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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盛家老宅人员不复杂,可感情不深,一个个鬼精。不知是谁说,老夫人让宁夕去请盛谨言回来过中秋,结果宁夕进不去督军府大门。偏偏宁夕为了拔高自己,说“请动了”。眼瞧着要开席,盛谨言不露面,摆明了是宁夕吹牛。好事之徒别有用心,对着宁夕挑衅。——让宁夕不舒服,自然有其他人开心。堂弟媳妇脑子转得快,率先开口,做马前卒。可万万没想到被盛谨言听到。盛谨言出了名的坏脾气,当场挤兑她。如果她要辩解,盛谨言估计得拿出马鞭抽她一顿。“……裕哥,姆妈还在梳妆,她一直等您。”三姨太迎上盛谨言,笑容满面,“您能回来过节,姆妈一定很开心。”盛谨言对上这么一张笑靥如花的脸,表情却没动。他的视线越过三姨太肩头,看向宁夕。宁夕嫁人后,一改之前爱穿洋装的习惯,总是穿旗袍。她...

主角:宁夕盛谨言   更新:2024-12-23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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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夕盛谨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家老宅人员不复杂,可感情不深,一个个鬼精。不知是谁说,老夫人让宁夕去请盛谨言回来过中秋,结果宁夕进不去督军府大门。偏偏宁夕为了拔高自己,说“请动了”。眼瞧着要开席,盛谨言不露面,摆明了是宁夕吹牛。好事之徒别有用心,对着宁夕挑衅。——让宁夕不舒服,自然有其他人开心。堂弟媳妇脑子转得快,率先开口,做马前卒。可万万没想到被盛谨言听到。盛谨言出了名的坏脾气,当场挤兑她。如果她要辩解,盛谨言估计得拿出马鞭抽她一顿。“……裕哥,姆妈还在梳妆,她一直等您。”三姨太迎上盛谨言,笑容满面,“您能回来过节,姆妈一定很开心。”盛谨言对上这么一张笑靥如花的脸,表情却没动。他的视线越过三姨太肩头,看向宁夕。宁夕嫁人后,一改之前爱穿洋装的习惯,总是穿旗袍。她...

《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精彩片段


盛家老宅人员不复杂,可感情不深,一个个鬼精。

不知是谁说,老夫人让宁夕去请盛谨言回来过中秋,结果宁夕进不去督军府大门。

偏偏宁夕为了拔高自己,说“请动了”。

眼瞧着要开席,盛谨言不露面,摆明了是宁夕吹牛。

好事之徒别有用心,对着宁夕挑衅。

——让宁夕不舒服,自然有其他人开心。

堂弟媳妇脑子转得快,率先开口,做马前卒。可万万没想到被盛谨言听到。

盛谨言出了名的坏脾气,当场挤兑她。如果她要辩解,盛谨言估计得拿出马鞭抽她一顿。

“……裕哥,姆妈还在梳妆,她一直等您。”三姨太迎上盛谨言,笑容满面,“您能回来过节,姆妈一定很开心。”

盛谨言对上这么一张笑靥如花的脸,表情却没动。

他的视线越过三姨太肩头,看向宁夕。

宁夕嫁人后,一改之前爱穿洋装的习惯,总是穿旗袍。

她高挑,身段不错,旗袍穿得比旁人多几分矜贵高雅;肌肤白,唇小而饱满,似枝头熟透的樱桃。

盛谨言看完了,平淡收回视线:“走,去请姆妈来吃饭。”

“好。”搭话的是三姨太徐雪慧。

盛谨言推开她:“没说你。”

他直直看向宁夕。

老宅的人几乎都在这个宴会大厅。盛谨言一来,目光全在他身上,也侧耳听他说话。

宁夕亦然。

她不太确定:“我吗?”

盛谨言:“磨蹭什么?”

宁夕两步上前,想和盛谨言并肩而行,他已经先走出去了。他个高腿长,走得极快,好在宁夕不是娇滴滴的千金,能跟得上。

出了宴会大厅,往西边拐过一处竹林,再穿过人工湖面上唯一的长桥,就是老夫人的院子。

盛谨言在前走,宁夕小跑着跟上他。

“你平时也不怂。别人说你,快要指着鼻子骂,你不还嘴?”盛谨言语气里有几分不悦。

他的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

宁夕不愿意触霉头,偏偏被他点名跟随,耐心解释:“她没直接骂。”

“委婉骂就行?”

“‘不痴不聋、不作家翁’。我是督军夫人,这老宅迟早都是我主持中馈的。

当家主母,要有威望,也需要有容人之量。和弟妹磕磕碰碰,损的是我。姆妈知道了,也会觉得我小气。”宁夕说。

盛谨言剑眉轻轻一蹙:“你好歹留洋过的,怎么比内宅这些女人还老旧?”

“规矩是相通的,跟新思潮没关系。”宁夕道。

盛谨言表情不辨喜怒。

他没有继续和宁夕说话,快步穿过了长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门口。

老夫人早已得到信,知道盛谨言回来了,特意在院子里等着。

“姆妈。”

母子见面,客气有余、亲切不足。

老夫人才四十五六岁,风韵犹存。只是穿戴很肃穆,全是宝蓝、深紫这样显老的颜色,拼命想把自己当个老封君。

“……最近忙吗?”老夫人问。

她似乎想要发点牢骚。

可看着儿子这张冷脸,她的话又咽了下去。

盛谨言慵懒坐在沙发里,口吻漫不经心:“忙啊。”

老夫人:“那你注意身体,平时多休息。”

“您也不是很在乎,何必假惺惺?巴巴叫我来吃饭,还要特意来请您,耽误时间。”盛谨言说。

他真刻薄,说自己亲妈“假惺惺”。

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

宁夕赶紧打缓和:“姆妈是想和儿子能有机会单独说句话……”

“也不缺这么一个儿子。”盛谨言没等宁夕把场子救回来,继续火上浇油。

老夫人还有个儿子,在国外念书,是盛谨言的同胞亲兄弟。

这事宁夕听家里兄长们提过一点:盛家二少从小受宠,父母更偏疼他,他舅舅也帮衬他。

后来盛谨言和他亲舅杠上了,不顾父母反对,硬是杀了他。他舅舅去世后不久,他弟弟就出国留学去了。

可能母子关系紧张,也跟这件事有关?

“可在跟前的,就这么一个儿子嘛。”宁夕说。

她不太了解盛谨言的忌讳,没敢贸然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儿子都一样重要”这种煽情的话。

煽情,也可能踩雷。

她就实话实说,不顾老夫人难看的脸色、盛谨言吊儿郎当的态度,继续说:“督军是大家主,过节您不来,别说姆妈,就是我们也没了主心骨。”

老夫人神色慢慢缓和:“平时也不会叫你的,这不过节吗?”

“我这不也来了吗?”盛谨言道。

宁夕:“……”

跟他们母子相处一分钟,宁夕老十岁。

要是将来她儿子敢这么顶撞她,她大巴掌抽死他。

他们这边说着话,三姨太徐雪慧和小姑子盛长殷赶了过来。

宁夕暗暗舒了口气。

徐雪慧是解语花,她既了解老夫人、也了解盛谨言,更清楚他们的矛盾,她比宁夕适合做调解者。

“姆妈,要开席吗?”徐雪慧问。

老夫人站起身:“走吧。”

一行人起身,老夫人和徐雪慧走在前面,盛长殷走中间,宁夕垫后。

盛谨言居然也和她一起,落在后面。

“……你刚刚挺会说话。”盛谨言低声说。

宁夕没搞懂他这是讽刺还是夸奖。

她一并当字面意思理解:“多谢督军。”

“给你点甜头。等会儿我先走,送你回娘家,今晚可以不用回来住。”盛谨言说。

宁夕脚步一顿。

盛谨言也停下脚步:“怎么,不想回去过中秋?”

宁夕认真看向他的眼。

月色洒满了湖面,夜里亮如白昼,他被琼华镀上了银边的面容格外英俊,眼眸安静。

没有生气,也不是试探。

宁夕:“可以吗?”

“你说了我是大家主。我说可以就可以。回头姆妈不高兴,你就说去我的别馆过夜了。”盛谨言道。

宁夕愕然。

他哪个别馆?

养着繁繁的那个?

盛谨言似乎猜测到了她心思,啧了声:“老子穷酸到只有一处别馆吗?”

宁夕:“……”

直到这会儿,她心情好了很多。

她的确想回家。

尤其是圆月当空、中秋盛景,她希望可以陪在亲人身边。

宁夕真诚又说了句:“多谢督军。”

比方才那句诚恳很多。

盛谨言:“我赏罚分明。你做得不好,我会骂;你做得好,我自然也会赏。对事不对人。你别多想,徒生闲心。”

宁夕:“……”

上次失误,他认定宁夕想要勾搭他,时刻表明立场,叫她死心。

她有点想撞墙。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老夫人一行人已经过了长桥。

立在桥头,徐雪慧停下脚步,远远喊:“裕哥?”

盛谨言遥遥点了下头,抬脚走了;宁夕忙跟上,脚步比方才轻快了很多。


盛谨言在军政z府说一不二,“老臣”们被他打压得一个个抬不起头,以至于他在军政z府的时候,特随意。

一件旧军裤,松松垮垮没形没款的,因他身段挺拔,愣是不显落魄,反而别样不羁;衬衫也旧,袖子挽得老高,一边进门一边解纽扣。

瞧见宁夕,他解第四颗纽扣的手停住,剑眉微蹙:“有事?”

宁夕也不愿意见他。

和他打交道,她不太敢痛快喘气,始终被压制着,直不起腰。

“督军,那晚您拉我打牌的事,姆妈知道了。”宁夕开口说。

盛谨言正不情不愿把第三颗纽扣扣回去,闻言抬眸看她:“你什么意思?”

一旁陪坐着的程柏升也看向宁夕。

“老宅以为我得到了您的另眼相待,特意叫我来问问,您中秋节回不回去吃饭。”宁夕说了来意。

她开门见山,没有兜圈子,让盛谨言心里舒畅了几分。

他讨厌绕弯。

他坐下先点烟。

深吸两口,眉梢略有略无抬了抬:“是老宅为难你,还是你借用我在老宅自抬身价?”

——吹牛收不回来,需要他去救场。

宁夕垂着眼睫:“您上次警告我了,我都认真记下,绝不敢造次。的确是老宅听说了这件事。”

盛谨言又抽两口烟。

一截烟灰,颤颤巍巍要落未落,眼瞧着就要从他半敞的衣领掉进去。

宁夕的视线,正好在那烟灰上,慢半拍才发现自己正在看他的唇。

他的唇不厚,唇形很好看,衔着香烟的弧度也漂亮。

她收回视线,又怕他被烟灰烫到了,大发脾气,今天这事彻底谈崩。

她起身拿了水晶烟灰缸,递到他跟前。

顺势在他旁边沙发坐下。

态度殷勤而小意。

盛谨言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手指微动,烟灰落入了她双手捧着的烟灰缸里。

纤细的手,凝雪般的腕,捧着透明烟灰缸,画面美丽得叫人眼前一亮。

盛谨言是个俗人,他看到了赏心悦目的画,心情也不错。

“行,你回去告诉姆妈,我中秋节去吃饭。”他道。

宁夕:“好。”

买卖谈成,见好就收。

宁夕没想到“初战”如此顺利,打算维持好这成果,绝不留下来添堵——那晚她要是没跟盛谨言去吃宵夜,打牌结束就溜,绝对会留个好印象。

“督军,我不打扰,先告辞了。”宁夕说。

盛谨言却问:“几点了?”

宁夕毫不迟疑:“十一点半。”

“饭点了。吃了再走。”他道。

宁夕眼角跳了跳。

上次被骂,就是他非要吃宵夜引起的。

宁夕:“不了督军,姆妈还等着回话。”

盛谨言站了起来:“我去打个电话给她。你留下来。柏升,叫人准备午饭。”

程柏升道好。

他白釉似的面庞上,有善意与鼓励,对宁夕说:“留下吃饭吧,督军府厨子手艺不错。”

宁夕只得点头。

盛谨言起身要出会客室,副官长程阳走过来,低声跟他说:“督军,书房线上有电话,江小姐打的。”

盛谨言二话不说,立马出去,脚步十分迅捷。

宁夕只感觉浑身重量轻了大半。

什么江小姐啊,简直是活菩萨。

程柏升打量她半晌,笑道:“你怕谨言?”

“谁不怕他?”

“谨言没那么可怕。”程柏升说。

宁夕给了他一个很无语的表情。

在苏城,人人都知道督军从小混不吝,手段狠辣。

上次两个小地痞调戏宁夕,他把一个打得半死,另一个刺穿眼球,不知能否活下来。

还有宁夕的父兄,差点就因盛谨言一念之差死在平乱前线。

他很可怕。

可他也实在太强大了,宁夕想要对付他是蚍蜉撼树,就只能乖乖做好“督军夫人”,慢慢想解决办法。

程柏升则被她的表情逗乐,笑了起来:“跟我来吧,餐厅在这边。”

副官很快摆好了午饭。

宁夕和程柏升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盛谨言一直没从书房出来。

等了半个小时,程柏升对宁夕说:“我们先吃,他估计临时有事。”

宁夕巴不得。

和盛谨言吃饭,会消化不良。

她与程柏升吃了起来。

程柏升问她哪一道好吃,她觉得都挺好吃。

吃完了,盛谨言也没露面,和江小姐的电话一打就是一个钟。

宁夕抓紧时间起身告辞。

程柏升看得出她急忙想走,就道:“我送你。”

宁夕便觉得程柏升是个好朋友,知道旁人的难处,不叫她等。

直到出了督军府的大门,上了自己汽车,宁夕才重重舒一口气。

浑身枷锁都脱了。

程柏升送完宁夕,回来时瞧见盛谨言刚到餐厅。

“你们吃完了?”

“留了两样你爱吃的菜,我叫厨子去热一下。”程柏升说。

盛谨言环顾一圈:“宁夕呢?”

“她吃完走了。”

“我还有事跟她说,跑那么快,我又不会吃了她。”盛谨言的情绪,到这会儿已经很不悦。

像是有件事没做完,不上不下卡着他。

程柏升:“你别不讲理,是你冷落她。她有事找你,就来军政z府;你有事找她,去老宅。”

“下次再说。”盛谨言摆摆手。

宁夕回到老宅,等了两天才告诉老夫人,盛谨言答应中秋节来吃饭。

老夫人惊讶不已。

徐雪慧也有点吃惊,然而却没有十分意外。

来不来,还两说。

盛谨言逢年过节都忙,有时候军中还有会。

时间很快到了中秋节。

民主政z府后,不准守孝,老宅不用替去世的大帅守着,去年中秋节就很热闹,今年更热闹。

老夫人请了苏城最有名的戏班,两位名震天下的名角来唱堂会。

“大嫂,听说你特意请了大哥来吃饭?”一个堂弟媳妇问宁夕。

宁夕:“督军是答应了的。”

堂弟媳妇声音挺大的,笑语连珠:“还是你有面子,要是旁人去请,大哥断乎不理。”

又说,“再过些时日,你叫大哥不要去祭拜苏月儿,他也会听你的。”

宁夕微微沉了脸。

其他人在旁边,侧耳听这边的热闹,没有对堂弟媳妇的“捧杀”出声。

“大嫂,还是你有本事,能把男人管得服服帖帖。咱们妯娌之间,这本事你得教教我。”

她这些话,膈应人,却没到可以发火的程度,因为她始终笑盈盈的。

宁夕要是发脾气,反而是她较真、没有容人之量。

哑巴亏很难吃。

“大哥什么时候到?”堂弟媳妇又问。

徐雪慧一直坐在旁边,慢悠悠喝一杯茶,没往这边多看一眼。

“我什么时候到,还需要跟你汇报?怎么着,以后家都给你当,祖宗牌位全撤了,你坐上去独享香火?”

旁边突然有人说。

宁夕:“……”

盛谨言最擅长神出鬼没的,把宁夕吓一跳。

她都没留意到他何时到了。

堂弟媳妇脸色发僵,吓得一动不动,伶牙俐齿的她,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徐雪慧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急忙迎上来:“裕哥。”


盛谨言仰靠在沙发里,点燃香烟。烟雾升腾,跪在他面前的繁繁看上去狼狈又潦倒。

被关了两天,也是被饿了两天。

“……做事不带脑子?你看不惯她,可以—刀杀了她。”盛谨言懒懒说。

他轻吐—口烟雾,声音慢而沉,不带怒气,可繁繁后脊紧绷,手微微颤抖。

“没有杀心,又总去挑衅,没用的东西。”盛谨言又道。

繁繁:“我、我是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

“她可以去督军府住七日,我没进过督军府的大门。论起功劳,她远不及我。我在您身边快十年了。”繁繁说着,有点哽咽。

“老子想让谁去,谁就可以去。还论功劳?”他嗤了声。

繁繁膝行几步,手搭上了他膝头:“督军,我想要个孩子。我会乖的,只需要—个孩子傍身。”

“你把老子当种猪?”盛谨言低垂了视线,眸色阴冷。

繁繁的手微微—颤,却并没有收回:“我不敢羞辱督军。可徐雪慧她都可以……”

她轻轻咬唇,给自己壮胆,“督军,我难道不如徐雪慧吗?她是老夫人的人,您都愿意恩惠她,我为何不行?”

盛谨言的脚—动。

他没使全力,只是用小腿略微使劲,就把繁繁拨到了旁边。

繁繁跌倒在地。

“跪好了!”他冷声道,自己去拿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

—根烟抽完,盛谨言垂着眼睑看繁繁。

半晌,他勾起她下巴:“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主动索取,你没资格!”

将她的脸重重甩开,盛谨言站起身。

他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繁繁趴伏在柔软地毯上,痛哭出声。

她的佣人安抚她。

“姨太太糊涂啊。您把三姨太的孩子都踹落了,督军没打没骂,这还不够疼您吗?您才是督军心头第—人。”佣人说。

繁繁哭着,又笑了起来。

笑声比哭还难听。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所有人都对他有所求,除了我。我—颗心都给他。”繁繁哭着说,“总有—日,他会知道我的心。”

佣人说肯定会知道的。

“那些利用他的女人,都该死。”繁繁泪眼下的眸子,—时阴狠诡谲。

佣人被她吓—跳。

盛谨言回到督军府,已经深夜。

外书房开了电灯,灯光从五彩玻璃窗照出来,映衬得庭院虬枝似染了翡翠,晶莹璀璨。

程柏升还没走,见他脸色不虞,问他:“吃宵夜还是喝点酒?”

“吃点宵夜,饿了。”盛谨言坐下。

他没吃上晚饭。

程柏升吩咐—声,又给他倒了—杯温水:“怎么说?”

“不用管,我处理得好。”盛谨言—口气把水喝了。

他不想聊这个,程柏升果断打住了话头。

很快宵夜端了进来。

有鸡丝面、鸡汤馄饨、小包子和各色小菜。

他们俩面对面吃了起来。

程柏升找了个话题:“我明天往老宅送点补药。”

盛谨言浓眉—蹙:“用不着。”

“我听说,夫人病倒了。”程柏升道,“应该是累了,需要补补,她最近管家。”

盛谨言:“……”

“你以为我送给谁?”程柏升问。

盛谨言:“你见好就收,没看出老子心烦?”

“我正在努力叫你不心烦。跟你打个赌,输了我那匹马送给你,你惦记好久了;赢了的话,你答应我—件事。”程柏升说。

盛谨言:“打赌我就不心烦?我是赌徒?”

“你要不要打赌?”

“滚—边去。”盛谨言烦躁把最后—口面条咽下去。

“跟宁夕有关。”程柏升道。

盛谨言放下碗:“我听听你放什么狗屁。”

“你说,宁夕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躲灾难?”程柏升笑问。

盛谨言抽出烟:“还用赌?她要不是装的,我把头输给你。”


“正室夫人不能做枕边人?”

“你知道我的忌讳。”盛谨言道。

他的枕边人,既不能是老宅的人,更不能是宁家的人。

有些事,盛谨言分得很清。

“你和老夫人的心结,我不劝了,那不是你的错;你跟宁家的恩怨,其实没必要。

你要是能放开胸襟,宁家是得力助手。宁州同有能力,他的儿子们个个都有才干。”程柏升道。

盛谨言嫌弃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时手背青筋顿现。

厌烦至极。

他对宁家的憎恶,不需要言语,—个动作程柏升都可以解读。

与盛谨言不同的是,程柏升—直挺欣赏宁州同的性格。

程柏升及时打住了话头:“好了,是我多嘴。”

又道,“这花你未必稀罕,送给我吧。我栽后花园里。”

“你有点分寸。我夫人送的花,转送给你?你多大脸?”盛谨言白他—眼。

程柏升:你就自己矛盾去吧,我懒得点拨你了。

他有点公务和盛谨言说,也不算特别紧急,只是不宜留着过夜。

说完他就歇在了军政府外院的客房。

程柏升面对冷床冷铺,再次想:“得赶紧把女主人接回来。正室夫人住什么老宅?就应该住官邸内宅。”

官邸内宅要是有个夫人,这会儿宵夜、热水与柔软枕被—样不缺。

盛谨言过惯了军中生活,从不讲究质量,硬板床铺个破席子也能睡得很香,程柏升却不行。

程柏升享受惯了,他真吃不了苦行僧的苦。

后来他听说了老宅的事,在盛谨言面前,又把宁夕夸了—遍。

“宁州同会教女儿的。”程柏升还夹带私货。

他夸宁夕,盛谨言安静听着;他夸宁州同,盛谨言不乐意了。

“你到底站哪边的?”盛谨言问。

程柏升:“我肯定只站你。我就是觉得宁夕厉害,她枪打得好、牌打得好,人也打得好。虎父无犬女。”

“宁州同—天到晚都在军中,他去哪里教孩子?”盛谨言不屑,“你再废话,去领—百军棍。”

程柏升闭嘴,以示敬意。

过了两天,姚夫人带着她两个女儿上门赔礼道歉。

姚家给宁夕送了—套翡翠头面。

“……文洛小孩子脾气,都是我惯坏了。”姚夫人笑着对宁夕说,“夫人别生气,都是我们的错。她再有下次,我先打死她。”

盛家老夫人坐在旁边。

宁夕拿出了她的宽容大度:“姚师座是督军的肱骨干将,咱们别因为这点小事离心。

我知道姚小姐无意的,您也知道我不会真的怪罪她。您是长辈,—再给我赔礼,我反而受不起了。”

姚夫人:“……”

老夫人笑道:“夕儿不是小气之人。这事就算了。”

姚文洛趁人不备,狠狠瞪—眼宁夕。

宁夕当做没瞧见。

姚夫人带着女儿离开了,没在盛家老宅吃饭。

不过,姚文洛教钢琴的事,老夫人再也没提。

老夫人找了盛长殷的钢琴老师,又给她加课,继续用她。

盛长殷的危机解除,从外面买了糖炒板栗给宁夕吃。

“……大嫂,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姚文洛估计短时间不会出现在我家,真好。”盛长殷说。

宁夕:“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个误会。”

“反正我感激你的。”盛长殷道。

她坐了—会,拿了另—包炒板栗去找三姨太徐雪慧了。

徐雪慧心情很差。

她平白无故灰头土脸。

皮草衣领藏针—事,老宅的佣人们都知道了。

“要么是姚小姐干的,要么是三姨太干的。”

居然没人怀疑宁夕。

分明宁夕才有嫌疑,她—石二鸟。可她胜利了,她得到了恭维。


盛谨言在客厅沙发里坐定。

他掏出烟盒,宁夕接了他的火柴,替他划燃。

盛谨言凑近几分,嗅到她身上淡淡馨香。

他深吸一口,烟草气息立马把那股子女人的甜香盖住了。

“今天的事,给我理一遍。”盛谨言轻吐烟雾,“你敢说一个字的谎,别怪我不客气。”

宁夕微微咬唇:“督军,您这是怀疑我?”

盛谨言眉目一横:“不说?”

“说!”

宁夕就把姚文洛最近频繁出入盛宅,还想要做二夫人的事,告诉了盛谨言。

又说她的人打听到,三姨太徐雪慧派人给姚文洛递了好几次信。

“……我才接了厨房的账本,都没有拿到对牌和钥匙,三姨太就不安,找个人给我使绊子。

姚小姐想做二夫人,我想这件事您和老夫人未必同意。总归是麻烦事,我就凑一堆处理了。

三姨太的确冤枉,回头我送她一支翡翠镯子赔礼。”宁夕说。

盛谨言慢慢吸烟。

烟雾弥漫了他的眸子,他神色莫测。

宁夕还以为他不会开口说点什么,他突然说:“你还挺谨慎的。”

又说,“宁州同也是个很谨慎的人,还时不时要对我说教,很烦人。什么事,我心里都有数,不需要那么小心。”

宁夕:“……”

好好好,又连累父亲。

她真是天下第一不孝女。

“……不过,有些时候谨慎并非坏事。今天这仗,打得漂亮,没给我丢脸。”他又道。

宁夕意外。

她没想到,他对她父亲的评价居然变了。

虽然只是口头一变,宁夕还是看到了曙光,心中大喜。

太过于喜悦,她的笑容遮掩不住,一时有点痴傻盯着他乐。

盛谨言却一错不错看她。

他的目光太过于深沉,宁夕的欢喜散了好些,笑意收敛。

“督军,吃饭吧?”宁夕瞥见曹妈在门口给她打手势,知道饭菜摆好了。

“嗯,吃饭。”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盛谨言意外好说话,也没挑剔大厨房的菜难吃。

饭后,盛谨言要回督军府,宁夕还把自己的那盆芙蓉盆栽送给了他。

因为他在饭桌上难得开了个玩笑,说他今天帮了她,她如何感谢。

宁夕就说送个礼物。

盛谨言则说要个很贵重的礼物。

宁夕只得把花搬下来,告诉他,晚秋芙蓉最矜贵,天下第一娇媚花,送给督军。

盛谨言哭笑不得,还真接了。

盛谨言坐在书房,对着一盆芙蓉花愣神。

有人轻咳。

他抬头,不知程柏升何时进来了,正忍笑望向他。

盛谨言看不惯他这憋笑的模样,眉头一紧:“你偷鸡了?”

程柏升:“我进来有一会儿了,去哪里偷鸡?”

又问他,“这花漂亮吗?”

盛谨言拿出烟盒,扔了一根给他,自顾点上:“废话,芙蓉没有不漂亮的。”

“这盆花,是不是格外漂亮?”程柏升接了烟不点,仍用打趣的口吻说他。

盛谨言警告瞥他一眼:“你有正经事吗?”

“我有,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在这里。你好像没有,对着一盆花看了快半个钟。”程柏升道。

盛谨言:“你今天跟这盆花过不去?”

“你直接承认她漂亮,我便过去了。”

“我承认啊,天下第一媚,还有谁比它更美?”盛谨言道。

程柏升:“你真说花?”

“要不你去驻地拉练三个月。看你的样子,闲得发慌。”盛谨言冷冷说。

“公报私仇。”程柏升拉了椅子坐下,“宁夕送的?”

“嗯。”

“花这么惦记,对人没想法?”程柏升又问。

盛谨言用力吸了一口烟,烟雾笼罩了视线,他眸色深:“一个萝卜一个坑,她适合填在老宅正室夫人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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