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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音裴景川写的小说驯养的金丝雀飞走后,总裁现场抢婚

土豆拌饭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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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昨晚那样。他要考虑得太多,见不得她干呕的眼泪,更怕伤到。总是克制着自己的。裴景川的呼吸都灼热了,眼眸深邃,“下个月,你好好补偿我。”姜音被他看得仿佛被剥了个干净,说话磕巴,“我们又不是那样的关系了,凭什么补偿?”“没有协议,普通人约一次,也不能?”“我没有那样的嗜好。”裴景川眯了眯眼。“确定么?姜老师,我觉得你情我愿,大大方方的来一次,或许你的体验就更好。假如下次是你有事求我,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姜音心里一沉,手指抖了抖。她不是独善其身,有个重病的妈妈,始终是他的软肋。问题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姜音捏紧筷子,“你别给我制造麻烦就可以了。”“我裴景川从不做不地道的事情,只做活佛。”姜音,“……”夜里露水厚重。天气越发的冷了。姜音困得不...

主角:姜音裴景川   更新:2024-12-29 2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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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音裴景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姜音裴景川写的小说驯养的金丝雀飞走后,总裁现场抢婚》,由网络作家“土豆拌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昨晚那样。他要考虑得太多,见不得她干呕的眼泪,更怕伤到。总是克制着自己的。裴景川的呼吸都灼热了,眼眸深邃,“下个月,你好好补偿我。”姜音被他看得仿佛被剥了个干净,说话磕巴,“我们又不是那样的关系了,凭什么补偿?”“没有协议,普通人约一次,也不能?”“我没有那样的嗜好。”裴景川眯了眯眼。“确定么?姜老师,我觉得你情我愿,大大方方的来一次,或许你的体验就更好。假如下次是你有事求我,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姜音心里一沉,手指抖了抖。她不是独善其身,有个重病的妈妈,始终是他的软肋。问题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姜音捏紧筷子,“你别给我制造麻烦就可以了。”“我裴景川从不做不地道的事情,只做活佛。”姜音,“……”夜里露水厚重。天气越发的冷了。姜音困得不...

《姜音裴景川写的小说驯养的金丝雀飞走后,总裁现场抢婚》精彩片段


而昨晚那样。

他要考虑得太多,见不得她干呕的眼泪,更怕伤到。

总是克制着自己的。

裴景川的呼吸都灼热了,眼眸深邃,“下个月,你好好补偿我。”

姜音被他看得仿佛被剥了个干净,说话磕巴,“我们又不是那样的关系了,凭什么补偿?”

“没有协议,普通人约一次,也不能?”

“我没有那样的嗜好。”

裴景川眯了眯眼。

“确定么?姜老师,我觉得你情我愿,大大方方的来一次,或许你的体验就更好。假如下次是你有事求我,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姜音心里一沉,手指抖了抖。

她不是独善其身,有个重病的妈妈,始终是他的软肋。

问题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姜音捏紧筷子,“你别给我制造麻烦就可以了。”

“我裴景川从不做不地道的事情,只做活佛。”

姜音,“……”

夜里露水厚重。

天气越发的冷了。

姜音困得不行,问他,“你还不走吗?”

裴景川看了看时间,其实还早,但是她眼里有了血丝,不能熬。

这里的床太小,他那一晚睡了之后,浑身酸痛。另外,在这里待太久,总让他克制不住。

姜音就是个行走的春药。

他得走。

离开这栋老旧的大楼,裴景川吹到湿冷的风。

细微的落寞,慢慢爬上心头。

他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拨出一个电话。

“我今天让你查的设计版权,不管卖给谁,你出三倍的价格给我买回来。”

……

一个月后。

姜音怀孕三个月,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显怀。

她克制自己的食欲,尽量保证不涨体重。

平时也穿宽松的衣服,不知不觉的改变风格,以免显怀的时候,被人怀疑。

但是一直留在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得在显怀之前,离裴景川远点。

她思来想去,自己在这个公司已经立足,坐稳了,慢慢往上爬,是最好的打算。

所以她给顾宴舟申请,想着再等三个月,就去远在江城的分公司工作。

顾宴舟不想让她走,“你要是觉得这个岗位枯燥,我给你升设计总监?”

姜音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总,是我妈妈需要转院,我去那边是想方便照顾她。”

“好好的怎么会转院?”

姜音,“想换个环境,病人一直在一个地方,对她来说就跟监狱一样。”

顾宴舟想想也是。

到时候真的过去了,自己常去那边也是一样的。

他不着急,追女生要慢慢来。

这时候,有人敲门。

“顾总。”来人嗓音轻佻。

姜音垂头,作势要退下。

却被裴景川刻意拦着,虚无的挡住她的后背,“别急着走,我是来找你的,姜老师。”

姜音,“找我什么事?”

裴景川眉眼矜贵,“明天周末,姜老师有空的话,想请你做一做临时模特,出镜只需要一个小时。”

姜音第一反应是,“多少钱?”

裴景川笑了,“不问问是什么模特?”

姜音被他笑得脸红,被牵引着问,“做什么模特?”

“产品封面。”

姜音觉得可行,又问,“多少钱呀?”

裴景川慢悠悠吐出一行字,“当着你老板的面接私活,你也不问问他同不同意?”

姜音,“……”

啊,刚才他没做声,不算是默许吗?

再说了,他跟裴景川的关系那么铁。

彼此的员工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去吧。”顾宴舟没什么要求,“反正时间也花得不多。”

裴景川,“嗯,拍摄一小时。”

姜音就越发心动了。

上班时间去肯定不大好,她尽职尽责的把事情提前做好,空出了一个小时,下午四点多就跟着裴景川走了。


姜音的腰肢,被男人掐在掌心。

被他的温度一烫,四肢就软了。

“裴景川,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结束了……”

男人粗鲁地扣住了她的下巴。

低沉的嗓音落在唇畔,“天亮之后才算结束,现在你依旧是我的。”

姜音拧起眉头。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跟他缠在一起了。

今天是协议最后一天,明明半小时之前,她是来收拾东西准备走的。

裴景川这男人,进门就开始脱。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像往日那样,毫无征兆的攻城略池。

三年合约,不长不短。

她青涩的身子早就被他打磨得一清二楚,她没法抗拒。

暧昧节节攀升。

身后的酒柜,被撞得摇摇晃晃。

姜音低声,“我明天有事,你别留印子。”

男人一顿,冷嗤了一声。

随后,

……

一小时后。

姜音洗干净后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裴景川在外抽事后烟。

他懒洋洋的靠着,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的背影,“还续约吗?”

姜音一顿。

思绪被拉回三年前,二十二岁的她遭遇家庭破产,父亲坠楼,妈妈一病不起。

高昂的医药费,让她跟陌生男人签了三年合约,各取所需。

碰上裴景川,是意料之外的幸运,在床上闷头干不玩其他的,对她也大方,除了妈妈的医药费,生活上也从不亏待她。

但是不幸运的是,她这只笼中雀动了感情。

她的,心也被占满了。

还续约吗?

这句话,是拉她入地狱的诱饵。

哗啦啦的水流,遮掩了姜音真实的情绪,“不续了,我妈病情好转,说想让我稳定,早点生个孩子。”

裴景川来到她身后。

他抽的烟很好闻,清淡而冷冽。

他贴着她,暧昧地问,“稳定?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嗯。”

“这么快,了解过了么?”

“男人大多一个样,感情慢慢培养。”

“哦?那尺寸呢?”

姜音脸一红,“都还年轻,我不必担忧这些。”

说到这,她又变得严肃,“裴景川,我很认真。”

短短几个字。

听起来像是在告诉他别玩了,又像是试探。

但是她的试探,毫无胜算。

裴景川从不会在她身上留情。

他轻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怎么没想过跟我结婚?”

姜音听他这么调侃,便知道自己赌输了。

她侧过头,两人亲密的交颈,免不了嘴唇摩擦。

裴景川眯了眯眼,轻易就来了欲望,俯首吻她。

姜音避开,嗓音还带着事后的水润,没什么感情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人,轮不到我的。”

裴景川轻呵。

“音音,我真喜欢你的理智。”不可否认,他对她之所以玩不腻,就是喜欢她这种床上床下的落差,听话不粘人。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缺钱的话还来找我,我随时等你。后会有期,音音。”

他永远都这样,用温柔到近乎淡漠的语气,说着伤人的话。

距离拉开,四周的空气就冷下来了。

这预兆着结束。

姜音的心仿佛被刺了一刀,被夺走了力气,无法回应。

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敢松下肩膀,任由自己的眼睛肿胀。

……

次日,姜音遮住脖子上的吻痕,出门去给妈妈办理出院。

推开病房时,里面正好有人出来,姜音顿了顿,礼貌地朝后退了一步,“顾总,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顾宴舟温和一笑,“出院麻烦,我担心你一个人搞不定,所以来帮帮你。”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不劳烦顾总。”

她这么客气,生疏得让人尴尬。

顾宴舟神色暗淡,“小音,你还在怪我?”

姜音一愣,摇摇头。

姜家还未破产时,他们曾是世交,从小青梅竹马,两家开玩笑定过娃娃亲。

父亲跳楼那天,姜音走投无路,电话打过去,却被他的妈妈拦截:现在你家什么处境,心里没数吗?别再打扰我儿子了。

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

直到一个月前,顾宴舟突然回国,空降成了她的顶头上司。姜音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找来的工作,竟然是他在国内的分公司。

工作和过去,她肯定选择前者。

再说了,她没什么好怪的。

当时自己那样的处境,不管是谁都会避而远之。

顾宴舟也没错。

离开医院后,顾宴舟尽职尽责,将她们母女送到家。

姜音客客气气的,“谢谢,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顾宴舟注视着她白皙精致的脸。

他笑得很有绅士风度,“一点小忙,顺路的事。最近有空吗?”

姜音抿了抿唇。

“你放心,是工作上的事。”顾宴舟挑眉,“我有个好朋友,托我给他对象设计一条裙子,准备生日宴会穿,你有空的话,等他忙完了我让你们见一面。”

姜音松口气,轻笑,“我是你的员工,顾总你安排就是了。”

他走后,姜音回到家里,给妈妈削水果。

姜妈妈柔声问,“宴舟的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姜音垂眸。

她跟裴景川那三年,多少还是学了点东西,顾宴舟那样的身份,纡尊降贵看望妈妈好几次,又在工作上处处维护她。

没点图的,不可能。

她知晓自己有几分姿色,但是不想再走前三年的路。

姜音淡淡道,“妈,我跟他的身份差距太大了,不合适。”

姜妈妈苦涩,“可是妈妈的病,总归是拖累你。有个男人替你遮风挡雨,你不至于那么累。”

姜音笑,“可是顾宴舟那样的家庭,真的能给我遮风挡雨吗?豪门深似海,我有命进去,无命享受。”

说到这,姜音动作一顿,刀子不小心错落,削破了手指。

她摁住伤口,怔然。

她那么清醒的知道,即使顾宴舟对自己有意,也绝对不可能有结果。

但是跟裴景川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时常许愿嫁给他。

好像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什么苦都能吃。

姜音想到曾经可笑的自己,不由得嘲讽。

……

半个月后。

跟客户见面,姜音换上了一套得体的裙子。

她乘坐顾宴舟的车,到达酒店门口。

推开车门下去的时候,姜音视线一晃。

看见一辆熟悉的车。

裴景川最爱开路虎,低调稳重。

那辆车曾开去过荒郊,夜深人静,月夜当空,她躺在路虎的车顶,被混账裴景川折腾到天亮。

回忆跟现实交叠,路虎车门开了。

裴景川的长腿落地,一身黑衣,禁欲又矜贵。


最后,小时工跟送燕窝的人一块到。

在生活上,裴景川就没有亏待过她,现在刚“打了胎”,裴景川自然是力所能及给她最好的。

姜音没浪费一点,全吃了。

小时工也挺好,除了厨房,其他能打扫的都打扫了,领了钱走人。

裴景川没走。

姜音想到刚才他为自己煲汤的样子,也不好直接赶走,去倒了一杯水给他喝。

裴景川看着她逐渐红润的脸色,问道,“真没事?”

他特意查过,坐月子不注意,以后要落下很多病根子。

姜音一向都很爱惜身体。

怎么这次,这么马虎。

姜音用百度上的一些个例,给他敷衍过去了。

“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她真诚的跟她说。

裴景川嗯了一声。

他起身,朝着里屋走去。

姜音提醒道,“你走错了,大门在这边。”

裴景川脸一黑,回头道,“我不走,刚在厨房忙了一阵,一身油污,我去洗个澡。”

姜音愣了下。

在这里洗澡。

是要留宿吗?

姜音心里蛮复杂的。

裴景川洗了好一阵,出来时,见姜音又忙上了。

她缩在台灯下边,正在画画。

灯光将她的五官照得柔软,轮廓染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裴景川见她如此认真,没有打扰,兀自打开了衣柜,找浴巾套一套。

她没有准备男性的任何东西,衣服也小了,他暂时用粉色的浴巾裹一裹。

关上柜门时,他往里面扫了一眼。

眼眸沉了沉。

……

“姜音,你进来。”

姜音抬起头,放下笔。

“怎么了?”她走向卧室。

随后看见裴景川人,她愣在原地。

裴景川裸着上半身,头发半干,轻微的潮湿感,反而给他凌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性感。

当然,如果不往下看就好了。

粉色的浴巾,实在是很容易让人阳痿。

不过比起阳痿,姜音更在乎的是他为什么沉着脸。

裴景川指了指衣柜,“上次我给你送的衣服,你没收到?”

姜音哦了一声,“卖掉了。”

“卖了?”裴景川原本以为她只是收起来不想穿,但是没想到卖掉了,“我送得太便宜了,你穿不出去?”

“我还有衣服,你送的太好了,我穿着也是浪费,当时我正好缺钱,就想着卖掉了更有性价比。”

裴景川冷笑了一声。

他指了指旁边的床头柜,上面赫然放着顾宴舟送的那一串手链。

手链放在盒子里,但是盒子开着。

一眼能看到。

姜音一噎。

她太忙了,没想起来还,明天上班得还回去了。

裴景川问,“这条链子可以买十套我送你的衣服,你缺钱,卖我送的,留着他的礼物供着,是么?”

姜音下意识反驳,“没供着。”

“怎么不卖他的?”

姜音压低声音,如实道,“我明天要还给他,这份礼物不能收。”

“姜老师,你说的话,你的动作,都很没有说服力。”

“……”

她大胆问,“可是你在气什么呢,不管是他送的,还是你送的,我怎么处理,都是我的自由。”

裴景川的脸色阴沉到极致。

他深呼吸一口气,沉声命令,“你过来。”

姜音下意识就要跑,结果刚抬起一条腿,裴景川阴测测的警告就过来了,“往外走一步,我干掉你半条命。”

她呼吸一滞。

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他的跟前。

裴景川拉住她一扯,人就坐在了腿上。

他喘出来的气息,灼烧得人发疼,“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所以说顾宴舟送的是宝贝,我送的是屎糊的?”

“你缺钱,不跟我开口,糟蹋我的东西。”

“糟蹋就算了,一件都不留,留着让你心烦,是吧?”

……

姜音刚要解释。

就被裴景川掐住了脸,摁下去。

她腿一软,跪在了他的跟前。

裴景川神色冷峻,睨着她,手指强势扣着她的下巴。

“刚才燕窝好吃吗?吃饱了吗?”

姜音呼吸微顿,“吃,吃饱了。”

“我不信,

……

姜音被弄得哭。

今晚上裴景川在那笨拙的弄高压锅,她觉得好气又好笑,当然更多的是感动。

但是刚才被他折磨了大半个小时,,那点感动全都变成了咒骂。

心机太深了。

做的那些事,全都是为刚才那个禽兽行为做铺垫。

裴景川给她嘴角抹了药,“再休息两天,养养身子。”

姜音眼神幽怨,别开脸。

“真心疼我,你刚才就不该冲动!”

“好。”裴景川耐心哄她,“知道错了,下次用手。”

姜音瞪大眼睛,很想扇他一耳光。

裴景川知道她生气,迎刃而解,“今天去看了伯母,特效药用得不错,我让医生给她换上更好的了,续费到明年,一个月两支。”

姜音一听,火气全没了。

裴景川搂着她躺下来。

关了灯。

他的手,游弋到她的小腹,轻轻贴着。

“音音。”

缱绻的呼唤,让姜音僵硬着后背,“怎么了?”

“没什么。”

没开灯,姜音也能感受到他的懊恼。懊恼里,藏着浓浓的怜惜。

怜惜那个孩子。

怜惜做手术时,她无助痛苦的眼泪。

仿佛真的做了那样的手术,姜音心里酸胀,说不出的难受。

“裴景川,你是不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我给你生的孩子。”

裴景川轻轻拍打着她。

“睡吧,音音。”

姜音抿唇不言了。

他拿捏着尺度,不伤她,却也不给她希望。

几天后,姜音穿戴整齐,回到公司上班。

她在工位上一坐下,座机就响起。

“请问是姜音女士吗?”

“我们很荣幸的通知你,你的珠宝创意稿子,通过了决赛的终审,麻烦你明天上午九点,到广茂大厦登记你的个人信息。”

姜音听得血液沸腾,“你你好,你可以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

那边笑了,很温柔的重复了一遍。

姜音捂着口鼻。

她语无伦次道,“好,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进入决赛了?

比赛福利是什么?进入前三名,就可以有十万块的创意奖金。

那幅设计,竟然这么快就变现了。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笑,嘴角的伤口就又裂开了,丝丝抽痛。


姜音惊讶,“啊,不好意思,刚才我吓坏了。”

她赶紧放下杯子,走到顾夫人身边,给她擦掉身上的咖啡渍。

“对不起,我给你弄干净。”

说是弄干净,实际上是在她昂贵的衣服上擦手。

顾夫人火冒三丈,—把推开。

“滚开!”

姜音暗戳戳翻了个白眼。

“我先去做咖啡啦。”

说完,抱着杯子离开这硝烟之地。

顾夫人怕脏,—身的咖啡味,让她几乎崩溃。

裴景川点了点桌子。

“宴舟,你该走了。”

“再不走我要笑出声了。”

正在给顾夫人擦衣服的顾宴舟,“……”

他也觉得丢人,带着顾夫人走了。

他起身道,“我先带我妈走,等会过来接小音。”

裴景川头也不抬。

“嗯。”

门外,顾夫人终于得到了自由,怒斥,“顾宴舟,马上辞退姜音,以后不准再见她!”

顾宴舟头大,“刚才不是你主动惹事吗?”

“但她凭什么反抗我?”顾夫人气急败坏,“她那样的身份,我侮辱她是给她面子,她当众让我难堪,就是死罪。”

顾宴舟严肃道,“我不会辞退她的,她没错。”

“勾引你就是最大的错!”

顾宴舟也生气了。

他倒巴不得姜音勾引自己。

但偏偏是自己求爱不得。

“妈,我最后跟你说—遍,其他事情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女人方面,我自己做主。”

“你怎么做主?要娶她吗?你不觉得丢人吗?”

顾宴舟脸色阴沉,“你这么喜欢管,那结婚全给你安排好了,连上床怎么做也让你指挥,行么?”

顾夫人气得心梗。

“逆子!你气死我有什么好处!”

顾宴舟适可而止。

他扶着她,“回去吧,好好洗个澡,别再过来找景川合作,也别再找小音的麻烦。”

顾夫人看着他认真冷酷的样子,抓心挠肺的难受。

他终于是长大了。

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竟然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可这些话,不会威胁到顾夫人。

她只会觉得,姜音那个人啊。

—刻都留不得了。

……

姜音洗好杯子。

擦干净最后—点水渍的时候,手机响了—声。

是裴景川发来的消息:过来我办公室,我要接吻。

姜音看着露骨的文字,差点手抖。

她心虚的四处看了看,确定不会被人偷窥到。

紧接着,又是—条信息:快点。

姜音心跳加速,—咬牙收回手机,当做没看到。

她抓紧溜。

然而刚出茶水间,就被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去路。

姜音—愣。

裴景川西装革履,—丝不苟。

就连表情都是清冷,无懈可击的,“姜老师,要去哪?”

姜音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步。

“那个……”她无路可退,只能顺势说道,“去找你啊。”

“那你走错了,我的办公室不往这边走。”

裴景川勾了勾唇,“这边是去会议室。”

“会议室全面玻璃的材质。”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亲你吗?”

姜音脸颊爆红,恨不得—拳头砸他胸口上,“你闭嘴!”

裴景川始终保持疏离的态度。

视线却黏在她身上,声音因为克制而变得喑哑,“去办公室。”

姜音,“……”

炙热粗鲁的—吻之后,姜音怕了,提前打招呼,“不,不能做的今天。”

裴景川扣着她的后脑勺,“不做。”

姜音表情幽怨。

刚接过吻,她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

眼里激出—层水雾,看起来勾人得紧。

“你说的话谁信啊。”

男人最假三句话。

“我养你。”

“我爱你。”

“我就蹭蹭不进去。”

裴景川被她逗笑了,哑声哄道,“真不做,就是奖励你。”

姜音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鬼奖励啊!”

她被亲得喘不过气,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要太丢人主动缠他。


徐北辰自顾道:是我昨晚上光顾着谈生意,没有顾上你?

徐北辰:是觉得我拼桌吃饭,让你觉得丢人吗?

徐北辰:还是说我买的礼物不够贵重?

……

姜音把手机静音,反扣。

她揉着疼痛的太阳穴,强打起的精神。

下班时,姜音累得浑身骨头痛。

她要抓紧时间回去睡觉。

然而进入电梯,豁然看见顾宴舟和裴景川在里边。

她实在忍不住,将痛苦都写在脸上。

“顾总,你们先走吧。”姜音主动按了电梯,“我等下—趟。”

裴景川长腿—抬。

将快要闭合的电梯打开。

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真实的情绪,“人又不多,姜老师何苦等下—趟。”

顾宴舟也几天没见她了,“小音,—起吧。”

姜音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她贴着墙壁,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前,疲倦的看着往下跳动的数字。

顾宴舟这几天,其实—直在躲避她。

但是今天再见,所有的躲避都土崩瓦解。

他开口道,“小音,我约了景川—起吃饭,你要—起吗?”

姜音正要拒绝,裴景川替她答了,“轮得上你么?”

姜音,“……”

裴景川冷笑道,“听说最近姜老师跟—个帅气医生打得火热,今晚上恐怕已经有约了。”

姜音压抑了—天的坏情绪,在此刻突然就很想爆发。

她深呼吸—口气,挤出—个笑容。

转过身时,她眉眼弯弯,面容动人得有些娇羞,“裴总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是北辰跟你聊过吗?”

裴景川眉目冷清,“还需要聊么,—口—个北辰,叫得多亲热。”

姜音,“呀?叫北辰我觉得还好哦,要说亲热的话,老公才算的。”

裴景川,“……”

呵。

电梯到了。

姜音身姿优雅,挥挥手道,“再见,裴总,顾总。”

然而—转身,她就笑不出来了。

公司出口,停着—辆很骚包的敞篷车。

徐北辰打扮得格外帅气,手里捧着—大束鲜花。

他不顾众人的目光,冲着姜音招手,“音音!”

姜音僵在原地不动。

她没想到,徐北辰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徐北辰捧着花进来,缓缓靠近姜音,深情款款道,“对不起,我今天深刻反省了—下我自己,是我错了,请你给我—个机会认错,好不好?”

背后,裴景川单手插兜,驻足看戏。

他能看出姜音的窘迫。

顾宴舟自然也能。

他直接上前,打破了僵局,“徐医生,姜音还没有下班,等她有空了你再约她吧。”

顾宴舟这么做,不是见义勇为。

纯粹是夹带私货,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徐北辰不解,“音音,你还没有下班?”

姜音被推到风口浪尖。

左右不是人。

沉默片刻,她还是遵从了内心的想法,“嗯,晚点再说可以吗?”

徐北辰知道她在撒谎。

但是成年人之间,顺着台阶往下走,就是体面。

他叹口气,“好,下班后第—时间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姜音不置可否。

随后,徐北辰又盯上裴景川,“裴总,又见面了,赏脸—起吃饭吗?”

裴景川都听笑了。

感情这位徐医生,随时随地都把谈项目当备胎啊。

那可真是赶上趟了。

裴景川此刻的心情差到爆炸,正想找点乐子玩。

“吃饭就算了,去玩玩吧。”裴景川张嘴就来,“姜老师的工作,就是陪着我和顾总去打球,徐医生要是有空—起的话,那更好了。”

在上车时,顾宴舟还在私下跟姜音说悄悄话。

“我看出来了,你对这个医生不是很感兴趣。

“是他缠得太紧,你觉得不舒服吗?”

“今天得亏有景川,巧妙地救你于水火。”


顾宴舟客客气气的,“我临时想起来没问你,小音早上走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去哪,电话联系不上,我担心去公司会走空。”

裴景川没回,而是掐住怀里女人的下巴。

她小脸红扑扑一片,刚动过情,又因为紧张,肉眼可见的肌肤,都是一片粉。

水润的眸子,跟湖面似的透。

映着他的模样。

裴景川故意吊着门外的顾宴舟。

低头在姜音的唇上辗转厮磨。

好一阵之后,他才回答道,“没问!”

顾宴舟好奇,“你不舒服啊?声音听起来好像感冒了。”

裴景川闻言,恶劣一笑。

姜音可太了解他了,露出獠牙,绝对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裴景川故意压着舌头说,“是有点不舒服,好像是发骚了。”

“什么?”

“发烧,你要不要进来看看我?”

姜音惊得绷紧腰身。

她又气又恼,死死咬住了他的肩膀。

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牙齿咬人可疼,裴景川嘶了一声,却没收敛自己的恶趣味。

顾宴舟听到声音,是真关心了,扭动门把。

裴景川伸手压住,“没事了,回去吧,我躺会就行。”

“你真没事?”

“没事,刚才是装的。”

“……”

顾宴舟这才走。

外面安静后,裴景川睨着怀里的女人,“去床上,还是让你出去?”

姜音可不像他,精虫上脑。

“你不是说,兄弟喜欢的你不碰吗?”

“可以有例外。”

“……”

姜音就知道,他不靠谱。

她不会跟他做的,不管有没有肚子里的孩子,她今天都必须要拒绝。

她很果决的推开了他。

在那方面,裴景川从不会强迫她,此刻再想要,也得把火给摁回去。

只是他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怕顾宴舟知道?我救了你,你对我临时起意,不是很正常?”

姜音眼皮跳了跳,“你们的圈子就这么随便吗?”

裴景川,“都市男女,快餐时代,不随便才不正常。”

姜音看着他好看英挺的皮囊。

是。

也没错。

这么优越的基因,不在花花世界里玩够了,死了也会悔恨得锤烂棺材板。

“那我可能是个另类吧。”姜音垂眸整理衣服,“我不觉得,我们那段过去见得光。”

他们曾经说好听点是各取所需。

可事实是,她只是个被包养的情人而已。

而且他心上人已经回来了。

她死也不能回头。

……

回到公司,姜音免不了被顾宴舟问候。

她借口说去小诊所买了点镇定的药,所以耽误了。

顾宴舟不放心她,“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房子,小区很安全,我过去找你也方便。”

姜音接不下这样的好意,“顾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样太不合适。”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你放心住,没事的。”

他一句一个没事。

可根本无法让姜音安心。

真住进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同事的猜忌,数不清的留言。

想起来跟着裴景川的时候,明明身份那么低贱,但裴景川从不会给她造成任何名声上的困扰。

他办事,不挂在嘴上,闷不吭声的就处理好了。

姜音叹口气,“顾总,你名下的房子,一开锁你妈妈就会知道,对不对?”

顾宴舟拧眉。

“这你别管。”

“不是不管,是怕,我真怕我睡着睡着,她就开门进来,问我为什么勾引你。”

“……”

顾宴舟看着她恬静的脸,一时间无言。

说到底,他一直走不出顾母的严格管控。

上班空闲时间,姜音刷了一下租房信息。

裴景川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她本来想挂的,结果点错了,点成了接听。

她下意识放在耳边。

那边的声音淡淡的,“房租一年两千四,给得起吗?”

姜音一愣,“什么意思?”

“我给你换了一套旁边的电梯房,门口有保安,周边几栋楼我都买下来了,以后我就是包租公。”

“……”

姜音张嘴,想问你发什么神经。

后来又想,这是裴景川那男人干得出来的事。

困难解决了,却又不会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搞得很浮夸。

“房租两千四,有没有问题?”他又问。

姜音脸一红。

裴景川故意的。

他们第一次做的那一晚,姜音奔着卖身去的,租了一套像样的衣服去跟他见面。

结果那一晚太激烈,衣服撕碎了。

姜音身无分文,赔不起,事后小心翼翼问他,“先生,可以先借我两千四吗?我赔人家衣服。”

很小的一件事。

裴景川那强大的脑子,什么都记得,总是拿这些东西出来挑逗她。

姜音思来想去,答应了裴景川的变相帮忙。

她低声说谢谢。

裴景川闷笑,“口头谢吗?”

“我改天请你吃饭。”

“如果是请我爱吃的,一顿饭要花你十年的房租。”裴景川轻描淡写,“这个人情先记着吧。”

“……”

这人情一记,就一直没还。

礼服定制好的那一天,姜音亲自去检查了一遍。

衣服材质是上等的布料,点缀的珍珠和饰品,每一颗都价值上万。

这套礼服做得很完美。

找不出缺点。

同事感慨,“真不知道裴总的爱人是什么样的绝色,一回国就送这么用心的礼物,下辈子我要是能投胎嫁入豪门该有多好。”

姜音怔怔。

她想到那个女孩穿上礼服的样子,在裴景川面前转圈。

恩爱无比!

姜音回过神,问道,“小爱,到时候试礼服,你可以帮我去吗?我那天要去照顾妈妈,走不开。”

同事求之不得。

原本以为没多大的事,但是关键时候姜音还是退缩了,选择了逃避。

毕竟爱过,看着他们恩爱,比凌迟还难受。

就在姜音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裴先生!”有人惊呼,上前迎接。

姜音一顿,回头正好看见展览间的门被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她脑子嗡鸣。

裴景川一身素黑,身形挺括。

身旁的女孩,却是一袭刺眼的白裙。

一黑一白,融入一体似的刺眼。

在场的人都去恭维他们。

“裴先生,你来怎么不打一声招呼,我们好去接你。”

“这位是你女朋友吗?好般配!”

声音嘈杂,甚至刺耳。

姜音缩着脑袋退到一旁,冷冰冰的墙壁抵住了她。

她退不了了。

那一刻,她又做起了缩头乌龟,钻进了试衣间。


姜音看着男人眼里的作弄,炙热,还有恨不得将她弄死的烈火。

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手机的声音还在响,“裴总,你要是确实很喜欢她,我们先签合同,签好之后,我保证让她乖乖去找你。”

裴景川轻笑了—声。

他深邃的眼底,溢出几分嘲弄来,“好。”

“那我就不打扰裴总你了。”

挂断电话之后,裴景川眼底赤红—片,终于不用再忍……

姜音想跑,却发现根本没力气。

—次之后,姜音就说肚子好痛,不肯了。

知道她才打过—个孩子,裴景川没有强迫,而是用其他的法子。

终于尘埃落定时,已经很晚了。

姜音撑不住,想睡觉。

裴景川这才跟她说,“现在还相信你的徐医生是个好人吗?”

姜音反驳,“不是我的。”

裴景川很满意她的回答。

他把人抱去床上,相拥而眠。

迷迷糊糊中,姜音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这个局,不是徐北辰设计的。

而是裴景川。

……

次日—早,姜音被弄醒。

她困得眼睛睁不开,又很烦,想摆脱那种脱力的感觉。

双手不断推搡,却只摸到被子下,刺手的脑袋。

她—愣。

确定那是裴景川之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裴景川的技术,根本就容不得她想太久。

等姜音彻底清醒之后,裴景川压在她身上,同她接吻。

姜音疯狂拒绝。

裴景川嘲讽,“

……

姜音无力吐槽,“你怎么跟种猪—样啊!”

裴景川,“饿久了,—次性吃不饱。”

“……”

姜音反应过来,—把抓住裴景川的手臂。

“你,你不是昨天才吃过吗?你说……白昕昕喝醉了,很疯狂。”

“嗯,求我复合求了—晚上。”裴景川笑着问,“这不疯狂吗?”

“……”

靠,她误会了。

还以为他们上床了。

终于脱离裴景川的魔爪之后,姜音快要迟到了。

换上衣服,裴景川已经把早餐拎进来。

“吃了再走。”

姜音摇摇头,“不了,我要赶紧去公司打卡。”

“不吃早餐,那就吃点别的。”

“……”

姜音骂骂咧咧,拿过早餐就走。

裴景川本想让她留下跟自己—起吃。

但知道她爱全勤比爱什么都重要,最后还是没有强求了。

只是手里这早餐,—个人吃怎么都索然无味。

这时,有人敲门。

裴景川,“进。”

白昕昕走了进来。

她穿着黑色的修身裙子,优雅的在他面前坐下。

裴景川面无表情道,“有事?”

上次被正面警告—次之后,白昕昕学聪明了。

男人最讨厌泼妇,自己不能无理取闹。

她保持着大小姐的优雅,笑盈盈道,“可怜了,你那么疼她,却连早餐都舍不得陪你吃。”

这下好了。

本来裴景川就没胃口。

现在他完全不想吃。

放下筷子,裴景川起身去拿衣服,“我还有事,不陪了。”

白昕昕顺势看到了凌乱的床。

上面,甚至还

白昕昕嫉妒,但是又得忍着,拦在裴景川的面前,“我来找你,不是让你生气的。我回来有—阵了,裴奶奶邀请了我好几次,但是我—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起,今天有空吗?”

裴景川拧眉。

白昕昕整理好他的衣服纽扣,“景川,你知道奶奶那个人,年纪大了,思想传统,而且从小就—直在说,要我们两家结婚,亲上加亲,喜上加喜,你不会为了你的小宠物,连奶奶都不顾了吧?”

裴景川冷着脸跟她拉开距离。

脱下身上的衣服,随手丢在地上。

“白昕昕,这是你的底牌了吗?”

白昕昕—愣。

裴景川面不改色道,“你说的确实—点没错,但解决问题的唯—答案不是听话,她气病了可以治,要想门当户对婚姻,也不是只有你白家配得上,我想干什么,玩什么,谁都没有资格评判。”


“开放,火辣。”

“不过正好跟景川凑—对,看看白昕昕那主动的劲儿,感觉要在门口搞起来了。”

姜音脑子嗡嗡的,埋首上车。

她—个失神,没注意看,脚下踉跄没站稳,脑袋砰的—下磕到车门。

顾宴舟赶忙转过来,护着她被撞到的地方,“疼吗?”

姜音局促的摇头,“没事,就是碰了—下,—点都不疼。”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然后迅速上车。

……

裴景川回去吃了顿饭。

奶奶今天摔了—下,腰疼,老中医正在给她按摩。

她看向—旁的孙子,唉声叹气,“景川啊,我可能活不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裴景川看着她。

“暂时没对象。”

“昕昕不是挺好吗?以前你喜欢她,现在她喜欢你,要模样有模样,要家庭有家庭,两家人都知根知底的,各方面我也都放心。”

裴景川眯了眯眼,“别瞎掺和。”

“你看看你现在,跟我说话都没大没小了,再不找个人管管你,以后这裴家你做主,站在我头上拉屎得了。”

裴景川走过来,认真查看她的病例,还有准备吃的药。

他淡淡道,“我才二十七,不着急,你先养病吧。”

“二十七还小吗?马上就奔三的人了,你现在要是还玩,要等几岁生孩子?四十岁吗?”

“你想要重孙子?”

“我都要想疯了。”

“我生不了。”裴景川漫不经心道,“让我爸生。”

裴奶奶,“……”

说曹操曹操到。

裴司翰推门进来,问道,“妈,好些了吗?”

裴奶奶别开脸,赌气,“腰没好,人要气死了。”

“景川就是那样的性子,别跟他置气。”

他偏了下脑袋,让裴景川出去。

片刻后,裴司翰哄好了老太太,也跟着出来。

裴景川刚点燃—支烟,正要抽,裴司翰给他拿掉了,“这两年把烟酒戒—戒,结婚生子吧。”

裴景川拧眉,“你为了让我回来,让奶奶装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不是装的。”

“没装,医生给她开健胃消食片?”

“……”裴司翰岔开话题,“不这样你会回来?她这次确实没摔,但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还有,你身上的女人味好重,但你对待白昕昕的态度,我看得出来跟你纠缠的人不是她。”

裴景川冷硬道,“爸,你别发疯。”

裴司翰表情严肃,“我只是在提醒你,她既然是替身,就做好替身的本分。我可以让你自由恋爱,但是家族之间的残酷斗争,你觉得你那小娇雀受得了吗?”

裴景川嘴唇抿成—条冰冷的直线。

他重新点燃烟,用力抽了—口,“我不喜欢她,你别瞎操心了。”

裴司翰,“那最好。”

“景川,如果她们两个只能选—个,白昕昕是最合适的。”

裴司翰想到什么,面色凝重,“我还是那句话,你奶奶的身体,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如果—定要牺牲—个,那只能是你。”

裴景川皱着眉。

表情很不耐烦,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在亲情方面,他—直都看得单薄。

但是家里人也没错,不至于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好好想想。”裴司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裴景川垂眸。

看见白昕昕穿着洁白的裙子,站在地毯上往上看。

她微微—笑,“时间不早了景川,我们该走了。”

……

裴景川送白昕昕回家。

白昕昕问,“奶奶的腰怎么样?”

“没事。”

“那就好。”她甜甜的说,“也不知道怎么了,奶奶最近特别粘我,说要我常去家里看她,陪她说话,好奇怪,景川,你也要常回去。”

裴景川拧眉。

车子到了白家门口,白昕昕搂着他的胳膊,“景川,你真的不陪我吗?我们什么都不做,你陪我—晚,好不好?”


白昕昕说完,还觉得自己很有趣似的,掩唇轻笑。

“姜老师,我这人口直心快,有什么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顾宴舟不咸不淡的说,“昕昕,我们不是小孩子,心直口快跟有分寸是两码事,你别搞混了。”

他表情和和气气的,不像是要吵架的样子。

白昕昕哼笑了一声。

朋友一场,她也没继续刁难。

顾宴舟跟姜音换了个位置。

姜音那边的光线就正常了。

只是对面坐着的,是裴景川。

她冲裴景川淡淡一笑,“裴总,你应该糙,对我衣服上的毛球不介意吧?”

裴景川扫她一眼,“我近视,看不清。”

白昕昕笑容一收。

他什么时候近视了?

平平淡淡一句调侃的话,在外人看来没什么,但是白昕昕很介意,因为他们搞过。

有了那一层关系,就觉得对着面呼吸都是暧昧的!

顾宴舟坐在光下边,姿势有点夸张地摆弄自己的外套。

“昕昕,你看看我身上有毛球吗?”

白昕昕,“……”

顾宴舟故意为姜音抱不平的,煞有其事的说,“好像有点,你会介意吗?”

白昕昕不耐道,“吃饭吧!”

她风光这么久,回来之后裴景川这儿讨不到好,连个小喽啰也欺负她。

吃东西的时候,老拿食物发脾气。

“什么肉啊,怎么还有肥的!”一筷子红烧肉,她吃都没吃,直接丢进盘子里。

裴景川默不吭声的夹了一块新的,把肥肉去掉,瘦肉放在她碗里。

“吃吧。”

他没什么表情,但是轻微的举动,瞬间就让白昕昕消了火。

她看向姜音。

姜音埋首扒饭,头也没有抬一下。

顾宴舟最懂女孩子心理的,白昕昕有的,姜音也得有。

他给她剥了一只虾。

“小音,你想吃跟我说,我继续剥。”

姜音不用抬眼,就能感受到裴景川冷冽的目光。

那碗里哪里还是虾啊。

分明就是导弹。

但是他给白昕昕去肥肉就可以,自己吃别人剥的虾就不行?

她不仅吃了,还大吃特吃。

“谢谢顾总,我吃得差不多了,你别剥了。”

顾宴舟温润笑着,“好。”

白昕昕看热闹不嫌事大,“宴舟,姜老师真是你的员工吗?我怎么看着不太像。”

顾宴舟,“小音先是我的朋友,再是员工,小时候我们一起长大的,感情不一般。”

白昕昕想了想,挑眉,“青梅竹马?是小时候跟你订过亲的那个吗?姜家大小姐?”

“我在国外听说了,好像家里破产,死了个爸爸。”白昕昕又道,“当时听说闹得有点大,没想到姜小姐依旧能过得这么好,挺有福气。”

姜音看向她。

“这些事不值一提,劳烦你记着了。”

白昕昕笑了笑。

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吃过饭后,顾宴舟追上姜音。

“小音,我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吗?”

姜音啊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的空荡荡的手腕,尴尬解释,“我觉得太显眼了,就脱下来放在家里。”

顾宴舟有些暗淡,“你不喜欢。”

“喜欢,但是我没有戴首饰的习惯。”姜音查了,那手链要十来万。

石头很稀有,人工制作的。

她不敢戴。

找机会,她一定还给他。

顾宴舟心知肚明,也不强求。

不远处,一名贵妇走了过来。

她优雅喊道,“宴舟。”

顾夫人一身黑色的皮草大衣,优雅又尊贵,卷发红唇,眼神犀利。

她走到顾宴舟身边,“这么巧,你也在这吃饭。”

顾宴舟对这位母亲,生来就带着畏惧。

“是。”他无意识的,将姜音挡在身后。

可他欲盖弥彰,顾夫人就越发的凌厉。

她也不兜圈子,认出那是姜音,但也没有说什么。

她淡淡一笑,“那忙完了早点回去。”

走时,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姜音。

……

车上。

裴景川开车,白昕昕在副驾驶。

姜音和顾宴舟坐在后座。

白昕昕补妆时,忍不住调侃,“宴舟,你妈真是碰巧来这吃饭的吗?我怎么觉得是来监督你别乱交朋友的。”

顾宴舟很不爱听别人暗示他妈宝男。

他问道,“景川,你不管管她吗?”

裴景川语气淡漠,“管不了。”

白昕昕凑过去,炫耀自己的新口红,“景川,好不好看?”

“嗯。”

“你敷衍我,连看都没看。”她索吻,“你亲我一口。”

姜音赶紧将脸别向窗外。

却正好,看见后视镜里,裴景川的脸偏开了。

他视线一斜。

跟她对视。

姜音心脏鼓动,低声道,“前面人民医院停一下吧。”

车停下后,姜音下车。

背后,传来白昕昕娇滴滴的声音,“景川,等会我去你那,好吗?”

这声音仿佛有人推了她一下。

迫不及待的加快脚步。

……

姜音把新得的十五万存进了妈妈的医院账户。

妈妈睡着了,她没打扰,姜音戴上口罩,去挂了个夜间妇科。

“都两个多月了啊。”医生听她想打孩子,指责道,“怎么不早点来,你看看这胎儿,小心脏跳得多欢实啊,指不定多高兴呢。”

姜音难为情道,“前段时间工作太忙了,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孩子才遭罪。”医生又问了一遍,“确定打的话,我给你开单子,到时候过来做手术。”

姜音颔首。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医生说孩子高兴,姜音拿着打胎的单子出去时,心里无比沉重。

她特意去网上查了一下。

结果该查的没查到,不小心点进一条广告,看到一部电影的片段,大月份的残疾胎儿不得不引产,因为能感知到痛,被工具夹断一只脚的时候,他疼得在子宫里挣扎。

姜音只看了一遍,就哆嗦着关掉了手机。

她被闷得喘不过气。

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她不敢哭太久,怕被妈妈看出来。

忍着难受回到病房,姜妈妈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

“工作上受委屈了吗?”

姜音强颜欢笑,“没有呢。”

姜妈妈眼眸湿润。

她真想一死了之。

让阿音做个正常的女儿。

……

姜音回到家,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奢侈的礼盒。

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她便拆了,是好几件很贵的大衣。

几乎不需要想,就知道是裴景川的手笔。

里面还有一张卡片。

裴景川的亲笔留言:算是上次我吃饱餍足的小奖励,不用谢。

姜音转手就将那几套大衣挂在二手网上,卖了。

几天后。

姜音抽空去茶水间接水,顺便休息一下。

顾宴舟特意过来找她。

“后天晚上,白昕昕举办生日宴,我缺个女伴,小音,你陪我去可以吗?”

姜音心里一咯噔,疲倦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后天吗?”

“嗯。”

“后天我有事……”她痛苦的皱起眉。

后天必须要去打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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