贴在脸上,痒痒的。
阮宁溪被动地困在一隅,像是被傅屹北抱在怀里。湿漉漉的眼神转了转,白玉似的胳膊搂上了男人的脖子。
“哥哥当然能找到我啦,毕竟你这么厉害哦。”
“所以哥哥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我才来找人家的吗?”
小手滑落至胸口点了点,温软的嗓音细细:“其实我也很想你呢。”
这话很大程度上取悦了傅屹北,他垂眸,视线落在那张能言善道的小嘴上,逐渐灼热。
“听说,你很喜欢我的袖扣?”
聪明人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小姑娘指尖微顿,下一秒便嘟了嘟嘴。
“哥哥这是怪我太高调了吗?可是,人家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想让全世界知道,不行吗?”
“喜欢到不行?”傅屹北轻笑一声,阮宁溪白玉似的手腕被他抓在手中,两个手指就能肆意圈起来。
“那怎么没见你戴?”
怎么连戒指都知道?怕不是在剧院安了监控吧!
阮宁溪收回自己的手,忸怩作态地伏在男人胸口蹭了蹭,这种姿态让人充满了对她的保护欲。
“蓝宝石和今天的造型不搭的嘛。”
阮宁溪从小跟着应柳生活,说话也更偏向南城人,总是习惯性带着语气词,尾音微微上扬,像极了跟爱人撒娇的语调。
傅屹北听不明白什么造型不造型的,只觉得小姑娘在同他撒娇。细细一看,才发现阮宁溪今天穿了一条红裙子。
和先前的清纯甜软不一样,今天的她,眼尾微微上扬,像是只修炼了千年的小狐狸,长相中多了几分女人的风情和妖艳。
还是一样漂亮,漂亮到带了一丝丝的攻击性,漂亮到足以勾走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傅屹北的手指动了动,把人往怀里收了收,嗓音沉了几分:
“知道了。”
改天让人给她弄个红宝石。
算了,什么五颜六色的都来点儿吧,省的她再娇娇软软地哭诉。
阮宁溪自然不晓得傅屹北心中所想,瘪了瘪嘴没说话。这男人总是说一些让她听不懂的话,什么知道了?又知道什么了?
狭小的空间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是她定下的开场十分钟前的闹钟。
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傅屹北的怀中动了动,嫩白的手指拿着手机一晃,语气染了几分着急,以及难以发觉的庆幸。
“哥哥,我该准备上场了。”
傅屹北嗯了一声却没把人放开,低头,女人发丝间的清香争先恐后涌入鼻腔。
“哥哥……”
阮宁溪又小小声催促到。
傅屹北单手抱起怀中的人,转身把人放到了身后的空桌子上。阮宁溪无意识地朝后一仰,躲避的动作惹怒了男人。
面无表情的俊脸冷了冷,抬手扣住了女人的小巧的下巴,一个算不得温柔的吻落下。撬开软唇,肆意探入,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香气。
空气中只剩下几声轻哼和气息的交换。
从昨晚就感觉出来了,傅屹北是主导型人格,霸道又强制,根本抵抗不了。
阮宁溪也无从抵抗。
终于,在手机的闹钟跳出二次提醒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往男人下唇狠狠一咬。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完了!
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阮宁溪睁开眼,漂亮的眸子被吻得湿漉漉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地不像话,和男人眼底的深沉晦暗形成鲜明对比。
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无骨的棉花,软软绵绵地倒在男人肩头,只能依靠他才不让自己滑下去。
傅屹北的下唇有一处不怎么明显的破处,是她方才的杰作。
小姑娘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发颤:“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一直不放开我,我才……”
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处,阮宁溪也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唇。她不敢直视傅屹北,垂下脑袋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哥哥,疼吗?”
傅屹北舔了舔那处称不上伤口的伤口,勾起小姑娘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
“让我咬回来?”
阮宁溪自然不肯,疯狂摇头想要挣开男人的束缚,奈何被他吻得没了力气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生怕傅屹北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一瞬间急得眼眶都红了。
“下台以后再……”
与此同时,耳垂被人含在唇间轻轻一咬。
娇软的身子一颤,闷哼道:“唔……”
耳边,是傅屹北克制的声音:“结束后过来找我。”
那些打量的目光让阮宁溪多少感觉到有几分不适,她下意识往傅屹北的怀里缩了缩。
男人的手在小姑娘腰间紧扣,似乎早已习惯如此场面,淡然道:“站在我的身边,就要习惯这样的目光。”
阮宁溪撇了撇嘴,没说话,任由傅屹北搂着自己往前走。
两人在某个包间前停下,侍者恭敬地打开门。
然而,傅屹北却没有马上进去。
他缓缓转过身,阴沉的眉间透出一股淡漠的阴鸷,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瞟,就充满了上位者的压迫感。
男人嘴角微勾起弧度,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冷然的声音响起:“诸位若是不想要这双眼睛的话,大可以继续再盯一会儿。”
像是一匹野狼,即使披上了高级西装,瞳孔中的狠戾也会泄露。当自己的所属物被觊觎时,恶狼便会露出爪子。
众人匆匆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一扇门,隔绝了外界。
套房内的人大概都是傅屹北相熟的人,因为阮宁溪又看到了那位莫少爷。此刻,他已经换下了赛车服。
见两人进来,莫易呈把手中的牌一扔,兴致勃勃地跟阮宁溪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阮小姐。”
散漫的语气听着不大正经,但却没有恶意。
他旁边的主位一直是空着的,阮宁溪推测这是给傅屹北留的。
也只能是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傅屹北就带着她走了过去。
“加把椅子,拿个靠垫。”
此话一出,剩下的几个公子哥看向阮宁溪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钦佩和好奇。
只有莫易呈的脸上写着:看吧,我就说吧!
很快,阮宁溪就坐到了傅屹北的身边。
她不懂牌,只知道他们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但身边这位“赌王”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用漫不经心来形容也不为过。
看着看着,阮宁溪好像开始有点看懂了规则。
傅屹北并没有刻意避着她,所以从她的视角,能够很清楚地看到男人手中的每一张牌,也清楚他的每一次用意。
阮宁溪不禁在心底感叹,这个男人,真的好聪明。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夸一夸他?
牌桌之下,细白的手指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西装一角。
“怎么了?无聊了?”清冷的声音低哑却不坚硬,在背景音里格外清晰。
傅屹北看了眼女人手边已经空了2/3的玻璃杯,“给她倒杯蔬果汁。”
他不急不缓地指挥着一旁的服务员,语气漫不经心,但却无端让人看出了几分宠溺。
“不是。”阮宁溪压低了嗓音,轻附在男人耳边道:“你好厉害呀!”
这句不是恭维,是真的发自内心。说完,小姑娘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快速收回身子,捧着服务员新上的蔬果汁大口大口喝起来。
只是微红的脸颊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傅屹北摸了摸腕间的蛇骨串,然后轻轻揩去阮宁溪嘴角的水渍。
“嗯,那你学会了吗?”他的尾音勾着笑意,还带着些许沙哑,分外撩人。
“嗯???”
“我有个短会,替我玩两把?”
所以,他方才是故意让她看到的?
看着阮宁溪愣怔的小表情,傅屹北冷峭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下来。他揉了揉小姑娘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她绞在一起的双手轻轻分开放在了那堆筹码上。
“这些都给你玩,我一会儿就回来,嗯?”
牌桌上,所有人的视线落在那堆山一样的筹码上。
宋诗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低咒了一声西八。
Lena听不懂,也不在意。她将阮宁溪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审视的目光十分不友善。
虽然一点妆都没画,但天生的雪肤红唇,精致明艳的五官,随便一个眼神都潋滟生波。
像极了新剧本中的Cinderella。
“就算你利用傅先生的权势拿到了选拔的资格又怎样?他还不是不愿意为你直接拿下主舞的位置?”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后半句话,Lena的底气也更足了。
“所以,你不用白费苦心,既然知道结果,就好好走个过场。”
挑衅意味十足。
阮宁溪一把拦住了气呼呼往前扑的宋诗琪,冷着脸淡淡瞥了眼大放厥词的Lena。
“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对我来说,足够。
有时间在这里对我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不如好好练练舞,你这半年的力量感退步了很多。”
阮宁溪没有说错,芭蕾是一项柔美和力量兼具的舞蹈。自从当上主舞之后,Lena在不知不觉中会放纵自己,也没了往日的自律。在跳跃过程中的力量感也有所退步。
只是…竟然被阮宁溪看出来了。
眼前的东方女人,平静的语气中蕴含着巨大的坚定,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她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可周身却散发着莫名熟悉的气场。
竟有点像傅先生。
“你不要以为这样说就能影响我一会儿的发挥。”
这次,阮宁溪没再继续搭理Lena,而是拉着宋诗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卫生间。
“西西,你刚才也太酷了吧!你都没瞧见Lena那个疯女人的脸有多绿哈哈哈哈,爽翻了!”
阮宁溪把手中的宝石袖扣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宋诗琪的手中,嘱咐道:“那这东西就交给你啦。 ”
她的脸色算不上太好,说难听点这一晚上也没睡多久,加上醒来后没吃过东西,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更是什么气色。
宋诗琪自然也发现了,不放心地扶住了瞧着娇弱万分的阮宁溪:
“放心,明天就能给你。不过,你脸色这么差,一会儿的选拔没问题吧?”
阮宁溪轻轻拍了拍好友的手臂,表示无妨。两人挽着手一路来到了后台的休息室。
刚一进门,那凑堆在一起的女孩们如惊弓之鸟般散开,各种不同意味的打量眼神从阮宁溪身上经过。
可主角却像是毫无感觉,径直走向自己的化妆桌。
“Cecilia真的搭上傅先生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傅先生也只是一时兴起。”
“但她拿到了竞演资格是不争的事实,其实我一直觉得Cecilia跳得比Lena好。”
“好了别说了,她看过来了。”
那些窃窃私语自然传到了阮宁溪的耳中,可她浑然像是没听到似的,开始给自己上妆。因为她知道,姑娘们大多也不过是好奇八卦,没有多少真正的恶意。
时间有限,她只能简单打个底。刚才见到Lena,早就已经华丽装扮上,那条舞裙也是新定制的没见过的。
将每一个发丝悉心盘上,阮宁溪弯腰换上舞鞋。
“阮小姐。”
耳边那些闲言碎语突然停了下来,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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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阮宁溪送回剧院后阿强就接到了傅屹北的电话。
“先生,阮小姐已经平安到达剧院。”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起伏:“她把早餐吃了吗?”
“早餐啊…”阿强转头看向后座,视线挪到座位底下,一个三明治完完整整倒在那儿睡大觉。
她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额,阮小姐的三明治掉地上吃不了了。”
傅屹北瞥了眼时间,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她没吃就下车了?”
“好的先生,我明白了。”
半小时后,阿强拎着从唐人街新鲜买来的小馄饨跑进了剧院,除此之外,他还东买一点儿西买一点儿,拎了一大堆女孩子喜欢的吃食。
仗着傅先生的名头,阿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后台的化妆间。这里有很多女人,但他一眼就瞧见了阮小姐。
没办法,她太耀眼了。
“阮小姐,先生听说您还没吃东西,特地吩咐我给您送来这点吃的。”
阮宁溪绑上舞鞋的最后一根带子,抬头,一碗鸡汤小馄饨映入眼帘,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有些愣怔,熟悉的食物让她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国内。
阮宁溪喃喃低语道:“你是说,傅先生吗?”
阿强点了点头,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旁边的空桌子上。一米八几的肌肉大高个,一旦在化妆间走动,就显得空间愈加狭小。
Lena刚进来就看到一个光头男人在向阮宁溪献殷勤。
她嗤笑一声:“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来,也不知道是谁招惹的。”
话音一落,其余的姑娘们面面相觑。毕竟,大家刚刚都听到了那句“傅先生。”。
“这位女士,是傅先生让我来给Cecilia小姐送饭的,你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和傅先生说。”
阿强本身就是光头,加上此刻刻意严肃的语气,瞧着实在吓人。
大概是气氛太过诡异,又或者是怕吓到先生的女人,阿强又淡淡加了句:“不过,我家先生也不是任何乱七八糟的人都见。”
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在场有好几个女孩子都笑了。
“你!”Lena瞪大了眼睛,脸上浮起愤怒和尴尬,却碍于阿强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
这可把宋诗琪看爽了,这小姑娘,靠着桌角就差捞一把瓜子了,那眼底的戏谑是怎么都散不去。
“啧啧啧,我说有些人呐,两个眼球装脸上只为了对称,一张嘴巴放鼻子下面就为了闯祸。真是完蛋哈!”
阮宁溪吃了两口热馄饨,冰凉的胃舒服了不少,听了宋诗琪的话,笑容也重新挂上了嘴角。
她瞄了眼脸已经绿到发光的Lena,俏生生地调笑道:“没事!完蛋生活完蛋过呗!刚好有些人不是想认识一下傅先生吗?还不认识的话,可不好结婚噢~”
她不找事,但不代表就怕事。真当她阮宁溪是好捏的软柿子啦?
一唱一和,直接把Lena气得摔门而去。
因为马上就要跳舞,所以阮宁溪不能吃太多,简单吃了两口暖了暖肚子就放下了勺子。
桌上还有不少甜品零食,她一个人也吃不完,索性就让宋诗琪分给团里的女孩子们了。
阿强很贴心,特地买了无糖、低糖的,女孩子们欣然接受,纷纷向他道谢。这倒是让阿强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了。黑色的脸庞浮起不怎么明显的红晕。
十分钟后,选拔正式开始。
阿强特地选了个不错的视角,默默举起手机。
“谢谢。”
听着稍稍回复了的音色,男人眉间的褶皱才逐渐抚平。
“阮宁溪,你大晚上的跟谁在一起呢?信不信我告诉爸爸!”
阮宁溪就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幼稚的威胁。
“几岁了还告状,你管我跟谁在一起呢?”她的声线慵懒冷淡,可望着傅屹北的眼神却是带着笑意。
小姑娘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珠子,下一秒伸出手勾住了男人的手指撒娇:“屹北哥哥,她说你是野男人。”
男人的眉心动了动,身子没挪动,就那么任由她勾着。鹰隼的眸子盯着眼前刻意撒娇的女人,幽幽泛着波光。
四目相对,阮宁溪心虚地想要撤回视线,转睫间就听到了傅屹北淬了冰的声音:
“那就让她滚。”
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被夺走挂断,重新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水晶链子落到边缘,摇晃间碰撞到桌子,发出细微的响声。
“利用我?”
阮宁溪的随着傅屹北的话身体一僵,方才她的确是被阮梦妍弄烦了才会有意让他说话。
而且,她喊的是屹北哥哥。
但凡阮梦妍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多少会去查一查这个名字。照宋诗琪的说法,傅屹北虽然这几年在国外待得多,但这个名字放在国内应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至少能镇住阮梦妍一阵子不来烦她。
她没想到傅屹北一眼就看出了她那些女孩子家的小心思。
听了这句话,阮宁溪心头微动,忍不住紧张地舔舐着嘴唇。
好不容易和傅屹北相处得还行,不会又要被打回原形了吧?下场?不会又是打断了腿扔进烟花巷吧?
才不要!
“我……”
阮宁溪直起身子半跪在床上,随着动作,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的皮肤。藕节般的双手搂住了站在床边的男人,搭放在肩头,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她那层薄薄的睡衣面料。
傅屹北垂眸,视线在接触到某处时变得幽深。
他将人抱得更紧,双手覆盖在女人裸露的皮肤摩擦,他压着声音问道:“利用完就不叫哥哥了?”
感受到男人坚实的肌肉,阮宁溪咽了口口水,大脑飞速运转。
“哥哥,我那都是没有办法呀。”小姑娘眼睫闪烁,眼底流淌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更有几分真实的悲伤藏匿其中。
“刚才那个讨厌鬼是我的继妹。”
电话那头口出狂言的不是别人,是她同父异母的继妹阮梦妍。说是继妹,其实两个人是同一年出生的,生日也只差了几个月。
没错,阮振华就是那活着的何书桓,兴许喊他阮书桓都高看他了。
根据书传说中的桓定律:两个都不爱。
阮振华也一样,其实他谁都不爱,不管是应柳还是那一向以正牌阮太太自称的阮梦妍的妈。
阮宁溪从小是跟着应柳长大的,应柳意外去世之后,她才被接回了阮家。那时候,阮梦妍正享受着阮家大小姐的奢侈生活。突然来了个女孩子,不仅要叫她姐姐,而且还要分走她的一切,没人会愿意。
所以,根据事情的正常发展方向,阮梦妍从小就把阮宁溪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针对她不说,时不时还会给她使绊子。
一开始阮宁溪也吃过不少亏,被阮梦妍锁在地下室或者天台也不是一次两次,身子骨这么弱动不动就感冒也是那时候落下来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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